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敲门声，虞念青确认自己已经用围巾蒙着脸之后打开门。
“思来想去，我们应该签个合同。”衡星扒在门框上。
“好，你发给我吧。”虞念青把通讯号给她看，收到合同后仔细地从上往下看。
“对了，衡船长，飞船为什么突然换了一个方向。”他看似不经意地提起。
他在终端上下了一个导航软件，可以实时监控飞船走向。
“哦，我忘了和你说了，刚刚接了一个订单，要送52朵玫瑰花到榆菈星，我现在要先去拿货。”
“要花很多时间吗？”
“不用，比原本多绕几个小时的航程就行了，四天后就能到榆菈星。”
听到这话，虞念青才放心地签下合同。
衡星看他发回来的合同，到现在才知道他叫“虞念青”。
“虞先生，你知道这个怎么吃吗？”她拿出那个铁盒便当。
看着熟悉的便当，
虞念青：……就那十五分钟你到底拿了多少东西啊。
看着衡星现在这副理直气壮厚脸皮的样子，虞念青突然想到昨晚她慌乱离开时红到像滴了血一样的耳垂。
还是那时候可爱。
“这下面有个隐形按钮，按下去就会开始加热，过十分钟盖子会自动跳起来。”他接过铁盒和她解释。
“你看看。”把铁盒递回去。
衡星按下隐形按钮，弯腰盘腿坐在门口的墙边。
虞念青：给我当门神？
“衡船长，还有什么事吗？”
“我决定吃完午饭后把那两间房间收拾一下，我怕那些花没地方放。”衡星道，把发热的饭盒放在地上。
虞念青突然起了点逗弄她的想法。
“衡船长，我可以帮你打扫那两间房间，你也看得出来清理这种事我很擅长。”
衡星惊喜地抬头看他。
“但是你得付给我三十万星币。”
三十万！
衡星微笑：“不用了，虞先生，你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看着她坐在地上抱着饭盒往旁边挪，一副像沾了什么脏东西的样子，虞念青关上客房的门，靠在门背上哑然失笑。
吝啬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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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房间是一件苦难和机遇并存的工作。
挥洒了将近六个小时的汗水，衡星终于把两间客房整理完毕，并成功地把自己腌入味，打扫的时候她都尽量做到非必要不呼吸。
在自己刚刚清洗完的卫生间洗完澡后，她疲惫地往驾驶室走，路过隔壁的客房，整日围着围巾的虞先生可能觉得生活太过无聊，听到门口的动静后冒出头和她开玩笑。
“衡船长，省30万星币会后悔吗？”
衡星显摆了一下从房间里找到的不记名银行卡，“我这个下午倒赚六十六星币，也算是有所收获。”
虞念青被逗笑，“你接下来还住驾驶室吗？”
“住吧，那里可以随时看看飞船状况，走了。”
“哦，对了，晚安，虞先生。”
“晚安。”
虞念青目送她离开，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约莫八个小时后，飞船抵达柳先生所在的私人小星球
的门口。
“不着陆吗？”虞念青见飞船久久不动，走到驾驶室问她。。
“进不去，这是啥呀，星球外面套了一层透明的壳，看起来像颗糖一样。”衡星打开终端，给柳先生发消息。
虞念青看了眼视窗，透过透明的保护罩可以看到红红粉粉的星球表面，看起来确实像一颗包着塑料糖纸的糖果。
“这是保护罩，一些私人星球会套上这样的保护罩防止星际海盗入侵。”
柳**：【我把入口坐标发给你，你从那里进来。记住，进来后不要着急着陆，在半空等一会，我让管家去接你。】
衡**：【好的。】
衡星对着导航驾驶飞船从保护罩入口进入，慢慢下降到星球半空。飞船越向下，浓艳的深红从海洋状分散成一团一团的花簇，遥遥一看没有尽头。
下面是一片漂亮的玫瑰花海。
见状，爱花心切的虞念青出声制止衡星继续下降，“小心点，不要碰到这些花了。”
