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红颜薄命by伏羲骨
伏羲骨  发于:2025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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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书见状连忙跟上,思虑再三,到底没将刚刚那一幕说给上官桀知道。
毕竟那男人看起来是个读书人,跟沈姑娘也并无接触,想来许是他多心。
若是他贸然说出口,以公子这些时日维护沈姑娘的疯劲他怕公子伤及无辜。
想罢便丢开了去。
而在无人注意的山脚下,许大壮背着柴火看着离去的徐崇言又看了看院门紧闭的许家,眼里妒火燃烧。
······
天气日渐转凉,冬日即将到来。
钱婶子是个勤快人,不仅照顾张氏还会帮着朝颜打扫院子,浆洗衣服,对此,朝颜看在眼里,等到给钱婶子发工钱时,直接给了三百文。
这可把钱婶子弄得又是无措又是惊喜。
朝颜没给她推拒的机会,直说是她该得的。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钱婶子也知朝颜虽看着没主见,但其实主意正着呢,连张氏这个做婆婆的都得听她的,于是也就不跟她推来让去了,欢喜的将银子收了下来。
只是往后的日子来许家干活跟师尽心尽力一刻不停。
有钱婶子在家照看着,朝颜每日也有做绣活的时间。
这日,又是朝颜去城里货的时候,跟张氏与钱婶子说了声便往城里去。
才刚入城还未走到锦绣坊就被习书给拦住。
朝颜被带到一处茶楼的雅间。
上官桀看到朝颜进来,连忙起身过去拉着她往桌边坐下。
“怎的突然进城了?”上官桀询问道。
“接了锦绣坊的绣活已经做好了便准备送过去。”朝颜如实道。
上官桀闻言,握住她的手道:“往后少做些绣活,伤眼,若缺银子使只管跟我开口。”
朝颜抽出手,直言拒绝。“我不要你的银子,我自己能挣。”
上官桀眉毛一挑,真真是个可人儿,哪有把银子往外推的。
将人搂入怀里,“说的什么傻话,我的银子就是你的银子,想花多少就花多少,等会儿,我带你去珍宝阁看看,挑几样你喜欢的首饰头面的可好?”
“不要,你就算买给我我也带不得,何必浪费那个钱。”
上官桀闻言笑了,“你人都还未进我家门,便想着替我省银子了,可真是我的心肝···”
说着便低头吻去。
朝颜记挂着得早点回去,到底没敢任由上官桀胡闹。
至于上官桀说要带她去挑首饰什么的,她也死活不去。
他们两人这般偷偷摸摸的见面已是让她心惊胆战,哪还敢跟着招摇过市。
上官桀见状,大约也能猜出她的几分心思,便也只能作罢。
小半个时辰后,朝颜独自出了茶楼去了锦绣坊。
而上官桀本就是接到许家村的消息得知朝颜来县城后这才偷溜出府来堵人。
如今佳人离去,他自是要赶紧回府苦读。
走时,吩咐习书亲自在后头护着朝颜回去这才自行离去。
朝颜交完绣活,便径直来到城门口做牛车。
天色不知何时转阴,连带的风都寒冷了些。
牛车哒哒哒哒的匀速的向着许家村而去。
在半道上陆续下了几个去别村的人,很快,车上便只剩朝颜一人。
牛大爷是个沉默的老头,除了赶车外甚少说话。
牛车默默的前行着。
不知过了多久,牛车又一次停下,朝颜突然听到牛大爷道:“言小子,咋自己走路回来了,赶紧上车,叔带你一段。”
“诶,谢谢牛叔。”
朝颜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下意识转头看去。
徐崇言见到朝颜,眼神亮起一瞬,随即立马又克制的恢复平静。
冲着朝颜轻轻颔首便坐到一旁。
朝颜微微点头便重新垂下眼。
天色越来越暗,应是要变天了。
牛大爷看了看天色往牛身上抽了抽鞭子。
牛车速度明显快了些。
风也更大了些。
朝颜缩着脖子垂着眼。
不过片刻,突然感觉风变小了。
疑惑抬眼,这才发现风吹来的方向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背影。
眼神闪了闪,复又垂下了眼。

就在这时,身后之人大步靠近,头顶的雨滴消失不见。
朝颜抬头望去,徐崇言脸色微红道:“下雨了,我刚好带了伞,我送你一程。”
朝颜脚步未停,“谢谢你的好意,但不用了。”
说着立马快速跑开。
徐崇言下意识追去。
一手举着伞遮在朝颜头上,自己却在伞外淋着细雨。
朝颜实不想与之有牵扯,因为那代表着麻烦。
于是迅速下到路边的一处田埂,在七拐八弯的田埂上快速向着自家院中而去。
徐崇言看着头也不回快速远去的倩影,只得停住脚。
站了一会儿,看到她安全到家,这才黯然着垂下眼往回走。
才刚走了几步便看到自家亲娘正一脸怒其不争的看着他。
徐崇言见到亲娘,心下不由一慌,“娘,您怎么在这?”
