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新婚日出轨庶妹,我怒嫁竹马by缤纷飞叶
缤纷飞叶  发于:2025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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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眸中染了暗色,声音亦是嘶哑了几分,“夫君…”
美人含羞带怯,话语中的撒娇与催促令温止陌再也无法忍耐,伸手扯过自己的外裳铺在浴桶边上,让孟菱歌的背部与头部能够柔软舒适些,而后轻轻俯身下去…
等到温止陌擦洗推拿过后,浴桶里的水已经只剩下小半桶,他这才餍足地浅笑起身,准备给孟菱歌穿衣。
眸光落在孟菱歌脸上时,却停了下来。
“唉,怎么漏了这儿?娘子这么美的一张脸,弄得这么难看。这怎么都擦洗不掉?”
孟菱歌知道他讲得是脸上的斑点,拦住他的手,解释道:“我今日是用你府中厨房丫头的身份进来的,这斑点要用特制药粉才能擦掉。你别乱碰,我等下还得靠这张脸混出去呢。”
她身上多处都留下了欢爱的痕迹,连脖颈处都有暧昧的嫣红色,也不知会不会被旁人看出异常来。
想到这,她嗔怪道:“都怪你这个骗子…”
“娘子别担心。”温止陌给她擦干身体,再轻柔的为她穿上衣裳。
再不穿上,等下他又控制不住,惹得娘子真生气可就不好了。
“等会我送娘子离开。你放心,我会安全的将你送出去。”
孟菱歌由着他折腾,第一次享受被夫君服侍的感觉。
“这么说,你如今可以随意出入这里,不会被皇上知晓?”
“是。”温止陌为孟菱歌穿好衣裳,便将她抱到凳子上,蹲下身给她穿上鞋祙。“所以以后不要冒险来找我了,我可以随时去看你。我有武功,行动比娘子方便。只是我半夜翻入娘子闺房时,娘子不要将我当成淫贼打就行。”
孟菱歌听他又不老实,脸红道:“孟府侍卫众多,你来的时候小心些,要是被人当贼抓了,我可不会保你。”
温止陌站起身,“我对孟府的每个院子都了如指掌,只要娘子不出卖我,便没人抓得到我。”
他宠溺的摸了摸孟菱歌的头,“我在京城还有一些事情要做,你先等我一两个月,等我办好了,我便带你离开这里,到时就没有人可以拆散我们。”

“好,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得记住我在等你。”
温止陌答应着,将孟菱歌抱到衣柜前,从衣柜最下方翻出两件黑色夜行衣,一件小点的拿给孟菱歌,他快速套上另一套。
又从衣柜上方拿出两块蒙面布。
给他与孟菱歌分别系上。
“晚上穿这个不会惹人注意,就是被人发现,也不至于让人认出来。”
做好这一切,温止陌推开房门,揽着孟菱歌跃上了墙头。
他虽带了一个人,却行动快速,落地无声,孟菱歌靠在他怀中,被他带着从府内很快便到了府外。
孟菱歌听着温止陌的心跳,闻着他身上的男人气息,安全感十足。
她痴傻的夫君不仅恢复了正常,还摇身一变成了一身武艺,轻功卓越的江湖高手。
这一切美好的简直跟做梦一般。
温止陌一直等到孟菱歌坐进马车,方才离去。
夜凉如水,他的心情却是清醒这几日以来最为舒畅的。
回想起刚才与孟菱歌在一起的情景,他还有几分眷恋不舍。若不是现在时机不对,他真的好想让娘子留下,共眠到天明。
他这些日子以来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只有娘子在他身边,他的心才能获得片刻安宁。
心中不由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加快行动,早些离开此处,让娘子时刻都能名正言顺的在他身边才行。
温止陌一身黑色夜行衣,轻盈从墙头落下。院内宁静无声,月色幽幽,一道欣长的身影立在他房间门口,背对着他。
温止陌眸光暗了暗,在身影背后不远站定。
“三弟,有事找我?”
