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谢京鹤突然翻了个身,来到沈霜梨的另一侧,两人成了面对面侧着。
手指穿过枕头和她脖子间,谢京鹤将人搂在怀里,另一只手轻拍沈霜梨脊背,像在哄小朋友一般,轻声道,“睡吧。”
夜色渐深。
昏暗的卧室中很安静,只有绵长平稳的呼吸声。
谢京鹤低头亲了亲沈霜梨温软的唇瓣,暗色中,他眸色缱绻,“宝贝姐姐晚安。”
凌晨三四点,谢京鹤做了一个梦,梦到沈霜梨在哭,忽地惊醒过来,第一反应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身边人,却摸了个空。
谢京鹤皱眉,掀开被子,沈霜梨不见了。
漆黑的眸子中带上浓烈的恐慌,因为沈霜梨一年前的离开,谢京鹤现在特别害怕沈霜梨突然不见。
谢京鹤环视了一圈卧室,没见沈霜梨的人影,他当即掀开被子匆匆下床,被子一角被拖拽掉到地上都来不及管。
打开卧室门,客厅外面没有开灯,周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很低很小声的啜泣声传入耳畔。
谢京鹤走出去,见到了缩在沙发角落里抱着抱枕落泪的沈霜梨,心头猛然一颤。
深夜偷偷跑出来哭,就这么不愿意跟他在一起吗。
窒息的疼痛似不停息的潮水般一波一波席卷而来,几乎要将谢京鹤淹没吞噬殆尽,眼睛变得湿润猩红。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迈开长腿走过来,来到沈霜梨的面前蹲下来,抬手擦掉她脸上的眼泪,又握住她的手。
“怎么哭成这样?”
“谁惹姐姐了?”
谢京鹤抬着头看沈霜梨,声线低磁温柔。
这分明就是明知故问,是他强迫沈霜梨留在他身边做她女朋友。
沈霜梨的眼泪像掉了线的珍珠,串串从眼尾眼眶处流出来,打湿巴掌大的小脸,濡湿成一撮一撮的长睫一动不动,满腔委屈和可怜。
沉默不说话,面无表情,根本不像一个活人,倒像个没有生气的布娃娃。
谢京鹤可心疼坏了,也在心痛,强忍着难过的情绪,握紧沈霜梨的小手,“受什么委屈了?说给我听听好不好?”
“我承认姐姐哭起来很好看,但是现在先不要哭了好不好?”
“求你了,别哭了。
“要不你扇我两巴掌?”
“别哭了求你了求你了。”
怎么哄都哄不好。
沈霜梨始终不理人。
谢京鹤手臂搂着沈霜梨的腰肢贴近他,亲吻上她的唇瓣,撬开牙关,滚烫唇舌入侵扫荡,捧着她脸深吻。
渐渐地,吻转移开,谢京鹤舔掉沈霜梨掉的眼泪。
沈霜梨掉一颗眼泪,谢京鹤便追着舔掉一颗。
湿睫颤动,沈霜梨终于有了点反应。
沈霜梨这是抑郁症发作了,病情发作的时候总想着自杀或者砸东西,她无处宣泄自己的情绪,只能通过掉眼泪的方式来排解内心的阴霾。
眼泪一掉,沈霜梨便沉浸在极度悲伤的世界里,但谢京鹤用一种变态的方式强制地将她拉了出来。
脸上全是谢京鹤的口水!
沈霜梨轻轻地推了推谢京鹤,小脸泛起滚烫热意,难为情道,“你别舔我了……”
谢京鹤吐了一口气,“你终于舍得理我了。”
“别哭了,行吗?”谢京鹤用指腹擦了擦她湿润的脸。
沈霜梨点头,“你也别舔我了。”
“你不哭,我就不舔。”
“还哭不哭?”
