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缠绵风与雪,她是心上月 by禹予
禹予  发于:2025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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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危大步跟上,待到了她身旁才减慢速度与她同步。

第612章 居安思危(16)
上了马车,喝了两口茶又撩拨了某个勉强不那么沉闷了的闷木头,由于长期养成的午休习惯,岁昭犯起了困,靠在马车壁上昏昏欲睡。
沈思危看向她,思考片刻,手伸过去托着她远离自已那一侧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已肩头。
她已经有些习惯了他的触碰,被他的气息环绕着,掩着唇轻轻打了个呵欠,眸子泛起点困倦的水雾,压下又不太听话的心跳,“可是这样还是不太舒服。”
沈思危握着她肩,让她躺下,脑袋枕在自已膝上,轻声道了句:“娇气。”
“才没有,就算是娇气又怎么了?本公主可以娇气。”岁昭抓住他的衣角,不满了一番他的嘴硬,脸颊微微泛起点红晕,最后直接闭了眼,用袖子盖住脸,胡思乱想了一阵后困意又涌了上来,睡了。
怀中的人身上的香味萦绕鼻尖,沈思危坐得笔直,目视前方,一动不敢动。
待她呼吸均匀,他放松身子,垂下眸子看她,握住她手腕,小心拉开她的手,让她被遮住的脸得以露出来。
如她这般的身份,钗饰应当华美高贵,但兴许是为了游玩方便,她头上并无钗饰,只用几根颜色鲜艳活泼的发带编饰,如今正好不用担心她睡着头会不舒服了。
沈思危将她微乱的发丝捋到耳后,指尖触上她的脸颊,一触即分。
你是为我而来的么?
公主殿下,既招惹了我,日后便不能惦记其他男子了。
他本可以让她的随侍进来,换他去前头坐着,但他还是生了私心。
沈思危眼神晦暗地盯着她看了片刻,随后抽开目光,看向微微晃动的车帘,目光逐渐恢复平静。
他的手虚虚搭在她腰间,呈占有的姿态。
回到了客栈,沈思危轻轻推了推她肩膀,“安安,到了。”
岁昭凭着感觉抓住了他的手腕,撒娇道:“不要,再睡一会儿……”
沈思危垂着眸看她,“在这儿睡不舒服,回去再睡。”
说着,他揽着她的肩将她扶起来。
没睡饱的公主殿下有些小性子,幽怨地睁开眼,不大高兴地看着他。
沈思危心软了软,揉揉她脑袋,“乖,你睡醒我再来看你。”
岁昭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弯起腰掀开帘子利落跳下马车,头也不回地往客栈走。
沈思危跟在她身后,送她上楼。
她手搭在房门上,又看了站在门外的他一会儿,道:“沈虑远,回见。”
“嗯。”沈思危看霜序关上了门,回了趟西市的院子,确认没什么要紧事后又回到了岁昭住的客栈附近的酒楼,订了个包厢看书喝茶。
岁昭爬到床上舒舒服服又睡了一觉后醒来,慢半拍反应过来马车中沈思危的神态语气,在床上滚了半圈,躺了一会儿后爬起来。
“霜序~”
看了一遍便不觉得渗人了的霜序拿着岁昭那本志怪话本正津津有味地回味着,听到岁昭叫自已的声音,将话本撇下快步走到她床前,“小姐,您要起了吗?”
“嗯,梳头发。”
“好。”
等霜序给自已梳好头发,岁昭拿了两根粉色的发带给她系了两个漂亮的蝴蝶结。
霜序看她忽然起了兴致,坐着随意她怎么摆弄了。
坐了一会儿,不见沈思危过来,岁昭决定出去找他。
“霜序,你知道他们具体在西市的哪儿吗?”
“不知道,让槐序去查。”霜序想都不想就将自已的亲兄长推出。
岁昭下了楼,便见沈思危从对面酒楼出来,提步朝他跑过去,“不用查了,我亲自问。”
看着她在自已身前停下,沈思危侧了侧身子,道:“订了包厢,要上去吗?”
“好呀,可是还没到晚膳时间吧?”
“寻了棋,下棋。”
“也行。”
进了包厢,一直在看她的沈思危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随后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到软榻前坐下。
榻上放了一方桌子,桌子上有棋盘与棋子。
岁昭看了眼他的神色,盘腿坐到榻上,“你们如今在西市哪儿啊?”