衡星没抬头，“我再下降两分钟都碰不到！”
飞船稳稳停在玫瑰花海上空三四米的位置。
等了一会，两排花丛中铃铛丁零当啷响，一个方方正正的家用机器人从花丛中冒出来，晃着头顶的铃铛领着飞船到远处的平地上降落。
飞船停稳后，衡星起身前往飞船出口，虞念青一直跟在她身后。
怎么又跟着我，怕我半路跑了吗？
衡星想和他开玩笑，但想到两人关系并没有这么亲近，话到嘴边又吞回去。
这位可是有枪的狠人，还是得注意点。
飞船出口处地面坡度不小，跳下去没站极其容易摔倒，但这难不倒敏捷的她。
衡星直接扶着门框往下跳，稳稳落地。转身走向家用机器人，但身后熟悉的脚步声一直没有出现。
往后一看，发现虞先生迟疑地站在出口处，一动不动。
他不敢往下跳。
眼神扫过虞先生两条和自己相差无几的长腿。
这都不敢跳吗。
Omega，好娇气。
虞念青确实不敢跳，犹豫片刻后余光看到衡星越走越远。他害怕自己被抛在这里，着急之下也不再在意什么脸面和形象，决定先蹲下然后撑着飞船地板往下跳。
这个方法，丑，但实用。
扶着门框刚想按计划蹲下，视线里突然闯进一只手。
很好看的一只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手的主人没看自己，她扭头看着远方的玫瑰花海，干巴巴地对空气说话，“好慢啊。”
“谢谢。”
虞念青浅笑，没有客气，估计好位置后撑着她的手往下跳。
见他站稳后，衡星收回一直虚扶在他身后的另一只手，率先走向家用机器人。
虞念青跟在她身后，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和他细腻的手心不同，女Alpha的手掌上有层薄茧，摸上去挺明显，有点痒痒的。
搭配上她刚刚故作冷漠的模样，
衡船长，有点可爱。
才想到这，前方的衡船长幽幽开口。
“虞先生，我扶你下飞船，得给个小费意思意思吧。”
虞念青：……
这是什么品种的讨债鬼。
柳先生在玫瑰园前等他们，他是个Alpha，大概三十左右，生得白净儒雅，一副好脾气的样子，脸上架着一副带链子的金色半框眼镜，身上的白色衬衣和深蓝色西裤熨得笔挺，没有褶皱。
“你等会，我已经让人去拿花了。”他微笑地和两人点头，“一起喝点玫瑰花茶，我自己晒的。”
三人在旁边的的方桌边坐下，柳先生一人分了一个精致的小茶杯，茶杯里面外面都是玫瑰图案的彩绘，倒入浅红色的茶水后显得朦朦胧胧。玫瑰香随着水蒸气外溢，湿热的香气萦绕在鼻尖。闻着这香味，眼前仿佛铺开一张满是玫瑰的画卷。
他眯着眼抿了一小口后放下杯子，虞念青被玫瑰香蛊惑，从下巴处扯开围巾浅浅喝了一口。
衡星没喝茶，开门见山：“柳先生，我需要把那些花送给谁？”
“温习钰，我的未婚妻。”柳先生把终端的虚拟显示屏调成公放模式。
屏幕上的女人站在讲台上，生得冷艳，神色冷淡，正讲解着大屏上的课件。
“你的未婚妻是个Beta？”虞念青问他。
柳先生点头，“她是榆菈大学的副教授，我有她上课的课表，你们应该很好找到她。”
“她住在学校的教师公寓里，所以你们送花可以等她下课后在教学楼下等她。”
虞念青发现衡星没接话，神情高深莫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个财迷大概是在想怎么搞钱吧。
可这不是她接的单吗，怎么都是他在打白工和甲方聊天啊！
他怎么看出来这个女人是Beta的，衡星靠在椅背上沉思。
她当初还把对面的Omega认成Alpha。
她挠挠头，应该不止她一个人看不出来吧。
“衡船长！”虞念青叫了她一声。
干活了。
衡星回过神来，坐直了一点，“柳先生，为什么你的未婚妻不收你的快递。”
“直接去学校里送这些玫瑰花，我害怕被学校保安赶走。”
“我们的感情出现了点小问题。”
他顿了顿，“害，我看你们两不像是爱说闲话的人，就直接和你们说实话吧。”
“我的家族不能接受我和Beta结合，如果我和习钰结婚的话，我会失去遗产的继承权。说实话我并不是很在意那些遗产，我已经有我妈妈留下来的这颗玫瑰星球，那些家族企业我没什么兴趣，放弃就放弃了。”
