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红颜薄命by伏羲骨
伏羲骨  发于:2025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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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门外便没了声音。
张氏气怒未消,回到房里便开始辗转反侧。
家里没个男丁终是不成。
想到什么,张氏眼里有了决定。
······
这日,朝颜正在房里做绣活,忽然听到院外有人敲门,便起身前去开门。
今日一早,张氏便回她娘家去了,家里只余她一人。
门外站着的赫然是赵秀兰。
自那日后,她时不时便会来寻她说说话。
哪怕张氏态度冷淡,她也依旧笑呵呵的上门,今日拿把菜明日送个葱。
虽然都是自家种的不值几个钱,但伸手不打笑脸人。
张氏便也没有特意阻拦朝颜与她接触。
只是朝颜大多时间都在做绣活甚少出门,大多都是赵秀兰来找她。
“妹子,你这整天在家待着也不怕闷得慌,走,姐带你上山去,现在山里的野果正是成熟的时候,咱们去采来甜甜嘴也是好的。”
见朝颜有些犹豫,上手便将人拉着往外走,“可别磨叽了,再晚点,那些野果都得被其他人摘完了,反正你婆婆今日也不在家,你出门玩会儿也没事。”
这么一分神,朝颜便被拉出了门。
两人各自提着一个篮子便来到了村后头的山上。
朝颜虽是山里姑娘,但她从小就如个小丫鬟般伺候在姑太太身边。
她的兄弟们跟着父亲学打猎时,她只能守在姑太太身边听她使唤。
母亲让她好好伺候姑太太,到时候定能学到些本事,长大些就能嫁出山里,不用嫁个山民。
事实也确如母亲说的般,她被嫁(卖)出了山里,也学到了点微末绣技,但她的记忆里最深刻还是姑太太病态执拗的面容。
到了山上。
朝颜身心都无意识的放松了些许。
嫁到许家村除了年初送葬那次,她还是第一次来许家村的后山。
赵秀兰明显对这里很熟,直接带着她找到了一丛野葡萄。
“这葡萄可甜了,妹子,你快尝尝。”
赵秀兰说着摘菜一颗递给朝颜。
朝颜将之接过放入嘴中,酸甜可口,确实味美。
赵秀兰见她吃的眼睛都不自觉微眯起来,忍不住笑道:“姐没骗你吧。”
朝颜点点头,“好吃。”
随后两人便开始摘了起来。
待摘到一半时,赵秀兰突然捂着肚子,面色难受的对着朝颜道:“妹子,我肚子疼,去方便下,你摘完了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话未落人便往一侧草丛中小跑而去。

第198章 惨死的小寡妇(四)
茂密的杂草丛中,一双垂涎的猥琐目光紧紧的盯着专心采摘野葡萄的娇小身影。
看着看着,呼吸不自觉的急促起来。
朝颜摘葡萄的手一顿,眼里幽光一闪。
······
静谧的山林里。
一行七八人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安静等待着。
“公子···是野猪···”
忍不住出声提醒的习书立马得到上官桀一个瞪视。
习书只好闭嘴,但鼻尖冒出的细汗暴露出他此刻的紧张。
一只,两只,三只。
足足三只成年大野猪还附带五只小野猪,都不知道该说他们运气好还是不好。
一下子来这么多猎物,他们这么几个人怕是够呛。
要是公子出点啥事,他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这般想着,习书脸上满是生无可恋。
不能说话,只能频频用哀求的眼神看向上官桀,希望他能懂他的意思,千万别出手···
“咻”的一声,银光一闪,箭支射出。
随即便是一声野猪的哀嚎。
上官桀接连射出三箭,其余人等才反应过来也跟着放箭。
随即更多的箭支射向野猪群。
野猪皮糙肉厚,箭支扎穿他们的皮毛却没伤及要害。
很快,受惊的野猪群狂怒的冲着箭支射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习书见状,脸色白了白,但却快速抽出随身带着的匕首护在上官桀跟前。
却不想下一秒,上官桀一把将他扒拉开,“小爷哪还需要你护着,去边上待着去···”
说完,身形一闪冲着其中最大的那只野猪便冲了过去。
而他带来其他几个打猎好手自是紧随其后一拥而上。
野猪的怒吼惨叫声持续了一刻钟后便轰然倒地。
除了跑走的小野猪,三只成年野猪尽数斩杀。
衣裳染血的上官桀将手中大刀扔给旁边之人,“将野猪运到山下的庄子上,本公子晚上就要吃上烤野猪肉。”
“是,公子。”
吩咐完,上官桀率先往山下走。
