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新婚日出轨庶妹,我怒嫁竹马by缤纷飞叶
缤纷飞叶  发于:2025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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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菱歌看着剩下的两盒芙蓉糕,却全然没了胃口。
朝廷好不容易结束了与蓝羽国的战斗,皇上却因忌讳安顺王的威望,打压手足兄弟,陷害忠良,逼得温止陌不得不反。
到时温止陌率边疆战士回归,皇上应战,又不知会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
一旦战争开始,最受苦受难的还是老百姓。
到时候这些孩子还不知能否保全性命…
孟菱歌怜惜百姓,却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劝阻温止陌的心思。
她虽不懂朝政,可当今皇上过于自私虚伪,贪婪狡诈。对百姓毫无爱护之心,对朝中能人忌惮,为了虚名不顾人命。
任他这样下去,就算温止陌不反,也有别人会反,周边其他国家更是虎视眈眈,随时有可能进犯。
到时形势更加难以收拾。
百姓更加民不聊生。
既然终究会有这么一个人,孟菱歌宁愿这个人是温止陌。
因为她相信温止陌的人品,他会顾惜百姓性命,会竭力守护金月国,会尽量早日结束战争,减少赋税。
孟菱歌的心随着马车的晃荡时上时下,人还未出京城,她便开始有点想念温止陌了。
两个侍卫一个骑马,一个驱赶马车。
三四个时辰换一次班。
一路走走停停,至天黑时已出了京城,到了一个热闹的集市上。
陈洛勒停马车,在车外道:“大小姐,今夜我们就在这个地方歇息吧。等明天早上再赶路。”
出发前,孟宰相与他特意交待过,小姐的外祖母生辰还有月余的时间才到,这一路不用赶时间,安全为重。
让他千万不要为赶近道走人少偏僻路段,也不可走夜路。
孟菱歌与两个丫头平时很少出远门,在马车里坐了一天早就浑身酸痛,闻言纷纷下车,在集市上挑选了一家安静卫生的客栈住下。
将行李与马车都放好后,几人下楼就在客栈旁边的饭馆点了几个家常小菜。
今天一天他们都是吃的干粮,如今找到落脚之处,当然要先填饱肚子,吃点饭菜,才能好好休息。
而他们的一切举动,都被当地的六个地痞窥视着。

秋蓝与冬青及与两个侍卫,原本都守着规矩,不与孟菱歌同桌一起吃饭。
可孟菱歌说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招呼他们一起坐下,几人也不想成为这饭馆的异类,引人注意,便听从命令,围坐一桌。
饭馆的饭菜比不得孟府的私厨,也不如京城的大饭馆,但还算鲜香可口,众人吃得很是欢快。
饭菜用到一半,隔壁桌来了六个壮汉,言语粗俗,气势汹汹,进门便让店伙计上最好的菜,最烈的酒。
等菜期间,这六人一直对着孟菱歌打量,眼神极为轻佻。
孟菱歌知道出门在外,财不外露的规矩。
所以她出门所穿的衣物都是寻常布料,首饰珠宝都是简单便宜的,甚至连胭脂水粉都没有用,比平时少了几分华丽端庄,但毕竟样貌过人,这一路行来,吸引的目光还是不少。
那些目光中有欣赏,艳羡,妒忌…可这六个人的眼神完全不同。
他们的眸光赤裸裸,邪恶放浪。
孟菱歌心中升起懊恼,她今天才离开京城,确实没料到这么快便会遇到登徒子,早知如此,应该乔装打扮一番再出门的。
她的乔装术不如苏乐颜,做不到女扮男装,但扮的丑一点还是不在话下。
这伙人看起来就不是善类,穿着打扮像是当地的流氓地痞,应该是对她见色起意。
孟菱歌一行五人都发现了这六个色狼的眼神,手中的饭菜顿时不香了,另一名叫陈陵的侍卫捏紧手中佩刀,便准备前去理论理论。
这小饭馆除了他们两桌外,另外还有两桌客人,众目睽睽之下,他就不信这伙人一点脸面都不要。
陈洛拉住他的手,低声道:“别去,不要惹事。”
