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型师小钟打量着眼前的苏卓远，很是高兴。
这么好的底子，又是精英IT男的简约造型，这一单的钱可太好挣了。
好巧不巧，两人提着袋子从专柜出来，跟挽着胳膊有说有笑的两个女孩撞了个正着。
“苏总......”
“盛棠......”
两人错愕地看着对方，再看看身边的人。
“苏总这是来逛街啊。”
“哦哦，买了几件衣服。你们......”
“我们也是逛街。那苏总您先忙。”
盛棠瞟一眼苏卓远身边的女孩，赶紧拉着伙伴离开了。
今天她也是完成了一个重要任务，约了同事过来休闲的。
盛棠回头，看到苏卓远和身边的女孩边走边聊得起劲。女孩一边说，一边还在苏卓远身上比划着什么。
看来关系匪浅。
原来，他说的晚上有约，是跟女朋友约会呀。
啧，两个月前还暗戳戳在V信上跟自己搭话，现在就跟女朋友这么热乎了。
果然这些男人也不过就是一时兴起地撩骚，幸亏自己没搭理。
不过，一码归一码，苏卓远在采访这事上是帮了自己的。
凤嘉柠传递的信息很明确。
“一开始呀，小苏总坚决不干，要推给其他高层。结果一听说是你的工作任务，就松了口。”
“盛棠啊，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人家为了你的工作，是做出了牺牲的。小苏总可是个一听到采访就头大的人。”
是啊，是得好好谢谢。
自己曾经是沈嘉怡的老师，也难为这点情分人家还记得。
......
第二天，苏卓远穿着新买的行头，整理了一下昨晚新做的发型，意气风发去赴约了。
盛棠看着他，眼里有些许惊艳。
还别说，这新造型，让苏卓远原来随性的学生气消失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活力精英范。
黑色的POLO衫衬着他健康白皙的肤色，再配上露出额头的新发型，让那张娃娃脸多了几分刚毅成熟。
“哟，一日不见，苏总这形象有些脱胎换骨啊。”盛棠忍不住夸赞。
苏卓远剑眉轻挑，保持着派头大大方方坐下来。
“昨晚新买的行头，新做的发型。不错吧，是为采访做准备的。”
盛棠想夸夸人家女朋友眼光好，想想还是别多话了，毕竟说多错多。
这伙计现在是大爷，自己得小心伺候。
......
两人聊起了采访的具体安排和内容。
苏卓远翻看着采访提纲，抬眼问盛棠：“那做这个采访的记者，是谁？”
“是我。这个栏目的惯例，是记者自己找到的资源，就由自己来做采访。不具备条件的，由组内其他人代替。”
她没敢说，这个栏目其实也是为了锻炼新人设立的，所以不在黄金档。
这个可不能说，要不这小苏总一矫情不干了，可就毁了。
......

“你是第一次出镜？”
“不是，前面有一次出外景，有过很短时间的出镜。这种专访，是第一次。”
苏卓远翻看着采访稿，仔细斟酌着。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本来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所谓总裁，你的采访也可以不用这么一本正经。”
“看你这采访稿，感觉我特别成熟稳重，快四十了。”
盛棠被逗笑了，眼里闪过惊喜。
“其实我想过加点新东西，内容形式轻松些。可怕您不接受过多的标新立异。”
苏卓远看着盛棠，专注的眼神让她心里一悸。
“盛棠，你能不能别用您这个称呼，感觉我老气横秋的。”
“还有，我对标新立异很感兴趣。你想啊，阅风科技就是年轻的有活力的，在这个标签下，应该要不同于一般的企业。”
盛棠激动得脸都红了。
太好了，自己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是不是有机会实现了。
“那苏总你看这里，是不是可以改成......”
“叫我苏卓远，苏总这称呼我也不适应。”
“那不行，采访前苏总这个称呼，还是要正常使用。我怕采访时说漏嘴。”
“那采访完改过来。”
盛棠把这话当了耳旁风。
采访完，他们也就没了交集，改不改的呢。
......
