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之恶揍敌客by随迩
随迩  发于:2025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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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我,白衣天使!我一定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我试过很多次了,可是自己的反转术式都无法治愈。”
他嘴上夸张且凄厉地大叫。
像一只即将从天上坠下来摔死的鸟。
“不管捅大脑几次,割断喉咙几次,再濒死几次,我都无法记起我究竟遗忘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由正文线「怀玉篇」中死掉的娑由衍生出来的那些平行世界线啦啦啦!对应的是正文51章末尾的悟啦啦啦~
不长!但因为会涉及到后面一点内容再加上想写所以写了哈哈哈!平行世界线的五条悟会忘记娑由是因为念能力起作用抹消掉了娑由的存在的缘故【不你】
打上标题了,不想看的可以直接跳过啦啦啦!

手中的手电筒往里照了一下,五条悟的瞳孔放大了一圈。
“小王子在旅途中意识到了玫瑰对他的重要性,于是他告别了在沙漠遇上的朋友,准备回去找他独一无二的玫瑰。”
家入硝子撑开了五条悟的另一只眼睛。
手电筒继续朝他明晃晃地照。
“但是他没能回到那颗星球。”
“为什么?”家入硝子随口问道。
名为「五条悟」的病患哈哈大笑:“因为他最后被沙漠里的毒蛇咬死了,超逊的结局!”
可是回答他的是家入硝子转身离开的背影。
不甘被忽视的青年一噎,撇了撇嘴,立马不满地嚷嚷出来:“说点什么啊你!”
家入硝子反手甩给他一份报告,似乎不想再理会他的无理取闹了:“你的脑部报告,与其说自己脑子有问题,不如少些自残行为吧,五条。”
对此,他失望地坐起身来,拿着那份白纸黑字的报告敷衍地应了一声。
窗外白雪依旧,他走到窗边,将纸向着天空举起,看见了纸张呈现出一种被阳光穿透的、近乎浅薄的质感。
他眼角翕合,觉得家入硝子说的是对的。
可是,他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自己究竟遗忘了什么?
这份细细思来却没有任何违和的错觉又究竟来自哪里?
……这个答案,五条悟直到2018年的万圣节都没有找到。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天发生了一件足以影响咒术界乃至日本的大事——世界最强的特级咒术师,被设计关进了咒物「狱门疆」里,咒术界自此失去了制衡咒灵与诅咒师的最强兵器。
后续的烂摊子,不管是御三家还是咒术界高层、乃至将他关进来的敌人将会围绕他展开的行动,五条悟不用细想都能猜个七七八八。
但是在狱门疆里一时也出不去,他索性坐下来安静地等待。
也是这个时候,一年到头来忙得团团转的五条悟才有闲情停下来细细地思考一些事情。
他扯上自己的眼罩盖住眼睛,空无一物的手指掠过眼角。
狱门疆的内部是一片漆黑的、没有尽头的虚空。
幽闭的空间,没有光亮,没有任何声音,这里漆黑,寂静,除了底下无尽爬出的横七竖八散落的白骨骷髅外,什么都没有,森然,又阴冷。
没有阳光,没有风,没有蝉鸣,也没有冬雪。
时间在这里静止,不会流逝,让人感觉不到生命的存在。
某一刻,五条悟抬眼随意望向一个地方,便见周围朝他扑来的森森白骨宛若涌动的海浪,此起彼伏。
他随意用脚踢碎了一个骷髅的头骨,觉得这群家伙真符合万圣节的氛围。
说到万圣节,容易联想到百鬼夜行。
说到百鬼夜行,就容易想到夏油杰。
擅长操纵咒灵的特级咒术师,在2007年的时候,背叛了咒术界叛逃了。
在去年的平安夜,他针对咒术界,在京都和东京发动了名为「百鬼夜行」的行动,并在最后被五条悟亲手杀死了。
叛变的具体理由五条悟懒得多加说,但是,去年那个冬日,当家入硝子看着他在窗边索然而冷漠的面孔时,最终还是忍不住迟疑地问他,是不是夏油杰的死让他抑郁了。
毕竟也是曾经朝夕相处了三年的同窗和朋友,咒术师这个职业的特殊性导致了他们之间或多或少有着过命的交情,怎么说都不是轻飘飘的一个叛徒。
但是,五条悟却摇了摇头。
他摆了摆说:“不不不,我才没有抑郁。”
“我的脑部激素分泌也很正常不是吗?你怎么得出我抑郁的结论的?庸医!”五条悟嘴欠地嚷嚷道:“我要是为他抑郁了他得笑死我!”
