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门从外面被踹开发出声响。
校长吓得虎躯一震,心里骂骂咧咧是谁这么没有礼貌没有素质,抬眼看向门口,正想将怒气宣泄出来,却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谢京鹤?
这祖宗怎么来了?
谢家是京城顶级豪门,百年世家,积累的人脉和财富雄厚,一般人惹不起。
校长到嘴边的呵斥生生噎回喉咙中。
沈霜梨还没有来得及转头看清没礼貌的人是谁时,就听到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哟,好热闹啊,我来得倒是不巧了。”
沈霜梨转了转脖子看向门口。
谢京鹤单手散漫地插在兜里,另一只手手上夹着燃着的香烟,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漆黑的眸底似乎氤氲着危险气息。
他拉过一张座椅坐下,仰着脑袋看着站着的校长,笑意盈盈道,“校长好,你们聊什么呢?”
校长指了指沈霜梨,“这位同学你应该认识吧?”
谢京鹤瞥了眼沈霜梨,淡淡道,“嗯,亲过。”
校长:“?!”
沈霜梨从包里掏出一张检查报告,递给校长,“这是我妈的检查报告,医院给她做过全身检查,身体很健康。我哥欠了高利贷,我妈逼我还我哥欠的高利贷,我没有这么多钱,对此无能为力,我妈就编造谎言来学校门口造谣我抹黑我。”
声音不大,但吐字清晰。
沈霜梨早就料想到会被辅导员叫过去教育,但没想到会是校长亲自出马。在此之前,沈霜梨便跟医院交代过要给孟乔做全身检查。
校长难以置信地蹙眉,低头看向她递过来的检查报告,接过,查看检查报告。
检查报告出来显示:孟乔的身体健康。
“这……”校长抬了抬眼睛看向沈霜梨,“你刚才怎么不早点解释?”
“您刚才也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
一道锐利而灼热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沈霜梨清晰地感受到,她用余光瞥过去寻找那道视线,发现谢京鹤正一瞬不移地盯着她的身上。
是一种……欣赏的眼光?
校长脸上带上浓重的歉意,往后退了一步,真诚地朝着沈霜梨鞠了一躬,“抱歉。”
“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给你一个满意的回复。”
沈霜梨收回视线,温和笑笑:“好,谢谢您。”
沈霜梨离开了校长办公室,她以为谢京鹤会跟出来,但她走了一段路发现他并没有出来。
沈霜梨忍不住地回头看了眼校长办公室,看了两秒后,很快收回视线往前走。
校长办公室中。
谢京鹤往前挪动座椅,来到办公桌前沿,举报道,“校长,刚才那姑娘的辅导员是个死猪,晚上有事给他打电话,他都不接听,这样的人怎么能担得起辅导员这个职位?万一哪次不接电话造成学生伤亡,这岂不是让您很难办?”
校长:“有这事?”
“当然。”
校长查了下沈霜梨的辅导员是谁,严肃道,“我会对他进行批评教育的,如果他屡教不改,我会革除他辅导员的职位。”
谢京鹤弯唇一笑,“好嘞,京大有您,蒸蒸日上。”
沈霜梨出来行政楼后收到了云见欢和鹿无忧发过来的微信消息。
她们说想一起出学校门口美食街外面吃晚餐。
沈霜梨欣然答应,骑着小黄车前往学校门口。
在学校门口集合后,三人一起走向美食街。
鹿无忧消息特别灵通,“新开了一家餐馆,里面菜式很多,巨好吃,我哥说的。”
云见欢:“那去那里吃饭咯?”
沈霜梨:“可以啊。”
鹿无忧加快脚步脚步走在最前面:“那走吧,我带路!”
抵达餐厅,三人入座,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
“嘶——谢京鹤!”隔壁桌传来低低的惊呼声。
沈霜梨顿了下。
谢京鹤一进来,便有女生凑上去问微信。
谢京鹤表情冷淡,通通拒绝,“不加。”
池砚舟眼尖看到沈霜梨,热情地打招呼道,“哟,霜霜好巧哦~”
听到有人喊,沈霜梨这才转头看过去,对着池砚舟点了下头算回应。
池砚舟脸上笑容更阳光灿烂了,暗戳戳地用肩膀碰了碰谢京鹤,“我们跟霜霜一起呗。”
“不跟。”冷冷地摞下两字,谢京鹤找了其它桌坐下。
还想去撩他的人。
池砚舟没钱吃饭,是跟着谢京鹤蹭饭的,谢京鹤坐在哪里,他自然也得跟着坐在哪里。
池砚舟嘿嘿道,“你不跟,我也不跟。”
谢京鹤从兜里摸出烟盒,点了根烟,随意地抽了口。
缥缈烟雾中,谢京鹤掀眸冷冷地看向池砚舟,算账道,“霜霜也是你能叫的?”
