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人扫视房间一周后什么也没发现,走了。
这次是彻底离开,没有再打回马枪。
衡星数到1223就跳回一重头数,一直到第三个1223时,走廊还是没有动静。
她小心翼翼地从杂物堆里出来。
这里大概是杂货间,堆满各种杂物,不乏一些好东西。
比如手边上这个扫地机器人,两年前的款了,被迭代后扔在这里吃灰。
真有钱,她旧飞船上的扫地机器人已经是十几年前的款了,不还能使用还在上班吗。
铺张浪费。
看着这些东西,衡星突然茅塞顿开想明白刚刚飞船突然停住半空的原因。
原来,有钱人也要排队啊!
心情平复了不少呢。
她把扫地机器人捡起来收进自己的空间钮,顺手把扫地机器人旁边的高级工具箱、堆满灰尘但没拆封过的床单和制服、丢了盖子但锡箔纸还在的营养液等等一起塞进空间钮里,放在病号服旁边。
等把整个杂货间差不多搬空了之后,她才想起来自己的任务是救人,不是来回收旧电器旧衣服。
衡星盘腿坐在地上仔细思考。
刚才影子人一间一间地找人,亲自检查各个房间,这就说明飞船的监控出现问题了。
所以,她现在出去在走廊上瞎逛都没人发现得了,但这很容易出现转角杀。自己手上最强武器是一个小型电锯,很明显双方对峙的时候,对方可以用枪轻轻松松地射杀她,心情好的话还可以用人体描边的技法戏耍侮辱她。
她需要一个隐蔽的通道,并且这通道可以通向飞船各个房间。
衡星低头看向墙角的铁板。
虞念青慢慢转醒,眼前一片漆黑。
他双手反绑在身后,手腕上手环形状的空间钮被收走了。他试着挣扎,发现不仅身上腿上有绳子,连脖子上都栓了绳子,动作幅度大了一点喉咙就会抵到绳子。
反复地勒紧喉咙又放开,喉口渐渐泛起微痒的恶心感。
身下是坚硬的木板,稍有动作就会有嘎吱嘎吱的声音。
虞家的飞船,他多多少少都见过,虞译也没有穷酸到用木板床的程度。
他想起衡星的床垫滑板车。
如果这里缺少的床垫是衡星拿走的,这就代表着,这辆飞船是矿星坠落的那一辆,在校道上拿毛巾糊自己脸的人就是当时剩下的那两人。
还好,不是虞译找到自己。
他还有再次逃跑的可能。
虞念青摸索着后背双手处的绳子,够不到绳结处,计划一失败。
他项链上的挂坠其实也是个空间钮,但他不知道它还在不在。
现在的他宛若高位截瘫,全身哪里都动不了。
尝试了不知道多久后,他摊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黑暗发呆,之前计划挟持飞船逃跑大概是行不通了。
到目的地下飞船后再跑?
这辆飞船的目的地在哪,陈家所在的凝海星吗。
思绪交杂,他焦急地思考着对策,但于事无补,啥都想不出来。
虞念青恍恍惚惚觉得自己又回到矿星的那个下午,杂乱思绪的内核是空洞,那时衡星冒出来问他缺不缺一个交通工具。
但现在没有办法天降一个衡星来帮他。
不知道衡船长有没有看到他买的草莓蛋糕,他买了一整个,看宣传图应该有六片吧。他还专门叮嘱老板多加一份草莓,喜欢吃草莓蛋糕的Alpha还是很少见的。
没有办法亲自把蛋糕送给衡船长,还是蛮可惜的。
眼前突然浮现衡船长璀璨的金瞳熠熠生辉的模样。
没有办法亲眼看到衡船长收到蛋糕的样子,还是蛮可惜的。
衡船长是个好人,虞念青不想把她扯进来,太危险了。
况且,他根本没给她留什么线索,衡船长不可能找到的。
他现在只能靠自己。
把乱飞的想法一个一个抓回来,虞念青重新开始思考对策。
外面传来交谈声,他在尽可能的范围内侧头朝声音来源看。
“虞译打通讯过来了?”
“他说换钱不可能,让我们赶紧把他送到凝海星,要不然会去黑市挂单子找海盗追杀我们。哥,你说我们怎么搞?”
