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错把帝君当工具人飞升了by我的猫不吃鱼
我的猫不吃鱼  发于:2025年1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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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达成!
你气归气,罚就罚,手拿剧本的女人谁也不怕!
“等等,想来就来,想走便走。当我背阴山是你们天机派的花园了吗?”一根红线焕发着幽幽红光,山神大人挡在他们面前。
“我不欲与山神为敌,你既然已经伤了我弟子的妖丹,还想做什么?!”
沈以泽眼含精光,气势徒然暴涨,“小畅,你先走。”
“你那弟子本就是背阴山六耳猕猴,侥幸化了个形,本山神便管教不得了?”时迁眉毛一挑,眼梢的小痣也跟着嚣张一跳,“一码事归一码事,月华浓还没有还来呢。况且偷了我的东西,由你们天机派来罚?这是什么道理?”
“月华浓已经被我弟子吃下,你要如何拿走?”沈以泽脚下一顿。
“……我的命线可以抽出月华浓。”
时迁把玩着一段红线,嘲讽道:“都说天机派半步真神沈以泽一心向道,门下弟子训导有方,没想到竟都是些偷东西的小贼。还有你那小弟子当时抛弃师姐躲命,这算残害同门吧?凡人真是……肮脏。”
和畅闻言顿时心生不详的预感,脚下生风,恨不得直接飞下山。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她的冤种师尊道:“和畅,等一等。”
连名带姓,准没好事!
和畅充耳不闻。
时迁弯腰大笑起来,仿佛真是看到一个大笑话,“听说天机派也曾出过得道飞升的大能前辈,没想到如今连一个小弟子都养成这样。”
“和畅,你先回来,我们天机派行事端正,俯仰无愧天地。”沈以泽嗓音低沉不容置疑。
“师尊,强行取出月华浓,我可能会没命。”和畅咬牙切齿。
时迁宽慰道:“小姑娘,不至于的,还会留半口气的。”
“师尊!我可是为你取的月华浓。”
和畅这下是真的想哭,你们正派都这么迂腐吗?不愧是具备一切虐女主条件的狗血虐文典范。
沈以泽捏着长剑的手指指节泛白,半晌,他收起剑,“小畅,为师会治好你。天机派风骨不能丢。”
狗师尊不能处!
和畅看着越逼越近的红线,终于想起自己的金手指——重瞳,只不过在后期才出现。没想到现在吃了个月华浓,提前触发了,所以她一开始才没想起来。
从前一直拖后腿的女主凭借重瞳,在后期所有的任务中几乎就像是开了挂一样的存在,任何妖魔鬼怪都难逃她的法眼。
可以不限次数循环使用,简单粗暴还环保,堪称斩妖除魔,修仙求道的必备金手指。
和畅颤声道:“我有句话要说,能不能听完再动手?”
沈以泽:“不能!”
“我知道被阴山出逃的魇魂兽跑去了哪里我可以帮大人抓回来换自己一条命!”
和畅一气呵成地喊完,忍不住在心里为自己鼓掌。
“哦?你连魇魂兽都知道?”时迁颇为意外地挑了下眉。
和畅脸色一喜,看来有戏?
“只有处于阴阳交界之处的背阴山,能诞生出半魂魄半妖兽体的魇魂兽。以含冤将死之人的魂魄为食,只要心怀滔天怨怒的将死之人献出亡魂,魇魂兽便不断为其重塑身躯,助其复仇,直至成功方休。所以魇魂兽出没之处,定有不解的仇恨。若是不将它抓回来,凡间的血案只会越来越多。所以山神大人此番下山必须尽快将它抓回来,我说的可对?”
时迁眯了眯眼,极具压迫性的视线再一次笼罩而来,“那猴子连这种东西都告诉了你?”
和畅一时语塞,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毕竟她是看过剧本的人,自然知道山神大人就是在追捕魇魂兽的时候与主角团相遇的。
但说出来,这疯批肯定不信,搞不好又想杀人。
于是她直接忽略了这个问题,“看来我说对了,若我告诉大人去哪里找魇魂兽,能不能换这月华浓?”
“我如何相信你能找到魇魂兽?”时迁直觉不信。
和畅指着双眼道:“魇魂兽半魂魄半妖兽,寻常人很难看到它。一旦它吃了凡人的魂魄,便会附身于人,轻易绝不现身。但我不同,我身负重瞳,可以堪破世间一切虚幻。哪怕魇魂兽永远保持魂魄状态,我也可以看到它!
