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言初皱眉。
他从未在研制药物上出过差错。
出于责任,江言初折返回实验室,询问道,“上次的药物有什么问题?”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队员将一支装了白色液体的试管递送到江言初面前,“您闻闻,这味道不对。”
江言初接过,试管置于鼻腔下方,掌心合拢,轻扇。
药液的气味飘入鼻腔。
江言初眸色顿住。
他常年待在实验室,对药物的气味分外敏锐。
他一闻便知道。
那是烈性催情药的味道。
短短几秒,江言初便知道了是谁的诡计。
他不动声色,反而深吸多闻好几口。
“怎么样,是不是气味不对?”
江言初嗯了声,“是不对。”
药物发作得迅速,江言初脸庞浮现出不正常的潮红。
一个队员朝着另一个队员使了一个眼色,那队员上前,“组长,你的脸色不是很好,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江言初点头,“嗯。”
嗓音已经带上了沙哑。
队员带领江言初到了一间休息室,“组长,那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会儿。”
话落,休息室的门被合上。
屋内陷入安静。
江言初滚了下喉结,薄唇勾起,漫不经心地摸出手机,悠哉悠哉地给楼昭发消息。
【昭昭救我,有人要嫖我。】
楼昭看到消息:“?”
谁能嫖他一个大男人?
楼昭:【今天出门什么都带了,就是没带脑子是吧?】
江言初:【真的有人要嫖我,她给我下药,但我宁死不屈死守清白。】
江言初举起手机,对着他裤裆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楼昭。
江言初:【不信你看。】
江言初:【它想你了。】
楼昭:【嫖就嫖吧,嫖资分我一半就成。】
江言初:“……”
“靠。”江言初骂了句脏话。
昭昭既然允许别的女人共享他。
休息室的门从外被打开,楚幼珊鬼鬼祟祟地进来。
随后合上门。
楚幼珊掀眸往内里看,见到了胸膛剧烈起伏的江言初,眼睛亮起,娇声喊了声,“江言初。”
闻言,江言初掀起冷白眼皮,眸色阴冷狠戾。
对上他的目光,楚幼珊被吓了一下。
他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死物。
楚幼珊脚步僵在了原地。
这样的江言初很可怕。
楚幼珊咬紧唇。
但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不抓紧,江言初就要跑了。
想到这儿,楚幼珊攥紧掌心,勇敢地迈开脚步,朝着江言初走了过去。
脸色故作无辜地瞧着他,“江言初,你怎么了?”
“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啊?”
楚幼珊伸出手,江言初一记眼神冰刃射过去,冷声警告,“别碰我。”
楚幼珊又被吓到了,手悬在空气中不敢再动他。
女孩委屈地瘪了瘪嘴巴,控诉道,“江言初,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凶?”
胡搅蛮缠,“你对那个女人就这么好,凭什么啊!”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下腹火热难耐,江言初没那闲心听她在这里鬼扯,起身欲离开。
倏地想到什么,江言初起身的动作一顿。
昭昭喜欢口是心非。
江言初灰暗眸子亮了下,拿起手机,满怀期待地点开一个软件查看楼昭的定位。
发现她正在往他的方向赶过来。
江言初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楚幼珊看着他突如其来的笑,莫名觉得惊悚,她弯腰低头凑近江言初,眼神关切,“江言初你是有精神分裂症吗?”
江言初无语,“有你妈。”
楚幼珊:“……”
楚幼珊腮帮子愤愤地鼓起,不满地哼了声,“你怎么能对我说脏话呢。”
江言初突然说,“帮我个忙。”
楚幼珊微愣了一秒,随即点头如捣蒜,很快应道,“嗯嗯嗯你说。”
“要我帮什么?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都义不容辞!”
江言初:“强制我。”
楚幼珊懵了,“为什么?”
两秒后,楚幼珊眼睛亮起,兴奋地脆声道,“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啊!”
江言初点头,淡淡地应了声。
“你想要我怎么强制你?蒙眼还是捆绑?”楚幼珊兴奋地搓了搓掌心。
“捆绑。”
“好嘞。”楚幼珊麻溜地去找了一个绳子,将江言初五花大绑地绑在了一张座椅上。
江言初垂着眸子,盯着手机内愈来愈近的定位,薄唇愉悦地勾起。
见状,楚幼珊凑近,好奇地问,“你在看什么?”
