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你的住处，还是回爷爷奶奶家？”
白菡在这附近有一套小房子，是爷爷奶奶过户在她名下的。
“去爷爷奶奶家，今天心情不好，想他们了。”
白菡窝在副驾驶上，情绪低落。
宋云峥没开车，侧头看看她，轻声问道：“白小白，刚才凌春阳离开后，你当时最想干的事情是什么？”
白菡怔了一下，想了想：“给我妈打电话，骂她一顿，让她拴好她养的狗。”
宋云峥摸摸她的头发：
“那就打吧，不过不要骂，而是把你自己的感受和意图，准确清晰地跟她表达出来。”
白菡瑟缩了一下：“她会骂我的，其实，跟她根本掰扯不清。”
“那你爸呢，他在凌春阳这件事上，是什么态度。跟你妈妈一样吗？”
“不一样，我爸很忙，又很有威严，对我和凌春阳都有距离。有时候还会批评我妈对我的态度。”
宋云峥沉思着点头。
“那就给你爸打，如果他们两人在一起，那就让他打开免提，你一块说。白小白，你要学会表达，而不是一味被动承受。”
白菡原本一片萧瑟的眼睛忽然闪亮。
这段时间，她真的打开了新世界。
凤嘉柠告诉她，她自己才是最重要的。现在宋云峥又告诉她，要表达，不要一味被动承受。
“好，我打给我爸。”
“记住，你对爸爸，要和对妈妈的态度截然分开。分而化之，能懂？”
白菡温婉的美眸中闪出精光。
......

“菡菡，这么晚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白父很意外女儿给他打电话。
“爸，我妈在您身边吗？”
“嗯，在，我把电话给她？”
那白菡瞥一眼宋云峥，冲他微微点头。
“不用，爸，你打开免提，我跟你俩一起说。但我有个要求，爸，你不要让我妈插话，她只负责听就好。”
“爸，你先答应我，好不好。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说。爸......”
白菡的声音带了婉转的撒娇。估计是太少见，让电话那端的男人窒了一下，回的话都轻柔起来。
“好，我跟她说。”
电话那边传来白父跟旁边人说话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尖利的女声抗议，又很快被低声呵斥压制住。
白菡嘴角微翘。
很好，第一步胜出。
她知道，虽然平时都是妈妈嚣张，但爸爸真发起火来，妈妈就老实了。
白菡看一眼身边的宋云峥，把手机也打开了外放。
“爸，您知道凌春阳参加综艺海选了吧。她用的那两首原创歌曲，是我写的。她一个字一个音符都没改。”
白母立刻呛声：
“胡说八道，那是阳阳自己写的。阳阳是专业学音乐的，你就一个学外语的，人家会抄你这个门外汉？”
“菡菡，任性也要有个度。你从小就跟阳阳抢，现在还撒谎，这可是品德问题。”
白菡脸色煞白，却咬牙提了声音。
“爸，您刚才怎么答应我的。”
她不想跟妈妈掰扯，根本说不清，还浪费了今晚的通话。
电话里传来白父的低声呵斥，又有些歉意声音响起：“菡菡，你接着说，我听着呢。”
“爸，关于我妈说的门外汉，我说两句。我从小学钢琴，六年级就考出10级。”
“中学开始学吉他，现在是国际音乐教育联盟认证的8级。吉他最高级别。”
“我想问问，凌春阳这个内行，有什么专业认证？全凭一张嘴，还是凭她那个花钱就能上的民办大专？”
白菡知道，凌春阳根本吃不了练琴的苦。钢琴考级一塌糊涂，后来半途放弃了。
唱歌音准还凑合，但声音条件一般。
其他的，再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特长。要不，也不至于高考参加艺术校考，一个正经大学的校考证都没拿到。
白父听出了女儿的委屈，叹口气，声音低沉又温和。
“菡菡，爸爸知道你很优秀。从小学习成绩好，音乐天赋也得了奶奶的真传。”
白家奶奶出身世家，弹得一手好钢琴，白菡从小的艺术熏陶就得益于她。
旁边的白母翻个白眼。