那伙人发现他们神色不安后,反而得意的吹起口哨,明显就是找茬闹事的。
对方人多势众,真打起来他与陈陵未必是对手,何况他们还要保护三个姑娘。
好汉不吃眼前亏。
打不过,就走为上计。
陈洛站起身,向孟菱歌道:“小姐,我去结账。”
孟菱歌会意,点头道:“吃得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两个丫头应了声好,跟在孟菱歌身后,匆忙出了饭馆。
陈洛结完账后与陈陵迅速赶上去,五人淡定离开。身后六个色狼发出阵阵淫笑,眼神一直追随着几人。
孟菱歌等人不予理会,一路径直回到客栈。走到房间门口时却发现他们订的三个房间,每个房门上都用刀刻了一个小圈。
这家客栈一排有十个房间,他们所住的三间房在中间,却只有这三间房门有这个标志,而且据他们回想,当时住进来的时候,应该是没有这个小圈的。
陈洛道:“我们应该是被人盯上了。小姐,我去退房,我们换一家客栈。”
“客栈要换,但不能退房。”孟菱歌道:“既然是被盯上了,去退房也会被他们发现,然后继续跟踪我们。不如让他们以为我们还住在这里,再偷偷离开,这样才能彻底摆脱。”
入住客栈交了押金,不去退房这笔押金便退不了。但是与安全相比,几十两的银子自然没那么重要。
孟菱歌带着秋蓝与冬青从客栈后门离开,陈洛与陈陵偷偷取出行囊,驾着马车与三人在后门汇合。
幸而现在并不是很晚,他们很快找到另一处客栈重新住下。
一个黑影鬼鬼崇崇到了孟菱歌几人之前住下的客栈门口,点燃一根薰香,塞入门缝下方。
三个房间各塞了一根后,黑影便坐在门外静静等候。约莫等了一刻钟,萧松岩举着烛火幽幽靠近,黑影马上迎了上去。
借着烛光能看到,这个黑影正是在饭馆对孟菱歌无礼的六个色狼之一。
“萧公子,美人儿就在这间房内,现在薰香燃的时间已经够了,你正好进去享用。”
萧松岩在门前站定,冷着脸问道:“赵大,你们没有打草惊蛇吧,她那两个侍卫可有解决?”
萧松岩跟踪孟菱歌时,原本是带了几个侍卫一起过来的。
可他生怕他对付孟菱歌的事情走漏风声,传到孟行渊那里,决定行动之时还是选择不动用京城的侍卫,而是买通了当地的几个地痞,让他们下手,然后再坐享其成。
这几个地痞是当地有名的街头六霸。他们不知孟菱歌的身份,给了一百两银子后,这六霸便任由萧松岩驱使。
赵大心虚道:“没有,没有…就是下午我们几兄弟在他们吃饭时,多看了几眼。不过你放心,没有打草惊蛇,那两侍卫就住旁边这间屋子,小的也放了薰香,现在肯定都已经趴下了。”
“什么?多看了几眼?我不是和你说了不能让那美人发现?”
萧松岩气恼不已,孟菱歌那人机敏得很,被这么几个长相粗俗的人盯着看也许会有所防备,此时只怕已经不在这里了。
赵大听他语气责怪,也有几分不满。
这有钱人给点银子便以为自己是大爷,他得了这么个大美人,自己几兄弟看看都不成。
“看看又不会少块肉,我们这地方,何时见过这般美人?要不是兄弟你给了订金,我们兄弟都舍不得把她交给你。您放心,我们已经买通了客栈老板,确定这小娘子没有退房,您现在进去就能抱得美人归。”
他说罢拿着一根铁丝对着房门折腾了几下,便听到一声脆响,知晓门栓已经打开,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萧松岩见他说得果断,半信半疑推开房门,往房间里走去,赵大还跟在他身侧追问道:“萧公子,这美人儿归您,那两个丫头,能不能给我们几兄弟泄泄火…”
萧松岩举着烛火走进床前,看到锦被下方拱出一个人形,满意的笑了笑:“丫头归你们,暂时别弄出人命。”
他话间刚落,便一手揭开锦被,赵大也想窥探美人睡颜,两人都睁大眼往床上看去。
然而锦被下并没有想象中的美人,只见一片银光微闪,紧接着好几条蠕动的大蛇吐着嘶嘶信子,向两人面门突袭而来。

第129章 勒索
两人被这变故吓得脸色发白,尖叫出声,眼看一条大蛇的毒牙扑面而来,萧松岩心下一狠,抓过旁边赵大挡在身前,毒蛇冷刃般的尖牙瞬间便扎入赵大粗壮的脖颈。
赵大被咬中的地方由白转黑,身体也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这蛇有毒!