习书跟在身后,又开始苦口婆心道:“公子,您要吃野猪肉只管吩咐一声便是,何须自己亲自来冒险,您要是受点伤,明天你可能就见不到小的了···”
“习书你都跟在本公子身边多久了,本公子的实力你还不清楚,便是我一个人对上这群野猪也能全身而退。”说着,又停下脚步回身嫌弃的看着习书,“你说你一个你男人怎么跟个妇人般爱瞎担心,真是越来越无趣了。”
习书闻言,欲哭无泪。
他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跟了个爱折腾的主子。
谁也受不了时不时的心惊胆战啊。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到一声极其惨烈的哀嚎,顿时,上官桀眼神一正,脚步下意识的往声音处跑去。
朝颜看着在地上不住哀嚎翻滚着的丑陋男人,眼中恨意翻滚。
王赖子,十里八乡有名的无赖地痞,也是上辈子的仇人之一。
“啊···贱人,你敢··伤我,···我··定··要你生不如死···”王赖子痛的浑身打颤却依然不忘瞪着血红的双眼冲着朝颜放狠话。
可他却没注意到朝颜眼中浓烈的杀意。
手中染血的匕首再次举起时,耳尖一动。
“你···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你···啊···”
上官桀冲过来见到的便是一张记忆深刻的娇美面容正满脸恐惧惊慌的跌坐在地,抬眼看到他时,下意识慌张的扔掉手中的匕首,“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杀人···”
上官桀闻言,面色严肃的立即上前查看一下生死不知的王赖子。
随后,几不可查的松了口气对着朝颜道:“他没死。”
再之后,他眼神看向王赖子被鲜血染透的下身,随即又看向惊魂未定,仍在不住流泪的朝颜,“你干的?”
朝颜慌忙摇头可随即又点头,“我··,他要··对我用强,···我慌乱中摸到他身上的匕首,便给了他一下···我···不知道怎么弄的,我··我就是想自保···”
上官桀闻言,脸色骤冷。
原来是个渣滓。
“你别怕,既然是这个畜生的错,本公子现在就为你做主。”
说完,等习书到了后,直接让他将人拖走送进县衙牢房里去,罪名便是意图刺杀本公子。
习书闻言,熟练的将人连同作案凶器一并带走。
朝颜脸上的泪珠还未干,便被上官桀这一系列神速的操作惊在了原地。
上官桀看着她眼睫上欲落未落的晶莹泪珠,手指无意识相互捻了捻。
“你就当此事从未发生,也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朝颜闻言,下意识点头,但很快回神道:“公子这般帮我,奴家无以为报,唯有感激不尽。”
“本公子乃是县令之子,这种事既然被我碰上,我自然是要主持公道的。”
说罢,闻听有人靠近,对着朝颜道:“你先走。”
“多谢公子。”朝颜满脸感激,随即拎起地上的篮子便飞速往山下走去。
待朝颜走后,上官桀突然一拍脑门。
忘记问她姓名了。
正这时,习书去而复返,“公子,那人被废了,刀口很是整齐。”
上官桀闻言,眉毛一挑,手撑在下巴处。
没想到还是个有利爪的小奶猫。
“等人醒了,你好好审问一番,顺便查查那小娘子是哪家的。”
······
朝颜一路思绪万千的回到家。
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喝下,这才将极速跳动的心脏冷却下来。
幸好自己没有直接下杀手,不然这会儿怕是得被抓个现行。
谁能想到县令之子竟然会突然出现在他们这山头。
心有余悸的同时也给她提了个醒。
若无万全把握绝不能轻易出手,不然自己也会搭进去。
不过,这个县令公子这般就信了她的一面之词,倒真是让她意外的同时还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
正思忖间,院门再度被敲响。
朝颜一脸平静的打开门。
“妹子,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跑哪去了,刚去山上找你都没找到你人。”
朝颜眼里闪过一道幽暗,“兰姐刚刚去哪了?那么久都没回来。”
赵秀兰眼神一闪,面上却一脸羞窘又歉疚道:“我刚以为是吃坏肚子,没想到是来了月信,还把衣服都给弄脏了,一着急就回了趟家换衣服,等我再回山上的时候,没看到你人,这才急忙来找你。”
说着,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朝颜身上完好的衣裳以及没有一丝凌乱的发丝。
“妹子,这天还早,那山上的野葡萄都没摘完你咋突然就回来了,没遇上啥事吧?”