他现在已经清醒,自然知道温可昊对他的感情超越了兄弟之情。可温可昊为了救他,已经中了剧毒,时日无多。
他对这个庶弟,无奈又心疼,只能装作不知他的心思,尽量与他保持距离。
此时见温可昊盯着他房间的方向,想起适才他与孟菱歌在浴桶内胡闹,地面与浴桶尚未收拾,不由面色微恼,走向前去挡在温可昊身前。
“三弟,你越矩了。”
温可昊面色落寞,怔怔地望着温止陌。
“是不是孟菱歌来过了?你从未忘记过她。”
他一回来就察觉不对,本来还以为温止陌中了李燕儿的诡计,让李燕儿给得手了。可他去那女人房间看过,李燕儿睡得像死猪,脖子上还有被袭击的痕迹。
排除了李燕儿,温可昊马上断定是孟菱歌来过。只有孟菱歌,才能令大哥如此荒唐。
“是,她是你大嫂。以前的事我都不再追究,但是以后你必须敬着她,不可伤害她,否则别怪我不讲兄弟情谊。”
既然被温可昊发现,那索性便把话摊开说清楚。
温可昊苦笑一声,“大哥莫非是忘记了,你已经与她和离了。她现在早就不是我大嫂,她深夜来此与你相见,说得好听点是旧情未了,说得难听那就是偷…”
“住口!”温止陌抬手扇了温可昊一巴掌,少年的脸上瞬间出现五个鲜红的指印。
“我与你大嫂从未提过和离,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狗皇帝的旨意对我而言,形同放屁。只要你还认我这个大哥,就必须认孟菱歌为大嫂。”
温可昊捂着脸,满目痛色。
“大哥,你明知我活不久了,一个月后我便将你还给孟菱歌,你们还有一辈子可以在一起,为何就单单一个月的时间,你都不愿意给我?”
大哥体内蛊虫驱走之后,他确实是想过把大哥还给孟菱歌的,可大哥当时偏偏失去了关于孟菱歌的记忆,这令他又有了一点奢念。
以为在他生命最后的日子,温止陌是属于他的。
就像现在这样他与大哥离得很近,住在一个宅院,天天能见面便行。
这样他便不至于那么孤单。
可如今孟菱歌一出现,温止陌马上就变了,竟然为了维护那个女人而打他。他清楚的意识到一个事实,无论大哥是否清醒,孟菱歌在大哥心中的地位,都是远高于他的。
温止陌听他说到活不久了,心中还是有点触动。
他温和的拍了拍温可昊,“我是你大哥,照顾你本就是份内之事。你是我的三弟,永远也只能是我三弟。以后你会遇到适合你的姑娘,遇到你想永远保护的人,到时你就会理解大哥的做法。”
温可昊脑中马上浮想起苏乐颜的样子。那个总是想当他姐姐的姑娘,笑起来眉眼弯弯的。
他的神情更悲伤了。
“她不见了。”
温止陌听他突然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想了会儿才问道:“你是说苏大夫?”
“是的,上午就离开了。侍卫说她提了一大袋东西,我去她房间看过,她的衣物药箱全部带走了,连一个字都没有给我留。”
所以他中饭都没有吃,满京城去寻人。找了半天无功而返,回来又发现大哥被孟菱歌给抢走了,简直是雪上加霜。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这几天过得很充实快乐,好似并不是因为大哥在身边,而是因为苏乐然一直在他左右,今天突然不告而别,便似将他的魂也给带走了。
温止陌听出温可昊话语中的委屈,笑道:“苏大夫在时,你嫌弃她吵闹,不愿意让她跟着,结果她受不了你的冷漠离开了,你又心中惦记不舍。傻小子,看来你已经找到你喜欢的姑娘了。”
温可昊迷茫道:“我喜欢她?我不知道…可她好似只想做我姐姐,而且我也没多久时间了。”
温止陌将温可昊拉到院中石凳上坐下,以长兄口吻道。
“苏大夫对你的心思,这宅院里任何人都看得出来。苏大夫医术精湛,她知道你中了月隐霜,却并未太过在意此事,证明此毒并非无药可解。你与我是亲情,苏大夫与你才是爱情,你对亲情能这么坚持,为何在爱情面前如此胆怯?”