萧松岩再不敢耽误,将赵大丢下,快步逃出门外。
一口气跑到楼下,剩下的五个地痞一脸笑意迎了上来,促狡笑道,“萧公子,这就完事了?既然你舒服过了,那美人儿能不能…”
“闭嘴!”萧松岩一张脸黑得彻底,“你们把事情给我办砸了。那美人儿跑了,你们的兄弟被她放的毒蛇咬中脖颈!现在也不知是生是死。”
“什么?大家一起上去看看。”赵二收起笑意,眸光一寒领着几兄弟往楼上冲去。
“敢伤我兄弟,非弄死她不可!”
萧松岩沉着脸在楼下等候,楼上一阵鬼哭狼嚎以及哇哇乱叫后,剩下的五个地痞将半死不活的赵大抬了下来。
“萧公子,肯定是那娘们做的局,不然怎么偏偏就她那个房间的床上有毒蛇,现在我们大哥受了重伤,这救治的医药费可得你出!”
“对,要不是给萧公子你办事,我们大哥哪里会摊上这件倒霉事?”
“这被毒蛇咬了可是个麻烦事,还不知能不能救回来,依我看,就算能治,也得好几百两…”
五个地痞议论纷纷,说来说去就是要钱。
萧松岩不耐烦地解开腰间荷包,扔到赵大身边。
“这里有五百两,都给你们。你们派两个人带他去看病,然后把我要的女人给我抓过来。”
地痞们接过荷包,满面喜色。
赵二从荷包里掏了一百两,交给两个最年轻的兄弟。
“好勒。老五,老六,你们带老大去找大夫。”
赵五赵六答应着抬着赵大便走。
赵二一脸难色地对萧松岩道:“萧公子,那小娘子伤了我大哥,我也想抓住她,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可是这小娘子太狡诈,现在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怎么抓?”
萧松岩在心中暗骂蠢货,面上却不露声色。
“他们一行三女两男,乘坐马车,我要的那女人又容颜绝世,真有心去查并不难。何况他们应该不会赶夜路,那么就肯定还会在这里住上一晚,这集市上的客栈不超过二十家。”
赵二恍然大悟,翘起大拇指道:“萧公子果真比我等粗人聪慧得多,我们这就去,这就去。您就在这里,等好消息吧。”
赵二带着剩下的赵三,赵四消失在夜色中,去其他客栈探查。
萧松岩眸光阴鸷,深为气愤。
他天生有一种执拗,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拼了性命都要得到手。
两次在孟菱歌手上吃了亏,他已经决定与孟菱歌杠上了,哪怕是跟到江南,他也非把这女人弄到手不可。
萧松岩这一等便等到了天色大亮,才等来精疲力尽的赵二兄弟。
“萧公子,我们按您吩咐,将这集市上所有的客栈都打听过了,根本就没有三女两男的客人入住,也没有人见过那位容颜绝世的娘子,我估计她们应该是连夜离开了。”
“对呀,那娘子的长相见一眼,便忘不了。若她真的住在这些客栈内,掌柜们不可能没有印象。”
萧松岩等了一晚还是一场空,正欲发火,一转头看到赵五赵六抬着赵大也回来了。
赵五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抹泪。
“二哥,大哥废了。医馆里的大夫说大哥中的蛇毒毒性太强,现在大哥虽捡回了一条命,但脖子以下都动不了,以后就是个瘫子了。”
赵二闻言大惊,扑在地上哭天喊地:“我的大哥,大哥啊…这可如何是好…你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要养,这顶梁柱一倒,天都蹋了啊…”
剩下几个地痞有样学样,都趴在赵大身上哇哇大哭。
“我苦命的大哥啊,要不是你讲义气,要为兄弟办事,怎么会这么惨啊…”
“几百两银子够干什么啊,大哥这一世都毁了…”
赵大还昏迷未醒,他的脖子以下部分都有些浮肿,整个人看着死气沉沉,被这么几个兄弟围着嚎叫,像哭丧一般。
这五个兄弟哭的是赵大,却都挤眉弄眼的看向萧松岩。五个大汉哭声惊天动地,却压根就没有几滴眼泪。
萧松岩心中气得要死,却不便发作。
毕竟昨天确实是他将赵大挡在身前才让赵大被蛇咬中,若是没有赵大,现在瘫痪的就是他了。
看样子这五个地痞还不知此事,不然更加不可收拾。
现在还只是问他要钱,若是知道这事恐怕会让他偿命。
他不是没钱,只是内心深觉不值。
他现在连孟菱歌的一根头发丝都没碰到,就已经花费了上千两银子。
这个价钱够他睡好几个青楼头牌了。
昨夜里店里掌柜也听到了那房间的动静,派人抓蛇整理房间时,打听到萧松岩去过那间房,掌柜便怀疑是他投的毒蛇,还要拉他去报官,萧松岩怕自己做的坏事被人知晓,只好化财消灾,给了几百两打发店掌柜。
原以为用了这上千两银子终于可以抓住孟菱歌,结果人没抓到,赵大还瘫痪了,他的五个地痞兄弟个个眼露贪婪,将他当成冤大头勒索。
一帮蠢货,搅了他的好事还要他赔钱,萧松岩恨的牙痒,可现在他孤身一人,若是不顺着这几人,只怕难以善了。
想到这里,萧松岩忍气吞声,说尽了好话,最后将口袋里的三千多两银子全部拿了出来,五个地痞才放他离去。
萧松岩落魄的离开客栈,越想心中的郁结之气越是难散。
去牙行买一个年轻力壮的下人才几十两银子,赵大一个地痞哪里值这个价?
