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外室,躺平开摸by两看相厌
两看相厌  发于:2025年1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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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大娘子?怎么能这样,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订婚了吗?
她?这个样子?,崔彦知道吗?
崔彦是不是不知道自己被绿了,想到此她?都忍不住想笑出?声了,她?都不敢想象,如果崔彦知道自己被绿了会是什么表情,以他的性格大概会气得一夜都睡不着,然后与别人不着痕迹、体体面面的将?婚事退了吧。
等等,那她?要告诉他吗?
只这不是现代没有手机也没有摄像机,她?不能将?这一幕给?拍下来,更不可?能现在去找一支画笔给?画下来了,那空口?说,他能信吗?
如果不信,还以为她?对他图谋不轨、居心叵测,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他看笑话罢了。
如果他信了,跑去和纪大娘子?退了婚,也不会来跟她?订婚,她?又何必帮别人操心这个事儿呢。
而?且崔彦他自己跟纪大娘子?订了婚,还想跟她?纠缠不清,岂不是也绿了纪大娘子?吗,如果他们两互绿,那其实?谁也不欠谁的,她?又何必多管闲事。
想明白之后,她?便悄悄退了出?去。
......
宣国公府。
崔苗一下了马车,就气不可?耐的往崔彦的院子?跑去,不管崔彦在干嘛,就对着他将?今日书肆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儿的给?倒了出?来。
崔彦自从昨儿听了宴末的汇报之后,就一直烦着呢,何况朝廷开印之后又有一大堆糟心事儿处理,特别是新政总有人各种问?题出?现,他本就焦头烂额的。
这会儿之所以还能悠闲的坐在院子?里,吃上一口?茶,只不过是完全?静不下心来处理正事儿,他正焦急的等着晏十过来汇报萧策这两日的行踪呢,他要将?萧策的行程给?锁死了,不能让他有一丝接触到沈黛的机会。
而?且他还在暗地里给?萧策筹谋着一件大事,务必要一击即中,让他与沈黛再也没有可?能。
他等得焦急,心情就不大好,这时候听崔苗倒了一大段的苦水,特别还说是她?自己主动去挑衅她?,自己还蠢着了别人的道,现在还有脸来跟他告状,他只觉得面前的人聒噪且活该。
“哥哥,那个沈娘子?太过分了,竟如此戏耍我,你一定要帮我教训她?。”
崔彦.......

第97章 发愁
要说这崔苗虽然订了婚,但却并没多少长进,她在外面这般“恃强凌弱”本就?于国公府的名声有损,且她欺辱的还是?个刚刚被?朝廷褒奖的“大司农”的家眷,这就?更是?说不过?去了,若是?换作纪大娘子,回家不但绝对不会提这事儿,还会想办法?将这事儿与她的痕迹都抹平了。
看着崔苗在他面前委屈巴巴的哭诉着,崔彦原本是?没多少耐心?听的,却不想到最后那一句“姓沈,家父刚从?岭南归京,家住汴河西城”时,他顿时便双眼一凌,猛地坐直了身体。
问出的话更是?令崔苗都愣住了:
“她穿的衣裳很是?破旧、寒酸吗?”
是?不是?入冬了还没置办衣物?想着茗园倒是?还放着不少她的衣物,只是?应该也没这个季节的。
“是?啊,哥哥你问这干嘛,这与教训她有什么?关?系?”
