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大秦:病弱谋士她支棱起来了by楚见辞
楚见辞  发于:2025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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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要慨叹一句这小子的好运气。
“不错,还有呢?”
赵九元只能硬着头皮再说出一句兵家经典名句:“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彩!”李牧这一次直接感叹了,这小子是谋士的苗子,现在卖豆腐可惜了。
“你是赵国人?”
赵九元道:“小人是赵国人,只是年幼便丧父丧母,被山中猎户养大。但因为体弱,故而没有习地猎人本事。”
她开局就被系统醍醐灌顶,通晓七国的方言和文字,装起赵国人来,相当容易。
“你的本事不是当猎人。”李牧道。
赵九元点头,她当然不是猎人。
真正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她现在就是那个猎物。
很明显,李牧上钩了。
“来本将身边做个客人如何?”
“这?”赵九元故作迟疑:“可是小人还要经营豆腐坊。”
“你何须亲自做豆腐,买几个仆人就是。”李牧从腰间取下一个布袋,里面是五十金。
“足够你买奴仆了。”他的语气毋庸置疑。
赵九元震惊,不是吧,李牧来真的?
“小人愿追随将军。”赵九元单膝跪地,对李牧作揖道。
她的态度无比真诚。
李牧随意摆了摆手:“明日便来此当值。”
“在下定不负将军期望。”赵九元言辞恳切。
得了一官半职的赵九元踩着轻快地步子跳上牛车,冬季的寒风刺激着她裹着粗布麻衣的身体,让她的灵台更加清明起来。
到了无人之处,赵九元暗声对石头道:“传信给莫垣,让顿弱加快行动。”
“是,大人。”牵着牛的石头亦小声回道。
“另外,派人秘密监视李牧的家人,必要时,将其转移。”赵九元想了想,又补充道。
“诺。”
是夜,赵九元亲自点起一根蜡烛,莫垣小心从后门进来。
“大人。”
莫垣躬身行礼后,赵九元才道:“你漏夜前来,有何要事?”
“正是为了顿弱大人游说郭开一事前来,顿弱大人传信说事情成了。”
“如何成的?”赵九元对顿弱的能力了解程度又上升了一层,这些先前时代舍生忘死的外交官果然各个都不是盖的。
姚贾是一个,只是有些贪财,顿弱就不一样了,这位每次出使他国都是一心求死。
他死了不可怕,秦国自然会以他为理由,向他国开战。到时候他的那一份自然也就赚回来了。
“顿弱大人先去了赵丞相府,说以利弊后,再用郭开当年用计使得春平君深陷他国,无法登上赵国王位一事威胁。”
“李牧背后支持春平君,待春平君杀了赵王迁后即位,必定拿丞相开刀,最后郭开果然向太后进了谗言,说李牧狼子野心,倡太后大怒。”
赵九元听罢,说道:“这样还不够,还得再加一把火。”
“待我明日从李牧大营回来,再交予你一件东西,快马加鞭送到顿弱手上,他自会知晓该如何做。”赵九元摩挲着手指道。
“诺,小人告退。”莫垣恭敬拜别赵九元。
翌日,赵九元没有再穿粗布麻衣,而是穿上了赵人生产的葛布,制作工艺比麻布细腻一些。
但还是冷,冷得她不住地跺脚。
她现在身份太低了,不配穿皮草,得快些解决李牧之事,好早日回到秦国。
她想念阿珍了,也想念厨娘做的饭菜了。
李牧巡视完大营回来,正见赵九元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他忍不住蹙眉。
大丈夫岂能如此卑下?
“你站住!”李牧叫住了赵九元。
赵九元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小跑上前:“将军唤小人来,所为何事?”
“站好,像什么样?立刻去给本将军站军姿,直到站到本将军满意为止?”李牧道。
“什么?”
赵九元几乎快要石化了。
李牧你——
赵九元不敢和李牧对抗,只能屈服于李牧的淫威,到校场上去站军姿。
李牧甚至还贴心地派人给她准备了三四十斤的赵甲。
赵九元:“……”
为我花生,为我花生!
她自然不可能老老实实站军姿,不到一刻钟,赵九元就蹲下了,然后浑身起了红疹。
她对战甲过敏。
李牧就算再看不惯赵九元懒散的样子,也只能叫停。
军医来看过,他惊异道:“从没见过皮肤如此娇气的男子,你既是孤儿,为何要来投军?”
