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谢京鹤从健身房出来,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嗡地震动了声。
谢京鹤猛然看向手机,眼睛亮起,快步走向茶几,弯腰拿起手机。
发现不是沈霜梨发过来的消息,谢京鹤的嘴角瞬间垮了下来。
池砚舟打了电话过来。
谢京鹤接听。
“射击场玩枪去不去?”池砚舟快乐的大嗓门透过扬声器传出来。
“不去。”
谢京鹤嗓音沙哑,透着粗粝的质感,听起来很性感。
“事后?”
“后你妈的。”
人都跑了,还事后。
池砚舟:“……”
池砚舟试探性问,“吵架了?”
谢京鹤没再回,掐断了电话。
“嘟”的一声忙音响起,池砚舟拿开手机看了眼。
问句都不行。
谢京鹤喜欢沈霜梨黏着沈霜梨,他看在眼里,万一以后沈霜梨要离开,不敢想谢京鹤该怎么办呐。
会偷偷掉小珍珠的吧。
想到这儿,池砚舟叹了口气。
谢京鹤从冰箱里装了一桶冰块,浴缸里放冷水,将冰块倒入浴缸中。
紧接着,他躺了进去,衣服没脱。
一冷一热,最容易引发感冒发烧了。
谢京鹤泡在冰水里,脖子往后仰闭上眼睛。
几个小时后,谢京鹤额头发烫。
他用体温计量了下体温。
38.5度。
觉得还不够,谢京鹤又躺回冰水中泡着。
发烧伴着发冷,还泡在冰水里,谢京鹤冷得不受控制地直发抖,牙关直打颤。
又泡了很久,谢京鹤觉得他快要烧到见到他太奶了。
测体温。
39.6度。
谢京鹤打电话给池砚舟。
“我发高烧了,你帮我通知下我姐姐,别让她知道是我叫你通知她的。”
嗓音语调上扬,带着淡淡的愉悦。
生病了还开心。
烧傻了!!
“好!”
池砚舟立马挂断电话,给沈霜梨打去电话。
那边一接听,他就嚷嚷大叫了,“丸辣!霜霜,谢京鹤烧成智障了!”
第102章 “姐姐我好难受……”
沈霜梨精神不好,早八课请假了,后半夜没睡,直到天色泛白,她累得实在是受不了才睡过去的。
才睡三个多小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把她吓醒了。
刚睡醒的脑子很懵,听到池砚舟大剌剌的话,大脑反应慢了半拍,一时之间没能理解他的话,“什么?”
“谢京鹤发高烧了!好像已经把脑子烧坏了!”
沈霜梨蹙眉,想都没想便掀开身上被子下床,“没找医生吗?”
“好像还没找,他缺个人照顾嘞。”
“……”谢京鹤平时身强体壮的,鲜少生病,她昨晚刚离开了,今天他就生病发烧了。
如果沈霜梨没猜错的话,肯定是谢京鹤自己作出来的病。
“可以麻烦你帮忙叫一下私人医生过去吗?”
“他点名道姓要你。”
完蛋,说漏口了。
池砚舟连忙用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神懊悔。
大兄弟,对不起。
沈霜梨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你先喊私人医生过去给谢京鹤看病,我收拾一下晚点到。”
见沈霜梨答应,池砚舟语气轻快,“好嘞。”
挂断电话后,池砚舟给谢京鹤打电话,“你老婆要来喽。”
谢京鹤淡淡地勾了勾唇,“嗯。”
他就知道姐姐肯定会心疼他的。
玄关处响起门铃声,谢京鹤眼睛亮起,从床上下来,大步走出去,边走边解开睡衣扣子,露出结实诱人的胸膛。
打开门,谢京鹤嘴角笑意一凝。
不是姐姐。
是私人医生。
谢京鹤敛了笑容,脸上表情极冷,淡淡道,“进来。”
私人医生有点懵。
他没惹这少爷吧?
谢京鹤坐在了沙发上,后背懒倦地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两条手臂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
面容冷戾,“看完赶紧滚。”
私人医生:“……”看在给钱多的份上,他忍!谁让他是忍者呢。
私人医生很快给谢京鹤看了病开了药,怯怯地出声问,“少爷,退烧贴您要贴一下吗?”
