相爷的乡野妻by似宫
似宫  发于:2025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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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你们这次被那狗官带走,是不是他给救出来的。”
“怪不得不要董士成了,要我我也选相爷啊。”
众人都沉默了,你看我我看你。
果然群众的智慧是无敌的。
布三妹也醒过神来,手里的瓜子一撒,气道:“还真是,我说他怎么知道我叫什么,这么看来,这情夫分明就是她那个跑了的夫君啊。好个兰秀娘,还真让她享上福了,真让人嫉妒。”
嫉妒归嫉妒,布三妹经过此事,心里豁达许多,“别说,秀娘的选择是正确的,有长得那么好看有钱有势的相爷前夫,谁还会选个屠夫啊。”
最后,布三妹让大家凑近些:“我看啊,这事我们千万不可透露出去,上头的事可复杂了,万一引来的杀身之祸。”
没有人注意到旁边的地里躺着个人,他袒露着上半身,在太阳底下晒的脱了层皮,浑身是汗,那些妇人口中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到了他的耳朵。
浑身炙热,他的眼神却冰冷似寒冰。
此人便是董士成,自从兰秀娘离开,他关了肉铺回了村里,远远张望她家。
可他不知道原来她已经离开了。
所以,她离开自己投向梅清臣的原因,就是这个——梅清臣是丞相
他想起往事。
当初梅清臣走后,自己爱慕她,想娶她,她说自己没钱,他好容易开了肉铺,现在有了更有钱更有势的男人出现,她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他。
梅清臣说,自己只是喜欢上了兰秀娘的表面。
是这样么,秀娘她其实是个贪图富贵的女人。
他即便是不愿意往这边想,可种种证据都指向这里。
因为他没有梅清臣有钱有势,就这样抛弃他,明明他们马上成亲,她却把身子给了他。
他甚至怀疑,她是故意这么做的,就是为了尽快勾搭上前夫,与自己断绝,他还像个傻子一样说自己不在意。
他的一片痴情,从头到尾就是个笑话!
就是想要钱与权么,他也不是不可以赚个功名。
董士成在那片地待到了黑夜才离开。
三日之后,村里人发现董士成也走了,他的肉铺卖了,听说他参军去了。
花树村近日接连有大事发生,又有人来村里打听兰秀娘的下落,一向爱说道的村妇们非常一致的守口如瓶,没有向那人透露半点信息,一问三不知。
官道上,一个车队浩浩荡荡向前驶去,车队中间黑色马车垂着一块金色的车牌,上面写了个“韩王”二字。
一个着劲装的男人骑着高头大马至马车旁,喊了一声“王爷”。
“说。”车里面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
“您说的那名叫蕊儿的妇人确实已不在县城,但据属下打听,七日之前,她还在这里,另有一件事很奇怪,七日之前,这里还来过一个大人物,属下判定是梅相。”
“哦?他不是跟父皇请示要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来这里做什么。”
“这个属下就不得而知,梅相一向谨慎,几乎没留下什么线索。”
“可惜了,先打道回府吧。”
车里,黑袍男人倚靠在软垫之上,熏香的铜炉升起袅袅烟气,他眼眸阖起,蕊儿,他竟连她姓什么都不知道,真是造化弄人,他来寻她,她却不在。
可惜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
韩王眼中变幻莫测,压着眉眼,心情极为不快。

第11章 第 11 章 初入相府
去京城的路上,兰秀娘与希狗多次换乘马车,到了京城城门外时,他们坐上了一辆十分豪华又气派的华盖马车,前后均有骑卫护送,行至街道时,兰秀娘还听到有人大喊什么“相府出行,众人避让”。
不过梅清臣并未在车上,从他们往京城来,梅清臣就没露过面。
也是,若非那晚自己将他给……他怎么会答应接他们进京呢,他一定气死了。
希狗挨坐在兰秀娘身边,两人透过车窗的边角好奇的看着外面,这里街道横平竖直,车水马龙,货品琳琅满目,人们穿的各色衣裳,许多是她没见过的样式,那些姑娘妇人,打扮的时髦又招摇,羡煞人也。