对此,家入硝子翻了个白眼,转了转椅轮,别过头去,不再理他。
很快,五条悟就安静下来了。
他撑着脸,银白的发像水流一样耷拉在瓷白的脸上,表情异常的索然。
“不止那个时候……”家入硝子突然听到他这么说。
“不止是杰死的时候……”
最初察觉到不对劲是在十年前。
当时在薨星宫的那个黄昏,他其实不仅杀死了伏黑甚尔,还杀死了另一个人。
2006年的夏天。
将尽的夕阳从天边湮灭,朱红的鸟居下,踩着夜色凉意到来的人被腥红的鲜血浸染得面目全非。
结痂的血块在那副高挑而残破的身躯上遍布,来人仿佛是历经了难以想象的苦难,从辽远的地狱走来,分不清是哪里而来的血还在他那副属于青年男性的躯壳上浇灌倾倒,饶是五条悟的六眼也一时间无法还原出那个人的面容。
但是,比起外形与容貌,他的六眼更先捕捉到的是对方那股与他一模一样的咒力,就像野兽对于气味的敏感,五条悟站在薨星宫的甬道边缘,一时间竟无法判断对方究竟是人类还是咒灵。
与此同时,对方身上烙印的术式在他的六眼中一瞬间被解析,熟悉到不能熟悉的术式自他眼中展现,就此,来不及思考,几乎是在在看到那道自对方指尖凝聚的紫光后,他也在须臾间抬起了紫光凝聚的手。
“「茈」……”
那本该是只有他一个人才会的术式才对。
那是他才刚刚领悟研究出来的东西。
那是只有「五条悟」才能使出的咒术。
只有「五条悟」……
【还给我……】
那个人在说。
五条悟茫然地眨了眨眼。
还给你什么……
【把她还给我……】
……「她」是谁?
少年的指尖颤动了一瞬,瞥了眼臂弯里的人。
……是指天内吗?
【把她……】
五条悟听到「他」这样的声音转瞬消失在了被两道「茈」扭曲了空气的气流中。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清那个人的脸。
对方的身影几乎在他们彼此发动「茈」的那一瞬间就湮灭在了刺目辉煌得堪比极光的光亮中。
但是,也是在那一刻,手边怀抱着的少女突然从震耳欲聋的动静中转醒。
“……五条?”不像初见时救她却被当成流氓反甩了一巴掌,这次在他臂弯中醒来的天内理子只是茫然地看着少年在血色黄昏中空茫的侧脸。
少女被暮色里刮起的飓风吹散了一直系着的麻花辫,就此,纷扬的黑长漫开,拂过了他的眼帘。
初醒的家伙尚未弄清情况,却转眼就被地上昏迷的黑井美理夺去了注意力:“黑井!”
五条悟的视线刹时下移,落在了地上,那里不远处还有夏油杰和黑井美里。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哦,他们还在……
两道相似的咒力凝聚出的能量体若是真的硬碰硬撞起来,其威力堪比巨大的核爆反应,不仅仅是薨星宫,说不定整座咒术高专都得毁于一旦。
要是真的发动「茈」和对方硬碰起来,他们都得死。
这个想法几乎就像一根在他脑中被拉紧的弦,拉回了他的所有情绪感知。
或许死亡在当时的五条悟看来已然无所谓了,他的大脑生了病,哪怕反转术式治好了所有的伤痛,可是内部依旧像破了个洞一样,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只留下穿过的、呼呼的风声。
那种情况中,他必然是分泌出了足以跨越所有事物这种本能的激素的。
死亡、恐惧、危机感……通通没有……
但是,他不想他们死。
就此,他瞬间想收回「茈」,这样也许不至于让攻击范围扩大波及到他们。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手中庞大的咒力凝聚成巨大的能量,既而化作诡谲的光,像一道飞快横穿过鸟居的闪电,惊穿袭卷了眼前几百米之外的物体。
然而,意想之中的两道「茈」的碰撞并没有发生,待到一切再次寂静下来的时候,他的眼前,只留下了一道可怕的、宛若飓风过境的废墟惨状。
同一时间,五条悟发现,那个人不见了。
不……是连咒术残秽都没有了。
他微动的六眼告诉他。
他杀死了「他」……
那一天,浑身血污的少年站在幽暗的暮色中,再次陷入了寂静。
比起不久前的茫然,五条悟突然感觉到自己有了追寻的方向。
……为什么?
