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大秦:病弱谋士她支棱起来了by楚见辞
楚见辞  发于:2025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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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守城大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直接被副将带人给拿下了。
一人开口大喊道:“云腾,你在做什么?”
张良喝了一大碗加了麻沸散的浊酒,整个人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伯父,你叛韩投秦了……”
张良艰难地说着,他的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整个人松软了下来。
云腾不理会张良的话,快步走上城楼,很快王翦便带大军入了城,整个过程悄无声息。
王翦拱手对云腾道:“多谢先生,时间会告诉先生,你今日的选择是正确的,我王必定重用先生。”
云腾回礼道:“将军,云腾也是顺应天命而为。”
韩人在韩王治下,过得太苦了,秦国才是庶民应有的选择。
“哪个是张良?”王翦挑剑问道。
“在城下一处屋舍内,方才若不是在下动作快,恐怕他就察觉出在下的意图了。”
王翦颔首,南山侯果真猜对了,这个叫张良的年轻后生就是个谋士,如此人才不能为秦国所用,真是可惜了。
“喝了一碗麻沸散,估计被麻得不省人事了。”云腾带着王翦前去寻张良,推开门只见地上一团令人作呕的秽物,而不见张良的踪迹。
“人呢?”云腾抓住一兵士问。
“并未见人出去过。”兵士急忙道:“一定是从窗户逃了。”
王翦身边的小将当即去查验,果见窗台上有人踩过的痕迹。
“赶紧去找!找到之后格杀勿论!”王翦沉声道。
大王对此人下了死令。
没想到麻沸散都没麻倒他。
也不怪张良能逃走,麻沸散配酒会降低药效。
若不是因为夺城之事不能声张,就该一刀子将张良给解决了。
此时悔恨晚矣。
张良只觉整个五脏六腑都是麻木的,他似乎感觉不到自己肉体的存在了,除了逃跑的本能,他一无所有。
云腾小人,竟然叛韩!
张良双目赤红,愤恨地想着,若有机会,一定要杀了云腾。
但是现在,南阳城已是秦人的了。
不知叔父可得了消息,叔父可千万不要回来啊。

第147章 被逮到玩儿蚂蚁
张据追着李信的车驾跑了一天,整个人疲惫不堪。不仅仅是他,两千兵士也都累得够呛。
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自己像狗一样被遛着走的感觉。
最终张据没能成功追击李信,他只能带着大军打道回府。
城门前,副将扯着嗓子叩门:“开门!云腾,你为何立在城楼不动,是听不到丞相之言吗?”
“云腾,你只不过是个小小郡守,这可是大韩丞相,你竟敢将丞相拒之门外,你可知罪?”
然而云腾像根木头一样立在城楼上,任凭副将如何喊,纹丝不动。
张据脸上闪过愠怒:“云腾,本相回城,你为何不开门?”
云腾极力地憋住笑意,蹲在角落里的王贲忍不住了,他噗嗤一笑,而后缓缓起身,一刀斩下代表韩国的旗帜。
一面秦国黑帜缓缓立起。
张据大惊,指着城楼上的云腾:“云腾你!”
“你竟然背叛韩王!假意守城,献城投降秦国了!”
张据瞪大了眼,难以置信,但更多的是愤怒。
他明白了,自己这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这些时日,他一直都在秦国所设的圈套之中,被秦人吊着跑。
王翦立于城上,居高临下,俯视张据及其所带两千兵马。
“张据,韩大势已去,缴械投降,可不死!”
张据怒道:“不可能!云腾,你这个竖子,小人!”