兰秀娘的盯着一个姑娘颤巍巍的胸脯,瞠目结舌,京城就是京城,民风可真放得开,这襦裙这般低,胸脯都盖不全的,但那束出来的饱满加上两个飘带确实挺好看的。
“娘,为什么他不跟我们一起走啊?”他是不是嫌弃我们,这一句希狗没问出来。
兰秀娘又盯上一个穿着纱衣的姑娘,这纱衣似很多层,却透的很,里面水红色肚兜上的并蒂莲是看得一清二楚。
她边看边回儿子的话:“既然选择依附他,你该叫他一声爹的,没有人会想给甩他冷脸的人花钱。”
希狗低头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他佩服的望着母亲,觉得母亲所述道理比起书本上的更灵活立体。
“他不跟我们一起走的原因嘛,我猜是这样,他就随便让让,找我们这么一趟算对上对外有个交代,让大家都知道他寻找糟糠妻去了,不是喜新厌旧的人,但没想到我们真来,这下可遭了,我人老珠黄,还带个半大小子,影响了他再娶美女。”
“娘一点也不老,娘很美。”希狗否定,又问:“娘不是说我是他的亲生儿子么,为何也让他不高兴。”
“乖儿子。”兰秀娘摸摸儿子的头,继续分析道:“当初他走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他也不知道你的存在,就算他自己不怀疑,别人也会怀疑,暗地里谈论,觉得你不是他亲儿,不得让他恼。”
希狗点点头,“娘说的在理。”
“但这只是娘的猜测,要判断你爹是怎样的人,需要你亲眼观察,用心体会,不要因为我的判断影响你。”
“儿明白了。”
兰秀娘笑了笑,这些话她还没说的更难听些,反正梅清臣找他们回来,绝不会因为心里还有她,不然,但凡他站稳了脚,就定会接他们回去的,即便不接也会给他们来信,不至于要七年功成名就、位极人臣才做这件事。
她有心理准备,不期待,才不会失望。
至于希狗,她不会把话说的过于决绝,虎毒不食子,再者,希狗是梅清臣的长子,无论以前及日后他有没有其他孩子,希狗都是第一继承人,她做娘的要为他谋取最大的利。
她能脱胎换骨想明白这些,都要多亏那段给贵人做帮佣的日子。
外面已经从热闹的街市变成了高墙,这里的街道要走好远才能看到大门,门口修的恢弘气派,牌匾上写着这府那府。
“夫人,小公子,相府到了。”
听到提醒,兰秀娘才发觉马车已经停下,车门还闭着,似乎在等她的命令。
“希狗,我们到了。”
兰秀娘叫醒睡着的希狗,对外面道:“打开车门。”
兰秀娘下车,看到相府大门大开着,门口站着几个人。
为首的中年男人对她笑道:“恭迎夫人、小公子回府,小人是相府的总管,姓张名耽。”
兰秀娘细细打量此人,知道这人就是大总管,对于府上的事情,大总管知道的比主人还多,府里的下人都归他管。
“张总管。”
兰秀娘微笑向他问好,态度不卑不亢。
只一句,张耽内心有些吃惊,听敬言说,相爷这位夫人是个地道的村妇,他原以为貌丑又粗鲁,却不想虽不精打扮,长的却丰肌秀骨,靡颜腻理,再看举止非但不粗俗,还透着些经过雕琢的教养。
张耽伺候相爷多年,看人功夫了得,明白日后必然要对她恭敬尊重,切勿小看了她。
除他之外,还有侍卫队长林平,管婆子丫鬟的刘嬷嬷,其他二总管等。
张耽带他们参观了相府,四进的门,后面还有千亩后花园,步步为景,处处彰显奢华。
只逛一半希狗就累的睡着了,由张耽带着,先安顿了他休息。
兰秀娘即便是有心理准备,也没想到相府这样豪华,比起她伺候的那位贵人家里还要好还要大,让她忍不住赞叹:“这相府的确是太大了。”
她话音刚落,那位刘嬷嬷就嗓音尖利道:“这皇城根里,比相府大的有的是,日后夫人去了皇宫,就觉得这里小了。”
兰秀娘看向她,即便是声音伪装的再平常,说话时眼里透露的鄙夷还是暴露了她的内心,这人看不上她。
也对,这是大多人的心理。
她还没有修炼出贵人的气势。
但这是早晚的事。
“刘嬷嬷见多识广,小小相府真让刘嬷嬷屈才了。”
兰秀娘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刘嬷嬷表情立马变得尴尬,暗中观察的张耽及时出来打圆场:“这里是前朝留下的相府,相爷本嫌奢华,奈何皇上厚爱,赐予相爷,相爷也只好搬过来,但相爷政务繁忙,即便是搬过来他也很少住下,多住在宫里的值房。”
很少住?
