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大秦:病弱谋士她支棱起来了by楚见辞
楚见辞  发于:2025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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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战不仅有正当的出兵理由,又能迅速克制赵国,不可谓妙哉!
“赵卿所言有理,寡人即刻修书,令李牧活捉春平君。既然不请自来,那就别怪寡人不客气了。”嬴政周身的气息冷了下来。
看来秦国关隘的守卫还是太过松懈了,这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偷偷溜进来。
其实不是秦国关隘守卫松懈,而是春平君为了见李牧,走的是匈奴的地盘。
“立刻传书顿弱,寡人要看到赵国君臣都乱起来,让赵人对其所朝失去信心,让其归顺于秦。”嬴政大手一挥,计策就这样定了。
赵国·邯郸。
庭院深深,夜蝉扰扰,郭开神情焦急,坐立不安。
一月之前,春平君暗中前往秦国北地郡游说李牧归赵。时至今日,除了传回春平君遇狼袭的消息外,半点旁的消息也无。
倡太后已经催了许多次,命他派人去寻春平君,可眼下若是大张旗鼓前去找人,恐怕列国都会知道春平君的举动。
若是让人知道李牧是因为被赵人刺杀,才去了秦国,恐怕眼下抵抗秦国的那些将士都会寒了心。
他们寒心不寒心并不要紧,要紧的是,此事与他有关。
太后和大王若是知道其中原由,必定勃然大怒。
自己在秦王面前像条狗一样乞求活路,秦王果真答应了,他万万不可损失在了赵国。
他以后可还要做秦国的臣子,继续敛财享乐呢。
“丞相这是有烦心事?”顿弱的声音从暗处传来,郭开先是一愣,旋即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哎哟,大人你可来了!大人要救我啊!”郭开嗷嗷直叫。
“丞相稍安勿躁,老夫这不是来给丞相送计了吗?”顿弱神秘一笑。
“秦王要开做什么?开定然万死不辞。”郭开连忙表忠心道。
顿弱单手背在身后,又捏了捏胡须:“秦王欲让太后和赵王献上邯郸。”
“这……”郭开脊背弯了下去,他沉默了一瞬,旋即一脸为难道:“这着实难为开了啊。”
“这是秦王对你的考验,若是事成了……”顿弱没有展开说,只让郭开自己意会。
“这的确太难了,眼下赵国没有降的迹象啊。”郭开眉心皱在一起,两条眉毛就快打架了。
顿弱思考了片刻,又说道:“还有一桩事,丞相必定能令秦王满意。”
“何事?”郭开眼神又亮了起来。
“春平君未经允许入我秦境,妄图搅扰秦国征北大将军,秦王震怒,本欲直接处死春平君,可他毕竟是你们赵国宗室的领头人,南山侯仁慈,劝说秦王放他一马。”
这个消息劲爆到直接让郭开心里翻起惊涛骇浪。
春平君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但大王咽不下这口气,这口气就得由丞相来出了。”顿弱继续引导郭开。
春平君与郭开一直不睦,这是整个赵国朝堂都知道的事实。况且春平君多次公然扬言要杀了郭开,郭开早已对春平君恨之入骨。
正好借郭开之手除掉春平君。
先前劝降一事,不过是顿弱抛出来的引子,他真正的目的是让郭开处理春平君。
“大人放心,在下必定好好料理春平君。”后几个字,郭开几乎咬牙切齿。
自从知道饥荒时,他府中的粮食是春平君派人抢去的之后,他就恨不能生啖其肉。
“秦王就等着丞相的好消息了。”顿弱又如同他来时那样,飘然离去。
就在春平君即将绝望时,他竟然再一次见到了李牧。
他不顾自己多日没有换洗,浑身又脏又臭,一瘸一拐地跑向李牧,为此还险些滑倒。
李牧冷眼瞧着他那狼狈不堪的样子。
这哪里还有半分赵国公子的风姿?
曾经那个充满理想与抱负却被现实当头一棒的年轻春平君,在不足十年的时间里,变成了一个残败如枯草的迟暮老头,看起来比他李牧的年纪还要大。
李牧未尝没有痛心过。
但更多的是冷漠。
赵九元珠玉在前,两相比对,差距太大,他已经无法共情这位曾经的赵国太子了。
“将军,在下终于找到你了。”春平君还以为是他自己偶然遇到的李牧。殊不知李牧已经跟了他们好几天了。
“当年之事,误会颇多,还请将军听在下解释。”春平君试图挽回李牧,可惜李牧已经不愿再听了。
“过往之事,老夫不想听,来人,护送春平君回赵国。”李牧一声令下,立刻有兵士上前,抓起春平君的两条手臂,把他架了起来。

第157章 春平君要杀郭开
“将军……将军……他日在赵之时,也是将军护的赵佾,将军难道都忘了吗?”