美人没抓到,反而将多年存下来的银子赔了个干净,心有不甘的萧松岩只得将自己的人找出来,把五个地痞痛打了一顿,抢回自己的银子。
萧松岩这么一来一回就个把时辰,可三千多两银子却只剩下一千两,剩下的无论他让手下怎么打,地痞们都宁死不交,萧松岩不想弄出人命,只好悻悻离去。
萧松岩给其他手下一些碎银,让他们先回京城。
而他带着最为信任的两个手下继续往孟菱歌最可能选择的路线追赶,他把损失几千两银子的过失也归罪到孟菱歌头上,对孟菱歌求而不得的心又添了几分仇恨与愤怒。

而此时,孟菱歌一行五人早已离开客栈,行出约莫四十里路。
因为早上出发的匆忙,几人都未用过早饭,此时停在路边,准备吃点干粮再继续赶路。
昨夜受了点惊吓,两个丫头都有点惊惶未定,陈洛见她们面色紧张,东张西望,安慰道:“别害怕,我仔细观察过了,确定这次无人跟踪。”
秋蓝不服气道:“那可不一定,昨天我们被跟踪,你也没提前发现。”
陈洛有些心虚,“那些人是临时起意,不过幸亏小姐有先见之明,让我们五个人分成两班人员入住,我今天早上还听掌柜说昨晚有人向他们打听三女两男的入住情况呢。”
那伙人还打听有没有一个身穿浅蓝衣裳,头戴珍珠钗环的貌美女子入住,明显是大小姐昨日的装扮。
幸而大小姐在换客栈时,便换了衣裳头饰,连相貌都化得丑陋了几分,不单单是她自己,秋蓝与冬青都将脸色化得暗沉难看了些。
所以这些人注定无功而返。
秋蓝捂着胸口拍了拍,“真是吓人。这些地痞作恶多端,不知祸害了多少人。希望小姐昨天买的那些蛇,把他们每人都咬一口。”
冬青担忧道:“我倒是担心,那些蛇没有咬到他们,万一咬到其他客人或者客栈伙计怎么办?”
陈洛嗯了一声,轻声道:“我问过厨子,那蛇里面有两条有剧毒,被它咬中的话,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他们在换客栈时,看到一家饭馆在做蛇羹。一条条大蛇在笼子里扭动,十分吓人。
大小姐令他买下,偷偷投放到之前客栈她住的那个房间锦被中,给那些想谋害她的恶人一点教训。
陈洛先用铁网将蛇罩住,再将锦被盖上,只要被子一揭开,那铁网便会松动,毒蛇瞬间便全挣脱出来。
当时他确实很解气,可如今细细一想,也感觉有些不妥。
“要不我单独回去看看,是不是伤到了无辜?”
