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欣:“……”又是想做蝴蝶标本的一天!
小金赶紧拿翅膀盖住自己的脑袋,怂怂地缩起来。
温欣红唇微抽,被这傻蝴蝶蠢得一言难尽。
这个时候,房间门突然被撞开了,一个年轻俊秀的青年醉醺醺地走了进来。
“蔓蔓,是你吗?”
许皓宇晃了晃脑袋,对温欣笑得是深情款款的。
看到这个男主,温欣脑海里就不觉浮现前世他对魂魄碎片干的桩桩件件缺德事。
还男主?
从根上就烂透的垃圾玩意儿!
如果不是那位恩人,她前世还要被迫失忆跟这狗屎东西HE!
即便没有,温欣也感觉如同吞了一只苍蝇,恶心到要命。
温欣忍着魂魄碎片咆哮的浓烈恨意,红唇一扯,嗓音甜美极了,“是呢,我是你妈,不,说错了,我可没有你这种恶心巴拉的儿子!”
许皓宇愣了愣,仿佛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蔓蔓,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跌跌撞撞就往温欣扑了过去。
温欣:呵,来得好!
她抬脚,一脚将他给踹到墙上去。
不等许皓宇反应过来,温欣大步走过去,伸手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往墙上磕!
那狠劲,就要把男主的脑袋给撞瘪了啊!
“主人,主人,您冷静一点啊,再撞下去,男主就死了啊!”
男主身上还有气运,死不得啊!
死了这个小世界这次就真的要崩塌了,那造成的罪孽,实在是太大了。
温欣跟甩垃圾一样把男主甩在地上,淡淡道:“我有分寸。”
许皓宇这坨狗屎还不配她背负满身罪孽。
温主神淡定地说:“天道剧情不是讲了,男主醒来就忘了他醉酒时做了什么吗?”
那刚好,她狠揍男主的事情,他也不会记得的不是吗?
又不会崩她的人设,又能出气,这设定就非常nice!
小金:“……”
主人,您这次是不是有点暴躁了?
温欣斜了它一眼,“魂魄碎片从出生起就被不公平对待,受尽二十多年的折磨和苦难,最后还被挖掉心脏,你说她能不在沉默中变态了吗?”
小金震惊:变、变态!!!
主人您不是已经够变态了吗?
温欣笑了,笑得温柔极了,“小金。”
小金跪得非常标准,“主人,小金错了,真的错了。”
温欣:“呵!”
小金:“……”
小金最后是抹着眼泪,唱着小白菜,费力地把男主往粪坑的方向拖去,承受着这个年纪的蝴蝶不该承受的一切。
主人的命令:把许皓宇拖去粪坑里涮两圈再拖回来。
小金:呕!
就不能直接丢粪坑里不管吗?为什么还要拖回来啊?
温欣瞥它:“死了你负责?”
小金:“……”
温欣又命令它:“拖回来后,去把温蔓和那个家暴男,哦,还有我那好妈妈一起引到这间屋子里。”
“既然我亲妈那么想要家暴男的聘礼,那她自己嫁也是一样的,不是吗?”
“而温蔓这么想要跟许皓宇在一起,今生我就成全他们。”
啧,她真是太善良了呢!
温欣笑笑:“对了,记得让全村的人来围观他们的好事。”
小金:“!!!”
那这四人绝对能登顶整个上林公社年度最爆炸人物。
狠还是主人狠啊!
前世,魂魄碎片的名声被他们四个毁得彻彻底底,今生,温欣怎么好意思不会让他们也体会体会这其中滋味。
四人里没一个是无辜的,包括这个屋子里原来的主人。
他叫陈胜雄,家里爹妈是纺织厂的高层,吃着国家饭,在四里八乡很有面子。
陈胜雄也算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但自小就被爹妈宠成纨绔子弟,长大后,什么工作都干不下去,理直气壮地啃老。
此人满脑肥肠,赌博酗酒,烂人一个,娶了老婆不好好对待,动不动就家暴。
他第一任老婆说是摔池塘里人没了,但温欣听过乡里私下有人在传,说人明明是被他打死抛到池塘里。
但,女方的家人拿了钱不追究,没报警,陈胜雄的爹妈又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四下关系一走,村里其他人又哪儿会为了她去得罪人?那女子的死就这么过去了。
陈胜雄没了老婆后,他爹妈一直想着给他再娶一个。
但他又肥又丑,二婚还有家暴倾向,并且还没自知之明地挑剔着,他不要二婚的女人,就要年轻漂亮的……
可哪家有良心的愿意把漂亮的闺女嫁给他?