“丰水街长隆巷最尽头,你若真要去,带上人。”
“噢。”
对弈一局下来,不分伯仲,打成平局。
岁昭笑道:“你快夸我厉害。”
“嗯,很厉害。”
“那当然,也不看我爹爹娘亲是谁。”她反而傲娇道。
“令尊令堂自是博思才敏。”
她手撑在桌子上,微微倾起点身子靠近他,眸中是明晃晃的调侃的笑意,“沈虑远,你好似也没那么不会说话啊,这不是挺能夸人的吗?”
沈思危对上她的眼,眸光些微变化,“会与不会都出自你之口,完全木讷不宜为官,既为官,便需深谙为官之道。”
“我不说,只是不爱说,不是不会说。”
说着,他抬手抚上她的脸 ,“安安,你来丰州,究竟为何?”
霜序悄悄拉了门出去,贴着门“罚站”。
他指尖抚过脸颊带来痒意,属于他的危险气息逼近,岁昭忍住后退的冲动,“你猜。”
沈思危用余光扫了一眼门的方向,撑起身子,凑她近了些,手指按上她滑腻的脸颊,让她只能直视自已。
“是为了我吗?”
她终是忍不住往后退了,反手撑在身后的软榻上。
手中落空,沈思危单手将不大的桌子连带棋盘放到地上,再度倾身逼近,单手撑在她身上,却又保持着碰不到她的距离。
他又伸手抬起她下巴,追问:“是吗?”
“你大胆!”她看着上方的人,在他黑沉深邃、带着压迫感和侵略性的眸光中露了怯,轻斥道。
沈思危常年不见笑模样的脸上浮起一抹明显的笑,危险而蛊惑人心。
“是吗?是殿下给我的胆子。”
总撩拨他,胆子也不过如此。
她微微抿着唇看着好似褪去了沉默寡言的伪装而初初表露出真实模样的他,不肯服输。
沈思危黑眸凝视着她,低声道:“安安,我想要一个答案。”
他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颊上,岁昭眼睫轻颤,皱着眉有些纠结。
沈思危松开她下巴,抚平她皱起的眉头,“不是也没关系,殿下不为我而来,我便向殿下而去。”
“安安,我心悦你,在带你去匪寨之前。送供状是为去寻你,失口问行程是为日后再见你,借口打猎亦是为见你。”
“我自知配不上你,但你给了我幻想。安安,给我个机会,你招惹我,便要对我负责。”

第613章 居安思危(17)
岁昭眉眼松动,在他的注目中道:“是来找你的,给你机会也行,但是能不能把握住就要看你了。”
“是你要追求我的。”
沈思危轻笑出声,手指托住她脸颊,拇指指腹压在她颊上,轻轻按了按,目光停在她唇上一瞬,又移开对上她的眸子,“嗯。”
他凑得近,整个人都被他高大的身体笼罩着,她有些脸红,心脏还在不争气地乱跳,抬手推了推他,“你离远点。”
沈思危深深看她一眼,收回手,直起身子坐好,去倒了杯茶过来递给她。
脸上余热还未散,但某个人像没事人一样,岁昭捧着茶杯,瞟了他一眼,有些不服气。
沈思危见她似乎又生气了,有些莫名,坐到她身旁,拍拍她脑袋,“怎么了?”
“没什么。”她低头喝茶。
沈思危垂眸,抬起她的脸。
岁昭拉下他的手,“做什么?我只是给你机会,又没说答应你了。”
“嗯。”感受着她手心的触感,沈思危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从她手中拿过茶杯,递到她唇边,“喝吧。”
“你……”她松开抓着他手腕的手。
他唇边扬起一抹笑,道:“你想,我便学。”
岁昭红着脸就着他的手嘬了口茶,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沈思危目光扫过她的眉眼,落到她唇瓣上,最终微微垂眼,压下心中升起的冲动。
她把茶喝完,睁着略带羞涩的眸子看他,“沈虑远,你发什么呆?”
“可还要?”
她摇摇头。
他将茶杯放下,另拿了杯子倒上一杯,一口喝了,将喉间涌起的渴意压下。
岁昭看了下他的侧脸,撇过头去,绕着腰间的小绳玩。
沈思危瞥了眼她,走到她身前,“可要用晚膳?”
“要,你去叫霜序进来吧,你喜欢吃什么?”