那他的女人呢?
这才是兰秀娘最关心的问题。
来了这么久,也没听张耽介绍,刚才希狗在,不好明说。
“不知我相公的姬妾何在,怎么不让妹妹们过来见见。”
“夫人说笑了,相爷不曾有过姬妾,这么多年,相爷一直记挂着夫人与小公子。”张耽回道。
兰秀娘惊讶不已,梅清臣没有姬妾,还从来没有,这怎么可能。
但她很快想到另外的可能,家里没有常备的,那就是外面环肥燕瘦的,什么一直记挂他们,记挂他们能七年一点消息也没有,鬼才信,这大总管是觉得她不好惹故作讨好罢了。
也行,如此倒也清静,省得家里女人之间勾心斗角。
“那这府里还有什么人吗?”
“禀夫人,没什么人了,相爷孤单,只有老奴几个陪着,现在夫人与小公子来了,相爷终于不再是一个人。”张耽说的感慨万千,眼中含泪,满是对主人的心疼。
兰秀娘蓦地想起她问过他的家人。
那是刚把梅清臣救活那会,他额头系着白布条,一身白衣,坐在房檐底下发呆,整个人白的像是莹莹月光,偶尔还会望着远处流泪,很苦命的样子,反倒给他增添几分柔弱美感。
兰秀娘看他都要看痴了,迷迷瞪瞪的说:“哥哥,你流泪的样子更好看了……”
梅清臣刚酝酿起来的悲伤戛然而止,人怎么可能无礼到这种程度,他不明白,头一次转头看她,看她是否认真的。
兰秀娘见他看自己,笑的更欢实了,少女若是个小狗,此刻的尾巴肯定摇成了螺旋桨。
梅清臣神色古怪,忍不住询问:“你们这的人都这样?”
“哪样?谁见哥哥的模样都会像我这样。”兰秀娘想起什么来,赶忙又补了一句:“所以没有我的陪伴你千万别出去,不然那些女的肯定要把你欺负哭了。”
梅清臣十分无语,略微嫌弃的偏开了头,留给她一个背影。乡野女子,果然粗俗不堪。
“连背影都这么好看,哥哥腰好细……”
梅清臣不理她,索性闭上了眼,但通红的耳朵却暴露了一切。
见他如此,兰秀娘收敛许多,问道:“哥哥你为什么哭呀,是想到家人了么?”
“我没有家人。”梅清臣冷淡道,心头酸涩。
兰秀娘嘴巴比脑子快,立马接:“怎么会,我就是你未来的娘……家人啊。”
梅清臣:“……”悲伤不了一点。
“夫人,夫人?”
张郸的呼喊将兰秀娘从记忆里唤醒。
“夫人,刚才相爷从宫里遣人来报,说夫人旅途劳顿,等下用餐过后先歇息,不必等他。”
兰秀娘面上刚因为回忆现出的几分柔和瞬间消逝,初以为他没对自己表示嫌弃就是喜欢她,后来才明白那是教养罢了,他功成名就去寻她,也是刻在骨子里的道德作祟。
无论是谁,他都会这么做,无关感情。
“嗯。”她本来也没打算等他。
晚上,兰秀娘在豪华的卧房左看右看,对什么都很感兴趣,时不时问问房里的两个丫鬟。
两个丫鬟是刘嬷嬷带过来的。
兰秀娘瞅着这两个丫鬟的脸蛋身段不凡,想到那些有钱人家里,男主人就算没有妻妾,也会有那么几个解决需求的丫鬟,叫通房丫鬟。
梅清臣没有妻妾,那一定就有通房丫鬟了。
是她们么?
“你们两个来多久了。”兰秀娘拿着一罐不知何用的香膏嗅了嗅,随口问道。
“还未满一个月,刚立府时我们来的。”叫荷香的丫鬟抢着回道。
“哦,这个香膏是做什么的?”