朝颜眼神没有闪躲,直直的看着她道:“能有啥事,就是见你一直不回来,喊你几声都没人应,心下害怕便想着先下山找人去找你,这不我才刚到家,还没来得及去叫人,你就来了。”
赵秀兰闻言,满是歉疚道:“这事怪我,竟然将你一人留在山上,姐姐这便给你赔个不是,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朝颜自是忙忙拦下,嘴上也说着无碍。
赵秀兰见她神色如常,又说了几句闲话便告辞离去。
朝颜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满眼的冷意。
而拐过转角的赵秀兰亦是脸色冰冷。

整个许家村都陷入了寂静中。
一道高大的黑影大摇大摆的走至一处院子,轻敲院门,没一会儿,院门打开。
黑影闪身而入。
漆黑夜色下,高大的身影一把将院门内的女人一把扛起,大步进入屋内。
片刻,屋内便响起一阵激烈的响动。
不知过了多久。
屋内归于平静。
鬓发汗湿,满脸妩媚风情的赵秀兰还沉浸在余韵中,耳边突的响起男人的询问声。
“听闻你这几日与许家的小寡妇走的近?”
屋内烛火猛然跳动了几下。
火光照在赵秀兰的脸上忽明忽暗,随即声音娇软道:“你也知我这身份,在村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那许家媳妇也是个寡妇我和她倒也能说上几句。”
“能说上话便成,找个时间将她约出来。”
赵秀兰一听,心头便是一个咯噔。
她果然没有想错。
这男人真盯上那小狐狸精了。
想到这,脸上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可她不敢在男人面前表露出来。
“尧哥,她可不是我,性子烈着呢,怕是会闹出事来。”
“性子烈好啊,性子烈弄起来才过瘾,等她经了我,啥事她也闹不起来。”
男人说着想到那张无意中看到的精致小脸,兴致又起。
猛的又将赵秀兰压在身下,一边动作一边安抚道:“乖乖放心,我就尝尝鲜,谁也替代不了你的位置。”
话落的一瞬间,便将满心不愿的赵秀兰再度拖入污浊的泥沼中。
······
朝颜看着眼前的鸡汤,温驯的将之小口小口喝完。
张氏见状,气色渐好的脸上温和一笑。
“这些时日你光顾着赶绣活,眼看着都瘦了,我这从娘家带回的鸡子就是给你补身子用的,你可得多吃些。”
说着又从饭桌上的大海碗里夹起两个鸡腿放进朝颜碗里。
朝颜见状,赶紧道:“娘,你也吃,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
张氏按住朝颜欲要加鸡腿的手,“娘老了啃不动这玩意,你吃就行。”
朝颜见她说的认真,只能作罢,不过待张氏一放开手便将大海碗里的两个鸡翅都夹到了张氏碗里。
“娘,这个嫩,你吃···”
张氏看着碗里朝颜给她夹得嫩肉,眼神有些恍惚。
上一次有人给她夹菜还是在十几年前。
当时她和丈夫正值新婚,他时常不顾婆婆的白眼给她夹她爱吃的菜。
那是她这一生为数不多的甜蜜时光。
后来,丈夫没有意外的也是个短命的,在大郎六岁时走了。
自此她跟婆婆一样成了个寡妇。
恍惚中,眼神落在朝颜年轻的脸上。
现在她的儿媳也跟她一样成了寡妇。
只是她当寡妇时尚有大郎这个男丁顶门户。
而如今,她们家却彻底绝了后。
绝了后的许家,哪怕有万贯家产也是他人的囊中之物。
想到这,张氏本已有些动摇的心思突然又坚定起来。
之后的日子,张氏变着法的给朝颜炖些补身的汤。
朝颜只当是自己交的钱愈来愈多,婆婆这是变相的给她奖赏呢,于是相当捧场的将她端来的各类补汤都喝完。
很快,朝颜便发现她的衣服又短了不少。
张氏发现了,直接让她去县城的时候买些布回来,她来给她做几身衣裳。
朝颜闻言,立即笑开了花。
她也不过豆蔻年华,虽不能穿红着绿,但哪怕是素色的新衣她也欢喜。
“娘,你对我真好。”
张氏闻言,笑道:“家里就咱娘俩,不对你好对谁好。”
好些日子没有登门的赵秀兰站在院门外,看着院中亲昵恍若亲母女般的朝颜与张氏,眼里闪过一抹嫉妒。