池砚舟连续眨了好几下眼睛,“不可以吗?”
“不、可、以,给我连名带姓叫。”
“一个字都不能少。”
谢京鹤黑眸中汹涌着病态占有欲。
第30章 要么日久生情,要么……
池砚舟:“喊霜霜都不可以吗?你占有欲这么强,女孩子不会喜欢的。”
谢京鹤眼中划过锐芒,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池砚舟,“别逼我扇你好吗。”
池砚舟瘪瘪嘴,低声嘀咕道,“实话实说而已。”
不喜欢又怎么样,沈霜梨她这辈子都只能是他的。
要么日久生情,要么“日”久生情。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亮起,池砚舟一看。
天塌了!
手机欠费了,穷到连话费都充不起,他痛苦地抓耳挠腮,“如果命苦是种天赋。”
谢京鹤:“那你属于天赋异禀那类。”
池砚舟:“……”
池砚舟咒骂,“也不知道是哪个损货害我,居然把我搂女人的照片发给我爸。”
坐在他对面的谢京鹤微微一笑。
除了他,还能有谁?
谢京鹤和池砚舟两人吃完比沈霜梨先一步离开,沈霜梨等三人吃完去买单的时候,被告知已经有人帮他们买单了,而帮他们买单的人是谢京鹤。
沈霜梨心情复杂。
谢京鹤强迫她,逼她,但也在帮她,比如说那一百万。
沈霜梨之前在智行教育机构接的家教,那初三学生突然说家里出了点事情,很长时间内都不会来智行教育机构补习了。
智行教育机构老板给沈霜梨介绍了另一个家教,是个大学生,家里有钱,工资高,但要求沈霜梨去他家里给他补课。
沈霜梨接了。
周末,沈霜梨打车去了那大学生家里,跟谢京鹤住在同一个小区,浅水湾。
浅水湾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高档小区,里面住的人几乎是非富即贵的。
A区2号独栋别墅门口前。
沈霜梨给那大学生发消息说自己到了。
等了几秒后,“滴”的一声,别墅门开了。
沈霜梨看到开门的大学生是穿着黑色家居服的谢京鹤,惊讶出声,“谢京鹤?”
谢京鹤昂声。
“要我给你补英语的人是你?”
谢京鹤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怎么,很意外?”
沈霜梨眉心微敛。
谢京鹤的英语很好,不止英语,他高中那会儿所有科目都很好,根本不用请人补课。
沈霜梨指了指手机,“那这微信?”
“谁还没有个小号。”
不拿小号骗,沈霜梨怎么会接下这家教任务呢。
沈霜梨抿了抿唇,思忖了几秒后,“我不接这家教了,你请别人吧。”
她看向谢京鹤的眼神藏着警惕,好似面前男人是个什么危险体。
谢京鹤不悦皱眉,“你这什么眼神?”
“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我只是——”
“想让你陪陪我。”
眼皮耷拉着,像只落水小狗,他伸手去轻轻地勾了勾沈霜梨的手指。
谢京鹤撒娇的惯用手法。
沈霜梨有些心软,“可是你英语很好,根本不用我给你补习。”
“昨晚洗澡的时候脑子进水了,把学过的英语全忘了。”
沈霜梨:“……”
沈霜梨转身想走,谢京鹤抓住她的手腕,将人拽了进去。
门在身后关上发出声响,沈霜梨心头蓦地一沉,转身握上门把手想要拧开,却发现拧不开。
谢京鹤贴近,“内外密码锁。”
“不知道密码的人出不去。”
温热气息洒在耳朵上,沈霜梨手臂上泛起了鸡皮疙瘩,转身,后背抵在门后,一双带着防备的眼睛看着谢京鹤。
“你,到底要干什么?”
谢京鹤漫不经心地站直身子,淡淡道,“补课呗。”
沈霜梨打开提前备课好的课件,看向坐在下面的谢京鹤,久久开不了口。
谢京鹤的英语水平跟她不相上下,甚至比她的还要好,而现在,沈霜梨要教他英语。
谢京鹤单手支着下巴,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莫名的,沈霜梨被他看得脸有些发烫。
“坐下来吧,互相尊重。”谢京鹤开口。
沈霜梨深吸一口气,“谢京鹤,我教不了你。”
“有钱不要吗?”
