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空皇库去流放!医妃逼疯了男主by西小西
西小西  发于:2025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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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渊北怔了一瞬,旋即眉心压力散去,同样举起拳头,重重撞在白令俞手上。
“我这条命,当初都是王爷从敌军腹地拖出来的,只要王爷有需要,我势必为你披荆斩棘,为你谋划天下。”
两人都知道,在南越,谢渊北已经被削去封号和爵位,如今只是庶人。
但在白令俞心中, 眼前的手足兄弟,永远都是手持长枪,立于马上,战无不胜的王。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
“如今庐阳,局势如何?我昏迷了多久?护城军可是被张文瀚那个混账分割了?”
谢渊北沉声道,“你昏迷了月余,护城军局势不太明朗,十分复杂,虽说明面上还没有被人蚕食,但若你再不负责任一些日子,只怕连破铜烂铁都不会给你留下了。”
“咳咳咳……”白令俞用力捂着嘴巴,大脑还是一片混沌,但他还是极力理清思绪。
“还请王爷细细将城中局势,情况与我分析,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以及应对之策。”
“你的身体还没恢复,暂且不用说那么多话,听我来给你分析便是。”
谢渊北拍了拍他的肩膀,将庐阳城的复杂局势一一摆到台面上,仔细的捋清。
白令俞幽暗的目光渐渐寒凉。
“我……咳咳,早知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以及一方神秘势力的力量已经渗入进来,只是没想到,那神秘势力的背后,竟是最年幼、看起来最无害的七皇子?
也是,他自小的生长环境,注定为他铸造一副不同寻常的心性,这份心性也能成为他最坚不可摧的铠甲。”
“不过,更令我想不到的是——郑明此人,狼子野心竟如此迫不及待的暴露出来。”
谢渊北讶然,“你早已知道他居心叵测?”
“既是我一手栽培的人,我又怎么会看不出他的野心勃勃?只不过从前我尚能压着他,他在护城营中也是一把好手,还有利用的价值。早前我打算日后将白家军与护城军分出来,白家军自然是要跟着我,而护城军,也可以交给郑明。”

区区护城军,怎能满足他的野心?
“我原来想磋磨磋磨一下他的锐气和棱角,让他更沉稳一些,才好接手权力,不过现在看来,完全没那个必要了。”
“虽说我既能打造出一个白家军,就能再打造出第二支白家军,但如今白家军我不会分给他,护城军更不会。”
“这些人都是我用惯了的,也多是忠心之辈,未来与你成就大业,这些人也能为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白家军忠于南越或是谁,不过是白令俞的一句话罢了。
当初他决定从朝堂上退下来,朝廷本来想收编白家军。
但后来发现,完全无法驯服,白家军只认一个主子。
朝廷也不敢寒了白令俞的心,更不敢苛待功臣受天下人非议,只得放弃白家军。
跟着白令俞到庐阳城,若有战还能召回,总比直接遣散了好。
毕竟失去一支谢家军,对南越来说已经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谢渊北顿了顿,没有多说什么。
他也确实需要白家军这一大助力。
自己的兄弟,他可不想日后反目成仇,在战场上挥刀相向。
“我与晚……王妃……”
“王妃?”白令俞眸光微动,略带疑惑。
之前知道王爷成亲,但一直都听说,夫妻关系并不和睦。
谢渊北坚定的点点头,“叶太傅嫡女叶晚棠,如今我们冰释前嫌,夫妻一体,一致对外。我十分尊重她,她亦是当世不可多得的奇女子,日后你们相处了解后,你定也会钦佩。”
他说起叶晚棠的时候,眼中充满了柔和的光芒。
见好兄弟露出这副夫妻情深,恩爱两不疑的模样,着实是让白令俞吓了一跳。
他心中那个威风凛凛,冷静肃杀的王爷,可从不会露出这种姿态。
尤其是…
想到叶晚棠的‘大名’,白令俞眸光暗了几分,没发表什么意见,但总归还是没有太好的印象。
转头谢渊北又说,“本来全城名医为你诊治,都断定你活不了多久了,还是晚晚倾尽毕生所学,硬生生把你从鬼门关拽了回来。
你现在可还感觉心头抑郁,情绪无法自控吗?”