两个人聊得热火朝天，把采访提纲改了个面目全非。
“小苏总，我真的可以问你的婚恋观吗？”
“把小去掉。”
“好，苏总，我真的可以提另外两位创始人英年早婚的事？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你也得小心，咱们这采访说不定能火。”
苏卓远看着越聊越嗨，已经眉飞色舞的盛棠，忍不住抿了嘴轻笑。
他果然没看错，这个骄傲的小天鹅，内里是活泼有趣的。而且这天马行空的脑子，跟他还挺合拍。
一定得死死抓住，还不能被她看出来。
唉，自己的情路好难。
......
接连两天，苏卓远都以需要对稿子为由，每天下班后跟盛棠见面。
盛棠巴不得。因为她更紧张，更需要这种彩排。
难得啊，这个大咖受访者竟然愿意这样配合。有后台有关系，果然就不一样。
三天后，苏卓远走进国视的演播室。
一个妆容精美的女子迎上来。
“苏总你好，我是夏韵，欢迎您接受我们的专访。”
苏卓远客气点头，随女子的引导坐在了座位上。
女子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把采访稿递给苏卓远。
“苏总，这是已经确定好的采访稿，跟您手里的应该是一样的，您先看一下。一会儿咱们开始的时候......”
苏卓远抬眼环顾着四周，疑惑地打断她：“盛棠呢？”
其实刚才他就有些纳闷，从进门到现在的整个过程，都不见盛棠。
他还以为她要做上镜准备，现在看来是出了幺蛾子。
夏韵眼神有一瞬的飘忽：“苏总，台里经过商讨，觉得您的专访很重要，决定由我来做。我是......”
“你是谁不重要，我答应这个专访，就是因为盛棠。让盛棠过来。”
苏卓远脸色彻底冷下来，语调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
周围人都有些吃惊地看过来。
在国视这种地界，很少有人会这么硬刚。毕竟这是最权威媒体，大家都会谨慎。
夏韵脸上笑容标准，声音轻柔地安抚：
“苏总，您一定要相信我们台的专业性。您放心，我有四年的从业经验，是台里的优秀记者，肯定能把您的专访做得更好。”
苏卓远看看旁边有些紧张的张组长。刚才就是他带自己进来的。
“张组长，麻烦跟台里说一下，我只接受盛棠的专访。这是我早跟你们节目组约定好的，不是我跟盛棠的私人约定。”
“再重申一遍，我答应这次专访，只是因为盛棠。”
张组长尬笑着上前：
“那个......苏总，真是不好意思。盛棠身体不适，这不就临时换了夏韵。”
苏卓远讥诮的眼神在张组长和夏韵的脸上来回滑动。
“身体不适？刚才不还说是台里研究决定，这又身体不适了？那专访后移或者取消吧。”
“我得去看看盛棠，顺便跟你们王部长打个招呼。来了一趟没做成访谈，我得跟他说一声，别让他有什么误会。”
说着起身拿着采访稿要离开。张组长急了眼。
王部长？
他们财经部的部长就姓王，新闻中心的部长也姓王。这个小苏总能这么刚，怕是真认识上层。
“苏总您稍等，我去看看盛棠现在的情况。您请坐，稍等。”
说完招呼工作人员给苏卓远送上茶水，自己一溜小跑出了演播室。
盛棠正坐在工位上生闷气。
旁边的小姐妹凑过来悄咪咪吐槽。
“别生气了，芸姐上次的访谈不就是被她抢了吗？人家抱了张组长的大腿，咱抢不过她的。”
“这半年，她都抢了三个访谈了。还都是用人家现成的访谈稿，真是无耻。”
张组长跑到盛棠面前：“盛棠，你赶紧跟我去演播室。”
盛棠蹙眉看着他，安稳坐着没动：“不是换成夏韵了吗？我去干啥。”
“苏总点名要你过去，你先过来，带着采访稿。”
盛棠默默起身，拿着采访稿跟着张组长走了。
张组长一边走，一边打量身边的女孩。利落的职业套裙，妆容得体，这个样子随时可以上镜。
他顿时一阵心虚。
盛棠一早就来做准备了，可在快上场时，被通知换成夏韵。还说这是台里的决定，不光要遵从，也不能对外散布。
尤其不能对苏卓远透露，否则影响访谈效果，是要担责的。
盛棠还没转正，自然只能乖乖低头。
以前那几个访谈，都是用这种方式转给夏韵的，一直很顺畅。
但今天，好像碰上茬子了。
......