“将军也是赵人,如今将军背弃赵国,将军心里当真已经没了赵国,一心一意都是秦国了吗?”
“将军,你不要佾了吗?”
赵佾被钳制着,他不停地挣扎,声嘶力竭,企图唤起李牧心中曾经对赵国乃至自己的情感。
可惜李牧心中的赵国,早已在他被刺杀的时候亡了。
他如今已是秦人。
司马尚大喝一声:“把他的嘴给堵上。”
春平君赵佾泪流满面,他无法再开口,挣扎也无果,李牧永远也不会再回赵国了。
赵国完了。
顿弱除了游说郭开,还不惜一切代价,贿赂了赵国宗室以及重要大臣,使得赵国原本拧成一股绳的朝堂变得喧闹起来。
部分赵国宗室以及大臣对倡太后以及赵王迁表现出不满,纷纷呼吁公子赵嘉归国。
春平君在秦未归,丞相又忙着处理国政,不表态,倡太后和赵王迁竟然孤立无援起来。
春平君被李牧亲自送到秦赵边境,嬴政的国书一并发去赵国,倡太后收到嬴政下的战书,顿时大惊失色。
赵王迁捏紧拳头唾骂道:“秦王欲灭我赵国宗庙,啊呸!无耻!”
倡太后知道儿子心中悲愤,她何尝不是?
那群宗室还要拥立公子嘉为赵王,把她和迁儿置于何地?
可如今的赵国,已经无力再抗击秦国。
“太后,秦军兵分三路进攻我赵国,春平君被驱逐出秦,眼下天下皆知我赵国曾经派人刺杀李牧,才致使李牧投奔了秦国,赵国人心已散……”郭开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几分悲凉,又恍若还有几分劝慰。
倡太后听出了他的意思,满面忧愁道:“顿弱在何处?”
“太后……您提他做甚?”郭开假意撇清自己和顿弱的关系。
“朕要见顿弱。”倡太后道。
郭开见鱼儿上钩了,却仍装作不理解:“可是……太后……这……顿弱是秦人啊。”
“你别管那么多,总之朕要见到顿弱。”倡太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要能劝说秦王罢兵,就是损失些国土也无妨。
“唉!”郭开大叹一口气道:“臣这就去安排。”
顿弱一身秦人服饰,昂首挺胸地进了赵王宫。
倡太后在花园亭中接见了他。
“上卿,如何能使秦王罢兵?放过赵国。”倡太后眉头微皱,一脸苦涩。
顿弱语气坚定道:“秦王不可能罢兵。”
“上卿何以如此持定?赵国愿献出十城,请求秦王罢兵。”
顿弱道:“除非太后与赵王献上赵国邯郸,否则没有别的法子。”
这是打定主意要灭赵了?
倡太后心底一顿,开口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顿弱摇了摇头。
倡太后大惊失色。
“阿母何以见此人?此人曾与阿父有旧怨,差点被阿父所杀,阿母勿要相信此人的鬼话!”赵王迁大阔步走来,他语气中俱是愤怒。
“来人,寡人要完成阿父未完成的事,将此人拉下去,处以汤镬。”
赵王迁话音一落,左右兵士立刻上前,要捉拿顿弱。
不远处的郭开听着声音不对,立刻跑来阻止道:“大王,不可呀!大王!”
“这个节骨眼上,顿弱要是出了事,秦国将会更加疯狂,大王,顿弱一人之命不足惜,可秦王是个不讲理的人,大王要为赵人考虑啊。”郭开劝道。
倡太后一把拉住了赵王迁,小声道:“我的儿,国家大事不是那么简单的,眼下阿母只想保住你。”
“阿母……”赵王迁听罢,泪目道:“阿母……是孩儿无用。”
倡太后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而后转身对顿弱道:“我王并非此意,上卿勿怪,上卿所言,请容我思量一番。”
顿弱微微颔首。
倡太后拉着赵王迁缓步离去,留下郭开与顿弱二人在园中。
郭开悄悄瞄了顿弱一眼,见顿弱神色依旧镇定自若,可他心里都快急得开出爆米花来了。
“先生,先前不是商量好了吗?春平君去了秦国后,坚决不让他回国,怎么这会儿说话不算话了呢?”郭开心里的小人抓耳挠腮,好歹还是把自己想问的说了出来。
顿弱看向郭开,眼眸含笑道:“这是大王与南山侯的意思,春平君只有回到赵国,对比之下,丞相你才能显出更多的才能啊,丞相……要想真的入秦王的眼,没有投名状怎么行?”