沈霜梨手指焦灼地抠了好几下掌心,“上课吧。”
她需要钱。
她想出国留学。
一节课四十分钟,下课后,谢京鹤给沈霜梨倒了杯牛奶。
沈霜梨看着牛奶,轻声道,“我不喝。”
“没下药。”
谢京鹤坐回到位置上。
沈霜梨双手握着杯子,低头看着杯内乳白色液体,温热触感传透掌心,她小小地喝了一口牛奶。
谢京鹤看着她安安静静喝牛奶的模样,起了点逗弄心理,“老师,我这么认真听课,不打算给好学生一点奖励吗?”
沈霜梨抬起眼皮看下去,看到谢京鹤单手支着下巴,眼尾弯起,浪荡又玩味。
家居服的扣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解开了好几颗,露出了平直精致的锁骨,散发着诱惑。
沈霜梨:“很棒。”
谢京鹤听到这两字,笑了声,拿过钢笔在白纸上写了一行字。
随后,他举起手,“老师,我有问题要问你。”
沈霜梨眉心敛了下,秉持着一个当家教的好素养,她放下杯子走下去,来到谢京鹤面前。
“什么问题?”
谢京鹤手指指着白纸,“这怎么念啊?”
沈霜梨低头看过去。
白纸黑字,写着‘Iloveyou’
沈霜梨:“……”
谢京鹤的手指点了两下,仰着头看她,好学地问,“这到底怎么念啊?”
沈霜梨念了一遍给他听。
谢京鹤眉眼染上清浅笑意,“中文是什么意思?”
“你明明知道的。”
谢京鹤语调端着散漫,“我不知道啊。”
“……”
沈霜梨看着他,谢京鹤也在看着她,俊美脸上漾着几分戏谑。
对视了十几秒,沈霜梨开口,“我爱你。”
那一刻,谢京鹤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般,而后心口涌上来一股难以言状的亢奋,浑身血液沸腾。
“吱嘎——”
谢京鹤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光洁的地板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响,宽大手掌掐上沈霜梨那截盈盈一握的腰肢,欺压上她的唇瓣。
没有前戏,径直探入她口腔中,侵略性极强。
对于谢京鹤来说,亲她是情不自禁的反应,大脑来不得反应,他的身体就先一步做出反应了。
沈霜梨被吓到,双手用力地推搡谢京鹤的胸膛,嘴里沁出溢出含糊不清的呜咽抗拒声。
沈霜梨在他强势的攻势下,被亲得腿软腰软。
谢京鹤离开了沈霜梨的唇瓣。
沈霜梨喘息,两人额头相抵,气息交缠间,谢京鹤漆黑的眼瞳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也爱你姐姐。”
“我们复合好不好?”
“求你了。”
沈霜梨怒斥道,“你是狗吗?随时随地发情?!”
怒吼充斥在耳边,谢京鹤难受到眼睛都泛红了。
谢京鹤舌尖烦躁地抵了抵后牙槽,偏回头,漆黑的眼睛幽冷得吓人,他自嘲地笑了笑,“是啊。”
“我的确是一条随时随地都会发|情的狗。”
谢京鹤缓缓走过来,直勾勾的眼神落在沈霜梨的身上,“知道发/情的狗见到心仪的猎物会对她做什么吗?”
掠夺性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危险地笼罩而来,沈霜梨微仰着脸看面前的男人,喉咙发紧,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玻璃窗上倒映出两人的身影,身形高大的男人朝着身形纤薄的女生逼近,男人走一步,女生便往后退一步。
沈霜梨瞳孔惊恐颤栗,“谢京鹤,你不能强迫我,这是犯法的。”
谢京鹤扯唇笑得恶劣,“姐姐床上死,做鬼也风流,三年牢我还是坐得起的。”
沈霜梨不断往后退,直到身后抵到坚硬的墙壁上,没有退路,她移开视线看向门口,躲过谢京鹤跑了过去。
谢京鹤眼疾手快地抓上沈霜梨的手腕,沈霜梨触电似的甩开,情绪激动,“谢京鹤,你不能总是强迫我,我会讨厌你的。”
谢京鹤歪头看她,“总是?”