白令俞猛的一怔,貌似他醒过来之后,除了心情低落,感觉活着没什么盼头之外,确实没有先前那种被各种情绪侵略大脑,痛苦至极的感觉?
还有那股驱使着他伤害自己的欲望,也消失不见了?
“王妃还真是,术通岐黄,妙手回春。待我好起来,定要亲自感谢王妃。”
谢渊北摆摆手,没当回事,“不止如此,我们才进入庐阳城短短三日,查到如此多情报,全靠晚晚。她一人便捣毁了辰王在庐阳城的许多情报据点,从虎口抢夺了许多机密情报。”
“还有郑明背后投靠了谁,张文瀚是谁的走狗,全都晚晚凭借一己之力分析出来的。晚晚之聪慧,连我都有些望尘莫及。”
他之所以那么说,正是因为感受到自家兄弟对媳妇儿还存有一点怀疑以及偏见。
这也是能理解的,毕竟从前谁听了,站在他的角度,不会觉得愤懑?
所以谢渊北要亲手打消白令俞心中的狐疑,要亲手扭转他们对叶晚棠的印象。
给媳妇树立一个高大飒爽的形象!
谢渊北觉得,自己媳妇儿有面子,比自己有面子威风多了。
白令俞还从未在谢渊北口中听到过对一个女子如此高的评价。
心中的偏见瞬间转为好奇,越发想知道叶晚棠到底是怎样一个奇女子。
尤其是,能在庐阳城这样处处都是龙潭虎穴的地方,大展神通,恐怕就连谢渊北都不敢那么肆意行事。
谢渊北再将他的部署和计划跟好兄弟细说,同时问了下他的意见。
白令俞苍白的脸上终于恢复了几分血色。
内心某处也燃起一股热血的火焰。
“此计,可行,待我假死,再利用孙斌挑拨张文瀚和郑明之间虚伪的关系,他们狗咬狗,背后的主子自然也坐立不安,按捺不住出手,届时庐阳城的水就会被彻底搅浑,也是我一举镇压平乱,竖立威名,夺取权力的好时机。
王妃心思百密无一疏,确实是古往今来第一聪颖的女子,比起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莫说见到王妃,便是现下,我都开始对王妃有几分钦佩了。”
“没错,这一切都是晚晚计划的,她的心计格局,连我都自愧不如,得妻如此,实乃我之幸,上天还是格外眷顾我。”谢渊北闷笑一声,声音低哑。
白令俞:“……”
从没见过夸起媳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不过,白令俞没有任何异议。
“那今夜便将我送回白府吧,否则过了明日,定会惹人生疑。”
“咳咳咳……”
谢渊北沉吟道,“你的身子,可能撑得住?”
计划要紧,兄弟的身体也同样重要。
白令俞虚弱的点点头,却使不上任何力气。
就在此时,一道轻盈的脚步声从远到近。
房间的门也被推开。
自月光下走来的一名女子,面若桃花,眉眼却又明艳张扬,颇有几分清冷之色,落在两人身上,让白令俞都愣了愣。
“有我在,他便是再被人捅上一刀,都不会伤及性命,所以你可以放心。”
“谢渊北,孙斌一家人已经离开驿站,估摸着现在已经在半路逃走了。”
谢渊北没有意外,点了点头,拉着她的手,指尖微凉。
他立即心疼的用手掌包裹住。
“外头寒凉,明日我让阿姐再给你缝制一件麾衣。”
“我不冷,你起开,我先给你的好兄弟做个检查。”
“好。”
谢渊北立即老老实实的站起来,退至一旁,乖乖的用身体挡住从窗口破开一条缝隙,钻进来的冷风。
白令俞收回目光,心中惊讶如排山倒海般袭来,让他心情久久无法平复。
叶晚棠眉目清冷,动起手来利落干脆。

她取出两瓶药,都是现代治疗抑郁症的黑科技药物。
也是三十世纪的最新发明,能有效的抑制情绪失控,让身体激素保持平稳。
同时还能激发人体一种令人感到快乐愉悦的物质。
不让白令俞的心情那么低落。
另外她又搭配了一系列让他身体恢复力气和精神的药。
最后掀开被子,将白令俞松松垮垮的裤腿掀了起来。
“王妃这是做什么?!”