“我也想问问你,咱家似乎不是这个方向吧,你又为何跑到这儿来?”徐母强忍住心下的怒火,语气平静的反问。
徐崇言无言以对,只转移话题道:“娘,下雨了,有什么话先回去再说。”
徐母也觉得这不是教育儿子的地方,便一言不发的转身往自家走去。
住在徐家隔壁的邻居隐隐约约听到徐家传出的吵闹声,还有些稀奇 ,耳朵贴着墙缝想探听点啥时,声音又消失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
天气彻底冷下来后。
朝颜与上官桀的见面的次数便少了。
最近一次幽会时,他便告知她年前怕是都没时间再偷溜出府。
等他寻着时间再来找她。朝颜闻言并未有何反应,既无不舍也无怨怼,这样的态度反倒让上官桀直咬牙她是个没心的,恨恨的将人欺负了一遍才恋恋不舍的与之分别。
虽不能见面,但朝颜时不时便能收到上官桀派人送来的各种礼物,或首饰头面或有趣的小玩意之类的,金贵的,平凡普通的,不据是什么,只要上官桀觉得好的便都让人送来。
朝颜虽心下甜蜜面上却一经让人传话给他,让他别送了,只是这话上官桀左耳进右耳出,礼物照常出现。
日子平静下来,时间一晃,便已是年底。
这个年,因着张氏还在卧床,加之又是孝期,婆媳两人过的很低调。
冷冷清清的过完年,朝颜十六了,身子彻底张开,脸也愈渐倾城。
张氏看着朝颜那张扎眼的芙蓉面,眼底满是忧愁。
她是真没想到曾经的豆芽菜竟然长成这般祸水的模样。
对他们这样的平头百姓而言,这样的容貌只会带来灾难。
为此,张氏特意叮嘱朝颜出门时定要将脸涂黑。
朝颜听话的照做。
元宵这日,朝颜顶着一张黑乎乎的脸出现在已近两月不见的上官桀面前时,直把上官桀惊了一跳。
“乖乖,你这是去挖煤了不成?怎的成黑炭了?”
“公子这是嫌弃我了?那我这就走···”
经过上官桀这些时日的娇宠,朝颜颇有些恃宠而骄。
话还未落人便气冲冲的转身要走。
上官桀见状,立马上前将人自身后搂进怀里,随即将闹别扭的朝颜转过身面对自己。
满眼深情的看着她道:“乖乖别气,刚刚那不过是玩笑话。
在我眼里,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假,低头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上官桀看着朝颜脸上的唇形印子有片刻的傻眼。
直到朝颜看着他染黑的唇瓣,不由噗呲笑出来声,这才惊醒了过来。
随即伸手在朝颜脸上抹了一把,看着一手的黑灰,又气又好笑。
“乖乖来这一出是何意,测试我的真心?”
朝颜收了笑,“我才没这个闲心。不过是为了避免麻烦罢了。”
上官桀闻言,脸色一沉,“可是又有谁打你的主意?”