温母怎么说?
人家陈家有钱,嫁过去就是享福,陈胜雄又不是一直爱打人,只是酗酒时凶了些,你只要乖巧听话,怕什么?没那个公主命,挑什么挑?嫁个有钱的才是最重要的,你管他是什么人?
呵呵,都是同村的,当年陈胜雄在打自己的第一任妻子时有多可怕,温母会不知道吗?
可她为了钱,还是毫不犹豫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不管是魂魄碎片还是温欣,实在是忍不住怀疑了,她到底是不是温家父母亲生的,为什么他们能对她这个女儿歹毒到这般地步?
前世里她和许皓宇在陈胜雄家被“抓奸在床”,虽然是躲过了嫁给陈胜雄的命运,但那渣滓之后却到处造谣温欣勾引他,否则怎么会出在他家里的?
陈胜雄还跑去骚扰了她好几次。
温欣有口难辩,没有人信她,连亲生父母都不为她说一句话。
也因此,许皓宇更加厌恶她,觉得她水性杨花,就是个不安分的女人。
她的名声是毁了个彻彻底底。
那时候,魂魄碎片只觉得是自己命不好。
但现在,看过天道剧本的温欣知道,她的悲剧最开始,是从她的亲妹妹温蔓带着系统重生开始的。
在温蔓所谓的前世里,温欣嫁给了许皓宇,一路被他宠成了富豪太太,风光无限。
而她呢?被陈胜雄占了身体,被迫嫁给了他,一辈子活在家暴的阴影中,最后还被打死了。
温蔓嫉妒死了温欣,觉得是她抢走了她的福气,该成为富豪太太的是自己,被陈胜雄打死的是温欣才对。
重生后,有了系统的温蔓不去想着怎么好好过自己的人生,先是抢了温欣救了许皓宇的功劳,后就撺掇温母把温欣嫁到陈家去。
温欣不从,她就从系统那拿到药算计她。
只可惜,她再怎么算计,也杠不过男女主命定的姻缘。
而她还是又跟陈胜雄发生了关系。
温蔓为此,越发恨温欣恨到发疯,一边继续跟许皓宇纠缠不清,挑拨他跟温欣的关系,一边又钓着陈胜雄,让他去找温欣的麻烦。
随着温欣被打压被虐,温蔓的运气越来越好,她就更是要将亲姐姐往死路里逼了。
后来许皓宇会挖掉温欣的心脏,也是温蔓见不得温欣浴火重生,活得那么滋润,故意联合系统搞出的恶毒计划。
只可惜,温蔓再重生再有系统又如何?
她依旧是个女配,天道剧情最后还不是让她被男主给掐死了?
温欣冷笑出声,所以,她是不是还要感激天道剧情到最后,还是让她这个女主复活,跟男主HE?
这女主运气谁要谁拿去。
为了虐她这个女主,命运这也算是把所有极品恶人恶意全集中在她身上了吧?
温欣眸光满是薄凉,没关系呢,这一世,她慢慢虐回去就是了。
许皓宇他们不是虐人虐得很爽,总要体验一下被人虐是什么滋味不是吗?
温欣脚步顿住,缓缓转头看向陈胜雄家的宅子,有几道人影正晃晃悠悠地走了进去。
她红唇微勾,好戏已经开场了。
不过,她还是先解决身上的药性再说吧!
温蔓的系统在偷奸耍滑上倒是挺给力的,给她提供的东西药性极强。
而温蔓为了让温欣没法反抗,还给她下了大剂量。
可怜她那魂魄碎片,这一次直接被那烈性药给夺了性命。
即便没有,她怕是又要重复前世的命运了。
温欣凉薄地扯了一下唇瓣,系统的药在这小世界里没人能抵抗,但不代表她不行。
否则她是怎么忍到现在还能保持神智清醒的?
哦,还能把男主扔到粪坑里去涮,又将温蔓他们算计了个遍。
啊,说起来,男主那一身什么,待会儿四人一起玩……
算了,他们都是真爱,应该不会介意的!
