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失忆后选择退休by刻薄荷
刻薄荷  发于:2025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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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找胡青借,他还以为自己是等整容手术摘下头盔之后才要使用生发膏。
等手毛停止生长后,衡星含泪直接上手用蛮力一根一根拔下来。
有人说Alpha从不流泪,那一定是他没拔过自己的体毛。
真的好痛。
小木棒的存在果然有它自己的道理在。
看着手上的效果如此显著,头上的效果不言而喻。
肯定更好!
额前的卷发吹干后浅浅盖过眼睛,她原本以为至少到鼻下。
不管如何,聊胜于无。
她戴上头盔。
晚上,胡青的换班时间到了。
衡星搭着他的肩,“走吧,我送你一程。”
他受宠若惊,非常感动,开口说道:“您现在应该去床上休息。”
“好吧,不瞒你了,我想下去喂鱼。”衡星冷漠地推了他的后背一把。
这才对嘛。
“你之后有什么安排吗?”
“我可能要回学校读博,医院还是水太深了,不适合我。”
“什么时候走?”
“明天下午的票。”
“胡青,把票改到晚上吧,早点走。”
衡星口气突然变得严肃正经了起来,现在的形象才和胡青印象中的司云元帅相重合。
和她相处的这半个月,胡青总觉得有种割裂感。
视频里和战场上的元帅冷漠强大不苟言笑,身边的元帅经常会和他开点有趣的小玩笑,每天还会准点去楼下空手套鱼。
“元帅,我感觉您和以前不太一样。”
大概是马上就要离开了,他放任自己大胆问出真心话。也有可能是身边的Alpha近日表现得过于“和蔼可亲”,让他想不到冒犯之后能有怎样严重的后果。
“重病之后心境改变,这不合理吗?”衡星意有所指。
“也是。”胡青信服地点头,“就到这吧,您该回去了。”
“你记得晚上就走。”
“嗯,您保重身体,我先走了。”
衡星站在原地,目送着他走出第九疗养区的大门。
胡青登上一辆有着春泉医院标志的飞行器,从窗户边上往下看的时候正好看见衡星在朝他挥手。
看着飞行器逐渐缩小变成小小的光点消失在远方,衡星跟着走出第九疗养院,大门边上的登记仪蓝光一闪,记下了她最后一次出入这的时间。
晚上比白天冷,而且最近正在降温,寒风直刮着她的裤腿,极其智能的机械腿疼痛感应很敏感,衡星觉得两只脚脚腕凉得像块冰。
她忘了第九疗养区里有室外暖气,直接这样大喇喇地走出来确实是有点冷。
衡星的目的地在第三疗养区和第九疗养区的交界处,大概二十分钟的路程。
掀开地上的仿真草皮,藏在草皮之下的是一个圆形的井盖,在旁边摸索到开关,按下之后,井盖缓缓左移收起,只剩一个圆圆的洞口。
衡星爬下洞口,踩在墙壁上突出的石头上。
三秒后,石头带着她下沉,前往她真正的目的地——春泉黑市。
这是她这周在整个医院乱窜得到的小道消息。
谁能想到春泉星最大的黑市竟然在春泉医院的底下呢?
