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小姨抱私生子回家前by夜卿回
夜卿回  发于:2025年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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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元眼珠转了转,又开始眼泪汪汪。
“刘总,你们都是上位者,碾死我这这种小人物,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用不着这样防着我。”
刘蕴觉得今晚真是大开眼界。
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是如此多元,妖魔鬼怪无奇不有。
也深深叹服王骁成到底是脑子里进了多少水,才能跟这么个奇葩打得火热。
“李元元,在这件事上,你才是上位者。骗王骁成的钱,破坏我的婚姻,把别人的人生嚯嚯得不成样子。”
“现在,你只不过是开始遭到反噬而已。”
李元元嘴张了张,却不知道说什么。
她这才发觉,在这种逻辑严密条理清晰的人面前,自己那些小伎俩,真的毫无用处。
刘蕴背上电脑包,看着李元元,眼神凌厉。
“李元元,给你今晚的最后一个警告。不要想着利用舆论搞什么幺蛾子,比如妄图污蔑我们联手坑你之类的。”
“只要安安稳稳没毛病,一切都好说。否则,今晚的录音,以前那些照片和黑料,我不介意全网发布。”
刘蕴突然把嘴靠近李元元的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我这里,有你很多V信和小企鹅的内容录屏,可劲爆了。真曝光,你绝对会红透全国。李元元,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刘蕴又迅速站直身子,用正常声音说道:
“李元元,你有任何案子方面的问题,去找我的律师,跟他协商。只要条件合适,撤诉不是不可能。”
刘蕴说完,扔下噤若寒蝉的李元元脚步轻快往外走。
嘁,逗这个渣渣玩,那不是小菜一碟。
她哪有什么V信和小企鹅的录屏,这个渣渣不值当让她浪费那个时间和精力。
不过她知道,李元元一定会信的。
心虚的人,最容易疑神疑鬼。
她今天之所以愿意浪费时间跟这个渣渣说话,就是为了警告她一下,防止她在网上再利用舆论闹幺蛾子。
毕竟前一阵有个小三闹得挺火,在网上控诉原配如何欺压她苛责她,竟然还有一堆拥趸深表同情。
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奇葩。
她可不希望李元元成为被同情的一方。
......
不知道李元元回去都想了些什么,反正她跟陈律师协商了几次,最后确定李元元退回50万,刘蕴方撤诉。
陈律师说了,就算是开庭,能到手的,也不见得就比这个多多少。
而刘蕴最看重的,是能立刻到手,她实在不想跟这种渣渣过多纠缠。
刘蕴迅速把钱转给了妇女基金会。
......
刘蕴这边神清气爽,苏卓远那边则很是郁闷。
他抢过了接送沈嘉怡的任务,不过时间所限,一周只有一次。
可这么珍贵的一次,盛棠似乎总是躲着他,一下课就绕着他走。
盛棠的V信他倒是加上了,不过,他的吃饭邀请都被拒绝了。想聊个天,也是他开个头,那边就结尾了。
苏卓远一筹莫展,去找凤嘉柠取经,凤嘉柠也无能为力。
“卓远,这个事吧,谁也使不上劲,这个得靠缘分。缘分不对,努力白费。”
苏卓远瘪瘪嘴:“可我觉得我俩挺有缘分。”
“那你就慢慢等机缘。卓远,这个事吧,急不得。越急越不成。”
这天,凤嘉柠跟盛棠聊起这事,盛棠双手合十来了一句:“贫尼心如止水。”
凤嘉柠大无语。
“听听,贫尼都出来了。盛棠,你也该正经谈个恋爱了。我不是说一定得是苏卓远,跟他无关。”
“我想说的是,你跟李立斌那个恋爱谈的,很消耗心气。你很需要一段有激情的恋爱,来好好去一下郁气。”
盛棠拿手掌当刀在眼前挥舞着:
“本小姐要专注事业,男妖精们,退避退避。”
凤嘉柠两眼望天,在心里默默替苏卓远点了三根蜡烛。
......
跟盛棠分开,凤嘉柠又去林清的大平层,一直待到吃晚饭。
林清的伤已经完全好利索了,云上那个添堵的股东福天集团也完全脱离了。
一切终于又回到正常的轨道。
“渝味渔那边听说进展很顺利,已经开始装修第三家店了?”