温欣淡定了。
只是,温蔓给她下的药,她还是不解了。
应该说,她不打算自己解了!
温欣撑着绵软的身体,脚步虚浮地往村子后山跑去。
刚进入一片竹林中,迎面就走来了一个高大的黑影。
温欣杏眸微睁,被吓得跌坐在地上。
少女脸色很红,呼吸急促,可怜地带着啜泣声。
那高大身影脚步顿住。
黑压压的乌云渐渐散开,露出了藏在后面的圆月。
皎洁的月光撒下,让温欣能清晰地看到对面来人。
他穿着简单的工装裤和灰色上衣,身材高大挺拔,宽肩窄腰大长腿,衬得那灰扑扑的衣裳也有了几分时尚的美感。
最令人移不开眼的是他那张凌厉俊美的容颜,剑眉英挺,眼眸漆黑如墨,眼尾狭长,挑眉看人时,桀骜不驯,冷意摄人,一看就是个又凶又不好相处的男人。
现在的温欣也是认识他的。
但前世的魂魄碎片对他更熟悉,极为熟悉。
他就是在她绝望到要自杀时,伸手拉了她一把,细心教导她成长,后来又为了给她报仇不惜万劫不复的那个恩人——严泽礼!
上辈子,在他救她之前,温欣其实都差不多忘了有这个同乡了。
因为他在村子里,存在感很强也很弱,没人敢招惹他,但也没人敢结交亲近他,所有人几乎都避着他走,甚至连提起他都讳莫如深的。
前世他很早就离开了上林公社,具体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温欣也是五年后才重新遇到他。
那时候他已经是个成功人士,手下资产无数。
他依然那么是低调,但她却曾看过省城里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们对他毕恭毕敬的。
魂魄碎片被他带在身边一年多,也摸不清他的底细。
而他似乎也不想她知道他在做什么。
但无论如何,他都是这世上唯一真心待她好的人。
今生,温欣是绝不会嫁给许皓宇的,更不会跟那些渣滓纠缠个五六年,白白浪费自己的青春年华。
况且,魂魄碎片一直都很遗憾,明明他们那么早就认识了,可他们却生生错过了那么多年。
如果可以,她想早早地去到严先生身边,再也不离开他,一辈子都陪在他身边。
第204章
此时,看着眼前男人比记忆中年轻了的容颜,温欣心口溢满了愧疚和眷恋,逼得她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严泽礼见那肤白美丽的少女跌坐在地上,可怜兮兮地掉着眼泪,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那颗颗掉落的晶莹泪珠即便是他这般铁石心肠的人都忍不住浮起一丝怜惜。
“你是温大富家的?”
青年嗓音清越,有点冷,却莫名令人心安。
温欣一双如小鹿般泪雾朦胧的眸子怯怯地看着他,脸色红得厉害。
她抱住自己的双脚,将脸埋在膝盖上。
严泽礼:“……”
他顿了顿,走过去,蹲下来,声线压低,带上几分温和,“天色很晚了,林子里不安全,我先送你回家……”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少女突然伸出一双柔若无骨的玉臂,缠住他的脖子,身子软绵无力地靠入他怀里。
严泽礼:“!”
他脸色猛然僵住,双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怀里的娇躯存在感特别强烈,他喉结忍不住滚动着,“你……”
温欣意识已经很混沌了,她情不自禁地往冰凉的地方蹭,嗓音又软又妩媚,“呜,难受,好难受的。”
严泽礼身体紧绷如弦,不过,此时他也终于察觉到少女的不对劲了。
“你怎么了?”
他握着少女的肩膀,见她俏脸嫣红,眸光迷离,显然神智不清。
“我带你去找村里的老中医看看。”
温欣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知道眼前男人是她唯一能信任的人,也是能让她不难受的人。
她摇着头,玉臂抱他抱得紧紧的,娇软的身子完全贴到他身上去。
“难受,你帮我,帮我……”
“别闹!”
严泽礼声线沙哑。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加之怀里少女是哪儿哪儿都长在他的心坎上……
温大富家有个上林公社最漂亮的闺女,他一直都知道的。
以前他也接触过她几次。
只是,她每次见到他,都怯怯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跑开。
他知道,应该是她的父母跟她说了什么,或是村里的流言,让她害怕上他。
但她跟其他避他如蛇蝎的人又不同。
或许她忘了吧?