五条悟想问。
你为什么来到这里……
五条悟想问「他」。
你想从我这里追寻什么?
他想问那个人。
你想告诉我什么……
不惜以那样的姿态来到他面前……
不惜以杀死他为代价…………
那一定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吧。
既「星浆体」事件后,五条悟再次见到天内理子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天内理子在那场同化仪式中活了下来。
听当时醒后的夏油杰的意思,她不想再进行同化仪式了,既然如此,那按照原先说好的,五条悟便没有让她再去送死的打算。
在这一点上,他是个极其遵守约定的人。
对此,咒术高层的反对与谩骂接踵而至。
五条悟的任性被他们归结于孩子气的无知,以前他们或许还能够容忍,但这次不一样了,为此,一个月来针对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刁难与诘问从没断过,但是五条悟与夏油杰在保护天内理子这件事上达成了一致,所以对方暂时拿他们没办法,彼此都在僵持着。
2006年的秋天,当天内理子在东京廉直女子学校的操场见到突然出现的五条悟时,险些想要逃跑。
但眼一眨的功夫,原本还在百米开外的少年已经蹿到了她眼前,手一伸就将她扯着后领抓了个正着。
“抓到你啦,跑什么跑?”他的声音带着轻盈的笑意,像在逗弄一只猎物那样恶劣而漫不经心。
天内理子挣扎间敏锐地察觉到哪里有一丝不对劲。
视线往上抬,少年如雪般的银发在阳光下闪着细烁的光,他身上依旧是高专特有的黑衣制服,干净而简单,像一抹黑白两色就足以概括的色彩,高高的影子笼罩下来就像一场足以遮蔽太阳的风暴。
他戴着墨镜的脸被太阳晒得闪动着盈白的光,天内理子瞅见有同学对着他们这个方向开始调笑,不免急急忙忙将这个引人注目的家伙扯到了教学楼后安静的草地上。
一个月前的记忆还非常清晰,天内理子转身对五条悟嚷嚷道:“真是的!都说了不要那样出现啦!大家都会议论的!”
“之前不都说是表哥了吗?”五条悟不在意地吹了声口哨,对于这个年纪的女生间应有的流言蜚语一点都不感兴趣,甚至咧开两颗尖尖的虎牙道:“不应该说你有我这样的「表哥」该感到荣幸吗?”
天内理子嫌弃似地看了他一眼,这才稍稍安静了下来,说:“今天是你吗?夏油呢?”
五条悟随口道:“他要去写报告,没时间来。”
这一个月,为了防止天内理子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被咒术高层暗算,他和夏油杰会轮流来看着她,毕竟黑井美里不是咒术师,对付不了那些人。
五条悟对此没有抱怨什么,「星浆体」的任务刚结束,他们都放了个假,他也无聊,倒也没差。
倒是天内理子,看上去不是很欢迎他呢。
五条悟没有细思原因,更没有问,因为他觉得无所谓。
眼见天内理子即将离开,他便插着兜打算跟上。
某一刻,他随意一瞥,瞥到了不远处教学楼一楼的某间教室里有纱帘在飘。
秋日的阳光带着一种干燥的温和感。
在那间教室里的窗边,一台有些年头的黑色钢琴正安静地摆在那里。
对此,五条悟突然“诶——”的一声,兴味地拖长了语调,抬脚就往那里走。
待走到窗边时,他又道:“天内天内。”
就像看到了什么值得分享的趣事一样,他高高扬起的声音喊住了前面的少女。
对方转过头困惑地看来,就见五条悟撑着窗,漆黑的身影利落地跃入了里边。
“你在干嘛呀?”天内理子走来,站在窗边,那个窗台的高度对她来说有些高,她只能扒着窗台,踮起脚尖往里看。
少年站在空荡荡的教室里,指了指前方的东西对她笑:“看得见这台钢琴吗?”
