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是两个不同的灵魂。”
符华在一旁解释道。
话题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问题上。
“不同的灵魂？你代表过去，我代表现在，仅此而已。”
小识不能理解。
在她眼里，她们本就是同一个人，只是对方还守着过去的条条框框，而她已经获得了新生。
羽渡尘拒绝她的理由绝对不止这点！
“真正的原因是：你觉得你比我更纯正，你认为你是个比我更配得上的符华。”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把自认为最残酷的话说出口。
“……即使你只是一根羽毛。”
符华：“……”
“你应该已经知道这是事实了。”
不然没有丝毫力量的她怎么能抵抗身体的吸引？
就是因为里面放置内容物的地方已经有放东西了，所以她才回不去啊。
符华不冷不热的回答让小识更加恼怒。
“事实？事实就是除你以外的所有羽渡尘一见到我就俯首称臣！事实就是只有你脑子有问题，以为自己说的都是对的！”
符华：啊～大脑在颤抖。
看不清事实的到底是谁？事实就是你根本没法将我吸收回去，我又没有拦着你，我也没有反抗。
吸收不了就说明你自己作为『符华』有问题，这和我的想法有什么关系？！
尽管内心的压力正在沸腾，但符华稳重的本性还是将它压了下去，没有说出来。
她也是有情商的，这话要是说出来，对面这会律者包要炸的。】
符华：(?O?)
小孩子这么麻烦啊！
讲道理道理不听，摆事实事实不算，全靠着自己的主观臆断来判断，心情一有不顺就要闹脾气……
完了，她感觉自己的清静日子要一去不复返了。
老实巴交的符华最不擅长的就是哄人了。
更别说她要养的孩子还是个力量强大的律者，危险指数杠杠的。
【“……你太固执了，看不清楚事实的人是你。我——你还活在过去，明白吗？你还把自己当做梅博士的工具！”
（梅：(?_?)
对抗崩坏就对抗崩坏，不要一扯到这件事就提我啊？
难道没有我，你们就不会对抗崩坏了？）
小识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时代变了！我们不用再扮演融合战士，不用再扮演女武神，或者圣芙蕾雅的学生！我们可以做自己了，真正的自己！”
（德丽莎：小识这孩子怎么这么拘泥于无用的形式呢？什么叫做『扮演』？
只要符华，还有她还打算继续对抗崩坏，那是不是女武神，是不是融合战士都无所谓啊。）
说着，小识大手一挥，原本山清水秀的太虚山瞬间变成了钢铁林立的高楼大厦。
她将过去的事情翻了出来，向符华说明她们现在拥有力量，不再弱小，不再任人宰割，不再听由摆布。
然后是卑弥呼队长，她在澳洲支部变成了律者。
她们想尽办法救她，她们好不容易来到她面前，看着她即使变成了律者也依旧对她们微笑，一如从前……
“——然后梅博士命令凯文杀了她。”】
梅&凯文·卡斯兰娜：(?O?)