旋即他咬紧牙关,勒马转向,带着两千人奔逃而走。
“大将军,追击否?”云腾拱手问。
王翦摆手:“穷寇莫追,眼下得清点南阳城中庶务,大王会派人前来辅助于先生,先生仍是南阳郡守。”
“诺。”
南阳失守一事,顿然传遍了七国,山东四国得知此事后,当即要撤回对韩援助的几万兵马。
韩王苦苦哀求道:“春平君,韩国还有机会,汝可助之啊。”
春平君无奈道:“大王稍安,我赵国先前受到秦国重创。如今正是春耕之时,还得让他们回去耕种田地,以防饥荒啊。”
韩王见春平君态度坚决,又看向魏国使臣,魏大夫襄歉意道:“虎狼之秦似乎对魏也动了心思,大王欲陈兵秦魏之间,以防万一,人手实在不够……”
“楚使……您看……”
楚使低下头去,不敢看韩王安的眼睛……
韩王安的脸色一下子惊恐到煞白了。
王翦将南阳城中十万韩军分编入秦军后,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整顿军纪。
秦王政令桓??带着这十万新秦军驻守南阳,命王翦继续攻韩。
南阳一大片地突然归秦,韩人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反抗之声迭起。
短短一个月,就发生了十余起起义暴动。
嬴政为此感到心焦,不得已带领大臣亲自前往南阳。
“没想到韩人竟如此不适应秦法,反抗情绪高涨,大王,需得采取行动才行。”王绾道。
姚贾带着个长相斯文,却孔武有力的大汉过来,对嬴政介绍道:“大王,这便是云腾了。”
“拜见大王。”云腾躬身恭恭敬敬地给秦王政行了个大礼。
嬴政亲自扶起他道:“快起来,你为大秦立下大功,当为我大秦股肱之臣。”
云腾心中一阵欣喜。
这回跟对老大了。
“大王,臣愧对于您的信任,南阳庶民治理方面,臣还没找到更好的方法,而且臣也不太熟悉秦法,请大王派遣通晓《秦律》之人前来,协同治理。”云腾道。
在治理方面,嬴政有一人选,不过他环视一周,竟没看到赵九元。
正当他疑惑,要开口询问时,李斯做贼心虚似的咳嗽了两声,而后挪开了身体。
嬴政入眼的便是赵九元抱着猫儿蹲在地上玩儿蚂蚁的样子。
嬴政:“……”
赵九元手里捏着一根狗尾巴草,正在努力阻拦蚂蚁的去路,李斯尴尬地擦了擦鬓角。见他玩得开心,定是没听到自己方才那咳嗽声。
“赵卿……”嬴政没好气地喊道,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喵——”小猫儿伸出爪子戳了戳正入神的赵九元,她感知到猫儿的爪子在给她挠痒痒,拍了拍猫儿的屁股道:“别闹,正玩儿着呢。”
“喵?”雪王歪头,眼神正好对上嬴政,好像在说:大王你看吧,本喵的主子傻了吧唧的。
李斯默默地在心里给赵九元点了根蜡烛。
大王身边的谋士在大王召唤他时开小差,偏偏这个谋士还是大王最为宠爱的,大王根本不忍心斥责他。
新入职场的菜鸟该如何挽救二者的关系,让场面不再尴尬?
摆在云腾面前的就是这样一个新考核。
他当即做出决定,快步走上前去,拱手笑道:“想必这位便是南山侯了,见过南山侯。”
赵九元侧眸,发现李斯正朝他挤眉弄眼。
啊藕,开小差被发现了。
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起身拱手回礼:“云腾大人。”
而后又一脸我知错了的表情,对嬴政道:“请大王宽恕臣方才松懈之罪。”
嬴政大笑:“只此一回,下回可不能这样了,蹲在地上多受累,下回带个垫子。”
赵九元笑着点头。
在场其他大臣心生嫉妒:大王,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寡人正要问你,治理南阳,你有何良策?”
南阳治理之策,她早有准备,就等着嬴政问呢。
赵九元趁机谏议道:“大王,南阳乃献降之地,恰可将其作为实验点,试行新秦法,积累改革经验,若其可行,便可逐步改革。”
“臣这里写了一箱子治安策,请大王一观。”赵九元朝着远处的比瘠招了招手,比瘠立刻从马车上搬出一个大箱子来。
众人从箱子中取出一些册子来看。
李斯越看眼睛越亮,这哪里是治安策,这分明是治理说明书。
上到一郡之政务,下到庶民之物产,全都理了个一清二楚。
“彩!寡人的赵卿从未让寡人失望过啊!”嬴政拍了拍云腾的肩膀道:“有此治安之策,汝可还有顾虑?”
