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女频爽文by西鎏沄
西鎏沄  发于:2025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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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凛丞一时间无限酸楚,千般委屈万般无奈涌上心头,含泪道:“你以?为我是今天才疯的吗?”
“我早就疯了,从认识你的那天起,我就疯了。为了你,我能?抛的不能?抛的,我都抛了。能?做的不能?做的,我都做了。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如果不能?原谅我,就放手吧。让我死,如果失去你,死对我来说是一种痛快的解脱。”
陆锦澜气道:“你在胡说什么??你家只有一个孩子,你要你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你让我怎么?和她们交代?”
宋凛丞木然道:“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你就告诉她们我是失足落下山崖的,与?你无关。”
陆锦澜咬了咬牙,犹豫再三,终是无奈道:“疯子,如果你还想?和我在一起,就别乱动。”
宋凛丞连忙应道:“好?。”
陆锦澜小心调整姿势,在暴雨的冲刷下,山石和树木都变得十?分湿滑。她将斗篷甩在树干上,硬是将人拔了上来。
岩石锋利,宋凛丞手臂上被划了很多道口子。陆锦澜将他拉上来,忙皱眉道:“让我看看伤口。”
宋凛丞却是不管,不顾一切的抱住她,急切地吻住她的唇,仿佛在确认什么?似的。
陆锦澜怔了怔,无奈的叹息一声,以?炽热的回?应安抚着他忐忑不安的心情。
在冷雨的冲刷下,只有彼此滚烫的体温可以?慰藉受伤的心灵。
二人缠吻许久,直到彼此都湿透了。雨,越下越大?。
陆锦澜摸了摸他的脸,“我们先到山洞里去躲一会儿?,等雨小了再回?家。”
“好?。”宋凛丞很高兴可以?听到“家”这个字。
陆锦澜点起一堆枯树枝,火焰燃起,驱散周身的寒意?。
她专注的看着火堆,跳跃的火光映在她沉静的脸上,宋凛丞又?开始觉得不安。
其实每次她想?事情的时候,宋凛丞都会觉得离她好?远。哪怕她就在咫尺之间,还是常常无法猜透她在想?什么?。
以?前他无需担心,但现在他生怕她想?的事情是如何远离自己。
宋凛丞内心蠢蠢欲动,默默靠过?来,用硬挺的鼻尖蹭了蹭她的肩膀,吸引着她的注意?力。
陆锦澜轻笑一声,抬手捏了捏他的耳朵,“怎么?跟狗似的?”
宋凛丞满眼恳切:“你抱抱我吧。”
陆锦澜伸手揽住他的腰,却听他在耳边气息滚烫道:“不是这样的,我想?……我想?成为你的人。”
陆锦澜脸一热,低声道:“回?家再说。”
宋凛丞想?了想?,暂时妥协,“那你先亲我一下。”
陆锦澜无奈的笑了笑,“你怎么?了?我说了带你回?家,难道会骗你吗?你以?为我是你啊?”
宋凛丞心虚的垂下眼眸,低声道:“我以?后也不会骗你了。”
“好?了,我知道了。”陆锦澜摸了摸他湿漉漉的头发,到底没忍心,凑上前亲了亲他的脸。
宋凛丞立刻贴上来,前所未有的热情,两人不知又?怎么?缠在一起,吻得难解难分。
直到陆锦澜察觉到不对,一睁眼瞥见洞口几十?双眼睛,连忙将人推开。
“咳咳。”陆锦澜尴尬得看向洞口那一群女男老少,“呃,你们有什么?事?”

第43章 都杀了
一位老妇人拱手?道:“这位小娘,我们一路逃难路过?此地,恰逢暴雨,想在洞里躲躲雨歇歇脚,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陆锦澜忙道:“当然可以,请便。”
她背过?身拭了拭嘴角,才发现凛丞贴着洞边,已经快要钻到石壁里去了。
陆锦澜暗觉好笑,不过?情况已经这样了,她只好佯装无碍的和来人攀谈,“在下?姓陆,这位是我的夫郎。你们是从哪儿来的?要到哪儿去?”
