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最后两句时,一步步走近萧松岩,锋芒毕露,步步紧逼。
萧松岩额头冒出汗来,他反复告诉自己此事无人知晓,就连孟夕瑶当初都并无怀疑,孟菱歌应该只是诈他的。
可见孟菱歌气势强大,眸光锐利,又不由一阵心虚,何况当时是他见孟夕瑶过于美貌,一时兴起想出这么一出英雄救美的主意,很多细节都没处理好,若有人细心去查,肯定能查出是他所为。
孟菱歌见萧松岩神色慌张,久久答不上话来,心中已经笃定了猜测,转而嫣然一笑道:“我与萧公子说这些做什么,刚才你说到哪里了,好像是说你与我家三妹在湖边是吧?不知萧公子当日可有发现什么?沉船之时,萧公子可在左右?”
第115章 两难
孟菱歌谈笑怒颜收放自如,此刻表情虽像是在与萧松岩说笑,可看在萧松岩眼里,却处处透着不对,回答的稍有不慎就会落入她的陷阱。
萧夫人见自家儿子被逼得步步后退,又听到谋害人命这等吓人的罪名,猜到萧松岩应该是落了什么破绽被人发现。
她哪里还顾得上这门亲事,连忙在一旁抢着回答:“我家岩儿最近都在家中温习功课,哪有时间游湖?孟大姑娘,这话可就问错人了。”
萧松岩面色灰白,只能顺着他娘的话答道:“是的,是萧某方才记错了。萧某并不知此事,最近并未游湖。”
萧夫人觉得她的脸面今日在这里算是丢尽了,看着杜诗茵,语气放软道:“孟夫人,这都是误会。你不会真的因为我口不择言说的两句糊涂话,就拉我去官府吧。这对孟三小姐的名声可不好。”
杜诗茵看着孟菱歌,“我身子不便,此事就交由菱歌处置。”
孟菱歌抬眸浅笑,“哪能呢?萧夫人上门是客,又说了是口不择言,我们怎么还能较真?只是萧夫人刚才说我与娘亲演都不演了,我便献丑给萧夫人演了这么一出,没吓到您与令公子吧?”
说罢扭头吩咐侍卫,“快把萧夫人与萧大公子放了!”
“是!”侍卫松手退下。
萧夫人与萧松岩经此一吓,心绪起起伏伏,已没了方才的强势与从容。
孟菱歌和气的笑道:“萧夫人爱看的戏,我也献丑演过了。孟府实在没有别的可招待两位。这提亲嘛来一两次就行了,次数多了旁人还以为萧大公子婚事困难,没有姑娘愿意嫁呢,您说是不是?”
萧夫人暗暗咬牙,狠狠在萧松岩手上掐了一下,都是这不争气的家伙非要娶这孟三姑娘,害她一大把年纪还被小辈教训。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还未来得及说点什么,孟菱歌便招呼府中管家,“我与娘亲就不送两位了,管家,送客!”
一路被管家送到孟府外面,身后的大门关上,萧夫人与萧大公子才明白过来,他们这是又被孟府给轰出来了。
这回比上次更惨,上次他们手中尚有绝招未放,这次却是招数用尽还被对方拿捏,他们两人在孟菱歌手上未讨到半分便宜,还被孟菱歌摆了一道。
萧夫人红着脸劝告萧松岩,“岩儿,还是算了。这孟府大姑娘不是善茬,就算你这回能将孟夕瑶娶回去,婚后你稍微有点别的心思,或者对孟夕瑶冷淡几分,她身后的嫡母嫡姐都要来找事的。天下漂亮姑娘那么多,娘给你多纳两个,你就忘了这孟夕瑶吧。”
她一向最疼这个嫡子,只要是萧松岩开口要的,她都尽量满足。虽然她根本看不上孟夕瑶,可看在儿子太过喜欢的份上,她还是放下脸面,多次陪着儿子来孟府求亲。
可现在办法都用尽了,孟府还不愿意,她也累了。委实也不想再上门被人羞辱。
萧松岩看到娘亲的样子,知晓这门亲事大抵是难成了。
他也想就此作罢,可就是忘不掉孟夕瑶啊,这孟家姑娘也不知是怎么长的,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原本他还只对孟夕瑶有想法,如今见了孟菱歌,又感觉这两姐妹都是天姿国色,不论拿下哪一个,都是艳福无边。