众人：∑(￣□￣)
我去，这个没得洗啊。
凯文：“……”
“这个我可以解释的。”
他看向符华，虽然他早该说明了，但现在说应该也不晚。
——至少，不能让另一个华也因此记恨他们。
“华，这样的事情我们之前也遇见过，是死之律者。”
“她也像卑弥呼那样展露了人性，让我们以为她还能救，结果却因此害死了很多平民。”
“……我们不能冒着再次扩大牺牲的风险去尝试这种可能。”
众人：哦～原来如此，这样倒是可以理解了。
毕竟某个正义的伙伴也喜欢这么干，而且他干的更狠，连自己的父亲养母妻子女儿都不放过。
卫宫切嗣：(ノ=Д=)ノ┻━┻
那是以前的我，以前的我干的事关现在的我什么事？
魔术师杀手的事，向来都是这样的。
符华：（ O _ O ）。。。
理解，我能理解……但小识恐怕理解不了一点。
【“你在怨恨吗？”
小识语气中流露的愤怒让符华感到惊讶。
但小识却表示她现在已无人可怨了。
要真的说，她就是在怨恨『自己』。
为什么总是唯唯诺诺，为什么总是优柔寡断，为什么把选择都留给别人。
……为什么不随心所欲的战斗。
卑弥呼之后，是现文明时期的苍玄和丹朱。
符华明明知道她们的提议会造成难以估量的变化，但她还是没有出手阻拦，任其发展。
其结果，就是导致崩坏爆发，崩坏兽出现，生灵涂炭，她们也死在了对抗蚩尤的战争中。
符华：“我们不能预知未来……”
“不能预知，但可以避免！”
小识表示要是她当时直接否决她们的提议，尽管看起来会显得不近人情，但这一切悲剧也就都不会发生。】

第110章 星核精灵机一动，赤鸢仙人恍然大悟
【将过去的事情一一抛出，细细分析，小识越看就越对过去的自己生气，越看就越对面前这个代表『过去』的符华恼火。
“当时——也是丹朱自己主动提出，要亲自去弥补自己犯下的错。”
“我可以强行要求她留下，等我回来……但我却没有这么做。”
“作乱的蚩尤几乎毁掉了半个南海，许多人因此而丧命……”
符华试图从大义上找补，但这根本说服不了小识，反而让她更加生气了。
“我不明白，有战争就有牺牲，我凭什么会觉得这些平民的性命会比我重要的朋友，比我的得力助手更重要呢？”
“我为什么不放下别的事情，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消灭蚩尤，拯救我的友人呢？”
符华：“……”
“我必须将全人类的福祉放在首位。”】
众人：（ O _ O ）。。。
这种类似的话，咱们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若有若无的视线打量着卫宫父子。
卫宫切嗣&卫宫士郎：“……”
我们懂的，这不就是『正义的伙伴』的翻版吗？
三崩子众人也有些沉默。
小识和符华观点上的矛盾，本质上就是大义与私情之间的矛盾：
究竟是守护更多无辜的平民？还是守护自己所在意的、亲近的友人？
虽然也有天真的孩子会说“我两个都要”（点名琪亚娜&派蒙），但作为成熟的大人，德丽莎很清楚，这种东西往往是不可兼得的。
当需要做出这种残酷的选择时，往往是“人力已至有穷，一切归于天命”的时候，不可能有谁能将双方全都救下的。
虽然就天命主教的职责来看，她大概会选择前者，但从人性的角度上来说，应该不会有人会不选择后者吧。
就连凯文那种崇高的战士，他也亲口承认过自己除了梅，谁也不在乎。
更极端的例子，就是她的爷爷。
德丽莎叹息。
符华还是太固执太老实了，居然就这么掉进了小识的辩论陷阱里。
过去的事情再复盘也没有用，没有人能证明按照小识那么做结果就会变得更好，那还不如赶紧哄哄她，说不定还能把人给哄回来。
“那个，我有个问题。”
就在这时，打破尴尬の小能手·星核精举起了她的右手，示意自己要发言。
“符华桑，我且问你，当时你的实力是不是比那个丹朱和苍玄加起来都要厉害？”
符华点了点头，眼神有些呆愣。
你这一股子极东口吻的嗓音是怎么一回事？
“符华桑，那我再问你，画面中的小识说的『别的事情』，是不是有别的地方发生崩坏了？”
符华回忆了一会儿，再次点了点头，表情还是很懵逼。
三月七（抓着星的肩膀摇晃）：“别再用你从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怪腔调说话了，大家都要听傻了！！”
众人：(?O?)
不不不，还没到那个地步。
只是她这语气听起来有点耳熟，但耳熟中却还带着些许怪异，让人不知所措。
“符符符（三月别晃啦～）……符华桑，那我再再问你，那些崩坏产生的影响与蚩尤相比，孰强？”
符华：“……”
那包是蚩尤强的，它可是审判级崩坏兽。
就是……你这语气里的成分是不是有些过于复杂了？那是神州的古文语法吧？
“那不就得了吗！”
星两手一拍，总结道。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是你去阻止蚩尤，然后让丹朱和苍玄去阻止周边发生的崩坏、拯救平民呢？”
“她们既然敢提出亲自去阻止蚩尤，那她们想必也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她们打不过蚩尤，总不能还会被小怪单杀吧？”
众人：(?O?)