“大王,南山侯之策均为良策,方才南山侯说,让南阳郡成为实验点,是何意?”云腾不解,开口问道。

第148章 以南阳为改革试点
“共性和个性是一切事物固有的本性,每一事物既有共性又有个性……”赵九元花了点时间,解释了一下什么是共性和个性,而后才步入正题。
“一国有一国之政策,一地有一地之风俗,治大国当有统一之国策,落到地方也必须因地制宜,因时制宜,这叫共性与个性的统一。”
“同样的,通过试点,我们可以了解政策施行过程中的问题、困难,以及潜在的风险。试点也是对政策、技术的验证过程,验证实际操作的可行性、有效性和稳定性,从而规避其铺开之后推行的风险。”
赵九元又说了一些在场之人没听说过却能听明白的词。
嬴政一锤定音道:“如此甚好,就按赵卿所说的去办。”
赵九元面向嬴政:“大王,同文学府可以挑选出一批人才过来协助南阳建设,农学院、工学院皆可。”
“臣闻郑国如今赋闲在家,宛地水系虽不发达,但仍有治水之处,请大王启用郑国,命其前来南阳治水,培养出一批善于水利的人才来。”
“赵卿所言有理,我大秦如今就缺这些能做实事的人才。”嬴政颔首。
郑国在渠上十年,日日辛劳,待郑国渠完工后,他便在家荣养,可别把一把老骨头给养坏了。
得培养一批人才出来,不能如李冰一样,在蜀地去世,除了儿子以外,没有留下旁的继任者,着实太过可惜。
南阳位于韩楚边境,秦国占领了南阳北部,相当于同时打通了韩、楚的门户。
韩、楚两国定然坐立不安。
秦国又将改革实验点放在此处,也是为了让庶民百姓都看一看,当今的大秦,已不再是以往的大秦了。
赵九元和李斯等人留在了南阳,嬴政直接调拨五百铁鹰战士随行保护,就连去茅厕,都有好几个人守在外面,就怕出现什么意外。
秦国损失不起一个柱石,南山侯是柱石,廷尉同样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赵九元给南阳规划了一条十分清晰的建设路线。
城市建设与乡村建设,基础建设与经济建设、文化建设,分次序先后进行。
宛地原本是韩国南部边境,韩王也是为了合纵抵抗秦国,才在这里投资建设防御工事的。所以这里就是一座不太繁华的散装城市,其本土居民只有十几万。
赵九元就是要基建,也最多按照小镇配置去建设,绝不能一上来就搞什么赛博城市。
就是因为落后,因为小,才好搞建设。
南阳郡府,赵九元聚集了一批人开大会。
云腾终于有机会近距离接触传说中的南山侯,他和传言一般,是个性子极好且极为聪明之人。
赵九元将一部新编《秦律》放到他手上道:“先生,这是新编《大秦律》试行本,每一句话都做了句读,便于理解,您最了解本地民风民俗,需要结合地方特色比对《大秦律》,写出一些地方法规来,这些地方法规切记不可和律法冲突了。”
“廷尉乃我大秦同文学府院长,深谙《大秦律》,先生可与廷尉一同商议。”
“诺。”云腾彻夜研究新旧秦律,已有些心得体会。
“先生,春耕正在同步进行,从咸阳周边诸县运过来的五千筐红薯藤已经悉数安排了下去。”檀张的徒弟离木恭敬地对赵九元道。
“今年来不及整合南阳耕地,只能先推行精耕细作了,辛苦各位农学院学子,待事成之后,一定为诸位请功。”赵九元观察,这片土地上的耕作方式比当初自己来到秦国时还要潦草。
有的荒野乡村,也不犁地,直接在硬板似的土地上撒种子,能存活多少是多少,收获多少全靠天意。
赵九元走访了南阳某些地方,简直两眼一抹黑。
“这都是我农家之人应当做的。”离木感激道。
赵九元又折过来问淳于越道:“淳于先生,南阳人口、土地等统计如何?”
“已统计清楚。”淳于越将册子拿给赵九元看,赵九元随手翻开,一个郡,还不如后世一个镇的人口多。
倒是另类的地大物博了。
“还有许多未及开垦的土地,人口还是太少了啊。”赵九元感慨万分。
淳于越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先生,兴建郡学一事,是否操之过急?”
赵九元却道:“不急,人才培养不是一日之功,我举个不恰当的例子,人有三急,不可能急到头了,才来挖茅坑吧?”