演播室里，苏卓远正抱着手臂，神情冷峻看着墙上的宣传栏。
旁边，夏韵还在试图说服苏卓远：“苏总，您真的要相信我的专业性。”
玲珑的身躯靠近，馥郁的香气飘过来。苏卓远迅速退开几步，打了个喷嚏。
“我香水过敏，拜托你离我远一些。”
苏卓远说完，迈着大长腿去桌上拿纸巾，使劲擤了擤鼻子。
夏韵站在原地，余光看到周围的各色目光，咬碎了银牙。
盛棠跟着张组长进门，正好看见苏卓远在擦鼻子。
“苏总，您......这是怎么了？”张组长有些紧张地问道
苏卓远指指远处的夏韵：“哦，她身上的香水味太浓，我香水过敏。”
盛棠又抽了张纸递给他：
“你轻点擦，鼻子都红了，小心一会儿没法上镜。我平时也都擦点香水，怎么没见你过敏。”
苏卓远吸吸鼻子。
“那我就是对人过敏。”
......

苏卓远这句话出口，周围有人没憋住，噗嗤笑出声。
夏韵哪怕站在远处，也听得很清楚，又羞又气闹了个大红脸。
盛棠明白苏卓远这是在给自己撑腰，憋屈了一早上的心忽然满满涨涨，鼻子酸涩。
本来以为自己的努力又白费了，转正调岗的事又会再次困难重重，没想到现在有了转机。
她迅速调整了一下情绪，转头不卑不亢看着张组长。
“领导，需要我怎么做，您给个指示。”
张组长到底是老狐狸，淡定指挥着。
“既然你身体没问题了，那就上吧。你和苏总先简单沟通一下。各部门就位，准备录制。”
盛棠坐到椅子上，整理好仪容，有些紧张地问苏卓远：“苏总，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苏卓远倒是挺淡定。
“可以。盛棠，内容我们都很熟了，我们就当做是平时的讨论吧。”
盛棠看着眼前一身黑衣儒雅帅气的男人，本来有些紧张不安的心忽然安静下来。
真好，职业生涯的第一场正规访谈，有人给自己做支撑。
访谈按采访稿的脉络顺利进行着。
盛棠惊喜地发现，苏卓远并没有完全照本宣科。回答准确又带了随性，还偶尔做出很有趣味的发挥。
但这个发挥一点也没有打乱她的阵脚，相反给了她很方便的抓手，让她很容易顺滑续接话题。
盛棠慢慢进入了放松的状态，似乎只是两个人的闲聊，话题和情绪都链接顺畅。
“苏总，最后再讨论一个观众都很感兴趣的问题。”
“阅风科技三位创始人平均年龄25，这已经是业内传奇。但听说，这三位里除了您，另外两位已经英年早婚，是真的吗？”
苏卓远笑出了一口白牙：
“对呀，英年早婚，这词用得好。另外两位合伙人，早早安稳了大后方，更有利于事业发展。”
盛棠笑咪咪接着追问：
“我们都知道，苏总您比他们小了两岁，那请问，苏总会不会步他们后尘？”
苏卓远挑了挑眉：
“这个嘛，我一个人说了不算。就我个人来说，我也希望自己英年早婚。”
盛棠忽然起了调侃的心思，神情有些俏皮地加了一句：“这种态度放到女孩身上叫恨嫁，您这个叫......”
苏卓远剑眉一挑迅速接上：“那只能叫恨娶喽。”
两个人相视爽朗笑起来。
盛棠按照原来的脚本又转了话题：“那请问苏总，您的婚恋观是怎样的？”
苏卓远的神色稍稍严肃起来。
“我其实很传统，拥有的是那种很普世的婚恋价值观。两个人三观契合，志趣相近，性情相投，相濡以沫过一生。”
“而忠贞，是婚恋的基本原则。”
.....