这个婆婆，大小姐出身，清高矫情，对自己总是不咸不淡。自己一批评管教白菡，她就横眉冷对。
真是难缠。
偏偏自己这个女儿跟她亲近得很，连自己这个亲妈都得靠边。真是白生了。
白菡轻笑一声。
“爸，我优秀，都是因为白家的基因好呀。不像凌春阳，基因不行，人品成绩都差。”
“你看她高考的语文成绩，还不如我平时的作文分高。那两首歌的歌词那么高级，她怎么可能写得出来。”
“爸，你相信凌春阳，还是相信我。”
白菡说完，抬起眼睛，看到了宋云峥眼里的笑和鼓励。
“爸爸当然相信我们菡菡。相信你的优秀，也相信你的人品。”
白父说着，竟然有些小激动。这可是女儿第一次这么推心置腹跟自己说话。
白菡心里一热，声音有些哽咽：
“爸，谢谢你这么相信我。怪不得每次我被凌春阳欺负到哭，奶奶都安慰我，说你一定不会因为一个外人冷落我。”
“她总是说，她了解自己的儿子，绝对明事理，也懂亲疏远近。”
白母听着气得头昏。
娘的，她这是说自己不明事理，不懂亲疏远近？
白菡握住手机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
从决定打这个电话的那一刻，她的内心，其实已经开始放弃她求而不得的那部分亲情。
她潜意识里明白，有些东西，回不来了。
白父听着女儿委屈的哽咽声，心更软下来。
“菡菡，别哭。也怪爸爸总是忙工作，忽略了很多东西。菡菡，你今天打这个电话，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事吧。”
抄袭事件早就发生了，今天突然这个点打电话，应该是又发生了什么。
“爸，今天凌春阳来找我，说让我把写的歌拿出来，她要给我整理作品。呵呵，整理，说得真好听。”
“我前面的几首歌，就是她趁我没有防备，偷偷整理到手的。爸，看她这么嚣张，我真得很生气。”
“你们为了战友情，可怜她收留了她，可她竟然这么一而再再而三欺负到我头上。”
“这世上，哪有这么对待恩人女儿的。这绝对是个不知感恩的白眼狼啊。”
白父声音里带了怒气：
“帮你整理作品，她有什么资格帮你整理作品。”
“是啊爸，幸亏我学生在，要不她可能直接下手抢了。爸，我今天打这个电话，就是想跟你说，我实在受够了这个白眼狼。”
白母忍无可忍的声音冲出来。
“够了，白菡，你有完没完。阳阳好心帮你整理，你不领情，还这么污蔑她。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狠心的玩意儿。”
白菡等白父的呵斥声落下，冷声说道：
“爸，你现在明白，我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妈插话了吧。”
白父怒气未消：“我明白，菡菡，我会跟凌春阳说，不准她动你的东西。”
白菡默了一下，提了声音说道。
“爸，我今天打这个电话，是要跟您提个要求，请您务必答应我。”
“你说吧。”
“爸，凌春阳是你和妈妈替别人照顾的孩子，跟我跟爷爷奶奶没有任何关系。能不能别让她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每次爷爷奶奶见过她，都要生气好几天，血压一直降不下来。”
“但爷爷奶奶又怕影响你们夫妻关系，只好每次都忍着，从不在你面前多说话。”
“爸，爷爷奶奶都七十多了，你不能在面前尽孝，那最起码别弄个外人来给他们添堵啊。”
“还有我。爸，你知道周围人怎么说吗？他们说，我才是领养的，妈不疼娘不爱的。看着外人在自己头上蹦跶，毫无办法。”
白母气得直翻白眼。
妈不疼娘不爱，合着就拿她一个人说事呗。
这几句话，好像彻底触动了白父。
不能在面前尽孝......
妈不疼娘不爱......
他工作特殊，经常一年有大半年时间在基地或者出任务不在家。
家里都变成这个样子了吗？
他看一眼憋着气想骂人的白母，声如洪钟：“好，爸爸答应你，以后不让凌春阳再去见你和爷爷奶奶。”
白菡却迅速接话。
“爸，不仅仅是不来见我们。”
......