“那倒没有,只是···”
说自己太漂亮这话终究说不出口,朝颜只得含含糊糊道:“这样更安全。”
上官桀有些无言,随即便喊习书去端盆水来。
热水来后,上官桀亲自拿着帕子给朝颜净面。
待看到洗净之后的朝颜时,呼吸不由一窒。
眉如黛,眼如星,鼻如玉,唇如樱。
上官桀痴看半晌,不知不觉间头越靠越近。
朝颜伸出秀气着指尖一抵。
脸红道:“你嘴巴上的灰还没擦呢。”
上官桀回神,看着巧笑嫣然如洛神的朝颜,眼神一暗。
随即拿着刚刚为朝颜净过面的帕子往自己唇上一擦,随即一扔。
再然后···
只听一声惊呼,随即便是一阵桌椅乒乒乓乓撞倒一片的声音。
守在门外的习书闻声,耳朵一红,随即往前走了几步,直到听不到屋里响动这才停住脚。
······
元宵佳节,朝颜自是无法在城中久留,本就是借口来城中采买些今日过节的吃食出来的,耽误的太久怕是会让张氏担心。
上官桀对于每次都这般来去匆匆的幽会心头早已不满,但顾及着朝颜此刻的身份,以及祖母给他定下的小目标,只得强忍着心中的不舍静静的看着朝颜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等她出孝,他定要将他日日锁在身边,时时刻刻看着。
随即又想到她愈盛的容颜,到底心里不放心,“等会儿,你给庄子上的人传个信,让他们务必将人给我守好了,有任何异样都要告知与我。”
习书认真应下。
对于公子这般重视朝颜早已从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习以为常。
以公子这份心意,朝颜迟早是要入府的,正妻不可能,妾室是一定的,那便算是半个主子,他自是要为公子护好院中人。
朝颜提着在县城买的米面猪肉回到村子时,再一次遇到了徐崇言,只这次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与一个年长的妇人。
朝颜随意扫了一眼,待要收回目光时,意外的看到徐母明显不喜的神情。
那不喜是对她的。
跟平日那些村中妇人看她时的目光差不多又隐隐多了一些莫名的挑剔。
朝颜不解却并未深想。
不过是陌生人罢了。
徐崇言眼角余光看着朝颜的身影远去,眼底黯然。

元宵过后没几日,朝颜便接到上官桀派人送来的书信。
言他不日便要参加科考,怕是有几月不能相见,让她照顾好自己,有事可去庄子上寻求帮助。
朝颜收起心中那点失落,衷心的希望他能一举得中。
日子平静安宁。
几月后,张氏已是能自己下床走动。
钱婶子见状,便自己主动辞去了这份差事。
小院里便又再次剩下婆媳两人。
看家护院的两只土狗也长的身强体壮,颇有威慑力。
春去秋来。
一晃大半年,自元宵一别,朝颜再未与上官桀见上面。
在此期间只有时不时送来的各色礼物以及寄托相思的简画证明他依然惦念她之外再无其他。
得知他已取得秀才功名时,她让传信之人带去了亲手绣制的荷包。
之后朝颜便收到了上官桀前往府城参加乡试的消息,以及让她等他的话。
再后来,朝颜只剩等待。
等待的日子里,朝颜突然懂得了何为相思。
她开始一日日的数着时间快点过。
这日,村中突然鞭炮声声,人声鼎沸。
这大半年朝颜除了要去县城交货之外,甚少踏出家门,家里家外的事都是张氏出面张罗。
如今听的这动静,朝颜一瞬的惊讶过后便又恢复如常。
张氏却是好奇的脚步匆匆的出了门。
过了不知多久,张氏才带着笑回来道:“徐家那秀才公中举了···”
朝颜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她说的是谁。
之前便听别人唤他秀才公,现在这般年轻就中举也确实是厉害。
只是与她无关。
也不知上官桀是否也高中了。
若是中了,那他应该会回来吧···
想到这,心中的期盼更加浓烈。
也许是听到了她的盼望。
几日后,她便收到信,上官桀中举了。
朝颜闻言顿时开心不已。
只是笑容还未及展开便又得知,上官桀跟着他的老师一路北上去往了京城。
原是上官桀准备参加明年的会试,便提前去往京城落脚。
看着朝颜一脸的失望落寞。
传信之人再次道:“姑娘,公子说了,等他考中进士便回来找你,望你一定要等他。”
“知道了,你回吧。”朝颜淡淡道。
待人走后,朝颜静静的发了会呆便又恢复如常。
世事难料,人心易变。
她不确定上官桀会不会变,但她此时此刻却清晰的明白自己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他身上。
她必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这近一年的她的绣技在这县城范围内也算是小有名气,找她绣制物品的越来越多,除了交给张氏,她自己手头的银子一分未花,零零总总的攒了也快有近两百两之多。
朝颜思考片刻,随即便做下决定。
翌日,她跟张氏说去县城接绣活,张氏未怀疑便放她离去。
随后朝颜直走到村外的岔道口拦了辆牛车便往娘家赶。
午时刚过,朝颜满头汗湿的出现在了沈家父母面前。
沈父沈母看着突然出现的闺女,满是 惊讶随即便是惊慌。
“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出啥事了?”
