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话,就可以。”
这句话似句缠绵情话钻入江言初心底,尾椎骨迅速地窜上酥麻电流,他的小心脏扑腾扑腾地跳个不停,血管的血液叫嚣着。
江言初问,“我的专属?”
楼昭懒声嗯了下,“男朋友的专属。”
江言初眼神泛出痴迷贪婪的爱意,得寸进尺地问,“情侣期限可以续长点儿么?”
语气又带着哀求的意味。
“你想续多长?”
“无期。”
楼昭葱白细指轻佻地挑起江言初的下巴,吐气如兰,“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可以考虑考虑。”
江言初双眸乍现巨大的光亮,指尖温柔又细腻,“舒服么?”
楼昭半眯着眼睛,气息微喘,懒怠地嗯了声。
耳畔落下一记低闷笑音,“那我们接着舒服。”
而后到了床上。
意识迷迷糊糊间,楼昭听到江言初贴在她耳边叫她,“老婆。”
八字没一撇,户口也没上去,喊个屁老婆啊。楼昭心想。
翌日清晨,楼昭在江言初怀里醒过来。
江言初第一句问的就是,“昭昭,考虑得怎么样?”
楼昭惺忪地打了一个哈欠,从床上坐起来,“没考虑。”
“……”
楼昭掀开被子欲下床,江言初伸手扼住她纤细手腕,狭长的眸子眯起,漆黑眸底氤氲出危险气息,
“钓我?”
楼昭漫不经心地回头,看他,口吻散漫,“不可以吗?”
江言初眼睛一酸,眼泪差点从眼睛里飙出来,“当然可以。”
语调端着雀跃欣喜,“昭昭你终于肯钓我了。”
“终于舍得在我身上花心思了。”
楼昭:“……”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便到了楼昭的生日。
生日当天,楼昭在实验室里待到很晚都不肯离开。
手机叮咚一声发出消息提示音,楼昭淡淡地瞥过去看了眼。
是江言初发过来的消息。
【怎么这么晚还没有下班?】
【我在外面等你。】
楼昭面无表情,没拿手机,直接无视他的消息,她靠睡在实验室内的躺椅上,双目失神地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在等时间过去,等零点的到来。
突然间,外面隐隐约约地传来了烟花爆裂的声音。
楼昭眸中微动。
怎么晚晚都有人放烟花呢。
还晚晚都让她碰见。
没过一会儿,手机响起了视频通话的铃声,在极致安静的实验室中分外突兀刺耳。
楼昭嫌吵,不耐烦地蹙了蹙眉,拿过手机。
接听视频通话。
江言初那张脸出现在手机屏幕里。
楼昭的嗓音闷闷,一字一顿带着不开心,“干、嘛?”
江言初声线温和,“该回家了。”
“我不回,我要在这里过夜。”
江言初语气不容拒绝却带着关切,“开门,我陪你。”
楼昭的实验室是不允许私自外人进入的,包括江言初。
楼昭眸中沁出几分玩味,漫不经心道,“怎么,又想在实验室里搞我啊?”
江言初一愣,薄唇抿紧,语气坦荡,“没有。”
楼昭敛起玩味,正经道,“我想一个人静静。”
“让我进去,我不说话。”
“你说话你是狗。”
“好。”
楼昭挂了视频通话,在手机上操控打开实验室的大门。
大门开启,江言初进来,他掀眸看向实验室内,目光锁定在楼昭身上。
她正躺在躺椅上,身上就穿了件单薄的白大褂。
江言初提步过去,实验室的大门在身后关闭。
实验室内的温度比外面要低很多,江言初从一旁拿过一张薄被,来到楼昭面前,将薄被盖在了她的身上。
“盖着,别着凉了。”
楼昭抬眸对上江言初的眼睛,刚想说话,但他先一步说,“我是狗。”
楼昭:“……”
江言初挪了一张座椅过来,坐在了楼昭的旁边。
“饿不饿?”