郭开瞬间恍然大悟,他低低地说道:“明白,明白。”
顿弱捏着胡须颔首道:“那在下就等着丞相的好消息了。”
春平君狼狈地回到了邯郸,才发现邯郸城内人心惶惶,显然军心和民心都溃散了。
已经有赵国宗室前往楚国,准备说服楚王和楚令尹李园。一旦赵迁身死,立马拥立公子嘉继位为赵王。
春平君得知郭开不仅没有主战,还公然将秦国上卿顿弱带到了倡太后面前,劝太后归降秦国。
春平君当即受不了,愤怒地冲到了郭开府上,结果郭开不在,春平君又冲进了宫中。
此时郭开正在劝慰倡太后,春平君大怒道:“奸贼!大战在即,你不仅不思赵国存亡,反而劝太后降秦,你究竟是何居心?”
说着,春平君抽出佩剑,就要砍向郭开。
“将士们浴血奋战,冲在前线,你却在后方卖国,今日我就要诛杀你这卖国之人!”
郭开早已无法忍受春平君这个跳梁小丑在自己面前颐指气使,他不甘示弱地抬起胸脯,愤恨道:“你来砍啊!朝我脖颈这儿砍!今日你敢杀一国丞相,他日你就敢杀了大王篡位!”
春平君一时语塞:“你——休要胡说。”
倡太后不耐道:“胡闹!危急存亡,你二人竟然还在揪着个人恩怨!”
郭开见倡太后来了,顿时委屈地喊了一声:“太后。”
春平君跛足,矮了郭开一头,却神情狠辣:“太后,此奸贼勾结秦人,为祸朝堂,是要亡我赵国,今日不杀他,我赵赵国永无宁日。”

第158章 窥探天机?
“是朕要见顿弱,你想连朕一块儿杀了吗?”倡太后气势全开,显露太后的威严。
春平君立刻收起佩剑,拱手道:“佾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倡太后呵斥道:“让你去请李牧,可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今赵国落于如此境地,你难道就没有责任吗?”
“是朕要见顿弱,为的是劝秦王放过赵国,你以为朕的目的是什么?”倡太后拂袖背过身去。
“燕、齐两国与赵国有仇,秦国攻赵,两国皆不肯出兵,魏国与赵的道路又被秦国阻断,魏国亦救不了赵,春平君,你说朕如今又该如何?”
春平君低下了头去。
“太后,佾无能。”
“若是李牧还在该多好啊。”倡太后叹了口气,可惜一切都没有如果。
是赵国亲手抛弃了李牧。
今年赵国天时也极差。
自春耕以来,赵国全境就没下过几滴雨。天大旱,赵民没有粮食可吃,他国的粮食运进来,高价出售,赵民快负担不起了。
秦国,咸阳。
这些时日接连收到捷报,整个秦国都喜气洋洋的。
“大王,王翦、杨端和大军分两路,不断蚕食赵军主力,目前已靠近邯郸。”尉缭拱手汇报秦军目前的情况。
“哈哈哈,彩!”嬴政坐在上首,哈哈大笑。
“不需一年,我大秦必破邯郸。”
“恭喜大王,大王万年,秦国万年。”李斯率先喊道。
众臣附和毕,情绪平复下来,大殿内瞬间安静如鸡。
嬴政扫视下方,见赵九元正在摸着猫儿,赵九元捂着嘴轻轻咳嗽了几声,这几日她晚上喜欢在房顶上看星星,结果把自己给看感冒了。
就连系统都在吐槽她又开始不爱惜身体。
咳嗽声在殿内格外清晰,李斯关切地看向赵九元,见他只是神情有些倦怠,又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赵九元缓步出列,拱手对嬴政道:“大王,臣昨夜夜观天象,此次大王灭赵,有天象相助。”
“哦?”嬴政还是第一次在找九元嘴里听到神异之事。
“是何天象?”嬴政好奇问。
赵九元卖了个关子:“大王可准备三十万灾民所需的一应物资,待天象显露,便可入赵救助灾民,届时赵人必定归心于秦。”
尉缭想了想后道:“南山侯指的是赵国境内大旱之事?”