十年前,在她上山割猪草时,曾遇到了个摔伤腿的少年。
那么小小的一个女孩儿,又是给他处理伤口,又是累得气喘吁吁地将他搀扶下山。
他之后听说,那日因为没割够猪草,小姑娘还被她爹妈给打了。
当时他很气,想去教训温大富,可见小姑娘满心满眼都是想讨那对偏心爹妈的欢心,他又下不去手了。
还有一次,他被雨淋了一身,十五岁已经长开的美丽少女娇娇怯怯地递给他一条手帕……
严泽礼不是没想过接近她的,只是他的名声,还有他发现小姑娘喜欢上了一个外来的知青,他也只能黯然放手。
本来他明早就要离开上林公社了。
在这里,他是个背负诅咒的命硬煞星,离开也不会有人发现和在意的,甚至岭后村的人还会松了一口气。
他想或许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了。
可现在……
少女忽然吻住他的唇瓣,毫无章法,像是难受的小兽再寻找大兽的安抚。
严泽礼瞳孔一缩,劲瘦有力的手臂情不自禁地抱住她的腰肢,真细真软啊!
只是……
他一咬舌尖,疼痛让他清醒,不让欲望主宰了理智。
他几乎是愤怒地推开她,只是没让她摔在地上,双手还是护着她。
他神色沉沉地质问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当老子不是男人?”
温欣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推开自己?一时间眼泪再次决堤。
她抽泣着,可怜极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好?不喜欢我?”
严泽礼:“……”
老子就是因为太喜欢,怕直接在这里就把你给办了!
少女哭得更悲戚了,“我就知道我一直都不讨喜,爹娘不喜欢我,所以要把我嫁给陈胜雄那个可怕的打人狂,呜呜……”
严泽礼眸色冷冽了下来,“陈胜雄?”
他是知道温大富那对偏心夫妻脑子不好使,可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狠心到这个程度,竟然要把亲生女儿推入火坑里!
温欣拍开他的手,抱着双腿哭得一抽一抽的,像是个没人要的小可怜。
严泽礼心疼又无奈,只好低声地哄着她,“别哭了,我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温欣直摇头,啜泣着,“没、没钱,爹娘会生气的。”
严泽礼拳头一紧,要是温大富在这里,绝对会被他捶成肉泥的。
他抬手,怜惜地摸摸小姑娘的头发,“我有钱,我带你去。”
温欣还是摇头,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我不去,你抱抱我,帮帮我就好了。”
严泽礼:“……”
严泽礼在心里骂了一句“艹”,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抱了他还能单纯的抱吗?
温欣见他不抱自己,更伤心了,觉得自己果然没人要。
严泽礼揉着眉心,“小祖宗,老子求你,饶了老子行不?”
温欣比他更无辜,还控诉他,“我又没打你,又没威胁你什么,你好不讲理!”
严泽礼:“……”到底是谁不讲理?
少女青葱如玉的手指捏住他的衣角,好不可怜的,“你真的不能帮帮我吗?”
严泽礼想瞪她,但触及她漂亮怯生生的小脸蛋,又心软了。
他吓她,“帮了你,你就得给老子当媳妇了,一辈子只能嫁给老子了。”
温欣杏眸微睁,似真的被吓到了。
严泽礼心里酸着,果然她心里念的是那个废物的小白脸,不愿意跟他好。
温欣倏而低下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睫羽颤动,俏脸更红了,“那、那好吧。”
严泽礼:“???!!!”
好、好什么?
温欣咬着唇,杏眸娇羞地看着他,“你、你娶我好不好?”
严泽礼:“……”
他紧绷着冷峻的容颜,“我还是先送你去看医生吧!”
少女又哭了,“你不愿意啊?”
第205章
严泽礼抬手,看似粗鲁地帮她擦着眼泪,实则很小心,就怕自己粗糙的手划伤了她娇嫩的肌肤。
他无奈地叹气,“我没不愿,是担心你会后悔。”
温欣又主动地搂住他的脖子,软软地贴着他,“不后悔的,你帮我好不好?”
严泽礼要还能拒绝,要么就是柳下惠,要么就是真不行!