“是将军招的小人,小人原本只是个卖豆腐的。”赵九元老老实实回答。
“你竟就是那豆腐坊的主人?”军医顿时回忆起了豆腐的味道:“老夫活到这把年纪,第一次吃到那样美味的食物。”
“军医喜欢就好,回头我让家仆送些给军医,您只要……”付一半的钱……就可以……赵九元的话被军医给强行打断了。
“不要钱送我?那可忒好了。”军医毫不客气地说。
赵九元在心里翻白眼。
短短两天,赵九元就见识到了李牧以及其身边人的脸皮之厚,比城墙倒拐还厚。
军医开了两副药,让赵九元自己煮了喝。
赵九元转头就让石头将药给倒了,她顶着这一身红疹出现在李牧面前,李牧哪里还敢再让赵九元顶着盔甲去站军姿?
李牧无奈,这小子,要是他儿子,早就用军棍给打残了。
“将军,我听闻春平君去了秦国,可秦国虎狼之心,只想吞并我赵国,用这些猪牛羊,如何能堵的住秦国的虎狼之嘴?只会令其更加贪得无厌。”赵九元想了想后,小心对李牧说道。
李牧是个坚定的反秦派,主张用战争手段与秦国对抗,赵九元这话不可谓说到了李牧的心坎上。
“没想到你还懂这些?”
“小人不过是旁观者清罢了。”赵九元将小炉子上的开水端到桌案上,给李牧装上大半碗,又往里面加了冰水,冲成适宜入口的温度。
李牧端起碗来就喝,毫不拘忌。
“好一个旁观者清,只可惜有些人身在局中,看清了,却无法做那执棋人。”李牧叹息。
李牧这是在说谁呢?
赵九元不想点破,她又接着道:“将军何故叹息?河水自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一些旧的东西就像河水不会倒流一样,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永远消磨,直至殆尽,将军莫要为了一些原本就要消逝的东西而伤心。”
李牧仔细思索赵九元的话。
原本就要消逝?
难道天下竟无一国能够阻止秦国直指东方六国的剑柄吗?
赵国为何有此灾难?
真的只能责怪秦国吗?
哪怕秦国不动一兵一卒,大赵就有救了吗?
祸起萧墙啊!
一时之间,千万个问题萦绕在李牧心头,不得排解。
“你小小年纪,竟能有此番道理,看来山中老伯不仅仅只教了你兵法。”李牧道。
赵九元囫囵说:“老伯平日里老爱说些不着调的话,我无意间学了些。”
“真是一位大才之士啊,只可惜不能为我赵国所用了。”李牧遗憾不已。
赵九元为防止李牧去追根溯源,直接把老伯和老妇人给说死了,这个时代,死人最能保守秘密。
李牧又问:“照你看来,秦国下一步会如何行动?”
“依在下看来,秦国必定会放归俘虏,只是时间问题。”赵九元道。
“哦?”
赵九元理直气壮道:“秦王采纳秦国大良造所言,优待俘虏。但眼下秦国人也要过冬,二十万俘虏在冬季严寒之下,每日的口粮就是一笔巨大的消耗,秦国土地上的粮食虽然丰产,但也经不住这样白白消耗。所以才会放归俘虏一事,但秦王奸诈狡猾,必定不会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就将二十万俘虏还给赵国。”
“你说得不错。”李牧十分赞同赵九元所言。

第46章 差点工伤了
“但是我还有一个疑惑,既然秦国是因俘虏消耗过大,而不得不放归,为何我赵国要急着赎回呢?”赵九元半仰着头,故作天真地问。
“如果我大赵不急着将俘虏要回来,秦国就要一直养着咱们的人。毕竟优待俘虏一事天下皆知,倘若再犯下白起那般的杀孽,赵国便可联合五国共讨伐之。”
“那二十万咱们的人,对于秦国来说如同烫手的山芋,对我大赵来说可不是,秦国乐意帮咱们养人,那就养着呗。”赵九元眼神澄澈,一点算计之色都没有,李牧只当他在说玩笑话。
但这些玩笑话,李牧听了多少进去,就无人晓得了。
司马尚大踏步走进来,抱拳道:“将军……”
“秦国一直拖着春平君,不肯放归俘虏。”司马尚眼神扫过赵九元,想着既然是将军近身之人,想必没什么问题,就将情报当着赵九元的面直接说了。
李牧当即怒拍桌案:“秦王当年哄骗先赵王去秦,后公然撕毁盟约,本就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可怜我泱泱大赵,竟然真的去相信这么一个小人的话,害得多少无辜百姓无法安生度过这个冬天?”