“当然。”她说,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五条悟的笑容扯大了一点,他在天内理子的惊叫中将她直接从窗外扯了进来,还没等她站稳,就对她说:“弹一下呗。”
“到底干嘛呀?”天内理子昏头昏脑的,蹙起眉,不解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台钢琴。
在她眼前,那台钢琴的表面正在阳光中铺就一层乌亮的光泽,它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但显然经过保养,就算没有盖防尘布,它看上去也一层不染。
能引起五条悟注意的东西大概是有些奇怪的,她试图从五条悟的脸上看出他与它之间的联系,但她失败了,左看右看,那都只是一台略显老旧的黑白键钢琴罢了。
可是五条悟依旧在说:“弹一下。”
“?”虽然不太理解他莫名其妙的要求,但天内理子还是伸手随便按了两下。
她没有坐下,而是随手弹了弹几个黑白键。
钢琴顿时发出尖锐的声音,没有规律的音符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回荡,她注意到墙上的钟在漫长的废弃中已经停止了走动。
接下来,在等待钢琴声彻底安静下来的几秒钟里,他们彼此都很安静,只有窗边的纱帘依旧在风中轻盈地飘动。
天内理子忍不住又按了几下。
下一秒,窗外就传来了她的同学们的笑声:“理子!找了你好久!体育老师找不到你很生气哦!你竟然跑到这来偷懒!你在那站着按什么呀!”
她转头,下意识为自己逃课找个借口解释说:“没有、没有!只是看到了钢琴,有点好奇……”
“钢琴?”回答她的是同学们茫然而异样的眼神:“那里哪来的钢琴?”
“……”
天内理子的目光也有了一瞬的茫然。
但当她瞅到一边的五条悟时,她突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此间之物,只有他们才能看见的东西。
名为「诅咒」的事物……
对此,天内理子几乎是受惊一般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与此同时,过去的「星浆体」身份造就了她的敏感,她竭力保持平常与镇定,不希望同学因此将她当成怪人看待。
在她还在想借口解释钢琴的事时,造就她如此烦恼的罪魁祸首不知何时站在了教室里的阴影中。
仿佛是为了不让她像之前那么困扰,五条难得的体贴体现在了他几乎与阴翳融为一体的死寂中。
外面的同学果然没有发现他,天内理子不由得看了看他,打算就此离开教室了。
这一看,她又有了逃跑的冲动。
这种冲动来源于五条悟。
她莫名害怕此刻的五条悟。
就像害怕一个月前在薨星宫里最后与她告别时的五条悟一样。
那时残留在视网膜上的景象还浸泡在一片血色中。
—— 「既然你不想死,那就别去死了。」
五条悟抱着她低头那么说时,其说话的口吻与其说是随意,不如说有种令她望而却步的冷漠与无谓。
特别是他那双眼睛俯视下来的时候,她看到了少年的眼底似有空洞的白雾在飘。
——「你还没有死,还能哭,还能呼吸,还能说话……」
——「不用害怕……」
——「我会保护你……」
他明明说着那样的话,目光中却仿佛没有任何生命的温度,也不像在抱着一个活着的人。
——「我会保护你……」
五条悟好像对此一无所觉。
迷蒙的秋日,他只是安静地盯着钢琴表面上的一处位置。
在那里有一行字,用烫金的工艺刻着——
——「赠:小早怜人世」
作者有话要说:
加班加到吐魂。
劳动就是狗屎!!!