他的这一句你与我是亲情,苏大夫与你才是爱情的话,令温可昊如梦初醒。
连日来他对自己复杂的感情,找不准的感觉,终于在这一刻有了答案。
大哥幼时对他再好,也只是哥哥对弟弟的爱护,换成另一个人是温止陌的弟弟,大哥一样会这么做。
只是他从小到大只得到过这一种情感,所以他错意了这份感情,想一辈子牢牢掌握在手中,其实这不过是上天赐予他的亲情罢了。
上天待他并不吝啬,在他并未一错到底之时,就将苏乐然送到了他身边。
苏乐然才是他可以牵手一生,永远拥有的感情。
他何其有幸,已经拥有了关心爱护他的大哥,还能拥有另一份真挚的男女之情。
温可昊恍然大悟,继而眸光微垂,非常遗憾地道:“可是,她走了。应该是不想再理会我了。

温止陌冷静地替他分析。
“苏大夫不像是不告而别的人,她应该有要紧的事需要去办。你去她房间没有找到信件,那你自己的房间呢,可有找过?”
温可昊眸光闪亮,马上站起身来。
“大哥,谢谢你。在我最无助时信任我,爱护我,如今又在我最迷惑时开解我,支持我。你永远是我最好的大哥。”
温止陌见他想通了,非常欣慰。
“你也是我最好的三弟。”
温可昊抬起头,目光真诚,“从今以后,我会听大哥的话,把孟菱歌当成大嫂看待。我会像尊敬大哥一样尊敬大嫂。”
温止陌点头淡笑,“这就对了,苏大夫写下的药方,你要按时抓药吃药,能多活几日便多活几日。这样才有更大机会寻到解药,等到苏大夫回来。”
“我懂了。”温可昊确定了心中的感情,整个人顿感轻松。在温止陌面前也不再卑微,不再有负罪感。
“大哥早点休息,我先回房去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去看看,苏乐然有没有给他留下信件。
温止陌见温可昊行色匆匆,释然一笑,转身进了房门收拾残局。
而温可昊回到自己房间后,第一眼便发现压在书桌上的一封书信。
信纸上似乎都沾惹了苏乐然身上的淡淡药香,里面的绢秀小字如苏乐然的人一般热烈温暖。
信中还是苏乐然平素的口吻,叮嘱他按时吃药,抓紧时间挣钱,还有九千九百两银子药钱尚未结清。
另外苏乐然说她外出寻找药材,大约一个月归来,到时来收药钱与利息,若是到时给不起药钱,便让温可昊以人抵债。
温可昊甚至都能想象出苏乐然写下这封信时,微弯的嘴角。
苏乐然会在这个时候去找药材,并约定一月后归来,温可昊当然知道对方的意思。
这姑娘是为他去找月隐霜的解药去了。
原来这世间除了大哥外,真的还会有人愿意为了他如此竭尽全力。
温可昊眼眶湿润,喉结滚动,说出来的话温柔到了极致。
“姐姐,等你回来,我将自己抵给你。”
孟菱歌从温止陌的住处回去后,并未出什么大乱子。
爹娘并未发现她出了府,更不知她深夜在外待了几个时辰,孟菱歌买通门口的侍卫不要通报自己这次行踪后,就回了玉涧居。
几个丫头等得着急,都在主院房间里候着,直到看到孟菱歌,才定下心来。
桌上放了一碗银耳莲子粥,是杜诗茵派人送过来的。粥已凉透。春红拿到小厨房温热,另外几个丫头又是伺候梳洗,又是缠着孟菱歌问温止陌情况。