崔彦现在只觉一阵懊恼,只觉自己?真?是?太蠢了,想想以前对她关?心?就?不够多,以至于那日早晨明明见她室内寒冷,却只送了银丝炭过?去,怎么?就?不能送点衣裳过?去呢。
于是?他也不急着回话,只招一边的大丫头春莺过?来道:
“你去选几身年轻娘子冬天?穿的衣裳给那沈娘子送去,地址就?送到刚才崔苗说的地方,只说是?国公府小娘子送过?去的赔礼就?成。”
说完他又犹豫了瞬,若只送衣服,似乎有点侮辱意味,怕是?别人更不好想,便又道:
“再去库房选几样名贵的物件一起,衣裳只是?夹在其中,不要太过?显眼。”
春莺十分有眼色的领命就?下?去了,崔苗却不干了:
“哥,明明是?她故意坑我,你为什么?不帮我,还用我的名义去道歉。”
崔彦也是?无奈,这个崔苗就?是?没有脑子,若是?平日他都不一定愿意理会她,只是?考虑着开年她就?要出阁了,而且她的这门婚事本质上还是?拜他所赐,虽然他觉得他给她找的是?如今京城少数能入得了他眼的郎君,但是?想着她半夜来到他院子哭着说不愿意嫁人而被?他无情丢出去的场景,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愧疚。
便还是?打起精神提点道:
“你现在还没出阁,每每在外面遇到事儿了总是?要回来寻我,若是?年后你出阁了,再遇到这样的事儿你该如何办呢?”
崔苗想都没想:
“那我还是?回来找你。”
“嗤”,崔彦忍不住轻扯了下?嘴角:
“你都嫁作人妇了,哪能为了这点琐事就?老?往娘家跑,岂不是?让纪家人看笑?话。”
崔苗被?堵的一噎:
“那我就?找纪家四郎,他嘴巴毒,我让他去帮我报仇。”
崔彦心?想还算有点脑子,知道利用身边的资源,只她这脑子,别人顶多一笑?置之。
要想去纪家能过?得好点,他还是?指点一下?她吧:
“可?他为什么?要去帮你呢,你不知道纪四郎君为人最是?公平公正,且嫉恶如仇,你在外面恃强凌弱,任意践踏别人尊严,虽然最后吃了亏,但是?你挑衅在先,以我对纪四郎的了解,他那一张毒嘴必定最先是?对着你的,你还想要他去帮你报仇,这梦你就?别做了。”
说到纪四郎一张毒嘴要对着她,崔苗吓得就?是?一阵哆嗦,顿时眼睛也红了,又想哭了:
“我就?说不嫁给他吧,纪家大郎君就?比他脾气好多了,他绝对不会骂我。”
崔彦真?是?一阵头疼,之前圣旨刚下?的时候,家里面埋怨几句就?算了,怎么?都要成婚了,还在惦念着“大伯哥”,那要是?嫁过?去了,当着纪四郎的面也天?天?将这话挂在嘴边,估计纪四郎虽然不敢轻易跟她合离,但也会从?此跟她离了心?,当她这个妻子是?个死人了,那她这一生才真?算是?毁了。
想到此,他不得不严厉了语气道:
“闭嘴,以后不准再提纪家大郎君,否则崔家就?没有你这个女儿。”
这么?严厉的崔彦,崔苗真?是?第一次见,本来委委屈屈的哭个不停,这会儿差点被?吓死,顿时便止住了哭声,只一阵一阵的打起了“噎嗝”,回话也是?断断续续的道“
“我...我...以后....以后再也......不敢提了。”
这模样看起来终究是?有点可?怜,崔彦不忍心?,便接着又道:
“纪四郎君是?个心?善的,你若是?变得正直善良点,他会喜欢你的,你受了欺负他自然也会为你出头的。”
“真?的吗?”崔苗的泪腮一下便弯了下?去,不自然就?染上了笑?意。
“当然,前提是?他要认可?你,听说他还喜欢小狗,你不是在园子里养了一只京巴吗,下?次你带他瞧瞧,看看他是不是善良的。”
“嗯,那下?次他来府上我就不避着他了,带他去看京巴。”
说完,她就笑嘻嘻的跑开了。
“我回去给京巴洗澡去了。”
崔彦挥挥手?没说什么?,崔苗是?任性刁蛮的,这性格也是?多年来被?殷氏养歪了的,一时半会儿多半是?改不过?来的,但她本性不坏,希望纪家四郎能珍惜她这份天?真?浪漫,以后多看顾她几分吧。
毕竟她那脑子在“枝繁叶茂”、“妯娌众多”的纪家可?混不开,若纪四郎不帮着兜着点,她估计是?要被?吃干抹净的。
崔彦刚重又躺在太师椅上,胸口那被?老?虎抓过?的地方有股子痒意了,他微松了松衣襟,心?底不禁漫过?一抹白嫩的指尖,想起那个失控的夜晚,她曾用指尖轻轻探过?,哭得异常凶猛。
后来,那个场景很多次都在他梦中出现过?,在梦中,她会心?疼的问他:“疼不疼?”