忙里偷闲更个新呜呜呜

但一通来自上级的电话打破了他的宁静:“首领要见你。”
织田作之助着急忙慌地喝下刚泡好的咖啡,拿了一块刚烤好的面包就飞快驾车往横滨那幢最高的地标性建筑赶。
早餐时间被极致压缩,青年在漫长的堵车中感觉到胃部有些痉挛。
如今他在港口Mafia的底层工作,平时专干一些找猫找狗、处理尸体的杂活,按理来说,他应该是属于那类就算被派到炸弹前当人肉盾牌也没人在意的员工。
但是,上级却告诉他首领要见他。
织田作之助对此感到异样的忐忑。
他花了点时间思考是不是自己要丢掉这份养家糊口的工作了,又或者是之前哪里的工作出现疏漏,要被灭口了——前者还好,但后者几乎让他萌生了逃跑的念头。
以前当杀手的经历让他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抱有敏锐的直觉,不然他实在想不出那位统领着港口Mafia的先生为什么会突然想见他这个随处可见的小角色。
他就怀着这样忐忑的心情,一路搭乘电梯前往最高的那一层。
期间,由透明材质制作的电梯墙能望见外面的风景,他站在其中,光影掠过他的脸,看见楼层大厦随着视野的升高而压缩成灰白的色块,紧接着,远处的高山与蓝天印入眼帘。
意外的,心情好像渐渐平复了下来。
现在是夏天,早晨的气温还尚能忍受,制冷的冷气四面八方包裹而来,他呼出一口气,看见了视线中的景色慢慢变少。
港口Mafia所处的大楼是全横滨最高的建筑,位于地上69楼、高近三百米。
据说,Boss所处的最高层是日本最接近天空的瞭望楼层。
织田作之助有幸到达了这个离天空最近的人造瞭望台,可惜的是,他会见boss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那几扇得以将整座城市都尽收眼底的巨大的落地窗就被通电遮光,犹如牢笼的黑灰墙面降下来,将窗外的光源遮蔽得一丝不漏。
置身于此,织田作之助产生了一种即将成为困兽的感觉。
而猎人正坐在前方尽头的长桌前,微笑着,用低沉的声音对他说:“织田君,我想委托你找人。”
……找人吗?
织田作之助下意识觉得这个人一定非常重要且不普通。
要不然Boss为什么要单独接见他这个底层人员。
不多时,没有被裁员也没有被灭口的织田作之助顺利从那间办公室里活着走出来了,早上自己设想的种种没有发生,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轻松。
Boss让他秘密找的人,是昨晚失踪的情报员坂口安吾,也是他平时会相约在银座酒吧喝酒的朋友之一。
除却朋友之间的情谊而产生的担忧,织田作之助感受到的更多是如火山喷发般的困惑。
这种困惑来源于朋友突然失踪的惊讶,也来源于对Boss的不解。
坂口安吾作为港口Mafia的情报员,脑子里装着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情报,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而森鸥外,那个立于横滨里世界顶点的男人,为何会将这样的秘密任务交给他这样的人,还给了他一张可以任意调谴Mafia人员的凭证书。
织田作之助认为自己就算平时的工作真的做得很不错,但那到底是一些不需要费多大劲的杂活。
难道是因为他知道他和坂口安吾是朋友?
或者是,他的另一个酒友、也是港口Mafia五大干部之一的太宰治在boss的面前夸过他的缘故?
23岁的织田作之助困惑不已,只能怀抱着这样的疑问走进来时的电梯。
电梯的玻璃墙上印出自己冷蓝色的眼睛,但这次不只他一个人——名为「爱丽丝」的女孩踩着精巧的小皮鞋,蹦蹦跳跳地走进了电梯来。
织田作之助面无表情,但饱含恭敬地朝她点头颔首。
Boss身边的小女孩他还是认得的,他本以为对方是来传达Boss的什么命令的,但是,金发蓝眼女孩只是走进来,然后按下了电梯的楼层键,就随他一起站在了下降的密闭空间里。
“织田君。”耳边传来了女孩特有的声线,柔软得让人看升不起一丝防备。
她说:“能麻烦你帮我一件事吗?”
“还有什么事吗?爱丽丝小姐。”他恭敬地问,蓝色的眼睛微微下移,看向身边比他矮上许多的女孩。
这双眼睛的瞳色最终倒映在了她同为蓝色的眼睛中,只见爱丽丝拿着一个文件袋正站在视野的中心,她穿着深红的洋裙,微微抬头,脸上的笑容饱含期待。
“这是我自己的请求,不想让林太郎知道,你愿意帮帮我吗?”
她刻意放轻的声音柔软,隐含一丝狡黠的孩子气:“如果你愿意的话,那这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才知道的秘密哦,我也可以再告诉你我知道的秘密。”
织田作之助很想提醒她,这座电梯里大概是有实时监控的,但是,冒然拒绝这位尊贵的小小姐的要求,好像也不太合适。
思索了一会,他才说:“您可以先说说看。”
对此,爱丽丝开心地笑了起来,织田作之助发现她动起来的时候,那身缀满蕾丝花边的洋裙就像一朵旋转的花:“其实呀,我想拜托你帮我找一个人。”
也是找人?
