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让娘猜猜，看我有没有猜错。我猜啊，那个小玉可能说过这么几个意见。”
“第一，说你为小樾花费的太多。”
“第二，嫌弃房子写着小樾的名。”
“第三，说自己一心为了你，什么也不图。可你只考虑儿子，一点也不为她着想。”
周添盛眼神里是难以掩饰的震惊。
天，老母亲是不是听过他和小玉聊天了，怎么这么准。
奶奶看看他的神色，知道自己肯定说得大差不差。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说这么准，是吧。”
周添盛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心有不甘地点了点头。
奶奶拍拍他的手，语重心长。
“儿啊，这是所有二婚想抓住钱的人一贯的做法，有一个算一个，全是这样的路数。”
“这就是人性啊。你一个做老板的，连这个都看不透。怪不得这么多年，你那小厂子还是没发展起来。”
周添盛被噎得差点背过气去。
这还真是亲娘，怎么锥心怎么来。
奶奶看看自己儿子鹌鹑一样闷头不说话，脸上却隐隐不服，有些没了耐心。
“老三，你都上头成这样了，这是打算再领一本结婚证？”
周添盛讷讷：
“本来我也没打算早领，怎么也得小樾高考完。可我看小玉的样子，我要是拖着，她可能就不愿意跟我了。”
“娘，我是真喜欢她，我想差不多就领了算了。”
奶奶一口气堵在胸口，硬生生把冲到嘴边的【老婆迷】这个词给咽了回去。
“那你领证，有没有想过财产怎么处理。万一离婚，财产怎么分。”
周添盛一梗。
他也不是傻子。有了王丽芳的前车之鉴，他也有顾虑。
可小玉……实在让他不舍。
“娘，小玉她很善良。我有信心跟她好好过一辈子，不可能......离婚。”
这话说着，他自己的心里都虚得一批。
好像，是挺儿戏的。
奶奶看着他闪烁不定的眼神，嗤笑一声。
“你听听，这话说出来，我都替你臊得慌。你自己都不信吧。”
奶奶忍无可忍，苍老的手掌一拍桌子。
“老三，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娘。”
周添盛吓了一跳。
“娘，你这说的什么话。”
奶奶眼神犀利，说话掷地有声。
“你要是认我这个娘，那就听娘一句话，小樾高考后再领证。别说她等不了。她离婚六年了吧，要是真心想跟你过，不差这一年半。”
“反正你们也不牵涉到要孩子。”
“老三，娘最后一次掺和你的婚事。等小樾考上大学，你就是娶头猪，娘都不掺言。”
周添盛的脸都绿了。
“娘，什么娶头猪。”
奶奶不接他话茬，继续拍拍桌子。
“给娘个准话，行不行？正好你也好好看看，你俩是不是真合适。老三，你要是再来个四婚，就真成天大的笑话了。”
周添盛沉默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
四婚......也是他的顾虑。
卧室里，周樾给凤嘉柠发信息。
“户口本已经偷回来了，明天送你那边哈。”
“我真……明明是拿回来。”
“其实他要真想领证，补办户口本很快的。”
“补办的那段时间里，又可能发生各种意外。世事瞬息万变。”
“好，听凤阿姨的。”

一阵酣畅淋漓的运动过后，周添盛喘匀了气，一脸餍足地伸手去拿衣服。
“周哥，你今晚不走，好不好。人家一个人，好冷清。”
小玉可怜巴巴搂着他不撒手。
过年回来这几天，形势悄悄发生变化了。
这个男人虽然还是一如既往腻歪着她，可晚上大多时候都要回悦园山庄。
自己一个人在这套房子里，她是真的有些害怕。毕竟那个熊孩子说了，这里面有他妈妈的魂魄。
再说，男人在身边的机会少了，怎么能牢牢抓住他。
周添盛恋恋不舍把她揉进怀里：
“宝贝，真是对不起，老太太年纪大了，生不得气。前两天刚报备了出差，再撒谎，老太太就起疑了。”
