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空皇库去流放!医妃逼疯了男主by西小西
西小西  发于:2025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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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要你治了!你离我远点!”
“官爷,官爷,你们快让她走远点……别靠近我啊啊啊!”
此时此刻,叶晚棠唇边那抹冷淡的笑容,落在谢正飞眼中,完全变成恶魔的嗜血微笑。
他吓得尿了一裤子。
叶晚棠嫌弃的走开,目光之中,充满轻蔑。
她身穿墨蓝色的服饰,干净不染尘埃。
于谢正飞、孙川等人满身的脏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一举一动之间,尽显与生俱来的高贵和清冷。
就连散发着杀意的模样,都干净到令人胆寒。

原来当初那个草包嫡女,真的变了。
如今的叶晚棠,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任人揉圆搓扁的花痴了。
就连当初把她拿捏得死死的五皇子,如今也在她手中屡屡挫败。
若是再给她一段时间,让她成长起来,只怕会远超当年南越的第一女将军——谢夫人。
之前没有把叶晚棠得罪死的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叶晚棠不跟他们计较。
否则,他们哪里还有现在的安生日子过,只怕会跟孙川、谢正飞一家一样的惨状。
谢渊北看着众人默默变化的眼神,眸光略微深邃,眼底闪过一抹自豪的光。
那是他的女孩,正在惊艳的绽放。
在世人不知不觉中,她已成为最绚烂夺目的花朵。
他不会去阻止她的盛放,他愿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默默守护着她。
惨不忍睹的现场很快被处理干净。
雨势一直不停,冲刷掉地上大部分血液。
野猪皮很快被官差们扒了下来。
若放在从前,这些东西都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带上路都嫌重。
现在不一样了,南方的冷很刺骨,加上阴雨绵绵,很多人都受不了。
而野猪皮保暖效果也极好,至少比破布好多了。
官差们有了新衣服穿,自然是不稀罕。
不过他们都知道叶晚棠带领着谢家人在做成衣生意,于是都很主动的把野猪皮整理到一起,交给了谢家人。
谢诗蓝和谢安晨还没从逃命的紧迫感中回过神来。
看到一张张堆积整齐的野猪皮被放到板车上,这才反应过来。
连忙上前帮官差一起整理。
临了时,谢诗蓝暗示谢安晨,拿着一个钱袋子递给官差。
官差却摆摆手,“谢家阿姐,这都是谢公子和叶娘子应得的,若不是他们反应得快,我们所有人恐怕都要惨遭野猪獠牙攻击。
那些獠牙又长又尖锐,一下就能刺死人,可恐怖了!算下来,谢公子和叶娘子又救了我们一命!
虽然我们在路上经常凶巴巴的,但我们都是知恩图报的人,不会贪图这一点东西,该是谁的,就必须完完整整交到谁手上,回头还要劳烦你跟叶娘子说一声,清点一下,若是有什么纰漏,随时找我们核对。”
谢诗蓝再次感受到官差们特殊的态度,心里酸酸的胀胀的。
他们这个家,一路上走来,都是晚晚一个人撑起来得多。
虽说渊北那家伙醒过来了。
可这些赚钱的小生意,他哪里会考虑的那么细致。
再加上,阎野那边还有不少人,都指望着谢渊北。
他也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要处理。
要不是晚晚,他们一家人哪里会有如此满足、充实的日子过?
其实谢诗蓝心里清楚,叶晚棠并不是因为缺钱才让她们做这件事。
而是因为,她看到她们手里闲,怕她们闲出病来,才想方设法的给她们找点事情做。
每天谢诗蓝但凡做的晚一些,叶晚棠总会及时提醒她休息。
她总说,钱不着急赚,身体最重要。
谢诗蓝何尝不明白她的用意,只是很多时候无法点破。
她真是打从心底里感激叶晚棠,也心疼着。
晚晚如此大好年华,却毫无怨言的跟他们走上流放之路。
一路上还想尽办法的扶持,尽心尽力照顾他们一家人。
她从来不嫌弃他们是累赘。
思及此,谢诗蓝眼中有泪光闪过。
那是感动的眼泪。
如果晚晚是自己的亲妹妹就好了!