这回叫莲香的丫鬟更早一步:“夫人,这叫玉脂膏,晚上睡觉前涂在脸上按摩,第二天起来皮肤就像羊脂玉一样丝滑白腻。”
好东西,她要的就是这个。
“多拿几瓶来,我沐浴完要凃全身。”
两个丫鬟争抢着去拿。
兰秀娘不习惯别人伺候她洗澡,她独自沐浴,等出来时没见那俩丫鬟的人,便自行从浴房出来,刚走到门口,听到两人的谈话声。
“刘嬷嬷可说了,不可独占恩宠,夫人若是把我们任何一人荐给相爷,那人都要帮助另一个取得相爷的宠幸,莲香,你可记得。”
“当然记得。”
“莲香,你瞧见夫人的手没有,比我们的还粗呢,皮肤也不白,就是五官好看点而已,相爷怎么可能看的上她。”
“是啊。”
原来不是通房丫鬟啊。
兰秀娘低头打量自己的手,虎口有薄茧,糙的很,都说手是女人第二张脸,是得好好养护了。
兰秀娘退后几步,弄出点动静,这才走了出去。
拿玉脂膏凃完了全身,又享受了两个丫鬟献殷勤,给她揉肩捶腿,兰秀娘才准备睡下,没想到屁股才沾床,外面就听到有人喊。
“相爷回来了。”

第12章 第 12 章 买买买
梅清臣快马加鞭比秀娘他们早赶回来了两天,堆积如山的公务还是让他熬了两宿。
一忙完,他便回府。
跨进内院,两个丫鬟就扑了过来,刺鼻的味道,梅清臣眉心紧皱,后退一步。
荷香暗中别开莲香,抢在前头向梅清臣问候:“相爷回来了。”声音娇柔。
二人还是头回见梅清臣,本以为当丞相的不是老态龙钟就是大腹便便,哪想是年轻俊美、身修体长的男子。
莲香也顾不得矜持,走到荷香前面,矮身行礼:“相爷,我们已经伺候夫人睡下了。”
“哐当”一声,兰秀娘从里面开了门。
随即她目光扫到梅清臣,立马笑脸迎上,“相公回来了。”
说罢,她碎步跑过来,在梅清臣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投入他怀里,娇的不行。
比荷香还夹。
比莲香还娇。
刚学的。
既然决定要依靠他,那就得尽可能的占有他,只要提升自己,比那些妖精们妖,比千金小姐们雅,还怕把握不住孩子他爹。
梅清臣搂着怀里突然热情的兰秀娘,一时有些心猿意马,那夜的风流片段在脑海中控制不住的闪现。
“你们二人退下。”梅清臣挥退丫鬟,与兰秀娘入了房。
一进房门,兰秀娘轻飘飘从他怀里离开,给他倒水。
“相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一句普通的问话,听在梅清臣心中却如一道暖流,这个诺大的相府,今日才有些像他的家了。
“积攒了不少政务,有些忙。希狗呢?”
“已经在隔壁屋睡下了。”
“日后让他住在前院。”
这个兰秀娘没什么意见,她是不懂如何做公子。
“行,听你的。”
“他的大名就叫希狗么?”
“嗯,贱名好养活,要不你给他起个?”
“希字不好,不若这个晞。”
说着,梅清臣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晞”字,一边解释:“东方未晞,未来光明灿烂,晞光二字可好。”
梅晞光,光明灿烂。
“好名字。”
“你如今认得字倒是多了。”梅清臣敏感察觉。
两人均是一怔。
兰秀娘虽是郎中的女儿,却大字不识一个。
与梅清臣成亲后,梅清臣总想教她识字写字,也算乐趣。
为此,他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要我学习也可以,但是有条件的。”
当时她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与他面对面,理直气壮的样子让梅清臣眼中含笑。
“什么条件?”
“认一个字要亲我一口,会写一个字要抱抱我,会背诗嘛就得……”
灵动的少女俯身趴在他耳边,与他咬耳朵,说出来的话让梅清臣红了耳朵。
他忍不住拍拍她的玉臀,握着她的腰反问:“那若该认的不会认,该会写的不会写呢?”