春泉星三大都市传闻之一:
住在第一、二疗养区的病人经常可以听见底下传来细密的说话声,那是春泉医院里病死的冤魂在哭泣。
一派胡言。
纯粹是因为第一、二疗养区底下是自由贸易区,讨价还价的声音比较多,正好传到头顶上。
第九疗养区底下是一片小诊所,专门干些医院干不了的灰色项目。
脚踩在不平整的红砖板上,地上很湿润,但路灯偏暗,看不清是血还是污水,衡星对着路边的小广告找到目标。
装饰牌上歪歪扭扭血红色的四个大字——
“目光如炬诊所”
跟别的小诊所比起来,这家店可谓是无人问津。
狭窄的店面中摆着一个变形了的瑜伽垫,披头散发的女人正躺在垫子上抖腿玩终端,从衡星的角度可以看到虚拟屏上肉花花的图像,不是什么健康画面。
“亲爱的,你来啦!”女人仰头看见衡星,站起来就朝她扑来。
“别套近乎。”衡星冷淡道。
“之前说好的,把腿上的定位器摘掉,我把这个头盔给你。”
“好啦,不要这么冷漠啦!”萧词把头发用夹子固定在脑后,披上挂在墙上洗到发黄的白大褂,“不信你去外面问问,谁不说我萧医生最讲信用,这可是我行医多年积累下来的好名声。”
萧词之前是春泉医院的特级医生。
一个患者的父亲因交不起手术费和她做交易,愿意用自己的左眼交换。
有眼球收集癖的萧词一口答应,为他垫付了手术费,帮他救活自己的孩子,但当她要兑现自己的诺言时,对方反口咬死没这回事,并将她告上医疗法庭。
之后她被医院辞退,兜兜转转来黑市开了个小诊所。
萧词本就是帝国最好的医学院出来的优秀学生,技艺精湛,但要价诡异,总是要求拿左眼当做诊金。
上次她看上了衡星的医疗头盔。
其实也不止头盔……
衡星摘下自己的头盔,摇了摇头,把额前的碎发往后晃,卷毛因为头盔的静电炸炸的。
“你知道的,我不要头盔也行。”看着她的脸,萧词舔舔嘴唇。
“我对Beta没兴趣。”衡星抬眼正好对上墙上的几十只眼睛。
它们被泡在玻璃瓶里,此刻全都直勾勾地对着她。
“一点有趣的小设计罢了。”萧词笑着说,领着她往内间走。
里外是风格完全不同的设计,和油腻狭窄的店面相比,干净高级的手术室显得更加高端了。
“定位器卡在仿真神经里,机械腿打不了麻药,可能会有一点痛,你忍忍。”等她躺好后,萧词拿起手术刀就开始干。
确实是有亿点痛。
衡星仰头看天。
早知道手毛等现在再拔,省得难受两次。
“亲爱的,你知道吗,看着你难受我总有种莫名的开心。”优秀医生萧女士转移她的注意力。
衡星:“我理解,毕竟你是个爱收集眼珠子的变态。”
“我不是变态,我只是比较博爱。我喜欢那些有趣的小东西,也喜欢所有漂亮的人,Alpha也好,Omega也行,Beta凑合凑合也可以,所以你——”
“不可能。”
“哦,好吧。”
萧词不说话,疼痛又变得难熬了起来。
衡星觉得自己像密封的玻璃瓶,沸水在瓶内摇晃但怎么都流不出去。
“所以,你刚刚为什么把Beta放在最后面。”她问。
在身体激素的调控下,Beta天性应该更接近Beta。
“我说了,我喜欢长得好的,但Beta中长得好的太少了。”
“帝国研究院有这方面的课题吗?”
“没有,全是我个人积累的经验。客观来说,我见过好看的人最多的应该是Alpha,毕竟好看的Omega大部分被他们的伴侣藏在家里。”
萧词不死心,“当然啦,最好看的还是你呀!”
衡星:“不可能。”
萧词:“哦。”嘤
从诊所出来后,衡星去私人交易区买了几套衣服,都是简单的款式,还买了一个二手的空间钮,戒指形状,表面的黄漆已经被磨掉了。
很便宜,只要一百星币。
确实有点报看,便宜自有便宜的道理。
卖东西的大叔狡辩:“你不觉得这很复古吗,现在的年轻人就喜欢这一种。”
衡星:……
“我知道这是为了磨掉表面的个人印记,这个空间钮是你偷的?”
大叔张嘴……
大叔沉默了。
“那个终端多少钱?”衡星指着塑料布上另一个商品问他。
“五千星币。”
“太贵了。”
大叔迟疑地问她:“你给多少?”
“五百。”
“小妹,这也太狠了吧。”
衡星:“也是。”
“那五百五。”
大叔叹气:“这生意,做不成的。”
衡星捡起终端,端详片刻,“你这也是磨掉印记的,对着空间钮的价格换算一下就是五百。”
大叔神神秘秘地说:“这个终端不一样,它里面有账号的。”
衡星不以为意:“原主人换个终端登录下,你的账号就被挤掉了。”
“他呀,再也用不了终端了。”老板暧昧地说。
“放心,这都是干净的,这不会查到你的。”
衡星手上的终端已经登了自己的账号,一旦司家开始追查,很容易被发现。
“五百六行吗?”