老妇人长叹了口气,“北州大旱,地里的庄稼刚刚长出?弱苗就活活旱死了。我们全族人一同逃难,一路上病死的饿死的有?十几人,走到这里只剩下?一半了。我们想要进京,听闻京城繁华富庶,我们沿街乞讨,总不至于饿死。”
陆锦澜看?了看?她们瘦弱单薄的身躯,不禁暗自?感叹,北州距离京城有?一千多里,她们仅凭着双脚拖家带口走到这里,难度不亚于西天取经。看?着她们一个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大约还未到京城,在途中已经沦为乞丐了。
陆锦澜不由皱眉,“北州气候干燥雨水少,干旱是常有?的事。可每年朝廷都会拨赈灾银下?去,你们何不领了银子?守在家园,待来年春天再播种试试?”
老妇人连连摇头,“哪里来的赈灾银?我们干旱了三年,第一年还有?赈灾银发下?来,够我们买种子?、维持生计。可这两?年我们一文钱也没收到。要不是实在活不下?去,我们怎会背井离乡?若是北州还有?一丝活路,我们何至于走到京城来?”
“这一路上,我的女儿病死,我的孙男不到两?岁活活饿死,而我的小儿子?怀着孕滚落山崖,一尸两?命啊!”
老妇人说到这儿里,潸然泪下?。旁边的族人跟着痛哭起来,整个山洞都是她们悲戚的呜咽。
陆锦澜和宋凛丞对视一眼,各自?取出?钱袋,把?二十多两?碎银子?全给了她们。
“老人家,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前面不远就是京城城门,今晚你们最?好在此歇息,等天亮再进城。”
老妇人带着全族仅剩的十几口千恩万谢,又是磕头又是跪的。
不久后,雨终于小了,陆锦澜带着凛丞提前告辞,把?山洞留给她们一家人。
二人冒着细雨踏着夜色回到城内,府里早就备好了热水姜汤。
庆儿一边帮宋凛丞包扎伤口,一边忍不住嘟囔:“宋公子?你别怪我多嘴,天都这么晚了,城门都快关了,你又受了伤,何必着急回来?你单独和少主共处一室,干柴烈火的,多好的机会啊。你也忒不解风情了,别太端着,少主不喜欢高冷的男人。”
宋凛丞脸上一热,有?些难为情,却?又不服道:“我几时高冷了?端着那更是以前的事,我现在就差把?自?己?当盘菜端到她面前了。你当我没努力?吗?要不是遇到那一伙灾民,我……”
话音未落,陆锦澜推门进来,宋凛丞连忙拢好衣服。
庆儿使了个眼色暗示他抓住机会,默默退下?。
宋凛丞拽着衣襟,一时纠结,到底是穿还是不穿?
陆锦澜一步步走近,他坐在床边忍不住紧张起来。
陆锦澜:“你脸怎么这么红?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没……没有?,我身体很好。”宋凛丞仓惶的回答。
他仰起头看?着她,假装若无其事的和她说话,手?却?在下?面偷偷的把?衣服一点儿一点儿往下?拽。
好不容易快要把?衣服拽下?去了,陆锦澜忽然低头看?了一眼,帮他把?衣服拉上,“小心着凉。”
宋凛丞:“……”
“对了,我来是给你送这个。”陆锦澜将那枚白玉簪插到他的发髻上,“以后别做傻事了。”
宋凛丞点了点头,鼓起勇气问道:“那你今晚……要不要留在这儿?”
陆锦澜打量了他一眼,不由一笑,“你都快被包成木乃伊了,还勾引我做什么?老老实实养伤,咱们来日方长。对了,你明日再给岳母大人去封信,商量个日子?,我们订婚。”
宋凛丞不安的内心因为这句话,瞬间平静,“好,都听你的。”
这几日,平静的京城,因为难民的涌入而掀起了波澜。
皇家学院原本就是学习政事的地方,自?然要跟随朝中近日的议题,课上课下?大家都在谈论难民问题。
放学后的傍晚,大家坐在宿舍门前的草坪上,依旧在商讨。
晏钰好奇道:“陆锦澜,你今天在课上怎么一直没发言?难民是该容留还是该驱赶,你怎么看??”
陆锦澜叹了口气,“我没发言,是因为我觉得这个讨论没有意义。不管是容留难民还是驱赶难民,都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要根源问题不解决,就会不断的有?新的难民产生。”
“朝廷现在急于解决难民问题,是真的在乎难民吗?不!是因为难民出?现在京城了。她们出?现在大街小巷,影响了京城的歌舞升平,不得不管了。”
“可之前呢?难道没有?一封奏折上报过?北州的灾情吗?难道京中官员都不知道北州百姓已经两?年没有?领到赈灾银了吗?”
“大人们高居庙堂,决定着这个国家的数万万民众的生死,但?这些大人们真的关心百姓的死活吗?”