白菡的声音清脆又坚定。
“爸，不仅仅是不来见我们，是所有在京市的家庭活动，都不要有这个外人在场。”
“当然，如果你们怕委屈了凌春阳，觉得她更重要，那我就退出。”
“爸，我今天明确表达我的意见。从今往后，我跟凌春阳没有任何关系，对面不相识。”
“你们在宁城家里，一家三口再怎么幸福甜蜜，都与我无关。但在京市家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爸，您好好休息吧。我挂了。”
白菡没等白父回话，就挂上了电话。
抬起头，宋云峥眼睛含笑看着她：
“还不错，就是最后那两句险些没撑住，连你爸一锅烩了。不过耍耍性子，没什么不好。”
白菡本来有些郁闷的情绪，被他这一逗，疏解了不少。
“云峥哥，我想好了，就以特邀嘉宾的形式，参加【唱作巨家】的复活赛帮帮唱。”
宋云峥眉眼都笑起来：
“太好了，你终于想通了。明天我就带你去找罗宋。那你现在，想去哪？”
“回家，去见我亲爱的爷爷奶奶，告诉他们我的决定。”
......
几千里之外的宁城。
白父的手机砰的一声放到茶几上，冰寒的一张脸把白母惊得浑身冰凉。
“说吧，凌春阳这次的综艺，你都干了些什么？”
......
周六一早，周樾和凤庭桉去驾校学车，凤嘉柠去了传媒大学。
得到消息的盛棠老早就等在校门口，看到凤嘉柠就扑过来。
凤嘉柠有时候都感慨缘分的奇妙。
高中话剧社团认识的这个小妞，一开始还因为周樾跟自己不对盘，谁能想到还能成为投契的朋友。
刚结束军训的盛棠晒黑了一个色号，看着白到发光的凤嘉柠，一个劲哀嚎。
因为两所学校的军训时间正好完美错开，两人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皇后娘娘，臣妾带您参观一下校园如何？”
凤嘉柠一伸手臂，搭上盛棠很赶眼色举过来的手：“平身吧，本宫带你去见几个名人，开开眼界。”
两人到了录音室，围观白菡的录音。
这一次，白菡做了很充分的调整，编曲做了更改，宋云峥找了个小乐队把配乐都录制好了。
除了《万里星途》，还把她们准备放在第二梯队的《花满归途》做好编曲，一起录了。
凤嘉柠打趣白菡：“三生万物，白菡姐，你凑足三途吧，说不定就大火了。”
盛棠全程星星眼：
“天哪，她就是白小白。我也是她的粉丝呢。还想着忙过这一阵去学吉他，没想到见到真人了。凤嘉柠，你怎么谁都认识呀。”
凤嘉柠瞟一眼门外打着电话的宋云峥。
“这才哪到哪。看到外面那个人了吗，你们学校的老师。”
“我当然晓得喽。那是新闻系的宋老师，海龟，钮津大学博士呢。学校红人，他的选修课我都没抢上。”
凤嘉柠挑眉给她个眼神：
“还有你不晓得的。既然你关注白小白，那肯定知道见山海吧。”
盛棠脑子转了两圈，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凤嘉柠，你的意思是说，宋老师就是见山海？”
凤嘉柠无语戳戳她的脑门。
“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好啦，安安静静看名人互动。”
宋云峥打完电话进来，悄声跟凤嘉柠说道：
“拍外景的团队打电话求助，说配合拍背影的女生崴了脚，得赶紧找人顶上。要不......你上？”
凤嘉柠脑子一转，拉过身后的盛棠：“她怎么样，跳芭蕾出身，背影更好看。”
宋云峥满意点头：
“看着比他们原来找的那个还好。这位同学，去云涧花海参加个拍摄，只拍背影，方便吗？”
盛棠点头如捣蒜：
“方便方便，宋老师的事情，没有不方便的。”
凤嘉柠没眼看地别开眼。唉，骄傲的盛小天鹅，也有这么狗腿的一面。
盛棠记了电话，忙不迭往外走。凤嘉柠不放心，就跟了去。
两人回盛棠宿舍拿了几条长裙，打车往云涧花海赶。
“嘉柠，你真是我的福星。你看你一来，我就遇上这么好的事。给白小白和见山海的作品出力，美死我了。”
凤嘉柠也美滋滋。
其实这世界是一张大网，上面每个能跟你关联的人，都是你的资源。
善用资源，你就会织出一片新天地。
她一直有个朦胧的预感，可以通过白菡宋云峥这些人，看见一个新世界，那一世没见识过的新世界。
她很期待。却没想到，现实远超她的期待。
云涧花海。
凤嘉柠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感觉无比玄幻。
天哪，宋云峥说的做经纪公司的发小，竟然是罗宋。
现在的罗宋，还不到三十岁吧。但他是后来圈内有名的传媒行业大佬、投资人。