楼昭似乎是饿的,但她觉得自己吃不下任何东西,完全没有胃口,“不饿。”
江言初嗯了声,“在这里好凉,我们回家好不好?回家给你做饭吃。”
“不好。”
“那怎么样才愿意回家?”江言初耐心问。
楼昭转眸看在江言初脸上,故意刁难,“你学声狗叫。”
江言初脸色自然,没有半点儿屈辱,“汪。”
“现在可以回家了吗?”他攥过楼昭的手,冰冷的温度顺着肌肤渡过来,江言初皱了皱眉头,将她的心完全裹入宽大温热的掌心中。
楼昭颇有几分不讲理的意味,“可是我很累,我不想动。”
对方明显是有些过分了,但江言初没生气,依旧愿意哄他。
他站起身,高大挺拔的身躯在楼昭的面前俯低,宽阔的背部对向她。
“上来。”
楼昭眸光闪了下,唇瓣无意识地勾起。
她坐直身子,扯开薄被到一旁,张开双臂趴在了江言初的背上。
两条藕白柔软的手臂揽在他脖子上。
江言初掌心托在楼昭臀部,稳稳地起身,踩着夜色走出了实验室。
实验室外,江言初的车停在外面。
江言初抽空出一只手,打开副驾驶位的门,将楼昭放在了副驾驶位上,随后合上车门,随后绕过车头,自己坐上了驾驶位。
江言初单手操控车子启动,另一只手抓过一包零食塞到了楼昭手里。
“吃点垫着肚子。”
楼昭垂眸看着手中的零食。
现在时间是晚上八点多,她中午没吃饭,江言初是知道的,也知道她其实是饿的。所以特地准备的零食。
楼昭心里不知滋味,“江言初,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江言初没有犹豫,语气带着笃定,“因为我爱你。”
“可是我不爱你。”
“我不在乎。”
“……”
“我可以等,等你爱我。”
“……”
默了几秒,楼昭囫囵地哦了声,没表态。
但听得出她的忸怩。
江言初侧眸看了楼昭一眼,笑了声,口吻似宠溺,“傻瓜。”
车子驶入车库。
江言初下车,来到副驾驶位上拉开车门,垂睨着楼昭,张开手臂,似笑非笑问,“还要抱么?”
“不用了。”楼昭自己下车了。
两人从车库离开。
越走近家里,江言初心里越紧张,心脏悬着,身体紧绷着。
他不知道他这样做对不对。
也不知道楼昭能不能接受。
“叮”的一声,大门解锁开,那一刻,江言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推门进去,楼昭掀眸看向屋内,脚步倏地顿住。
客厅被特意地布置了一遍,空气中悬浮着气球,干净的地板上也堆着气球,一束巨大的粉色玫瑰花矗着,字母‘HappyBirthday’矗在空气中。
桌面上摆着蛋糕、礼盒以及比较小束鲜花。
江言初紧紧地盯着楼昭的神情,紧张地吞咽了下唾沫,“生日快乐,昭昭——”
尾音还荡在空气中,楼昭便冷声打断,“我说过我不过生日。”
在楼昭的生活里,从来没有庆祝生日的这个环节,因为她的生日是她母亲的忌日。
知道她还是无法接受,江言初赶忙道歉,“昭昭对不起……”
“把这些东西全部撤掉。”
楼昭走进屋内,她直奔自己的卧室。
江言初叫住她,“昭昭你不吃晚餐吗?”
“不吃。”
摞下一句冷冰冰的话,楼昭摔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大刺耳声响。
偌大客厅中只剩下江言初一人,安静得可怕。
明明是欢喜的生日宴布置,却透着无尽悲凉。
江言初一开始没管这些东西,而是去了厨房,端了饭菜敲向楼昭卧室的门。
“昭昭,你先吃饭好不好?”
里面安静,没有半点儿声音传出来。
江言初又敲了敲,继续喊她,始终没有回音。
无奈之下,江言初只好调出卧室内的监控。
卧室内,楼昭坐在床沿上,垂着薄薄眼皮,纤长鸦睫在眼睑下打下一层阴影,看不清眸底的情绪。
没看两秒,楼昭似有察觉地抬头,看向天花板角落处的摄像头,眼神森寒压抑着怒气,她抄起手机,猛地砸了过去。
精准地砸到了摄像头。
江言初的手机监控画面闪动了两下,最终黑屏。
看着坏掉的监控,江言初唇线抿直,还是到卧室门口敲门喊她,“昭昭你出来好不好?”