陆锦澜越说越气愤,“灾民涌到眼前了,着急解决灾民。怎么不想想,哪来的灾民?只顾着眼前干净,算什么心系于民?北州路远,难道听不到她们的哭声,那些大人们就可以夜夜安枕了吗?”
晏钰低下?头,沉默片刻,“许是……之前确实不知。”
项如蓁道:“我看?不是不知,是不想管。朝廷对偏远地区的治理,一向不怎么用心。我来自?勉州,对此深有?体会。许多政策到了地方,常常是胡乱执行?,甚至根本不执行。数年来皆是如此,难道京中官员都不曾耳闻吗?”
晏无辛道:“地方偏,朝廷难免鞭长莫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项如蓁忙道:“不,不是这个道理。地方再偏,也是嬅国的国土。百姓再穷,也是嬅国的臣民。没办法就想办法,听之任之消极懒政,和任由百姓自?生自?灭有?什么区别?”
陆锦澜道:“没错,偏远地区对于国家来说,就像一个人的手?和脚,京城就像一个人的心脏。如果放任手?脚烂掉,短时间内心脏可能若无其事的跳动,但?是迟早会出?大问题的。”
“一个国家的强大,不是取决于最?富饶的地方有?多富饶,而是取决于最?贫穷的村落是否能够吃饱穿暖正常的生活。”
晏钰眉头紧锁,“我承认你们说得都有?道理,二位既然提出?了问题,就再说说眼下?该如何解决问题吧。”
孙乐闻旁听许久,此刻出?声道:“提出?来有?什么?咱们还都是学生,左右不了天下?事。”
晏钰想了想,“我有?门路,或许,可以上达天听。你们尽管说,如果真能解决问题,咱们也算做了一件为国为民的好事,不是吗?”
项如蓁道:“那就如锦澜所说,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朝廷现在的重点不该在如何处理难民,一座难民营几间粥棚就能稳住当下?的情况,朝廷应该把?重点放在北州。”
陆锦澜点头道:“旱情虽然是天灾,没发出?赈灾银却?是人祸。我建议,一补发赈灾银,二派钦差查出?贪污赈灾银的黑手?。做到以上两?点,难民自?然就消失了。”
晏无辛灵机一动连忙举手?,“还应该有?三,兴修水利,引一条河流入北州,彻底解决干旱问题。”
众人不约而同的沉默,陆锦澜笑道:“北州地理位置特殊,就算是离北州最?近的河流,至少也得挖个一两?年,才能将水引入北州境内。”
晏无辛道:“那就挖啊,好歹一两?年之后就不用担心干旱了,为什么没挖呢?”
项如蓁笑道:“大概是因为那条河在曲国境内吧。”
晏无辛啧了一声,“那你们不早说。”
众人哈哈大笑,此时凌照人从外?面回来,笑着说起来一件新鲜事。
“你们听说了吗?二郎主的马车撞死了一个难民小孩儿,二郎主也受了惊,家属情绪失控和侍卫侍卫起了冲突,街上可热闹了。”
陆锦澜一愣:“二郎主是谁?”
晏钰道:“是皇上的二儿子?,赵俊儿。”
陆锦澜点了点头,项如蓁忙问:“然后呢?”
凌照人道:“然后皇上下?令,把?她们都杀了。”
“杀了谁?”
“当然是难民一家,还能是谁?”
众人面面相觑,晏无辛突然起身,对陆锦澜和项如蓁道:“我想起我作业还没写?,你俩赶紧陪我去写?作业。”
项如蓁不由絮叨起来,“昨天就催你写?,你三拖四拖,现在可倒好,又得熬夜赶工。”
三人走到僻静处,晏无辛猛一回身:“作业我昨晚写?完了,把?你俩叫出?来,是怕你们一时情绪上头,又发表一些不知深浅的高谈阔论。”
陆锦澜道:“我今天说的话都是过?了脑子?的,我小心着呢。”
项如蓁沉着脸,“我确有?一句不知深浅的话想说。你们说,皇上算仁君吗?”
二人紧张得看?了眼四周,拉着她又走开一段路,见四下?无人,晏无辛方道:“你这哪是不知深浅?你这是不知死活。”
项如蓁无奈道:“这话,我也只能跟你们俩说。可我就是不明白,皇女犯法也该与庶民同罪,他一个小小郎主,当街撞死了人,实为罪魁祸首。就算是误杀,也该有?所惩戒,怎么皇上反倒把?受害人家属斩了?”