会乖巧的将脸埋在他的伤痕处,毛茸茸的发丝一下?下?的蹭着那处,让他心?痒难耐。
他也会一寸一寸的吻干她的眼泪,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再也不想松开,告诉她:
“抱着你就?不疼了。”
可?这会儿,他从?浮想中睁开了眼,随着那一丝痒意的牵动,他还是?感觉到了一丝的疼意,滋生到四肢百骸,现实与梦境终究不同,如今他只能孤零零的一个坐在这里,独自感受着这寂静的冷风。
还好这时候宴七终于回来了,可?是?却没有带回什么?有用的消息,这两天?萧策正好散值在家,就?没出过?门。
崔彦心?里好想了些,又问道:
“那沈三娘子上次拿了萧策的荷包,没有后续了吗?”
宴七思索了很久,才想起很久之前似乎是?有这么?一件事来着,不就?帮他背锅,拿了个荷包吗,是?需要什么?后续来着。
爷这问话真?是?越来越没头没尾的了。
是?夜,两人密谋了很久。
......
至于沈三娘子,不想当沈黛和廖氏回到汴河西城的自家小院时竟然瞧见了。
与她一同来的还有沈家的大老?爷沈必昌,也就?是?如今的忠义伯及其夫人,原本沈必昌就?一闲散侯爷,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不过?京城的八卦网消息传播的快,他早知晓了沈必礼进献了农桑纪要又被?平反的事儿,想着自己?之前胆小怕事一心?将他们这一房给逐了出去,早就?惴惴不安了,今儿一早又听闻了圣上加封沈必礼为”大司农“的消息时,便再也坐不住了,立刻便携了妻子一起来将沈必礼给请回去。
不说这么?大的荣耀,若是?沈必礼肯回去,那多少也会算伯府一份的,若是?沈必礼不回去,那就?有点麻烦了,他怕柴二陛下?会看他不顺眼,伯府的日子不好过?,而且还有那个什么?“越南稻”和“胡椒”一出来,到时候老?百姓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也要淹死他了。
他本只打算带着夫人一起来的,却不想碰着了女儿沈三娘,便带着一起了,多个人也多份郑重。
沈黛和廖氏推开屋门,就?见院子里围满了人也是?惊住了,还不待她们做出反应,伯夫人就?已经夸张的拦住了廖氏的手?,用帕子擦着眼睛道:
“三弟媳妇,你们总算回来了,我看看,这些年你们受苦了。”
廖氏和沈必礼都是?实诚人,虽说沈必昌当时做的的确过?分了些,但是?当时沈必礼能保住命还是?沾了伯府的光,他们虽心?里有疙瘩,但却对这一家子人并没什么?怨恨,还是?依礼接待了他们。
沈黛不着痕迹的就?和沈钦对视了一眼,显然他们两都不认可?父母这般好说话,只他们做子女的也不好插嘴。
她刚收回视线,余光却发现沈三娘子似乎一直盯着她瞧,她好奇的看了过?去,就?见她一脸大方的上前跟他打招呼道:
“二姐姐,太好了,你终于回京了,以后咱们姐妹又可?以一起玩了。”
沈黛也露出了个职业假笑?,她记得以前她和那个好闺蜜刘娘子在一起时可?不是?这么?说的,话里话外都暗示着她在江宁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而且十句话有八句话离不开萧策。
“妹妹说的是?,只是?我平日也不爱出门,并不热衷于交际。”
“姐姐不用担心?,有我在,我多带你参加几次京中贵女的聚会就?好了。”说着递给她一张帖子又道:
“这是?京中端阳公主生辰宴刚刚下?发给各家贵女的帖子,你的这一张下?到我们伯府了,我特地给了留了下?来,到时候咱们姐妹一起去。”
“这.......这写?的我的名字吗?”