“不哭了。”
谢京鹤嗯了声,伸手摸了摸沈霜梨柔软的发顶,“真乖。”
谢京鹤打横抱起沈霜梨,折返主卧,将她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上,随后去卫生间用温水打湿了一块毛巾,动作轻柔地替她擦了擦脸。
沈霜梨后半夜无梦。
丝毫不知道将她哄睡后的谢京鹤躲在浴室角落里独自忧郁,修长分明手指间捏着一枝花。
“她讨厌我。”
“她不讨厌我。”
“讨厌我。”
“不讨厌我。”
最后一片花瓣,谢京鹤嘴唇颤动,眼睛红润,“她讨厌我……”
谢京鹤猛然用力将手上花枝扔到地上,暴躁飙脏话,“我操。”
第二天早上,沈霜梨习惯性地六点醒过来,稍微动一下身子,揽在腰间的手臂也跟着动。
谢京鹤蹭了蹭沈霜梨的脸,“再睡会儿姐姐。”嗓音带着没睡醒的沙哑和慵懒。
沈霜梨在床上陪着谢京鹤多睡了一个多小时。
卫生间里,沈霜梨在刷牙。
腰间又出现一条手臂,谢京鹤从身后搂住了沈霜梨,下巴抵在她一边肩头上,像一只黏人的小狗般蹭她的颈窝。
沈霜梨痒得缩了缩脖子,“我在刷牙。”
“我陪你一起。”
阿姨准时来到别墅中做早餐,做完早餐后又离开了,两人吃完早餐后,谢京鹤的电话被打响,说将沈亦白抓回来了。
“沈亦白抓回来了。”谢京鹤跟沈霜梨说。
“谢谢。”
“谢什么,你是我的人,帮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谢京鹤弯腰在沈霜梨面前,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眼尾轻弯,浪荡多情,“要不姐姐亲我一下?算作奖励。”
沈霜梨从来不是一个主动的人,高中时期跟谢京鹤谈恋爱那会儿,她也从来没有主动过,但谢京鹤总会哄她主动。
叫她亲他抱他,亲完抱完后还要哄着骗着她发表感受。如果她不愿意,谢京鹤会死缠烂打磨到她愿意主动为止。
沈霜梨凑过去飞快地碰了下他的唇瓣。
女孩脸皮很薄,简简单单一个吻,瓷白的小脸就晕染上了浅浅的粉。
谢京鹤眸中笑意渐深,凑过去啄了两下沈霜梨柔软唇瓣,“回礼。”
沈霜梨抿了下唇,避开谢京鹤的视线,转移话题道,“那视频是什么呀?”
沈霜梨惊愕:“什么?”
“沈亦白在酒店里偷偷装了微型摄像头,拍小情侣的做爱视频或者是女生的私密照,然后放到外网上售卖。有个官二代约了自己的女朋友开房,寻找刺激吸/毒,不小心吸嗨了,将她女朋友给杀了。”
谢京鹤看过那段视频。
那官二代生剥了他女朋友的肚子,酒店的白色床单、地上全是鲜血,场面很血腥。谢京鹤没细说这部分的内容。
“那官二代动用家里关系,女生的死亡最终判为自杀,而沈亦白拍下的视频是他杀掉他女朋友的真相,所以那官二代千方百计想要找到沈亦白销毁视频。”
沈亦白看到视频后估计也是吓傻了,他是知道这场命案的唯一知情人。
被官二代找到,他死路一条;将视频交给警察,警察一查他,暗中装微型摄像头、传播淫秽视频谋利,他进去踩缝纫机。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躲、逃,只要视频不泄露,他就能活。
听完谢京鹤的话,沈霜梨终于明白沈亦白为什么这么害怕,哪怕是借钱也要逃到国外。
“我们将沈亦白交给那帮人,那帮人放了你父母之后,我们就报警。”
沈霜梨点头,“好。”
谢京鹤朝着沈霜梨伸了伸手。
沈霜梨低眉看着伸到她面前的手。
骨感漂亮、根根修长、干净白皙,手背上布着清晰的淡青色青筋,指节处泛着薄红,看起来有几分欲。
妥妥的漫画手,医学生钟爱的手。
“重要物件不得随时随地牵着带着?万一弄丢了怎么办。”
沈霜梨伸手去牵,肌肤接触瞬间,谢京鹤情不自禁地弯了弯唇,掌心滑过女孩手心,手指紧密地嵌入她指缝间。
沈亦白一见到沈霜梨,当即哭了出来,大喊大叫道,“妹妹你放过我吧!那帮人会杀掉我的!你忍心看着你哥哥死掉吗?”