“但习钰觉得我很不争气，她让我冷静一下就回去上课了。还把我的通讯拉黑了，所以我想着送点玫瑰花给她道歉之类的，但之前的快递她也不收，全都退回来了，拆开的时候花都烂了。”
他垂下头，脸上疲态明显。
衡星：“你为什么不自己去一趟？”
柳先生：“再过十几天要跨年了，最近玫瑰生意太忙我抽不开身。”
认真地听完他的诉说，虞念青把自己的终端递给他，“她把你的通讯拉黑了，你用我的终端打试试？”
虞先生未免有点太投入了，衡星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
“谢谢，谢谢。”
柳先生接过他的终端，熟练地输入一串通讯号，然后满脸期待地看着终端的虚拟屏。
“喂，你好。”冷淡的女声传来。
“喂，宝宝，是我……”
“嘟，嘟，嘟……”
衡星：“……她挂啦？”
虞念青：“看样子是的。”
柳先生不信邪，又打了一次。
“抱歉，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衡星：“……这是又拉黑了？”
虞念青：“看样子是的。”
柳先生神色黯淡，“她还没原谅我，衡船长你按我们的计划来吧。”
一辆自动驾驶小推车停在茶桌旁边，小推车中放着52朵深红的玫瑰花，插在特制的肥料块里。
“这玫瑰好特别，很漂亮。”
虞念青刚看一眼就被吸引住了。
衡星随意看了眼火速收回视线。
我靠，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和碗一样大的玫瑰花。
52朵扎在一起跟新店开业放在门口的盆景一样。
柳先生的未婚妻真的接受得了这种艺术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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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念青：衡星的星是星币的星。
衡星：嘻嘻：）

“不用。”
衡星推着小推车到飞船出口前，先把放在上面的玫瑰花搬下来，弯腰把推车举起来送上去，再用同样的方法把52朵碗口玫瑰搬上去，拍拍肩上的灰后爬上飞船。
把花搬回小推车上，她拍拍推车的扶手，“你直直走，走到尽头后右转。”
收到指令后的小推车嘎吱嘎吱地自己往前走。
衡星回头发现虞念青还没上来，想到他之前自己不敢下，大概这次还是上不来，半蹲下伸出手直接把他拉上来。
见他站稳后，衡星准备关上飞船出口。
虞念青站在她背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心，上面还残留着微微热意。
其实他自己上得来的。
“虞先生，你好善良。”衡星一边操作一边和他闲聊。
虞念青忍俊不禁，“因为我没收钱吗？”
刚刚柳先生得知两人在榆菈星就会分开后，恳求虞念青和衡星一起去送花，并愿意支付十万星币的报酬。
虞念青脱离虞家后很悠闲，本就决定到处转转。再加上他手头上的钱已经够他花一辈子了，自己也没有很高的物欲和消费欲，所以就答应了柳先生的请求，没收报酬。
柳先生觉得不好意思，塞了几大包玫瑰花茶给他。
“我不怎么缺钱，举手之劳罢了。”
“那你之前还和我要30万星币。”衡星幽怨道。
“那两间房间是怎么样的，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虞念青笑眼弯弯，“走吧，衡船长，你得去开飞船了。”
两人朝驾驶室走。
衡星偷偷侧头瞄了眼。
哼，又跟着我。
“衡船长，你很缺钱吗？”声音在走廊里回响。
听到这话，衡星厚着脸皮答道：“当然了，你看，我连饭都得捡别人的吃。”
身后传来轻笑。
衡星知道他没信，卖惨大计失败。
驾驶室里，小推车已经乖巧地停在角落里等待。
衡星在前面启动飞船，虞念青站在边上欣赏这些玫瑰花。
衡星：“先生很喜欢玫瑰花？”
虞念青：“嗯，衡船长你不觉得得它很漂亮很浪漫吗？”