白令俞惊得眉心狂跳,抓着被子拔高音量,脸色都变了。
叶晚棠拧眉转头,略显不悦,“谢渊北说你的腿受伤,我给你看看,叫什么?再叫我让他封住你的嘴。”
“王妃,自古以来男女有别……”
尤其是,你夫君还在这,你看一个外男的膝盖和大腿,不太合……
“白兄,不要介意,在晚晚眼中只有伤员病人和医者之分,没有男女之别。”
白令俞:“???”
你媳妇看别的男人的身体,这你都能接受?
白令俞感觉自己的认知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
整张脸迅速升温,呼吸都因为激动变得有些困难。
“奇怪。”
叶晚棠眉头紧蹙,声音冷冽道,“当初在军中给白令俞治疗腿疾的军医是谁?”
“是成军医。”谢渊北认真思索道。
“他不是你的人?”
“他是我从军之前便一直在军中的医者,资历深厚,随军二十余载,性格刚正不阿从不为强权低头,纵使很多人拉拢招揽,他确实总能保持自己的立场,不被任何利益诱惑。可以说是军中最靠谱的军医了。不过,我查过他的底细,最初是南顺帝将他安排随军的。”
“哦,难怪。”叶晚棠抱着手臂,唇边噙着一抹讥讽的冷笑。
“晚晚,可是发现了什么?”
“当然有发现,南顺帝为防止白令俞成为第二个你,功高盖主,所以当初让那个糟老头子,故意毁了白令俞这双腿。”
轰隆——
此话如同平地炸响惊雷。
顿时让谢渊北和白令俞两人仿若被五雷轰顶。
白令俞愤恨得眼睛快要喷出火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腿疾不是意外,而是人为!还是他曾经效忠过的南顺帝下的毒手!
谢渊北浑身戾气爆发,眼中满是肃杀,双拳嘎吱嘎吱作响。
“呵~他这是在大战还没结束,便开始卸磨杀驴了,当真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仿佛要马上冲回京城,活剐了南顺帝。
“这老匹夫!狗皇帝!他竟然敢!”
白令俞每一个音节都颤抖到极致。
强烈的怒意让他心头血都差点喷出来。
那可是人身体里的精血。
如果心头血喷出来,便是大罗金仙来了都救不了他的命。
叶晚棠眼疾手快,赶紧用银针封住他的穴位,让他一口血怄在胸膛,压回心口。
“现在激动,除了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二次伤害,完全没什么用。”
“不如你加入我的大闹南天门计划,我可以考虑日后给你一个手刃南顺帝的机会,另外,你这双腿对天下所有大夫来说,都已经药石无医,但对我来说,尚有一线机会,能让你重新站起来。”
相比前面的真相,这段话显然更令人激动和震撼。
白令俞机械的转过头,脑子都快炸了。
“王妃此话当真?”
“我从不说狂言。”
“我愿意带领两千白家军,三千护城军,誓死效忠王爷王妃。”
即便没有这两个条件,白令俞也势必会力挺兄弟。
但现在,这两个条件令他更加心动。
恨不得从床上翻下来,向叶晚棠行叩拜大礼。
“不过你们别高兴的太早。”
“谢渊北,你还记得之前为了替你疗伤,我拿到的白骨草吗?”