沈霜梨脸色寡淡,“换回爸妈后,我们会报警,你不会被杀掉。”
沈亦白一想到他传播谋利的那些淫秽视频,更慌了,“我会被抓去坐牢的!我不想坐牢!”
横竖都是死。
“你不坐牢怎么行。”
你不坐牢,会有更多的人被你拍到隐私视频,会有更多人受到侵害。所以,你必须坐牢,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买单。
谢京鹤嫌沈亦白嚷嚷叫太吵了,叫人塞了个布条到他嘴巴里。
那帮人要求将沈亦白带到东郊的一个废弃工厂里面,谢京鹤和沈霜梨带着沈亦白抵达目的地。
孟乔见到沈霜梨带着沈亦白,瞬间破口大骂,“贱货!谁叫你把你哥哥带来的!你哥哥有危险,我他妈撕了你。”
沈国纲跟孟乔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态度,“我操你妈的孟乔!你就这么宝贝你的野种儿子!沈亦白最好是死了!”
因为沈亦白根本不是沈国纲的亲生儿子。
听到‘贱货’二字,谢京鹤的脸色当即冷了下来,松开了沈霜梨的手,去到旁边地上捡起一块砖头。
单手一下一下往上颠着砖头,冰冷的眼神看在孟乔脸上。
“你说谁贱货?信不信我一砖头拍死你。”
对上谢京鹤凶狠的眼神,孟乔心中一怵,没敢再说话。
用沈亦白换了孟乔和沈国纲。
孟乔被放过来,谢京鹤一砖头拍到她脸上。
孟乔惨叫一声摔到地上,牙齿被拍掉了两颗。
谢京鹤随意丢掉手上砖头,拍了拍手,看向沈霜梨,嗓音心虚地低了几分,“她骂你。”
所以他才拍孟乔的。
谢京鹤拍完后心里极度后悔。他太凶残了,拿砖头拍人脸,对方还是沈霜梨的亲生母亲。
沈霜梨本来就讨厌他,这下不得怕死他了。
沈霜梨弧度很浅地弯了下唇,“干得好。”
谢京鹤意外地挑了下眉。
这时,尖锐的警笛声响起,两个小时后,事情处理妥当。
沈亦白被抓到牢里蹲着,而那场命案也真相大白,凶手落网。
谢京鹤开车送沈霜梨回学校,沈霜梨回到宿舍收拾东西。
在京大,男生是不可以随意进入女生宿舍楼的,所以谢京鹤叫了几个女性搬运师傅过来。
鹿无忧问:“霜霜你收拾东西去哪啊?”
“我跟谢京鹤在一起了,搬过来跟他同居。”
云见欢:“卧槽?!”
鹿无忧:“卧槽?!”
云见欢好奇,“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
“昨天。”
鹿无忧:“昨天在一起,今天就可以同居了?”
云见欢:“是不是谢京鹤强迫你啊?”
在两人看来,沈霜梨是个话少的乖乖女,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谈对象就跟男朋友同居的人。
沈霜梨有些失笑,“没有,谢京鹤没有强迫我。”
鹿无忧脸色变得认真,“霜霜,你跟谢京鹤同居是你的选择,我们不干预你的决定,但是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千万不要相信男人说蹭蹭不进去的话。”
沈霜梨笑了笑,认真答应,“好,我知道。”
云见欢上去搂住沈霜梨,“霜霜,我们会想你的。”
整张脸都埋在她软乎乎的胸口处,趁机揩油。
沈霜梨脸蛋长得清冷,但身材很好很性感,细腰长腿胸大,跟那张脸形成极度反差,特别勾人。
好闻的馨香传入鼻腔,云见欢差点被香迷糊了,“不敢想,谢京鹤每天晚上过的都是什么好日子。”
鹿无忧拉开云见欢,眼神色眯眯的,“让我也埋埋。”
沈霜梨整张脸都红透了,羞涩道,“那都来埋埋吧。”
“霜霜你最好啦!”鹿无忧当即扑了过去,又是埋又是蹭的。
鹿无忧嘤嘤嘤,“好想起诉我的小咪咪,结果被告不存在!”