“你现在回去,便是落入那六个地痞手中。”孟菱歌镇定道:“毒蛇刚刚挣脱时攻击性最强,最容易被它咬中的肯定是第一个进入房间揭开被子的人。那帮人在我们房间门口留了记号,肯定会在夜间上门作恶,再加上打听我们的人并非官府,这种种迹象表明毒蛇并没有伤到无辜,而是伤到了居心叵测之人。”
那六个地痞明显都不是善茬,之前肯定用这种手段对付其她姑娘,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他们肯定会继续作恶。
陈洛如释重负,“大小姐说得对,如果伤及无辜,肯定会报官府追究放蛇之人的责任,可直至我们离开,都并没有看到有官府动静。而这些人半夜还在打听我们行踪,多半是已经在毒蛇身上吃了亏,又不敢声张出去,怕自己行恶之事败露,便私下里继续打听我们行踪,准备寻机报复。”
陈陵恨声道:“这些地痞无赖,咬死了活该。不过他们若是被咬中,肯定恨死我们了,还是得尽快赶路,别让他们追到了。”
那伙人心狠手辣,这回又吃了亏,真被他们追上,肯定难以善了。
孟菱歌点头道:“如此也好,安全最重要。”
强龙难压地头蛇,这是人家的地盘,不能与他们硬碰硬,打不过就只为走为上策。
虽然她如今扮相丑陋,秋蓝与冬青看着也老了好几岁,甚至陈洛与陈陵都贴了假的络腮胡子,就算那几个地痞追上来,都未必能认出他们来。
但离这些人越远肯定越安全。
接下来的几天,孟菱歌一行加快了些许速度,白天基本上都在赶路,夜间投宿。
再没有遇到那六个色狼,也未察觉到有人跟踪,几人这才确定摆脱了麻烦,都松了一口气。
这日他们经过一处名为荷溪圩的地方,此处种植着数亩荷塘,恰逢荷花盛开,一眼看不到头的荷花随风摆动,美如仙境。
空气里都是青草与荷花的淡淡清香。
虽然到荷溪圩是午时,但几人这几日忙于赶路,早就身心俱累,此时被美景吸引,都忍不住驻足欣赏。
孟菱歌喜欢这安静美好的地方,也想让大家都放松一下,当即决定要此游玩一日,明日再继续赶路。
几人找了家荷塘边的客栈住下,简单吃了点午饭,便雇了两艘小船,泛舟湖上,近距离欣赏一顷碧波上的各色荷花。
今日天气很好,既没有恼人的烈阳,更没有阴沉的细雨。
凉风徐徐,小舟悠悠,人的心都跟着周边美景沉淀下来。
荷塘上零星分布着十几艘小船,有的拖家带口,有的才子佳人相会,更多的还是几个小姑娘约着一起来游玩的。
大家都在小船上赏景聊天,有小姑娘摘了荷花插在发丝中,惹来嘻笑打闹声阵阵,孟菱歌看着这一幕,想起当初在桃花树下温止陌为她戴上亲手编的花环,抱着她在桃花树下狂奔的画面,一时有些触景生情。
随即想到温止陌要与李燕儿假装恩爱,蒙骗皇上。
不知他会不会给李燕儿编花环,会不会抱着李燕儿在桃花树下狂奔?
他们现在也会是在游玩赏景吗?
她希望温止陌演得投入,能骗过李燕儿,骗过皇上。可想到那些独属于她与温止陌的温馨,如今会有另一人同享,她内心还是难掩酸涩。
当初她还大言不惭地说,便是温止陌与李燕儿站在她面前,她也能配合温止陌,将这场戏演好。
真是太高估自己了。
想到这里,孟菱歌感觉自己是与温止陌分开时间久了,便容易患得患失,如今温止陌在京城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会人头落地,而她游山玩水时却还在胡思乱想,乱吃飞醋。
委实是不应该…
孟菱歌正懊恼羞愧,忽听一阵悠扬动听的笛声远远传来。
那笛声初时只是两三声,似散在风中,如少男少女初见时含羞带怯,欲语还休。渐而,笛声趋于平稳,似落霞满天,如夫妻恩爱缠绵不休,婉转娇吟。随之笛声尖利,似天破惊雷,如情侣由爱生恨,刀光血影。最后尾音修长,似浓雾重重,如情深者迷途知返,苦寻旧爱未果,痛彻心扉。

明明只是笛声,却将一对恋人从相见,相恋,相离,相思的感情表现的淋漓尽致。
一曲终了,众人皆还沉浸在笛声最后的伤悲中,久久不能释怀。
十几艘船只上的人都不约而同朝笛声的方向看过去,想看看将笛子吹得如此美妙绝伦的人究竟是何方人物。
小木船晃悠着乘风而下…
船尾两个年轻小伙分坐两边,轻轻划动船只,船头站着一个墨色长衫男子,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捏着长笛。
他长相中等偏上,面色沉静,明明是端庄本分的相貌,偏生长了一双桃花眼,令他凭白多添了些许风流俊逸。
再加上刚才那段笛声为他增色不少,许多小姑娘抬头一看,不由羞涩地低下头来。
那人举目四顾,眸光落在孟菱歌身上时,桃花眼微微晃了晃,竟似起了薄雾。
这样的眸光,孟菱歌之前见过许多。
但这几日,她每日往脸上抹了些难看的东西,就再没有见过这种惊艳暧昧的眼神,偶尔与两个丫头走在街上,路过的男人对着两个丫头打探,都懒得多看她一眼。
这个吹笛人莫非是看出她低劣的伪装术了?