他猛地打横抱起少女,往自己的家走去。
严泽礼的房子就在竹林后,是一栋一进的宅院,面积很大,家里只有他一人,但打扫得很是干净整齐、井井有条,半点没有大部分男生的随便和邋遢。
他将她放在雕花木床上,被子上还有被阳光晒过的味道,以及属于男人的清冽气息,干净暖和,令人沉迷。
他双手撑在她两侧,暗色翻涌的眸子锁着她,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着,“你现在后悔还有机会。”
温欣杏眸莹润,羞涩地看着他凌冽俊美的容颜,缓缓伸出双手,“抱我好不好?”
“你再别想逃了,这辈子,你都得是老子的!”
严泽礼呼吸一窒,几乎是凶猛地低头吻住她,带着得偿所愿的狂喜和冲动,只想将她完全吞吃入腹。
他从前只是将她放在心底最深处,没想过去打扰她的生活。
却不曾想,原来得到她,是如此令他疯狂着迷的事情!
严泽礼此时才知道自己是有多迷恋她,连自傲的理智都瞬间土崩瓦解。
以至于在她哭得可怜兮兮让他停下的时候,严泽礼属于男人的凶性和恶劣全部被激发出来,非得把她欺负到不行,让她从内到外完完全全地沾染他的气息,彻底属于他才肯罢休。
天将明未明时,男人披着一件外衣坐了起来,撩开床幔走了出去。
温欣本来昏昏欲睡的,但抱着自己的炙热身体突然离开,睫羽一颤,睡意消失。
她转过头,见他吃完就走,原本嫣红的脸蛋白了下来,委屈到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蜷缩在被子里,身体又累,一点疼痛都似乎被放大无数倍,让她难受到都没法喘息了。
严泽礼打完水回来,就听到少女小声的啜泣声。
他脚步一顿,将手上的铜盆放在床头桌,掀开床幔坐在床边。
她把自己完全埋在被子里,小小的一团,可怜到不行。
严泽礼眸色黯了黯,轻叹一声,伸手将人连被子抱起来,抬手给她擦眼泪。
“后悔了吗?昨晚,我警告了你几次?现在后悔了又能如何?”
他嘴里满是苦涩,心头如刀割。
若她真的不愿,今夜的事情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
她依旧是清清白白的姑娘!
温欣被他抱着,心里本来那点委屈就消散了,但听到他凶她,她又难受了。
“我能如何?还不是你说了算,你要就要,不要就把我丢出去算了!”
严泽礼:“……”
他挑眉,“小白兔,你脾气倒是硬了!”
温欣咬唇瞪向他,又委屈到想哭了。
严泽礼投降,“好好好,是老子不好,别哭了好吗?老子怕了你了。”
温欣瘪嘴,“我看你是嫌弃。”
严泽礼好笑又无奈,“我就算嫌弃我自己,也不会嫌弃你。”
温欣抬眸看他,杏眸水润润的,心里漫上一丝甜意。
不过,她伸手抱住他,“你去哪里?”
严泽礼察觉到少女的不安,再次抱紧她,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亲,“给你拿水擦洗身体,粘人又娇气的小哭包。”
温欣脸颊红了红,放开他,“我才没有。”
严泽礼似笑非笑地挑眉,“没有?那刚才是谁藏在被子里哭的?”
温欣的脸更红了,推着他,“你不是说要给我擦洗身体吗?”
严泽礼将她放在床上,拿过两个枕头叠起来给她靠着。
水是温热的,他耐心又温柔地给她擦洗脸颊和手。
毛巾是全新的,也带着阳光暖暖的味道。
温欣眸光颤了颤,从没人对她如此体贴仔细,仿佛她本就是该被呵护着宠着的。
突然,她害羞地按住他要掀开被子的手,“不、不要。”
她都还没穿衣呢!
严泽礼眸色再次暗沉下来,喉结滚动,“你身上不黏腻?”
他折腾了她一晚,怎么可能不黏腻?
温欣红着脸,要去拿毛巾,“我、我自己来就行。”
严泽礼手避开,不让她拿到毛巾,剑眉挑起,有点痞坏地笑着说:“你身上还有哪处是老子没看过的?害羞什么?”
温欣脸颊都快烧起来了,捏着粉拳捶他的手臂,“你、你胡说什么?”羞不羞啊他?
严泽礼勾唇,“昨晚也不知道谁缠着我不放,要我抱,要我帮的?”