凤嘉柠点头:“对,工厂也在筹建了。”
他们新注册了品牌名,叫【渝味渔】。改良了经营模式后,老店和新开的第二连锁店生意都很火爆。
凤嘉柠在新公司里拿到了20%的股份。
“看孙老板这人是很能干的,我感觉你们这个能做大。优点很明显,能上量,好推广。”
“确实,所以我才想跟他合作。大佬帮我挣钱,美得很。”
林清吃了会儿饭,忽然小心问道:“那个梁欣欣,最近有消息吗?”
“快了,这几天就到汇报消息的时候了。”
......
回到悦玺兰庭,凤嘉柠刚进门,看见周樾湿着头发从卫生间出来。
“这是刚加班回来?难得,没半夜回来。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周樾摇头说不用。
凤嘉柠拿过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哎呀,老公,你这头顶的头发感觉比以前稀疏,能看到头皮了。”
凤嘉柠扒拉着周樾的头发。
周樾吓得一个激灵,起身就跑到镜子前。
“真的吗?真的露头皮了?哎呀呀,好像是哎。老婆老婆,赶紧给我买药水呀,有个什么药水治脱发的。”
凤嘉柠无语把他拉进卧室。
“好啦,没那么严重,你头发还是很浓密的。我就是提醒你注意休息,工作是干不完的,拼坏了身体可不行。”
“赶紧睡一觉吧,你老是睡眠不足。”
周樾躺在床上,枕着凤嘉柠的手臂闭目养神:“躺在老婆怀里休息,真美呀。”
凤嘉柠摸摸周樾有些消瘦的脸,叹口气。
“阅风已经上市了,你就先休整一下,不许再那么拼了。唉,悔教夫婿觅封侯。”
周樾把脑袋往凤嘉柠怀里拱了拱:“好,听你的。老婆,给我唱个催眠曲。”
“想听什么?”
“恋恋风尘。”
......
看着周樾的睡颜,凤嘉柠慢慢停下了哼唱。
她轻抚着他的头发,心软成泥。
这只大金毛,越疲惫的时候,就越黏人。
手机亮了一下,凤嘉柠看着信息,眼神倏地阴冷。
......

手机信息里,赫然写着:
【梁院长患渐冻症,已经不能走动。梁欣欣改名梁爱心。详细资料已发邮箱。】
凤嘉柠打开邮件,翻看着里面的诊断报告和梁欣欣最近的情况汇报。
梁院长的病例里,详细记录了梁院长的家族病史。她的祖父、父亲、姑姑和姑家表弟,都是渐冻症早早去世。
凤嘉柠凝眉沉思。
她了解过这个梁院长的情况,南市人,祖籍兴城。大学毕业后就到了兴城县政府工作,后来调到兴城福利院担任院长。
据说身边一直带着老母亲。
梁院长没结过婚,除了照顾老母亲,她把精力都放到了福利院的孩子身上。
一直未婚......
从南市到兴城......
是因为这个病吗?
凤嘉柠沉思了一下,继续往下看有关梁欣欣的信息。
梁欣欣改了个名,叫梁爱心。改名理由是希望跟梁院长和福利院的老师们一样,充满爱心。
凤嘉柠心里沉甸甸的。
果然应验了自己的猜测。
这个梁爱心,以后真不能小觑。
梁院长在外住院期间,梁爱心每天都去看望七十多岁的梁母,后来干脆住到了梁家。
梁家的吃住条件,可比福利院好太多。
凤嘉柠看看梁院长目前住院的地方,出去打电话做了安排。
一周后,梁院长住进了南市的医院,老母亲也被安排在医院附近的出租屋里。
据办事人说,最后拿出杀手锏,说如果不接受资助去南市治病,神秘人就会停掉对福利院的一切资助,这才逼着梁院长答应。
不过听说可以回南市治疗,还能把老母亲带回南市,梁院长还是落下了泪,连声道谢。
一切安顿好后,凤嘉柠去了南市。
......