此时此刻,她甚至觉得,自己弟弟已经非常非常配不上叶晚棠了。
如果是自己的亲妹妹,就算付出一切,自己也不能让她吃一丁点苦头。
谢诗蓝真恨不得把世间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叶晚棠面前。
“阿姐?你怎么了?”谢安晨扛着一卷野猪皮走过来,看到自家阿姐默默地擦眼泪,连忙关心的问道。
谢诗蓝收起所有动作,故意板着脸,“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赶紧把这些猪皮都整理好,再过去看看你大嫂需不需要人手,能搭把手的地方,别偷懒。
否则我饶不了你!”
她也没闲着,拿出一捆野猪皮,开始用刀片刮去油脂。
每一个动作,都全神贯注,不愿有一丝丝分心。
这都是晚晚替他们争取来的东西,绝不能有一丁点浪费!
每一分每一寸,都要好好利用起来,争取让它们发挥最大的价值。
晚晚都替他们铺好路了,他们也要争气,要把每一步都走得漂漂亮亮的,绝不能给晚晚丢脸!
谢诗蓝心口憋着一口这样的劲头,干起活来,手脚越发麻利。
连一旁的季氏都看呆了。
解决了野猪皮。
众人又开始发愁,那么多猪肉,全部发下去,一天两天的也吃不完。
但这潮湿的天气,还天天冒雨赶路,肉可存放不了太久。
发霉都还好说,就怕被雨水泡坏了。
到时候全都得浪费。
晚上,大家紧赶慢赶,来到一处荒废许久的道观休息。
这里年久失修,很多梁柱已经有了摇晃坍塌的迹象。
左边的一排屋子,都塌了一大半。
只有右边的屋子能住人。
刘奔没有犹豫,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分配房间。
谢家人和孙长策一家分到了最大的一间房里。
剩下的房间,就是官差们和有钱的人分。
谢正飞一家被赶到荒废的柴房休息。
因为谢正飞舍不得花钱。
现在几个女儿都暂时赚不了钱。
他的腿又受伤了,他想把钱留下来,到时候要治好一双腿。
但他没想过,漏雨的屋子那么难熬。
屋子里漏雨,气温很低,满地都是湿漉漉的,根本生不起火。
他们也找不到干柴和干草。
只能裹着单薄的衣物,哆哆嗦嗦的靠在一起取暖。
赵月华如愿以偿,重新拿回了‘掌家’大权。
虽然那些钱,她都没有权利分配。
但孟氏的死,让她高兴开心了一整天。
让她敢跟自己斗!活该!死得好!
赵月华连梦里都是孟氏惨死的场景。
谢二叔一家上下,只有谢书逸一个人伤心难过。
他接受不了,从小把自己捧在掌心里呵护着的母亲,就这么离他而去了。

叶晚棠看穿刘奔的苦恼,主动上前提建议。
“刘大哥,那么多野猪,你都让给我们家了,就算我们家管上全队伍的口粮,都够吃七八天的。
但我们没那个义务管那么多人,安晨每天做我们一家的饭,还有大锅菜,已经够吃力了。
我倒是有个好办法,把猪肉都卤起来,然后烤干,想吃的时候,只要放到水里煮汤就可以了。
原理跟晒腊肉差不多,但是比腊肉更加耐放,更好储存。对温度湿度没那么严格的要求,轻易也不怕发霉。”
刘奔眼神一亮,“卤肉?可是与京城最有名的王大厨酒楼的卤羊蝎子类似?”
“原理相似,但用料不同,我的卤料不仅能料理普通的肉,对付这些野兽又腥又骚臭的肉也有很好的去味增香效果。再加上一道烤干的工序,能让烤肉干更加耐放,另外我还能提供防雨放水的储物袋。”
防雨防水的储物袋?
刘奔呼吸一紧。
总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可是跟油纸伞相似的料子?”