大叔叫道:“最少三千。”
“行,两千五,交个朋友。”
继续僵持了两分钟后,衡星带着价格为两千一的旧终端去维修区修自己的旧终端。
花了快一个小时,老板擦擦头上的汗,扶了扶眼镜,“找不到,我怀疑那半年里确实没有东西。”
衡星沉默。
“那你帮我把这个终端的账号和资料销毁了吧。”
“行,要回收吗,我这里回收费是整个黑市最高的,你这个新旧程度可以要到两千。”
“不要了,我自己收着。”衡星道。
老板干活时,抬头发现她好奇地看着外面的显示屏。
“那个是亡命之徒赚钱的地方,把想杀的人和报酬挂在上面,报酬越高排得越高,要是有人接单下面的单子会上升顶替那个位置。”
显示屏最上方的报酬已经到了三十万星币,谋杀对象是一个23岁的Omega,名字被星号。
突然,第二条上升覆盖掉它,一切仿佛从没存在过。
旅行区会有一些飞船司机在接单,他们可以帮把顾客送到一些帝国星舰送不到的地方。
柯泽星附近的小星球多多少少也被虫族污染过,现在已经没有人再居住了,到达那块区域的航线已经全部被废除。
衡星要是想回柯泽星遗址看看就只能坐私人飞船,也有一些比较正规的选项,但不正规的毕竟便宜点。
坐在椅子上抽烟的男人看见衡星往自己的方向走,他戳戳身边人的肩膀。
“终于能有点钱花花了。”
“别玩了,快给矿场打个电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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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的发型是老爱炸毛的金色羊毛卷

“小妹,想去哪呀?”
衡星刚走进飞船区,下巴长满络腮胡的男Alpha马上走上来热情地招呼她。
衡星深暗顾客之道,“我随便看看。”
说罢,悠哉哉地绕过他,在墙上的面板上看粘贴的小广告。
“想走就走,终端通讯号八个6!”
“本航班要求乘客讲卫生,懂得自己上厕所,吃饭……”
“乘客需自负燃料费,餐饮费,包括飞船主的餐饮费……”
五花八门的要求贴满面板。
衡星用新买的终端随手拨通一个飞船主电话。
“你好。”
“去哪?”
“柯译星。”柯译星在原先的柯泽星旁边。
“不去。”
“为什么?”
“这还能问为什么!当然是我不想死了,有没死光的虫族跳出来怎么办,挂了。”
“小妹,你想去柯译星,我可以带你去呀。”络腮胡站在旁边听完全程,“而且叔叔我呀,正好是柯译星人,路正好熟。”
衡星终于转头看他,“你是柯译星人?”
“现在还住那吗?”
络腮胡觉得鱼马上就要上钩了,按耐住内心的欣喜回答,“柯泽星炸了之后,我就带着全家人搬走了。”
“最近我正好和我兄弟要回去看看,一起吗,价格给你算便宜点。”
衡星:“多少星币?”
络腮胡:“一万星币。”
“很便宜了,这里相隔这么远,燃料费都不止一万星币。”
衡星回答,作势想绕过他离开,“太贵了,我坐不起。”
“别走呀,给你算便宜点,五千星币怎么样?”络腮胡着急地拦着她,不让她走。
衡星迟疑了,“燃料费不止一万,给我打五折,你不会亏死吗?”
对方憨憨一笑,“正好我们也要去,要是你看不过去,可以添……”
还算有点良心。
衡星打断他的话,“好,那四千。”
她手头上只剩下一万星币,得节约一点。
怎么越添越少了!