谢渊北难以抑制心跳加快。
“自然记得。”
“拿东西能令断掉的经脉骨头重塑,但是白令俞的骨头是被疆毒侵蚀,已经坏死许多,单靠白骨草的药效远远不能治愈,还需要一味月牙藤,不过这个草药,我只在古书中见过,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如果能找到这味草药,我有九成以上的把握,能让他重新站起来。”
谢渊北眼中异色升腾,不断燃烧,“便是将整个南越翻过来,我也要找到。”
“这种药不在南越,疆毒产自北疆,解药自然也生长在北疆。”
古书中是这么记载的,她也不知道世上到底有没有这种药。
毕竟能重塑白骨,让完全坏死的经脉和白骨重新长好,连萎缩的肌肉都能恢复。
这种效果,无法用科学解释,更无法用医学理论解释。
“北疆临近幽州城,幽州林家与我有过几分交情,我立即修书一封,请他们派人代我去北疆寻找月牙草。”
谢渊北紧握住叶晚棠的手,眸中情动,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在一次感慨,自己何德何能,有一个如此奇妙的媳妇。
刚刚还激动到快流泪的白令俞,此刻已然无语。
他都快不认识自己的好兄弟了。
“王妃,既然我的身体没有大碍,那还请王妃给我假死药,今晚便开始计划吧。”
护城军已经四分五裂,重新夺权刻不容缓。
他早点掌控庐阳城,除掉张文瀚,就能早点给兄弟提供几分助力。
也能护兄弟一家在最后的一段流放路上无恙。
叶晚棠瞥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这个药吃下去之后,你会完全失去意识,脉搏停跳,呼吸停止,短时间内不会伤害身体,除非假死个十日以上,没有吃下解药的话,就会真的气绝身亡。
最大的弊端在于,你假死之后,就完全失去了对危险的感知和自保的能力,也就代表你要将生命全部交付在我和谢渊北手中。
你可考虑清楚了?”
白令俞几乎没有犹豫,“若王爷王妃我都不相信,那这天下,便不会再有我可以相信的人了。”
叶晚棠眼神闪了闪。
突然想到吴管家之前也说过这句话。
这主仆俩还真是……单纯。
万一她跟谢渊北有什么坏心思,弄死他可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不过这份坚定不移的信任,让叶晚棠对白令俞的印象好了不少。
既然要并肩作战,那就是要给予战友全部的信任。
只有这样他们的小团体才能坚固不摧。
吃下假死药之后,谢渊北捏了捏手心,有几分紧张。
叶晚棠笑道,“怎么?王爷这是不相信自己?”
她一句王爷,颇有打趣的意味。
谢渊北 拉住她的手,“但我相信夫人,有你在,我总能化险为夷,连老天爷都会看在你的脸面上,眷顾我几分。”
丘天奉命把白令俞的‘尸体’送回白府。
刚送到,吴管家吓得脸上血色全无,悲痛之下直接晕厥。

吴管家悲痛欲绝,晕过去被府医救醒。
一醒过来,就扑到白令俞身上抱‘尸首’痛哭,肝肠寸断。
眼看着他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就要随着白令俞去了。
丘天赶紧一把将人捞起来,嘴唇嗫嚅几下,想将大计告知与他。
转而又念及谢渊北和叶晚棠的警告,生生把喉间的话头又压了下去,千言万语只能汇聚成两个干巴巴的字眼,“节哀。”
“吴管家,王妃和王爷已经尽力,你……且仔细准备白大人的后事吧,务必要让白大人体面的走,不要出什么纰漏,另外王爷吩咐,一定要将所有人都通知到位。”
主子的大计,知道的人越多,泄露的风险就越大。
丘天虽然话多,但他清楚的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主子和夫人要的就是吴管家这副泪干肠断,透骨酸心的真实。
如果让吴管家提前知道了计划,那一声声哭泣就没有那么悲戚,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绽。
最后丘天默默的走了。
一夜之间。
昔日热闹风光的白府挂上了一抹素白。
出入的侍卫和下人,皆是身穿素色麻衣。
连最能代表白府的管家也一夜之间,两鬓斑白,满目沧桑悲伤。
来来往往的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打听到消息后纷纷奔走相告。
任谁都想不到,才短短一个来月没露面的白将军白大人,竟然去世了?!