“没钱?那我们玩完后再把他送过去吧,这也算完成任务。以前只能看,心里痒得要命。你来吧,我在他这等你……”
事情的发展脱离了他的猜测。
虞念青听着听着知道不对劲,心里着急又挣扎了一番,还是挣不开,徒留喉咙的痒意,惹得他眼圈泛红。
怎么办?
他近乎绝望地看向天花板,发红的眼圈更红了一些。
大门打开,刺眼的光线闯入。
“他还在。”
“里面有其他人吗?”
“没,就一个,多虑了吧。”
虞念青瞪大双眼,瞳孔微微放大。
不是因为涌入的光线,而是他感觉到黑暗的天花板有不明液体坠下,滴在自己的脸和脖子上,微凉的水珠滑向脖颈深处引起阵阵惊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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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子们,我纠结之后改了书名,然后微调了文案,写得细了点,内容大纲都没变哈,比心心。
你们觉得现在的和以前的相比,哪个比较有吸引力啊(纠结)(选择恐惧症以头抢地)(你们挑一挑呗)(抓住你们的后脚跟不让你们走呜呜呜)
明天(周六)入V,零点有万字更新掉落,大家记得来呀,啾咪笔芯。
推一推我无限流的预收——
《每天随机吞噬一个邻居[无限]》,文案如下,
【切记,别住在松某旁边,小心被吞噬!】
【无限世界里小鱼吃大鱼的故事】
知名游戏主播松柏在无限游戏里被队友背叛,猝死后发现自己变成了游戏里的普通NPC。
迷茫之余,松柏一不小心把其他NPC吞噬,发现自己晋升为本副本BOSS,还发现可以用斧子劈开副本边界,这样就可以在各个副本之间随意移动。
松·新晋BOSS·柏:emm今天我要去拆哪个邻居的墙捏~
松柏是不少人心里的噩梦。
面对昔日的粉丝,她毫不手软,
“抱歉,我现在已经是邪神的走狗了。”
面对奇形怪状的邻居,她手起刀落,
“抱歉,我需要更多的力量。”
面对每天只喜欢种花的上司 ,她,
她打不过只能沉默。
反而是上司拧眉告诉她:“想拆墙去别人的地盘上拆,不要给我的副本增加死亡指标。”
好的,收到!
明天又是快乐的新旅程,随便去拜访一个幸运的邻居吧!
贝尔纳先生的花园是难度等级为3S的新手副本,如果你在大逃杀的时候误触到他的百合花,你将会被贝尔纳先生做成花肥。
完美的周五,贝尔纳先生处理掉本周最后一批玩家,幸福地享受自己的下午茶。
突然副本边界被撕裂,穿着小丑玩偶服的邻居一步一个血脚印地朝他走来。
“抱歉,我想问一下,你家有微波炉吗,我可以借一下吗?我刚刚在隔壁超市抢,嗯,买了一袋速冻包子。”
【男主不参加副本,女主实力呈上升状,后期最强】
【玩家游戏里死亡不代表现实中死亡,游戏里的BOSS都不是什么好鬼,不用心疼】
第19章 第 19 章 拆迁办新官上任
虞念青不知道天花板为什么突然漏水了, 脖颈是他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水滴顺着脖颈往下流,流向颈后或者后背, 和毛毛虫在身上爬一样难受。
想挪开身体避开水滴,但被捆得牢牢的根本挪不开。
不用看也知道, 几分挣扎后, 脖子上肯定多了几圈青紫的勒痕。
“胆子没有鞋码大,怕东怕西, 浪费我的时间。”
门外的男人关掉对讲走进房间,看着床上的美人,刚想说什么下流的话调戏一下他, 谁曾想头上突然传来几声奶猫“喵喵”的叫声,交杂着跳跃和碰撞的声音。
“哪来的猫?”他开灯, 警觉地抬头看向天花板。
虞念青被灯光刺了一下, 眨了会眼睛才调整过来,忍着重影仔细看天花板。
连条缝都没有,哪来的水呢?