访谈顺利结束，下面的工作人员都鼓起了掌。
“很新颖，不是那种老套的常规访谈。不错不错。”
“确实不错啊，没想到这小姑娘第一次做访谈，就能这么游刃有余。”
“那是，专业和文化成绩双第一进来的，这实力不是虚的。”
“苏总也厉害，口才好，反应速度杠杠的。”
盛棠听着大伙的评论，一个劲儿笑着表示感谢。
张组长很会审时度势，适时表达了肯定和赞赏。盛棠和苏卓远自然也是客气一番，一时间演播室的氛围其乐融融。
“苏总，您到旁边的会议室休息一下吧。”张组长客气道。
“张组长你们忙吧，让盛棠带我去王部长的办公室。我和王部长已经说好了，今天访谈结束就过去看看他。”
苏卓远说着，抬起手臂虚虚揽住盛棠的肩。
两人的身体距离并没有很近，这个动作却还是有了特别的意味。
盛棠身子僵硬了一下，想悄悄挣脱，却没得逞。她看一眼神色探究的张组长和周围的人，微微红了脸，没再动作。
张组长微微变了脸色：“好好，盛棠你陪苏总过去，招待好苏总。”
苏卓远低头轻声跟盛棠说着：“走吧，王部长的办公室在哪，你带我过去。”
“在楼上，咱们去坐电梯。”盛棠抬头看他，眼神带了警告。
肩上的手终于移开，盛棠微微松了口气，带着苏卓远走出演播室。
身后的张组长等人看着远走的两个人，脸上表情意味深长。
“这俩人......关系不一般呀。”
“怪不得非盛棠不可呢，人家苏总这是给自己女朋友的机会吧。夏韵这个乌龙搞得......。”
“看访谈那个默契度，我就觉得这两人关系非同一般，果然。”
“盛棠这背景......也是牛了。看人家以前还那么低调，难得难得。”
......
走到电梯口，看看周围没人，盛棠低声对苏卓远说道：
“苏总，非常感谢您今天替我撑腰。不过更多的，就不合适了。尤其是......你还有女朋友，这也不符合你的婚恋观，是不是？”
苏卓远登时急眼了：“什么女朋友，我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
他看看四周，带着盛棠走到了最靠里的墙边站定。
这里只有墙，空间又够，很安全。
盛棠看着他急赤白咧的样子，有些疑惑：“那天陪你买衣服的啊，不是你女朋友？”
苏卓远差点要仰天长啸。
“那就是个造型师，凤嘉柠帮我找的，不信你去问她。”
盛棠明白自己搞了个乌龙，讪讪笑着。
“那啥......搞错了，不好意思哈。”
苏卓远压着声音转了话题：“今天这事，是不是夏韵和张组长搞的鬼？”
盛棠抬头瞟他一眼：
“苏总还挺敏锐的，目光如炬啊。一眼就看穿狗男女的伎俩。”
苏卓远无语扯了扯嘴角：
“你倒是挺乐观，还有心思调侃我。就他们办的这事，还用得着目光如炬？借口都很蹩脚，根本没认真对口供。”
盛棠撇撇嘴：
“对啥口供，我还没转正，人家都不带遮掩的。这事吧，至少跟张组长有关。至于还有没有更上层的，我就不知道了。”
她心里长叹一口气。
即便她对这个职场的竞争早早就有思想准备，可各种龌龊手段还是让她防不胜防。
她就是个小虾米，就算有再多才华，面对惨烈的竞争也是障碍重重。
慢慢熬吧，毕竟能进国家电视台，她已经是很幸运了。
苏卓远看看时间，鼓了鼓勇气，冷静看着盛棠。
“盛棠，你平时在单位，就是这样被人欺负，也不吭一声的？”
盛棠有些难堪的别开眼：“我刚入职，没资历没背景，不就得经历这个过程吗？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都这么过来的？那个夏韵也是？还是说，你以后打算走夏韵的路？”
......