江言初抬眸,声线愉悦,“我的盖世老婆要来救我了。”
楚幼珊眨了眨眼睛,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茫然道,“什么?”
江言初视线放宽,看向休息室的门口,一瞬不移地盯着,倒计时,“三,”
“二,”
“一,”
“砰。”
随着江言初念出最后一个字节,休息室的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门从外被破开。
楼昭美飒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中。
她身上还穿着白大褂!
衣服没换就赶过来救她了?
江言初双眸惊愕地微微瞪大,兴奋得呼吸停滞了一瞬,肌肤泛起颤栗的潮红。
在楼昭的视线投过来的前一秒,江言初当即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求救道,“昭昭救我!她给我下药!”
楚幼珊:???
不是说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吗?怎么男人也是这样啊??
楚幼珊看了看楼昭,又看了看被自己捆绑起来的江言初,这才明白了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我的盖世老婆要来救我了。”
原来是利用她!
被做局了。
楼昭大步流星进来,走路带风,周身裹挟着强大的气场。
她眼睛看在被捆绑住的江言初身上,讥诮道,“你是废物吗?”
被嘲讽,但江言初一点儿也没有不开心。
眉眼荡着笑意,唇角止不住地上扬,一副痴汉模样,“昭昭,我就知道你会过来救我的。”
她是不是开始在慢慢喜欢上他了啊。江言初在心里想。
楼昭从白大褂口袋中摸出了一把折叠刀,来到江言初面前,三两下就把他身上的绳子割断了。
楼昭单手攥过江言初的手腕,将他拽起来。
另一只白皙的手落在了楼昭的手腕上。
楼昭一顿,顺着那只手看了过去。
见到了一脸愤然的楚幼珊,两只大眼睛似乎燃烧着两团烈火。
她打抱不平道,“你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喜欢江言初,你就是把他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你对他根本没有半点儿尊重!”
楼昭挑了下眉,转眸看向江言初,轻佻地拍了下他的脸,“江言初,她说你是狗诶。”
楚幼珊:??
楚幼珊慌乱地解释,连连摆手,“我不是我没有,江言初我不是这个意思!”
楼昭被她逗笑了。
女人一恋爱脑就会干出各种惊天动地的蠢事。
何况楚幼珊这种年纪。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没点儿心思。
下药也正常。
江言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很享受当狗的感觉。”
他起身,整个高大的身子都蹭入楼昭怀里,俯首轻咬上她白玉似的耳垂,齿息滚烫撩人,低声道,“我是狗,是条想上昭昭的色狗。”
“pia——”的一声清细脆响。
楼昭扬手呼了他一个巴掌。
江言初舔了舔唇,“谢谢,有被爽到。”
楼昭:“……”
楼昭将江言初带了回去。
刚进屋,江言初便单手扯开领带,另一只手紧紧地搂着楼昭纤细的腰肢,脑袋往她颈窝处蹭,“老婆,我难受……”
嗓音沙哑性感,似乎还带了点委屈,在求抚慰。
滚烫气息渡过来,楼昭身子一下子就热了。
张口闭口就是老婆。
楼昭无语,一巴掌呼在江言初脸上,“脸呢?”
脸是个什么东西。
江言初不知道也不需要。
湿热的吻如雨点般密密麻麻地落下来,江言初喘着气,“老婆,帮帮我……”
口吻放浪形骸,“想要老婆狠狠.我。”
江言初庞大的身躯压在她身上,重得楼昭有点扶不住。
刚靠近大床,便松手将他往床上一推,像丢垃圾一样。
江言初眼疾手快地攥过女人纤细白皙的手腕,一拽。
一股强劲的力道袭来,楼昭不受控地往前摔,她叫了声,跌在了男人坚硬的胸膛上。
紧接着,那截细腰上压下来一条迸着青筋的手臂,强势地将她禁锢在他身上。
江言初低笑,笑音噙着几分坏意,倒打一耙道,“宝贝喜欢女上啊?”