这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啊！
符华：（ O _ O ）。。。
符华·深思（上）
符华·顿悟（中）
符华·呐喊（下）
符华：〣( oΔo )〣
虽然我记得当时的情况好像要更加复杂，但要是她能提前想到这一层面，那丹朱和苍玄她们是不是就不用牺牲了？
德丽莎：“……”
啊，符华桑好像被玩坏了一样。
呸！什么符华桑？我也被传染了？
【小识对所谓『全人类的福祉』嗤之以鼻。
“胡说八道！必须？谁规定的？梅博士吗？我干嘛要听她的话？”
（梅：姐姐，不要再念了。
前文明众逐火之蛾：梅的戏份好多啊。）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所谓全人类的福祉又在哪儿呢？”
怒气发泄完，小识激动的情绪也平复了下来，她的神情突然变得落寞。
“……等我赶来，蚩尤已经被封印了，这儿就只剩这种臭鱼烂虾。”
符华：“……”
“我……也一直为此而深深懊悔。”
被小识提起旧事，符华有点emo了。
可小识却看的很开。
“因为你就是我，我的痛苦你一定也能体会。瞧，我俩并不是不能相互理解的。”
她像是在劝慰符华似的继续道：
“别懊恼了，想想看……我这一生犯下的错，又何止这一个？”
符华：“……”
你这还不如不安慰呢！
……难道这就是你的攻击策略？想让我自己道心崩溃，自毙而亡？
下一幕，小识带着她来到了钦察草原。
五百年前，天命的远征军打到了这里。
熟悉的场景，总会让人想起熟悉的人。
符华环顾四周，可这里却只有她们，再也没有其他人。
“别找了，那几个小坏蛋我没变出来。”
该说不说真不愧是最亲近的陌生人，符华的行为想表达的意思，小识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本来她们对这场战争也没什么影响，犯不着给自己添堵。”
“我以为你说的错误是她们。”
“她们当然也算。不过，没有她们就没有现在的我……再说人都死了，我都没什么印象了。凌霜死了吗？”
小识突然问了个傻问题。
“她是五百年前的人了。”
五百年前的人，现在肯定早就死了，奥托这个拿前文明技术作弊的家伙不算。
“唉……可惜了，那孩子才是货真价实的怪物。”
小识有些感慨，她对那孩子的印象比较深刻。
“她的事情你没有告诉凯文吧？”
“他知道。”
“噢～怪不得他这次出世对圣痕计划这么有信心，活生生的完美例子珠玉在前。”】
凯文：“……”
我现在也知道了。
三崩子众人：(?O?)
他终于要开始搞事情了吗？
emmm……不对。
就时间线而言，他应该早就知道了。
所以应该说……我们终于要知道他在搞事了？
TNND，那不是早就晚了吗？！

【“嗨，不说别的了，你看这战场。”
弟子和凯文的事只是插曲，小识真正想让符华看的是别的东西。
虽然小识没有完全将战争双方清晰的显现出来，但双方严阵以待的架势，“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氛却被她完美的复刻了出来。
折断的兵器，满地的箭矢，还有倒在地上不知是哪一方的士兵遗体。
“这才是真正的战争，真正的地狱。蚩尤造成的灾害和这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要不是天命动用了神之键，你我根本不会插手。”
“这是什么道理？死得人多人少不重要，有没有崩坏反倒成了要紧事。这时候梅博士就不提什么全人类的福祉了？”】
众人：(?O?)