“放心，明天我下班还过来。我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必须喂饱你。”
周添盛满足地抚摸着怀里的身子。
大家都是身经百战之身，说是谈恋爱，其实自从捅破那张窗户纸，基本一见面就直奔主题。
这个小玉比王丽芳还讨人喜欢。
他一开始对王丽芳来劲，是因为换了新人的新鲜感。
这大概是很多男人的动物本性，要不怎么会有【升官发财死老婆】这样的并列说法。
只是，升官发财那是真爽，360度无死角的爽。
死老婆后再换个新老婆，这日子过得到底爽不爽，得看命。
很多人命运不济，比如周添盛。
等到了小玉，他是真正尝到了被人极力迎合的美好滋味。
被人仰视着，星星眼夸赞着，娇娇弱弱依赖着，让他的男性自尊感爆棚。
所以他才那么快又昏了头想领证。
不过现在老母亲给下了紧箍咒，他这个孙猴子也不傻，知道老母亲的话值得一听。
只能耐心哄哄了。
“小玉宝贝，我也很郁闷啊。可没办法，悦园山庄离厂子更近，我也实在没借口不回去。”
小玉窝在周父怀里，撇着嘴翻了个白眼。
四十岁了，还被老母亲盯得死死的，也真特么是个怂货。
两人又腻歪了一阵，周添盛还是穿好衣服离开了。
小玉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发愣。
在房事这方面，他们俩是各取所需。
其实某种程度上，她的需求比周添盛大。甚至周添盛还不能完全满足她，毕竟两人的年龄差摆在那里。
但这个不是她真正关注的。
她关心的，是后半生怎样把男人牢牢把控在自己手里。
闺蜜们都说，男人的钱在哪里，心就在哪里。也一直在给她出谋划策。
可这一阵让她万分焦虑的是，自己好不容易给周哥洗脑的财产问题，他一项也没实施。
这个男人，似乎也会滑不溜秋打太极了。
可也不敢逼得太紧。毕竟目前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
寒夜里，周添盛的车驶过空旷的街道。
他听着音乐，浑身舒爽。
现在这个局面真不错。他跟小玉目前的这种相处模式，似乎比整天捆在一起还有滋味。
有种偷偷摸摸的刺激感。
最关键是，年前小玉一直暗戳戳逼着自己表态处理的事情。现在自己含糊着不接茬，她似乎也就偃旗息鼓了。
也没跟自己提分手，甚至还更温情小意了。
看来，女人真的不能一味惯着。
他突然感觉思路大开，找到了拿捏两人关系的路数。
......
......
凤庭桉又要去京市了，国家集训队已经开始集结。
“哥，这两年，你不是在集训，就是在竞赛，好辛苦。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我跟妈会想你的。”
凤庭桉揉揉她的头发。
“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可开心呢，一点也不辛苦。你跟妈好好的，我得努力做个强者，罩着你们。”
“哥，你要是能进了国家队，就可以稳稳进京华的优班了。”
“嗯，这是我的目标。”
凤庭桉眼里闪着光。
他听凤嘉柠说过，那里，是以后国内人工智能最顶尖人才的殿堂。
凤庭桉低头整理着行李箱，凤嘉柠提过来两包东西，塞进他的箱子。
“这是啥？”
“一次性内裤和袜子，可以洗的哦。一天一件肯定不够，你要是不忙，就手洗一下再穿，忙的话就扔掉。”
凤庭桉笑起来：“这个好，省事多了。”
凤嘉柠挑眉笑着看他：
“是吧，我也觉得这个礼物送得真贴心。这是何琪从国外扛回来的，医疗级品牌呢，卫生绝对没问题。”
这是她托在国外度假的何琪买的。
凤庭桉虽然自理能力没问题，可洗这些小物件，也很浪费时间。
凤庭桉瞬间红了脸。
“怎么......怎么是她，我还以为咱妈买的。”
“怎么就不能是她。老哥，你就别这么封建啦。能节约时间搞好竞赛，才是最重要的。”
凤嘉柠看着凤庭桉红透了的耳朵，心里笑翻了天。
嗯，被小女生送这种东西，是挺害羞的。
“哥，你别想多了，是我托何琪买的。”
......