但孟菱歌本只是对笛声好奇,如今见到了吹笛人,除了感觉那双眼睛似曾相识外,她内心毫无波澜,更没有结交之意。
孟菱歌转过身去,继续欣赏荷塘中的花儿,让小船随着微风轻轻晃悠。
吹笛人或许是感觉到自己有些失礼,落寞的收回眸光,坐到船头。小舟从孟菱歌几人的船只旁边划过,继续往前方驶去。
那人将笛子重新放到唇边,眯着眼睛沉醉其中,美妙的笛声渐行渐远。
这一回的笛声非常欢快动听,好似拨云见日,花开数里。
像是寻觅许久的情人终于再聚首,误会顿消,恩爱重回,从此双宿双飞。
那些羞涩的小姑娘粉面更红,假装垂眸看景,眼角余光却都跟随着吹笛人的背影。
荷塘的美景让几人很快忘记了这段小插曲,想到明日便会离开此处,孟菱歌几人一直在荷塘玩到天色将黑,才回到客栈。
晚上是吃的当地特色,荷叶鸡,荷花煎饼,荷叶粉蒸肉,莲子百合汤…
满满一桌,都是由荷花,荷叶,莲子搭配的美食,客栈掌柜还另外送了两盒荷花酥。
饭菜色香味俱全,几人将满满一桌饭菜消灭了大半。玩了大半日,又吃饱喝足后,众人都感觉有点累了。
陈洛与陈陵回到隔壁房间,他们晚上需要轮流守卫安全。
今日轮到陈洛守上半夜,所以陈陵早早睡下,陈洛凝神静坐,倾听着动静。
秋蓝与冬青伺候孟菱歌梳洗,连着换了两盆水,才将孟菱歌脸上涂抹的斑点与暗沉洗干净,露出原本的粉腮杏脸来。
冬青担忧道:“小姐,如今我们已经连续走了几日,早就远离那几个色狼了,你明天别再涂这些,这东西涂多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损害皮肤。”
孟菱歌道:“我问过苏乐然,不是长年累月使用,对皮肤伤害不大。出门在外,还是小心点比较好。等到了外祖母家,便不必再涂了。”
她可不想再遇到危险,她也不认为自己的运气好到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只能谨慎小心,尽量避免危险。
冬青无奈点头,端着水盆往外走,却突然脚软倒在地上,水盆里的水都洒了出来。秋青疑惑地上前扶她,走到跟前,却也跟着倒了下去。
紧跟着隔壁房间也传来呯的一声脆响,像是重物倒在地上。
孟菱歌意识到不对,正欲起身,却感觉一阵头昏目眩,眼皮越来越重,她强撑着最后一丝神智,看到两个人影从窗户翻入,一步步朝她走来。
山中破庙。
孟菱歌被一盆冷水泼醒,她艰难睁开双眼,看到破旧的木屋墙上插着两个火把,两个拿着长刀的黑衣男人面无表情的站在她左右。
她的正前方一个男人一手拿着空盆,一手持着长剑。见她醒来,用长剑背面托起她的下巴,阴鸷的笑了笑:“孟大小姐,好久不见啊…”
这人背对着火把,室内光线较暗,孟菱歌一时未看清他的面目,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微惊了惊。
“你是萧松岩?”
“难为孟大小姐还记得我,本公子找你可是找得好苦啊…”萧松岩的声音顿了顿,冷笑道:“原本你若是不多管闲事,成全了我与孟夕瑶,我得尊你一声大姐。如今嘛,你不仅坏了我的姻缘,还害我损失了几千两银子,这两笔账,今日都得好好清算清算。”
“我害你损失了几千两银子?”孟菱歌道:“我们孟府既没收你聘礼,也未到你们萧家喝过一盏茶,这几千两银子从何说起?”
萧松岩面上露出一丝羞恼,被那六个地痞讹诈之事他想想便觉得丢人,可如今孟菱歌已落到他手上,不说出来这女人都不知晓他背后付出了多少辛苦,若不是为了抓孟菱歌,他哪至于被几个地痞讹诈?
“你少装蒜,你放了毒蛇便跑,结果那毒蛇咬伤了人,我给你赔了几千两银子。要不是我拦着那店掌柜,你早就被官府追捕了,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倒是溜得快,这一路让我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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