做油纸伞的料子,可贵了。
普通人家就算不吃不喝,攒一整年的钱,都不一定能做得起一把真正好用的油纸伞。
那些料子,都快成为贵族圈子的奢侈品了。
还有一些贵妇贵女们,专门找那种珍贵的料子,拿来制作头饰首饰。
刘奔不敢想,如果叶晚棠真的拿出一捆油纸伞的料子,他舍不舍得拿来装肉干。
答案显而易见,他舍不得。
叶晚棠沉默一瞬。
显然刘奔误会自己的意思了。
“不是,是一种我师父从西域商人手中买到的特殊料子,叫做塑料,可反复使用,防雨防潮防油防水。只要收紧袋子,阻断空气和肉干接触,能保存多一倍的时间。”
刘奔一拍手,大喜过望,“好!那就听叶娘子的,我正愁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把那些肉都处理好呢。”
吃又吃不完,放又放不了。
要他们眼睁睁看着那么多肉烂掉,真怪心疼的!
叶晚棠没再废话,取出空间内的一部分卤料,全都是用细纱网包好的,丢到锅里煮,不会散开,非常方便。
先交给刘奔一部分,她留了一抹意识在空间里查看。
果然见到,那些卤料也自动补充好了。
同样的份数,安安静静的躺在原来的位置。
仿佛从没被取出来过。
另外之前使用的那些银针,也是一样,完好无损的躺在消毒盒里。
甚至数量看起来,更多了些。
叶晚棠收起意识,抿唇浅笑。
旋即将注意力都放入锅中,盯着大火,一边加入清洗干净的猪肉。
“这部分是腿肉,腿肉劲道,肉质较老,后腿则比较鲜嫩一些,肥瘦相间,口感没那么油腻,需要分开卤,因为卤的时间不一样。”
“这部分是腰肉,肉质细腻,也没有那么多的肥肉,口感很好……”
将各个部位的肉区分好,依次放入锅中。
几口大铁锅同时开始生火煮卤料,不到三个时辰,众人齐心协力,就把叶晚棠指定的那些部位都卤好了。
调料香裹挟着肉香,二者完美融合在一起,飘出去,令所有人都垂涎欲滴。
尤其是那些,许久没沾过荤腥的犯人,馋的眼睛都绿了。
但他们不敢贸然上前,都害怕叶晚棠。
毕竟在她这里,碰了太多钉子。
他们只能在心里祈祷,希望叶晚棠能把卤肉的管理权,交给刘奔。
刘奔一定不会不管他们死活。
现在有了叶晚棠和谢渊北作对比,犯人们都一致认为,刘奔好说话多了!
刘奔都不知道,自己的形象一夜之间,竟然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他也撸起袖子,放下所有架子,加入官差们的卤肉大队,亲自下场掌勺。
说到卤肉这一块,谢安晨作为叶晚棠的首席大弟子,当然非常有话语权。
他之前就学了一些技巧,如今算是把知识都补充完整了。
掌握的很快,转头就开始教刘奔他们怎么操作。
叶晚棠见有人替自己忙活,也乐得清闲。
放下几个半人高的耐磨耐刮的塑料袋,便默默走开。
她走后,现场依旧非常有秩序的在卤肉。
一点差池都没有。
甚至谢安晨还开起了烤肉班。
平常凶巴巴的官差,一个个都变成了好学子弟,认认真真的掌勺,时不时真诚的向谢老师发问。
道观外,雨势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谢渊北站在屋檐下,已经不知道多久了。
他眉目深沉的望着暗沉沉的天空,眉宇间盘旋着一缕愁绪。
“这雨已经下了好久,恐怕南方不少地区,都已经酿成洪涝灾害了。”
想起他们前不久也经历过山洪,即便许多人身手敏捷,都差点丧命于洪流之下。
不敢想那些普通百姓们,若是遇到那么恐怖的洪涝灾害,能躲得过去吗?
他们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如果往北边逃难,朝廷能接纳得下那么多难民吗?