哀求认错,“你先吃饭,我知道错了。”
门外絮絮叨叨,楼昭觉得烦躁,骂了句,“滚。”
“再吵,你就滚出去。”
江言初霎时噤声,不敢再轻举妄动。
楼昭抬手不耐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胸口挤压着无处排解的烦躁戾气。
她讨厌死江言初了。
为什么要擅自主张给她过生日。
出生那天,她母亲为了生她死在病床上。
她凭什么过生日,她有什么资格过生日。
越想越烦躁,情绪失控,楼昭手指不受控制地抓在自己手臂的肌肤上,狠狠地挠着,带来火辣的刺痛。
意识到可能是躯体化症状发作,楼昭拉开抽屉,从里面摸出一瓶药剂,顶开瓶塞,仰头全数喝了下去。
下一秒,楼昭直直地倒在了床上。
这是楼昭专门研制出来的一种秒睡药剂。
只要她察觉到自己躁郁症的躯体化症状发作,她就会喝下药剂,之后便会陷入深度睡眠中,强行阻断了躯体化症状的折磨。
她是一点儿苦都不想吃。
不过,楼昭睡得并不踏实,没一会儿便做起了噩梦。
哗啦一声,一盆冷水从头顶泼了下来。
刺骨的寒意瞬间窜遍四肢百骸,楼昭浑身被浇湿。
为首的一个女生站在楼昭面前,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趾高气扬地命令道,“给我打她。”
她叫楼以璇,楼昭同父异母的妹妹。
头皮和脸庞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楼昭眸中涌出泪水。
她尖酸刻薄的脸上满是恶毒。
“收到,璇姐。”
楼以璇粗鲁地抬起楼昭的下巴,迫使她对视上自己的眼睛,“你也配讨好爸爸?你算个什么东西啊。”
楼昭摇头,张了张苍白的唇,“我没有……”
事实是有的,不讨好楼父,楼昭根本无法在楼家生存下去。
但是她斗不过她们,她们有妈妈帮,而楼昭只有一个人。
楼昭低着头缩在那儿,软弱地不吭声。
楼以璇眼神一凛,狠戾地甩了楼昭一巴掌,语气尖锐,“还说没有。”
她的眼神落在楼昭的脸上,带着审视,“你就是靠这张脸博得爸爸关注的是吗。”
她骂,“狐狸精。”
她不明白,为什么楼昭会长得这么漂亮。
楼以璇眼里生出嫉妒的光,愤恨地拍了拍楼昭苍白的脸,
“私生女。”
楼昭倏地抬头,眼神倔强地紧紧盯着楼以璇,声音细紧分外坚定,“我、不、是。”
楼父本是入赘,楼昭妈妈难产去世,楼昭外公伤心过度,不久后也去世了,楼父便霸占了楼家所有财产。
网上有句话说得好又真实——
母亲有钱,纸醉金迷;
父亲有钱,九子夺嫡。
后来,楼父娶了很多房老婆,楼昭有了很多兄弟姐妹。
他们都说她是私生女,可她分明不是,她是楼家唯一的嫡长女。
他们才是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
楼以璇被惹怒,“你还敢顶嘴!”
她手往旁边一抓,握上了一把拖把,将整个拖把头都往楼昭脸上摁去。
楼昭偏头,但拖把头上的污水还是糊了她一脸。
腥臭味袭入鼻腔。
“脏东西。”
楼以璇的骂声传入耳里。
脑袋阵阵眩晕,胃部翻涌想吐,楼昭突然间好想去死。
她掀眸看向卫生间门口外面。
这里是五楼。
只要越过那道围栏,只要跳下去,她就解脱了。
妈妈会在下面等她的。
楼昭瞳眸渐涣散空洞,一眨也一眨地盯着那围栏。
正欲起身一跃而下时,外面响起一道清冽好听的男音。
“你们在干什么?”
楼以璇和几个女生闻声一同看了过去,连带楼昭也看了过去。
卫生间门口处站着一个颀长高峭的身影。
楼昭视线往上抬了抬,看不清他的脸,他的脸被浓重的雾深深地遮挡着。
楼以璇认得谢京鹤,她赶忙丢掉手中的拖把,脸上漫出腼腆的笑,朝着少年走过去,刚想张口喊人。
却被谢京鹤冷声截断了,“滚。”
池砚舟大剌剌的嗓音响起,“你们居然在这里搞校园xx!”