“说什么呢？我为什么要走那么龌龊的路。”
“那有夏韵这样的人，你这个专业文化双料第一，打算什么时候出头？三年，五年，还是十年，二十年？”
盛棠气得直翻白眼：
“苏总，你能不能盼我点好。还二十年，你怎么不直接说到退休得了。”
说着自己更生气了，叉着腰发着牢骚。
“嗯，能在国视干到退休也成。就算一事无成，我也是个会跳舞的老太太，可以天天在公园带着老太太们跳广场舞。”
苏卓远看着这话题越来越跑偏，再瞟一眼电梯里偶尔进出的人，心里有些着急。
“我说会跳舞的老太太，咱能不能别瞎扯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谈。王部长也在等着呢。”
“那我先送你去见王部长，有事后面有时间再慢慢聊。”
“不行，这事必须现在聊。盛棠，你这么急着赶我走，这是想过河拆桥？”
“那苏总呢？莫不是想挟恩图报？”
“真是伶牙俐齿。不是说好访谈结束后叫名字。”
“好，苏卓远，你到底要说啥。”盛棠无意跟他纠缠这个问题。
苏卓远轻咳一声。
“盛棠，你一年内，有恋爱的打算吗？”
“目前没有，事业为重。”
哪有心思谈恋爱，自己能不能在电视台站住脚，都是个问题。
“那我跟你做一笔交易，你先不要急着下结论，听我把话说完。”
“盛棠，我想让你做我一年的女朋友。你放心，就是名誉上的纯纯的女朋友。没有深层的情侣间的亲密关系。”
苏卓远一边说，一边有些忐忑地观察盛棠的反应。
这是他经历今天的事情后，突发奇想做的决定。
搏一把吧，毕竟他也没有追女孩的经验，也没那闲工夫整天绞尽脑汁。
盛棠翻个白眼：“说什么胡话呢，还说不是挟恩图报。”
看电梯门打开一扇，她赶紧拉着苏卓远要过去。
“好啦，别胡思乱想了，赶紧去王部长办公室，要不就下班了”
苏卓远纹丝不动。
“盛棠，你听我把话说完。”
“我来说一下这个合作的意义。对你，我可以给你在事业上提供帮助。”
“我和王部长的关系后续跟你解释。就算没有他，有我做支撑，也会减少很多今天这样的障碍。”
“我不是要给你走后门，只是让你能减少阻碍正常发挥。一年后你站住脚，再决定后续安排。”
盛棠眼神清明看着苏卓远。
“那对你呢，这么做对你的意义呢？”
苏卓远眼神灼灼看着她。
“这个不是很明显吗？巨大的情绪价值呀。能为你做事，被你需求的巨大的情绪价值。”
盛棠一个劲儿摇头。
“苏卓远，我看你是无脑网文看多了，我可不跟你玩这种感情游戏。”
这些剧情，她可以在网文短剧里看个乐子。
但放到自己身上......
苏卓远叹口气。
“我哪有闲工夫看那玩意儿。盛棠，你换个角度看问题，不要总局限在情情爱爱里。”
“你把它当成一个商业合作，你只需要考虑，你获取到的利益价值，值不值得你进行这个合作。”
“你也不用有什么压力，如果这个过程让你不开心，你可以随时终止。”
苏卓远声音低沉表述清晰，盛棠的脑子不受控制地跟着他的话转了一圈。
这也太儿戏了，根本不像正常人干的事。
看那张俊俏的小脸表情纠结变换，苏卓远长叹一口气。
“盛棠，你说你有什么好纠结的？退一万步，你就当是相亲。我这个相亲对象各方面条件还不错吧，处着看看能死人？”
“不行就拉倒呗。你放一万个心，我苏卓远也是很骄傲的人，不屑于死缠烂打。”
还别说，这段话，倒是比刚才的说法更能打动盛棠。
相亲对象......
这个好像还能接受。
从入职到现在，给她介绍对象的就络绎不绝，甚至还迫于领导的面子应付过两个人。自然是哪个条件也没法跟苏卓远比。
她也不是矫情的人，小脸上的纠结一扫而空。
“好，相亲对象，说说细节吧。”
苏卓远长舒一口气：“细节后面再聊，现在去见王部长。”
正好一个上行的电梯门打开，苏卓远拉起盛棠的手就冲了过去。
出来的人跟盛棠打了个照面，盛棠一阵脸热。
“李制片，你好。”
李制片看着他们交握的手，笑了一下：“男朋友啊？”
盛棠红着脸抿抿嘴，苏卓远的手适时松开，两人跟李制片客气点头，进了电梯。
电梯里，苏卓远看看隔着他两米远的盛棠。
“你对我这么戒备，一会儿见了王部长，我说你是我女朋友，人家也不会信呀。”
盛棠翻他一眼，默默往他身边靠了靠。
“这不情不愿的，又好像是我强抢民女。”
盛棠气得使劲掐了一下苏卓远的手臂：“有完没完，这么难伺候，合作终止。”
苏卓远笑着握住她的手，攥紧了再没松开。
“先适应一下，女朋友。”
“相亲对象。”
苏卓远才不管是女朋友还是相亲对象，反正牵上手了，就是一大进步。
至于怎么牵上的，不重要。
题解出来了就行，管他是哪种解法。
......