沈霜梨被逗笑。
停车场,搬运师傅将沈霜梨的行李搬上车,关好后备箱。
沈霜梨一坐上来,谢京鹤便闻到了一股混杂的香水味,他皱了皱眉头,看向旁边人。
沈霜梨漂亮的小脸上还带着未消退的红晕,面若桃花,眼尾处透着淡淡胭脂红。
谢京鹤眯起眼睛,锐利眼神锁定在她那张脸上。
沈霜梨被他看得不自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试探地问出声,“怎么了?”
谢京鹤伸手去蹭了下沈霜梨的脸,暧昧道,“你在宿舍背着我偷偷玩什么了?”
沈霜梨懵懵的,“啊?什么?”
“那你脸怎么这么红?”谢京鹤修长的手指轻捏着沈霜梨的脸颊,左右摆动瞧了瞧。
谢京鹤这么一说,沈霜梨便想起在宿舍内,云见欢和鹿无忧两人埋在她胸口蹭,不仅蹭,还伸手去捏,言语调侃,脸上的热气再次涌上来。
更红了。
谢京鹤细细端详着沈霜梨的脸。
沈霜梨轻咳了声,拿开谢京鹤的手,垂着眼睫眼神躲闪,双手缓缓摸在自己滚烫的脸上,细嫩掌心清晰感受到温度,“在宿舍收拾行李有点热。”
谢京鹤看了眼车内徐徐吹出冷气的空调,“车里也热?”
沈霜梨心虚,低低地嗯了声。
谢京鹤没打算放过她,抓着沈霜梨的胳膊,隔着中控将人抱了过来,两腿分开,跨坐在自己腿上。
谢京鹤眸中散开兴味,低头贴在沈霜梨的耳朵边,嗓音低蛊撩人像带了把钩子,“乖姐姐,告诉我,你在宿舍到底玩什么见不得人的玩意儿了?”
沈霜梨当即否认道,“我什么都没玩。”
“那你脸红成这样?”
谢京鹤双手捧起女孩巴掌大的脸蛋,捏了捏,“撒谎可不是好宝宝哦。”
沈霜梨无奈,“没玩什么,就……我舍友埋了下我胸口。”
谢京鹤眸中划过一抹凛冽和占有欲,视线往下移动,停在沈霜梨的胸脯上。
高耸浑圆,胸型漂亮,一看就很软。
他还没埋过呢。
鹿无忧这个外人竟然抢先他一步!
谢京鹤轻哼,“我也要埋。”
沈霜梨抬头看向谢京鹤:“……”
“鹿无忧她们是隔着衣服埋还是贴肉埋的?”谢京鹤问。
“当然是隔着衣服啊。”
“那我要贴肉埋。”
“……”说的什么虎狼之词。
“今晚给我埋埋?”谢京鹤玩味的目光流离在她脖颈下白皙细腻的肌肤上。
指尖故意缓慢地划过,似有一片羽毛轻轻扫过,惹起酥麻痒意。
沈霜梨往后缩了缩,他滚烫指尖追过去,眸色晦暗,“给不给我埋?嗯?”
“不愿意吗?”
“就她们能埋,我这个正牌男朋友不行?搞双标?搞特殊对待?”尾音勾着滔天的委屈和不满。
在谢京鹤游刃有余的挑逗下,沈霜梨整张脸都红透了,绯色甚至蔓延到脖子上,她小声回了句,“……没有。”
“四舍五入就是给我埋咯。”
“……”
谢京鹤得逞勾唇,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沈霜梨白软胸口,占有欲超强道,“以后这里只能给我一个人埋,这是我的专属位置。”
“行不行?”