优尔思寒假班的最后一天，凤嘉柠又和陈辉在走廊不期而遇。
“凤嘉柠，凤庭桉保送京华了，你是不是也要考到京市。”
陈辉眼神闪亮，让凤嘉柠又想起那一世他那些少女不易的镜头。
咳咳，想多了。
不过，这一世人家救过自己，也没什么不合适的举动，她也没有理由甩脸子。
“可能吧，我去哪里，还得看周樾的意愿。”
凤嘉柠礼貌又疏离地点头，准备擦肩而过，陈辉急切出声。
“凤嘉柠，我也会考去京市的。”
凤嘉柠还是礼貌性地扯扯嘴角，走远了。
这一世，陈辉在学习上应该是下了苦功。成绩在慢慢进步，现在已经是级部中等水平。
可学习这事，到了一定层次，就得看天赋了。
陈辉想再往上拔高，已经很困难。
不远处，周樾倚墙嚼着口香糖，眼神讥诮看着陈辉走到对面教室门口。
“喂，你是不是有自虐倾向，非要这么自取其辱，才能死心。”
陈辉回头瞥他一眼，回身靠近了他一步，压低声音说道。
“你也不用笑话我。凤嘉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你。她不过是拿你当挡箭牌。”
周樾丹凤眼含笑睥睨：
“能被利用，说明有价值啊，我很开心。总比完全没用的废物好得多嘛。”
陈辉脚步踉跄了一下。
凤嘉柠从卫生间回来，看见懒懒散散倚墙而立的高大少年，正吹出一个白色的大泡泡。
啪的一声，泡泡破了，糊了一嘴。
凤嘉柠无语白他一眼：“在这傻站着干啥。”
“履行挡箭牌的责任和义务啊。”周樾把口香糖吐进纸巾里包好。
“什么挡箭牌？”
......

第064章 您是我的偶像
周樾垂头压低声音：“刚才陈辉跟我说，你不喜欢他，也不喜欢我。就是拿我当挡箭牌。”
凤嘉柠继续翻个白眼。
“小孩子家家，瞎说什么喜欢不喜欢。无聊。”
说完，实在忍不了周樾嘴边的口香糖印迹，掏出纸巾使劲给他擦了擦，顺手把纸巾塞他手里。
“回教室，好好学习。看看凤庭桉，你落后了啊。”
周樾两手插兜吊儿郎当。
“凤阿姨，龟兔赛跑知道不，不能这么论输赢的。”
“听你这意思，你是乌龟？”
凤嘉柠再白他一眼，绕开他往教室走。
“哎，白暨豚，你怎么这么喜欢白叽人。就这么一小会儿，你就白叽我三回。”
这语气，欢快跳跃。
凤嘉柠无语扶额。
幼稚少年，贱歪歪。
......
下午，寒假班结课，周樾和凤嘉柠去了鑫海广场的风荷。
正好韩小梅也在，给上了几份甜品。
韩小梅已经褪去了原来的青涩和土气，变得干练时尚。
这也是林清的功劳，带她买衣服，让她慢慢适应风荷业务经理该有的样子。
韩小梅风风火火离开，凤嘉柠招呼周樾开吃。
“尝一尝，这个芒果班戟是新品，看味道怎么样。”
她自己挖了一勺，满足地眯起眼睛。
“真好吃。这一天，累成狗。吃点甜的，给生活加点甜。怎么样，是不是很好。”
周樾被她逗笑了。
“嗯，是挺好吃。不过我还是喜欢这个杨枝甘露，没那么甜。”
凤嘉柠也笑起来。
“不管换多少个单品，每次都是这个最好吃。周樾你可以啊，很专一。”
“谢谢夸奖。”
周樾看着少女清澈的桃花眼，心情飞扬起来。
远处的卡座里，一男一女看着不远处相对谈笑的少男少女，对了一下惊喜的眼神。
“印老师您看，是不是很合适？我过去打个招呼问问。”
“确实很好，我来吧。”
长发披肩的女子起身，走到凤嘉柠和周樾的桌前。
“二位同学，我有点事情想问你们，我可以坐下来说吗？”
凤嘉柠看女子很文雅的样子，再说又是在自家店里，就很松弛地点了点头。
“请坐吧。有什么事，您说。”
“小姑娘，你有没有看过《朝辞暮雨》这部小说。”
凤嘉柠一愣，眼神有些疑惑。
“看过呀，印澜的小说嘛，我们同学都喜欢看。”
印澜是这几年很火的青春文学作家，《朝辞暮雨》是去年的新作，一出版就在年轻人群体中热销。
女子弯起唇角，眼里的目光更加热切。