朝中许多官员,或许都不清楚南越国南北部,到底哪一边的人比较多。
但谢渊北最清楚不过。
南部虽然贫穷,但人口却是北方的两三倍之多。
突然有那么多难民涌入北方,别说其他的城池,就连京城都招架不住。
朝廷最惯用的办法就是,冷处理,不放粮,饿死一批又一批的难民,自然就能让他们绝望离去。
京城自私自利的人太多,他们不会允许难民进入,伤害到他们的利益。
甚至还会有人借着天灾,发国难财。
思及种种,谢渊北眉间愁绪加深。
他本性凉薄,却时而心系天下。
他只对朝中那些人模狗样的虚伪玩意儿无情。
每当灾难或者战乱爆发时,最可怜的,还是无辜百姓。
叶晚棠无声的站到他身边,静静的陪着他,赏这一场望不到尽头的雨景。
“若有人为富不仁,那我们也可以劫富济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谢渊北眸光微动,挪了一步,向她靠近几分。
他将一封写满了字迹,密密麻麻的信纸交到她手中。
“阎野传消息回来了。”
叶晚棠打开看了看。
里面不止记录了五皇子在南部地区的所有财产。
还记录了三皇子、四皇子,甚至还有七皇子名下的产业。

详细到,谁的产业,用谁的名字登记,登记人跟主人什么关系等等。
不得不说,阎野很适合当专门打探消息的特务。
若是放在现代,他绝对会是个香饽饽。
各个特别行动组,都会争着抢着要。
单凭他在如今的情况下,谢渊北的羽翼已经被砍掉大半,他还能利用所剩无几的信息网,把那么多消息整合起来,就这一点,叶晚棠都自认不如他。
按道理说,前世,谢渊北虽然身体残疾了,但他还有两个得力干将,以及那么多身怀绝技的暗卫,不应该落得惨死的下场。
这其中,估计还发生了什么事。
不止有五皇子和辰王的手笔,那些神秘人的主子估计也参与其中。
叶晚棠收起信纸,心中无声叹息。
未来还有许多未知的危险,等他们去揭开。
不过,这样的日子,她才觉得有意思,若是平平淡淡的,她说不定会选择离开,去闯一番别的事业。
没有挑战性的猎物,她从不会惦记。
“这次天灾会持续好几个月,直到耗干净国库的存粮。但天无绝人之路,百姓们一定会有别的生路。”
从前每次收到奖金,或者特别任务的报酬。
她都习惯捐出一部分回馈社会。
如今或许也可以延续这个习惯。
一路走下去,估计还会遇到许多熟人。
能够招揽的,她不会吝啬给自己人提供帮助。
“便是没有,那也只能证明,天要亡南越江山,一个南家没了,总会有许许多多个南家、左家崛起。”
谢渊北漆黑的瞳仁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
两人无声站在檐下,片刻后才进屋。
道观里各个角落都充满了肉香味,今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将近二十头野猪,单论一头一百斤,那也有两千斤肉。
所有人都熬着夜,通宵把两千斤肉烤制好,将香料调料味牢牢锁在紧致的肉纤维中。
最后得出了九百多斤的肉干。
这种肉干,跟原来那种干巴巴且拉嘴巴的肉干可不一样。
这种可复水,复水之后肉质虽然不会有新鲜时候那么细嫩,但口感很筋道。
而且还能得到一锅香喷喷的卤肉汤。
虽然淡了些,但不管是就着干饼子还是大米饭,吃起来都美味极了。
这已经是众人想都不敢想的珍馐。
哪里还有嫌弃的。
犯人们早就迫不及待,端着碗等待放粮了。
自从有人开始站队之后,刘奔也不藏着掖着了,光明正大的搞区别对待。
叶晚棠和谢渊北愿意接纳的人,不管是打饭还是领物资,都能排在前面。
孙川和谢正飞一家,则是永远在最末尾。
即便他们心里有意见,众人也不予理会。
叶晚棠看见刘奔的做法,也没有制止。
早上分完一百斤的肉。
按照人头,每个人都拿到差不多一斤肉干。
能吃上好几天了。
剩下的刘奔吩咐人全部都收到塑料袋里。
他昨晚研究了好久,也无法从市面上,找到一款能跟塑料袋相提并论的布料。
若是拿来制成雨衣,效果肯定非常好。
刘奔只是想想,可不会真的开这个口。
叶晚棠已经很 照顾他们这些官差了。
做好准备后,大家继续上路。
谢正飞的腿,似乎恶化了。
前两天还能拄着拐杖勉强走一段路,今天直接连爬都爬不起来。
他还发现了一个更加恐怖的事情。
那就是他的子孙袋那个部位,已经不受控制了。
尿尿都感觉不到……
这种情况,一般只有在半身不遂、瘫痪的人身上才有。
谢正飞冲赵月华和谢恒、谢书逸等人发了好大的脾气。
最后还是被人抬着上路的。
赵月华憋了一肚子的气,一边抬着担架,一边心里咒骂。
不经意间,视线落在背影略显孤寂的谢书逸身上。
她发现,谢书逸总会悄悄的向叶晚棠的背影,投去一个怨毒的眼神。
仿佛随时都会压制不住体内的恨意,冲上去一口咬断叶晚棠的脖子。
赵月华眼睛微亮,偷偷瞥一眼谢正飞。
紧接着视线装作不经意般,扫过孙川一家身上。
孟氏生前跟儿子感情最好,母子俩不管是在王府,还是在流放路上,都一直相依为命。
赵月华早就看出来了,谢书逸很敬重孟氏,老成的外表下,实则藏着一股子对母亲的依赖。
若是离开最依赖的母亲,这种人就会化身成为阴郁的毒蛇……
他肯定有想过,要为孟氏报仇!