衡星：“……不觉得，那个花和碗一样大，花枝又细又硬，像铁棍一样，感觉一棍可以敲死一个Alpha。而且，浪漫只是一种象征意义，为什么一种花就莫名其妙地开始代表浪漫……”
听她这样说，虞念青也没生气，就单单站在后面平和地笑。
回过神来，衡星自己都觉得说得有些过分。
虞先生的脾气，有些过分好了。
虞念青听出她的情绪，“衡船长是不是不喜欢玫瑰花，柳先生刚刚泡的茶你一口都没有喝。”
衡星收回情绪闷闷地说：“还好吧，我只是有巨物恐惧症。”
她就是讨厌玫瑰花！！！
偌大的花束外套了层保护壳，隔绝了玫瑰迷人的花香。
虞念青取出一套桌椅茶具放在驾驶室。
驾驶室本身面积就没有很大，放了个载着盆景玫瑰的推车和床垫后就没什么空间，桌子只能卡在推车和床垫之间。
正正好好，连个缝隙都没有，很合适。
衡星回头的时候看到多出来的桌子时惊讶了一下。
原来你也和我一样是收集狂啊。
虞念青轻轻地拍拍桌子，明明不甚雅观的动作被他做起来反而有了几分俏皮和爽朗，“衡船长，一起喝茶吗？”
他本就微挑的桃花眼盈满笑意的时候更显得诱人，衡星迷迷糊糊地就被他勾到桌子对面坐下。
坐在她最讨厌的大碗玫瑰旁边。
衡星：……
她站起来，“我要把它推到客房里。”
放在这碍我的眼。
五分钟后，虞念青发现衡星又把推车推回驾驶室，放回桌子旁边卡着。
虞念青：“怎么了？”
衡星：“……放不下，所以我推回来了。”
虞念青轻笑：“衡船长想喝什么茶？”
衡星重新坐下，两只手臂放在桌上，头埋在自己臂弯里伸懒腰，“不喜欢喝茶，我想喝可乐。”
虞念青：“……那我们喝玫瑰茶。”
对面本来懒洋洋像只大猫一样的女Alpha马上弹了起来，“不要玫瑰茶！”
虞念青忍不住捂着围巾笑个不停，眼角微微湿润，泛着光。
衡船长，透着一股孩子气，有点可爱。
这么好笑吗。
衡星沉默。
“你为什么这么不喜欢玫瑰花。”
“没为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虞念青笑够了后擦擦眼泪，泡了一包薄荷茶。
衡星想起他身上每天从不缺席的薄荷味，“你很喜欢薄荷？”
虞念青：“衡船长，我不是挑剔的人，很博爱的。”
他不说博爱还好，一说，衡星就想起第九疗养区黑诊所的萧词医生。
不要博爱，要挑剔！
虞念青熟练地泡茶，动作优雅，看起来经过了千百次的训练。
但这衡星看不懂，像她那样粗犷的Alpha是看不懂茶艺的，她们只知道喝可乐。
虞念青将茶杯推给她，“衡船长有想过，到榆菈星之后要怎么做，才能让温教授接受那些玫瑰花吗？”
衡星把手放在茶杯上方十厘米处，感受手心的湿气，“飞船只能停在码头，等到那，先去学校里蹲一下点，再把那吨玫瑰花扛过去。”
虞念青失笑。
虞念青：“温教授不收呢？”
衡星：“不收也没关系，柳先生说只要拍个视频证明送到了就可以。到时候，我拦住她，哐的往她面前一扔就行了。”
虞念青：“……这样不好吧，太应付了，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衡星不甚在意，“那我能怎么办，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
虞念青：“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衡星一直没喝茶，就转着茶杯玩，“如果我是他，我就把生意先放放，当面去说清楚。当然了，如果他是我，我才不会让未婚妻生气跑了。”
虞念青：“衡船长自信不会惹未婚妻生气吗？”
衡星挑眉道：“私人星球保护罩一关不就跑不出去了，他要是生气了，我就把他困在我身边，说得通了再开，他跑不了的。”
虞念青：……太霸道了。
果然，即使是Alpha之间，人和人也是不一样的。
怪不得柳先生可以找到一个Beta老婆。
虞念青温和地对她说：“可是温教授是个Beta啊，Beta和Omega是不一样的。”
衡星抬头看他，满脸疑惑。
“Beta两性之间更追求平等，Alpha和Omega骨子里存在着的是占有和被占有，所以，要是柳先生像你这样做，温教授可能就不是让他冷静一下了。”