说起茅坑,赵九元忽然想到要推广健康厕所一事。
这个时代的厕所,要么建在户外,要么建在猪圈上方,排泄物让猪给吃了。
要么直接没厕所,随地大小便。
太不讲卫生了。
赵九元自己家里挖了化粪池,茅厕里看不到粪池。但来了南阳之后,她不得不忍受这里恶劣的如厕环境。
战国袍本就宽大,如厕还得把衣服脱了,相当难受。
所以茅厕这种民生工程必须得搞,还得大搞特搞。
“先生之言有理。”淳于越点头,同文学府诸子学院有一批儒生,恰可做郡学的老师。
至于学生,郡学立起来后,也可先收一批年纪尚小的弟子,慢慢培养就是。
赵九元对淳于越道:“先生如今在南阳专管户籍一事,辛苦先生做一次彻底的人口清查,变更南阳人口的户籍,严格登记人口信息,启用貌阅,画下成年男女的画像,以作档案留存。”
“再由官府出钱,将市面上流通的奴隶全部赎买,分给他们种子粮食和农具,让他们自行开垦荒地。”
“只要种满十五年,便可恢复庶民身份,那片土地也属于他们,前两年不收税,后面按田亩的肥沃程度和粮食产量进行阶梯征税。十年之内,他们必须偿还官府当初赎买所费之钱。否则哪怕到期也不能恢复庶民身份。”
“南阳郡各县府开放低息借贷,指定贷款去向,譬如只能用来购买粮食或者种子,活不下去的庶民可借贷度日,到期偿还,也可直接借贷粮食,到期不还,按《新秦律》处置,诈贷者,按律严处。”

第149章 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严禁私人借贷,尤其是高利贷,严禁走私,严禁拐卖人口,一经发现,按《新秦律》处置。”
赵九元觉得原本的《大秦律》太过严苛,是有些配置上不合理,不代表她牵头的《新秦律》就会对刑法的处置有所松懈。
走私和拐卖,一旦被抓,前者无期刑徒,后者直接腰斩。
任何事物在一定的时期存在都有它存在的必要性,她要是一下子把步子迈太大,最后死的还是她自己。
只是对《大秦律》修改了一下下,让它变得更有人情味了而已。
对于物资不丰富的时代来说,一片桑叶都算非常宝贵的财富。故而秦法对偷盗者的规定也十分严苛。
赵九元与法学院诸生,以及韩非李斯等律法专家商议过后,决定进行整改,定性和量刑成了重要的一环。
刑徒和劳役依旧存在,只是门槛提高了,让秦律不那么苛刻了。
反对者在看了《新秦律》后,反对之声蔫了不少,阳泉君这个棒槌更是说:“这不是没什么变化吗?”
没变化就是最大的变化,文字游戏而已。
赵九元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们接受了改革。
只是在解放奴隶一事上,他们仍然不能接受。
南阳就是她的一个试点,若是南阳可行,便又挑选一国都城再试点。
一个是不具备经济基础的小镇,一个是一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赵九元这叫一步一个脚印,走得稳稳当当的。
赵九元的名声在列国一直都很好。
在士子心中,南山侯是读书人的标杆。
庶民都知道秦国赵九元心中装着庶民。故而南阳庶民在得知赵九元亲自来治理南阳后,起义的声音就逐渐歇了下去。
桓齮立在城头上,惊叹道:“南山侯一人就能抵百万雄师啊!”