自己既然不能明着对叶晚棠和谢渊北等人出手,何不借刀杀人呢……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赵月华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心头的另一端,又生出几分恐惧。
那是被打怕了的滋味。
恐惧和恨意交缠争斗。
最后,还是恨意占了上风……
她跟儿子过的那么惨,罪魁祸首那一家人,凭什么风生水起的?
一个邪恶的想法,慢慢击败了理智。
占据赵月华整个内心。
她紧张的手心冒汗,透着一股诡异的兴奋。
前进时,还不小心,差点把谢正飞摔了下来。
又惹得谢正飞一通怒骂。
他骂得很难听,把当代所有攻击人最恶毒的词汇都用上了。
若是脸皮薄的,估计都一头撞死在旁边的石头上了。
但赵月华毫不在意。
满心想着另一件事。
正赶路时,谢渊北跟在叶晚棠身侧,压低声音道:“再走两日,就要抵达我们这条路线上,经过的第一个南部府城。”
府城,在这个时代,就相当于一个省会城市。
是这一片区域里,行政权利最高的城池。
叶晚棠心知,他还有下文,于是挑挑眉,静待他再次开口。
看她完全没有被自己勾起好奇心,谢渊北无奈一笑,“庐阳城的护城使,乃是当年我军中的战友,他所统领的白家军,所向披靡,是当初仅次于谢家军的一支队伍。
队伍两千人,能抵御六千敌军,甚至取胜。白令俞最擅长排兵布阵,每每兵行险招,总能出奇制胜,或是反败为胜。他在这个领域的造诣,连我都看不穿。”
言下之意,此人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军师奇才。
叶晚棠摸着下巴,唇边笑意加深。
看来她也要找机会去探望一下这位鬼才军师。
若是能招入麾下,队伍将再次壮大几分。

忽然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谢渊北神情有些黯淡。
叶晚棠心中微动,“白令俞是不是已经很久没有跟你通过信件了?自从王府抄家,到流放至此。”
谢渊北眸光更暗了,语气略显得有些闷闷的。
“嗯,但我相信,他不是那种攀炎附势的小人。”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白令俞估计被什么麻烦事缠上了。
否则,按照他们两个比亲生手足还深厚的交情,他一定不会那么久都漠不关心。
按照谢渊北对白令俞的了解,那人平常遇到事,永远都镇定稳重的模样,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乱了方寸。
即便十万大军压城,他依旧能有条不紊的执掌大局。
也是因为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心性,他才能靠自己的能力,培养出一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白家军。
当年收复了几座南越重要的城池之后,经历过一场恶战,白令俞为了诱敌,以身作饵,深入敌营,假装被俘虏。
中途计划却出现了偏差,那个残暴的敌军将领,醉酒之后见白令俞生的清隽俊美,竟起了羞辱他的心思。
在军营中,常年不见女人,很多军士想纾解需求,研究出很多变态的手段,也有不少人起了变态的想法……
谢渊北行伍多年,最是清楚。
其实白令俞并没有多高强的武功,身板也比较瘦。
那些粗犷的匈奴人,身材高大,力气浑厚。
当时情况紧急,白令俞甚至都没机会发出信号。
他也为了不耽误计划,愣是没有选择找机会发信号求救。
情急之下爆发出一股力量,反杀了敌军将领。
但在那次事件中,白令俞被敌军发现并且追杀,一双腿……废了。
他的心中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
每每思及此事,谢渊北总是叹息不断,充满内疚。
若是当时,他坚决反对这个计划,自家兄弟就不用经历那些了。
更不会失去双腿。
又或是,他们击溃敌军的速度快一点,白令俞也不用受那么严重的伤。