朝眼看着头发花白比之她出嫁前又苍老了许多的父母,心头不由一酸。
“什么事都没有。”
沈父沈母闻言松了口气,随即便忙又问她可吃饭没,不等她回答沈母便急急的去了灶间。
朝颜才在堂屋坐下歇了没一会,热腾腾的加了两个鸡蛋的面条便端了上来。
朝颜眼眶有些微红,却一言不发的吃了起来。
沈父沈母看着许久未见出落的无比水灵的小闺女,眼里除了慈爱还有些忐忑。
沉默中,朝颜一碗面吃完,沈母见状忙道:“吃饱没,锅里还有,娘再给你呈点···”
“不用了,我饱了。”
沈父见闺女虽然回来了,但态度依旧冷淡,心下一叹。
这是还记恨着将她卖给许家之事啊。
可若是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这个决定。
毕竟···当时许家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既能解了家里的困境又能给小女儿一条好的出路,那又有什么好犹豫的。
偏小女儿不理解甚至心头埋怨上了他们,嫁出去后便再没回来过,直到许家大郎病去,他们才再次见到闺女,虽然闺女没说什么,但他们知道闺女心里怕是跟个家怨他们了,毕竟这般的年纪就做了寡妇,往后的日子还不知要怎么过。
他们当时是有些后悔的,可现在见到闺女这般好的气色,他们又觉得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朝颜既然决定来这一趟,便是准备将之前的事揭过。
卖自己给人冲喜一事,说不上对错,说来说去就是家里穷。
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重生归来心里是怨的,但更多的是怨自己想不开,前世,守孝结束,娘家父母兄长后面都来找过自己,想接她回去,偏她仍旧怨他们把她卖给一个快死之人,如今还成了寡妇,难道把她接回去再卖一遍吗。
就是因为这个想法,她将娘家人拒之门外,根本不信他们真会善待她。
如今,重来一室,很多事她也想明白了些。
山里的姑娘,又长的跟难民似的,山外的人家哪个愿意娶,只有许家这种病急乱投医的才不介意。
而当时沈家男人没有打到足够的猎物过冬,粮食衣物都没有备齐,若不想办法,那个冬天怕是一家子都会饿死或者冻死。
想到这些,心里那点子怨早已消散。
只是因着新丧以及手中无钱,加之张氏一直防着她怕她偷跑,这才不得回来。
哪怕时至今日张氏若是得知她要回娘家也必定不会同意,甚至可能还会禁止她出门。
如此这般,朝颜只得偷摸着回来,而她也不能久待,等会儿便得往回赶,天黑之前若是不回去,怕是张氏又要多想。
“爹,娘,长话短说,过几日,你们跟哥哥们收拾收拾便下山来吧。”
刚这么说完。
门口有了动静。
沈家大哥二哥以及他们的妻子孩子都回来了。
山里人家,靠山吃山。
男人们空闲时候打猎,女人孩子们便在山上采摘野菜野果等一切能吃的东西。
此时众人见到朝颜具都惊愣在原地。
“小···小妹···你回来了?”沈大哥哑声开口道。
朝颜点了点头以示回应,态度虽冷淡但其他人却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

第211章 惨死的小寡妇(十七)
对于当初小妹被冲喜一事,两个哥哥心里都有些愧疚,面对朝颜时总有些不自然。
嫂子们也知当初一大家子能熬过那个冬天全靠小姑子,对于朝颜这次回来开心,当即推着自家孩子上前叫人。
“小姑···”
“小姑···”
孩子们不一的唤着。
朝颜看着几个孩子那面黄肌瘦的模样,眼里不自觉的闪过疼惜之色。
“这次我来的匆忙,啥也没带,等过几天你们下山,小姑会给你们买好吃的。”
说完,朝颜复又对着沈父沈母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沈家哥嫂几个不明所以。
沈父沈母却是面面相觑。
“闺女,你这话是啥意思啊?”沈父问道。
“我准备给许家大朗守完三年孝便归家来。但我这好不容易嫁出了山里当然不能再回到这。不然不是白白当了这一回寡妇。所以,爹娘你们带着哥嫂侄子侄女们都一起到山下来生活吧。”
沈父沈母闻听女儿已经有归家的打算很是欢喜,但一听后面的话脸上不免泛起愁苦之色。
几个哥嫂闻言也是如此。
他们何尝不想出山,去过山外人的生活,只是···
朝颜自然明白他们的顾虑。
“爹娘无需担心的银子的事,这些日子我给城里人做绣活攒了些银子,足够给你们买个小院过日子。”
沈家众人闻言又是一愣。
沈母直言:“闺女,你啥时候还学会绣活了?”