她婆婆不知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这些时日如看犯人般整天盯着她各种找理由磋磨她。今日还是那老妖婆早起突然闪了腰,这才得了自由。
而那个死鬼看不到她如今日子的难堪,还一直催促她尽快成他的好事。
如今再看朝颜这般婆媳和睦的光景,心中的妒恨更甚。
想到自己要做的事,神色立马变得柔和,笑着进了院门。
“婶子,在家呢,我来找朝颜妹子说说话。”
张氏脸上神色并不热络,只是到底是同一个村的,便客气的点点头,随即便道:“那你们且说话,我去地头摘点菜回来。”
待张氏走后,赵秀兰便直接说明了来意,“妹子,姐姐这次来是有事相求,听村里人说你在县城接绣活做,姐便想着哪天你进城的时候能不能带我一起去,我也想去问问掌柜的能不能收下我的,好歹也能有个进项。”
这事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丑话说在前头。
“给掌柜的过目倒也不难,就是掌柜的要求可能有点高。”
赵秀兰无所谓道:“我明白,我也就请掌柜的看看,成不成的我都感激妹子帮忙。”
事情说定,赵秀兰便告辞离开。
翌日,一早,与张氏打过招呼,朝颜带着绣品与赵秀兰一起往县城而去。
······
知县后院。
“公子,公子···”习书小声的在门外呼唤着。
上官桀被吵的不耐烦,眼睛还未睁抬手摸到个东西便要往门口扔去。
却突的嘶了一声。
手刚抬起便牵扯到后背刚结痂的鞭伤。
死老头子,这次下手也太狠了。
心中恨恨的想着,等他好了必要去将周王八那小人再狠狠打一顿。
上次废了他一条腿,这次他必要废他两条腿。
不过就是玩骰子赢了他千两银子就跑到老头子面前告状,真是无耻小人。
“公子···你醒了没?”
习书小心翼翼呼唤的声音再度传来。
他家公子有严重的起床气,若不是有事禀报,他也不会跑来搅他好梦。
“什么事,赶紧说,说完滚蛋。”
听到公子烦躁的回应,习书缩了缩脖子,随即道:“公子,刚手下人来回,许家村那小寡妇出门了。”
小寡妇?
上官桀混沌的脑子里突然浮现一张清水出芙蓉的娇美面容。
上次回城后没过两天习书便将朝颜的身份告知了上官桀,得知她早已嫁人且现在还是个寡妇,上官桀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而王赖子经过审问,只道是有人半夜给他传了口信约他在那相会,他便以为是小寡妇耐不住寂寞这才···
若王赖子所言为真,那便是有人故意要害她。
只是他还来不及亲自去告知她,便被老头子叫人捆起来抽了一顿鞭子。
养伤期间,心头老有事堵着,随即便吩咐习书派个人去盯着朝颜的行踪。
他只是想弄个水落石出,对于小寡妇他是不会沾惹的。
这般说服自己后,上官桀猛的睁开眼,随即利落起身穿衣。
不一会儿,还在等着回应的习书便见他家公子一身风流倜傥的出现在眼前。
“走,咱办案去。”
说罢摇着折扇便往外走。
习书愣了一会赶紧跟上。

朝颜与赵秀兰一路说着话脚步不停的往县城的方向走去。
她们去到村口才从别人口中得知牛大爷的牛车昨儿个就被包了去县城拉货,今儿个要去县城的人只能走路去。
许家村离县城坐牛车只要小半个时辰,走路的话那就得大半个时辰左右。
没有牛车两人便也跟着其他村人一起走路。
许是只顾着说话,不知何时,整条道上已不见其他人的身影,唯有她们两人。
待走到赵秀兰上次半途上牛车的地方,她便停了下来。
朝颜疑惑的看向赵秀兰。
“妹子,我娘家就在这不远的村子,我嫂子也绣了些东西,我想着给帮忙一起带上。
村子不远,走几步路就到了,你看你是在这等我一会儿,还是随我一同去。”
朝颜闻言,眼底迅速划过一抹幽光。
“那是你娘家,我去不太合适。我在这等你一刻钟,若一刻钟你没回,我就先行进城,到时候你自来锦绣坊寻我便可,我就在那等你。”
赵秀兰眼神微诧随即便失笑道:“行行行,绝不让你像上次那般空等,这次我定快些。”
随即她便脚步匆匆的走入一旁的岔道。
朝颜看着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垂下眼遮去眼底的嘲讽。