既然孟夕瑶怎么都不愿意,孟菱歌又被和离在家,想必不太好再嫁人,要不退而求其次…
可想起刚才孟菱歌一身的锋芒,看向他时那明显厌恶的眼神,他还是泄了气,孟菱歌明显比孟夕瑶更讨厌他,还是莫要再自取其辱了。
眼下,想明面上再得到孟府姑娘已无可能,那便怪不得他来阴的了。
“娘说得极是,此事就此作罢。”
萧松岩微微低头,掩下眸中的阴森,不甘与愤怒在瞳孔深处无声翻涌。
李燕儿这一觉睡得很沉,等到醒来已是第二天午时。
小丫头去厨房给她送来了午饭,告诉她厨房的一个小姑娘被防御使大人给辞退了,现在换了一位年纪大的厨娘。
李燕儿吓得魂飞魄散,猜测定然是她昨日与那丫头潜入世子房间时被防御使大人给发现,结果把她给丢了回来,把厨房的丫头直接打发了。
她心惊肉跳的吃了点东西,跑到厨房去查看,果然没有看到昨天给她帮忙的那个丫头,回来之时正好碰见防御使大人迎面走来,还用极具威慑的眼神打量了她两眼。
这令李燕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甚至怀疑那个帮她的丫头应该不是辞退,而是被防御使大人给灭了口。
之所以还留下她这条小命,不过是看在她是皇上送过来的人,刚才那眼神便是警告她,此番饶她一命,下次再敢冒犯世子就别怪他不客气。
李燕儿再想荣华富贵,也还是性命要紧,吓得她连续几日不曾出过房门。
等到皇上派来的人向她打听温止陌情况,她吞吞吐吐,只推说世子爷病情加重,不太好接近。
皇上派来的是新晋升的赵公公,他冷哼一声,警告道。
“李燕儿,皇上派你来这里,可不是让你做个摆设,若是一个傻子你都搞不定,活着也是浪费粮食。皇上最后给你两个月期限,若是到时你还怀不上世子骨肉,就等着皇上赐毒酒或是白绫吧。”
安顺王府刚被查封,皇上若是马上给世子赐婚配一个丫头,定然要被群臣非议,所以他只能以照顾为名,送一位貌美丫头过来,等到世子与这丫头干柴烈火,甚至有了身孕,到时便能名正言顺的为其赐婚。
堂堂世子匹配一个丫头为妻,不止会成为京城笑谈,更会令东岭阁的安顺王夫妇痛苦崩溃,皇上便能更加放心。
无奈李燕儿太不争气,亏她长得还与孟家嫡女有五分相像,这么多时日了却连碰都没碰到温世子,听闻温世子看到她便发疯,若是再这样下去,皇上定然是要换一颗棋子的。
李燕儿此时才知道,被皇上选中送到温世子身边,并非好事。
她若是主动则危机重重,若是一直逃避更是难逃一死。
第116章 您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李燕儿跪下恳求道:“赵公公,您帮我向皇上求求情,不是奴婢不想成事,实在是有防御使大人在,奴婢找不到机会啊…”
赵公公不屑道:“什么防御使大人,他活不了几日了。算起来他体力的毒差不多该发挥作用了。他马上就没精力管束你,你自己机灵点,要是这样还成不了事,到时就别怪咱家心狠手辣。”
“是,奴婢明白了。奴婢一定完成皇上的吩咐。”李燕儿再无别的借口,只得跪下谢恩。
赵公公面露满意,这才扬声装模作样道:“皇上派你来此,就是为了好照顾温世子,安顺王意图谋反,罪该万死。可皇上仁恩浩荡,不仅免了安顺王府众人的死罪,还怜惜温世子病体未愈,你必须将温世子照顾好了,否则严惩不贷。”
李燕儿重重回复,“是。”
赵公公一行这才趾高气扬的离去。
在他走后,李燕儿房间窗户边上,一道灵敏的身姿跃上墙头,一路俯身快行,径直进了温止陌的院子。
李燕儿还不知晓她与赵公公的谈话都被人听了去,皇上只给她两个月时间,两个月内要让她怀上身孕,怀孕又至少要月余才能检查出来,那么她必须在一个月内拿下温世子。