“当然是?你的名字,如今叔父可?是?御前红人,端阳公主府的小黄门可?是?特地交代了要亲手?给你的。
沈黛......她可?以不去吗。
最后沈必昌一家人在这套了一个时辰的近乎,沈必礼和廖氏虽然一直都以礼相待,但是?却拒绝了再回到侯府去居住的邀请,只同意了认祖归宗的事儿,准备着等过?段时间再择个日子一起去祭祀祖宗。
转眼两天?假期就?过?去了,街外棒子声才敲了三下?,沈必礼就?已经早早起了身,穿着女儿新买的棉服,再在外面套上官服准备去上朝了,廖氏早给他准备好了在马车上垫肚子的点心?,多年不上朝了,他心?里多少有点忐忑,哪知才推开门,就?见门前立着一人一马,也不知道站了多长时间,铠甲上早浸了一层层白白的冷霜,头发丝上也都是?带着冰渍。
“沈伯伯,刚好我今儿也要当值,不如我送你一道儿去。”
萧策见小院门开了,当即行礼对着沈必礼道,可?眼睛却始终盯着里面瞧,只是?可?惜他只看见了廖氏的身影,却并未见到她想见到的人。
沈必礼一惊,接着又是?一喜,有这么?个“准女婿”跟着一道,路上还可?以帮他指点一番入宫要注意的事项,他心?里多少能有底一点。
于是?“翁婿”两相携着上了马车,一时气氛十分融洽。
一连几日,萧策只要晚上不值班的时候,第二天?准一早就?过?来接沈必礼一起上朝,就?连其亲生父亲萧统制撞见了,他在沈必礼面前殷勤伺候的模样,也只朝他们笑?笑?点点头,然后停下?来和沈必礼寒暄几句,样子也极其和气,丝毫没有半分醋意。
沈必礼见此自然知道萧家对他们婚事也是?十分的满意的,顿时都恨不得出口问问他,准备何时完婚。
然而这边沈黛拿着端阳公主生辰宴的帖子和宣国公府送来的满满几箱子的赔礼,也是?愁的没心?思午睡了。

第98章 提点
难得的冬日晴天,阳光正好,沈钦出门拜访大儒请教学?问?去了,廖氏在院子?里翻翻晒晒,沈黛则窝在屋子?里准备睡午觉,身旁是青桔坐在小杌子?上做冬衣。
青桔用剪子?剪了线道:“娘子?,瞧我?给你?做的这件儒袄如何?”