赵九元摇了摇头,不愿再言语,喉咙有些发痒,她又忍不住轻咳起来。
幸好当初穿过来的时候,身上携带的现代病毒都被清理掉了。否则她一感冒,身上潜藏的某冠病毒就够战国时代的人喝一壶了。
嬴政也不敢再让赵九元说下去,他亲眼看到赵九元原本红润的嘴唇变得毫无血色。
赵卿这是再一次泄露了天机。
立在角落里随时待命的夏无且瞪大了眼,恨不能立刻冲过去给赵九元扎两针。
他明明是大王的侍医,现在已经演变成了赵九元的专属医师了。
嬴政大声道:“今日议事就到这里,寡人思量后,再行宣召。”
秦臣还没走完,就见嬴政快步走了下来:“赵高,搬椅子来,夏无且,快来给赵卿看看。”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南山侯这是旧病复发了。
南山侯最近气色极好,众人还以为他身子康健了,没想到会在大朝会时会咳嗽而突然发病。
这难道得的是心疾么?
许多臣子为表示关切,干脆不走了,等夏无且诊出结果后,再回去盘算待会儿送什么滋补的东西到南山侯府上。
也有嫉妒嬴政如此对待南山侯,心中满是怒意的,总之都是酸的。
赵九元的怀中拱出一个猫儿来,猫儿探出手,摸了摸赵九元的脸蛋儿,赵九元的脸色好像好了许多。
她小声道:“大王,臣没什么大碍,只是没休息好,大王以后不可再因为臣的身体而突然结束大朝会了,臣实在受之有愧。”
这不是把她往火坑上推吗?
试问哪个员工接受得了老板公然区别对待?
赵九元自己都受不了,更何况那些本对她抱有敌意之人了。
嬴政道:“是寡人欠妥,既然赵卿不愿寡人如此,那么赵卿以后切不可再窥视天机了。”
赵九元:??
她只是看了历史书,书上如此写的啊,这算哪门子窥探天机。
不过误会就误会了吧。
“诺。”赵九元低声道。
嬴政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了,赵九元果然是因为窥探天机,所以才遭到了反噬。
嬴政想了想,赵九元身上的担子还是太重了,得给他减负。
扶苏也大了,以后就由自己亲自教导,让他尽快接触政事,好为自己分忧。
届时也能多出一些精力来,将赵卿身上东西接一部分过来。
在嬴政心里,赵九元是可以与他共享天下的人。
他与赵九元,是两个孤独的灵魂相互碰撞,他视赵九元为老师,也是知己。
得此知己,当珍之惜之。
赵九元不知道嬴政心中做何想,就算知道了她心里也不会很美妙,因为夏无且给她开药方了。
她又要喝那苦药。
我们的赵宝宝表示,宝宝嘴里苦,心里苦,哪儿都苦。
“寡人会宣召内史腾张罗救灾一事,让寡人猜一猜,莫不是地动?寡人听闻大旱之年有蝗灾,也会出现地动,先前秦国地动,好在发生在白日,庶民都在屋外劳作,没有多少损失。”
嬴政说的是秦王政十五年时的那场地震,由于赵九元手中的资料并未显示是在何处何时发生的,所以她没有提前做过多关注。
那场地震,赵九元估摸着也就四五级的样子,倒塌了不少房屋,但人员伤亡可以忽略不计。
灾后重建是内史腾主导,她出了一个地震灾后重建工作手册,凭借该手册,地震灾区很快恢复了生产。
如今这场地震发生在代地,这片地还没被秦军攻打下来。
后来的赵国公子嘉称王,便是在代地。既然赵九元选定了代地作为嬴政获得赵国民心的实验点,那么只好让公子嘉去别处流浪了。

把赵国彻底引入死亡,这场地震当起到转折性作用。
嬴政把赵九元直接留在了宫中,尽管赵九元几次向嬴政说明自己没事。但嬴政坚持,赵九元便无法再拒绝。
其实嬴政留下赵九元来,是有原因的。
华阳太后病重,希望能见一见赵九元。
在这偌大的秦国,华阳太后是除了阿父以外,最关心他的人了。
阿母……阿母曾经也是一心一意待他。
祖母要见赵九元,他自然要为祖母安排。
赵九元喝了一大碗放了甘草的药汁,喝完后还坐在榻上思考了好久的人生。
章台宫这边伺候她的宫女小心翼翼地问道:“先生何以叹气?”