他想,大概是天花板上的水管漏水了吧。
港口确实有一些野猫,昨天从玻璃天桥上走过时他看到过转瞬即逝的猫尾巴。
他还和衡星说,如果有时间的话, 他想把它们抓起来带到流浪动物收容所。
衡船长实事求是地客观回答:“以它们的灵巧程度和生活经验, 你大概是抓不到的。”
想到这,向来明媚的美眸慢慢变得黯淡。
当绝望慢慢逼近,他前所未有地想念衡船长。
如果她在就好了。
男人拿起能源枪,对准声音传出的位置,正好卡在“小猫”经过自己正头顶的位置时开枪射击。
猫叫声停止了。
他满意地放下枪。
仿佛是戏耍一般,刚放下枪, 猫叫声重现出现,而且叫得更加欢快,又重新开始四处乱窜。
头顶掉了几个金属颗粒正中他的脑袋,感官上和鸟在空中方便正中他的头相似,一样的憋屈。
什么鬼!
火气上来了。
他上头了。
他彻底地上头了。
Alpha的尊严不容侵犯,他直接就是一个拿枪对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也不看一顿狂扫的大动作,直至自己的能源用尽。
终于没声了。
男人放下枪,开心得像一个在公园里花了五百星币套圈然后就套到一颗龙眼的冤种。
虞念青没办法侧头,视线范围只有天花板。
他闻着烧焦的味道,听着不停的枪声,眼睁睁地看着天花板被他用能源枪描出一个不规则的闭合图形。
事态变得诡异了起来,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枪声停止,房间里只剩下Alpha的喘气声。
他站在门边,拿着枪无声地宣告自己的胜利,享受空气给他的加冕。
好景不长。
小声的“嘎吱嘎吱”随着天花板的碎屑一起出现,一点一点从小汇聚。
摇摇欲坠的天花板马上就要掉下来了,房间不大,铁板不小,没有地方躲。
他只能扔下手里的枪,伸手接掉下来的铁板。
铁板落下稳稳落在他手里,接着被他弯腰放在墙边。
听着旁边的声响,虞念青看到天花板的洞口冒出来一个身影,动作快得只看得到残影。
敌人的敌人,有可能是朋友。
他安安静静,没提醒。
隐藏已久的衡星趁着男人弯腰,从他身后的视觉盲区跳下来,轻盈落地,上前抓着他的脖子轻轻松松一扭。手上的人就像失去了提线的木偶,直直砸在地上,头刚好撞在钢板上,哐的一声听得虞念青皱了皱眉头。
衡星伸脚,把男人的尸体往里勾了一点。
他横在门边妨碍到她关门了。
关上门并反锁后,她朝床上走去。
虞念青愣愣地看着她逐渐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觉得一切都很不可思议,胸腔里心跳慢慢加快,震耳欲聋的心跳声盖住他的说话声,“衡船长,你是怎么上来的?”
你是为了我而来的吗?
“我找不到你,回港口的时候刚好看到这辆飞船。”衡星顿了顿,站在床边低头看他,突然开口,“虞先生,你这样子看上去好像一个吊死鬼啊。”
她说完反应过来,马上找补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在诅咒你的意思。”
听到这熟悉的口无遮拦的星言星语,虞念青终于感到了一些真实感。刚刚看着衡星背着光朝自己走来,看不清她的表情,身形边缘模糊,他怀疑自己在做梦。
过分想念而出现幻觉,也算是情有可原。
“我先帮你把绳子拆开吧。”衡星看他呆呆的没说话,跪在床边准备帮他拆脖子上的绳子。
绳结在颈后,她把手垫在他的脖子下面,弯腰低头慢慢地帮他解开绳子。
她的指尖一不小心触碰到对方颈后柔软的腺体,手上的人突然一阵战栗,水涟涟的桃花眼微垂,睫毛随着身体一同轻颤,脆弱得像个只能保存在包装盒里的瓷器娃娃。。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衡星二度化身道歉机,更加小心地控制自己的动作。
虞念青还是没说话,从他的角度看,女Alpha伏在他身前,神情专注,帮他解绳结的动作轻柔,像对待贵重的珍宝一向谨慎小心。
他用视线描绘她精致俊美的眉目,内心柔软得像加热后的棉花糖,轻轻拉扯还可以看到细细的糖丝。
虞念青怔怔地看着她,如果他真的是女Alpha藏在怀里的珍宝就好了。
从孤儿院到虞家,从来没有人像她一样这么真诚温柔不带邪念地对待自己。
解不开啊。
“虞先生,你说,这个绳子用刀割得开吗?”衡星看着旁边的木板说,她不太敢看虞念青的脸,耳尖已然发红。
虞先生以前围着围巾遮着半张脸,皮肤很白,眼睛也长得很好看,她一直是以欣赏美景一般的态度看他。但现在他露着整张脸,唇红齿白,眼圈微红,娇艳得像花园刚浇了水还湿漉漉的花。
他还一直直勾勾地看着她,眉目含情,越看她脸上越烫,额头又开始冒汗。
所以,可以闭眼吗,衡星想。
但转念一想,眼睛长在自己身上,睁眼闭眼是每个人应有的权力,所以她把快到嘴里的话又收了回去。
虞念青语调轻轻,“我不知道,我看不到是什么绳子。”
衡星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腰,从空间钮里拿了把匕首,准备试试。
失败了。
这绳子到底是什么材质的,她从来没有见过。
她手夹着袖口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一滴逃逸的汗珠落在虞念青的脸上,顺着他的脸斜下滑入脖颈。
衡星把匕首收回来,准备重新尝试用手解开。
一低头发现虞念青的脸上多了一条水痕,她马上郑重认真地安慰他:“虞先生,这绳子肯定是解得开的,你不要难过。”
虞念青:“……”
“这是天上突然落下来的。”
衡星:天上?