“那小姑娘，你有没有兴趣做这本书的书模。你的形象，跟女主角宁朝辞很贴合。”
凤嘉柠恍惚了一下。
确实，盛棠和姜然都跟她吐槽过，说看这本书的时候，自动带入她的形象。
“书模是什么？”周樾发声了。
凤嘉柠看看女子，笑了一下：
“我们学校里，男生看这种小说的比较少。尤其是理科班，对这个了解不多。”
女子了然一笑：“确实，读者绝大部分是女生。再说书模也是个新行业。”
说着，女子又回到自己的桌子，拿了几本书过来。
“你们看，就是这种。”
凤嘉柠倒是熟悉，这是印澜的两个御用书模。
不等凤嘉柠说什么，周樾目光从书上移到女子脸上开口：“那请问您是？”
女子这次笑得眉眼弯弯，声音低低说道：“我就是印澜。”
凤嘉柠惊呼出声，看看四周，又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嘴。
大眼睛却饱含惊喜看着印澜。
“天哪，您真的是印澜老师。哎呀，您是我的偶像啊。”
凤嘉柠手忙脚乱从书包里拿出本子和笔。
“能不能......麻烦您给签个名？”
上一世，她没心思看这种小说，对印澜了解很少。
这一世，她看了不少。
虽然不是传统的经典著作，但文笔很好，情节很吸引人。现在的印澜，在他们学校的女生群体里，有一批拥趸。
她也是其中之一。
印澜一边签名，一边笑道：
“你如果做了我的书模，我会给你一批我亲笔签名的书，你可以拿去送同学送朋友。”
周樾眉头微蹙接着问：“那这个做书模，具体需要她怎么做，需要多长时间。”
凤嘉柠看着周樾，眨眨大眼睛。
少年这一脸警惕的样子，搞得跟自己的监护人似的。
还别说，她竟然有了一种被护着的感觉。
“放心，因为你们是学生，我们会尽量迁就你们的时间。一般就是周末吧，争取一次......最多两次搞好。”
印澜说着，眼睛一直在打量周樾。
“这位同学，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一起。你形象也很好，不管是男主还是男二都合适。”
周樾被问懵了，看看凤嘉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凤嘉柠接过话来：“印老师，这件事情，我们得回去跟大人商量一下。”
印澜递上名片：“这是我助理的名片，你们也留个电话吧。”
......
看印澜和助理离开，凤嘉柠给周樾科普了一下《朝辞暮雨》的故事情节。
周樾嗤了一声：
“男主和男二都这么悲催吗？一个死于非命，一个爱而不得。拉倒吧，我还是不参与了。”
凤嘉柠也是无语。
没办法，这个年代，就流行这种青春疼痛文学。
“嘉柠，你想参与这件事？”周樾看看凤嘉柠的神色问道。
凤嘉柠双手托着腮，有些神往。
“还真有些想尝试一下，这应该是很不一样的人生经历。你不觉得挺有趣？”
周樾想象着自己在镜头前搔首弄姿的样子，打了个寒战。
“呃......算了吧，我做不来。”
......
凤嘉柠和周樾走出风荷，看到韩小梅在门口不远处和一个男子说话。
“小梅，这是我妈自己做的腊肠，你拿好。明天我又要出车了，你照顾好自己。”
韩小梅接过腊肠，把一个风荷的打包袋递过去。
“立峰哥，这个你拿着路上吃。注意安全。”
“嗯，这次我们去云省，我给你带鲜花饼哈。还有好吃的菌子......”
凤嘉柠听着两人的声音，悄悄离开。
这个人她认识。
王立峰，一个搞物流的大车司机。韩小梅的川省老乡，那一世一直追求她。
不过这个人不是良人。
那一世，韩小梅最后离开苏市去了羊城，也有为情所伤的原因。
凤嘉柠和韩小梅后来很偶然在v信上聊过，说王立峰在国内好几处落脚地都有相好。
甚至有时候还跟女的搭伙跑长途，俗称夫妻档。
......