楼昭气愤地瞪圆了眼睛,抬头看向江言初,纤细手指掐上他的下巴,没好气,“你找死啊。”
江言初眼尾湿红,蛊惑得似一个妖孽,他紧紧地盯着楼昭那张冷艳的脸蛋,低头亲吻在她的手指上,色情地吐出两字,“找.。”
嗓音粗粝性感,沙沙入耳,撩拨得楼昭身子都软了。
楼昭掐着他下巴的力道加重,“你很作你知道吗?你今天就是故意的。”
这个表里不一的老阴比能被楚幼珊这么单纯的小女孩下药?
说出去谁信啊。
但她听到这个消息,还是鬼使神差地从实验室中赶过去了。
江言初嗯了声,大方承认,嗓音含笑,“我作,是因为我觉得我的昭昭会为我兜底。”
楼昭语气讥诮,“不要把你自己看得太重,你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我只是不想让我的狗脏了。”
江言初点点头,“知道。”
大手攥住女人柔软纤细的手臂,倏地一阵天旋地转。
楼昭被江言初压在了身下,海棠般浓密的头发披散开来,铺垫在大床上。
深色的被单映得她肌肤更为白皙,似一块上好的羊脂玉,泛着莹润细腻的光泽。
两只瘦伶伶的手腕被强制地并在一块,被男人单手压在了头顶上。
男人高大颀长的身躯完全笼住了女人纤细的身影,从身后看去,带着极致的性感张力。
“既然昭昭不想我脏了,那——”
江言初愉悦地轻笑出声,狭长的眼尾勾起浪荡弧度,“宝贝,你当我解药呗。”
楼昭冷笑了声。
出去浪完回来,还要她擦屁股呢。
真把她当工具人了?
楼昭皱眉训斥,“滚远点儿。”
脑袋下沉埋在了女孩的脖颈处,“可是我好难受啊宝宝。”
嗓音闷闷的,透着几分委屈。
楼昭垂眸看着面前毛绒绒的脑袋。
像一只大修勾。
这是在撒娇吗。
“不是有手吗?两只手还不够用?”
“不够,出不来。”
“外面有药。”
屋内常备催情药的解药。
“……”
江言初突然安静了,埋在楼昭颈窝处一动不动。
睫毛颤动着,眼圈泛红,心脏似堵了一团湿透了的棉花。
虽然被拒绝是常态,但还是会很不开心。
几秒后,楼昭拍了把江言初,“死了?”
“……心死了。”
楼昭:“……”
江言初委屈,在她颈窝处蹭,嗓音低闷黏糊,“哄哄我好不好?宝宝。”
“有点难过,被你的话伤到心了。”
楼昭:“你的心是玻璃做的吗?”
江言初嗯了声,“玻璃做的,啪叽一声就碎成碎片了,所以需要宝宝哄。”
“不做,就哄哄我。”
“摸摸我也行。”
“昭昭不是说我是你的狗吗,那小狗难过,是不是要摸摸他的脑袋?”
楼昭垂眸,看着这颗脑袋看了两秒,抬手覆了上面。
毛发柔软不扎手。
楼昭胡乱揉了两下,故意将他头发揉得凌乱不堪,“行了。”
“从我身上下去。”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楼昭主动给予的,江言初满意地笑了,听话道,“好。”
他起身,语调听得出愉悦,心情看起来明显不错,“昭昭我去吃药了。”
眼前笑颜映入眼瞳,微微晃了眼,楼昭意外地怔了下。
看着江言初转身离开的身影,她狐疑地蹙起眉头。
居然这么听话?
他不是最热衷于做爱吗。
难道摸头比做爱更让他痴迷?
思忖了数秒,楼昭反应过来,啧了声。
她总想江言初的事情做什么。
几天后,楼昭接到了一个电话,说运往S大的那批加强版疫苗出现问题,接种后的学生集体出现中毒现象,要她赶去学校一趟。
楼昭开车前往S大,了解情况后离开了。
手机传来震动音,是江言初发过来的消息。
江言初:【在哪儿?】
楼昭:【S大。】
江言初:【我刚到S大。】
楼昭低头看着手机,边走边回复消息。
根本没注意到行政楼下堵了一群记者。
直到数道强烈的闪光灯射入眼睛,楼昭不适地皱了下眉头,抬头看向前方。
数支录音笔往楼昭脸上齐唰唰地怼去,数道声音同时逼问。
“请问您是L博士吗?”