她抬头看了眼天花板,迷惑地收回视线。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懂了,赶紧拿自己的袖口帮他擦,擦了两下才反应过来,又手忙脚乱地掏出一张面巾纸补救。
她知道虞念青有洁癖,越想越愧疚。
“没事的。”虞念青道。
他有洁癖没错,但想到这来自衡船长,他竟丝毫没有嫌恶的反感,反而觉得内心深处升腾一股隐秘的喜悦。
两人之间仿佛有什么改变了,更准确是他和衡船长之间有东西改变了
“你问问那个人吧,他应该知道。”虞念青提建议。
“哪个?”衡星迷茫。
“刚刚被你打晕的那个。”虞念青指的是地上那个。
“他吗,他可能再也没办法说话了,我下手过于迅猛了,早知道留他一条命了。”衡星道,她认出地上躺着的就是昨天跟踪她反被打的Alpha,原来他昨天只是来试探一下她的能力,试探之后今天绑走虞念青还特意避开她。
早知如此,昨天就应该处理得干脆一点,今天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了。
“虞先生,你知道这辆飞船上总的有几个人吗?”
“应该是两个人。”
“那你再躺躺?”衡星起身,“我去找另一个,他应该知道怎么解。”
虞念青想起刚刚的对讲内容,叫住她,“不用了,另一个应该很快就要来了。”
“对了,虞先生,你的枪还在吗?”
“我手上的空间钮被拿走了,你看看我的项链还在吗,我在这里面还留了一把。”
衡星坐回床上。
虞念青领口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银色的反光,项链应该还在。
但她觉得把手伸进人家Omega的衣服里不好,于是她决定适当使用工具。
所以,她拿出了刚刚那把匕首。
虞念青:“……”
“衡船长,你想杀了我吗?”
衡星:“额,碰到那里,不太好吧”
她想用匕首的尖端把链子挑出来
虞念青叹了口气,看着衡星红红的耳尖,朝她微微挺胸,“直接拿吧。”
“哦。”衡星耳尖更红了,轻轻撩开他的衣领,用另一只手的小指指尖把链子勾出来,全程规规矩矩,完全没有乱看。
他静静地任她动作,乖巧得像只小猫。
她觉得虞先生今天哪里不对,有可能被吓到了。
绑架还是很可怕的,她理解。
“虞先生,他们抓你是因为你背叛组织吗?”