书模的事林清让她自己做决定。
凤嘉柠想去尝试一下，林清支持，后续只需要她出面协调报酬和时间问题就行。
至于王立峰，凤嘉柠不再操心。
现在的林清，处理这一类的事情已经游刃有余。
再说，韩小梅还那么年轻，事业刚刚开始有起色，她也应该不是个糊涂人。
话说回来，她要真拎不清，也不值得继续合作了。
......
书模的事情很快定下来，合同都由林清找的律师把关。
看到这样的家长，印澜那边也很明显重视起来，很多流程搞得更加规范。
一个月后的周日，春暖花开的季节，拍摄开始了。
林清全程陪伴，场地选在苏市大学。
上午主要拍凤嘉柠的部分。
印澜专程过来看了一会儿，说这是自己亲自发掘的，急切想知道效果如何。
摄影师一边拍，一边赞叹。
“很好很美，镜头感特别好。而且，印老师您要求的眼神，她表现得也很到位。”
印澜连连点头。
确实，这姑娘的眼神里，带着清冷，还有一股漫不经心的味道。就很贴合小说里的人物设定。
一个17岁的小姑娘，有这种眼神，确实少见。
下午，加了男女的合照。
男书模叫江叶枫，是苏师大的大一学生，很清秀阳光的大男孩。
合作间隙，两人加了小企鹅。
“凤嘉柠，以后考大学想考哪里呀？我可知道，你们市实验很厉害。”
江叶枫毫不掩饰眼里满满的喜欢，凤嘉柠疏离地退后一步，淡淡扯扯嘴角。
“具体还没想好，我男朋友要考京大，我肯定得离他近点。”
好了，江叶枫眼里的光瞬间暗淡下去。
旁边的摄影助理听到了，笑眯眯问：“凤同学，你竟然还早lian，不耽误学习呀。”
凤嘉柠淡定挑眉：
“谁说早lian就耽误学习。我们是互相激励共同进步呢。”
印澜的助理吴晓天也一脸八卦加入进来：“是不是那天我们见到的那个男生。”
看凤嘉柠点头，吴晓天砸着嘴感叹。
“很高很帅啊，没想到还是个学霸。印老师都想让他一起来，结果人家不感兴趣。”
江叶枫无厘头摆了个姿势：“比小爷还帅？”
吴晓天斜他一眼：“你以为你天下第一帅，人家至少比你得高个五公分。”
江叶枫探过头来：“看脸看脸，是不是还是这张脸迷人。”
“嘁，自恋，看脸人家也不输你好吧。”
江叶枫回头看着凤嘉柠：“真的？有那么帅？”
凤嘉柠大眼睛扑闪着重重点头：“对，在我眼里，他天下第一帅。”
大家都笑了起来。
林清远远也听了个大概。
她才不操心呢，自家闺女精成那样，哪还用她瞎掺和。
凤嘉柠笑得也很开心。
不错，这么好的氛围，今天这个崭新的体验很有趣。
临走，摄影师大哥给了林清一张名片。
“大姐，凤同学条件太好了。我大学同学他们那里有一部戏，缺个女主小时候的演员。”
“大制作，戏份不算多，您看想过去的话我给推荐一下。”
林清接过名片，笑容温婉。
“这个，得看孩子的意见。”
凤嘉柠挺好奇：“是哪部戏？”
“《云简传》。”说完又罗列了主演的阵容，全是一线大牌。
凤嘉柠心里一惊。
这部《云简传》，可是经典之作，在后面十几年里一直被人们津津乐道。
云简的小时候......
那个小演员，后来成了炙手可热的一线小花。
算了，她本来就不想走这条路，考个顶尖大学才最要紧。
再说，她也不想介入别人的因果。
人家小云简还要走星路呢。
......