赵九元看李牧愤怒的模样,脑海里想起了《新三国》的经典名场面——曹操盖饭。
“可是太后和丞相连同春平君一起,都力主赎买俘虏……”李牧言语中深含无奈:“秦人有铁骑,难道我大赵就不能训练出一批铁骑吗?先前缴获了秦人给马匹使用的马鞍和马镫,我赵国难道做不出来?”
“可惜小人当道,我赵国国库竟然拿不出钱来,悲乎哀哉——”李牧仰天垂泪,悲伤不已。
英雄垂泪。
赵九元没想到李牧竟然是个真性情之人,钢铁一般的老者,一个接连挫败历史上的秦军之人,竟然因为自己的母国不济,落下泪来。
“你们都出去吧,本将军都知道了。”李牧背过身去,不愿再看赵九元和司马尚。
“将军……”司马尚无措道。
“出去!”李牧语气毋庸置疑。
赵九元率先一步踏出营帐,司马尚跟在她身后。
“你便是那豆腐坊的主人?”司马尚比赵九元高大半个头,他居高临下地瞧着赵九元,眼底尽是审视。
“在下正是。”
“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氏赵,单名一个玄字,叫赵玄。”
司马尚脑子一片浆糊,宗室里有这么一个落魄之人吗?
“在下从小就是个孤儿,无名无姓,收养我的猎户氏赵,便跟着叫这个名了。”
难怪将军要高看这小子一眼了,出身赵氏,哪里是个简单的人物?
“你去哪儿?”司马尚见赵九元要走,壮汉伸出尔康手,好奇问道。
赵九元回过头来,高声道:“将军心情不好,我去让伙夫做几道美食,好令将军吃了松快松快。”
司马尚一听,唾液腺不自觉一酸。
“多做些,本将军也要吃。”
“诺。”赵九元躬身退下,而后去了灶房。
她看了看灶屋里粮食和肉,主食除了豆子就是麦子,麦子磨成粉后制作成的面食风靡大秦,为避免被李牧怀疑,她不能用麦子做饭。
便只剩豆子了。
赵九元记得有一道民间吃食叫渣渣,便是用豆子做的。将泡好的豆子磨成细渣,加入适量的水,放入锅中煮开,再将切碎的蔬菜丟进去继续煮,煮成粘稠状,加点盐,即可出锅。
这东西也叫合渣,若是有花生碎会更香,且十分饱腹。
伙夫在赵九元的指导下又一次涨了见识。
他觉得自己此生都圆满了,竟然又做出了一道美食。
除了这道主食,赵九元还让伙夫做了一道鸡蛋酱豆腐,分量很大,分给司马尚也足够。
伙夫提着食盒,赵九元走在前面,等到了李牧放门口,赵九元摸了几个赵币给伙夫,自己接了食盒跨进门槛。
“你怎么又来了?”李牧语气不甚耐烦。
“这是下臣新研制出来的吃食,将军为我大赵殚精竭虑,下臣无才,只能在这些旁门左道上想办法,减轻将军的负担。”赵九元低头垂眸道。
李牧把搁置在桌案上的竹筒放进怀中,随后起身走到破旧的木桌前。
又是喷香的饭菜。
他拿起筷子便大快朵颐起来。
赵九元不动声色瞥向那张摆着竹简和竹纸的书案,上面的赵国文字十分醒目。
看来李牧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李牧必定会阻挠赵国和秦国和谈赎买俘虏,如此郭开就更要解决李牧,春平君也会因此受到秦国的诘难,郭开就会稳坐赵国丞相的位置。
“赵玄,好小子!你做的豆子合渣甚是美味,这鸡蛋酱豆腐也堪称一绝,本将猜大将军一定很满意吧?”