“你不会以为我强吻你就算是强迫你吧?”
沈霜梨对上谢京鹤的眼睛,“难道不是吗?”
谢京鹤眼神发冷,“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强迫。”
谢京鹤一把扛起了沈霜梨在肩头上,扛着她走出门口,走向主卧,一脚踹开门,进去,将人丢到黑色系的大床上。
男人屈腿跪上来,灼热的大手抓上那截伶仃仃的脚踝,将人拖到身下,动作粗鲁地掀沈霜梨的衣服和裤子。
大片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泛起冷意,沈霜梨挣扎尖叫,“谢京鹤你滚开!”
谢京鹤俊脸冷沉,单手扼住沈霜梨两只手腕,将其抵在头顶,同样长腿压着她乱动乱蹬的腿,以一种绝对的力量死死地压制住。
耳边响起谢京鹤冰冷似恶魔的声音,“这才叫强迫。”
雪白修长的脖颈仰起,淡青色的线弧裸露,有种被凌虐的美感。
毫无反抗之力,被谢京鹤摆弄,如同一个没有尊严的玩物。
渐渐地,沈霜梨没了动静,谢京鹤掀起眼皮看向她。
海棠般浓密的乌发散落在枕头上,沈霜梨横着手臂挡在眼睛上,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绪。
谢京鹤伸手拿开了她的手,光亮侵入视线,湿睫颤颤巍巍地抖动,沈霜梨闭上眼睛小幅度地偏头,那串眼泪也从眼尾缓缓滑落,转而落到床面上支离破碎。
触及她的眼泪,谢京鹤愣住,理智回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他迅速撤开手,拉过一边的被子给沈霜梨盖上。
沈霜梨当即缩到被子里。
啜泣声在被窝里低闷传开。
谢京鹤垂着长睫盯着那拱起的弧度好半晌,张了张唇,“抱歉。”
“把衣服穿好吧。”谢京鹤起身走出了卧室,将门轻轻关上。
被窝里的沈霜梨用手擦了擦眼泪,从被子里钻出来,拿过自己的衣服穿上。
卧室的门开了,谢京鹤掀起眼皮看过去,从里面出来的沈霜梨的眼睛红红的,睫毛被泪水浸得湿润还未干。
她低着头走去刚才补习的那间卧室,拿了自己的背包后来到客厅,嗓音还带了点哽咽,“我要离开。”
“门口密码是你生日,0728。”
沈霜梨转身走向门口,输入密码解锁打开门离开了。
偌大的客厅中就只剩下谢京鹤一个人,飘渺的烟雾漫上他凌厉冷俊的脸,阴郁颓靡的气息遮不住。
谢京鹤捻灭烟头到烟灰缸中,另一只手从烟盒里面摸,却摸了个空,才发现整包烟都被他抽完了。
姐姐,是你逼我的。
对不起了。
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仅此而已。
阴暗潮湿的房间里,找沈霜梨要视频的那帮人被捆绑在十字架上。
房间的门被打开,谢京鹤从外面走进来,鞋子踩在地面上发出声响,在极致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有几分森然。
见到谢京鹤进来,这帮人立刻求饶,“谢少,您放过我们吧!我们真的不知道那视频是什么,我们只是拿钱办事而已。”
谢京鹤双手往后搭在木桌子边沿上,漫不经心地靠着,看向他们,“替我演一出戏,演得好,我就放过你们,并且给你们一笔钱。”
那帮人连忙应好。
“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您尽管说。”
“拿钱后离开京城。”
“我们答应。”
隔日,沈霜梨收到了一个十几秒的视频。
视频里,她的父母被当初堵她要视频的那帮人五花大绑在木椅子上,衣服上都是干涸的血液。
手上拿着长达五十米的大刀,凶神恶煞地站在孟乔和沈父沈国纲旁边,威胁道,“三天之内找不到沈亦白,撕票。”
“报警,撕票。”
沈霜梨脸色如常地看完视频,心里泛不起一丝波澜。
她根本不想救他们。
可她又做不到坐视不管,毕竟这是她的亲生父母。
血缘就摆在那儿。
沈霜梨花钱托人去查沈亦白的下落。
沈亦白去了美国,美国这么大,找一个人就像大海捞针般艰难。
两天过去了,沈霜梨还是查不到沈亦白的任何消息。
而那帮人又催得格外紧。
有这么一瞬间的念头,沈霜梨真的很想报警,孟乔和沈国纲要是被撕票救不回来,只能怪他们命不好。
第三天,沈霜梨又收到了那帮人发过来的视频,那帮人用小刀切掉了沈国纲的小拇指,鲜血似开了闸的水龙头般止不住,滴滴答答地落到地面上,汇聚成一处小水洼。
血腥的场面看得沈霜梨瞳孔微缩。
“还有18个小时。”那帮人提醒。
“我们不想闹出人命,只想要沈亦白。”
“交出沈亦白,一切好说。”
沈霜梨关闭视频握紧手机在手心,手指颤抖得十分厉害。
时间过得很快,只剩下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后,那帮人就要对沈国纲和孟乔撕票了。
奢华的大平层内,谢京鹤接到了沈霜梨打来的电话。
“喂。”
沈霜梨问,“你是不是知道沈亦白在哪里?”