这个经历，凤嘉柠除了跟姜然悄悄说了一下，再没透露一丝消息。
姜然激动地按捺不住，被凤嘉柠疏导了好几天，才淡定下来。
新版《朝辞暮雨》的印刷早已经进行了大半，样片一出，成品书很快就出来了。
印澜对效果超级满意，还给凤嘉柠准备了30本亲笔签名的书。
看到新书效果的时候，凤嘉柠都有些心绪难平。
天哪，青春的自己竟然这么美好，摄影大哥果然太会拿捏了。
30本书，班里25个女生一人一本。
凤嘉柠知道，不是所有女生都喜欢印澜，但同一个班，厚此薄彼总是不合适。
还有男生想要，凤嘉柠无奈摊手。
“印老师就给了这么多，只有女生的份。所有男生都没有哈。”
一视同仁就没毛病了。
剩下的，何琪、盛棠和张凝一人一本。
周樾也顺走了一本，摆到自己的书桌上。学习累了，就抬起头对着那个封面傻笑。
真好看，看着就心情飞扬斗志满满。
他也看了杂志上发的那些书模照片，那个江叶枫让他有些气不顺。
“凤嘉柠，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江叶枫？长得不咋滴嘛。”
凤嘉柠嘴里啧啧有声。
“听听，这酸味，老远都能闻到。人家怎么就不帅了，你看，修眉朗目唇红齿白。挺鲜奶的。”
周樾的丹凤眼斜睨过来：
“挺鲜奶的......这形容词。怎么，你喜欢这样的娘娘腔？”
凤嘉柠扶额：
“只要好看的事物，不管啥腔，我都喜欢。人的审美要多元化才好嘛。”
“鲜奶型，阳刚型，暖男型，冰山型......嗯，只要是帅美男，我都喜欢，垂涎三尺。”
周樾气笑了，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脑袋。
“要不要听听，你这都说了些啥。”
......
同样把书摆到书桌上的，还有陈辉。
小说一上市，他就买了五本。
一本拆了塑封看，另外的四本，塑封完好，方便保存。
陈妈妈收拾房间，发现了相框一样摆着的书。
“辉啊，我怎么看着，这跟你救的那个姑娘挺像的。”
陈辉泛红的脸上涌出笑意：
“妈，就是她，她被人找去做了书模。是不是很好看呀。”
陈妈妈看看自己的儿子，叹口气：
“嗯，确实很好看。儿子，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姑娘。”
陈辉脸更红了。
“儿子，我看那个小姑娘身边，老是有个小伙子跟着，很高很帅。人家姑娘是不是喜欢那个小伙子啊。”
陈辉从小到大没让父母操心过，陈妈对他很宽容，并没有教训他不能早恋之类的话。
陈辉头垂得更低。
“妈，我知道。我就是觉得好奇，买来看看的，没什么别的。您不用操心啦。”
......
凤嘉柠的热度在学校里还没冷却，凤庭桉回来了。
他最后没能进入6人国家队，不过经过几轮测试，已经成功入选京华优班。
又是一波大喜讯，双喜临门又让凤宏伟飘了起来。
还不等再跟前妻孩子约餐，老家来人了。
......

十点到站，他要开车去接。
打电话的目的，不外乎就是二姐来了，该怎么做出家庭和睦的姿态一起招待。
这本来也是离婚时口头协议的内容，林清让他把人接到悦园山庄。
凤宏伟放下电话，开心得不得了。
林清这次没在电话里怼他，也没冷声冷气。
他当即给林清转了一万块钱过去：“招待二姐，你费心了。你爱吃海鲜，多买点好的。”
林清淡定收下。
帮忙演戏，这是他该付出的。
凤宏伟早早等在出站口，看见扛着行李袋出现的二姐凤金香，还是吃了一惊。
有四年没见了，二姐看起来老了这么多。
凤宏伟帮着把行李放到后备箱，转身上车。
“二姐，怎么带这么多行李。”
“宏伟，我离婚了。”凤金香的声音干涩。
凤宏伟惊得一把摁上了打火按钮。
“什么？二姐，你离婚了？”
他看看低着头的凤金香，发现她面黄肌瘦的脸上多了条疤痕。
隐在额角的碎发里，只露出一点，可看起来也挺吓人。
“二姐，你这里是怎么了。”
凤宏伟伸手撩起凤金香的碎发，一条可怖的疤痕露出来，不长，但能看出伤得不轻。
凤金香拨开他的手，再用碎发遮住伤口。
“徐大庆那个畜生打的。我在医院躺了十天，出来就跟他离婚了。”
凤宏伟咬牙切齿捶了一下方向盘。
这个徐大庆，刚结婚那些年还好。后来跟人出去干瓦工，摔瘸了腿，从此染上了酗酒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