“不是,他们想把我送到别人的床上。”
“啊,那太过分了,太不合法了。”刚扭了一个人脖子的正义使者衡星义正言辞道。
她好像在书上看过这个,叫什么吊桥效应。
虞先生可能遭受太大的惊吓,把因恐惧惊讶产生的剧烈心跳认成心动,对前来救人的她产生了依恋感,所以才用这种深情专注的眼神看着她。
一切都合理了。
她想通了之后,脸上热意退却,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深沉地叹了口气。
可怜的Omega。
虞念青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他不理解衡星为什么皱着眉头胡思乱想后突然变脸看了他一眼,眼神夹杂着些许同情和怜悯。
算了,不重要。
在他看来,衡船长不管做什么表情都很可爱。
衡星从项链形状的空间钮里取出一把麻、醉枪,然后重新跳上天花板,守株待兔。
时间卡得很巧,她刚找到一个狙击的完美位置,门就打开了。
一个体型微胖的中年男人搓着手打开门,然后被神枪手衡星一枪放倒,摔在他同伴的尸体上,两个人像叠叠乐一样叠在一起。
衡星上去搜他的身,在裤子口袋里找到虞念青的手环状空间钮。
她还在同一个口袋找到一把能源刀,把男人用尼龙绳捆在原地确认他挣不开后,她走回床边,举着能源刀对虞念青说:“这个也许割得断。”
术业有专攻,轻轻松松直接割断,断开的绳子散在床板上。
“虞先生,他之前掐了你脖子吗?”
果然,留下勒痕了。
虞念青朝她笑笑:“这绳子栓得太紧了而已。”
“会很痛吗,需要抹药吗?”衡星问他,边说话便把他手、腰和腿上的绳子割断。
“不……”虞念青刚想回答,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垂着眼问她:“那,衡船长能帮我涂一下吗?”
衡星疑惑地看了眼他的手,看起来很健康啊。
哦,可能是被绑太久了,血液循环不畅,现在动作不灵活,所以才请她帮忙涂药。
“当然可以啦。”
这点小忙她还是帮得上的。
“那我过会洗完澡来找你吧。”虞念青道,“刚刚天花板好像漏水了,是不是上面水管破了。”
衡星点头,表面平静实则心里狂风大作。
刚刚她为了找虞念青,顺着通气管道在整个飞船的天花板到处爬,在找到他后短暂地在这张床正上方的天花板停留过。
通气管道通着暖气,温度很高,她被吹得汗如雨下。
不会天花板滴的水就是她的汗水吧。
“衡船长,你在想什么?”
衡星回神,尴尬地催促:“虞先生,你先去洗澡吧。”
“哦,对了,衡船长,为什么飞船里进了小猫咪?”
“嗯,那不是小猫,是载着我的终端的扫地机器人,主要起一个声东击西的工作。”
衡星走到破了的天花板底下,从上面的隔层中滑出一个扁扁的扫地机器人,正好落在她怀里。
扫地机器人还没有关机,依旧在尽职尽责地工作,在她怀里扭来扭去,确实有点像一只淘气的小猫咪。
虞念青领着衡星到自己以前的房间,他进去洗澡,衡星在外面帮他看着,避免飞船里还藏着哪些东西。
衡星担心那个没死的突然醒过来逃跑,就一路拽着绳子把他拖过来,麻、醉枪的力度还挺大,拖了半个飞船的地后他还没有醒过来。
从隔壁房间提了几桶水出来,一桶一桶往他头上泼,来来回回提了好几次水后,他终于醒了。
“这麻药劲儿挺大,我浇了你这么多桶水你才醒过来。”衡星站在前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
哦,她上次拷问别人好像也是这么说的,她伸手顺了顺头发。
“还有几个同伙?”
“不说吗?”
男人像离了水的鱼,平地扑腾,“我说,我说,别打我。”
“想说就说,跟我耍什么花样?”衡星一眼就看破他只是嘴上应和,实际两手在身后不停摸索。
大概是在找武器,决定原地反扑。
衡星直接一脚踹在他心窝上,男人在地上滚了几圈,咳出一口黑血。
“别找了,我搜身技术很专业的。”衡星道,她刚刚从他的身上摸出几个空间钮和不记名卡,还有一把能源枪和一只能源刀。
她掏出刚刚缴获的能源刀,推开开关,光秃秃的刀柄上凭空出现蓝色透明的刀片。拿着能源刀,她蹲在还在咳嗽的男人面前。
“刚刚不是说想玩吗,我陪你玩怎么样?”
“你喜欢玩什么,我听说有些人喜欢疼痛,你呢?”
她手上的能源刀对准他的□□,“你喜欢这样的吗?”
“我打人很厉害,阉狗很厉害的,这应该够痛吧。”
男人瞳孔地震,他脑袋里的受虐是美O制服和皮鞭小蜡烛,不是金毛变态和能源刀截肢手术。
“你别动,我说我说!”