陆锦澜轻叹一声,“皇族犯法从来就不曾与庶民同罪,自?古以来都是如此。至于皇上是否仁德,那就更复杂了。”
陆锦澜曾熟读史?书,她惊讶的发现,哪怕是有?名?的仁君,也没少干视人命如草芥的事儿。
她认同某位现代历史?学家的话,「古代的帝王绝大多数都是暴君,几乎没有?仁君可言。」
她想到这儿,只好对项如蓁说:“不要把?皇上当成一个人来评判,掌握至高权力?的人,行?事早就脱离道德标准了。”
项如蓁愣了一下?,“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只能毫无选择的拥护一个暴君?”
“让我想想。”
这个问题太大了,陆锦澜总不能跟她说,我们来打响反帝反封建的第一枪。
社会环境根本不允许发生大跨度的变革,从科学角度讲,也不可能从封建社会嗖一下?变成民主社会,违背客观规律了。
陆锦澜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了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解答项如蓁的问题,“其实,盛世和皇帝是不是仁君没有?多大关系,而是取决于是否有?治世能臣。”
项如蓁深思片刻,搭住陆锦澜和晏无辛的肩膀,“那我们来做这个治世能臣。”
晏无辛心虚道:“别带上我,我是武将。”
二人噗嗤一笑,忽听孙乐闻喊道:“陆锦澜!你家人急着找你,你那位小郎在街上晕倒了!”

陆锦澜忙道:“帮我请假,我回去看看!”
到学院来报信的是洗墨,说楼雨眠突然晕倒,幸好凛丞和庆儿就在身侧,人没摔着,已经送到久安堂了。
陆锦澜赶到医馆,医师刚刚诊完脉,用一根银针在楼雨眠人中上?扎了一下,他便悠悠的醒了过?来。
雨眠一睁眼看见陆锦澜又惊又喜,忙道:“你?怎么?回来了?我没事,不用担心我。你?快回去吧,别耽误了你?的正事。”
陆锦澜看着他苍白的面色,握了握他汗涔涔的手掌,“不碍的,你?先休息,我去问问医师。”
医师正在屋外和平掌柜交头接耳,见陆锦澜出来,二?人匆忙住了口。
陆锦澜眉头一皱,“是什么?疑难杂症吗?”
平希玉忙回:“那倒不是,请少?主可以?放心。只是……”
平希玉拉着她到另一侧的房间,压低了声音道:“他怀孕了。”
陆锦澜懵了一下,脸上?渐渐露出笑意,诧异道:“这不是好事吗?怎么??你?怕孩子不是我的?”
“不不不,楼公子有孕一个半月,我们刚刚推算了下日子,正是少?主休沐在家的时候。只是,我们不知道您是不小心让他怀上?的,还是有意的。毕竟楼公子出身卑贱,不知您是否准许他把孩子生下来。”
平希玉说到这儿,声音又低了几分,“您若是不准,也不必为难,医师可将打胎药暗自给他服了,他只当自己生了场病,不会察觉到什么?的。”
啪!陆锦澜一拍桌子,“你?在说什么??是我让他怀的,我自然要让他生。他的出身我早就知道,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不在乎,我更不允许任何人谋害我的孩子。”
平希玉请罪道:“少?主恕罪,我绝无此意。只是东主她恐怕无法接受一个青楼男子,生下您的第一个孩子。若是个男孩儿也就罢了,万一是个女?孩儿,可是要计入族谱的。关于她爹的身份,要如何下笔呢?”
陆锦澜想?了想?,“实在不方?便的话,就记在凛丞名下。”
平希玉担忧道:“呃,这不太好吧?这样一来,这孩子可能就是嫡长女?,宋公子能同意吗?”
陆锦澜道:“我去和他说,他会同意的。”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反对:“我不同意!”
这个声音……
陆锦澜歪着头往外看,那人已经昂首阔步走?到了门前。
只见来人一身华服长身玉立气度卓然,满面风霜和岁月雕琢的纹路让她看起来更具威仪,纵使风尘仆仆亦难掩英眉凤目。
陆锦澜一喜,“娘!您怎么?提前到了?”
她连忙上?前见礼,“孩儿给娘请安。”
平掌柜忙跪拜道:“拜见老东主!”
陆今朝“嗯”了一声,目光看向陆锦澜,冷峻的面色渐渐消融。她轻叹了一声,抬起温热的手掌摸了摸陆锦澜的头,又用指腹拨了拨她额前的发丝,带着几分无奈笑道:“你?整日胡闹,让为娘如何安稳?”