“那就反过来,我亲你抱你喽,相公,你真的好笨。”
兰秀娘注意到梅清臣眼神带笑,竟大约猜到他在想什么。
当时以为的浓情蜜意,现在她却有了新的体会。
于富贵之人来说,教授一个无知村妇识字写字,是他们的乐趣。
她做帮佣时,那个贵人也爱教她写字,那时她意识到习字的重要性,很是认真,依着他的意哄着他多教她些。
“希狗教我的。”
兰秀娘随意回道。
“日后希狗能去国子监读书吗?”兰秀娘想起重要的事。
“我已经安排妥当,明日我会带他过去。”
“好。”
“还有一事,过些时日皇上要在宫里大行封赏,办庆功宴,我会请宫里的嬷嬷与你说说入宫的规矩,秀娘,这里不比别处。”
“我会认真学的。”兰秀娘点点头。
“做了丞相夫人也并非易事,日后少不了与其他官员的女眷打交道,人心难测,你要小心,有什么事告诉我。”
“好。”兰秀娘巴不得快些与她们练练,这些都是她学习的榜样啊,成长为贵妇人的第一步就是模仿。
梅清臣看到了她的变化,从前她最不爱这些规矩的,料想必然有什么事让她换了性子,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又没有资格去问。
“相公,这府里的丫鬟什么的,我可以决定他们的去留吗?”
“你是丞相夫人,所有内务你都可以决定。”梅清臣从怀里摸出一串钥匙,交给她:“这是库房钥匙,这些年皇上赏赐了不少钱财,你随便花。”
兰秀娘的眼都笑成了月牙,她捧着钥匙,激动的在他脸上吧唧了一下,转头宝贝起钥匙来,根本没注意梅大人的脸已泛起了微红。
正当她沉浸在花光库房的幻想中时,梅清臣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败了她的兴致。
“时辰不早了。”
该歇息了,在哪歇息呢。
兰秀娘听得懂暗示。
但还不能,她要把自己好好养护一遍才行,在她变得更好之前,她不会跟他行房,虽然她也想念那种滋味。
不然过了新鲜劲,他也就厌了,男人都贱,越吊着他们越好。
“相公,我们能不能先分开睡啊,这么多年没见,我还有点……”兰秀娘杏眼含羞,穿着轻飘飘的睡裙,撒娇道。
梅清臣起身,极好的料子丝滑的展开垂落,衬的他身形修长,窄腰长腿,他微微颔首:“我去书房。”
正合她意。
兰秀娘的美容大业第二天就提上了日程,她带够了钱出了门,顺便逛逛街。
两个丫鬟荷香、莲香极力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她,什么最好吃的酒楼、最好看的成衣店,兰秀娘挨个的逛,几乎见什么买什么,马车被装的满满当当,还有许多送货上门的。
她查看了市面上几乎所有的美容产品,都不是很满意,成分无外乎是什么花呀香啊什么的,真正改善肌肤的功能不存在。
她找来找去,最终看中了一个破小的药铺,里面只有一个抓药的伙计。
荷香、莲香不解。
“夫人,您哪里不舒服,咱府上有大夫,何须来这里。”
虽然这俩丫鬟目的不纯,但胜在两人很恭维她,她先用着。
“自然有事。”
虽然她没跟着她爹系统学医,但常年耳濡目染的,她多少懂些。
“夫人想抓什么药,有药方子么?”
“有没有山柰子、鹰粪、密陀僧、蓖麻子,拿出来先看看成色。”
伙计每样拿出来些,到第四样时为难道:“蓖麻子只有这几粒,但我们姑娘正在炮制,现在应该快好了,夫人稍等,我去叫我们姑娘。”
兰秀娘不急,她示意伙计去,自己拿起每样药材看看闻闻。
荷香惊奇道:“夫人还懂药材?”
“在乡下给药铺帮过忙。”兰秀娘淡淡说了一句,还若有若无的看她一眼。
荷香咧嘴笑笑,笑的有些僵硬,这哪是略知,分明是内行啊。
莲香看着也有些不自然。
兰秀娘心中了然,难道这两货还打算搞点什么药给她?
很快从里面出来个姑娘,这姑娘穿着朴素,手里提着包药材,腰上缠着的孝带十分醒目。
“夫人,这是刚制好的蓖麻子,只有这些,大批量的正在炒制。”
兰秀娘略一寻思:“怎么炒的?”