谢京鹤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眼退烧贴,接过。
当然要贴了。
难不成真要烧成傻子啊。
“少爷,这药一天三次,饭后吃,如果还有不舒服……”
脑袋胀痛,谢京鹤没心情听他乱叨叨,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滚。”
“……”
私人医生迅速地提起药箱,“好嘞。”
将门带上后,客厅里又恢复了死寂般的安静。
姐姐怎么还不来。
谢京鹤拿过手机,刚想查看沈霜梨的定位,看人在哪里,却猛然想起来那定位器已经被她拆出来了。
装定位器不是想监视她,他是真的害怕会再一次找不到沈霜梨。
定位器能随时掌控着她的位置,谢京鹤才会有安全感。
嘴上说错了,但谢京鹤不会改,他在想,下次的定位器安装在哪里才不会被发现。
突然间想到什么,谢京鹤蹙眉。
沈霜梨是怎么发现他在她的手机上安装了定位器的?
按理说,她是不会发现的。
实在是蹊跷。
除非……
谢京鹤眸光闪了下。
也不对。
除了他,没人知道他在沈霜梨的手机里安装了定位器。
谢京鹤烦躁地将手机扔到一边,给自己贴上退烧贴,起身去吧台上倒了杯温水过来。
倒出药片在掌心,药片的最外层都裹了一层糖衣,甜甜的,放入口中不会苦,
这是叶菀言专门请制药师在原本药片上加的,因为谢京鹤不喜欢吃苦,也吃不了苦。
吃了药后,谢京鹤回了主卧,用化妆品化了一个娇弱惹人怜的伪素颜妆容。
随后躺回床上,靠在床头,手机横着,敛着冷白眼皮在打游戏。
没过多久,玄关处再次传来动静声响,门从外被推开。
谢京鹤耳朵敏锐地动了动,迅速地退出游戏,关掉手机,将手机丢到床头桌上,伸手掖了掖被子到腰上。
眼睛半阖起,一副要醒不醒的虚弱模样。
沈霜梨进来,发现客厅没人,主卧的门大剌剌地打开着,便动作轻轻地走向主卧。
“谢京鹤?”
门口传来沈霜梨的嗓音。
谢京鹤拳头握起,抵在唇边咳嗽了两声,缓慢地挑起眼帘看向门口。
见到沈霜梨那一刻,他意外地怔了一下。
“姐姐?”
“你怎么过来了?”
“……”应该颁一个奥斯卡小金人奖给你。
“不是你点名道姓要我过来照顾你的吗?”
“……”妈的,池砚舟你这个没脑子的傻逼。
谢京鹤在心里咒骂。
“咳咳咳……”谢京鹤故意地又接连咳嗽了数声。
沈霜梨走过来,“吃药了吗?”
“吃了,但是还是头疼,还晕晕的……”
他闷闷的嗓音透着脆弱。
沈霜梨看他。
眼尾下一片湿红,鼻头也透着红,泛着红血丝的眼睛因为咳嗽而沁出生理泪水,瞳眸湿润,透着被疾病摧残的凌虐美感,看着实在是好可怜啊。
“姐姐我好难受……我不会要病死了吧……”
“不会的,吃了药很快就会退烧的。”沈霜梨安慰道。
“嗯。”谢京鹤轻声应了声,黑白分明的眸子对上她的眼睛,带着祈求,
“姐姐会在我身边陪我养病吗?”
“……”好会装可怜。
沈霜梨抿唇默了两秒,还是敌不过心软,答应道,“会的。”
沈霜梨走近时,谢京鹤拿起个一次性口罩给自己戴上,只露出一双眼睛,脑袋上翘起一缕呆毛,
嗓音乖软,“我生病难受可以,但是绝对不能传染给姐姐。”
“快好起来,我们都不要生病难受。”沈霜梨坐在了床边。
谢京鹤乖巧点头,乖顺得像只小狗,“好。”
话音落下,空气陷入安静。
谢京鹤倚靠在床上,一双漂亮蒙着水雾的眸子就这么静静地盯着她。
沈霜梨被盯得不自在,温声道,“睡一觉吧,睡完估计就退烧了。”
“不敢睡,怕姐姐会走。”
“我不走,守着你。”
“姐姐你对我真好。”
这才道出真实目的,“可不可以和好?”
“……”
默了数秒,沈霜梨开口道,“那你以后还会在我的手机上安装定位器吗?”