看似是商量的语气,实则谢京鹤根本不会让沈霜梨有机会拒绝他。
沈霜梨发出一个细若蚊蚋的字节,“嗯。”
谢京鹤低笑出声,“姐姐好乖啊。”他低头掠住沈霜梨娇艳欲滴的唇瓣,大大地嘬了一口,吻缓缓转移落在小巧的耳朵上。
谢京鹤张口轻咬了下,细腻白皙的肌肤含在口腔中,滚烫齿息尽数喷洒在上面,“姐姐你的耳朵红到熟透了……”
“好喜欢玩你啊姐姐。”
下车的时候,沈霜梨的脸还是红的。
谢京鹤带沈霜梨到一家高档餐厅吃饭。
高楼,落地窗的极佳位置,偏头往下面随意一看,繁华的城市便像一张画般毫无保留地铺陈在眼前,可以看到林立的高楼大厦和街道上的车水马龙。
中途,沈霜梨去了趟卫生间,在公共区域的洗手台上洗手的时候,她身后一凉,似乎有一道怨毒的视线黏在她身上。
沈霜梨手上动作一顿,抬了抬脸看向面前干净巨大的镜子里,果不其然,她身后站着一个人。
是原初菊。
睁大的眼睛里满是嫉妒和狠毒。
“沈霜梨你贱人、骚货!你上次骗我说你跟谢京鹤是陌生人,结果转头就去勾搭谢京鹤帮你买衣服,现在还勾搭他带你来这里吃饭!”
沈霜梨将手放到烘干机下面烘干,转身看向原初菊,脸色寡淡,“我知道你是个直肠子,但也不能用嘴拉吧。”
原初菊怒火中烧,一双眼睛像是能喷出火来,“你再说一遍!”
沈霜梨没兴趣跟她吵架,朝着卫生间门口走过来,边走边说,“耳朵不好可以去买一个窃听器。”
嗓音清凌凌的,语气没什么波澜,她这种不痛不痒的反应,加剧了原初菊的怒气。
原初菊冲上去,抬起手臂想甩沈霜梨一巴掌,狠戾的动作间在空气中带起了凛冽的风。
沈霜梨眉心拢紧,侧身躲过。
原初菊巴掌落了空,转头瞪向沈霜梨,“你还敢躲?!”
沈霜梨觉得她有病,“不躲,等着被你打吗?”
原初菊胸口剧烈起伏,放大的眼睛死死地瞪了沈霜梨数秒,脑子里的理智渐渐回笼,心里生出一丝庆幸。
谢京鹤现在被沈霜梨这个贱货迷得不要不要的,要是她的巴掌落在沈霜梨的脸上,谢京鹤不得刀了她。
原初菊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双手环抱在胸前,轻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沈霜梨,“你不会以为谢京鹤真的喜欢你吧?”
“谢京鹤跟他初恋分手了,现在处于空窗期,只是玩玩你而已。”
上次在鹿无忧的生日宴会上,谢京鹤有初恋的这件事情便在圈子内传开了,所有人都知道谢京鹤是有初恋的,但是好像谁也没见过他的初恋是谁。
沈霜梨脸上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原初菊没有看到她想要的效果,眉头紧锁了下。
“等到谢京鹤的初恋回来,他肯定会甩掉你!”
“你知道谢京鹤的初恋是谁吗?”沈霜梨突然问了句。
原初菊笑了声,语气肯定,“反正不可能是你!”
沈霜梨没再说话,朝着卫生间门口走去,身后传来原初菊有力的声音,“沈霜梨你等着被甩吧!”
一道冷冽的男声响起,“甩什么?”
“甩谁?”