她拉住陆锦澜的手,“快起来,让娘看看你?长高了没有。”
母女?俩四个月没见,陆今朝仔细端详着陆锦澜,良久才满意道:“高了,看着也更结实了。每每得到消息,都说你?学问武艺样样拔尖,看来是真的。只是晒黑了些,是不是每日勤学苦练太累了?你?说说你?,何必把自己搞这么?辛苦,谁逼着你?考状元了?”
平希玉忙在一旁道:“东主,少?主一向上?进,皇家学院人才济济,可少?主每次考试不是第一就是第二?,这般聪明一定是随您了。”
陆今朝听见这话很是高兴,握着陆锦澜的手跟平希玉吹了起来,“澜儿从?小就聪明,以?前她就是懒得学,一认真起来可不得了,没别人什么?事儿了。你?说说这孩子,文也好武也好,就是任性。”
她看着陆锦澜,怨道:“你?倒胆子大,丢下一封信就跑到京城来,害得我和你?爹日夜悬心。前些日子听说你?们食堂出了事,你?爹气得哭了好几场,这人怎么?能坏到这个地步?”
陆锦澜鼻子一酸,红着眼道:“那事儿已经过?去了。”
陆今朝又道:“我就说,这学你?不该来上?。你?从?小哪受过?这些罪?但凡不顺口的东西,你?一口都不肯吃。我们精心把你?养大,却遇到这么?个事儿。娘真怕你?吃坏东西伤了脾胃,怎么?样?没落下什么?病吧?京里人欺生,你?是不是受委屈了?”
陆锦澜一直强忍着,她以?为陆今朝会先狠骂她一顿,历数她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然后定下一二?三四若干条新规,对她说:我对你太失望了!你对得起我和你?爹的一片苦心吗?你?除了花钱你?还会干什么??家里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诸如此类的话。
然而,她一句也没听到。
陆今朝就那样满眼慈爱的看着她,无微不至的关怀着她,捏捏她的筋骨,摸摸她的头发,用那种?又骄傲又心疼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陆锦澜算是活了两辈子,确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浓烈的亲情。她想?过?和她娘大吵一架,想?好她要如何据理力争字字珠玑。然而这般场景,她从?未设想?过?,一时间竟然有几分手足无措。
她用力咬住唇,眼泪却不懂事的掉下来。
陆今朝一时间也红了眼,“你?这孩子,都快成亲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
她搂住陆锦澜轻轻拍了拍,“好了好了,京城不好混,咱还是回家吧。”
陆锦澜连忙摇了摇头,“不是,我是觉得您对我太好了。”
陆今朝笑了笑,“这时候拍马屁,该不会是为了你?那个青楼公子吧?”
陆锦澜吸了吸鼻子,又想?起这茬,“您干嘛不同意啊?”
陆今朝叹了口气,“娘真不想?说你?,但你?这件事也做得太过?了。青楼公子怎么?能带到家里来?你?随便玩玩也就算了,你?还让他怀上?,还让他生下来,这不是胡闹吗?”
“你?岳母是什么?人?那是咱们嬅国威震八方?的一品虎嫖将军,皇上?都得给她三分薄面。咱们家是有钱,但这门亲事,老实说还是咱家高攀了。凛丞没过?门之?前,你?就风流得天下皆知,已经够拂宋家面子了。还要把孩子记在他名下,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那个雨什么?,若是个寻常人家的男儿,她家也说不出什么?。可一个青楼公子和她儿子一同伺候你?,这不是打人家脸吗?对你?岳母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她那个暴脾气,可不是好惹的。怕是见了你?,先让你?把他赶走?。”
陆锦澜撇了撇嘴,“那怎么?办啊?娘,你?帮我出个主意。”
陆今朝看了她一眼,“附耳过?来。”
凛丞还在这边安慰雨眠好好养病,平掌柜心事重?重?的过?来,“恭喜楼公子,你?怀孕了。”
“真的?”楼雨眠大喜,“怪不得我最?近总是没胃口。”
凛丞忙问:“锦澜呢?她知道了吗?”
平掌柜叹了口气,“知道了。”
看着她这般神情,楼雨眠不由一愣:“她……不高兴吗?”