又是那个梅博士，她又出现了。
虽然是很久之前就进入空间的角色，但她给大家的印象就只有“凯文的恋人”这一个身份。
——虽然光是这个身份就足够让人重视她了。
现在她却在小识的口中出现了那么多次，这样看来她貌似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啊？
再次被众人的视线集火，梅有点不知所措。
虽然之前从凯文的意思上她看出了未来很不容易，但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招人恨。
就连现在的梅比乌斯都还是个人，她梅又会成熟到哪里去呢？
在众目睽睽之下，少女手足无措的站在凯文的身旁，眼神有些迷茫。
“那个，梅博……梅，不是你想的那样。”
看着人似乎被这艰难的现实冲傻了的梅博士，符华想要安慰，但却有心无力。
“都是小识她擅自……擅自……”
她无法否认自己的确对梅博士有埋怨的事实，而接收到她的记忆的小识会对梅博士耿耿于怀也是出自于此。
可前文明不能没有梅博士啊！就像西方不能没有耶路撒冷，吃意大利面必须要拌42号混凝土一样。
不管是重走他们走过的路，还是开辟新的前进方向，这都少不了梅博士的智慧和策略。
要是她因为小识的埋怨而一蹶不振的话，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8岁以下的『儿童』无民事行为能力，她小识才出生没几天，犯了事当然只能让作为『家长』的符华来承担责任了。
“不，我能理解的。”
思考完成，梅的脸上再也没有了迷茫，但却比先前多出了几分复杂。
看来，她的重要性貌似比她之前想象的还要强。
她原以为就她这样的小女孩，最多应该会坐到和梅比乌斯博士平起平坐的位置：虽然非常重要，但还没到领导核心的地步。
就连之前小识所说的『让凯文杀死卑弥呼』，她也认为是出于『凯文是她的男朋友，他愿意听她的命令行事』这个原因。
可若光是这样，那小识多次提及她的表现就很反常了，所以事实肯定不止那么简单。
她让凯文动手，恐怕也不止是通过男女关系来让他听话，这其中估计还有上下级命令的成分。
她的地位，好像有点高了。
【符华认为战争是文明发展必不可少的环节，属于自然规律之一，她们没必要插手。
而崩坏正是因为违背了自然，所以才必须要被讨伐。
刚出生的小识自然说不过有着实打实五万年亲身经历的符华。
“行吧，怎么说你都有理。”
她小手一挥，原本战争的贴图被抹去了一块，露出了一方空白的天地。
随后，一个身穿修女服的白毛团子出现在了战场上。
是卡莲·卡斯兰娜。】
卡莲：(?O?)
奥托：〣( oΔo )〣
老朋友，你这是要干啥？
那个小鬼把卡莲变出来是要干什么？！
【“你知道吗？这家伙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小识指着这个散发着『圣女』气质的女人这样说道。
但符华显然无法理解。
在她的认知里，卡莲·卡斯兰娜应该是个很无私很善良的女孩，怎么会是罪魁祸首呢？
“我在这儿饶了她一命，似乎还点拨了她几句。结果她回到欧洲后背叛了天命，带着封印着第十二律者的黑匣子逃跑，最后被处死了。”
小识将那之后的事情娓娓道来，以此来佐证自己的观点。
“因为她的死，奥托·阿波卡利斯决定多活几百年。这小子夺权了天命，把欧洲搞得一团糟又跑来神州捣乱，最后当上了大独裁者。”
这个时代的悲剧，还有她们的悲惨经历，几乎都该由他来负责。
“而让他从五百年前的纯情小子变成现在的狡猾人渣的关键转折，就是这一天。”】
特斯拉：(?д??)？！？！？
“纯情小子？他？奥托？！！”
虾头博士指着那个不知何时恢复“优雅”的奥托，目瞪口呆。
“这孩子莫不是被记忆给冲傻了，连人的好赖都分不清了吧？”
奥托：“……”
这世上从没有天生的好人或恶徒，我会变成这样也是有理由的，特斯拉博士。
而且，我那时候还开发了治疗黑死病的药剂，拯救了很多人，是个真真正正的『良民』啊！
瓦尔特（铁）：(?_?)