这个要求对她来说难于登天,但赵公公说防御使大人活不久了,没有精力阻止她,那就相对要容易多了。
李燕儿心中想得很明白,要是不听皇上的必死无疑,听从皇命虽说有危险,但说不定还能闯出一条富贵路来。
所以她并没有想多久,便有了决断。
李燕儿重新开始在宅院里活跃起来,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一天往温世子的院门前经过十几趟。
如此四五天过去,李燕儿惊喜的发现,她见到防御使大人的次数越来越少,少有的几次见面,防御使大人也是面色苍白,精神不济,好似生命垂危的老人一般。
看来赵公公所言不虚,防御使大人真的活不久了,已经没有精力再管束她。
与之相反的是,她见到温世子的机会越来越多,而且温世子看到她已经不再发疯,有时甚至会痴痴的盯着她看上许久。
今日,听闻防御使大人吐了血,请了好几个大夫去瞧,宅院中大部分的人都去了防御使大人院子里。
李燕儿知晓,她的机会来了。
她吩咐两个小丫头侍候着沐浴,浴桶中放了一大包香料,她之前在宫中听宫里的主子说了,这香料有助情助兴之效,尤其是男子闻过后,极少有能把持住的。
李燕儿耐心地在浴桶中泡了半个时辰,直到水都凉透才起身穿衣。她特意选了一件半透明的纱衣,窈窕的身体半遮半掩极具诱惑。
外面松松垮垮套了一件长袍,只要把中间的系带轻轻一拉,整件长袍便会掉到地上。
然后让两个小丫头给她梳妆打扮,又折腾了许久,她对镜自照,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时,黄昏已过,月色朦胧。
李燕儿小心翼翼地避开侍卫,轻手轻脚的进了温止陌的院子。
她将外袍往下拉低了一点,隐约可见一片雪白。想起上次来这里的遭遇,李燕儿不自觉的摸了摸后颈,那里似乎还有一点酸痛。
微微晃了晃脖子,李燕儿眸光更加坚定,大步向前走去。
今夜,她只能成功,绝不能失败!
否则这细嫩的脖颈就不只是痛,而是保不住了。
李燕儿怀着强大的信念缓缓推开房门,第一时间往门后看去。
很好,门后并没有人。
看来是她多虑了,防御使大人已经病倒,今夜无人再挡她的道。
视线挪到房间中间,她一眼便看到世子温止陌坐在桌子旁边,正聚精会神的玩着杯子。
他将一杯茶从这个杯子倒到另一个杯子,又从另一个杯子倒回到这个杯子,反反复复,弄得桌子及他的衣裳上都是水。
这么高大的人,做这种傻瓜之事,看起来应该非常幼稚可笑,可温止陌剑眉星目,长相太过出众,此番动作看在李燕儿眼中,亦是风姿绰约,傅粉何郎。
尤其是凸起分明的喉结与修长的手指,更是令她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似乎是注意到她的视线,温止陌侧头向她看了过来,眸光迷茫,面色疑惑。
“你是谁?”
世子明明见过她好多回,却还是记不住她的身份。李燕儿心底很不是滋味,满脸堆笑,大着胆子走上前去。
“世,世子爷,奴婢是皇上派来侍候您的。您让我做什么都行,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做您的女人。您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她边说边跪伏到地,本就拉得极低的外袍又往下两分,两团雪白几乎露出了多半。
李燕儿脸色血红一片,抬起头小心打量着温止陌的神色。
温止陌面上没有欲念,半分都没有。
他愣愣地看着李燕儿,重复李燕儿那句话:“我可以对你做任何事?真的吗?”