“呃,本来是挺高兴的。但是我家东主来了,恰好给她听到,现在母女?俩正为此吵得不可开交。”
“什么??”凛丞急道:“我去看看。”
雨眠忙道:“我也去。”
平掌柜连忙把楼雨眠按住,“你?别去,你?好好休息。”
凛丞出了门,循着声音摸到了门外。
只听陆今朝气道:“不管怎么?样,一个青楼公子绝不能进陆家的门。”
陆锦澜耍赖道:“我不管,反正他怀孕了,我一定要给他一个名分。您要是不准,我一辈子都不娶了!”
紧接着又听陆今朝无奈道:“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不是娘不让你?娶,只是这样就太委屈凛丞了,他怎么?肯?”
凛丞忙立马推门进去,“陆姨母,我肯的。锦澜这么?做,是她重?情重?义。我没有看错人,您就准了吧。”
陆今朝一愣,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凛丞啊,你?是个识大体的好孩子。澜儿能够娶你?过?门,是她的福气。可是,我还是不能同意让那个青楼男子进门。”
凛丞忙问:“为什么??”
陆今朝道:“就算你?不介意,你?娘不可能不介意。她那个脾气,我可害怕。”
凛丞想?了想?,眼睛一亮,“咱们不告诉她就是了,你?们不说,我也不说,她怎么?可能知道呢?等到我们成婚以?后,她发现了也来不及翻旧账了。”
“这……”陆今朝看似为难的摸了摸下巴,“这不好吧?我和你?娘是挚交,这么?骗她,我有点儿过?意不去。”
凛丞急道:“我知道您是忠厚的人,这次你?就当看在我的面子上?,撒一次谎吧。我不想?锦澜为难,您也希望她高兴,对吧?”
陆今朝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陆锦澜激动?的拉住凛丞的手,由衷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支持我,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
她兴奋的勾住凛丞的脖子亲了一下,陆今朝看得直皱眉,“咳!”
二?人尴尬得低下了头,相对红了脸。
陆锦澜这两日心情奇好,在书馆帮项如蓁理着书,都高兴得哼起了歌。
项如蓁道:“要当娘了,这么?开心?”
陆锦澜一笑,“那是,我这叫双喜临门。雨眠怀孕,我和凛丞也马上?订婚了。”
晏无辛忙问:“订婚宴上?是不是能见到你?岳母啊?让我们也一睹虎嫖大将军的风采。”
“别提了,本来我也以?为能正式见一下她老人家。没想?到凛丞收到来信,他娘说她无诏不能进京,估计只有我岳父能到场。对了,你?们到时候可别提雨眠的事儿,雨眠这几天住在久安堂,咱们来一个瞒天过?海。”
三人正说着,晏钰在外面拍了拍窗,三人见她拿着包袱,忙问:“明天才休沐,你?现在就要走?啊?”
晏钰道:“家里有事,我提前回去。上?回咱们说的事,我找关系报给了朝中大员。听说圣上?已经决定再发一次赈灾银,并且派可靠的人去北州查清贪腐。”
陆锦澜笑道:“有多可靠?别给人收买了。”
晏无辛道:“就算不被收买,也未必能查出实情。北州水深,到处都是关系,谁去了都得有所顾忌,鬼知道怎么?下手。”
项如蓁道:“咱们倒是不涉及任何关系,可以?无所顾忌,可惜没人让咱们去。”
晏钰想?了想?,“我再去打听打听,也许人选还没定下来,我走?了。”
陆锦澜一想?,反正学院没什么?事了,“那我也走?了,我岳父应该快到了。最?近京城不太平,我去城外迎一迎。”
这古代也没个手机,不能实时联系。一封信路上?走?个七八天,全凭感?觉接人。
她到了城外,随便找了棵大树把自己高高的挂上?去,晃悠来晃悠去的等着人来,一不小心睡着了。
迷迷糊糊听见洗墨在下面喊:“少?主,宋公子的爹已经到了。没走?这条路,老娘让我来告诉你?一声。”
陆锦澜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知道了,你?先走?吧,我马上?回。”
她醒了会儿神,刚要从?树上?下去,忽然看见下面跑出来几十位黑衣人,甚至有一个正往她所在的那棵树上?爬。
难道有热闹可以?看?陆锦澜默默缩了回去,将自己隐蔽在茂密的树丛中。

第45章 相当的微妙
这伙黑衣人大约有四十多个,一看就?是训练有素且有备而来。她们带了不少工具,飞镖、弩箭、绳索、铁铲……一眨眼的功夫,飞快的布置好陷阱,各自?隐蔽。
她们的身法?极为?敏捷,武功不俗。陆锦澜不由得紧张起来,到底伏击什么样的人,需要?出动这么多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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