不，光从你的长相上出发，你就已经和『良民』这两个词绝缘了。
符华：“……”
虽然很不情愿，但实诚的符华还是选择替奥托说上体面的一两句。
“其实……奥托以前还真挺单纯的，他甚至连女孩子（卡莲）的心意都看不清，一个劲的替她做出他认为的『最好的选择』。”
特斯拉：＼（〇_ｏ）／
众人：（ O _ O ）。。。
这不就是舔狗吗？
奥托：(???︿???)
哦，老朋友，要是你能不揭我的伤疤（指擅作主张放出崩坏兽，结果间接导致卡莲死亡），那我还是会很感谢你的。
符华：(?_?)
我只是说一句公道话，才不屑于你的感谢。
而且我现在更加觉得——死了的奥托才是好奥托。
奥托：? ?? ? ???
哦～老朋友，我的老朋友，我们之间难道已经产生了一道可悲的障壁了吗？你难道忘记了我们当初一起对抗空之律者，一起观察新的第二律者的情谊了吗？
符华：??(◣д◢)?
那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污点！
奥托闭嘴！！！

第112章 最为残酷的事情
【小识认为，要是她们当时直接杀死卡莲和奥托，那之后的一切就都会改写了：
第一律者诞生时不会有搞事情的小丑α，他会作为为人类而战的律者而活下去；
第二律者不会那么悲惨的出现，巴比伦实验室的惨剧也同样不会发生；
第四律者诞生之时也不会对世界充满恶意……
——以上，全都是基于小识的看法所延伸出的、她的观点。
然而，成熟的大人们都知道，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没被选择的那条道路不见得就比已经走上的道路要美好。
“你不应该用后事倒推前事。”
符华无法认同小识的说法。
那样虽然看起来很美好，但倒下一个奥托，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奥托』出现。
他们不仅会做出比奥托还要出格的事情，他们还不会像他那样始终不忘初心。
或许其中有人一开始是为了保护世界，对抗崩坏。但随着权与力的集中，对死亡的恐惧和对活下去的渴求终究会追上他们，让他们腐败堕落，变成比奥托还奥托的出生。
所以总的来说，让奥托活下去，对于世界而言貌似还是件好事？】
以世界（WORLD）为名的男人：(?_?)
这绝对是『世界』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不过，既然符华不愿谈以后，那只谈当时，小识还有话说。
“天命将我们逐火之蛾的神之键挪为己用，为一己私利多次发动侵略战争，甚至攻打你我发誓守护的神州，令神州生灵涂炭——这样的组织为何要留？！”
讲到这，小识就有些说出火气了。
“就应该在此消灭天命，彻底摧毁这支远征军，夺回属于我们的神之键，粉碎邪恶的野心！”
她这么说着，也这么做了。
只见她小手一挥，那些战争贴图瞬间化作尘埃，粉碎于天地之间。
不仅如此，她还伸出右手，在挡在卡莲面前的奥托身上一指——那个留着金色半长发，有些柔弱的男人瞬间化作了齑粉。
“看！你可以做到！”
说完，她又把手伸了出去。
这次，她对准了卡莲。】
“她要干什么？！！”
出人意料的是，第一个破防的居然不是卡莲这个当事人，而是奥托这个纯爱战士。
众人：(?O?)
喂喂，主教大人，你的人设崩了啊！
德丽傻：我才是主教！
若是在卡莲还没复活的过去，奥托必然不会被这区区记忆幻想给击破。
但现在卡莲已经复活了，而且他还没能按照原定计划去死。
——噢，应该说，是因为德丽莎不能没有他，所以他回来了。
然而，在“他们都还在”的当下，他必然会拥护所有属于卡莲的部分，见不得她受伤。
其中自然也包括这道与卡莲十分相似的幻影。
“那个小屁孩要对卡莲做什么？！！”
“奥托，你冷静点，其实我……”
“我没法冷静！！”
奥托打断了卡莲的发言。
他盯着画面里小识的动作，眼眶泛红。
“怎么可以这样……居然让信徒见证圣女的死亡而无力改变……这太残酷了！！”
啊啊啊啊啊，大脑在颤抖。
远处，因为力量被封禁而导致毫无存在感的四战Caster——吉尔·德·莱斯似乎像是遇到了同类似的抬头望去，正好和正在挣扎的奥托四目相对。
啊，是和我同类型的替身（划掉）从者呢。
堕入魔道的法国元帅突然对他产生了惺惺相惜的错觉。
“喂喂，大姨妈。”
看着有点癫癫的奥托，琪亚娜凭借着律者级的视力似乎注意到了什么。
“奥托那家伙……他身上是不是在冒黑烟啊？”
德丽莎：(?д??)？
众人：(?O?)