医院住院楼下的小花园里,梁院长坐在轮椅上,看着树下的年轻女子,很是有些吃惊。
“你......不是那个神秘资助人。”
“我是他的代理人,资助人已经高升,不方便再出面,以后就由我来全权主持资助工作。”
嗯,凤宏伟确实高升了,高升去了西天。
梁院长一脸恍悟:
“哦,那就是了,当年那个神秘资助人虽然戴着口罩帽子,也能看出事业有成的样子。我这些年,也算不负所托。”
“欣欣很乖巧,有好几次有人家想收养她,都没成。其中有一家是港城的富商,欣欣知道错过的时候,发了好大的脾气。”
凤嘉柠有些冒汗。
好险,差点就让梁爱心过上好日子了。
凤宏伟当年这个限制条件还真英明,不光能防止梁爱心被居心叵测之人领走,也成功阻住了她过上好日子的可能。
“梁院长,当年梁爱心是怎么进的福利院?”
梁院长陷入回忆:
“是派出所送过来的。说是两口子自驾游,回来的路上走到兴城,突然发现后座一堆东西里多了个孩子。”
“中途他们停过好几次车,不知道什么时候上的车。孩子两三岁的样子,说一口普通话,说不明白自己的信息。”
“将近三年后,资助人找过来,才知道她父母双亡。”
凤嘉柠心里一个劲摇头。
凤宏伟也真敢咒自己。你哪怕直接说她是私生女,母亲早逝找不到父亲也行啊。
非要这么说,然后果然就心想事成,梁爱心很快实现了父母双亡。
自作孽不可活呀。
两个人又聊起梁院长的经历。
凤嘉柠猜得没错,梁院长高中时候父亲去世,大学期间姑姑去世,都是因为渐冻症。
于是,这个家族就像是中了魔鬼的诅咒,每个人都生活在心惊胆战中。
临近大学毕业,姑姑家17岁的表弟也不幸中招,从发病到病逝时间很短。
梁院长心惊肉跳。
更受打击的是梁院长的母亲,几乎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
梁院长早早给老母亲办了病退,带着她去了兴城。
兴城不仅仅是梁家的祖籍,还是梁父梁母下乡插队相识相爱的地方。
“那年兴城福利院老院长退休,没人愿意去接这个差事,我主动请缨去了。”
梁院长满眼回忆。
“我不想结婚,不想把这个可怕的基因传给后代。这些孩子就成了我最大的精神寄托。”
凤嘉柠看着梁院长坐在轮椅上的消瘦身躯,心里长长地一叹。
“梁院长,你跟小张说的在南市的那两套房子,如果想做处理,我可以找人帮你。”
梁院长感激地看她一眼:
“我想卖掉一套还你们的医疗费。剩下那一套我妈先住着,等我妈百年之后留给梁爱心。这孩子,是这些年最亲近我的。”
“她在我身边七年,很贴心。我经常想,如果我有个女儿,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凤嘉柠眼神冷了下来。
“梁院长,这么多年你一直会错了意。资助人资助你们,并不是为了让梁爱心受特殊优待,否则他直接找个人家收养她就是。”
“而且四年前是不是还给了你们一个明确说明,捐款是给福利院的,不是单独给梁爱心的。请福利院对所有孩子一视同仁。”
“梁院长,资助人只是让你看好梁爱心别被人领养了,不是让你特殊优待她的。”
梁院长一时间呆住了。
一视同仁,好熟悉的词。
确实,每年资助款到账,都会有人专门到福利院看望孩子们。叮嘱她务必对孩子们一视同仁,资助款不是给梁爱心的。
“梁院长,你作为福利院所有孩子的妈妈。这么厚此薄彼,是不是愧对院长这个职位。”
“不只有梁爱心叫你妈妈的,其他孩子呢?你以前所谓的慈爱都是假的吗?”
梁院长听着面前的女孩说着锥心的话,张口结舌。
凤嘉柠看着梁院长苍白的脸色,还是缓了口气。
“梁院长,我想问你,你把自己的大半辈子都投入到了福利院里,是为了自己心里的大爱,还是狭隘的偏爱?”
梁院长慢慢涨红了脸:
“是啊,是我狭隘了。生病之后,欣欣天天贴心伺候,一放学就跑去医院,晚上就蜷在我脚边睡觉,撵都撵不走。”
“我离开兴城到市区医院,她又天天去看我母亲。我就想着,我要是有个女儿,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凤嘉柠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梁院长,你跟梁爱心说起过你们在南市的情况吗?”