络腮胡被她的不要脸和抠门震惊到,表情管理消失,眉眼拧起,一瞬间变得凶恶起来,但不过几秒,他又恢复原本的憨态,咬着牙说:“也行,那我们签个合同后就走吧。”
衡星检查了一遍他的合同,确认无误后签下了“司云”的名字,然后转了一千星币作为定金给络腮胡。
络腮胡领着她朝飞船走去,刚刚一直坐在角落里的皮衣男子站起来跟在他们后面。
“他就是你兄弟?”衡星问络腮胡。
“对,我们已经把飞船停在港口那边了。”络腮胡指着远方告诉她,“大概半小时就到了。”
三人路过自由交易区,刚刚卖给衡星终端的大叔看见她前后两人,想提醒她两句。大叔对她的印象挺好,虽然她很抠门压他的价钱,是个讨价还价的老手。
但衡星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他,一分眼神都没分过来,反而是她身后的皮衣注意到了,转头瞪了他一眼。皮衣男横竖差不多宽,满脸横肉,看上去就是一个满手沾满血肉的穷凶极恶之人。
大叔缩着脖子坐回自己的小板凳上,祈祷她自求多福。
半小时后,络腮胡带着衡星走进春泉星的飞船港口。
港口一眼看不见尽头,数不清的小中大型飞船排得很整齐。
络腮胡带着她穿过一辆又一辆外表或精美或高科技的飞船,最终停留在一个老旧的小型飞船前。
面前的飞船外壳不乏划痕和撞击留下的痕迹,原本银白色的金属如今氧化得发黄。
一句话概括,是个老飞船了。
衡星:……
“这是几十年前的型号了吧。”
说来也巧合,这是她最了解构造的飞船。
这飞船连十年前的维修厂老板都嫌它是堆破铜烂铁,送给员工练手玩,其他前辈嫌没意思,最后是衡星自己一个人乐此不疲地拆开又装回去。
靠它航行一个多月到柯泽星,让衡星想起高中时同学们撺掇年近八十的数学老师参加运动会接力赛的惨景。
“老将了,放心,飞个把月没问题的。”络腮胡和她保证。
三人上了飞船。
络腮胡领她到房间,“你一晚上没睡了,先休息吧。”
“不急,我先熟悉一下环境,毕竟要呆上一个多月。”衡星快活地绕过他开始在飞船里乱转。
络腮胡看着她的背影,转头眼神示意皮衣。
接下来要怎么做?
皮衣向他点头表示稍安勿躁,在他眼里,这个年轻的女Alpha眼神干净澄澈,仿佛什么困难都没经历过,衣着极为普通但难掩贵气,应该是某个离家出走的富家子弟。
“等快到矿星的时候再下手。”皮衣道。
“还是找不到吗?”刚接班的司目慌张地问身边的护士。
真的是有够衰的。
原本以为是个简单的活,司云有手有脚又冷漠不爱和其他人交流,他还想着等填完那些烦人的表格后就找个清静的地方打游戏来着,结果刚来人就不见了。
马上就要天亮了,还是找不到人。
现在只有她出第九疗养区的记录,但没有出春泉医院的记录,连墙边的记录都找过了,一晚上翻墙钻狗洞的人一个也都没有。
看着天边逐渐变亮,他迫不得已地拨通司乘夫人的通讯。
美妇人被通讯吵醒,不满地接通,刚想斥责两句,但随即被吓得失去睡意。
“什么,阿云失踪了!”
她马上查医疗头盔和机械腿里的定位器位置。
她皱眉问:“你确定她不见了吗,应该还在第九疗养区才对,我把位置发给你,你……”
对方没回话。
“我说的话你有在听吗?”
“夫,夫人,您有看到元帅的社交账号吗?”
早晨八点,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元帅司云的请辞信震撼了整个帝国。
真是有够敷衍。
在他们心里她这么傻吗?
不值得高级一点的骗法吗?
衡星刚从储能室出来,里面储藏的能源连到科泽的十分之一都不够。
她走到两人为她指定的房间,关上门后仔细检查这件房间。
很明显,正上方的烟雾报警器被改装成喷气装置。
衡星从空间钮里掏出从黑市里大叔那顺走的便携小板凳,踩在上面,用从储能室旁边工具间摸到的旧工具箱,想把喷气装置拆下来。
但很快就发现没办法避开报警器把它拆下来。
她转换思路,用变形填充胶水把它封死。
然后瘫在床上,看时间,她的请辞信已经发出去了。
这玩意是她前几天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对照着前几任元帅的请辞信写出来的。
谁能想到这么严肃的大事,处理的方法却这么儿戏。
她看着天花板发呆,一点睡意都没有。自从她醒来后,经常整晚整晚的睡不着,安装机械腿的那天是她睡得最好的一天,原先打的麻药一点作用都没有,医生看她一直醒着,计量逐渐叠加,一直到了最大计量她才昏昏睡去。
不知道普通的安眠药有没有用。
耳边耳鸣声越来越大,衡星有点烦躁。
用新买的终端打开社交平台看了看,评论有不理解,有反对,也有支持,但这和她没关系了。
闻着春泉医院自配的安神香,她在两个小时后才进入浅度睡眠。
春泉星离矿星不远,加速行驶只要一天就可以到达。
再过两个小时,飞船即将抵达矿星。
“她现在在房间?”