“L博士,现在这批加强版疫苗出现问题,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S大接种加强版疫苗的学生都出现了中毒现象,这是不是您有意为之?”
“听说L博士是华国人,来我们国家是为了帮我们,还是有预谋呢?”
“L博士,请您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他们的脸上带着急切疯狂和探究。
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陌生面孔,以及听到他们口中的‘L博士’,楼昭瞳孔骤然收缩,怔在原地不知所措,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怎么知道她是L博士的?
记者们再次逼问,“L博士,请您回答我们的回答。”
江言初过来找楼昭便撞见了她被记者围堵的这一幕,他心头一紧,加快脚步过去。
边走边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来到楼昭的面前,江言初将手中西装外套一挥。
西装外套在空气中挥出一道凛冽的弧度,盖在了楼昭的脑袋上,江言初冷眼睨了眼记者们,声音冰冷,“滚。”
江言初单手搂过楼昭的腰往内里走。
来到一处清净的隐蔽处,江言初才收回西装外套,低头查看楼昭的情况。
“昭昭你没事吧?”
楼昭挑起眼皮便对上对方那双充满了关切的目光,心头一颤,下意识地别开视线,“我没事。”
“他们怎么会知道你是L博士的?”
楼昭的身份是保密的,S国都知道药学领域来了位天才,叫L博士,她为他们研制出抵抗病毒的疫苗,但S国人并未见过她的真容。
“我不知道。”
到底是哪个混蛋暴露她的身份的。
楼昭拧紧眉,满脸烦躁,戾气翻腾着,她没忍住骂脏话,“妈的,是哪个混蛋。”
楼上一处墙角处站了一个人影。
脸庞匿在阴影中,他面无表情地垂着眼皮,居高临下地睨着楼下的两人。
楼昭一顿,倏地抬头往楼上看去。
离开这栋行政楼后,楼昭却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学校的监控室。
监控室里面有很多台电脑,大屏幕上正监控着学校各处的监控录像。
楼昭随意地坐在了一张座椅上,懒散地翘起一条腿,单手支着下巴。
江言初则是坐在了楼昭坐的那张座椅扶手上,手臂横着搭在座椅背顶端,以虚空半搂的姿态圈着她。
楼昭看着监控,握上鼠标,扫了圈上面的分屏显示,点开了其中一帧监控画面,放大。
这段监控画面正是楼昭刚才往上看的位置。
江言初用手指指了指监控,提醒道,“那里有人诶。”
楼昭拍开江言初的手,有点无语,“你以为我瞎啊。”
江言初瘪嘴,有点委屈。
那位置非常刁钻,墙角处只看得到有一块衣服布料露出来。
但这足以表明那儿确实有人。
有人在背地里监视他们。
那人估计是幕后凶手。
想到这,楼昭眸中浮闪一抹冷意。
监控播放着。
楼昭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电脑桌面,百无聊赖地看着。
一分多钟后,监控里的那块衣服布料动了。
墙角处走出来一个男人。
楼昭脸色一变,当即点了暂停。
那男人脑袋上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低着头,帽檐压得很低,根本分不清他的脸。
楼昭将那张人脸放大,眼睛微眯起仔细打量。
但由于像素太差,楼昭始终没能看清那男人的脸。
楼昭不悦地啧了声。
不是说360度高清无死角的吗。
死学校,又是哪个臭领导把经费贪了,买这种劣质摄像头。
楼昭点了播放。
监控里的男人压着帽檐离开。
楼昭凝眸盯着那道身影,眸子若有所思。
这道身影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江言初的声音响起在耳畔边,“托马斯。”
楼昭一顿,转头看了眼江言初,又看向那道身影上,真切地想起什么后,她嘶了声,“好像啊。”
江言初冷笑了声,阴阳怪气道,“你还记得他啊。”
“你不也记得?”
“情敌,我怎么会不记得。”
江言初眼神阴鸷,“我记不死他。”
男人敛下冷白眼皮,骨感修长的手指挑起楼昭尖窄下巴,居高临下地睨着这张冷艳的脸蛋,瞳仁漆黑晦暗,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他是我情敌,我记得他。”
“那昭昭你呢?”