楼以璇心头倏地收紧,神色慌乱,和几个女生匆匆跑掉了。
楼昭手撑在地板上,看着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的少年。
她眯起眼睛想要看清他的脸,却是怎么也看不清。
少年脱了自己的校服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清冽好闻的气味瞬间裹住她,以及暖意袭来。
“湿巾有没有?”那少年问他朋友。
他朋友摸出口袋递了湿巾和纸巾过来。
少年修长干净指尖抽出一张湿巾,动作轻柔地擦去了楼昭脸上的污水。
“没脏,很干净。”
楼昭睫毛颤动着,心脏酸涩饱胀。
刚才楼以璇说她是脏东西,蹲在她面前的少年说她不脏。
“她们经常欺负你吗?”
楼昭点点头,低声地嗯了下。
她低下头,有几分窘迫,似乎是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不好看。
下一秒,她又听到他说,“也很漂亮。”
楼昭的心脏似乎被什么蛰了一下,爱意瞬间汹涌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告老师知道吗?不要一个人承受。”
“老师他管不到……”
“那来找我。”
“四楼,找&%*。”
“我帮你解决。”
字字句句无比清晰,唯独他的名字被自动消音。
她听不清他叫什么名字,也看不清他长什么模样。
楼昭仰着脸,眯起眼睛,努力地想要看清面前救他的少年是谁,可他的脸始终裹着一层浓重的雾。
看着看着,浓雾中终于浮现出一张脸。
江言初的脸。
他垂着黑长睫毛,白皙的脸庞连带耳根红透。
楼昭看他,疑惑问,“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是发烧了吗?”
江言初羞涩得结结巴巴的,暗藏小心机,“我不知道,你、你可以帮我摸摸吗?”
睫毛扑闪扑闪扇动,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看起来很纯情。
“那你过来。”
楼昭将手覆在江言初的额头上。
温软的触感袭来,江言初身体瞬间紧绷,那张脸更红了,明显地散发出滚烫热意。
画面倏地扭曲一转,到了华国的实验室。
江言初摁着她,“。”
“傻逼江言初!”
安静的卧室中响起突然楼昭响亮的咒骂声。
江言初拧毛巾的动作一顿,掀眸看向床上。
女孩闭着眼睛在睡觉。
刚才那句骂声是她的梦话。
江言初“啧”了声。
他这么混蛋的吗。
即便睡着了也在骂他。
不过转念一想,江言初勾起唇角。
昭昭梦到他了。
江言初爬窗进来的时候,楼昭昏睡过去了,也发烧了。
他给她打了退烧针。
退烧了一会儿,而后又烧了起来,反反复复。
江言初便一直在床边陪着她照顾她。
翌日清晨,江言初抬手摸了摸楼昭的额头。
终于不再复烧了。
江言初心里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后,楼昭醒了。
江言初眼里漫出欣喜的光亮,温声问,“要喝水吗?”
楼昭嗯了声。
江言初给她端了一杯温水过来。
楼昭接过,唇瓣抿住杯沿。
温水倘过干涩喉头,不适感消逝了许多。
而后,江言初又端了一碗蔬菜粥过来,喂给楼昭吃。
吃完之后,他给她擦擦嘴。
空气安静了一瞬。
江言初低声说道,“昨晚的事情对不起。”
“我只是不想让你谴责自己。”
江言初知道,楼昭一直觉得她的到来是个错误,她是个祸害,如果不是因为怀她生她,她妈妈就不会去世。
她将一切过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江言初嗓音低磁,语气认真,“妈妈拼了命也要生你下来,这说明你是她的礼物。”
“你是妈妈千辛万苦带到这个世界上的宝贝。”
楼昭语气平淡,“。”
“切,骄傲什么。”
“晚上给你削了。”
江言初:“……”
“你是不是有点心理变态?”
楼昭:“……”
楼昭看他,抿唇沉默。
她将江言初留在自己身边,无疑是想要一条听话的狗,她老是命令他做这儿做那儿的。
他是不是有什么受虐倾向?