“不挑。”
“不挑又不是喜欢,快说喜欢吃什么,点一半你喜欢的,再点一半我喜欢的。”
“嗯。”
用完了晚膳,沈思危熟练地握上她的手腕,将她带回客栈。
岁昭拖拖拉拉被他拉着走,看着他的侧脸,嘴角微微翘起。
沈思危回头,慢了两步走在她身旁,伸手碰了碰她脸颊。
“沈虑远。”她喊他。
“嗯。”他收回手,推开她的房门,拉着她进去,依旧留了条门缝。
沈思危捏了下她的脸。
岁昭笑嘻嘻看着他,一把抓住他的手,“你跟我进来做什么?”
他看了眼被她握住的手指,“陪你。”
“为什么要陪我?”她得寸进尺,拉住他的袖子,脑袋凑到他面前。
沈思危低头,反手将她的手裹在掌中,“想陪你。”
“为什么想陪我?”手上覆上他手掌的温度,她勾着唇角再度追问。
“心悦你。”他遂了她的意,同时上前两步,贴近她,反问:“安安,来寻我,是为何?”
只要他稍稍沉默,她便越发得意,撩拨个不停,却还说不是答应他。
岁昭身子往后仰回去,眸子笑弯弯的,“喜欢你呀,不然我为什么不远千里来找你?”
装腔作势,他又不能把她怎么样。
下一刻,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待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他按进了怀里,腰被他手掌锢上紧紧压着,他的气息霸道地裹来,靠在他胸膛,能听到他有些激烈的心跳声。
她的呼吸也快了几分。
岁昭抬头,带着羞意的眸子惊讶地看着他,触到他暗沉的目光时,心跳了跳,“你怎么忽然抱我呀?”
沈思危手托住她的后颈,抿着唇,视线定在她脸上,指腹在她脸颊上摩挲。
气氛旖旎暧昧。
她缩了缩脖子,直觉危险,想往后退却被他完全禁锢在怀中,半步都动不得。
“沈思危……”
沈思危松开了她,垂眸,“嗯。”
岁昭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觉得有些遗憾,还以为他要做什么呢。
他抬眼,看到她的神情时按住她脊背,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轻轻的一吻。
额头上温热,她眸子微微瞪大,随后唇角翘起。
沈思危眼底落了笑意,拉着她坐在榻上,顺手将榻上的话本放她手里,自已坐在一旁拿了另一本坐在她身旁。
岁昭低头,书里的字怎么都进不去脑子里,便悄悄抬头偷看他,正好撞上他投过来的目光,手比脑快把书拿起来挡住了脸,只露出个眼睛看他。
沈思危唇角勾起笑,收回了目光。
她却又凑了过来,保持着书挡脸的姿势道:“沈虑远,你书拿反啦。”
沈思危低头,不作声地将书正回来。
脸上的热褪了些,她笑出声来,“你在想什么?在想我吗?”
他不说话。
“是不是呀?沈思危~”她又凑近了点。
他看向凑在自已手边的那只脑袋,伸手捂住她的嘴。
她瞪着眼看他,微微张嘴,模糊不清地发出声音:“啊?”
感觉到掌心的温热与濡湿,沈思危应激地把手缩了回来,目光发沉。
岁昭觑他一眼,后知后觉又红了脸,老实了,往旁边挪。
沈思危却猛然扣住她的腰,将她往怀中按。
手中的书脱了手,她手心按上他胸膛,紧张得话都有些磕绊,“做、做什么?”
他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将她放开,“我明日再来。”
他声音微哑,大步往外走,绷着脸的模样好似谁惹了他不快一般。
霜序蹲在门外正看话本看得入迷,忽然感觉身边一阵风掠过,抬头时见到了沈思危冷冷的背影。
她赶忙进屋,见岁昭用被子蒙着脸,有些担心地问:“小姐,你同沈大人吵架了?”
岁昭听到她的声音,把脸露出来,“咳,没有。”
看到她的脸很红,霜序眨了眨眼,“您脸怎么那么红?”
“就是抱了,亲了额头。”
霜序:“……”
这是把人撩得太过了,忍不住亲了又跑了吗?
兴奋了一晚上的岁昭第二日早早就起来了,洗漱完后在房间里走了两圈,又等了一会儿后开门,准备去找沈思危,没想到下了楼,就看到沈思危坐在下面喝茶。
她脚步欢快地跑向他,“沈虑远,晨安,你什么时候来的?”