赵九元刚从李牧处出来,就碰到了嘴角还有豆腐渣没擦干净的司马尚。
司马尚是李牧的亲信,也是最忠诚于李牧之人,他知道李牧在忧心什么。
赵九元的出现本就十分可疑,但在司马尚看来,赵九元能给李牧带来一丝乐趣,便足以证明其价值。
所以他不再怀疑赵九元。
“大将军把伙夫送去的吃得干干净净,还说要让军营里所有的伙夫都学会这道合渣,让一众将士们都尝尝。”赵九元笑道。
“本将就知道,所以早就吩咐下去了。”司马尚颇为自豪道。
“将军英明。”
司马尚笑着拍了拍赵九元的肩膀,赵九元只觉左肩像被石头砸了一般地疼,但又不敢表现太明显。
草(一种植物)。
我这是工伤了。
石头拉着牛车,把赵九元拉回豆腐坊,赵九元用简略的话将情报写在小纸条上,然后塞进蜡油中,蜡油凝固,做成一支白蜡烛。
她将蜡烛递给莫垣道:“快马加鞭,送到顿弱手上。”
“谨诺。”
赵九元也很崩溃,她今天不仅因为赵人的盔甲过敏起了红疹,还因为司马尚差点肩膀骨折。
果然这些当兵的碰不得,自己和他们对上,就是物理意义上的鸡蛋碰石头。

第47章 拯救李牧
李牧开始在城中大肆散播秦人不肯放人一事,他本想借此向郭开和倡太后施压,以派遣使者出使五国,好形成五国联军,联合攻秦。
然而,赵九元跟在李牧后面散播二十万赵军在秦国白吃白喝,消耗秦国国力,乃是大功一件。
李牧不敢太过明目张胆,赵九元就帮他一把。
接着又散播春平君出使秦国半月之久,还没和秦王谈妥俘虏一事,是因为春平君有更大的谋算。
顿弱接到赵九元的消息,心中立马有了成算。
他当即招来随行之人,几人准备了大量的珍宝财货,暗夜登进了郭开的府门。
“丞相还不知,春平君在我大秦逗留多日,一直未能谈妥俘虏一事。”
郭开给自己倒了杯酒,他已经处于微醺状态:“大人找本相说这些,难道本相还能做些什么不成?”
顿弱道:“丞相当知道,我王与春平君有一段年少时的情谊,当年先赵王即位,我王还为春平君痛失赵王之位一事痛心许久。”
“如今赵王是稚子,尚且年幼,春平君年富力强,又是先赵王之长兄……”顿弱并未将话说的太满。
有些东西留有三分白,才好供人遐想。
郭开果然上钩了。
他陡然睁大眼睛:“丞相莫不是忘了,当年是您扶持了先赵王,而李牧将军如今因为春平君迟迟没有动作,又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郭开在顿弱的引导下,逐渐回忆起李牧这些天的所作所为。
难不成李牧想反?
绝对不行!
顿弱见郭开神色发生变化,心道:这郭开果真是个小人,心中只有党同伐异四个字。
快黎明之时,郭开寻来了赵葱,两人商议到了天亮,而后一起进宫见了倡太后。
赵王迁十分讨厌李牧傲慢的样子,于是道:“这还不简单,本王把他换掉,让赵葱将军去。”
赵葱一听,哪有不答应的?
“多谢大王。”赵葱拱手向赵王迁行了礼。
倡太后向赵王迁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倡太后深感自己儿子这段时日成长了许多。
郭开拿了倡太后和赵王迁的旨意,与赵葱一起前往边境。
两人还在路途之中,第一道召回令就发到了李牧手上。
“将在外,王命有所不受。”李牧闭着眼,将那诏令给毁掉了,送令之人大惊失色。
接着又是第二道,李牧如法炮制。
等到第三道的时候,郭开带着赵葱一起赶到了大营之中。
“将军,别来无恙啊。”郭开先是笑嘻嘻的,如同他往日那般人畜无害。
但李牧明白,一旦惹上了郭开这样的小人,就休想丢掉他。
“老夫知道你是为何而来。”李牧冷硬道:“但是老夫一日见不到远在秦国,生死未卜的二十万将士,老夫就不可能离开这里。”
郭开还是熟悉的油腔滑调:“老将军误会了。”
郭开虽然表情没变,但身体十分诚实,从袖子中拿出盖赵国国印的军书。
“此乃大王和太后的意思。”郭开眼神锐利起来:“难道大将军连我王的话也不听了吗?”