大概率直接分了。
衡星：“哦。”
她是很传统的Alpha，希望老婆可以每天呆在身边，和自己腻在一起。
还好我没有一个Beta老婆。
我还没有老婆呢。
她的身体年龄已经28了，是不是也得找个老婆了。
衡星原先的规划很普通，就是等大学毕业后回柯泽星，开一个维修厂，找个看对眼的Omega，结婚生孩子，过上和父母一样平凡但内含趣味的生活。
但一切都被虫族毁了，她现在没有钱，没有身份，在宇宙里乱飘，大概率也没人看得上自己。
现在的飞船看上去还算热闹，等到了榆菈星之后的航行就自己一个人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衡星已经提前体会到了一点点孤独。
所以她决定等飞船本攒完后，就开始攒老婆本，争取在三十岁之前找到一个老婆。
虞念青解释完后看衡星一直在发呆不知道想什么，也没打扰，扯着围巾品茶。
答应了柳先生的请求后，他心里一直隐隐泛着不安，虞译应该找不到自己吧。
对面的女Alpha突然回过神来，朝他凑过来，打断了他的焦虑。
“虞先生，你知道，买一颗私人小星球要多少钱吗？”
有一颗自己的星球，想想就觉得爽。
假如她有一颗自己的星球，她就可以在上面种满草莓。
虞念青：“得看位置和大小，偏一点的大概几千万星币就可以拿下来了。”
衡星：打扰了。
她的资产甚至不够零头。
虞念青看着衡星又开始发呆，好奇地问她：“你到底在想什么？”
衡星用脚把放在床边的营养液箱子勾过来，“我在想，中午了，该吃饭了。”
结果用力过猛，箱子划过来的时候撞到了桌子腿，桌子晃了一下但马上被虞念青扶住，桌上的茶水撒了一些出来。
旁边的小推车连带着晃了几下，紧密的玫瑰花掉出一张精美的卡纸。
她好奇地凑在保护罩上看。
“宝贝，你就像玫瑰花一样美丽且有魅力……”
此处省略八百字。
虞念青：……不忍直视。
衡星：！
衡**：柳先生，玫瑰花里是放了张卡纸吗？
柳**：对呀，哈哈。
衡**：十万星币，我可以对着温教授朗诵。
柳**：合同发给你了。
衡星开心地和虞念青炫耀。
虞念青：……
不忍直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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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星的计划本：
1.炫酷飞船
2.漂亮老婆
3.私人星球
她不喜欢玫瑰花是有原因的啦。

怎么还要排队啊，在港口停个飞船怎么这么麻烦。
衡星懒洋洋地趴在飞船视窗前，趴一段时间后就站起来数数前面还有几辆飞船，然后失望地坐下，周而复始。
刚刚十几分钟无聊的排队时间仿佛只是幻觉，感觉这队伍动都没动。
这辆破旧的小飞船在前后的对比下更显得陈旧。
今天已经12月20日了，大概是因为要跨年了才会这么拥挤吧，来来往往的飞船太多了。
大星就是不一样，从前科泽星的港口又小又空，经常会有一些小孩在那踢足球。
衡星撑着下巴想，再过三天就要到她生日了。
想吃小蛋糕。
想吃草莓小蛋糕。
再等了十分钟，终于轮到衡星手动驾驶着飞船穿过检测关卡进入港口。
“衡船长，应该没有问题吧。”虞念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怎么来了，昨天不是说等我下飞船的时候再叫你吗？”衡星没回头。
这几天虞先生无聊的时候都会来找她聊天，两人的关系亲近了不少，勉强算是熟悉的陌生人。
“我整理好就提前过来了。”虞念青笑笑。
但心里不似脸上平和，昨晚他做了个噩梦，虽然醒来后忘记梦境内容，可是心里依旧惶惑不安，总觉得风雨欲来。
他向来相信自己的预感，所以来看看是不是驾驶室出现了点问题。
“亲，请选择你的套餐！”
前方突然跳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型飞行器，衡星猛地暂停飞船，“这是什么鬼！”