李燕儿却从这句话里听到了希望,她使劲点了两下头,手指大胆地去攀温止陌的腿。
好修长好健壮的腿,一看就很有力量。
“世子爷,我会好好服侍您的,像以前的世子妃那样服侍您。”
她的手却扑了个空,温止陌快速躲开,离她好几步的距离才站定。
李燕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感觉世子爷刚才的速度快得不像话,眸中似乎也有过一瞬间的冷意。
那冷意冰天雪地,好似会顷刻间取了她的性命。
可待她仔细看去,却发现温止陌依旧只是傻愣愣地看着她,似乎在看一个他无法理解的东西一样。
他只是一个傻子,要理解女人确实不太容易。
李燕儿想到这处,又恢复了一些胆气,站起身来,将外袍的系带轻轻一拉,她青涩却不失诱惑力的身子便只剩下那件半透明的轻纱。
“世子爷,我们到床上去,让奴婢好好侍候您。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您想对奴婢做什么都可以…”
室内的灯突然灭了。
李燕儿甚至都不知道温止陌有没有看到她脱下外袍的样子,就在她羞涩低头的刹那,也不见房间中有什么响动,烛火就突然熄灭。
李燕儿心下一慌,下一秒便被人蛮横的揽住,狠狠丢上了床。她开口想喊,却想起房间内除了她,便只有温世子,哪里还会抗拒,轻纱被扯落后,她生怕惊扰了对方,一动不敢动,任由对方胡作非为。
黑夜里,房间内娇吟喘息声不断,床上的李燕儿根本没心思注意别的,自然也没看到有个黑影套上一身夜行衣,从窗户上跳了出去。
孟菱歌这几日歇得都比较早。
自那日她与杜诗茵拒绝萧家的提亲后,萧家便再未登门,估计是已经歇了与孟夕瑶成亲的心思。
孟夕瑶愁了多日的难题就这么轻易化解,她心中对这个嫡姐更多了几分敬重。连续几个晚上,她每晚都跑到玉涧居来,要与孟菱歌一起睡。
两姐妹早早躺下,从小时候的趣事说起,再聊到京城各处的美食美景,以及喜欢的首饰脂粉…
经常是聊着聊着,说着话便困得睡着了。
两人从小吵到大,都没想到等孟菱歌成亲之后,两人一些日子没见了,再住到一起会有这么和谐,友爱的局面。
今日也是这样,两姐妹都是穿着里衣,躲在被子里窃窃私语,说到开心处,两人都忍不住弯了嘴角。
“夕瑶,你有没有听到,好像有什么声音?”孟菱歌突然坐起身,坚起耳朵倾听。
她刚刚好似有人敲打窗户的声音。
“没有吧,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孟夕瑶揉了揉眼,她已经很困了。
可下一瞬,她也清楚听到窗户被推开的声音,然后看到一个黑影从窗户上跳进来,又很快将窗户掩上。
孟夕瑶睡在外侧,只是一转头便看到了这一幕,她正要喊叫,孟菱歌已经先她一步,捂住了她的嘴。
黑影蒙着面巾,看不清面容。
他停在原地,看到床上有两个姑娘也愣住了。眨巴着眼睛看向孟菱歌,颇有几分焦急。
孟菱歌本来看身形就怀疑是温止陌,再看这男人忽闪着的大眼睛,瞬间就知道猜对了。
她本以为温止陌那天不过是逗弄她,随意一说。没想到这才几天,温止陌当真半夜翻进她房间来了。
想到孟夕瑶仅穿了里衣,她柳眉一皱,冷声命令。
“转过身去,不准偷看。”
温止陌没有吭声,但是乖乖的转过身,站得笔直。
孟菱歌缓缓松开捂住孟夕瑶的手,轻声道:“夕瑶,他不是坏人。我明日再与你解释,你今夜先回去,记得不要与任何人说起此事,与爹娘都不要说。”
孟夕瑶慌忙点头,在被子里穿好衣裳,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对孟菱歌轻声道:“大姐,你现在是自由身,若想再嫁可光明正大的嫁,只要对方身家清白,爹娘应该都不会阻拦。你可别犯糊涂…”
孟夕瑶感觉那闯进来的黑衣人没有转身,亦有一种无形的威压在逼向她,她心中有些害怕,可为了大姐着想,还是壮着胆子说出心里话。
孟菱歌知晓她是误会了,一时却解释不清,只得拉着她的手点头道:“夕瑶,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做那等辱没家风,伤风败俗之事。我明日再与你解释,你早些回去休息。”
孟夕瑶谨慎的又看了黑影两眼,这才点头离去。
孟菱歌关上房门,回头见温止陌已经脱下黑色夜行衣,大步向前将她揽在怀中,他用的力度较重,孟菱歌推开他,发现他面色潮红,呼吸加快,额间还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本对温止陌突然到来碰见了三妹之事,有几分不快,责怪的话尚未说出便发现了温止陌的异常。
“你怎么啦?”
温止陌弯腰将孟菱歌抱起,密集的吻便落在孟菱歌的脖子上。他的唇很烫,掌心亦是一片火热。
“娘子,救我,救我好不好…”
他嘴里喃喃问询,眸光炙热,双手已经不安分地解开孟菱歌的衣衫,孟菱歌想阻止,可对上温止陌幽深的眸子,听着温止陌轻声的恳求,她心软得一塌糊涂,根本拒绝不了半分。
“你是不是中了什么毒了?”