“不敢。”
终是李牧低了头。
赵九元见这年过半百的老人弯下了腰,心中有几分不忍。但她的立场是秦国,只要李牧成了秦国大将,她就能保李牧一辈子挺直了腰杆做人。
“将军!”司马尚想要劝李牧两句,却被他按住了手。
“老夫回邯郸复命就是。”
“那就请将军早些出发,别让太后和大王等久了。”郭开长得不如李牧高,那神色却居高临下,十分倨傲。
赵葱有一瞬的迟疑,一直以来,他心中都十分敬重李牧,也明白赵国若是没了李牧将军,就如雄鹰没了利爪一般。
为赵的公心和为自己的私心交织在一起,促使赵葱选择了郭开。
“对不起了,李牧将军。”赵葱目送李牧离开,心中默默道。
赵九元跟了上去,李牧回过身来:“你现在跟着本将军也无用了,回豆腐坊去吧,好生经营。”
“将军……”赵九元红了眼眶,无比真诚道:“将军才赏识了在下,难道转头就要弃了在下吗?”
李牧被赵九元这股诚挚的模样打动。但也仅仅是一瞬,他正色道:“回吧,对你有好处。”
说完,李牧头也不回的大踏步走了。
天色已晚,第二日一早,天刚亮,仆人帮着李牧穿戴整齐,李牧便带着司马尚等人一起踏上了回邯郸的路程。
郭开小人,竟然连一辆马车都没给他,竟然要让李牧走路回邯郸。
好在此处离邯郸并不算特别远,走两日也就到了。
一行数十人路过一片林子时,李牧察觉到不对,司马尚没当一回事,刚走出两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蜂拥而来。
“有诈!警戒!”李牧大喝一声,四周的杀手已经冲上来了。
这些人训练有素,一句话也没有,见人就砍。
司马尚抽出青铜剑挡在李牧面前,一边抵抗一边大声道:“将军,郭开小人,他想杀了我们!”
李牧却道:“别分心。”
正当他要拔剑时,却发现自己腰间的剑不知何时变成了木剑,只剩下剑鞘还在了。
中计了!
“不是郭开要杀了咱们,是大王啊!”李牧怒喊道:“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司马尚一不小心被一杀手砍中了大腿,鲜血直流,他本想提醒李牧小心,却又被涌上来两个杀手绊住了脚。
“司马尚!”李牧几乎目眦迸裂。
“大将军!我来救你了。”
赵九元突然出现在树林里,她手里只握着一把匕首,身后十名大秦铁鹰战士,他们各个能以一敌百。
但赵九元就是要演一出戏,所以铁鹰战士内穿铠甲,而外穿麻布衣服,掩盖了自己的身份,就连手中剑,也用的是赵国人打造的。
“你又来做什么?”李牧随意捡了把杀手掉落的剑,抵挡来势汹汹的杀手。在看到赵九元那一幕时,他差点崩了。
赵九元将匕首紧紧握在手上,小跑上前,抓起司马尚的手臂,转而对李牧道:“将军莫要再问,先离开此处。”

第48章 吾乃秦国大良造
赵九元见司马尚大腿流血不止,用匕首划破了他的衣裳,刺啦一声撕下一根布条,迅速穿过他大腿上方,然后狠狠一系,伤口上的血泊顿时缩小了。
“快走!”她大喊道。
司马尚祈求地眼神看向李牧:“大将军!留得青山在啊!”
“唉呀!”
李牧大叹一声,脚一顿,对还活着的亲卫招手:“撤!”
“走!”