“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谢京鹤语气肯定。
看着谢京鹤坦荡真诚的眼睛,沈霜梨心里其实是不太相信的,但他这么眼巴巴地瞧着她。
又忍不下心来不答应。
可是谢京鹤明显是在装可怜。
上次打电话那会儿的恶趣味,他哭一哭道歉装可怜,她已经原谅他一次了。
如果每次都是哭一哭道个歉就能原谅,那么谢京鹤下次肯定还会犯。
“看你表现,表现好,我就原谅你。”沈霜梨说。
谢京鹤眉梢一挑,“表现?”
“嗯。”
谢京鹤唇角勾起邪肆的弧度,眸中噙着坏笑,戏谑道,“39.6度的要不要试试?”
“绝对能爽翻天。”
“……”她说的是这方面的表现吗?
生病了还想着涩涩,是不是像网上说的,男人非要挂在墙上才能老实?
沈霜梨:“闭嘴。”
“那你脱掉裤子抱着腿儿,我给你弄会儿?”
他可是服务型的二十四孝好男友,包表现好的。
沈霜梨板起脸,嗔怒道,“你再乱扯,我就走了。”
“别。”
“已老实。”谢京鹤在他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躺好,养病。”
谢京鹤姿态散漫地打了个“ok”的手势,哼笑着玩世不恭道,
“遵命,老婆。”
“……”
安静了一小会儿。
谢京鹤再次问,“真的不试试吗?”
谢京鹤蛮想的,毕竟39.5度肯定能给沈霜梨带来不一样的体验。
沈霜梨生气,“我看你挺精神的,不用人照顾。”
“那我走了。”
沈霜梨起身,谢京鹤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腕,“错了。”
将她拉回床边坐着,轻轻地捏了捏她柔软的指肚,“不生气不生气。”
“女朋友来照顾我,我还不知好歹,我真该死。”
他自己轻轻地扇了自己一个巴掌。
“昨晚没睡好,现在补个觉?”
沈霜梨:“我不困。”
谢京鹤却突然凑近她。
俊美的脸庞在眼前放大,沈霜梨下意识往后缩,“干什么?”
“你有三层眼皮。”
“……”
“昨晚肯定没睡好。”
说着,谢京鹤已经把人半强迫性地拉上了床。
给她盖好被子,还用枕头做了一个三八线。
“我不碰你,你好好睡。”
“三八线为界,我绝不过界。”
小学生才弄三八线吧。
沈霜梨抿了抿唇,“你好幼稚,像个小学生。”
谢京鹤漫不经心地“嗯”了声,掀起冷白眼皮瞧向她,似笑非笑道,
“那你要不要来当我的家长,来管管我?”
“管一辈子那种。”
嗓音懒倦透着几分揶揄的笑意,听不出几分真心,倒像是在开玩笑。
对上男人那双桀骜深邃的眸子,沈霜梨却像被吸了进去般,定定地对视了数秒才反应过来移开视线。
谢京鹤病好后,沈霜梨便离开了,两人分开住。
京大,教室。
“霜霜,你跟谢京鹤吵架了?”鹿无忧低声问。
谢京鹤这两天的脸臭得像别人欠了他百八十万般,那股怨气比备考的高三生还重,能敌过十个邪剑仙。
“算是吧,反正就是闹矛盾了。”
“他惹你生气了呀?”
沈霜梨点点头,“嗯。”
“不要难过,男人而已,晚上我带你去澜宫点男模玩。”
鹿无忧凑近沈霜梨,压低声音小声道,“澜宫新来了一批绝色男模,我上次背着我哥点了一窝,
一个个喊姐姐的,出口即是甜腻情话,还会拉着我的手往他硕大的胸肌上摸,爽死我了。”
她语调压着兴奋。
沈霜梨摇摇头,淡笑着婉拒道,“我不去,你玩得开心。”
她没点过男模,也不想点,毕竟有男朋友,只是闹了矛盾没分手。
而且……
要是让谢京鹤知道了,他不得弄死她在床上。
“没事,怕什么。”
“我们偷偷去,偷偷开心。”
下课后,又是谢京鹤来接。
“不是说了不用你来接了吗?我认路,也会自己打车。”
生怕她会丢了似的,每天都要来接送。
两人上课时间冲突时,谢京鹤直接翘课,上学跟玩似的。
谢京鹤修长手指间勾着车钥匙在旋转把玩,语调端着慵懒,
“惹姐姐生气了,我不得献献殷勤刷刷存在感?”