一墙之隔,虞念青抱着换洗衣服靠在门上,悄咪咪地关注走廊的动静。听到衡星在为自己出气,他抬手轻轻放在自己脖子上的青痕上,仿佛刚刚Alpha手上的温度从未离去。
他决定了,
接下来的路,他要和衡船长一起走。
当然了,如果衡星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定会坦白地告诉他——
她真的只是想知道这飞船上还有哪些危险隐患。
等男人把所有东西都交代清楚后,衡星又给了他一枪,让他再次昏迷。
这个人留不了,但她还没有想到一个最佳处理方法。
把他送到矿星挖矿?
不行,矿星早被查封了。
思考着,旁边的门打开,虞念青穿着睡衣带着沐浴液的香气走出来。
衡星拉着绳子,“我们去驾驶室吧。”
虞念青拿着一盒小药膏,“好。”
“衡船长,你以前真的阉过狗吗?”虞念青实在好奇。
“你听到了?没,我只是吓吓他。但感觉这也不怎么难,连根切掉应该就行了。”衡星认真道。
看她的表情逐渐变态,虞念青赶紧按住她的思绪,“就这样绑着他就好了。”
“那好吧,虞先生,这辆飞船标记太明显了,我刚刚看了眼地图,我们可以绕道去斯维诗星,在那里把这辆飞船处理掉,然后可以打辆飞船再去榆菈星开旧飞船。你觉得这怎么样?”
斯维诗星黑市发达,很擅长处理各种不能摆在明面上的东西。
“听你的。”虞念青回答,信任地看着她。
衡星感受到他含情的眼神,现在比刚刚坦然了不少,没有再脸红。
虞先生对她的依恋感没有减少,看来吊桥效应还没过,应该还要再修养几天。
嗯,过两天就好了吧。
到了驾驶室,衡星调整了飞船的目的地。
虞念青找了把椅子坐下,睡眠不足加上惊吓,他今天格外的疲倦,抬手伸了个懒腰。
衡星一回头就看到他脖子上触目惊心的青紫色勒痕,想到自己答应他帮忙涂药,便走到他身边,伸手和他要药膏。
虞念青把小药膏递给她。
衡星拧开盖子,食指在表面绕圈,等药膏微微融化后,轻轻涂抹在他脖子的青痕上。
虞念青垂眸看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指朝自己伸来,稍稍仰头方便她动作。
“衡船长,你为什么一直在攒钱,以你现在的资产,在中等星球上可以买一个不错的单身公寓了。”
说话的时候,他的喉咙微微震动,衡星感觉自己的指尖酥麻,不动声色地搓了搓手指,然后才继续涂抹。
“我想回家看看,要不然心等不下来。”
涂得差不多了,她收回手,盖上药膏的盖子后把它还回去。
“在哪?”
“科泽星。”
“柯泽星不是消失了吗?”
衡星有点惊讶,“你听过柯泽星?”
“嗯。”
为了和元帅见面能拥有共同话题,虞念青曾经每天都要熟读元帅的生平经历,自然了解过虫族入侵的起源。
但几次和元帅见面,她都在看着风景发呆,一句话不说。
这让他有种白准备的挫败感,想不到这个知识点在这里用上了。
虞念青回房间睡觉,闭着眼躺在床上。
习惯性地回想一整天的经历,他从和衡星的谈话顺着想到了年轻的元帅。
他对元帅没什么感觉,没有厌恶,也没有喜欢。
第一次和元帅见面的时候,他努力地按照虞译的吩咐和元帅找话题,从虫族到战争再到文学作品,什么都聊。不管他说了什么,元帅都是简简单单地“嗯”,看都不看他。
聊了半个小时后,他觉得没意思,便和她一起看着玻璃窗外的风景发呆。
下次见面时,他就没再努力说话,说完虞译布置的任务后,就坐在沙发上自己做自己的事,元帅则放松地瘫在旁边看着绿植放空,身上冒着愉悦的泡泡。
元帅对他比其他Omega稍好一些,大概就是他不爱说话,比较不烦人。
等约会时间到了,元帅总皱着眉头拿起桌子上一口未喝的苦茶或者黑咖啡一饮而尽,然后站起来绅士地护着他走出房间。
见他上飞行器后,转身脚步迟缓,像奔赴坟场一样走向聚会的人群,被人流和恭维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