一行人强行突围,铁鹰战士断后。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众人来到一条小溪边,冬季枯水期,溪水只有浅浅的一层还在往低处流动。
“将军,咱们活下来了。”司马尚面色惨白,心有余悸。
李牧吩咐活下来的亲卫清点人数,原地休整。
躺在石头旁的司马尚仔细数了数后道:“将军,咱们的人只剩十四个了,其中一半还受了伤。”
“将军一心为大赵,可大赵却派人杀将军,为什么啊?他们怎么敢的?”司马尚哭腔道。
一个大男人,竟然就这样哭了。
李牧蹲在地上,头也不抬,不知在沉思什么。
赵九元趁机道:“将军,此地不宜久留,请稍稍休整一番,赶紧转移吧。”
李牧反应过来,猛的抬头,眼神如猛虎,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赵九元单手至于背后,立在光下,勾唇浅笑道:“我是豆腐坊的主人。”
“你不是!至少你不仅仅是,今日你突然出现,所带之人各个勇武,周身肃杀之气逼人,必定是上过战场的勇士。”
李牧眼神锐利,看向赵九元身边穿着赵人衣裳的十人。
刚刚经历了一场打斗,这十人除了衣衫有些凌乱外,没有任何创伤,足以见其拼杀能力有多强。
“你是秦人!”李牧笃定道。
司马尚嘴巴张得老大,震惊不已,周围的李牧亲卫纷纷拿起武器,警惕地看着赵九元。
“不愧是李牧将军,在下赵九元,乃秦国大良造。”
在场赵人心中骇然。
这些天来,指点伙夫给他们做美食的人,竟然就是秦国大良造。
传闻秦国大良造是个智多近妖的人,且十分有魄力。
秦国朝堂对其无不信服,就连秦王也对其礼遇有加。
赵九元精通农事,爱护庶民,在秦国大刀阔斧的改革。不仅增加了秦国的粮食产量,还让秦国建立起一支马上骑兵。
这支骑兵可单兵作战,也可群攻,而使他赵国节节败退。
不仅如此,那可代替竹简的纸,还有精美华丽的栖霞锦,都是他所创。
现在秦国大良造竟然就活生生站在他们面前,甚至刚才还救了他们。
怎么有种在做梦的感觉呢?
赵九元对李牧拱手作揖:“早就听闻将军大名,九元仰慕已久。一直以来都想与将军共事,奈何将军不肯离开赵国,那就只有九元亲自来接了。”
“你——”李牧下意识抽剑,但陪伴自己的佩剑被人换掉了,他手里只有剑鞘。
气得他只能紧握拳头。他一开始便是因为赵九元的才华,才会欣赏他,强行留住他。他这是在引狼入室啊!
“今日赵国已经彻底与将军撕破脸,将军还要一意孤行留在赵国。难道就是想让他们再杀将军一次吗?”赵九元劝道。
李牧也不知该用何种心态面对赵九元,愤怒也好,无奈也罢,事实发展到了如此地步,无可挽回。
“难道不是因为你从中作梗?”司马尚怒道。
赵九元却道:“没有我,赵王和倡太后就会重用将军了吗?”
“郭开难道就会放过将军?”
一句话把司马尚的嘴巴堵得死死的。
赵九元又看向李牧,神色诚恳:“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将军不为自己想,也要考虑考虑家人吧。”
“你把本将的家人怎么了?”李牧抬头道。
赵九元道:“只是保护起来了,将军莫要误会。”
“大秦一统天下乃大势所趋,以一人之力如何能阻挡?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若是各国一直负隅顽抗,受苦的还是百姓。若是能天下一统,哪里还有战争呢?”
赵九元继续道:“赵国不肯善待将军,我秦国王上却需要将军这样的人才。”
“将军善御匈奴,我秦国王上愿聘将军为秦国大将军,镇守北方,以防匈奴,如此将军也不用直面赵人,全了将军的一片仁义之情。”
李牧撇开了脸,心有悲戚,面露惨色。
赵九元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死亡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可却会因为这辈子想做的事没有做完,胸中的抱负没有实现而遗憾不已,想必将军也不想遗憾此生吧?”
司马尚张大的嘴巴就没合拢过。
赵九元说的有道理啊。
好死不如赖活着。
将军若是被杀,他作为将军的亲卫下场必定也好不到哪儿去。
想及此,司马尚高声道:“将军,大良造所言有理,既然赵王不仁,为何我等还要为其效死?”
司马尚说罢,在场十几名赵人纷纷附和:“对呀,大将军,咱们不做赵人就是了,秦国鼓励六国之人来秦,我们就去秦国吧,再差还有一条命。”
“将军,您就答应了吧。”
“我等愿追随将军去秦国。”
李牧见大家的态度都很坚决,背过身去,司马尚立刻爬起来,跪到李牧面前。
“请将军去秦国,司马尚此生跟定将军了。”
“誓死追随将军。”众人附和道,“哎!”李牧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转身对赵九元道:“就这样走了,恐怕太便宜了。”
李牧这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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