朝颜眼神闪了闪,“姑太太教过一点,然后在绣坊跟着师傅又学了些。”
不想深入继续这个话题,朝颜便又催促起父母做决定上。
“爹娘跟哥嫂若是都同意,我便给你们将房子买上,若是不愿,我也不强求。”
沈父沈母以及哥哥们脸上都是纠结,嫂子们却是满脸欢喜,小姑子这是要提拔娘家啊,天大的好事。
可这种事情她们不好开口做主,只能在旁着急。
沈父看了看自家儿子孙子孙女。
最后开口道:“买房子的钱算你两个哥哥借你的,不能让你出钱。”
这话便算是同意了。
哥哥们没意见,嫂子们也没意见,能不再做山民比什么都好。
事情说定,朝颜便又匆匆往回赶,终于在天彻底黑透前回到家。
张氏自是觉得疑惑,待问起时,朝颜将早就想好的借口说了出来。
“锦绣坊的掌柜接了一个大绣件,须得找几个手艺好的绣娘共同完成,明儿开始我就得去县城帮忙。”
张氏闻言还想再问,朝颜直接说那东西是给贵人绣的,不能往外传,张氏便闭嘴不再问了。
有了这个借口,朝颜开始早出晚归,且尽量避开村人的目光。
半个月后。
沈家众人怀揣着忐忑激动且欣喜的心情在朝颜的安排下一步登天的进了城。
时光飞逝。
这一年,朝颜十八岁,守孝期满。
这几年,日子平静且越来越富足,张氏清瘦的身躯愈渐富态。
这日,一个后生敲响了许家的院门,张氏被请了去。
晚间张氏满是愤怒与疲惫的回来,面对朝颜关心的询问,看着她那如花般开的正盛的容颜,眼神一闪,随即一言不发的进了自己的屋子。
转天,许家族中一个后生拎着条鱼上门来,张氏虽脸色不好看,但并未将人赶走。
那人很是殷勤的帮着打扫院子劈柴挑水样样都抢着干,那架势直把自己当做是张氏的亲儿子般。
只是见到朝颜时,眼睛都要瞪直了,张氏见状找了个由头将人打发走。
第二日,又有一个同族的男人来,同样的路数,第三日,第四日···
朝颜不再忍耐,开门见山的问张氏,“婆婆可是有事瞒着我?”
张氏闻言,无声的叹了口气,也不再隐瞒。
“族里说我没儿子,许家的家产不能后继无人。再者,你已出了孝期,族里准备让族中未婚男子将你娶了,生下的孩子继承许家家产。这几日来的都是想娶你的,你···可有看得上的?”