沈黛虽半靠在榻上,屋子?里燃了银丝炭,她只盖了一层绒毯,却并?不觉得冷,心?想还是这炭好使,想起这是崔彦命人送来的,又想起那日从书?斋铺子?回来后?,宣国公府命人送来的三大箱子?赔礼,她原还以为?是听闻了沈必礼的名声后?,宣国公府的长辈命人送过来交好的,可是当她打开箱子?时,就直接愣住了。
一箱子?的珍奇古玩,一箱子?的名家典籍,还有一箱子?的冬衣,满满当当的,塞的没有一丝的缝隙,像是深怕让人知道他们送得多了似的,就是要塞得紧俏、显少。
而且每一样都?是价值不菲,汴京城即使再富贵的人家,都?不会为?了孩子?间的“口角”就送来这么?大手笔的赔礼,而且那名家典籍又有不少是涉及时下最新科举策论相关的,明显是冲着沈钦去的,而那一箱子?冬衣也全部是女郎的,还都?是她日常的品味,明显又是单独送给她的。
再看着地下烧得正旺的铜炉,她又怎么?会不明白是他特?地命人送过来的呢,他是怕她冻着了,才先送了那两箱子?的名贵物件,还特?地考虑到了沈钦要考科举用到的书?籍,只是为?了送给她的那一箱子?的冬衣看起来不那么?打眼罢了。
她不得不承认,他很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她又想起刚来汴京那会儿,她就因为?一串念珠被崔小娘子?欺辱过,只是后?来他就给她送来了更加名贵两串珠子?,说是他母亲的陪嫁,只是那时候她知道自?己终究是要离开的,收到这些东西时并?没有多高兴,便只随意放在茗园哪个边角落里,她去泉州的时候也没有带走一件他给的东西,是从来都?没觉得他送的东西就是她的了,她一直都?认为?他的东西就是他的,送给她也只是在她那保管一段时间而已。
可如今看着他送来的东西,又在父母面前过了明路,哪怕他以后?成婚了,也没得个再要回去的道理,她可不会傻到丢在那里不用。
她眼睛眯了眯看向青桔手中?的樱粉色孺袄便道:
“我?衣裳已有许多了,你?只管给母亲多做几身好了。”
青桔一想也是,那一大箱子?的冬衣,好看着的嘞,娘子?估计几年都?会穿不完,她还是去找些别的布料,再给夫人做几身才是,以后?带着娘子?去参加官太太的聚会也稍显体面一些。
“哎。”
青桔出去后?,沈黛才悠悠叹了一口气,享受了崔彦的好,她又有点过意不去了,明明自?己知道他被绿的事情,却不告诉他,会不会有点不太地道?
只是自?己特?意去挑出这个事儿,又有点像是搅家精的感觉。
这么?一想,又记起明儿就是端阳公主的生?辰宴了,她简直就更烦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不要去,如果不去呢,就怕端阳公主会多想而发现点什么?蛛丝马迹,反而更麻烦,只是去的话她就老老实实的缩在角落里当个背景板,她应该不会特?别留意她吧?
........
于是翌日一大早,她梳了个简单的同心?髻,又从崔彦送的那一箱子?衣裳里面挑了一件稍显素净的袄子?,配了件褙子?就准备出门往公主府去,只刚出了屋门,觉得还是不甚放心?,又折返回去在侧脸处添了个绿豆大小的痣,觉得容貌稍显普通了些,才往院前去乘马车。
刚打开院门,却发现沈三娘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一见她就欢喜的喊她:
“姐姐,快来,上我?的马车,咱们一道去。”
她很是有点兴奋,想是能参加端阳公主府的宴席,在她看来是一件很有脸面的事情吧。
然而沈黛却只是笑?笑?,礼貌向她点头?示意,并?没有上她的马车,而是上了自?己家简陋的青帷马车。
笑?话,她在现代看过那么?多的话本子?,这去别人府邸赴宴,最是容易发生?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万一一个不好就要将后?半生?的幸福搭在里面了,她才不想用伯府的马车,到时候发生?个什么?意外,还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连补救的法子?都?没有。
反正她早已在自己马车上多备了几身衣物,又特?地多带了几条素净的没有任何痕迹的帕子?,这样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后?,她就等着去公主府老老实实扮演一只鹌鹑,好平安度过今日。
沈三娘见沈黛没有坐她的马车虽心里有些不高兴,但也没有表露出来,一路上还是高高兴兴的,到了公主府下了马车后?,还很是亲切的挽着她的胳膊一起进去。
沈黛真是膈应死?了,待过了影壁便不着痕迹的抽开了手,她真是不大适应与人太过亲近。
许是端阳公主刚刚解开了禁足,又恰巧碰上自?己三十岁的生?辰,心?里高兴宴会便办得隆重了一些,请了许多京城权贵前来热闹一番,其中?不乏一些小娘子?还有些年轻的郎君们。
沈黛和沈三娘往前走,就听见前面几个小娘子在悄悄讨论着:
“你?说公主今年还请了这么多的俊俏郎君,是不是因为?公主想选新的驸马了?”