“走吧。”
谢京鹤扣过沈霜梨的手。
除了分开住,其它一切照常,谢京鹤脸皮死厚还不要脸,该亲亲该摸摸还要蹭蹭,一点儿都不委屈自己,完全不像是在闹矛盾。
沈霜梨赌气地挣脱开手。
谢京鹤轻“啧”了声,嗓音散漫,“脾气挺大啊。”
“不过我喜欢。”
“哪个玫瑰不带刺的。”
“……”
沈霜梨嗔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谢京鹤慢悠悠地迈开腿跟上,轻笑道,
“等等我啊宝宝。”
“你腿好长走好快,我快要跟不上了。”
“等等我这个小短腿啊。”
晚上,鹿无忧拉着沈霜梨去了澜宫,还拉了云见欢和几个小姐妹。
定了个大卡座,点了一窝男模。
重金属的音乐鼓动着耳膜,舞池上有性感的美女在热舞,空气中散着酒精味道。
“霜霜,你喝饮料吧。”鹿无忧给沈霜梨倒了一杯饮料,提醒道,
“但是离手后的饮料不要喝哦,上厕所或者去哪记得喊我。”
“好。”
鹿无忧欢喜问,“玩牌吗?”
见鹿无忧这么开心,沈霜梨也不好扫兴,答应道,“玩。”
鹿无忧招了几个男模过来陪玩牌,她也陪着沈霜梨玩。
因为沈霜梨是第一次蹦迪,鹿无忧要看好她。
而云见欢和其他的小姐妹对这方面业务熟悉,能自己玩开,也就不用管了。
二楼卡座,透明玻璃隔绝了一楼的喧嚣。
池砚舟搂着两个漂亮女生在喝酒,视线随意地往一楼一瞥,眼神倏地顿住。
摸出手机打电话。
“干什么?”
“无忧妹妹来澜宫点男模了。”
谢京鹤满不在意,嗓音慵懒,“关我屁事?”
“你应该打给鹿川泽,我又不是她哥。”
“她把霜霜带来了。”
谢京鹤当即骂了句脏话,“操。”
一楼,沈霜梨正在跟鹿无忧、两个男模玩扑克牌。
手机闪起光亮,沈霜梨看了眼,心头猛地一紧。
谢京鹤:【姐姐你在哪啊?】
看着消息,有种出轨的感觉。
沈霜梨滚了下喉头,心头莫名感到不安。
见沈霜梨有点走神,鹿无忧问,“怎么了霜霜?”
沈霜梨笑笑,“没事。”
“无忧,我不玩太晚哦。”
“好,等会儿我送你回家,包安全到家的。”
又玩了几局。
鹿无忧跟她小姐妹说了声,便提着包包起身,“走吧,霜霜,送你回去。”
沈霜梨也跟着起身,“好。”
“走去哪?”
“过来跟老子碰一杯。”
第104章 点男模被抓
低冷的嗓音从后方响起,音色被重金属音乐晕得暗哑,粗粝的质感透着性感,钻入耳膜。
熟悉的声音让沈霜梨脊背一僵,猛然转身回头。
视线分毫不差地撞入男人那双冷沉漆黑的眸子。
谢京鹤就坐在她后排卡座上。
男人身穿无袖黑T,下身是同色系工装裤,俊美无可挑剔的脸庞沉溺在朦胧暗色中,鹰隼般的黑眸直勾勾地盯在她身上,
两条长腿透着张力大剌剌地敞开着,坐姿没个正形,精瘦小臂随意地搭在双膝上,骨感漂亮冷白的手指上捏着杯酒,
酒水在透明杯中碰撞出幽冷的光泽,危险又蛊惑迷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不知道盯了她多久。
沈霜梨心头一怵。
怎么这么巧?!
鹿无忧也跟着转头看了过来,震惊地低呼出声,
“卧槽,谢京鹤什么时候来的?他妈的闻着味就追来了?”
“没事没事,咱不慌。”她轻轻地拍了拍沈霜梨的手背安抚道。
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轻扣在酒杯上,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响,谢京鹤似笑非笑地开口道,
“四个人玩多寂寞。”
“加我一个。”
“一起玩。”
沈霜梨:“……”
鹿无忧将沈霜梨往她身后拉,护在身前,直视谢京鹤的眼睛,提高了声量,主动揽责道,
“谢京鹤,男模是我点的,腹肌是我摸的,也是我硬要拉着霜霜来的,跟霜霜没有半点儿关系。”
说完之后,她突然感到不对劲,“不对啊,咱又没出轨,怕他做什么!只是打个扑克牌而已。”
池砚舟也赶下来了一楼,手中端着杯红酒悠闲地摇晃着,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无忧妹妹,提醒你一下。”
“你哥还有30秒到达战场。”
鹿无忧闻声看过去,见到池砚舟,一下子就明白了,
“我操你大爷的池砚舟!”