白毛团子的发言引起了不止德丽莎在内的一票人的注意。
他们仔细地观察着奥托的样子。
只见原本金发白肤，长的还算可以的男人此刻却满脸狰狞，眼角发红，眼球周围还布满红色的血丝。
德丽莎：（ O _ O ）。。。
“爷爷这是工作过度了吧？眼睛里都是血丝。”
“他也真是的，工作都不知道消停一下，非要把自己的身体搞成这样……”
塞西莉亚：“……”
“可是德丽莎，之前不是你给他下了个工作的令咒吗？”
德丽莎：∑(￣□￣)
“而且……阿姆阿姆……他这明显不是操劳……阿姆阿姆……操劳过度的样子。”
正在进食的西琳也过来瞥了一眼。
“他的身上真的在冒黑气。”
德丽莎：〣( oΔo )〣
“爷、爷爷，就算我让你工作却忘了让你休息，你的怨气也不至于这么大吧？”
“德丽莎大人，奥托大人这明显是因为目睹了卡莲大人即将死亡，可自己却无力改变的缘故吧？”
丽塔也在一旁补刀。
德丽莎：Σ(っ °Д °;)っ
“所以……所以爷爷这到底是怎么了？”
因为正中知识盲区，德丽莎真有些慌了。
“爷爷？爷爷？”
她试着呼唤自家爷爷，但对方丝毫没有反应。
与此同时，游离于人群之外的幽兰黛尔看着被簇拥在中间的奥托，神情有些迷惑。
“可我记得，主教大人应该没有那么脆弱才是。”
这不像是她认识的那个奥托主教。
难道是英灵之身所带来的缺陷？
欧洲人的血脉在此刻爆发出来，比安卡的猜测居然真的在向真正的原因靠拢。
可即使猜到了可能的原因，专精战斗的比安卡也不清楚该如何让奥托恢复正常。
虽然奥托以前的行为就足够让他被钉在耻辱柱上，但大家还是很担心作为英灵的他真的暴走。
先不说那个可以诞生奇迹的宝具会让他被强化到什么地步，光是那个恶心人的『天命加冕』就足够他们喝一壶了。
——毕竟在场的三崩子的各位，除去世界蛇和前文明的几人，其他人或多或少都算是天命的人，天晓得疯狂的奥托会拿出多少他们的熟人来和他们折腾。
而万一他摇出了完全体的符华，还有未来牛逼哄哄的琪天大圣，那就算是凯文出手也不见得能赢。
所以，让奥托安定下来在一时间竟成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嗨害嗨，同志们，我帮你们搬救兵来了！”
就在这时，前不久正和迦勒底打成一片的星带着她的救兵回来了。

第113章 没有百米的百米赛跑，获胜者是……
“嗨嗨，这里是莱昂纳多·达芬奇，大家亲切的叫我『达芬奇亲』就可以喽！”
跟着星过来的是一个左手戴着拳套，被拳套包裹的掌心中握着一把看上去很笨重的法杖的迦勒底第三号英灵，罗玛尼の好基友，拿着『蒙娜丽莎』的样子现界的莱昂纳多·达芬奇。
“听说这里有个从者出问题了，所以我就过来看看。”
在星的带领下，她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奥托的面前。
emmm……
“他是被御主召唤的吗？”
瞟了几眼，她皱起眉头，向周围的一众人问道。
看她的神情，事情好像变得非常棘手。
“是我。”
听到她的询问，德丽莎站了出来，同时抬起右手，手背上的三道令咒跟着显现了出来。
“欸！还真有啊……不过这样反而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