他投资的那些影视剧，经典频出。旗下的艺人，也是群星璀璨。
其实，一个幕后老板，按说不应该被凤嘉柠这种圈外人熟知。
可他后来的老婆实在有名，夫凭妻贵，他的照片也就经常出现在网络。
而且，他这名字也让凤嘉柠进一步确认没认错。
罗宋......罗宋汤，好记。
“罗总，您怎么还亲自来呀。”面对那一世的大佬，凤嘉柠的态度很是恭敬。
罗宋倒是很随和：
“凤小姐，不用叫什么罗总，我跟宋云峥一样，也是去年回的国。小公司刚成立，还不成气候呢。”
罗宋听风嘉柠自我介绍是白菡的朋友。虽然姑娘看起来挺小，但神态举止挺大方老练，也就没把她当小孩。
再说这么漂亮的女孩，谁都愿意多说两句。
“那我叫您罗大哥吧。您叫我嘉柠就好。罗大哥，您是决定签下白菡姐吗？”
罗宋点头：“有这个想法，还在商谈中。”
凤嘉柠心里一喜。
以罗宋的能力，即便刚起步，身手也会不俗。再说，他能把白菡带到【唱作巨家】，对白菡意义重大。
两人聊起了白菡的账号和歌曲，竟然越聊越投机。
话题扯远，罗宋说起手头有个很不错的本子，他超喜欢。就是没钱，需要拉投资。
他有些担心，到手的鸭子会不会飞走了。
“那个剧本叫什么名字呀？”凤嘉柠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风起临安》。”
凤嘉柠差点惊叫出声。
......

这部电视剧，那一世曾经大热。后来成了经典，经常在各大电视台反复重播。
“罗大哥，我能瞅一眼那个剧本吗？我是京大中文系的，一直对戏剧影视文学很感兴趣。”
“我想看看能让罗大哥这么上心的剧本，是什么样子。”
其实这话有些唐突。可小美女的眼神无比真诚，带着仰慕和好奇。
再说只是看看......
罗宋挥挥手：“就在那边的车上，我给你拿一册看看。”
凤嘉柠松口气，总算没被拒绝。
接过罗宋手里剧本，凤嘉柠翻看着。
果然是那部大火的经典剧。
“罗大哥，这个小说我看过，是锦江上的一部网络小说。不过这个编剧好厉害，感觉抓住了精髓，故事线也更有逻辑。”
“这算是把小说升华了。光看剧本都这么好看，这要是拍成剧，那肯定大火。”
凤嘉柠眼睛亮闪闪，努力表达震撼和肯定。
她的新项目终于来了。
罗老板，你可一定要接住这部剧。还有白菡，那也是颗金星星啊。
罗宋看着眼前小姑娘的表情，翘起嘴角笑了笑。
“唉，公司目前还只有经纪这一部分业务。其他还没有能力展开呢。”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着一个小姑娘说这么多。反正觉得这小姑娘看着是小，可他的话人家似乎都能接住。
“反正早晚都要起步，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在眼前，抓住了，一部戏就能起飞。”
“罗大哥，你要是决定做影视传媒这块业务，我给你投资。”
正在喝水的罗宋一口水噎在嗓子眼，差点呛着。
“你......你投资？”
他有些憋笑，语气倒是很宽容：“小姑娘，你知不知道拍一部电视剧需要多少钱。”
凤嘉柠忽略他的笑，凝眉想了想。
“这部，要是拍个五十来集，服化道要求高的话，制作费用怎么也得过亿。再加上演员片酬......确实投入巨大。”
罗宋脸上的笑消失了。
“你......你还挺了解的。”
“有那么点了解。罗大哥，肯定不是我投资，是我妈。当然，我妈也没这么多钱。”
“这部剧肯定是需要再去拉投资的。我们不投资这部剧，投资你的公司，再以公司名义投拍这部剧，怎么样。”
罗宋的公司，以后可是一棵巨大的摇钱树。成了他的合作伙伴，后面会有多少爆款剧可以捞钱啊。
还有他的经纪公司，星光闪烁，也是个金篓子。
现在公司还没起步，多好的机会。
凤嘉柠只觉得眼前的罗宋金光灿灿。
罗宋认真盯着眼前这个小姑娘，有些好奇：“你就这么看好我的公司？”
“嗯，就凭罗大哥能看好白菡姐和《风起临安》这部剧，我就觉得你眼光贼拉好。值得我赌一把。”
听着这大碴子味的夸奖，罗宋笑出一口大白牙。
“好，那我接受你的认可。那嘉柠，你打算投资多少。”
凤嘉柠转转眼珠：
“等看看你的公司架构和各股东的投资情况，再来定吧。能确定的是，我不想当太小的股东。”
罗宋的大牙收了收：“嘉柠，你今年到底多大，真的还在京大读书？”
刚才他只知道凤嘉柠是京大学生，不知道具体情况。
“我成年了哦，今年18，在京大读大一。”
罗宋这把彻底呛着了。刚才在这个小姑娘面前的那些优越感，瞬间无影无踪。
看看人家的18岁，大周末出来跟人聊天都能聊到项目投资，说起上亿的项目面不改色。
再想想自己......