“对,我刚刚已经把门锁起来了。”
“好,那我直接放麻醉气了。”
络腮胡按下通气装置的按钮。
“噗呲噗呲”
“噗呲噗呲”
皮衣看了眼头顶,“这是什么声?”
“你知道的,这是辆老飞船了,气管老化很正常。”
“之前怎么没有?”
“之前是之前,你没听过吗,每过一天就是老一天。有时间纠结这,不如想想把她卖了的那些钱怎么花。”
“也是,这飞船燃料可以撑到榆菈星,那里的Omega比春泉的漂亮。”
“嗯,我也觉得,对了,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什么味道?”
“说不出来,就是感觉麻麻的?”
“哈哈哈不会是麻醉气吧!”
“哈哈哈怎么会!”
紧接着,两声巨大的“咚”在密闭的驾驶室回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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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呲噗呲,噗呲噗呲

第5章 第 5 章 我靠,有人打架,这不得看……
衡星醒来走到驾驶室时,地上两人依旧不省人事宛如尸体。
这架飞船年久失修,通气管有着不少裂缝,当房间里的被堵上后,气体只能朝着缝隙散出,整个飞船弥漫着闻起来麻麻的气体。
她原先拿了条毛巾捂脸,偶然发现这气体对她没有什么作用,就开始放飞自我,没有防护地在飞船里闲逛,最后在驾驶室找到两人。
看着驾驶室里的两具“尸体”,她想拿绳子把他们捆起来,但没有绳子,于是直接扒了他们的裤子,用裤子把他们捆起来扔在角落。
驾驶屏上显示飞船即将在一个小时后在矿星降落。
在终端上查了下,矿星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废弃了。
不知道他们要去那干嘛。
抛尸吗?
会不会太麻烦了。
把人拿袋子一装直接往宇宙里扔就行了。
衡星回头看着络腮胡和黑皮。
还是直接问本人吧。
黑皮和络腮胡是生生被疼醒的,盐水直接浇在伤口上,不是烧焦胜似烧焦。
“你们这麻药劲儿挺大,打了你们半小时我手都酸了,你们都还没醒。”衡星坐在转椅上,手里把玩着桌上笔筒里放的匕首。
两人原先死咬着牙关,什么都不说,他们笃定衡星不会驾驶这种老旧的飞船,最后还是得他们来掌握方向盘。
但看到她熟练地把飞船停留在矿星表面一百米高处,接着想把他们一个接一个往下扔,说不慌怎么可能。
日光斜、射在衡星的脸上,修长浓密的睫毛铺下阴影,明暗两相对比,显得她的眼瞳更加剔透明亮。
天使的面庞,魔鬼的心灵。
一百米的高空,风真的好大。
看着底下渺小的万物,络腮胡吓得失禁。
衡星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把他拴在飞船外面随风飘荡,省得污染了驾驶室。
“你说不说,不说,你俩一起下去。”她把黑皮的头往络腮胡的方向转,强迫性地让涕泪横流的络腮胡出现在他视野的正中。
黑皮同样涕泗横流,磕磕巴巴地坦白。
几年前,有人在矿星发现了一个还未开采的墨晶矿,决定私人偷偷开采,私人意味着没办法购买专业的仪器,帝国对矿材的管控一向很严。
但挖矿这种体力活,再加上薪酬少,根本找不到工人。矿产主人动了歪脑筋,决定从黑市抓人。
只要你给矿产主人诱拐来一个员工,就可以拿到两万星币的报酬。
衡星想起大叔卖给自己的终端和空间钮,当时他一脸神秘兮兮地告诉自己终端主人不会再登录账号。
大概是被卖到这挖矿来了。
黑皮颤抖地说:“你说的,我们交代完后,就放过我们。”
衡星笑道:“不急,把你们的终端密码告诉我。”
眼睁睁地看着女Alpha转走他们所有的钱,黑皮问:“这样行了吗?”