除了两人荒唐之事外,孟菱歌将今日去见温止陌发现的事尽数告知了她们,然而纵是她未说,丫头们也从她脖子上的红痕以及面上的羞涩看出问题。
四个丫头都知道她面皮薄,倒没打趣她,只是各自掩嘴偷笑,眼神传达,令她面上更是火热。
将那碗可口的银耳莲子粥喝下后,孟菱歌匆匆将几个丫头打发了出去,浑身酸痛无力的爬到床上,竟睡了连日来最香甜的一觉。
孟菱歌吃罢早饭刚回到房间,便有前院的丫头来报信,说是萧家公子前来向三小姐提亲,夫人让大小姐去一趟。
孟菱歌暗暗诧异,不明白娘亲明明上次都将萧家父母赶出去了,这萧松岩怎么还好意思来提亲的。
孟菱歌这几日为温止陌的事情忧心,还未来得及去探听孟夕瑶的心思。
不过眼下看来,这里面应该还有些旁人不知道的内情。
孟菱歌让丫头通知娘亲,先稳住萧家,她稍后便来。随后转身去了孟夕瑶的院子。
一进房间,便看到孟夕瑶焦急地在房间里踱步,面色慌张,看到她如同看到救命稻草。
“大姐,你怎么来了?”
孟菱歌看着她道:“你知道萧家来提亲了?”
“知道。”孟夕瑶低下头,欲言又止,“大姐,我…”
孟菱歌见她满面通红,结结巴巴,不由添了几分厉色。
“往日与我吵闹时的伶牙俐嘴哪去了?萧家的事娘已经和我说过,你如今只需要告诉我,你对萧松岩有没有男女之情,你们之间有没有过分的接触?”
不是孟菱歌要往不好的方面猜想,实在是孟夕瑶如今的神色与萧家的有恃无恐令她不得不往这方面想。
若是孟夕瑶也像孟环燕一般不自爱,无婚无娉就与萧松岩私相授受,纵是她有心帮孟夕瑶,亦是无从下手。
孟夕瑶更急了,急得面红耳赤。
“大姐,我没有。我在游湖之时,小船不知怎么就翻了,是萧公子救了我,那之后,他说唐突了我,必须娶我为妻。我已经和他说过,就当那件事没发生,可萧公子不愿意,我怕拒绝了他,他会把这件事讲出去,那我的名声就毁了。”
“夫人身体不好,我怕她生气,就一直不敢和她说实话。我当初是真不知道萧公子有婚约,更不知道他会一直上门纠缠。”
刚开始被萧松岩救上岸,对方又表示要娶她为妻时,她确实是有点心动的。毕竟萧松岩算得上一表人才又对她有救命之恩,可这点心动在杜诗茵告诉她萧松岩有婚约时,便消失的一干二净。
只是她没想到萧松岩如此有毅力,反反复复的上门,令她既害怕又无可奈何。
孟菱歌听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倒放心了许多。
她就怕孟夕瑶与孟环燕一样糊涂,没成亲便把自己交了出去,姑娘家在婚前失了清白,很容易被人轻视,失了名声也难再有好的姻缘。
只是不知这萧公子真是唐突了姑娘家,良心有愧想负责,还是对孟夕瑶动了心,以此为借口想抱得美人归。
不管如何,孟夕瑶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这么说你对他并没有别的想法?安顺王府如今获罪,萧松岩可以轻易退了与温唯珠的婚事,旁人也不会说你什么,如果他还是坚持娶你为妻,你也不愿意?”