自己那18岁的周末，只会跟一帮傻小子混在学校操场。除了打球秀肌肉，就是红着脸看姑娘。
跟罗宋敲定了第二天的约谈，凤嘉柠开开心心去看盛棠的拍摄。
凤嘉柠问过白菡，她歌词里的太阳花，指的是非洲菊。
不过，现在这大片的向日葵，也算是太阳花啊。
凤嘉柠看着白裙少女骑着自行车，穿过花海融入夕阳，心底一片灿烂。
真好呀，但愿她的新生，也是花开满途。
......
第二天的约谈，凤嘉柠很意外。
罗宋的公司，股东只有他和宋云峥两个人。
一番畅谈，罗宋和宋云峥对公司后续的规划比较明晰，还给出了很正规的融资资料，看来也是有规划做大事的人。
看着凤嘉柠翻看资料，时不时提出很能抓住要害的问题，两人都很是吃惊。
“嘉柠，这么大的事，你真能做主？”
凤嘉柠合上资料，笑着摇头：
“肯定得跟我妈商量。我把这个带回去给我妈和律师一起看看，咱们具体再聊。”
几轮谈判下来，凤嘉柠投了一千万，拿到了星耀传媒34%的股权。
凤嘉柠带去的律师把股权和分红细节约定得滴水不漏，让罗宋对她彻底刮目相看。
罗宋还不知道，从合同签下的那一刻起，他的公司就走上了黄金快车道。
以后，凤嘉柠带来的惊喜会一茬接一茬。
她筛选的电视剧，接一部爆一部。她看好的艺人，签一个红一个。
咳咳，重生的红利，不会用的都是傻子。
凤嘉柠还要求公司以企业主身份，给她缴纳社保。
“凤老板，为什么这么急着交社保。你一个富二代，还差这点。”
罗宋有些不解。
在他眼里，凤嘉柠就是个很能干的超级富二代。18岁就能自主操控一千万资金，家里得多有钱啊。
“买房，买房，五年后我就可以买房啦。唉，你们这些当地人，哪能体会我们这些京漂的苦。”
......
签完合同后，凤嘉柠才给林清打电话，大概说了一下。
她没提前跟林清商量。这种事情，林清也不懂，白白给她添心事。
电话里，林清认真听着，情绪没什么大波澜。
“妈，我干了件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一点也不大惊小怪。那可是一千万呢，你就不怕我失手？”
林清笑声爽朗：
“那一千万，是你买拆迁房赚的，你自己说了算。再说了，真失手，你损失的也不过就是当初那五十万。小事一桩。”
凤嘉柠连连惊呼：
“妈，你这觉悟，都要封神了。我的神仙妈妈，你什么时候来京啊，公司那边处理得差不多了吧。”
“下个月我就过去。云上已经处理好了，风荷还剩个尾巴。”
“好来，妈，我等你来京市大发展。”
......