真不知道他喜欢她什么。
只是因为在初中的时候,她替他说过一次话吗。
女人审视的目光落在江言初脸上,“你不觉得我很坏吗?”
江言初没有犹豫,眸色诚挚,“没有,昭昭很可爱。”
江言初永远不会觉得他的爱人楼昭坏。
她做尽坏事,别人说她蛇蝎心肠,江言初却说她可爱。
一句话扰得楼昭心尖不受控制地发颤。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
鲜红跳动着。
总觉得这里最近有点奇怪。
江言初垂眸,伸手同样覆在了楼昭的心脏上,俯首贴近她。
温热气息喷洒在耳畔,“跳得好快。”
他压着嗓音,听起来有几分旖旎,“是爱上我了吗?”
楼昭回神,眉头皱起,一把拍掉了江言初的手,“有病。”
“谁会爱上你啊,我只是闲着无聊逗弄一下你。”
“以后不许说我可爱,可爱就是蠢。”
楼昭掀开被子下床。
见状,江言初问,“去哪儿?”
“洗澡。”
楼昭回头看他,“怎么,想一起啊?”
“好啊,一起。”江言初火速起身。
边说边脱皮带。
楼昭:“……?”
楼昭无语,“谁让你当真了。”
“没办法,我这人比较较真。”
“……”
楼昭泡在浴缸里,脊背倚靠在浴缸壁上,她在回想刚才做的噩梦。
准确说这不是噩梦,而是重现她以前发生过的事情。
梦里的那个少年……
她现在完全记不清他叫什么,也记不清他长什么模样了。
他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她的生命里已经没有了那个人的存在。
水声淅淅沥沥。
楼昭掀了下眸看向声源处。
江言初正裸着身子站在花洒下洗澡。
臂膀肌肉偾张有劲,宽肩窄腰,每一寸硬括肌肉似乎都蕴着蓬勃野性的爆发力。
江言初每天都会健身,该说不说,他的身材还是很顶的。
楼昭视线下移,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男人的腰腹上。
她见过那截精瘦的腰腹在她身上……
莫名的,楼昭感到有点口干舌燥。
难不成真如江言初所说,她喜欢上他了?
几秒后,楼昭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肯定是江言初之前给她注射的狗屁药剂生效了。
肯定是。
她才没有喜欢上他。
“喜欢?”
男人低沉含着几分揶揄笑意的嗓音透过雨水传出来,语调带着漫不经心的欲。
楼昭湿润的鸦睫轻颤,微抬眸,撞入对方那双漆黑轻佻的眸子。
江言初勾着薄唇,骨感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抚摸在自己的腹肌上,勾引道,“给你玩要不要?”
楼昭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眸色茫然不解,“什么?”
江言初直勾勾地盯着女孩的脸,直白露骨道,“*、*。”
楼昭脸色瞬间爆红,抄起放在浴缸旁的一个香薰,便朝着江言初砸了过去,“滚!”
江言初侧身躲过,喉间滚出低闷的哑笑。
江言初原本请了一天假,想在家里照顾楼昭的,但楼昭这个病者去了实验室。
江言初独自一人坐在客厅沙发上,望着天花板:“……”
未来女朋友太卷了怎么办。
江言初叹了口气,起身也去了实验室。
刚抵达实验室,一道脆生生的嗓音便叫住了他,“江言初!”
江言初转身看向来人。
是楚幼珊。
江言初所在的实验室是一家药物集团旗下的,楚幼珊是集团董事长的女儿。
从第一次见到江言初,就喜欢上他了。
楚幼珊尖声质问道,“江言初你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了?!”
那个女人。
江言初眸中流出丝丝寒意,淡漠地警告道,“嘴巴放尊重点。”
楚幼珊才不听,自顾自的说道,“你到底喜欢她什么,她根本就不喜欢你!”
江言初:“我喜欢她就够了。”
“你天天下班后去接她,她呢,她一天都没有过来接过你!”
“你这是舔狗!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江言初脸色依旧没什么变化,“我就喜欢当狗。”
“楼昭是我的主人。”
楚幼珊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你冥顽不灵!”