沈思危给她递茶,“不久前。”
店小二腹诽,我一打开门你就进来坐了。

用完了早膳,两人出了城,在外面玩了一日。
岁昭“记吃不记打”,时不时凑到沈思危身旁逗他几句,然在外面,沈思危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回时上了马车,岁昭正扭头找零嘴,身子忽然腾空,紧接着落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中,她转头便对上了他幽深的眸子,笑吟吟问:“做什么呀沈虑远。”
沈思危低头,亲在她唇角牵起的笑旋儿上。
她笑容落了下来,安分了,不好意思地别过头。
沈思危唇角有笑,自后揽着她,给她倒茶,喂她。
亲了一下后,她安静得很。
过了一会儿,她捏起一颗话梅递到他唇边,“张嘴。”
沈思危将话梅含住,完全不提酸,他道:“安安,我明日要去隔壁邑县,若顺利,三日后回来。此去道路不好走,在城中等我。”
“好吧,那我和霜序去玩。”
“嗯。”
习惯了他的怀抱,她舒舒服服地窝着,道:“今日还未午休,我睡一会儿。”
“好。”沈思危扣住她的手,神色柔和。
待她睡熟了,他低头亲了下她额头,轻捋了捋她的发丝。
到了客栈,他将她叫醒,送她上去,“睡一会儿,醒后陪你用晚膳。”
“好。”岁昭指了指旁边的房间,“给你订了一间房,你若累了,便进去也休息一下。”
“嗯。”沈思危轻轻捏了捏她的脸。
沈思危去办事了,岁昭就只能每日带着霜序在城里逛,有时路见不平,便拔刀相助。
他说顺利后三日回来,但好似不大顺利,四日才回来。
岁昭见了他,跑到他面前,语气可见高兴,“沈虑远,你回来了!”
几日未见,如今她就在身前,沈思危将她抱入怀中,顺手将门关上了。
深深吸了口她身上的香气,沈思危抱着她的力道有些大,不久松手,牵过她的柔荑。
“沈虑远,你累不累?”她观察着他的神色。
“嗯,有些。”
“那我带你去隔壁休息。”
“好。”
为了方便,后来三楼一整层楼都被岁昭订下了,她拉着他推开隔壁的房门,“你休息吧。”
他俯身亲了亲她额头。
岁昭踮脚在他脸颊上软软留下一吻,“我走啦。”
愣神了一瞬,回神后只能看到她欢快的背影,沈思危唇角上扬。
沈思危在时撩拨撩拨沈思危,沈思危不在时便和霜序去玩,在丰州住了一个多月,岁昭准备离开了。
早晨过来,见屋中已整理好,沈思危微怔,“安安,要走了吗?”
她主动扑入他怀中抱了下他,“嗯,我娘亲生辰要到了,我要回厘州陪她过生辰。”
沈思危凝视她片刻,道:“那不必再过来寻我了,我要离开丰州,去往隔壁州郡办案。待归纳述职奏疏让姜林送回京后,我去厘州寻你。”
“好,舍不得你,沈思危,要好久见不到你了。”岁昭搂住他脖子,不舍道。
“我尽快去寻你。”沈思危低头轻轻贴了贴她脸颊,“安安,抱也抱了,亲也亲了,到如今还不想答应我吗?”
“早就答应了。”
他唇角向上勾起,将她抱坐起来,亲她的脸,“何时离开?”
“过一会儿,昨夜没和你说,是不想让你睡不着。”岁昭看着他眼睛,“沈虑远,你要想我。”
“嗯。”
他应了,她便用脑袋蹭了蹭他脖子,“你也不要太赶,别累到了,我若是不在厘州,便是回京了。”
“嗯。”沈思危低着头看她的侧脸,握上她手。
抱了一会儿,门被敲响,霜序的声音传来,“小姐,准备好了。”
沈思危将她放下来,给她整理衣服,看她不舍的模样,再度将她拥入怀中,温热的吻落到她唇角。
岁昭抿了抿唇,脸无意识间泛起了红晕。
他又亲了一下,牵过她的手,“送你走。”
岁昭被他送上马车,掀开车帘看了他许久,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霜序看她整个人都蔫了,安慰道:“小姐,您想想,很快便可以见到老爷夫人了,这样心情会不会好一些?”