原初菊心头猛然一颤,视线稍稍放宽,便看到朝着这边走过来的谢京鹤。
她刚才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量很大,被谢京鹤听到了。
谢京鹤单手插兜,迈着长腿慢条斯理地过来,来到沈霜梨的身边,遒劲的手臂揽过女孩纤瘦的肩膀,冷冷地睨着原初菊。
“你刚说谁被谁甩?”
原初菊痴迷于谢京鹤的脸、钱,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了姿态,笑得谄媚,嗓音更是夹得矫揉造作,告状道,
“谢少~你知道吗?沈霜梨她一开始说你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不相关的陌生人。”
眼尾上挑斜斜睨向沈霜梨,带着浓烈的幸灾乐祸和得意。
“一开始的确是陌生人,这不,我现在把人家女孩追到手了,现在我不是陌生人了,是她身边唯一的宝贝了。”
谢京鹤嗓音散漫,但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在炫耀,在成为沈霜梨的男朋友这件事情上,他很骄傲。
“沈霜梨是我千辛万苦追上的宝贝,我喜欢她还来不及,怎么会甩她。”
“要甩也是甩你啊,甩降龙十八掌。”
原初菊脸上表情凝滞僵硬,瞪大的眼睛透着难以置信。
谢京鹤说是他追的沈霜梨?
原初菊猛然看向沈霜梨。
凭什么?
不就是长了一张漂亮脸蛋吗?
除了漂亮点、成绩好一点,原初菊在沈霜梨身上看不到任何优点。
话少、性格无趣木讷不讨喜,平时扎堆里也不是活泼性子的人,要不是她长得足够漂亮,沈霜梨在人群里几乎是透明的存在!
凭什么能得到谢京鹤的追求!
原初菊双手攥紧成拳头,用力到手指泛起青白色。
谢京鹤薄唇轻掀,笑得好看,“哟,要被气死了?”
“气死最好,你个蠢货活着也是浪费空气浪费社会资源。”
被爱慕的crush这般尖酸刻薄地谩骂,原初菊委屈地眼睛都红了,咬着唇,晶莹的泪水充盈在眼眶中,楚楚可怜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任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心软,恨不得将人搂在怀里好好疼爱安慰一番。
谢京鹤却突然用手捂上沈霜梨的眼睛,隔绝了与原初菊的视线,搂着人转身离开,“她有红眼病,咱不看她,免得被传染。”
原初菊:“……”那她故意挤出来的眼泪算什么?
两人吃完午餐后,谢京鹤说想去理发店染头发。
沈霜梨应好。
谢京鹤看她,刻意引导她多跟他说话,“怎么不问我染什么颜色?”
沈霜梨便问了句,“你要染什么颜色?”
“黑色。”
谢京鹤修长的手指勾起沈霜梨的一缕柔顺乌发,勾唇,懒声道,“跟你染情侣色。”
谢京鹤昨晚对着镜子看了自己两个多小时,他五官本就凌厉立体,侧脸线条锋利,不笑睨人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凶感冷感,而银发张扬,会让他看起来更凶。
他都怀疑沈霜梨昨天晚上偷偷缩在沙发角落处哭是不是被他的样貌吓哭了?