江言初懒得跟她鬼扯,转身走进实验室。
楚幼珊看着他的背影,气得直跺脚。
楚幼珊也是药学专业的,她跟在实验室内学习,穿上白大褂后,就在旁边骚扰江言初。
江言初很烦。
临近下班,江言初给楼昭发了消息。
【昭昭,可以来接我吗?】
【有人要抢你的狗。】
楼昭:【能被抢走的都不是好狗。】
江言初舌尖抵过后牙槽:【帮个忙啊,昭昭。】
楼昭:【不帮。】
瞥见江言初在微信跟楼昭聊天,楚幼珊瞬间不乐意了,嘟嘴巴嘟囔道,“上班时间不许玩手机!”
本来被昭昭拒绝就烦躁,这个女人还在这里一直作死,江言初眸色冰冷阴鸷。
真想一针药剂下去毒哑她。
他侧眸狠狠地刮了眼楚幼珊,冷声道,“你很吵。”
楚幼珊被瞪得委屈,心里更气了。
之后的每一分钟,江言初都是冷着一张脸。
那冰块脸似乎在说,谁敢惹我,我一巴掌呼过去。
下班时间,江言初拿过车钥匙,一如既往地去接楼昭。
生气归生气,但人还是要去接的。
跟冷脸洗内裤一个道理。
从实验室出来,江言初余光瞥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意外地怔了两秒后,双目乍现巨大的光亮。
血红色招摇的法拉利旁,楼昭双手环胸,身姿慵懒地倚靠在流畅的车身上。
身形高挑纤细,白色紧身上衣,黑色短裤,外面披着一套棕色风衣,脚下是一双同色系的高跟鞋。
风吹过,风衣在空气中飘荡开弧度,波浪长卷发拂在眉眼间,风情万种又迷人。
身后,楚幼珊追了出来,“江言初……”
见状,楼昭站直身子,朝着江言初快步走了过来。
见江言初怔在原地,楚幼珊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见到了楼昭。
葱白纤细的手指扣过江言初的领带,楼昭散漫地往前一拽。
江言初被拽得踉跄往前了一步。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楼昭眼尾上挑,睨向楚幼珊,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宣布主权,“抱歉啊妹妹,他是我的狗。
尾椎骨瞬间激起层层酥麻,江言初愉悦到头皮发麻。
楚幼珊瞪大了眼睛,脸色铁青。
楼昭勾了勾唇,单手拽着江言初的领带,往法拉利那儿走,“走,回家。”
江言初眼睛雪亮,眼里都是楼昭的身影,一整个痴迷舔狗模样,“好的,主人。”
闻言,楚幼珊更气了,身子直哆嗦。
车上,楼昭换了高跟鞋,靠在驾驶位上,正单手开着法拉利。
江言初眉眼笑意不断,嗓音带着惊喜,“昭昭,你不是说你不来的吗?”
楼昭眼睛看着正前方,淡声道,“路过。”
江言初幸福得不行,没被她的口是心非影响到,语气热烈,“昭昭我真的好爱你。”
“好巧,我也爱我自己。”
“……”
“所以?”
“我们是情敌。”
江言初:“……?”
车子行驶入车库,熄火。
楼昭手按在车门上正欲开门,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覆上她的手背,截住她的动作。
楼昭回头,“干——”
刚吐出一个字,便被江言初堵住了唇瓣。
细细地舔咬吮吸着女人娇软香甜的嘴唇,江言初大掌压在楼昭后脑勺上。
滚烫齿息间应话道,“好。”
楼昭:“?”
翌日,江言初提交了离职申请。
楚幼珊知道了这事后,瞬间不乐意了,“不行,江言初不可以离职!”
楚幼珊摇着楚父手臂,软声撒娇道,“爸爸,你帮我留住他好不好?”
楚父叹口气,“爸爸也留不住啊。”
江言初又不缺钱,开再优厚的待遇也留不住他。
“珊珊,换个人喜欢吧,外面帅气小伙多的是。”
楚幼珊委屈地眼圈泛红,“不要!”
见父亲也没办法,楚幼珊咬紧唇。
只能自己想办法。
思忖了一会儿后,楚幼珊眸中情绪愈发坚定。
她要怀孕!
她要怀上江言初的孩子,这样江言初肯定是她的。
江言初开车刚来到楼昭的私人实验室,手机便响起了电话铃声。
江言初接听。
“组长,您上次研制出来的药物出现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