白令俞在庐阳城百姓们心中拥有一个极好的形象。
南部动荡,总有天灾和收成不好的时候。
百姓们只记得,这一年以来,每当他们普通人吃不上饭,快要饿死街头的时候,总有身穿护城军制服的士兵们在街上派粮赈灾。
好几次,刺史府不声不响,毫无作为。
只有护城军最积极的响应朝廷政策,越过刺史开仓放粮。
百姓们永远记得,那个坐在轮椅上,却总是挂着和煦笑容,明明身居高位,却永远平易近人和善可亲的白大人。
自从白令俞来到庐阳城上任,关于他的事迹与传说一直源源不断的传入城中。
百姓们都铭记着,这位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大人,还是在边疆前线,抛头颅洒热血守护他们多年的英雄。
如今乍一听白府响起哀乐。
路过的百姓们奔走相告。
日头还没完全升起来,就见白府外围满了穿着素衣的人们。
每个平凡的面孔上,挂满了哀伤,每一双干净淳朴的眼睛里,都溢出了泪水。
孩童们呜咽的哭声令人悲恸。
吴管家听到下人传报,跑出来一看,彻底撑不住了,整个人趴在门坎上,无声流泪。
“诸位,请回吧,我家大人能得诸位牵挂便已足够,不想再让大家平添悲伤了。”
“你们的心意,我家大人在九泉之下,也一定能感受到。”
他家大人,多好的一个人啊!
老天爷,你怎么不开开眼?
整个庐阳城的百姓,都知道大人待人和善,是真心将百姓记挂在心上的好人。
那些作恶多端,鱼肉百姓的狗官不死,却勾走了大人的性命。
吴管家捶胸顿足,内心咆哮着质问上天不公。
百姓们原是不肯相信。
现下一见到吴管家那副模样,所有人都红了眼眶,再怎么无法接受,也不得不接受了现实。
“呜呜呜阿娘,白叔叔真的不在了吗?”
人群中,一声嘤咛的哭泣,仿佛点燃了百姓们的情绪。
一阵阵抽泣啜泣声响起,止都止不住。
在庐阳城,白令俞就是比刺史更加受到百姓爱戴的存在。
百姓不是傻子,谁是真的爱民如子,谁是真的为民考虑,他们都知道。
吴管家难过的没有力气站直,只能靠人扶着,一边安排白令俞的后事,一边派人去安抚、驱散百姓。
但即使不围在白府,百姓们还是在各处自发的为白大人默哀。
随着人群散去,两个身穿刺史府下人服饰的男子小跑着回去。
“大人,大人!白令俞真的死了!”
张文瀚一早起来就收到风声,整个人如遭雷劈。
他显示不可置信,后又有几分狂喜,紧接着又有一阵后怕袭来。
白令俞死了?谁下的手?
难道是他命令郑明暗中下的药起了作用……
不应该啊!
张文瀚心虚的惴惴不安。
尤其是在想到谢渊北那个冷面煞神之后,更加担忧了。
他马上派人去查,还吩咐两个府上的下人去盯着白府,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在办白事。
如今听见下人回来禀报。
张文瀚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谢渊北跟白令俞手足情深,他肯定会彻查白令俞的死因。
谢家虽然被抄家流放,可主子说过,谢渊北手中还有一股不为人知的神秘势力。
那股势力之强悍,连朝廷都要退让几分,岂是他区区一个五品刺史能抗衡得了的?
他必须提前调查出白令俞的真正死因,如果真的跟自己有关……那也要想办法撇清干系。
决不能再让那个煞神盯上自己了。
否则主子那边也不好交代。
“来人!去把本官安插在白府的眼线全部带来。”
张文瀚一直视白令俞为眼中钉肉中刺,早早就在他府中的下人里安插了眼线。
不多时,几个穿着白色丧服,头戴白色麻巾的下人被带进来,战战兢兢的跪在张文瀚面前。
“奴才……奴才见过刺史大人!”
“本官问你们,白令俞怎么突然就死了?他之前不是一直在昏迷着吗?好端端的,死的这么突然?其中可有人暗中加害?”
张文瀚脸上一片怒色,心中如同泉水激荡不平。
加上一番疾声厉色,气势倒是有些吓人。
几个下人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人,我们只是在院子里洒扫的,自从白大人昏迷,吴管家就把我们所有人都打发到了边缘,根本无法接近白大人的寝室,更不能在身旁伺候,所以……奴才们什么都不知道啊大人。”
“不知道?”张文瀚攥着拳头,重重捶在桌上。
桌上几个茶碗茶盖发生碰撞,茶水洒了一桌,滴滴答答的往地上掉。

第283章 怀疑
张文瀚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残忍,“本官今日叫你们来,可不是为了听你们左一个不知,右一个不知的!”