“不急,再等等。”衡星刷着他矿产主人的聊天记录,随口敷衍。
“哦。”黑皮看着她恬静的侧脸,决定最后相信她一次。
如果陈尔在现场,一定会狠狠地扇他两个大耳光让他清醒清醒。
看来过来人还是比较有经验的蛤。
看着飞船离矿区越来越近,被栓在外面的络腮胡感到不对劲儿,开始惊恐地吱哇乱叫。
他的好伙伴黑皮因听不懂他的神奇语言,反而觉得他聒噪。
飞船下落,矿产二把手站在门口等他们,见到是个生面孔,他没在意。
“你来得正好,上次那批基本死透了,最近没人干活,老板着急得嘴上都长泡了。”
衡星把被敲晕的络腮胡和黑皮扔在地上。
“老价钱,对吧。”
二把手笑着应和,叫人把他们搬进去,“当然了,合作愉快。”
黑皮的终端马上收到四万星币。
衡星手插口袋,站得随意,“还缺人吗,我还有几个仇人。”
二把手笑得脸上都是褶子,“来多少要多少。”
“行,最少五天后,我再带两个来。”
衡星开着飞船离开,透过视窗看到二把手叫了几个人把他们拖进去,两个人醒了,像蛆一样在地上蠕动,他们很清楚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等飞船升至一百多米平稳前进时,衡星把黑皮和络腮胡的钱转到一张不记名卡上,然后把黑皮和矿产主人的聊天记录截屏下来,用他的终端匿名发给帝国矿产管理处,按网友们的经验分享来推测,管理处派人到这里大概一周的时间。
一周的时间,足够她离开矿星。
打开窗子,把两人的终端分散地扔到矿星荒芜的沙土堆里。
至于之前登过自己账户的终端,她把它捆在黑皮的腰上,现在大概已经进入黑矿区了。
为什么不拴在络腮胡腰上?
有点恶心,衡星不想碰。
现在开始,就是她一个人的星际返乡航行了。
开着这辆旧飞船行驶这么长的时间和路程确实很勉强。
衡星点开购物软件,性能勉强及格的飞船最便宜的也要两百万星币。
她手头上满打满算只有五万星币。
连燃料都买不起。
得找点法子赚钱。
她撑在驾驶台上沉思。
想不出来。
她忘了买吃的了。
没事,两个黑心肝人的空间钮在她的手上。
衡星翻了翻,找到几个保质期内未拆封的黑面包。
好硬,像块石头。
刚刚应该拿它来敲人,效率肯定比木板高。
她食之无味地啃着黑面包,后面实在咬不动,直接把它们泡在水里泡开后当流食吃。
衡星又想起爸爸做的松软可口的小蛋糕了。
还是草莓味的。
可惜,会做小蛋糕的爸爸已经不在了。
草莓是衡星最喜欢吃的水果。
这件事只有她自己和爸爸知道。
一个Alpha喜欢吃草莓这事说出去是会被笑的。
正午已过,天色转阴,前方一个刺眼的亮光晃到她的眼睛,吸引了她的注意。
去看看吧。
她操控飞船下降,隐藏在矿星上鲜少的树林里,枝干和树叶是她的保护色。
前方停着两架小型飞船,两个都是自己买不起的高级货,一个是外表简练的战斗风,另一个的外表略有些花里胡哨,一看就是有钱人所追捧的风格。
花里胡哨的那个后背冒着烟,看上去破破烂烂的,离报废报废不远了。
两拨人正拿着能源枪射、来、射、去,地上已经躺着几个血糊糊的尸体,有个还在冒血,像喷泉一样噗噗的。
两拨人的作战精神都很坚定,但靠衡星一边的那拨明显意志力和凝聚力稍显不足,当剩余几人看着队友一个一个倒下后,慌不择路想上飞船逃跑。
可惜最后还是被射杀。
对面仅剩两人的赢家掀起衣摆擦光头上的汗,激动地抱在一起乌拉乌拉地庆祝。
衡星想看看他们接下来的动作,要是他们过会执意开着自己即将报废的飞船离开,那她可以趁人走了后去对面的空飞船里翻翻物资,要是还完好的话就直接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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