李斯立于他身旁,看着远处天幕上的霞光,目下尽是欣慰:“将军看如今的南阳,哪怕到处都在打砸建设,却总给人一种宁静之感。”
“是啊。”桓齮慨叹道。
南阳的建设如火如荼,然而这喧闹上方却显得格外平静,也算是一大奇观了。
赵九元来南阳的一个月后,南阳的反抗之声彻底停歇了,庶民全都乖乖地跟着改革。
除了一些原本就心怀不轨,此刻正潜藏在暗处准备伺机而动之人。
张良和弟弟张勋隐匿在一处无人的田宅之中,他们身上哪里还有先前那副贵公子的模样?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布料,就连头发也因为东躲西藏、四处逃窜,没有精力打理,而变得乱糟糟的。
发冠更是不见了踪迹,只用一根木棍束着。
“阿兄,打探清楚了,南山侯住在郡守府中,周围防护得水泄不通,单纯倚靠你我二人的力量绝无可能刺杀。”张勋愤恨道。
“若是他坦然来这里,一定不会防护如此紧俏,便是因为他心中有鬼,所以才会害怕被人刺杀。”张良分析道。
年轻的张良还没遇到传授他兵法的邳下老人,他这辈子除了遇到假守腾献降这一件事外,还没遇到别的挫折,他的聪明在绝境之中,用武之地陡然减弱。
“如今到处都在清查人口,秦人贪婪,就连贵族家里的奴仆也要上户籍,否则就直接按罪论处。”张勋继续吐槽。
韩国许多佃农没有户籍,赵九元采用了主户与客户的方法,将有私人田地的人划为主户,租田种植的无田地者人划为客户,按户籍类别和人头收取赋税,如此减轻了无地者和少地者的赋税负担。
敢藏匿人口的,按秦律严惩不贷。
客户若是拥有了自己的田地,也可变更为主户。若是两者皆有,则按比例划分户籍类别。
朝廷每五年清查一次土地使用情况,并登记鱼鳞册,胆敢藏匿土地或谎报者,严惩不贷。
战国时期,完整的土地制度尚未形成,以白银为基准的货币体系也没建成。故而摊丁入亩并不适用,所以赵九元没有大肆变更税制,仍旧以口赋为准。
人力资源才是重要资源,赵九元表示,这些人在自己手里,全都是基建工具,甭想当野人。
此举无疑是动摇了贵族阶级的利益,但却得到了无地或者少地者的支持。
军功授爵制依旧存在,新秦地上的新秦人,还可上阵杀敌收获爵位和财富,这一套大饼画下来,新秦人能不疯狂吗?
每日都有南阳贵族在郡守府来闹事,都是云腾在应付在处理,赵九元一概不见。
忙着和李斯等人商议工作细节呢,哪有空管这些人的死活?
等第一阶段的基建与政治工作完成了,赵九元便会引入第二阶段的内容,经济与文化。
让庶民有盼头,生活变好的同时,在精神上也受到滋养,认同大秦文化,增强国家认同感。
将画面转回到张良与张勋兄弟两个的破草棚子里。
“到处都贴着阿兄的画像,阿兄,我们得离开南阳,不能在这里待了。”张勋忧虑道:“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有阿兄的画像,这简直匪夷所思。”
原本以为只是简单地改个名字,便可在无人认识的地方混过去,谁曾那可憎的南山侯手里竟然有阿兄的画像。
南山侯不会是什么未卜先知之人吧?
可是阿兄也只是小有谋略,并不比南山侯厉害啊?
张良也想不通,为何云腾会突然向他发难?还有那毒,令他五脏六腑都没了知觉,险些因为呕吐窒息而死。
为了防止自己窒息,他只能用布帕塞住喉咙,就是这样,他伤到了发声的地方,说话的声音再也不似从前一般利索好听了。
有一种鸭子叫的丑陋感。
大家可以参考某老鸭。
他不过一晚辈,毫无职权的白身,有什么值得防备的?
“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如今只有死守南阳,才能博得一线生机。”张良思索后说道。
赵九元忙忙碌碌了许久,终于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东西,她当即抓来云腾问道:“张良可抓到了?”
云腾自责道:“未曾,也怪臣之前大意了。”

“无妨,加强郡守府的防卫,切不可让人浑水摸鱼。”赵九元谨慎道。
自从被郭开刺杀过一次后,赵九元就格外重视人身安全。
尤其是面对这种历史上的胜利者。
这种人往往具备天选成分在里面。
明明张良已经被看顾起来了,结果愣是给他跳窗逃了。
那可是能麻倒两匹马剂量,估计是放酒里,失了药效。
不愧是天选之子。
赵九元心存看好戏的心态,嬴政也是天选之子,拼气运,谁能拼得过秦国历代的积累?
统统咔嚓掉!