沈三娘听见后?也小声在沈黛耳边蛐蛐道:“公主也挺可怜的,以前宴会上我?看驸马对她可好了,大冬天的怕她冷,我?见他一直在桌案下悄悄拉着她的手给她捂暖,如今驸马死?的这么?惨,也不知道公主这么?快走出来了吗?”
沈黛.....驸马死?的惨,那她任劳任怨为?他生?儿育女的妻子?就不惨了;那刚刚不过六岁就日日鸡鸣即起二更方睡,一心?好好读书?想要证明给父亲看的儿子?不苦了;那一把屎一把尿将他拉扯大供他读书?考状元的老母亲不苦了。
公主再可怜能有他们可怜。
沈黛轻扯了嘴角却没有搭话,直到沈三娘又问?道:
“你?说公主今日真的会给自?己选个驸马吗?”
她才道:“会吧。”
但愿她早日给自?己挑个新的驸马,忘掉安驸马的那些事情,也忘掉她这个出主意的人,还有一心?在泉州搞事业的大丫。
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宴会场地,近来天气不错,阳光明媚,照得人很是舒适。
朔风微敛,端阳公主府梅园宴开,男客、女客分为?两席,中?间用了一道长长的屏风隔开。
寒梅缀枝,开得正艳,正是一年之中?赏梅的好时节,宾客围坐暖炉,品暖酒、赏暗香,丝竹轻吟,笑?语融了冬寒。
沈三娘想往前去,而沈黛却选了个最末尾的位置,也是距离端阳公主最远的位置,远到她几乎看不见端阳公主的表情,沈三娘便也只得随了她坐在最末尾的位置。
于是两人就瞧不见阶梯上首的端阳公主此时正黑着一张脸,不怎么?愉快的一个个的接着下面一众贵女的拜见。
等到沈黛惴惴不安的和沈三娘上前拜见的时候,瞧见她面沉如水,一脸的怨气模样,顿时心?里就是一个咯噔,她都?有点后?悔自?己来参加这个宴会了,想起白行首皮肉模糊的样子?,她真想抽自?己一个巴掌为?什么?不装病呢,这要是在这被她单独找茬,只怕她可没得机会像对待崔小娘子?那般给怼回去,她就已经被抽得皮开肉绽了。
虽然害怕,但她还是竭力沉住了气息说完了恭贺的话,刚刚抬起头?,就见端阳公主一个厉眼扫来,声音也没有丝毫温度:
“你?就是大司农家的娘子??”