温欣捂住他的嘴,整个人都要冒烟了,“不许说了!”
严泽礼凑过去亲她白嫩嫩的脸蛋,“身体疼不疼?”
温欣羞涩地摇头。
严泽礼柔声道:“给你擦洗完,乖,该睡觉了。”
不等她说话,他直接就掀开被子,对她上下其手。
温欣:“……”臭流氓!
结果就是,擦洗完,她身子干爽舒服了,他满头满身汗淋淋,俊脸绷着,眉角眼梢皆是欲色。
他哑声道:“你先睡,我把水拿出去。”
温欣不小心看到了什么,默默捂脸,都跟他说了让她自己来嘛,他就不信,看吧!
严泽礼出去冲了个凉水澡,让自己平静下来后才回来。
她本就是第一次,昨夜他又有点过度了。
好在他刚刚看了,没有受伤,但少女娇娇弱弱的,肯定是经不起他再次折腾了。
严泽礼又不是禽兽,只顾着自己爽快,不心疼她的身子。
他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担心吵着她睡觉。
只是,在他躺下时,少女伸出手抱住他,往他怀里窝。
“还没睡?”
严泽礼有点诧异,轻握住她圆润的香肩,“我身上凉。”
温欣不管,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软软地靠进他怀里。
严泽礼对这粘人的小姑娘没办法,伸手揽住她。
少女娇娇地蹭了蹭他的胸膛,“等你呢。”
严泽礼眸色柔了柔,“嗯,睡吧。”
温欣却没有睡,“昨晚我……”
严泽礼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有什么事情都等天亮后再说,先休息。”
温欣在他温柔的安抚下,紧拧的眉头松开,抱着他,安心地睡过去。
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温欣一觉睡到日晒三竿。
他的床和被子都很舒适,让她忍不住想好好的休息,不用起早贪黑地给一大家子做早饭,劈柴挑水,喂猪打扫鸡舍……
温欣从睡梦中猛地睁开双眸,有点着急地想要起身。
“怎么了?”
严泽礼走进来,扶住慌慌张张的小姑娘。
温欣睁着一双还没清醒的眸子,不安地说:“我、我睡过头了,家里还有很多活要做,不然,娘又要打我骂我了!”
严泽礼神色顿住,眼底染上怒火,这些年她在温家究竟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他探臂将不安的少女抱入怀里,轻轻地抚着她纤瘦的脊背,“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打你骂你了,别怕。”
温欣愣了愣,他的气息和怀抱让她安心,忍不住伸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将脸靠在他的肩膀上,呢喃道:“小哥哥……”
严泽礼身体微僵,记忆回到十年前。
瘦小的小女孩吃力地扶着他,累得脚步都在晃,还软软糯糯地鼓励着他,“小哥哥,没事的,很快就到家了!”
“小乖。”
温欣茫然地“啊”了一声。
严泽礼笑着轻捏她白嫩的脸蛋,“真乖,以后就叫你小乖。”
温欣抿唇,“怎么感觉你是在叫小狗呢?”
严泽礼低笑:“我没养小狗,也不想养,养你一个就够了。”
温欣:“……”
男人好脾气地问:“要不叫哭包?娇气包?”
温欣跟他讲道理,“我叫温欣,温暖的温,欣喜的欣!”
严泽礼点头,“我知道的,小乖。”
温欣:“……”
她瞪他,“那我叫你大严好了!”
严泽礼笑出声来,薄唇蹭着她的耳朵,“嗯,看来小乖昨晚对我很满意,知道我……大!”
温欣:“!!!”
“你你你……不要脸!”
见小姑娘要羞坏了,严泽礼忍着笑,温柔地揉揉她的头发,“好了,起来洗漱吃早饭了。”
温欣幽怨地看他,是谁先不正经的。
某位大严很淡定,正经是什么?
能吃吗?
有媳妇儿吗?
温欣:“……”
早餐是在卧室外的堂屋吃的。
就是,温欣看着桌子上的肉糜粥,水煮鸡蛋,还有一条煎鱼,人都傻了。
在温家这么多年,她也就只有在过年过节时偶尔能有一口肉汤喝,平日里,三餐不是红薯水煮菜,就是稀得没几粒米的杂粮粥,何曾吃过这样的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