赵九元见这就是几年前她与嬴政彻夜畅谈时,过来伺候的宫女,于是答道:“只是觉得药苦。”
宫女声音轻柔,低声温柔地笑道:“给先生准备了糖莲子。”
说着,双手奉上用纸包裹的糖莲子。
赵九元没有拒绝。
饴糖的味道的确能够冲淡口中的药味,她轻咳了几声后,想到檀张正在实验种植的甜菜。
北方甜菜种植时间为四到五月,每年秋季收获,目前是甜菜种植的第三年,已经形成了小片规模。
今年或许就可以使用甜菜熬糖了。
最容易制作的是红糖,或者焦糖。
而白糖并不容易获得,因为有一套除杂流程。
工业中的白糖一般都用的现代化学手段去除杂质,并且采用离心法析出白糖结晶。
在古代,使用石灰乳去除杂质,搞不好石灰乳也残留进去了,更难的是离心这个步骤,人工离心的动能只能勉强达到,析出白糖的消耗还不如直接吃红糖。
《天工开物》中有黄泥法,但这个方法或许是记载出了问题,很难达成白糖成就。
制作不出白糖,黄冰糖的可能性还是比较高的。
章台宫的夜晚有些凉,赵九元给猫儿喂了两片肉,便抱着猫儿安然睡去。
翌日,用过早饭后,扶苏便过来向赵九元问安。
他身后还跟着个小萝卜头,扶苏对赵九元介绍道:“先生,这是阳滋妹妹,生母是国夫人。”
赢阴嫚迈着小短腿跑到赵九元面前,规规矩矩地给赵九元行了个礼。
“阳滋见过先生。”礼节毕,赢阴嫚仰头好奇地打量着赵九元。
对她来说,赵九元像个巨人。
赵九元心底惊讶了一瞬,想到现代考古挖出来的疑似秦始皇最宠爱的女儿的坟墓,里面赢阴嫚的下场令人唏嘘。
再看面前这个脸上还是婴儿肥的小姑娘,赵九元一颗铁石心瞬间变软了。
这孩子长着一双葡萄一般又大又圆的眼睛,水汪汪的,格外乖巧。
比扶苏小时候看着还顺眼,没想到竟是国夫人生的女儿。
“国夫人最近忙着照顾太祖母,实在没精力看顾阳滋。所以照看阳滋的任务就交给了扶苏的母妃,这两日母妃又忙着宫中庶务,照看阳滋的事就落到了扶苏头上。”
“昨日听说先生留在了宫中,今早才知道先生病了,扶苏今日才来探望先生,先生可好些了?”扶苏问道。
“我无事,都是老毛病罢了。”赵九元摸了摸扶苏的头发,又伸手将四岁多的小阳滋给抱了起来。
阳滋从见到赵九元的那一刻,就对赵九元从好奇转为了亲切和喜欢。所以她一点也不排斥被赵九元抱起来。
扶苏见赵九元竟然亲手抱起了妹妹……他……他都没被先生抱过。
好酸……
呜呜呜,他竟然不如妹妹得先生喜欢,难道他小时候不可爱吗?
“喵?”雪王从被窝里钻出来,见自己的位置被一个小猫占据了,嫉妒窦生。
“喵!”
那是本喵的地盘儿。
雪王扒拉着赵九元的衣裳,强行攀上赵九元的肩膀,然后窝进了赵九元与小阳滋中间的缝隙里。
赵九元:“……”
她有些怀疑,这个猫它吃醋了。
小阳滋被雪王挤到了,有些不知所措,她软声软语道:“先生,这个大猫猫好柔软,阳滋可以和猫猫一起玩吗?”
雪王像是被冒犯到,有些应激:“喵!”
赵九元赶紧将小阳滋放下来,安慰她道:“大猫猫有些怕人,等它熟悉公主以后,公主才能和它一起玩哦。”
小阳滋被拒绝,也不恼,挠着脑袋憨憨地道:“那阳滋以后能经常去找先生吗?阳滋想快快和大猫猫熟悉。”
“当然可以。”赵九元被别人家的孩子萌得心都快化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可爱的孩子?