她冲过去掐上池砚舟的脖子,使劲地摇晃,尖叫道,
“你他么又吹风报信!你小学生啊!我要告诉你爹,你搂两个女人!”
池砚舟还没来得及说话,鹿川泽冰冷的声音便响起,
“鹿无忧,你不是答应过我下次不点男模了吗!”
后颈被一只手捏住。
赶来的鹿川泽将人拉开,还抬脚踹了下池砚舟,警告道,“别碰我妹。”
池砚舟气愤又委屈:“他么的你看清楚点,我哪碰她了?!是你妹要掐死我,你他么恩将仇报狗咬吕洞宾啊!”
鹿无忧辩解道,“我说的是下次不点,没说下下次不点啊!”
你一句我一句,场面混乱。
云见欢在一旁看了看眼神对峙的沈霜梨和谢京鹤,又看了看那三人,摸了把瓜子嗑,
“乱成一锅粥了,快趁热喝了吧。”
“……”
鹿川泽生怕自己的妹妹被外面的野猪野男人黄毛占便宜,对这方面管她管得格外严,当即将人往澜宫出口撵,
“给我回家。”
鹿无忧被带着走,还回头看向沈霜梨,大声道,
“霜霜,你听我说,你别怕,咱又没出轨,别怕谢京鹤。”
“反咬一口,咱硬气点,他不敢打你的,他要是敢打你,callme,我去干死他。”
“啊啊啊啊鹿川泽你他妈扯到我头发了!”
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她。
沈霜梨投去了一个感动的眼神,举起爪子在空气中挥了挥,“保重。”
“沈霜梨。”谢京鹤懒懒地喊了声。
“自己过来,还是我过去抓你?”
有个男模站起来,不满道,“你哪来的,懂不懂规矩?怎么还抢人呢?”
说完,男模看向沈霜梨,笑得蛊惑好看,“姐姐别怕,我保护你。”
身上穿的都是名牌货,是个富婆小姐姐,讨好她,小费少不了。男模很有眼力劲儿。
谢京鹤冷嗤了声,起身,双手插兜提步过来,俯首下来,视线平视,似笑非笑地瞧着沈霜梨,问,
“我是你的谁啊?宝贝。”
黑眸中闪烁着明晃晃的危险光泽。
沈霜梨:“……男朋友。”
男模:“……”小丑竟是我自己。
谢京鹤听到满意的答案,坏心情好了不少。
遒劲的长臂一揽,将沈霜梨桎梏入怀里,笑得挑衅格外有底气,谢京鹤睨向男模,拽里拽气道,
“就抢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一个鸭子,也配在正宫面前叫唤呢?”
他眼神轻蔑地从上往下扫过男模,“这是牛郎店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牛杂店呢。”
“鹿无忧点的什么男模啊,吃我一口果盘我都要报警。”
男模:“……”再也不自取其辱了。
男模灰溜溜地离开后,谢京鹤手臂压近沈霜梨,低头看她,哼笑道,
“宝贝,我俩是不是该算算账了?”语气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沈霜梨一把推开了谢京鹤,直视他的眼睛,“算什么账?”
“你不应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在澜宫吗?”
反咬一口。
“过来抓你啊。”
“你呢,你为什么在澜宫?”