染银发的初衷是为了孔雀开屏勾引沈霜梨的注意力。
而现在,沈霜梨追到手了,谢京鹤就觉得银发不需要了,染回黑色,能中和他身上的凛冽攻击性。
理发店。
谢京鹤坐在座椅上,头上裹着保鲜膜。
等1.5个小时。
谢京鹤无聊,回头看向坐在长沙发上的沈霜梨。
沈霜梨一个人坐在那儿等他,坐得规矩,两只手交叠握在一起放在大腿上,手上拿着手机。
无聊也不懂得打开手机玩玩,就这么干等着,谢京鹤心里都生出愧疚感了,要沈霜梨陪在他身边等这么久。
余光中闯入一道颀长的身影,沈霜梨转了转眸子,看到走过来的谢京鹤。
谢京鹤将手机递给她,“对面有家零食店,无聊可以去买点零食吃,想吃什么就买什么,随便买。”
“密码我生日。”
“不用了,我现在不想吃零食。”
“那你也拿着我的手机,等会儿能用到。”
沈霜梨不理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伸手拿了。
手机上残留着温度,是谢京鹤指尖的余温。
谢京鹤坐在沈霜梨旁边,拉过她一只手捏在手心把玩,陪她聊天说话。
一个半多小时后,吹风机的声音停止。
谢京鹤的头发被吹干,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抬起骨节分明的大手,手指穿过浓密发间随意地抓了几下。
细碎墨发随意地轻搭在额前,凌厉的五官柔和了些许。
谢京鹤满意勾唇,回头看向沈霜梨。
两人正巧对上视线。
谢京鹤扬了扬下巴示意沈霜梨握在手中的手机,“去付款。”
沈霜梨拿起手机,“哦,好。”
谢京鹤补了一句,“用我的手机。”
“嗯。”
原来谢京鹤说拿着他手机等会儿有用是这个意思。
她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向结账台,用谢京鹤的手机替他付钱。
谢京鹤清楚地看到她打开他的手机,输入密码——
“滴”的一声,付款成功。
谢京鹤眸中沁出笑意。
很好,记住他的生日了。
谢京鹤双手抱胸,歪头瞧沈霜梨,“用得还算顺手么?”
沈霜梨将手机递还给谢京鹤,“还行。”
“那以后付款都用我手机。”
谢京鹤没接手机,任沈霜梨拿着,宽大掌心扣过她另一只手,“手机你拿着,给你管钱,你是我们家的一家之主。”
沈霜梨捏着谢京鹤的手机,指尖比之前紧了几分力道。
谢京鹤不喜欢厨房的油烟味,也不会做饭,所以还是请阿姨过来做。
吃完晚餐后,谢京鹤收拾了碗筷到洗碗机里面洗。
沈霜梨盘腿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
她在智行教育机构又接了一个家教,正在认真备课。
暖黄的灯光倾洒在沈霜梨的身上,温馨又美好。
谢京鹤从厨房里出来便看到了这一幕,眸中不自觉地流出缱绻笑意,他朝着沈霜梨走了过来。
开口问,“在做什么?”
闻言,沈霜梨抬头看了眼谢京鹤,“备课。”
谢京鹤张开手臂,连人带电脑抱了起来,搂进怀里,强健的臂膀肌肉随着动作鼓起。
谢京鹤身上体温很高,沈霜梨感觉自己到了一个火炉里。
谢京鹤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继续。”
这是让她坐在他怀里备课?
沈霜梨有点不习惯,但没说什么,继续投入精神备课。
沈霜梨备课得有多认真,谢京鹤就有多认真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片刻后,沈霜梨身形僵了下,脸渐渐红了。
她一直在等谢京鹤放开她,可等啊等,谢京鹤好像根本没想过要放开她。
沈霜梨深吸一口,含蓄地给谢京鹤一个台阶下,“你的手机硌到我了。”
谢京鹤下巴搭在沈霜梨肩头上,歪着脑袋盯她侧脸,戏谑问,“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我的手机?”
燥热薄唇擦过沈霜梨的耳朵,酥麻入骨。
谢京鹤笑得极坏,直白道,“不是手机,是我的.。”
沈霜梨:“……”给他台阶为什么不下?
沈霜梨咽了咽喉头,挣扎着要从谢京鹤怀里起来,结巴道,“我、我要去洗澡。”
谢京鹤劲瘦手臂扣着她细腰不让走,“一起洗?”
女孩低着头,都快缩成一个鹌鹑了。
谢京鹤抬手拨开沈霜梨的长发到前面,细嫩的脖颈肌肤上晕着淡淡的粉色。
随便说两句,脸就能红成这样。
谢京鹤顿时来了兴味,继续逗她,“衣服一脱,你洗你的,我洗我的,又不是你帮我洗,我帮你洗,要做什么心理准备?”
“浴室太小了,两个人一起洗很拥挤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