【唱作巨家】各赛区的比赛结束。
很神奇，资质平平的凌春阳，竟然进了宁城赛区的十强，进了总决赛。
“白菡姐，就凌春阳这水平，绝对有后台操作，网上有不少这方面的骂声。”
白菡嗤之以鼻。
“再操作，到了总决赛也会现原形。我还怕她不进总决赛呢，我很期待跟她同场竞技。”
......

罗宋尊重白菡的意见，安排她跟杭城赛区的闵珉同台。
这个闵珉，白菡一直觉得她实力不俗，就是网络票选不那么给力。
这边白菡和闵珉的曲目编排进行着，两个不速之客找上门来。
白家的四合院。
白菡推开屋门，看见屋里的凌春阳和白母，停住了。
白母起身走过来，热情拉着白菡的手：“菡菡回来了呀，快进来。好久不见，可想死妈妈了。”
白菡用力挣脱她的手，看看沙发上黑着脸的爷爷奶奶，目光凌厉转向白母身后的凌春阳：
“滚出去，滚出我们白家。”
白母和凌春阳都变了脸色。
“菡菡，你这是干什么呢？怎么这么跟妹妹说话。”
白菡冷眼看着白母：
“妈，你应该记得我和我爸的约定，爷爷奶奶也已经明确表态，京市的白家不欢迎这个外人。”
“妈，我说过，京市白家，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你这个混账。”
白母伸手一个耳光扇过来，白菡闪身躲了一下，还是被刮到了耳朵。
白菡目眦欲裂看着白母，眼里的冰冷让白母心里一扑通，倒退了一步。
爷爷奶奶惊叫着冲过来。
“住手，你竟敢打菡菡，为了一个外人打菡菡。”
爷爷奶奶搂着白菡，撩起头发查看她的耳朵。
还好，微微泛红，没什么大事。
白菡安抚住爷爷奶奶，推开白母，冲着凌春阳就是一个大耳光。
凌春阳猝不及防，实实在在接下了这一巴掌。
“凌春阳，你妈是不是没跟你说明白，我们京市白家，不欢迎你。”
“你走吧，再跑到我面前，就不是一个耳光了。你如果继续挑衅我，我不介意让你上台前破相。”
白菡的手和心都颤抖着，脑子却在叫嚣着爽歪歪。
原来跟仇人刚起来这么畅快，原来撕破脸皮这么舒爽。
白母尖叫着冲过来，摸着凌春阳的脸心疼万分，又转头怒吼：“白菡，你疯了。”
看着平时的乖乖孙女突然这么彪悍，爷爷奶奶又惊又喜，又有些懵。
爷爷最先反应过来。
“方芳，你们走吧。我们说得很清楚了，白家以后跟这个孩子没有关系。不要再带她过来了，搞得大家都不好看。”
那边，奶奶已经拨通了电话。
“白剑锋，你老婆带着你的养女打上门来了。当着我跟你爸的面，把我们菡菡打了。”
“白剑锋，你这个不肖子，你到底想干什么，是要气死我和你爸？”
白母已经吓得目瞪口呆。
“爸，妈，不是的，我们就是来我看望......”
“我们不需要这种看望。方芳，你是菡菡的亲妈，我们才跟你有了这层关系。如果你这么对菡菡，那我们可以断绝关系。”
奶奶的话说得格外犀利。
“妈，我是您的儿媳妇。”白母声音颤抖。
“儿媳妇怎么了，就算是白剑锋这个亲儿子，要是在菡菡的事上犯浑，我们一样跟他断绝关系。”
奶奶伸手捞过门边的笤帚，指着白母的手一个劲抖着。
“方芳，我们忍你很多年了。这些年，你怎么偏心的，我们都看得明白。我再说一遍，菡菡是我们的底线。”
“你敢这样对菡菡，那我们就没必要对你客气了。你们走吧，立刻滚。”
白母被奶奶手里的笤帚赶到了院子里。
“妈，不是的......”
“滚，别叫我妈。啥时候你当菡菡的妈合格了，你再叫我妈。”
白母的手机响起来，她看看屏幕，面露惊惧。
爷爷接过奶奶手里的笤帚，满脸威严看着院子里的两人。
“出去，立刻出去。方芳，你要是真心想看我们，想看你亲闺女，你就自己来。要不，你就守着你这个养女过去吧。”
白母拉着凌春阳狼狈出了门，边走边惊慌地接通手机。里面立刻传来男人声如洪钟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