一阵风过,岔道中忽然出现一道高大的身影。
朝颜下意识望去,随即迅速低头。
许进尧看着她如被惊的小兔般,愉悦的笑容蔓延至脸上。
待走到离朝颜还有两步之遥时突然停住脚步。
“我要是没记错,你是大郎家的吧?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声音虽温和,但那眼神却黏腻的在朝颜身上上下打量。
许进尧越看眼神越亮,不过一段时间没见,这小寡妇竟是又长开了。
随即目光落在朝颜鼓鼓的胸前。
朝颜垂着的眼遮盖住满眼的厌恶与恶心,一言不发的转身欲走。
她以为赵秀兰既然能找来王赖子,想必其余几个畜生也会自动送上门,她只要扮演完美的受害者便能亲手了解那几人。
确实没想到赵秀兰竟然还跟许进尧有牵连。
如今还把这人往她跟前带。
这人可不是她想杀就杀想废就废的。
许进尧父亲是许家村的村长也是许氏一族的族长。
村里除了一部分外姓人之外,大部分都姓许。
作为村长最小的儿子,加之许是天性为恶,从小许进尧便是村里一害。
小时招鸡斗狗,十岁上下便敢窥视村中妇人。
要不是有个做村长的父亲,早就不知被人打了多少顿。
等到说亲的年纪不爱黄花大闺女,偏爱那守寡的妇人。
传言这十里八乡守寡的女人中,八九十都在他手上过了一遍。
前两年一个邻村的寡妇突然投了河,虽然没有证据,但不少人私底下都说是这许进尧将人逼死的。
在传言愈演愈烈时,许村长托关系将许进尧送到了县里当了个衙差。
有了那身官皮,再无人敢说他小话,也无人敢招惹他。
这两年许进尧基本都在县城,很少出现在村里,村人也不再谈起他。
但朝颜确是认识他的。
上辈子,婆婆卧床不起时,她去田间干活无意中碰到了回村的许进尧,他侵略的眼神吓得她好几晚都睡不好觉。
这辈子也不知他何时见过她,竟是废这般功夫来堵她。
许进尧见小白兔一声不吭便要溜走,哪里肯放她走。
立马便一个箭步挡住朝颜的去路。
若不是老东西严令他不能再在村中胡作非为,不然他何苦跑这一趟,直接夜里翻进许大郎家将人弄了岂不快哉。
不过现在在这野地里成一番美事也不错。
想到这,眼里的淫邪之意丝毫不加掩饰。
“弟妹可是不认识我,我是村长家的小儿子,年长大郎几岁,你该唤我一声大伯哥才是。”
朝颜见状只得按耐下心中的焦急,“我没见过你,娘也没说起过,烦劳你让让,我有事得去县城一趟,若耽搁了时间,我婆婆会来找我的。”
许进尧闻言,失笑一声,“弟妹真是可怜又可爱。”
说着,突然伸手握住朝颜的手腕。
“既然碰见了,弟妹好生与我说会话,我等下亲自送你进城。”
一边说着一边将她拖回岔道中。
朝颜慌乱大叫.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我不去···你放开我···”
男人力气天生就比女人大,朝颜那一点挣扎的力度丝毫撼动不了许进尧前进的步伐。
不过几息的功夫,两人便已离开了主道,往岔道里茂密的树林走去。
朝颜看着越来越近的树林,牙一咬,袖中一根打磨锋利的铁钉滑落至掌心,就在她欲朝许进尧扎去时,耳尖突然一动。
随即一声尖利的求救声响彻老远。
许进尧虽自认这个时候这里并不会有人,但还是被朝颜这一声呼救声惊的迅速转身去捂她的嘴。
朝颜顾不得许多,张嘴便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许进尧吃痛,“贱人···”大骂一声的同时还朝朝颜挥去一巴掌。
那蒲扇般的大掌若打实了,非得掉落几颗牙不可。
上官桀骑着马冲过来见到的便是这一幕。
眉间一拧,手中折扇迅速飞出。
掌风拂面,预料中的剧痛并未来临。
随即一声凄厉的大喊差点震的她耳聋。
朝颜睁眼便看到前一会儿一脸凶神恶煞想打她的许进尧,此刻正痛苦的抱着他血流不止的手腕狠狠的看着骑马而来的人。
朝颜转头望去。
待看到又一次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上官桀,眼里不可抑制的惊讶、疑惑还有迷茫。
每次都这般巧。
她和他这般有缘吗?