“如果不能说出点什么有用的消息,那你们竖着走进来,就等着横着送出去吧!到时候麻布一裹,全部丢到乱葬岗去喂野兽!”
几个穿着丧服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喘,立即开始头脑风暴。
他们毫不怀疑。
如果说不出点什么,刺史大人真的会杀人!
就算他们能逃,刺史也不会放过他们的家人……
终于,有一个下人壮着胆子开口。
“大人,奴才……奴才突然想到一件事。”
“白大人之前虽然昏迷,但我偶然间听见府医讨论,说情况不算危及,至少还算稳定,奴才想着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突然就毙命,最近三日,郑明郑副将倒是每天都会来白府一趟。
一来就会在房间里,单独跟白大人待上一个半个时辰的,奴才也不知……白大人的死,会不会是有人动了手脚。”
“反正吴管家三缄其口,什么都不愿多跟我们说一个字……”
“大人明鉴,奴才们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求大人开恩,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几个下人靠在一起,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
张文瀚脸色顿时阴沉如水。
尤其是在深思一番后,更加觉得,白令俞突然毙命,肯定跟郑明脱不了关系!
“本官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回到白府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本官教你们了吧?”
“是,是!多谢大人开恩,多谢大人……”
几个下人连忙退出去。
刺史府管家走进来,瞧着张文瀚脸色不太好,低声问道,“大人,真就这么放那几个狗腿子回去?若是他们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世人可就要将白令俞的死跟我们拉上关系了……”
“自然不会!你去找人盯着他们,找个没什么人的胡同,把他们解决了。”
张文瀚面若冰霜,黑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知道他的事情,不管是谁,只要没有利用价值了,都不能留活口。
“是。”管家微微弯腰退下。
又有两个侍卫走进来,“大人,我们从白府府医口中打听到,白令俞的死不是因为自身身体原因,而是因为有人给他下了重量的慢性毒药。”
张文瀚的拳头猛的捶在桌子上。
砸的他骨节发红,嗡嗡作痛。
“郑明这个王八蛋!”
居然敢破坏他的计划,擅自行动?这是要反了天了!
“去,马上派人去给郑明传信,让他今晚来见我,就此事必须给我一个解释,否则,哼……老子饶不了他!”
区区一个副将,张文瀚从没放在眼里过。
他只是听从主子吩咐,才暂时利用郑明。
等把护城军完全掌握在手里,他照样要把郑明杀了。
如今一颗小小的棋子居然敢擅作主张?
张文瀚气愤的同时,还感觉到自己的威信和脸面都受到了挑衅。
在心中思忖,如果郑明真的起了别的心思,那他也要改变一下计划,提前把郑明解决了,省的夜长梦多。
护城营一片人心浮动,莫名的一股哀痛,始终萦绕在整个护城营上空。
除了刺史安插进来的那些边缘人物,原来的护城军皆是面露涩意。
在他们心中高大威武的白大人,那个体恤下属的将军,居然死了……
很多人都是懂得感恩的,他们也知道,能遇到一个知贤善任,体恤下属的顶头主子不容易。
护城军中也有很多人承蒙过白令俞的特殊照顾,如今都食难下咽,无心训练。
郑明一早收到消息,就把自己关在训练房里没出来过。
他坐在书案前,望着桌上简陋的沙盘,思绪复杂。
有心虚、愧疚,但更多的是不安和兴奋。
兴奋是最浓烈的。
他心知,白令俞一死,他就能顺利接管护城军,包括白家军,还能顺势扳倒张文瀚。
扫清眼前一切障碍,从今往后,庐阳城不就是他的天下了?
“白令俞,虽然你从前对我有恩,可你不过是一个残废,怎可担任护城使?比起你,我才是最有资格管理护城军的人!”
“你也别怪我,怪只能怪,你的命太硬了,霸占着不属于你的东西太久。”
“如果我是你的话,早在双腿残废后,就该主动退位让贤了,把我推荐上来,我还能留你一命,照顾你晚年,可惜你不识好歹,总是听不懂我的暗示。”
“你就安心的走吧,未来护城营乃至庐阳城,包括你的白家军,都会成为我手中的一柄利剑,听我号令指哪打哪,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一片栽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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