江言初薄唇挑起凉薄弧度,“你为什么记得他?”
语调缓慢漫不经心,却游离着危险气息。
他视线微微下移,落在女人那截纤细修长的脖颈上,指尖跟着往下滑了下去。
掌心卡在了她脖颈上,指腹细细地摩挲着她颈间白皙细腻的肌肤,嗓音低冷,“回答我的问题,昭昭。”
那阵势似乎在说,不好好回答他的问题,会被他掐着脖子亲死。
第220章 “三天后,我们会结婚。”
楼昭仰着脸对上他的眼睛,瞳眸莹润,明知故问,“你想听到什么答案呢?”
江言初滚了下喉结,黑长睫毛倾覆下来,嗓音带上了一丝哑意,“你知道的。”
想到刚才他给她披西装外套带她走,楼昭决定哄一下他,“仇人。”
“我仇人,不该记得吗?”
江言初眸中凝聚的寒意瞬间消退,被哄得服服帖帖。
楼昭轻笑了声,转眸看回到电脑屏幕上,眉心微蹙,疑惑道,“托马斯为什么还活着?”
“我当时是对准他的心脏开枪的,按理说,他不可能存活。”
江言初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有些人的心脏天生长在左边。”
楼昭一顿,猛地回头看向江言初。
四目相对间,楼昭开口道,“所以说,托马斯没死可能是因为他的心脏长在了左边。”
从学校监控室离开后,楼昭去了实验室。
几分钟后,砰的一声巨大刺耳声响,整座实验室发生爆炸。
建筑当即崩塌陷入汹涌火海中,火势肆虐地蔓延,刺耳的硝烟味冲刺鼻腔。
焦黑烟雾悬浮在高空中,随风弥漫消散开来。
尖锐紧急的警笛声回荡在这座城市中。
警车、消防车、救护车火速地赶往爆炸地点。
花了整整两个多小时,这场大火才被扑灭。
断壁残垣前,有记者对着摄像头正在报道这则新闻。
现场氛围悲凉沉痛。
另一边,楼昭醒过来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处牢笼里。
“醒了?”这时,一道低沉的男音传入耳畔。
那声线熟悉又陌生。
楼昭循着声源看过去。
果然看到了托马斯。
他翘着一条腿正坐在真皮沙发上。
楼昭扯了下唇角,难掩轻蔑,“你怎么还没死?”
“没找你索命,怎么舍得死。”
挖她的心脏?
如果是要挖她的心脏,估计她现在应该在手术台上,而不是被关在牢笼里。
想到这儿,楼昭眸光微闪了下——
托马斯的女朋友死了。
楼昭勾唇,戏谑的目光落在托马斯身上,嗓音轻慢,“我好歹救过你命,你却要杀我,你不报答我也别恩将仇报啊,真是太让人寒心了。”
S国爆发过一场病毒感染的疾病,而托马斯也感染了,注射的是L博士研制出来的疫苗。
而L博士是楼昭。
托马斯知道她在说什么,意欲不明地笑了声,唇间捻出字眼,语气带着一丝恨意,“L博士。”
要是当时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他怎么会傻到被这个死女人耍得团团转,还险些丢了一条性命。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迈开长腿走向楼昭,低头点开了一则新闻。
将手机屏幕对向楼昭,“好好看清楚。”
楼昭微转眸看了过去,几行字眼映入眼帘。
大致意思是:今天下午4点50分,LZ实验室发生爆炸,该实验室是L博士的实验室,而L博士研制出来的加强版疫苗接种后发生中毒现象,有观众猜测L博士是畏罪自杀。
托马斯眼里浮闪阴暗得逞情绪,“L博士会臭名昭著。”
楼昭重复那两个词语,“畏罪自杀?臭名昭著?”
她觉得好笑,手指指了指自己,“我吗?”
没到一分钟,这则新闻便被撤掉消失不见。
楼昭讥诮地笑出声,漫不经心地轻抬了下下巴示意手机屏幕。
托马斯顿感不对劲,转回手机屏幕。
屏幕中闪着几个大字——‘该内容已被删除’
另一则新闻通过弹窗跳了出来。
托马斯眼神一凛。
有工作人员主动出来顶罪了。
牢笼里面放了一张床,楼昭懒散地坐在床上,翘着一条腿,抬手漫不经心地理了理头发,口吻嚣张妄为,“看我不爽,你又能怎么样呢?”