“用盐,虽贵些,但我爹说这种药材就要这种做,效果才好。”
她爹也这么说过,她爹还说,要看一家药铺药效好不好,就问问蓖麻子用盐炒制还是干炒的,舍得用盐炮制的那说明差不了。
兰秀娘查看了药材,十分满意,“这些都给我装了吧。”
兰秀娘在伙计装药时又看了看其他的,果然质量都不错。
付钱时,兰秀娘让莲香把零头凑整,正要走,不料那戴孝的姑娘突然拦在她面前“噗通”跪下,大喊一声:“求夫人救救我吧。”
兰秀娘下意识后退两步,荷香第一个反应过来,上前扯开她的手,呵道:“你可知我们夫人什么身份,容你放肆。”
那姑娘被推倒在地上,竟然趴在地上大哭起来。
伙计连忙上前跪下解释:“夫人息怒,我们姑娘是因为师父去世太过伤心,眼下只剩我们姑娘一人,有药铺老板要强买我们药铺,说若不卖就砸了我们的店,我们姑娘见夫人懂药材,又好心,想保住师父的家业,才不小心冲撞了夫人。”
好个机灵的药童。
兰秀娘大概明白了,只有医家女才懂的传承,父亲亡故,孤女想守住父亲的传承。
那姑娘也不再哭啼,她道:“民女虽是女儿,却不想让那恶霸得了我家祖传炮制方子,况且,若铺子给了他,民女怕也要被他掳走做妾,民女见夫人面善,又懂药材,才大胆请求夫人,若能买了我们铺子,民女感激不尽,愿意奉上民女祖辈流传的炮制秘方。”
还真是巧了。
兰秀娘嘴角微翘,“莲香,取钱,这药铺我买了。”
等一切办好,兰秀娘看着那可怜的孤女,道:“其他的事你不用操心,你们仍在这儿制药卖药,好好传承你父亲的手艺,炮制每一份药材,别辜负了他对你们的期望。”
这话是说给他们的,也是说给她自己的。
倘若能重来,她一定要好好跟着父亲学医。
可惜没如果。
那孤女喜极而泣,跪下大呼:“谢谢夫人成全,民女钱映儿愿为夫人做牛做马。”
今天也是晞光头一天入学的日子。
早晨娘就给他说了,而且还告诉他,父亲会亲自带他入学。
“娘不去么?”
“我还有事,而且,这是考验你的第一关。”
晞光明白娘的意思,他们约定好的,要一起花他爹的钱,好好利用他,因此,也要讨好他。
晞光给自己暗中助力,他可以的!
从自己房间出来,他就对上一张谄媚的笑脸,他见过。
“小公子晨安,属下名叫敬言,还记得我吗?”
晞光冷着一张脸,轻哼一声,绕过他一步步往前走。
“哎,小公子,别走啊!”
走廊走出另外一个人,正是总管张耽,他睨了敬言一眼,小声道:“还敢来惹小公子,我看你屁股又痒痒了。”
这话听得敬言屁股一紧,上次五十棍他现在才能走路,他可不想再经历。
晞光按照总管交代的,来到了梅清臣的书房。
这书房不算大,三面都是书柜,满满当当又整齐干净,中间宽大的案几前坐着身着靛蓝直裰的梅清臣,他只是坐在那里看书,腰背挺直,都比一般人的气场要强。
晞光默默记在心里: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挺直腰背。
“父亲晨安。”

晞光乖巧的跪在地上给梅清臣请安。
梅清臣目光从文书转到了那小小的身影上,心中也变得柔软,这是他的骨肉。
血脉让他们天然亲近。
“起来吧,昨晚睡的好么?”
“回父亲,孩儿睡得很好。”晞光一板一眼回答。
很有礼节,但也有点疏远。
日子长些就好了,梅清臣心中有些怅然,他从书案后走出来,在晞光面前半蹲下。
晞光与他对视,两人大眼瞪小眼,有些拘谨。
梅清臣首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他低头给他整理腰间的系带,并道:“此为礼节,不可歪斜。”
“孩儿记住了。”晞光认真点头,脸上的婴儿肥微微抖了抖。
梅清臣瞧见了,他今日穿了一身浅蓝色的直裰,衣裳裁剪的非常合身,头上系着同色的巾子,稚子甚是可爱。
梅清臣起身,问道:“听敬言说你没有用早膳?”
晞光点点头:“是孩儿不想吃,想着头一天入学要尽早些好。”
“对上学心怀敬畏是好的,只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也是一切的本钱,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可糟蹋了。”
说罢,梅清臣吩咐人拿了吃食在路上吃。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马车跟前,晞光本想等着父亲上去后再上,但没想到梅清臣忽然转身,伸手放在他腋下抱他上了车。
晞光有些惶恐不安,但还是礼貌的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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