朝颜虽有猜测,但还是被惊愣半晌。
等回过神后,直言道:“我不愿。”
随即郑重的跪倒在张氏身前,“娘,请您看在这三年咱们相互扶持的情分上,儿媳肯求您,放我归家。”
张氏眼角湿润,看着朝颜,满眼挣扎以及不舍。
三年相处,又怎能没有感情,何况这个儿媳还给了她不少的棺材本。
只是人性都是自私的,她还是想要再留一留。
“你便是归家也还是要再嫁,为何不考虑就留在许家,咱娘俩这么多年的相处也算和谐,娘老了,家中事情往后都由你说了算,你赚的钱娘也不要了,你看···你能不能就留在这陪着娘?”说着便落下泪来。
朝颜见此,也跟着不受控制的眼睛一酸泪水淌落,“娘,儿媳去意已决,求娘成全。”
说罢,深深一拜。
张氏见状,没说同不同意,只是落寞的起身往自己的房内走去。
朝颜心下一沉。
后面两日,许家院门紧闭,阻挡那些想来毛遂自荐的男人们。
朝颜在等,她在等张氏的决定。
婆媳一场,她还是希望能好聚好散。
好在,张氏并非真的狠心之人。
两日后,她出了趟门,又过了几日,她便领回来一个半大的孩子。
朝颜见此,诧异询问。
“我跟族长说了要放你归家另嫁,于是便在族中选了一个孩子过继,这是虎头,他父母前两年去了,这两年全靠族中施舍活命,如今已经正式记在大郎名下,往后便是我的孙儿了。”
张氏一边说一边慈爱的看着七八岁大的虎头。
朝颜闻言,先是惊喜随即便是感动。
“多谢娘您成全。”朝颜说着又朝张氏磕了个头。
张氏上前将她扶起,眼眶早已湿润。
“往后若是得空,记得回来看看我···”
朝颜哭着点头,“娘,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翌日清晨,朝颜身后背着一个包袱,眼眶含泪的告别张氏与她身边的虎头,渐行渐远。
两世婆媳情分终是迎来好的结局。
······
春日的朝阳,明媚灿烂。
亦如朝颜此时此刻的心情。
走在无数次来回走过的道路上,朝颜没有回头。
只是在经过一道岔道口时,脚步终究还是停了下来。
她看向其中一条小道的尽头,那里有一处庄子,而她曾经去过,不止一次。
而带她去的那人却已是两年未见。
也不知···他还记不记得有个小寡妇现在出孝了,可以嫁人了。

上官桀听到熟悉的声音,下意识猛的起身。
待确定自己是真的中了进士,上官桀脸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
可算是中了,自己能回去了。
自他来京,老太太便放话,状元是第一目标,二甲是第二选择,除此之外没有其他选项,什么时候高中了,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两年了,自己终于做到了。
想到那个一直在他心里盘旋的人,顿时归心似箭。
“小姑,小姑…又有媒婆上门了…”一个六七岁的男孩疯跑着闯进屋内。
坐在窗下静静做着绣活的朝颜闻言手下动作并未停下,头也没回。
自她归家来,媒婆时常登门,朝颜并不奇怪。
爹娘知她现下并未有再嫁的打算,自会替她将人婉拒。
倒是二哥这个小儿子,跟个耳报神似的,每每来人都得跑来告知她,她现在连回应都懒了。
小山见漂亮小姑不理他,也不在意,跑到朝颜身侧,蹲下身,“小姑,你知道今天媒人帮谁提亲吗?”
“谁啊?”朝颜随口敷衍一句。
“是举人老爷。”
沈家下山进了城后,又在朝颜的帮衬下开了一家收山货皮毛的铺子。
靠着他们与山上那些猎户的交情,加之给的价格也公道,很快店铺的生意便红火了起来。
两年过去,早前买的小院子早已换成了两进的大宅子。
家里除了两个女孩子被留在家里,男孩子都送进了学堂。
小山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却也是最聪明的那个。
读书不过几年便立志要考状元。
对于举人是什么人他当然知道。
此时有举人来求娶小姑,小山只觉得与有荣焉,小姑这么美绝对当得起举人夫人的名头。
朝颜闻言终于停下手中动作,眉间微蹙。
该不会是来拿她做小?
这般想着便站起身朝外走去。
她是绝不会做小的。
对方势大,她怕父母不好开口,还是去看看为好。
“沈老爷沈夫人,你们还有啥可考虑的啊,徐举人可是难得的一表人才,人品端正,与你家闺女又年纪相当,加之人家可是头婚,说句不好听的,就他这条件,多的是人想嫁给他。”
沈父沈母越听越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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