破草棚中。
张勋偷偷摸摸地摸到了草棚里,张良正盘腿坐在草堆里假寐,听到窸窸窣窣地声音,他猛得睁开眼。
见到来人是自家兄弟,他才松了口气。
“兄长,方才我偷摸卖掉了随身玉佩,给咱们换来了新衣裳,还有一些胭脂,委屈兄长了。”
“穿女人的衣裳?”
张良面色一黑,又看憔悴无比的勋弟,他只能不停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为今之计,只能如此了。
趁着夜色,两人来到一处河沟旁,用河水清洗了身体。
张勋换上一身布衣,扮作寻常韩人,张良则是粉色罗裙。
不得不说,这罗裙穿在他身上,毫无违和感,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只是他习惯了大步走,如今布料缠身,他好像有些不会走路了。
见张良姿态滑稽,张勋赶忙道:“阿兄……哦不,阿姐,你这样可不行,咱们还没走出南阳,就被人给抓了。”
“委屈阿兄略微含胸,两腿并拢,走一走那淑女步吧。”张勋劝道。
张良瞪大了眼:“……”你以为我不想吗?
这是根本做不到啊!
张良身材较张勋矮小一些,两人扮作新婚夫妻,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一路上,不少人在看他二人。
两人走到一处河边,张良再也不能忍受这令他感到屈辱的粉色衣裳。
他恨不得撕了身上的布料。
此刻他更是恨急了赵九元。
可他杀不了赵九元,只能狼狈逃窜。
若有一日,他定然要杀了赵九元。
两人不敢走人烟多处,害怕遇到户籍清查,结果天不遂人愿。
“站住!”一手持秦剑身穿秦甲的兵士呵斥道。
几个同行的兵士和清查户籍的官员纷纷将目光放到张勋两人身上。
霎那间狼群里恍若误入了两只小白羊。
张勋眼神一凛,正准备动手,张良一把按住他的手臂,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张勋这才作罢,脸上换上一副我是良民的表情,笑呵呵地回过头。
“官爷,这是?”
“你们哪个村的?”兵士大声问。
张勋笑答道:“我们是大崖村人。”
大崖村,有这个村吗?
旁边管理户籍的官员微微点了点头。
“你们怎么不在村里?”
面对盘问,张勋立刻反应过来,他拱手对众人道:“大人,我们这是去隔壁上山村拜会丈人呢。”
“既然是出行,必然带了身份证明,把照身贴和私传拿出来!”照身贴是竹制身份证明,相当于现代的身份证,而私传则是路引。
按照秦律,庶民不可以随意离开户籍地,若要离开,必须携带照身贴,还要去相关部门办理私传,若是公职人员,则必须办理公传。
这东西他们造了个假的,不知道能不能蒙混过关。
张勋犹犹豫豫地从怀中掏出照身贴,兵士从他手中抽出来,扫了两眼。
随后张良不太熟练的从袖子里摸出私传,兵士看了后,当即大喝一声:“这两人有异,抓起来!”
张勋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给团团围住。
“大人,我二人都是良民,你们不能抓我们!”张勋紧张道。
“呵,私造私传,这可是死罪!”
张勋一听,也不再唯唯诺诺,他抽出藏匿于腰间的配剑,恶狠狠道:“我乃韩秦相之子张勋,此乃上任韩相之子张良,你们不能杀我们?”
听到张良的名字,兵士纷纷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
这可是行走的功勋啊!
“郡守有令,遇到张良,格杀勿论!”
张勋大怒道:“杀了我二人,你们不怕韩相以及韩王报复吗?”
“要我死,总得有一个正当理由,我可以束手就擒,可你们得让我死个明白,否则我死不瞑目。”
众人来不及惊疑张良一身女装,他的声音实在太过诡异了。
一个大男人,这声音怎么比鸭子还难听?
兵士也是韩人,毕竟是韩相之子,他请求上官道:“上官,韩相还在抗秦,若是其子死在这里,恐怕不好交代。”
户籍官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都绑了,送到郡守府。”
张良见目的达成了,果断坐上了囚车,张勋只好放弃抵抗。
反正都是死,逃也逃不出去。
那便要死个明白。
囚车摇摇晃晃进入南阳郡府,赵九元没想到张良竟然因为清查户籍和貌阅制度被抓了。
看来户籍和身份严格管理后,基层治理果真清明了许多。
张勋和张良二人被五花大绑送到了赵九元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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