沈黛的腿一抖,差点就站不稳了,明明身旁的沈三娘穿的比她招摇多了,礼仪也比她做的更好,为?何偏偏就要逮着她问?呢。
“是。”声音带着颤音。
看她这小家子?气的模样,相貌虽然拔尖可就看上去不怎么?讨喜,原本以为?是大司农的女儿,还想多亲近交好一番,谁知竟这般上不得台面,她只觉浪费了一张请帖,顿时便不悦道:
“退下吧。”
沈黛如蒙大赦,赶紧行礼就退回了自?己的位置,至于端阳公主眼底的轻蔑她看见了也无所谓,只要不是想要她命,她什么?都?能忍,何况她才不屑于得她的青眼呢。
只她退的利索,自?然没看见高坐上首的端阳公主却是对着一旁屏风里某个方向,狠狠瞪了一眼,差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见公主心?情不佳,就有贵女主动请缨要为?她表演才艺,端阳公主自?然应允,不一会儿场子?就热闹了起来,不断有贵女上前表演,对面屏风里也有大胆的年轻郎君或以笛音或以琴音相和的,公主才渐渐展露欢颜,并?十分大方的赏赐了她们,一时宾客尽欢。
沈黛觉得无聊,这些古典乐曲、诗画啥的她可不太会欣赏,只一个劲的喝着暖酒,要说这个时候她真的有点怀念奶茶了,好想在冬日里喝上一杯暖暖的奶茶,这果酒喝得多了还真是有点头?晕,她便趁众人热闹的空隙,悄悄的退了出去,去梅园里呼吸呼吸新鲜空气,醒醒酒。
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那些话本子?里面讲的凡是宴会必有事发生?竟然是真的,当她不知不觉走到梅林深处的时候,又让她看见了令人辣眼睛的一幕,一个年轻郎君将一个年轻女郎“壁咚”在了梅花树下,手上握着一方红艳艳的巾子?,淡唇浅笑?着在她耳边低语着,样子?极其恣意风流,而那女郎君也早已红了脸。
沈黛连忙转过了身,也不知道她是运气好呢还是好呢,看到的这一对就是那日她在茶楼看见纪大娘子?和那个年轻郎君,她就有点不明白了,纪大娘子?好歹也是书?香门第、清流世家培养出的姑娘,怎么?就随时随地和情郎在外面私会,而她还是许了人家的。
她特?意绕了一段路,避开二人才回到宴席的位置,没办法这种事情她得躲的远远的,不然她怕别人恼羞成怒会杀人灭口。
只是她这一绕路竟然经过了男宾区,她稍没注意竟然跟萧策的视线对上了,萧策看着她一脸的激动,眼睛亮晶晶的,想着他这几日也不知道是受到谁的指点,不仅日日送沈必礼上朝,还时不时的往院里递些个小玩意,有时候是胭脂水粉,有时候是些精美的挂件、饰品啥的,她每次都?让人给他送回去,结果他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段又都?给送回来了,她真的是不厌其烦,说什么?他都?听不进。
她无奈的收回视线,却不想余光却又瞥见了一旁不断给萧策倒酒的崔彦,也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眼底深邃而幽深,酒水都?倒出来了都?没发现。
她狠狠的眨了下眼睛,不会吧,他怎么?还会来端阳公主的生?辰宴,这不是明摆着给她找不痛快吗,而且他现在不应当是正忙着的时候么?,还有什么?心?情来凑这个热闹。
别说他也想当驸马?
不过她转念又一想,崔彦除非是疯了,才会去想当驸马,作为?宣国公世子?,皇帝最为?倚重的左膀,未来宰相的接班人,他是猪油蒙了心?才会去当驸马,而且他还有纪大娘子?呢。
想起纪大娘子?,她便又想通了,他当是随着纪大娘子?过来的,毕竟在后?宋,订婚了的男女见面的机会不是很多,这不刚好可以蹭免费的宴席来看看自?己未来的娘子?,以解相思之苦,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想到这,不知为?何她心?里就不大痛快了,迅速瞪了他一下才撤回了视线。
只是回到座位之后?,看着场上乐妓精彩的节目演出,又喝了几口果酒之后?,她时不时的朝纪大娘子?坐过的位置瞧去,却一直都?未见到她归来的身影,又想起一面屏风之隔殷勤期盼的崔彦,此刻只觉得眼前好大一顶“绿帽”飘过。
上次看到这一幕她选择没有告诉崔彦,是因为?没有证据,她又不能信口开河,但是如今证据就在眼前,她为?何还要犹豫,这般不会对崔彦太过残忍么?。
她轻轻摩挲着酒盏,犹豫再三,还是悄悄退了出去,找一旁侍候的婢女要了笔墨纸砚,用左手写了个小纸条,干了之后?吹了吹,发现不像自?己的笔迹后?,才用信封蜡好了,随便找了个小厮,帮忙交给另一侧的崔大人。
于是她就盯着对面的屏风,数着人影,直到看见中?间那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起了身,一步步向后?移动,转个弯就朝梅林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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