谢京鹤语气分外冷淡,“嗯。”
“你……能告诉我吗?”
“在美国。”
“……”她当然知道在美国。
但是美国这么大,她没本事找到沈亦白的踪迹。
沉默了几秒,沈霜梨开口道,“你在哪?”
“怎么,找干啊?”谢京鹤嗓音戏谑玩味。
“……”
沈霜梨深吸一口气,刚想开口,手机彼端先一步说话了,“自己过来。”
“好。”
挂断电话后,沈霜梨打车前往浅水湾,输入密码后开门进去。
客厅内的水晶灯散发出明亮的光芒,她看到正坐在沙发上等候她的谢京鹤。
沈霜梨开门见山问,“两个小时,你能不能帮我找到沈亦白?”
之前谢京鹤说过他知道沈亦白在哪里。
谢京鹤散漫地勾唇,“能啊。”
薄唇顽劣地轻扬,“但是我不想帮你。”
“我只帮我的女人。”
“你是么?”男人好整以暇地盯着沈霜梨。
沈霜梨咽动喉头,点头,“是。”
谢京鹤唇角弧度放大,懒声懒腔地调侃道,“是什么?”
沈霜梨攥了攥掌心,低声回复道,“是你的女人。”
“口说无凭,拿点诚意出来看看。”
沈霜梨缓步走过去,站定在谢京鹤的面前,低头,纤细白皙的手指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
谢京鹤眸中兴味渐浓。
细腻白皙的肌肤寸寸显露。
谢京鹤看得眼热,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嗓音沙哑,“想做爱?”
沈霜梨小脸完全红透,“嗯。”
一记散漫轻笑声传入耳畔,他问,“和谁做?”
“你。”
“我是谁。”
“谢京鹤。”
“那你是谁?”
“我是谢京鹤的女人。”
谢京鹤满意地低笑了声。
“错了。”男人坐直身子,伸出大手攥住沈霜梨纤细皓腕,一把将人拽入怀里。
低头贴近她耳边,齿息滚烫,“你是我的女孩。”
才不是什么女人。
还是个宝宝没长大呢。
谢京鹤眼角眉梢染上生动分明的笑意,“你的诚意我收到了,我很满意——”
咬字缱绻清晰,嗓音含笑,“女、朋、友。”
“知道做我女朋友要干什么吗?”谢京鹤问。
沈霜梨抬眸,撞入男人那双浓稠漆黑极具侵略性的眼睛,心脏漏了半拍。
“要、要干什么?”
谢京鹤是个重欲的人,这句话的前面两个字……
沈霜梨身子紧绷。
谢京鹤轻笑了声,大手揉了揉女孩的脑袋,“想到哪里去了?”
“做我女朋友,要——”
“吃饭,睡觉,想我。”
“当然,别的也行,比如上床——”
“干我。”
“……”
沈霜梨转移话题,“那你算是答应帮我找到沈亦白了?”