“……”把问题抛回来给她了。
沈霜梨学着他前一句的语气,“过来玩扑克牌啊。”
谢京鹤盯了沈霜梨两秒,蓦地笑出声,“我也想玩,回家一起玩啊。”
笑得有点不怀好意。
沈霜梨皱眉拒绝,“我不跟你回去。”
谢京鹤能屈能伸,“那我跟你回去。”
“……”
于是,谢京鹤跟着沈霜梨回了水月湾。
水月湾,沈霜梨搬出来住的小区,也是个高档小区。
谢京鹤将一副扑克牌丢到茶几上,“输一局脱一件衣服。”
他紧紧地盯着女孩漂亮的眼睛,锋利眉骨痞野,笑得有点坏,“直到脱光为止。”
“……”她就知道不会是什么正经的游戏。
沈霜梨闷声道,“我不玩。”
横竖都是便宜谢京鹤。
他乐意看她,而他乐意给她看。沈霜梨脑子清醒得很。
谢京鹤好商量道,“行。”
沈霜梨意外地看向谢京鹤。
只见谢京鹤微微一笑,“那就做到天亮为止。”
“不.|停也不.|哄。”
“……”
被逼无奈,沈霜梨跟谢京鹤玩起了扑克牌。
最简单直接的玩法。
比大小。
出一张牌,看谁的点数大。
A最大,2最小,K、Q、J依次次之。
谢京鹤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放在他面前的牌,嘴角噙笑,好整以暇地瞧着对面的沈霜梨,
“脱。”
第三局,沈霜梨赢,眼睛微亮了下,“到你脱了。”
谢京鹤眉梢轻挑了下,双手抓住黑T下摆,套头利落地脱掉上衣,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愿赌服输。”
第四局,谢京鹤赢:“脱。”
沈霜梨脱掉另一只袜子。
第五局,还是谢京鹤赢:“脱。”
沈霜梨黛眉轻蹙起,怀疑道,“你是不是出老千了?”
五局,她怎么才赢一局?
谢京鹤笑得懒散,“我看姐姐现在是想出老千吧。”
“……”
沈霜梨咬唇。
不想脱。
因为脱了就只剩下贴身衣物了。
谢京鹤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难为情,出坏主意道,“姐姐你可以脱内衣。”
视线停在某处,勾唇笑得坏又浪荡,“真空穿,超sexy的。”
正好沈霜梨身上是件白T,总能看到点什么不该看的。
“……”
沈霜梨唇线抿直,别开脑袋到一边,鼓着腮帮子不说话,在生闷气。
跟谢京鹤谈恋爱期间,沈霜梨的性子被养得比之前娇气了些,会发点小脾气什么的。
而谢京鹤会惯着她哄着她,会说——
“姐姐有人爱,可以一直娇气。”
“姐姐这么漂亮这么可爱,有点小脾气怎么了。”
见状,谢京鹤伸手将那张脸蛋转回来,识趣地举起双手作投降姿态,唇角轻扬,带着散漫不羁和痞气,
“姐姐我投降。”
“脱光给你看。”
闻声,沈霜梨挑了挑眼皮看向他。
谢京鹤对上女孩的漂亮眸子,戏谑道,“我就知道姐姐想看,这点儿小心思还瞒不过我。”
“……”
谢京鹤站起身,身形颀长高大,裸着上半身,腹肌块块分明硬括,沟壑幽深,两只骨节明晰的手轻搭在黑裤系带上。
冷白的手背鼓着淡青色的青筋,内裤边边露出,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有意的,性感透着极致的野性诱惑力。
不得不说,谢京鹤看起来确实是很能做的样子。
男人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女孩的眼睛,笑得浪荡又坏,揶揄道,
“还真想看男人脱裤子啊?”
“……”
沈霜梨睫毛轻颤,移了移视线,“不想。”
“你回你家,定位器的事情我还没跟你完。”
又提定位器。
谢京鹤轻“啧”了声,“姐姐今晚去澜宫寻开心不喊我,这两件事情就算抵过了好不好?以后我们都不提了行么?”
“我只是去打了个牌,又没有出轨。”
一晚下来,她跟男模说的话十个手指头都可以数得出来,全程没有任何肌肤接触,只是单纯的打牌。
要是真出轨,谢京鹤今晚也不会这么平静。
“难道我连玩扑克牌的自由都没有吗?”沈霜梨对上谢京鹤的眼睛,逼问道。
“……”
“当然有了,姐姐是自由的,做什么都可以。”
鬼话连篇。
沈霜梨懒得多说,言简意赅道:“回你家。”
“家被偷了,回不了,还望求姐姐收留我。”
沈霜梨不解。
谢京鹤淡定地撒谎:“卖出去了。”
“不信。”
“真的,没有你的地方那不叫家,一点儿都不温暖,所以我就卖出去了。”
“哦,那你露宿街头吧。”
“……”好狠的心。
想到什么,谢京鹤岔开话题问,“对了,姐姐,你现在还会做噩梦吗?”
说来也神奇,自从不跟谢京鹤一起睡后,她居然不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