......

梁院长眉头皱起来。
“我记不得了,不过当年我家在南市拆迁分了两套房这事,福利院的老同事大都知道。当时还补了些钱,这些年也基本都花到福利院了。”
梁院长抬眼看看凤嘉柠,目光里有些不悦。
“你是说欣欣是冲着房子来的?那不可能,才十岁的孩子,怎么可能......”
凤嘉柠冷声接话。
“没什么不可能。鹰国的詹姆斯谋杀案,两个主犯都是11岁,是鹰国历史上被判谋杀罪的最年轻的罪犯。”
“米国的玛丽贝尔案,主犯第一次犯罪时只有10岁。这些人都不是激情犯罪,是有预谋有步骤地进行。”
凤嘉柠流利地罗列着。
这些都是她在学习心理学时,重点研读过的未成年人犯罪案例。
“所以,不要小看一个10岁孩子。据说梁爱心的基因很不好,这也是资助人要求你一视同仁看管好梁爱心的重要原因。”
“梁院长,你真的愧对资助人的钱啊。你这么做,是想让资助人七年的付出打水漂吗?”
必须下点猛药,要不然她要是执迷不悟,后续工作量又要加大。
梁院长脸色青紫,两手在腿上绞成一团。
“对......对不起,是我想岔了。”
凤嘉柠继续冷静说着:
“梁院长,说实话,我主动提出让你来南市治病,其实是感动于你这大半辈子对社会福利事业的付出。”
“你在福利院的口碑我一直关注,要不然我也不会多管闲事。”
“我真心建议,你如果想留什么东西,那就留给福利院。让福利院更好地运作下去,让更多孤儿有机会得到救助。”
“这样做,才更有意义,不是吗?”
“至于梁爱心,她已经在国家和社会的关怀下长大了。她以后应该做的,是回馈社会,回馈福利院,而不是坐享你留给她的财富。”
梁院长沉默了好一会儿,惭愧地点头。
“确实,我想得狭隘了。这两年,年龄越增长,感觉自己就越感性越脆弱。”
“尤其是知道自己时日不多,看到梁爱心眼泪汪汪的样子,就觉得心都软化了。”
梁院长沉吟片刻,眼神坚定看向凤嘉柠。
“我们在南市也没什么亲人了。麻烦你帮我卖掉一套房子,剩下的那套给我母亲住。”
“我很担心,我走了之后,留下她一个人该怎么办。”
梁院长说着,手捂着脸呜咽出声。
凤嘉柠也湿了眼眶,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梁院长。
“我还有一个方案,咱们可以讨论一下。”
......
二十分钟后,两人确定了方案。
两套房都卖掉,卖房的钱用来支付高端养老院的费用。
如果情况乐观的话,母女俩说不定可以在养老院里共同度过最后的时光。
梁院长感慨地看着凤嘉柠:“姑娘,谢谢你。你是个很有智慧的人。”
凤嘉柠推着梁院长的轮椅,慢慢往回走。
“梁院长,你已经奉献快30年了。后面就为自己考虑一下吧,也让老母亲的晚年有靠。”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梁院长忽然问道:
“姑娘,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越看你,越觉得有一种熟悉感。”
凤嘉柠感觉后背痉挛了一下。
在京市同桌吃过炸酱面,就那么一小会儿,应该不至于看眼睛就能认出来。
“见是肯定没见过。这就是缘分吧。我看梁院长也很亲切。”
梁院长点头:“嗯,可能是爱做慈善的人,都很面善。”
看护工往这边走来,凤嘉柠停了步子。
“梁院长,拜托一定要记住,有关我的一切信息,不要对任何人透露。尤其是梁爱心,不能在她面前透露我的存在。”
梁院长连连点头:
“你放心,绝对没问题。这么多年,大家只知道有人资助福利院,不知道跟梁爱心有关。”
......
其实梁院长失算了,还真有人知道资助的事跟梁爱心有关。
这人就是梁爱心。
这时候,梁爱心正背着书包,站在家属楼下,抬头看着二楼的窗户。
那是梁院长原来的家,现在房子已经易了主。
梁院长生病了,奶奶也走了,房子卖掉了。梁院长说,她们不回来了。
渐冻症,确实是很麻烦的病,她该不会快死了吧。
南市......