岁昭闻言又有了盼头。
一个多月没见爹爹娘亲了,想他们。
回去时不急,爹爹娘亲就在暂时的家中,也不似来时这般赶,用了八九日才回到。
坐了许久马车,到家之后岁昭像是霜打的菜花般,见了爹娘才打起精神。
她乐颠颠奔向祝扶黎,却在投入她怀中之前停住,“我沐浴了再抱您。”
祝扶黎笑着抱住她,“娘亲不嫌弃你。”
岁昭抱着她好一顿撒娇,随后去沐浴洗漱睡了一觉。
九月六日是祝扶黎的生辰,当日言听澜亲自下厨,给她做了长寿面和其他饭菜。
岁昭早早起了,钻进厨房帮忙。
“爹爹,我能做什么吗?”
言听澜一指灶台边的凳子,“坐那儿看火。”
“噢,好吧。”每年都让她看火。
用完饭给娘亲送完生辰礼后,岁昭很有眼力见地溜了,留他们黏糊,自已回房中给沈思危写信。
天气越发凉,时间眨眼便过去了,已是十一月份出头,岁昭期间只收到了一次沈思危的信。
天上正飘着微雪,披着白色披风的祝扶黎来敲门,“安安。”
岁昭开门将她迎进来,抱住她,“娘亲,快进来,别冷到了。”
祝扶黎揉揉她脑袋,“我刚从外面进来,不嫌冷啊?”
“我火气足,不冷。”她蹭蹭祝扶黎披风上的绒毛,“娘亲来找我什么事?”
“过两日我们回京,有什么要收拾的,早早收拾了。”
岁昭闻言,想到什么,有些失落,但很快就收拾好情绪,“好。”
祝扶黎解了披风放到一旁,捏捏她脸,“在等他来吗?”
“嗯,没事,他来了不见人,会回京城的。”
山下,沈思危带着全凌进了村,一群村民在村头老树下烤火闲聊。
“唉,听闻半山腰那家人要去州府了。”
“你怎么知道?”
“昨日带着我闺女上山背柴,我大闺女找那个严姑娘玩,见他们在收拾东西。”
当初村长问名姓时,言听澜道姓“严”。
“那这样开春回来的时候,岂不是就只有那夫妻俩了?那严姑娘都说了开春就嫁人了。”
“听严姑娘亲口说她未婚夫是个读书人,很有才学,是她爹娘去年便给她订的好夫婿。”
“是呀是呀,不过那夫妻俩都好年轻,有钱就是过得好啊,不像我们,同样的年纪像是比他们要大上两轮。”
路过的沈思危握紧了腰间的剑把。
全凌忍不住看向他,“大人,他们说的是……”
沈思危脚步只是一顿,继续往山上走,本来还算不错的脸色绷了三分。
到了院门前,他站了许久,凝视着门板,待头上积了层不薄的雪才敲了门。

给他开门的是看他像傻子一般淋了许久雪的商序,“沈大人,请。”
“多谢。”沈思危开口,声音有些哑,“殿下呢?”
“您坐会儿,卑职去寻殿下。”商序将他领到了堂屋中。
不久岁昭跑了出来,披风都未好好披。
沈思危看着她见到他朝他奔来的欣喜模样,忽然笑了。
答案已经明了,他无需再向她求证。
岁昭一把扑进他怀中,“沈虑远,我好想你呀~”
全凌自觉低头,跟着出去的商序走了。
沈思危抬手为她系好披风,“嗯,不用这般急,穿好衣服再来,我不会走。”
“你低头。”他身上还残留着寒气,岁昭从他怀中退出来了些。
沈思危闻言低下头,她为他拂去头上未化的雪,问:“沈思危,你想我了吗?”
“想了。”他握住她因沾了雪而微凉的手,拢进她的披风中。
跟在岁昭身后的霜序端了热茶过来,放下便走了。
岁昭拉着他到一旁坐下,喜滋滋地给他倒茶,“喝茶。”
“嗯。”
她撑着脸看他,“沈虑远,你若还不来,过两日我便要回京了。”
“我来了。”沈思危同样给她倒了杯茶,她摇摇头,“我不喝,你喝吧。”
“你爹爹娘亲可在?”
“他们出去了,得过会儿才能回来,你饿不饿呀?”
“还好。”
“还好那就是饿了,我去让霜序叫人做饭。”岁昭闻言站了起来,去找和槐序他们烤火的霜序。
沈思危低头喝着茶,听着她回来的脚步声,抬头,待她走到身前时揽过她的腰将她带到怀中,“安安。”
岁昭手搭上他肩头,“怎么啦?”