小型飞行器贴在视窗上，“榆菈星小助手为您服务，在港口停放的价格是五百星币每天，如果一次性选择停放五天，价格为两千四百星币，一次性选择停放十天，价格为四千七百星币。下方是缴费二维码，请先缴费再跟随小助手前往停放地点。”
怪不得入口处堵了这么多辆飞船，原来要先交钱才放行。
衡星纠结片刻后选择每天现缴，交了五百星币，觉得心窝像灌了铅一样难受。小型飞行器确认她付费后，领着她到制定的停船地点。
“竟然要交钱，早知道就要让柳先生给我报销了。”
“五百啊，其实不止，我还要待几天啊。”
“好贵啊，怎会如此，怪不得队伍动得这么慢，大家应该都在纠结交几天的钱吧。”
“衡船长，交都交了。”虞念青温柔地制止身后的抠门鬼将近十分钟的嘀嘀咕咕。
衡星乖乖闭嘴，跟在他身后好奇地左顾右盼。
大星的港口就是不一样。
他往后看了她一眼，正好看到她眼里冒着光似的新奇地看着脚下，像第一次参加春游的小学生。
以衡船长驾驶飞船老练的姿态，她怎么会是这样一副没来过港口的样子呢？
虞念青把疑惑压在心底，每个人都有秘密，这很正常。
两人漫步在玻璃天桥上，脚下全是各种各样的飞船。
“那块区域怎么都是空的？”没等半分钟，衡星又开口，指着天桥对面的空地问他。
“那里是贵宾区。”虞念青解释。
“哦，那我懂了。”
有钱人的领地。
有钱真好。
经过贵宾区上方，虞念青往下看了眼，往常他都是在这里下飞船的。
虞家专属的区域没有停放任何飞船，这让他不安的心放平了一点。走在阳光之下，他没有该有的安定和踏实。
“虞先生，我们现在去哪？”衡星看了会风景后追了上来。
虞念青道：“先去飞行器区，我们待会可以租一辆小型的飞行器到榆菈大学，大概一小时左右就可以到达目的地。”
衡星看了眼柳先生发给她的课表，“温教授在十点半的时候有课，我们可以去听课踩踩点。”
走到飞行器区，这里整齐地排列着上百辆飞行器，行色匆匆的旅人们在之间穿梭挑选合眼缘的飞行器。
虞念青找了辆头顶冒绿灯的直接走上去，什么都不懂的衡星只能跟上去。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不记名卡在显示屏上刷了一下，在目的地上输入榆菈大学。
飞行器缓缓关上门，慢慢升空，开始自动驾驶。
衡星稀奇地扒在玻璃上看着下方的万物一点一点变得遥远渺小。
好高级，柯泽星就没有这种方便的高科技。
“这是衡船长第一次坐飞行器吗？”
“嗯，你知道的，我很穷。谢谢你请我坐飞行器。”衡星厚着脸皮糊弄。
虞念青笑了笑没说话，没在意她让Omega付钱这种极其没有绅士风度的行为。
等两人到达榆菈大学的时候，温教授的课已经开课了。
“糟糕，我们赶紧跑吧！”
衡星边看着终端上的校园地图边狂奔。
虞念青跟着她跑一半就没力气了，秉承着不抛弃不放弃的同伴精神，她马上折返回去拉住他的手，强迫他和自己一同朝前一路狂奔。
虞念青被她拉着被迫向前，脸色苍白，想叫停但没力气出声。
前方的Alpha体力真的过分好了，像只精力旺盛的金毛。
她真的不累吗，他忧伤地看着她的背影。
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自己像个没有灵魂的破布娃娃，无力地被拽着向前。
虞念青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快到了快到了，一闭眼一睁眼就到了。
到达目的地的一瞬间，衡星放开他的手，想叉着腰喘会气，谁能想到虞念青在自己放手的时候并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他以原先的速度跌向前，即将迅猛地撞到墙壁上。
她赶紧把他拉到怀里，两人一起跌倒在教学楼前的花坛里。
一分钟后，
“你还好吗？”衡星开口。
“还可以。”虞念青还在大喘气。
“起得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