“嗯。”
温止陌伏在她身上,两人肌肤相贴,再也按捺不住,彼此灼热,彼此缠绕。
孟菱歌听到温止陌确实是中了淫邪之毒,担心他得不到疏解,伤害身体。甚至比温止陌还主动一点,两人在春宵帐内尽情的恩爱缠绵。
只是孟菱歌担心被丫头听到声音难堪,激情之时咬住了温止陌的肩膀,待到温止陌脸上潮红退去,双方都风停雨歇之时,温止陌的肩膀上已是密密麻麻一小排牙印。
温止陌靠在枕头上,将孟菱歌揽进怀中,瞄了一眼自己的肩膀,轻声笑道:“娘子,现在我的毒倒是解了,但又负了伤,看来还要在你这里歇息两日才能离开了。”
“你少胡说!”孟菱歌对着那排牙印吹了吹,红着脸轻声反驳:“我又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你凑过来,送到我嘴边,我怎么会咬?倒是你,好好的在府中,为何会中了毒?”
温止陌道:“皇上赐给我的那个女人,用了催情物后接近我,我闻了一点便头昏脑胀,满脑子都是你。我不知你的房间会有别人,以后你不准再陪别人睡了。”
他霸道的将孟菱歌圈进怀中,宣示主权,“娘子只能陪我睡。”
其实那催情药物并没那么强,他多喝些浓茶或者在冷水中泡上一会儿,便也能恢复清醒。
可他有娘子,得了这么个适当理由,正好翻墙进来与娘子恩爱一番,何乐而不为?
而且他的新计划也必须与娘子交待清楚。
孟菱歌听他最后一句话醋意满满,不由啼笑皆非。
“我没想到你真的会翻墙进来。那是我三妹孟夕瑶,此番被你吓到,明日我便是邀她再陪我睡,她定然也是万万不会来的了。”
“我还不知明日如何与她解释你的身份。”
第118章 盖过章
她并不是不信任孟夕瑶,而是温止陌恢复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性命攸关之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温止陌眸光一沉。
“娘子若是麻烦,就交给我来处理。”
“不可。”孟菱歌正色道:“三妹并无坏心,且并不知你的身份,你不能伤害她。”
温止陌淡然一笑,亲了一下孟菱歌的脸颊,“我在娘子心中如此心狠手辣?既是你妹妹,我哪能无故伤她?只是请她到别的地方暂住一些时日,待我事情办妥,自会将她好好送回来。”
“也不用如此麻烦。三妹如今已到议亲的年纪,无故消失一段时间于她声名有损。你放心,我明天会劝好她的。”
她不是觉得温止陌心狠手辣,只是温止陌如今大仇未报,亲人未救,做事考虑的立场与她不同,男人女人对同一件事的看法也不同。
见温止陌未再反对,孟菱歌皱眉道:“皇上赐给你的那个女人,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想睡你,你可有应对之策?”
上次用捆绑,这次用毒,谁知道她下次还会有什么手段?自家的男人,总被人惦记着,实非长久之计。
得想个办法让她绝了这个心思才行。
温止陌转了一下身,看着孟菱歌,小声道:“我正准备与娘子说起这事,我说了,娘子可不能生气。”
他面有难色,一副不好言说之态,孟菱歌瞬间愤怒地坐起身,瞪着他道:“你让她得逞了?你刚刚睡了她,又接着来睡我?”
孟菱歌脸色铁青,眸光委屈,似乎只要温止陌点一下头,她便能马上哭出声来,也能马上甩给温止陌两耳光。
温止陌感觉她像一只愤怒的小猫,温驯时可爱体贴,生气时攻击力十足。
他连忙伸手将孟菱歌再按到怀中,“你想胡思乱想到哪里去了?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你,哪里会去睡别的女人?”
“我让你不要生气,是因为我的处置方法你可能无法接受。那李燕儿之所以用尽手段来睡我,是因为皇上给她的任务,让她必须两个月内怀上我的孩子,所以她没有达到目的,根本就不可能罢休。”
对上孟菱歌疑惑的眼神,温止陌继续道:“我的暗卫偷听到她与皇上身边公公的对话,我才知晓这些。不只如此,三弟本就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皇上还派人在他房间里放了毒物,能加快月隐霜发作,就是因为他认为三弟阻拦李燕儿行动。”
“狗皇上步步紧逼,我只能假装中计,让李燕儿得逞。从而为自己争取时间,寻找机会。为了让李燕儿误以为成功,我离开房间之时,命我手下的一个暗卫,以我的身份与李燕儿睡到了一起。”
“我知道你肯定不喜欢我用这样的方式对付一个女人,可我给过她机会了的,我问了她的身份还问过她是否确定要这么做,是她执迷不悟。我知道这不光彩,但我别无他法。”
孟菱歌没想到,令温止陌难为情的真相是这样。
许是刚才那个想法太难被接受,后面这个真相她反倒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妥。
李燕儿没经过温止陌同意便使诡计要睡他,那么温止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李燕儿不知晓的情况下让暗卫睡了她有何不可?