他目光锁着她的眸子,“我可否向你爹娘求娶你?”
她脸颊微红,“好呀,你同他们说吧。”
沈思危低头,轻轻吻在她唇角,将她抱紧。
岁昭靠在他怀中,用脑袋蹭了蹭他脖子,“沈思危~”
“嗯。”他没抱太久,将她放开,从怀中拿出一个锦袋,拉开绳线将里面成色极好的玉镯戴到她手腕上。
岁昭抬起手看了看,“礼物吗?”
镯子被他的体温捂得温热。
“嗯。”
“这样的镯子,应当挺贵的,沈虑远,你该不会将你一年的俸禄都花完了吧?”
“早些年救了个人,他善商贾之道,名下商铺都由他打理,收益良多,不必担心。”沈思危微仰头看着她,“喜欢吗?”
“喜欢。”
沈思危闻言脸上才有了笑意,“虽未富可敌国,但你想要的,我都能尽力寻来。”
岁昭俯身凑近,“听你这般说,那应当是挺有钱的,名下商铺不少吧?”
“风调雨顺两街商铺大都是我的。”
她手捧上他的脸,“沈虑远,你确实挺有钱的。”
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咳,岁昭转头一看,是她爹娘回来了,发出声音的是她爹爹,她迅速把手缩回来,朝他们喊:“娘亲,爹爹。”
言听澜“嗯”了声,牵着祝扶黎进门,不咸不淡瞥了眼沈思危。
沈思危站起身,躬身行礼,“见过太上皇,太上皇后。”
言听澜带着祝扶黎随意寻了个地儿坐下,“起吧,你来做什么?”
岁昭看向祝扶黎,她指了指自已身旁的位置,岁昭乖乖坐下。
沈思危垂眸,“臣来寻康乐殿下。”
“寻她作何?”
“臣心悦殿下,欲向太上皇与太上皇后求娶殿下。”
言听澜呵了声,“你想求娶便求娶吗?你想让朕的公主陪你每日东奔西跑,还是让朕的公主几月半年都见不到自已的夫婿?”
沈思危握在剑上的手收紧,紧抿着唇。
岁昭拉了拉祝扶黎的衣袖,祝扶黎握住她的手,温柔地摇了摇头。
气氛一时僵持,言听澜自顾倒了杯茶轻呷。
沈思危默了片刻,随后沉声道:“臣为明察司指挥使,除贪扫污乃臣之责。天下需要明察司,百姓需要廉官洁吏,此为臣为官之本心,臣不会离开明察司。”
“臣心系殿下,不愿同殿下分离。去往各州各县,臣定当尽心安排好,不让殿下过多劳累。”
“臣无能长久留京,但定当竭心爱护殿下。”
说着,他抬头与言听澜相视,“臣与京中儿郎相比优势并不多,但殿下心属臣,便是臣最大的优势。”
“臣以官途、性命为誓,此生必不负殿下。”
言听澜放下茶杯,拉起祝扶黎,走到门口时,丢下两个字,“允了。”
算他有两分责任心,安安不是能闲得住的,若要她待在京中,她还不乐意呢。
沈思危这人,自当上明察司指挥使时,祖宗八代他都查得一清二楚。
“多谢太上皇、太上皇后。”
待他们身影不见了,沈思危走到看着自已的岁昭身前,半蹲在她身前,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安安,无需担心,若我连你爹娘这关都过不去,如何与你在一起?”
岁昭眨了眨眼,“我许久不曾见我爹爹这副模样了。”
睥睨众生、凌驾万人之上的帝王模样,语气与神态冷得让人望而生畏。
“但好在,你足够好。”岁昭拉上他的手,“沈虑远,我喜欢上你时,你在我爹爹面前便没有秘密了。”
沈思危回握她的手,眉眼带了几分笑意,“幸好,我经得起查。”
她笑着亲了下他的脸,“你累吗?要说实话。”
“有些。”
“那用完饭便去休息,醒了我带你去村里走一圈,保全一下我的名声,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在胡说。”其实是存了两分要炫耀的心思。
“嗯?”沈思危心莫名跳快了几分。
“前几月因为拒绝了某个自荐入赘我家的少年,不知怎的脑子一抽便随口撒了个我有未婚夫的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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