梁院长在南市有两套房啊。那可是南市,房子值钱着呢。
那年过年,梁院长喝得有些醉,还笑嘻嘻跟她说:“欣欣,当我女儿吧。等你长大了结婚,我把南市的房留一套给你。”
虽然梁院长酒醒之后再没提过这茬,可她记得牢牢的。
只要做梁院长的女儿,自己就能有南市的一套房。
那辈子在苏市,自己跟破产瘸腿的凤宏伟都是租房住。一直到自己被车撞死,都没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这辈子不一样了,那个老女人应该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乖乖,说不定自己十岁就有房产了呢。
这辈子,一定要挣大钱做人上人。
等有了钱一定要去整容。整成五千年美女,把凤嘉柠那个贱人摁到地上摩擦,把她的男人都变成自己的裙下之臣。
她兴奋地转回身往福利院走,畅想完未来又开始回忆往昔。
那个春节,她一觉醒来,发觉自己变成了三岁的凤爱心,躺在老家冰冷的被窝里。
那对夫妇,是村里的远亲,那个养母她认识。
认识的原因,是那一世奶奶的葬礼上,那个养母哭得嗷嗷的,比死了亲娘还伤心。
她走了后,旁边的人说她这是哭自己。
一年前,她男人在工地干活摔成了残废,常年卧床,家里穷得叮当响。
估摸一下时间,厄运快要来了。
而且,凤宏伟把自己送人了,这辈子估计不会再管自己。
她可不想当炮灰。
于是,那天她跟一帮孩子在村口玩,看到两口子停下车去路边看小摊上的泥人儿。
那可是辆大奔SUV啊。夫妻二人四十多岁,看着就很有钱。
正好车门没关敞了条缝,她利索地爬了上去,翻进后备箱躲了起来。
她被发现的时候,车已经开了一天一夜,中间停过好几次。
还在一家酒店住过一晚。幸好是地下车库,车上还有盖毯,没被冻坏。
她不敢被早早发现,怕被精准送回村里去。
被发现后,她抱着那个有钱女人哭得梨花带雨,又装疯卖傻叫人家妈妈,也没打动人家,最后被送到了兴城福利院。
福利院就福利院吧,也比瘫痪的爸崩溃的妈要好,说不定还能被有钱人领养。
她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凤宏伟。当时还害怕他把自己带回去,毕竟他快破产中风了。
可没想到,他根本没看她,见过院长后就离开了。
......
回到宿舍,趁屋里没人,她悄悄摸出压在床板下银行卡。
这是她求梁院长带她去办的,理由是想把自己的零花钱一点一点存起来。
那上面,有一千五百块钱,这还是她这些年从梁院长和奶奶那里顺回来的钱。
她摸着银行卡出神。
是不是,该去南市看看?
好像难度有些大。
......

凤嘉柠再收到梁爱心的消息时,已经是暑假。
梁爱心和福利院的张教师,跟着兴城民政局派出的工作人员,一起到南市看望梁院长。
据说这件事,是梁爱心组织了福利院的孩子们找到民政局,才促成的。
凤庭桉和林清看着发过来的现场视频和照片,眉头皱得紧紧的。
“跟她妈长得可真像。不过表情不像,她妈更嚣张,她是察言观色加谄媚讨好。”凤庭桉眼神不屑。
“肯定的,她妈从小娇生惯养,她是福利院长大的,环境不一样。”
林清沉着声音接话,又看看凤嘉柠:
“柠柠,这个梁爱心,咱们得想个办法遏制她的发展。你看她小小年纪,都差点把房子骗到手,再长大那还了得。”
凤嘉柠安抚地拍拍林清的手:
“妈,你们不用过度焦虑。她现在是年龄小更有欺骗性,等再大大,这个优势就没了。”
“除非她脱胎换骨,否则这辈子很难有大起色。”
“你看她的学业。提前一年入学,一二年级时一直级部第一,遥遥领先。三年级就只是级部前十了。四年级,在班里都进不了前十。”
“等上了中学,那肯定还是上辈子那个妥妥的学渣。”
凤庭桉点头。
“对,重活一世,只是涨了经验多点先知而已,智商和定力人品都没改变。学习这东西,智商、专注力、坚持力缺一不可。”
凤嘉柠深以为然。
她那一世经历那么惨,浑浑噩噩还能考上本科,可见天赋很好。
但这一世为了考上京大,她不还是得卷生卷死,拼了老命才成功。
所以,哪有什么随随便便的成功。
什么重生做首富之类的。那只不过是社畜绝望之时的幻想罢了。
即便是站在时代风口上,飞起来的猪和人还是不一样的。
林清笑一下:“你俩别打岔。咱不过度焦虑,也不能掉以轻心。先盯紧了她吧,后面见机行事。”
凤嘉柠认真应诺,心里暗暗盘算。
法治社会,不能行过激之事搭上自己,也犯不着为了这么个货色损耗自己的阴德。
不过,顺着她的德性推波助澜一下,还是可以的。
......