托马斯下颚气得绷紧,握着手机的力道加重,指骨泛起青白色。
看向楼昭的眼神阴寒无比,“现在,你已经死了。”
“三天后,我们会结婚。”
嗓音语气透着病态的癫狂,“我要跟你的心脏结婚!”
楼昭:?
楼昭皱眉,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智障,“有病?去医院看过脑子没有?”
“你该庆幸你的心脏和雪雪的匹配,不然你现在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了。”
楼昭笑了,她从床上站起来,提步走近牢笼,姿势懒懒散散的。
含笑的眸子对上托马斯的眼睛,“你想想摸摸你女朋友的心脏?”
托马斯眉心一跳,视线下移,落在楼昭的心口处。
那儿有一颗心脏,和雪雪匹配的心脏源。
要是有这颗心脏,余凝雪当时就不会死。
想到这,托马斯的呼吸渐急促起来,皱眉,“你少耍花样。”
楼昭笑了声,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处,“心脏扑腾扑腾跳动着,很鲜活哦。”
她朝托马斯勾手指,勾着唇瓣,蛊惑道,“你过来,我给你摸摸你女朋友的心脏。”
托马斯表情出现怔愣,失神地看着身形纤细的女人。
那张脸逐渐幻化成余凝雪的脸。
她朝他温柔笑,唤他阿斯。
像是中蛊般受到了蛊惑,托马斯迈开腿走进牢笼。
楼昭伸出手,“把手给我,我带你摸摸你女朋友的心脏。”
托马斯缓缓地伸手过去。
楼昭缓慢地挑起冷白眼皮,唇角弧度勾着,眸色却是阴险狠辣无比。
楼昭突然攥过托马斯的手臂,用力地往前一拽。
托马斯整个人都撞到了牢笼上,剧烈碰撞下发出刺耳清脆声响。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摘掉掖着头发的发夹,动作快而狠戾。
托马斯还沉溺在余凝雪的温柔里没有反应过来,那发夹已经穿过牢笼间隔扎入他的脖颈。
噗的一声,鲜血瞬间喷涌出来,往四周溅开。
些许鲜血溅向楼昭脸上,她蹙了下眉,微偏头躲避。
但鲜血还是溅到了楼昭的半张脸上。
几滴艳丽血液停留在冷白肌肤上,使那张美艳的脸显得分外妖冶。
楼昭偏回头,对上托马斯瞪大的眼睛,勾唇笑得好看又疯戾。
她手中力道持续加重,在血肉里扭动发夹。
“呃……”
尖锐剧烈的疼痛传入大脑神经,托马斯锁紧眉头,喉咙间溢出痛苦闷哼声。
看他这么痛苦,楼昭愉悦地笑出声。
“你不杀我,我可要杀你了哦。”
托马斯挣扎,但楼昭死死地扼着他的手腕,将他整个人牢牢地抵在了冰冷的牢笼前,动弹不得。
楼昭松了发夹,手往下摸进了他的口袋。
两个口袋摸了遍,发现没有牢笼的钥匙也没有手机,只有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
楼昭皱眉,面色不悦,冷白手指薅上托马斯的衣领子,往前拽,冷声逼问,“钥匙呢?”
托马斯粗喘着气,瞪向楼昭,“没有。”
楼昭冷笑了声,好整以暇地瞧着托马斯这张脸,低声道,“把你这张脸烧了怎么样?”
“让你下次毁容去见你的雪雪好不好?”
咔哒一声,楼昭按动了打火机。
一束火苗出现在眼前,散发着热意。
火热袭来,托马斯下意识地偏头闭眼。
托马斯呼吸急促,害怕这个疯女人真的将他的脸毁掉,气急败坏吼叫出声,“楼昭!”
楼昭轻笑,腔调散漫,“吓吓你而已。”
“我可是良好公民,怎么会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呢。”
楼昭收了打火机,松开了托马斯的衣领子,轻轻地拍了拍,笑道,“对不起啊,我只是手滑了。”
神他妈的手滑。
差点扎到他大动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