孟夕瑶摇了摇头,笃定道。
“他救了我,我很感激。可他将此事告诉他母亲,让萧母认为我被他轻薄,可以任意拿捏我,这件事我不能原谅。所以哪怕他现在能娶我为妻,我也不愿意。但是我怕我拒绝了,他们会把此事说出去,外人添油加醋,不知会如何说我。”
大姐婚事坎坷,二姐婚前失身,若她再传出点什么风言风语,孟家三美可就都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知道了,既然你对他无意,我便让娘给你把这桩亲事拒了,你放心,看在爹的份上,萧家也不敢在外乱说。”
孟菱歌宽慰了她几句,便准备离开。
孟夕瑶拉着她的手道:“大姐让夫人委婉拒了此事就行,也别给萧家难堪,萧公子娘亲很难缠,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得罪了她。”
如今大姐和离在家,虽然在孟府内听不到什么闲话,但外面传得可难听了,说什么大姐命硬专克夫家,与关意桉只是定亲,都没正式成亲就能让关意桉身败名裂,如今嫁到安顺王府才几月光景,便将安顺王府都给克得查封了。
万一再得罪萧母这长舌妇,她在外面编排点什么,还不知流言会传成什么样。
孟菱歌知道她的担忧,低声道:“别担心,我去会会她。咱们孟府不惹事,也不怕事。”
世上哪有这个道理,救了人家姑娘一命,就非让人家以身相许的。
若是态度真诚,真心相待,大家还能坐下来好好谈一下,即便姻缘成不了,孟家也感念他的救命之恩,可这挟恩必报,纠缠不休的做派,就委实有些难看了。
甚至于都让孟菱歌怀疑,当初孟夕瑶所乘坐的小船无故翻倒,有没有可能就是萧松岩做的手脚。
孟菱歌步伐不徐不缓,赶到前厅之时,杜诗茵已是极其不耐,勉强维持着体面。
她面色沉静的坐在轮椅之上,见到孟菱歌才露出一丝笑意,指了指左边位置上坐着的一对母子。
“菱歌,这两位就是户部侍郎家的萧大公子,以及萧夫人。”
“萧夫人,萧公子,这是长女孟菱歌。”
还不待孟菱歌打招呼,左侧那圆润的侍郎夫人便捂嘴笑道:“哎呀,孟夫人莫不是糊涂了,我儿求的是孟家三女孟夕瑶,可不是您的嫡女孟菱歌,虽说您这嫡女身份要高贵些,可她如今这名声,这个嘛就不必我明说了吧…”
萧松岩连忙站起身,对萧夫人正色道:“娘,夕瑶应是害羞不愿前来,委托孟家大姑娘前来与我们商谈。您平素在家喜欢开开玩笑便也罢了,出门在外万不可如此,特别是关乎姑娘家名声之事,一定要慎言。”
说罢转身对孟菱歌拱手道:“萧松岩见过孟姑娘。我娘亲平素就喜欢乱开玩笑,没有恶意的。不敬之处,我替她道歉,还望孟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萧夫人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是,又是为娘错了。”
孟菱歌抬头打量着萧家母子,怪不得孟夕瑶说萧母难缠,此人浑身奢华都盖不住眉眼间的尖酸刻薄,观其面相都知晓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户部侍郎年过五十,却从无妾室通房,旁人都道是他对夫人情有独钟,现在看来,应该是这位夫人过于有手段,令萧大人不敢生出二心。
萧松岩倒是生得一副好相貌,称得上芝兰玉树之貌。刚才一番礼节与谈吐也算礼数周到,进退有度。
只是看到她后,眸中一闪而过的孟浪,以及说话间眸光还在她身上四处打量的神色,与市井色狼无异。
孟菱歌浅浅笑了笑,“萧公子此话就不对了。你与萧夫人既是来求亲的,如此人生大事,萧夫人还在乱开玩笑,莫非此事在她心中,也与玩笑一般?”
“萧夫人还说我娘亲糊涂,可在我看来,萧夫人简直完全没有常识。都说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萧家对我三妹有意,也该先请个媒人上门探下口风,而不是直接上门求娶,且在我娘亲明确拒绝后,还要求我三妹出来相见,说什么要听听她的意思。萧夫人上京城打听打听,哪家有这么办事的?”