南市医院病房里。
梁院长看着忙来忙去的梁爱心,心情复杂。
同事和民政局的王科长已经离开,梁爱心恳求留下来,说是要在这陪床,等明晚再跟他们一起去火车站。
但愿这个陪伴,是真心的吧。
“欣欣,到饭点了,你去楼下的饭店买饭吧。给我买份云吞面,你想吃什么自己看着买。”
梁院长从床头的小包里拿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梁爱心。
“多买点好吃的。旁边还有便利店,看看有什么好吃的零食,你也多买点。注意安全,别出医院大门。”
梁爱心拿过钱,犹豫了一下。
“妈妈,奶奶感冒了,没人照顾呢,我想去看看她。”
“没事的,奶奶已经退烧了。有钟点工给奶奶做饭,帮她买药,你放心就行。”
梁爱心有些失落,把钱塞进自己的小包,出门了。
梁院长看她的背影消失,低头翻看着自己手机里的那条信息,神情莫测。
陪伴了七年的孩子,自己真的看走眼了吗?
银行卡里竟然有一千五百块钱,来源是哪里?福利院的孩子零花钱极少的。
梁爱心再回来时,一手提着饭,一手提着一袋水果。
“妈妈,我给你买了几样水果,医生说你要多吃点水果,补充维生素。”
她把东西放到桌上,从兜里掏出一把零钱。
“妈妈,这是剩下的钱。”
梁院长笑眯眯推回去:“你自己留着吧,当个零花钱。”
梁爱心很坚决地把钱塞进梁院长放在床头的包里:“这么多钱呢,我不能要。”
旁边床位刚入院的奶奶笑眯眯看着她们:
“你这个女儿真好,小小年纪就这么体贴周到。这是你的幺女吧,小姑娘几岁了?”
不等梁院长开口,梁爱心清脆的声音响起。
“奶奶,我十岁了。我是妈妈唯一的孩子哦,亲女儿。”
奶奶笑了:“哦哦,唯一的孩子,能看出来你很爱妈妈。”
梁院长不知怎么,突然心里很是有些不得劲。
特意强调唯一的孩子......
福利院里有那么多孩子呢,她怎么会是唯一的孩子。
看来自己不知不觉间确实偏了心。
唉,愧对福利院院长的职位啊。
......
深夜,病房里鼾声四起。
梁院长被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
她没有动身子,努力平静着呼吸装睡。
拉拉链的声音,纸张的翻动声,再拉上拉链,有东西放回到自己枕边。
有人蹑手蹑脚离开。
她悄悄掀开眼皮,看见一个梳着马尾的后脑勺。
其实不看她也一直知道是谁。那个气息,她可太熟悉了。
心忽然变得冰凉。
那一千五百块钱,也是用这种方式得到的吗?
这孩子......怪不得资助人说她基因不好。
第二天打完吊瓶,梁爱心推着轮椅带梁院长去院子里晒太阳。
“妈妈,南市真好呀。来的路上,那么多高楼大厦,那些树也好看。”
梁院长顺着她的话说着:“是啊,南市很好,历史文化名城呢。”
一边说,一边回忆着自己在南市的那些青春年少时光,眼睛又有些湿润。
“妈妈,你出院后还回兴城吗?他们都说你不回去了。他们是骗我的,对不对,你不会扔下欣欣不管的,对不对。”
梁爱心蹲下来,趴在梁院长的腿上开始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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