谢京鹤伸手捏了捏女孩柔软的脸颊软肉,“当然。”
“女朋友的要求,我从来都是无条件服从的。”
“我这就打电话叫人把沈亦白抓回来。”
沈霜梨道谢:“谢谢。”
谢京鹤勾唇笑,多情桃花眼弯起,缱绻温柔,极具少年感,“不客气,我的女朋友。”
少年感快要从那张俊美白皙的脸庞溢出来。
好像前几天对她强迫的人不是他。
看着谢京鹤这双干干净净的眼睛,沈霜梨有点恍惚,好像看到了高中时期的谢京鹤。
记忆翻涌。
考试颁奖台上。
发奖的老师是学校领导,是个老年男人,借着交接奖状的瞬间竟然将手滑到她的手腕上,黏腻的触感宛如潮湿冰冷的毒蛇爬过。
一条长腿在这时从旁边横了过来,当着全校学生、校长以及各领导的面,一脚利落地踹向班主任的腹部,他直接从领奖台上摔了下来。
身旁响起清冽慵懒的嗓音,“老不死的,发奖状就发奖状,你摸人家女孩手做什么?性骚扰啊。”
沈霜梨侧头看过去,见到了穿着蓝白校服、身形挺括颀长的谢京鹤。
少年眉眼桀骜无可挑剔,居高临下地淡睨着摔在台下的班主任,黑眸里透着薄凉。
沈霜梨看他看得有些出神。
一张湿巾递了过来,“擦擦吧。”
画面变换。
教室内,谢京鹤将她一把抱到他的书桌上坐着,两只大手撑在桌沿,颀长挺拔身躯躬下来,视线平视。
他笑得好看恣意,透着几分混不吝的坏意,“姐姐早恋么,检讨我写。”
一只漂亮的手在沈霜梨面前摆了摆,谢京鹤喊,“哎。”
沈霜梨醒神过来,“怎么了?”
谢京鹤危险眯眼,“你在透过我看谁?”
沈霜梨实话实说,“看以前的你。”
谢京鹤挑眉,“为什么要看以前的我,现在的我不香吗?”
沈霜梨抿了抿唇,“……香。”
“那你要不要亲亲我闻闻我身上的香味?具体体验一下我有多香。”
沈霜梨:“……”
“合法情侣,应该可以亲,可以抱了吧?”
沈霜梨犹豫了两秒,点头,“可以。”
下一秒,沈霜梨就被拥了个满怀,清冽的气息强势入侵,想起前几天的强迫,她身体僵了一下。
谢京鹤察觉到,抱她的力道松了好几分,在她耳边落下一句,“抱歉。”
沈霜梨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我腰长得这么好,宝宝你不打算搂一下吗?”
沈霜梨:“……”
沈霜梨抬起手臂轻抱上谢京鹤劲瘦的腰。
两条手臂亲密地缠在他腰间,谢京鹤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欢喜。
“你找沈亦白要做什么?”谢京鹤问。
沈霜梨跟他说了他父母被绑架的那件事情。
谢京鹤听着,始终保持着抱沈霜梨的这个姿势,下巴轻轻抵在她肩头上,根本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因为这事是他暗中安排的。
卑劣手段赢得的人不知道能留多久。
谢京鹤发了个视频给沈霜梨,“你把这视频发给那帮人,告诉他们,找到沈亦白了。”
“他在美国,回来要点时间。”谢京鹤解释。
“好。”
那帮人看到视频后,暂时答应不动孟乔和沈国纲他们。
谢京鹤问,“那,现在去睡觉?”
“我……在你这里睡?”
“不然呢?”
“从今晚开始,我们同居,明天我喊人帮你把宿舍的行李搬过来。”
“那我们同睡在一张床上吗?”沈霜梨又问。
“怎么,你想要我打地铺啊?”
还真是要睡在同一张床上。
要跟谢京鹤上床吗?
沈霜梨见过谢京鹤的。
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惊为天人。
脑子里又突然想起来那天意外闯入他卧室看到笔记本电脑上那一幕火辣到不容直视的画面。
谢京鹤看的*是那种粗暴类型,他喜欢看这种,说明他本人在床上肯定也是这种类型。
想到这儿,沈霜梨皱了皱眉头,心跳声紧张恐惧加速。
主卧,大床上。
沈霜梨身上盖着绵软蓬松的被子,手指暗暗地抓着身上衣服,身体紧绷着,身边位置塌陷下来。
一条手臂搂过沈霜梨纤细的腰肢,谢京鹤将人拥在怀里,炽热坚硬的胸膛贴着女孩羸弱脊背,强有力的心跳声隔着单薄的布料一下一下撞击着血肉。
男人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强势地入侵鼻尖,沈霜梨脑子有点晕眩,呼吸不畅。
谢京鹤蹭在沈霜梨脖颈娇嫩肌肤上,宽大手掌轻捏了下她腰间软肉,“放松点儿。”
“今晚不做,咱慢慢来,我不逼你。”
沈霜梨低低地嗯了声,心里安心了不少,但第一次跟男人同床共枕,她不习惯,久久不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