“至于萧夫人说的那句,我身份高贵名声却差,就更是可笑了。萧夫人觉得我如今和离在家,有损孟府名声,可我这和离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萧夫人的意思若非是质疑皇上的圣明?”
这连番的质问与质疑皇上的罪名压下来,吓得萧夫人慌忙起身:“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孟姑娘可别血口喷人!”
萧松岩也面色难看道:“孟姑娘误会了,萧某确实是带着诚意来的,为了迎娶夕瑶,我将与安顺王府的亲事都退了,只要夕瑶入门,便是我萧某的正室娘子。”
其实为了个宰相府庶女一而再再而三的登门,他心中早就有点不耐烦,可孟夕瑶实在太过漂亮,比他在青楼见到的头牌都还要美上三分,他见一眼后便一直念念不忘,不娶回去实在是寝食难安。
之前孟夕瑶不愿意做妾室,他还能理解,可他如今都愿意将其娶为正妻了,他不明白孟府为何还是不同意。
明明孟夕瑶当时对他态度并不排斥,他的家世才情也足够拿的出手。
孟菱歌在两人对面缓缓而坐,接过丫头递过来的茶水,吹了吹热气,浅喝了一口。
“萧公子,话不是这样说。你们来孟府也不是头一次,之前你说了多次会与安顺王府退亲,却只是口头上说说罢了,据我所知,在安顺王府出事前,你们不仅没与安顺王府提过退亲,甚至将此事瞒得严严实实,安顺王府都没有听到半点风声。如今安顺王府被查封,你们害怕被连累,这才去找皇上退了亲事,却把此事赖到我家三妹头上,说是为了迎娶夕瑶,我们孟府可不背这个锅。”
萧夫人听到这里,可算让她抓住了孟菱歌的话柄。
“说到退亲,我们可比不得孟大姑娘。成亲几个月了,朝夕相处的夫君说和离就和离,当初孟大姑娘退亲之时唯独那温世子为你解围,平日里两人也恩爱无双,结果呢安顺王府一被查封,某些人便彻底不装了。真要论起来,我们萧家可比孟大姑娘要仁义的多。”

萧夫人面露不屑,甚觉掌握了主动权。
就她看来,她儿子萧松岩配孟夕瑶是绰绰有余,最合适的莫过于娶安顺王府的温唯珠为妻,让孟夕瑶为妾,这才是她与萧松岩皆大欢喜之事。
可惜安顺王府犯了谋逆的大罪,与温唯珠的亲事就只能断了。她正犯愁如何退亲又不被人说闲话,就意外得知孟菱歌与温世子和离的消息。有孟菱歌无情在前,她们孟府再退亲似乎就合理多了。
果然如她所料,萧大人被她教唆着向皇上说明退亲想法后,皇上没有考虑便同意了此事。且如今议论他萧府的人并不多,大多数都是谴责孟菱歌的。
毕竟她当初与温世子成亲时便轰动京城,平素又是以恩爱夫妻示人,一朝和离,自然难以被人接受一些。
如今孟菱歌还想以此事来压制萧府,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孟菱歌见她借题发挥,逃避事实。淡然冷笑道:“萧夫人不要混淆视听。识时务者为俊杰,安顺王府今非夕比,萧家要退亲并没什么好说的,但你们不能将退亲的理由赖到我三妹身上,她从未要求你们这么做过,而且从两位的态度来看,你们也没把我三妹看得这么重要。”
萧夫人见孟菱歌并不按她说的来,且一直咄咄逼人,令她深觉失了脸面。
“孟大小姐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孟三姑娘本也只是个庶女,我与岩儿多次登门求娶,好话说尽,若这还不算看重怎样才是看重?不是我说,孟三姑娘此番若是错过岩儿,再想找这么好的姻缘,可就难了。”
萧松岩适时表态,“孟大姑娘,我对孟三姑娘真是情深意重。我相信孟三姑娘对我也并非全无感情。还望你们准许孟三姑娘出来与我见上一面,我会表达我的诚意,让孟三姑娘答应我的求亲。”
“萧夫人一口一个庶女,这也算看重?明知姑娘家名声贵重,你两人被拒了还一直纠缠,这又算哪门子的姻缘?”