上官桀不经意的扫视了一番朝颜整齐穿在身上的衣服,紧张的心跳渐渐缓和下来。
随即眼神落回她有些苍白的脸上,手指下意识又捻了捻。
这小寡妇怎么好像比上次又好看了些。
这般长相又是这么个身份,不引人觊觎才奇怪
上官桀收回视线,看向那原本怒视他此刻却跪倒在地的许进尧。
“小的见过公子。”
上官桀挑眉,“你认识本公子。”
“小人是县衙的差役自是认识公子。”
原来还是老头子手下的人,要是老头子知道底下竟还有这般品行不端的人,怕是会气的跳脚。
想到那般场景,上官桀顿时神清气爽,饶有兴味道:“你既是差役,那你来告诉本公子,刚刚你是在做何?”
许进尧眼神暗暗看了看上官桀的表情,见他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态,心下稍安。
只是手腕传来的剧痛又提醒着他,这一定不是个仅仅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
脑子里迅速想着说辞。
“这是小的弟妹,小的不过在这巧遇上她,与她闲话几句,她便以为我图谋不轨,突然高声呼喊救命,小人不想引起他人误会,一急便想捂她嘴,让她别喊,那想她竟咬我,我情急之下这才对她动手。
公子,小人真没对她做出逾矩之事,完全是她误会于我才闹出这般事。”
一推三五六,反正他也确实没有真上手把她怎么。
便是这贱人再如何去说,没有证据,谁也奈何不了他。
“不,他撒谎,他刚刚明明就是想将我拖走,若不是公子及时赶到,我怕是只能一死了之…”
朝颜说着眼泪便淌了下来。
梨花带雨的模样是个男人都会不由怜惜几分。
许进尧看着上官桀眼神定在朝颜脸上,暗自咬牙。
无耻的贱妇,当着他的面就勾引别的男人。
等日后落在我手里,看我不折腾死你。
心里一通发狠,面上却是一脸老实憨厚的急赤白脸的喊冤枉。

第201章 惨死的小寡妇(七)
许进尧如此厚颜无耻的颠倒黑白,将朝颜气的浑身颤抖,刚欲开口争论几句,却见习书已经在上官桀的示意下直接熟练的将许进尧给绑了。
许进尧大惊,下意识要反抗,可在对上上官桀凉凉的视线下终是没敢反抗到底。
这事没有证据,便是现在将他带回县衙也不会将他怎样。
最多关上几天便会将他放出来,毕竟县太爷可最是清正廉明,办案最讲究一个证据。
这小贱人并未受到实质伤害,无凭无据,只要他咬死这就是个误会,凭她那三言两语根本无法将他定罪。
想明白这层后,许进尧彻底老实下来。
临走时,投给朝颜一个有恃无恐且意味深长的笑。
朝颜拿着手帕擦泪的动作一顿,随即压下眉眼。
待人走后,朝颜冲着端坐马上的官桀俯身一礼。
“奴家谢过公子再次援手。”
上官桀眼神扫过她微红的双眼,“你一个弱女子往后出门尽量与人同行,不是每一次都能这么好运遇上本公子搭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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