扶苏感觉自己的世界裂开了一条缝,先生这是见一个爱一个,见了阳滋后就不爱他了。
先生变了。
赵九元只觉得扶苏的眼神过于热切,自己怀里这个猫儿的爪子紧紧攥住她的衣襟不撒手,生怕自己不爱它了似的。
唉,真是甜蜜的负担呢。
“赵卿用过饭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嬴政的声音老远就传了进来。
赵九元对嬴政行礼道:“见过大王。”
“见过阿父。”*2
“一大早的跑到先生这里来叨扰先生,不知道先生正病着吗?”嬴政见到扶苏,身上的压迫感像是找到了压迫对象似的,直直地朝他袭去。
扶苏许久没见阿父如此冰冷的模样,吓了一个激灵。
“阿父,您别怪阿兄,是阳滋央求阿兄带阳滋来探望先生的。”阳滋糯糯道。
赵九元缓步上前,对嬴政拱手道:“大王,臣已然大好。”
嬴政一把抱起小阳滋,笑着对赵九元道:“如此,寡人便放心了。”
随后他淡漠地对扶苏道:“今日要去行宫见华阳太后,由你来安排。”
扶苏难以置信,父王为何要将此事交给他来做,以往这不都是蒙毅将军他们在安排吗?
“怎么?你不愿意?”嬴政一记眼神甩过去,扶苏哪里还敢反驳。
今日他的确叨扰先生了,以后他会注意的,阿父让他安排出行仪仗。既是对他的惩罚,也是对他的锻炼。
这代表着阿父开始认可他了,他长大了,能为阿父分忧了。
(历史对嬴政子女记载并不多,他有多少儿女都是推测,孩子的姓名也没留下几个,排行更是不清楚,因此这部分多为私设)

第160章 华阳太后临终遗言
赵九元也没想到嬴政对扶苏的态度转变会如此大,这是要让扶苏进入大秦权力系统了啊。
可扶苏还是个未满十岁的孩童,是不是为时尚早?
而且,这也不用太过严苛吧?
刚才嬴政看扶苏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给吃了。
赵九元有理由怀疑,历史上的扶苏与嬴政之所以不对付,和父子之间沟通方式不恰当有很大关系。
她在心里默默的为扶苏点了根蜡烛。
扶苏被嬴政踢去安排仪仗,嬴政自己则带着阳滋公主与赵九元聊起了家常。
“赵卿不愿成婚,府中定然冷清。”嬴政开始旁敲侧击。
赵九元却没听明白嬴政的意思,她摸着怀中猫儿,笑说道:“平日里有雪王相伴,也不算冷清。”
“还是有孩童的声音好啊,寡人的小阳滋就不错,赵卿觉得呢?”
赵九元道:“大王的孩子,定然都是顶好的。”
“是啊,所以赵卿喜欢寡人的阳滋吗?”嬴政又问。
赵九元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但她还是道:“阳滋公主玉雪可爱,臣很喜欢。”
嬴政笑了。
“那寡人便将阳滋公主送到赵卿府上去,给赵卿解解闷儿。”
赵九元傻眼了。
大王,你认真的?
“大王不可呀!”赵九元慌忙拒绝道:“怎可让公主住进臣的府中?公主不足五岁,臣平日里事务繁忙,也照顾不过来啊。”
“照顾公主的事宜,寡人已经替你安排妥当,阳滋性格开朗,寡人只是想让你的府中多些人气,平日里有人同你一起用饭,有人问你冷暖罢了,你就当她是你的女儿即可。”
赵九元无奈了。
嬴政怎么那么喜欢给人塞孩子?
虽说阳滋公主的确很可爱吧。
她也很喜欢吧……
但是,毕竟是一国公主,又不是扶苏这种必须吃苦的男子,她实在舍不得女孩子吃苦。
最终半推半就,赵九元身边又多了个挂件。
等扶苏知道这件事时,只感觉自己天塌了。
父王果真不爱他了。
就连先生也移情别恋了。
赵九元见到华阳太后时,太后已经下不来床,她靠在床头,气息有些微弱,但还能认人,思维勉强算是清晰。
“祖母,孙儿来看你了。”嬴政坐在华阳太后的床榻前,眼底逐渐泛起红血丝。
“是政儿啊。”华阳太后缓缓睁开眼,看到孙儿的俊颜,欣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用饭否?”
“吃过了,祖母可用了?”
华阳太后摇了摇头,就这一丁点动作,她都显得十分吃力。
“快端饭食来。”嬴政立刻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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