从王部长办公室出来，盛棠悄咪咪道：
“苏卓远，你很老练呀，见了我们部长也是这么游刃有余。哎，王部长为啥对你这么客气？”
苏卓远悄声道：
“我们在去年的亚力峰会上见过面，同桌吃过饭。”
“然后，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在阅风实习过，毕业设计是我帮的，国外大学申请是凤庭桉帮的。”
盛棠恍然大悟：
“所以，关于阅风科技上市的那个黄金档的访谈和纪录片，也是有来由的。”
苏卓远点头：“当然我们阅风科技也是值得的。”
盛棠忍不住感慨：
“所以啊，所谓的经营人脉，其实就是经营自己的价值。有价值，就到处是人脉。没价值，再费尽心机，人脉也不是你的。”
苏卓远笑着看她一眼：
“也不用想那么透彻。你记住，以后工作中也有点锋芒。不用对那些人过于客气，该怼就怼。大不了不干了，我养你。”
盛棠翻个大大的白眼。
“苏卓远，你又开始嘚瑟了。”
“听听这口气，不是叫我苏总的时候了。啧，过河拆桥。”
“嘁，挟恩图报。”
......
苏卓远回到阅风科技，迫不及待就去了周樾的办公室。
周樾好笑看着他雀跃的样子。
“高兴成这样，看来不止进行访谈了。说吧，还干啥了？”
“嘿嘿，做了件大事，挟恩图报强抢民女。”
周樾没眼看地咋舌：“色令智昏啊，小苏总都口不择言了。”
刚说完，周樾的手机响起。
是凤嘉柠。
“周樾，何琪摔了一下去医院了，我现在要跟我妈一起过去......”
......

凤嘉柠在一旁安抚着。
“妈，杨阿姨，这下你们放心了吧，母子平安。走吧，咱们还是去座位上坐着等。”
两位妈妈都抹了抹有些湿润的眼角，拉着手回了座位上。
“杨姐你看到了没，小宝那小脸圆嘟嘟的，头发都盖过耳朵了。”
“可不，七斤三两，真是巧了，小家伙跟琪琪出生时候一个体重。”
“嗯，比他爸可重多了，他爸当时才五斤一两。”
“你们那是双胞胎......”
凤嘉柠看着俩妈妈笑眯眯聊天，如释重负。回头看看傻愣愣还在门口转圈的凤庭桉，过去扯住了他。
“哥，都见过你儿子了，你还转悠啥呢。”
“嘉柠你说为什么还要观察，是不是琪琪......”
“瞎想什么，生完孩子都要观察一段时间才送出来的，做完手术不也这样吗？好啦，你过去坐着吧，转得人头晕。”
两人刚走到座位旁，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走过来，满脸忐忑看着杨文玉。
“大姐，对不起，今天是我的问题，没拉住自家的狗，吓到您女儿了。”
杨文玉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刚要说话，凤庭桉带着怒气开口了。
“原来就是你的狗惹的事啊。你确实很对不起，这幸亏是母子平安。”
“本来我儿子可以在她妈妈肚子里待够日子再出来，这可倒好......”
女子连连鞠躬道歉：“对不起，我愿意赔偿，你们看......”
杨文玉冷着脸说道：“你把联系方式留下，先离开吧。”
看女子离开，凤嘉柠有些疑惑地嘟囔：“我怎么看她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见过。”
“我看着像是江千月，当年国视财经的主持人，十年前挺出名的。”
听林清这么一说，杨文玉也恍悟：
“对，应该是她，长得像，也姓江。她已经好多年不见人影了。”
“据说是被开除了。”
“欸，我想起来了，是不是插足别人感情的事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