织田作之助很想问她,你们找的是同一个人吗?都是坂口安吾?
但是他还是按制住了。
毕竟找坂口安吾这个任务目前是Boss独自交给他的秘密任务,他不能轻易向别人透露,哪怕对方是Boss最亲近的孩子。
好在,爱丽丝没有为难他,而是很及时地说出了接下来的话:“最近我发现,林太郎有一笔巨额财产哦。”
“呃……这有什么问题吗?”他问。
“当然有呀。”爱丽丝说:“那笔莫名其妙的财产的名字,属于一个叫「小早怜人世」的女人。”
织田作之助还是无法联想到这其中有什么关系,但是爱丽丝已经气鼓鼓地鼓起了腮帮子,嚷嚷道:“他竟然背着我有其她的女孩了,还说什么最喜欢我了,林太郎真是个大骗子,为了揭穿他这个大骗子的真面目,请你帮我调查吧,这是我所知道的有关于她的一些资料。”
这么说着的人将手中那份文件袋粗暴地打开。
她像个不知轻重的小孩子,将半截文件扯出,气鼓鼓地照着念了几行资料上的字。
但织田作之助很快就打断了她:“请您别再念了。”
虽然只有短短几句,但其中已经提及了异能战争、异能实验,以及一支军队在二十多年前的异能战争中的作战情况,前者他在还是杀手的少年时期有在地下组织里听过一二,后者更是鲜为人知的历史遗迹了。
织田作之助敏锐地察觉到这不该是他现在这个身份能听的。
他甚至怀疑爱丽丝偷拿错了文件。
因为这些听上去根本不是能和一位女性扯上关系的事情。
好在爱丽丝也乖乖听话,很快就将资料放回文件袋里,她随即眨了眨眼,无辜地递给了他,似乎不懂这里面的内容有多么可怕。
她问:“那你是愿意接下我的请求了吗?”
电梯还在下降,玻璃窗外的景色重新拥有了人烟的色彩,织田作之助感觉自己从天上回到了地上,远山的青黛与城市的轮廓再次包围而来,这种感觉很奇妙。
很快,叮的一声响。
电梯到达了第一层。
但织田作之助还在犹豫。
老实说,织田作之助不想接下这个请求。
虽然他是经常找猫猫狗狗,但这件事毫无疑问牵扯到了Boss的隐私,而他对Boss的私生活不感兴趣,也不想感兴趣,即便他有时候会帮一些大人物抓小三。
另一方面,织田作之助也不擅长应付这种事,这种夹在Boss和爱丽丝小姐之间的感觉很不好受,就像过往他帮助一些公司董事处理被妻子和情人夹在中间的家庭纠纷一样。
当然,从织田作之助目前抚养五个孩子的经验和角度来看,大概不会那么严重,最多是孩子和孩子、或是孩子和大人的战争罢了,比女人和女人之间好太多了。
对此,似乎察觉出他的犹豫和抗拒,爱丽丝不由得扁了扁嘴,有些失落与委屈的样子,实在惹人怜爱。
她收回手,无奈地踢了踢脚下不存在的石子,道:“不愿意就算了,哼。”
言毕,她示意织田作之助可以从电梯里出去了。
织田作之助抱着淡淡的歉意朝她颔首,随即头也不回地走出电梯,留下那个小女孩自己一个人端庄地站在电梯里。
最终,她微笑的面容消失在了关合的电梯门后。
再这之后,织田作之助为调查坂口安吾的失踪忙得团团转。
他调查到坂囗安吾的失踪与一支名为Mimic的犯罪组织有关,为此,他还遇到了对方的袭击。
这些事叠加起来,让他几乎快遗忘了自己与爱丽丝的那个小插曲。
直到他的朋友太宰治说:“Mimic,是一支没落的军队,据情报说,他们的首领是非常强大的异能军人。”
他愣住了。
里边一两个熟悉的字眼组合起来,莫名让他想起了爱丽丝当时在电梯里念的那些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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