孟菱歌嗤笑一声,转头看向萧松岩,“萧公子,不是我不让三妹出来,是她自己不愿意见你。你或许对我三妹是真心的,可你的真心如今已经给她带来了困扰,若你真的为她考虑,便应该与你娘亲尽快离开,且不再打扰才是。”
萧夫人见孟菱歌又下了逐客令,面色极其难看。
她一把抓住萧松岩的手,便往外拉扯,“我让你不要来,你偏不听。你又不是找不到合适的姑娘,只要你想,三妻四妾娘也能给你安排上,何必在这里被人奚落?管那孟三姑娘是失了名节还是与人失礼逾矩,都是她要去担心的事,与你何干?”
萧松岩一边难为情的躲闪,一边劝道:“娘,你别说了。事关夕瑶的名声,您不要说出来,您不是答应我再也不提了吗?”
杜诗茵闻言面色焦急,这萧家母子每次来都好似有什么把柄一般,令她也不敢对他们太过分,如今这母子俩的意思好似孟夕瑶在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若真是如此,可就不好办了。
她连忙使眼色让孟菱歌将人留下来。
孟菱歌看着萧家母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心中冷笑并不阻止,还回了杜诗茵一个眼神,让她放心。
萧家母子都拉扯到门边了,眼角余光见孟菱歌与杜诗茵还安稳不语,不由有些诧异,甚至怀疑这孟府主母与嫡姐表面上对孟夕瑶关怀至极,只怕心中巴不得她倒霉,所以听到孟夕瑶声名受损亦是无动于衷。
萧松岩更是‘幡然醒悟’,怪不得这两人怎么都不同意他的求亲,应该是不愿意孟夕瑶嫁得好,生怕孟夕瑶过上好日子!
萧夫人讥笑道:“看来孟夫人与孟大小姐是演都不演了,我本还以为你们真是为孟三小姐考虑,原来这主母嫡姐的大度宽容都是表象啊…”
孟菱歌笑了笑,丝毫不惧地回视萧夫人,“那我就再给萧夫人演一个。”
萧夫人与萧松岩正疑惑,不知她此话何意时,便听到孟菱歌笑意散去,眸子冷厉,扬声道:“来人,将萧夫人与萧大公子拿下!”
侍卫一轰而上,将萧夫人与萧松岩分别抓住。
萧夫人大惊道:“你敢?孟菱歌,你是不是还以为你是世子妃呢?动不动就抓人,我只是来贵府提亲的,你们不同意便罢了,凭什么抓我们?”
孟菱歌微微勾唇,“萧夫人只是提亲,确实没有犯法。但你刚才侮辱我三妹的清白,说她又是失了名节又是失礼逾矩,此乃信口胡言,恶意捏造,未出阁的姑娘家哪禁得起这般污蔑?我愿意奉陪萧夫人去衙门辨个是非曲直,哪怕是让我爹与萧大人闹到御前,也得为我家三妹讨个公道不可!”
萧松岩此时也慌了神色,“我娘所说,并非捏造。数日前,我与孟三姑娘在湖边…”
“萧公子慎言!”孟菱歌打断道:“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若萧公子没有证据,还是莫开口的比较好。我倒是听我三妹说,前些日子,她泛舟湖上时,被人跟踪,那小人派手下将船底扎穿,导致她与丫头不小心翻了船。你说,此事若是闹大了,让官府严查,能不能查出幕后之人?这谋害人命,用心险恶之人,又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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