总之,这也算是他跟白令俞过不去的一个坎。
那么多年了,从来往的信件上,字里行间能看得出来,白令俞的心结越来越严重。
并且整个人越来越沉默,在人前连一点表情都没有,任何人都看不出来他的想法。
这或许对他来说,是一种保护自己的铠甲。
“……王府遭难前一个月,我还给白令俞送过一封信,但一直没有回信,本来我想派人到这边问候一下,可惜狗皇帝的动作太快了。”
谢渊北目光沉沉,道不尽的心酸。
他肩膀上的担子,从来都没有轻松过。
在军中,要绞尽脑汁跟敌军交战,收复南越领地。
在朝中,天天防着别人,尔虞我诈。
就连在流放路上,半死不活的时候,也没真正得以喘息过。
流放生活也充满艰难险阻。
叶晚棠心里咯噔一声。
从谢渊北的描述中,她怎么感觉,白令俞是患上了抑郁?
现代的一种心理疾病。
在三十世纪,生活节奏越来越快,工作压力也越来越重。
很多人连活下去都要拼尽全力。
这也导致心理、精神方面的疾病越来越多。
自闭症、抑郁症、焦虑症等等。
数都数不过来。
别看这只是精神方面引起的病,严重了,对身体的伤害也很大。
到达晚期,病人就会随时都想寻死。
这类的病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对外界的一切都很警惕,抱有很重的防备心。
很多时候都选择把内心封锁起来。
他们认为,只有躲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才最安全。
像白令俞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可能。
毕竟心理上的创伤,比外伤内伤更难治愈。
更何况在这个时代,人们根本没有关于心理、精神疾病的概念,顶多就是一句忧思过度。
“别太担心,过几日经过庐阳城,我们去探望一番便知道他如今的情况了。”
一边赶路,叶晚棠一边给谢渊北科普心理疾病的知识。
当谢渊北听到,当初自己的战友,很有可能是患上了这种无药可医的心理疾病,心咯噔一沉。
变得更加担忧了。
尽管他没有显露太多情绪,表情也控制的很好。
但叶晚棠能看得出来,谢渊北现在都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飞到庐阳城去探望白令俞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也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望向前方看不到尽头的道路时,她总感觉庐阳城此行,不简单。
府城有护城使,但护城使只是城中最高级别的武将,上头还有刺史管理。
刺史负责整个城的大小事务,也有权管理护城营的事务。
就是大多数时候,分工明确,双方都不会插手对方领域。
不过白令俞身份特殊,再加上手里有一支那么勇猛的白家军,恐怕会引起许多人的忌惮。
为了转移谢渊北的注意力,也为了多了解了解庐阳城的消息。
叶晚棠问起了城中各个势力的分布。
果然不出所料,庐阳城刺史一直跟白令俞水火不容。
也一直忌惮着白令俞,毕竟白令俞身上军功无数,便是封他为三品武将,也没人敢说什么。
他选择屈居于庐阳城,任谁都会防备。
“白令俞从边疆回来之后,之所以选择回到庐阳城,是因为他的父亲,当年就是庐阳城刺史。曾经边疆大小战事不断,南部一些人,也就是前朝余孽,暗中联系了南疆南蛮两国,想来个里应外合,打穿南越。
当时他们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北方的政权,而是为了占领南部的土地。
南疆和南蛮那边,土地荒芜,也没有草地,因为没有耕地,他们的子民一直过的很困苦,连皇族也没有多富裕,过的甚至不如南越的一些小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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