更何况温止陌还给过她机会了。
李燕儿要怪也只能怪狗皇上,是狗皇上将她当棋子利用,夫君不过是见招拆招。
孟菱歌身上的怒气散去,小脸贴着温止陌健壮的手臂。
“夫君不必愧疚,你没有做错。如今这样李燕儿能向皇上交差,暂时能保她一命。不然的话,她一直完不成任务,只有死命一条,可你若真让她得逞,我又无法接受。”
温止陌听到这里,眼神越发温柔,手指把玩着孟菱歌的轻丝。
“娘子,枕边人若不是你,我更无法接受。可如今的情况,必须把戏演足,皇上才会相信。所以我白天也得装做与李燕儿感情恩爱的样子,才能让皇上相信我迷上了这个替身,只有这样,他才会松懈,而我才有机会营救出父王与母妃。”
他的手往上,轻轻抚摸着孟菱歌的脸颊,“娘子,我拿命保证,绝对不会胡来,只是应付皇上。你信我吗?”
他其实不是很有底气。
总感觉这么做很是荒唐,明明深爱的是娘子,却要与厌恶的人假装恩爱,依娘子的性情,很难不生气。
可这是他当下能选择的,最可靠的方法。
孟菱歌面不改色,“你之前说让我等你一两个月,是为了救父王母妃?”
温止陌冷声道:“是。狗皇上逼我至此,我唯有彻底造反方有活路。可父王母妃在他手中,我投鼠忌器,难有胜算。必须先救出他们,再到边境,以父王的威望,抢回兵权,杀到京城。”
他说到这里,停下手中动作。沉眉敛神,颇具杀气。
孟菱歌早就猜出几分,眼下听到温止陌亲口承认,还是有几分心惊。狗皇上确实过分,可要想救出安顺王夫妻,再领兵杀到京城,这其中艰辛,非常人能想象。
安顺王戎马半生,为狗皇上立下数不清的功劳,如今只能靠酗酒保命,妻妾尽数被囚,温可昊被逼服下毒药,安顺王府下人全在边疆受苦。
就连她与温止陌都被狗皇上下旨和离,一对恩爱夫妻要想见面只能翻墙而入。
她知晓温止陌心中的愤恨不甘,故而再是担忧,她也不能阻止。
若温止陌真的放任父母家人受苦,苟且偷生,那便也就不是她所喜欢的夫君了。
温止陌要做的事情困难重重,危机四伏。此时她再拈酸吃醋,那么夫君畏首畏尾,就更加举步维艰。
她确实不想看到温止陌与旁人恩爱,可下意识地,她更心疼他。
孟菱歌握住温止陌的手,认真地看着他道:“你放手去做,我信你。即便你与那李燕儿遇到了我,我也会配合你,将这场戏演好。”
手指缓缓划过温止陌肩上的牙印,“反正这里我已经盖过章,你若与别人假戏真做,就会被别的女人看到我盖过的章。”
温止陌将肩膀送到孟菱歌唇边,嗓音低沉。
“那娘子再盖深一点,我怕旁人看不清楚。”
“你敢?”孟菱歌将温止陌推开,“你若是敢让别的女人看,我就…”
温止陌用力揽住她,再次欺身而上,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两人唇齿交缠,难舍难分。
温止陌似乎要用这深吻表达自己的感情,把相思与痴情不二都揉进这缠绵的温情中。
孟菱歌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察觉男人的身体又在蠢蠢欲动,连忙羞红着脸将他推开。
“别闹了。折腾了那么久,我都累了。”
“与娘子在一起,我一点都不累。”
虽是这么说,可见孟菱歌面色沉重,知她思虑较多,确实暂无兴致,便也不想勉强娘子。
温止陌摸了摸孟菱歌的头,让孟菱歌枕在他的手臂上,抬头看着上方的帐帘。
“娘子,如果我一切顺利,大约还有月余便能救走父王母妃,去往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