沈以泽出声低斥道:“小畅,不得胡言乱语。为师会带你回去的。”
瞎捣什么乱?
和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索性不装了,“师尊既然见死不救,那么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我自己解决。”
时迁非常不给面子地笑起来。
“这么多年,为师就是这样教你的?!”沈以泽额角青筋跳动。
“哦。和畅感念师尊多年悉心教导,在此拜别师尊。“
和畅极其敷衍,连看一眼都欠奉——反正都已经穿成虐文女主了,她才不装了,师尊这种万恶之源,你有多远麻溜地滚多远。
“和畅,我知道你眼下心有怨气,但是不可意气用事!”
“我很冷静,我就是单纯地想叛出师门。”
和畅终于转头看到沈以泽,神色十分平静。
沈以泽不可置信地微微张嘴,按在剑柄上的手指微微颤抖,半晌才道:“你……此等大事,不可儿戏!”
他这……该不会是有点害怕?
原著里男主确实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心思,只不过被天下道义压在了后面。
看着他这副模样,不得不说,和畅内心有点爽到了。
时迁似乎看戏看够了,终于开口。 “可以,但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你要跟我一起去抓魇魂兽,我依然取回月华浓。”时迁讥诮道,“否则你们凡人素来狡诈,什么鬼话都能说出口,我为何要相信你?”
和畅:“好!”
“不行!”沈以泽断然道,“你从未离开过天机派,绝对不行。你把月华浓还给山神,只是受伤,但是你还有命!”
“半条!而且我也会痛!” 和畅直接打断他,顿了顿忽然小声地添上一句,“师尊,你从来没有想过我会痛。”
原女主在天机派爱慕师尊可算是人尽皆知,为此也没少受一些个师姐伤害,她可不信这个便宜师尊一点都不知道,不过是为了让她死心袖手旁观罢了。
果然沈以泽如遭雷击,脸色都有些白了,“为师不是……”
和畅立刻摆出一幅隐忍受伤的模样,径直走过他身边,对山神大人道:“走吧。“
时迁:“去哪里?“
和畅:“长安。“

圆月高悬,清冷的月光将人的影子拉得越发长,更显孤单。
从前都是和畅目送着他,这还是沈以泽第一次望着小弟子远去的背影,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时迁点点头,转身而去,赤足走在背阴山的碎石上,夜晚的凉风灌满他的衣袍,黑色的袍摆飘扬起来。头顶那一轮皎洁的月亮,将他的影子拉得足够长,好像整个人都融入了夜色中,显得单薄又有些凄凉。
和畅看得愣了愣,心说真是可惜了这一幅好相貌。
“还不跟上?难道你要自己走着去?”
和畅连头都没有回,毫不犹豫地小跑几步抓住他的手,生怕被他丢在这荒郊野岭——原女主认不认路她不知道,反正她是个路痴,别说去长安,让她回天机派都找不到地方。
谁知被抓住的手腕猛地一颤,时迁几乎条件反射地在她手上一敲。
“你怎么回事?不是要一起去长安吗?”
和畅吃痛地收回手,忽然发现山神大人虽然满心满眼的嫌弃,耳根子却飘着可疑的红晕。
不会吧?山神的年纪应该和千年老王八一样大,这是在害羞?
“管好你的爪子。”时迁冷哼一声,丢出一根红线绑住了她的手腕。
时迁位列山神,虽然只是个小神,但施个缩地成寸的法术实在算不了什么。
和畅只觉得好像被人牵着往前走了两步,眼睛一闭一睁,就来到了长安。
时迁甩开她:“到长安了,给我找魇魂兽吧。”
此时天光大亮,天子脚下到处都是一派繁华之景。街上人来人往,常有孩童奔跑嬉戏。街边支起了数个摊子,各种吃食和茶水氤氲着白色的雾气,各种叫卖声和孩子嬉笑打闹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和畅惊奇地东张西望。
俗世红尘总是人声鼎沸,热闹喧嚣。
一个扎着小辫的女孩指着和畅的衣裙,问道:“姐姐受伤了吗?”
和畅才注意到,她现在还穿着原先的衣服,裙摆上的鲜血已经干涸,变成了褐色的一团。
而她身边的山神大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身上黑色锦缎的外袍已经被和畅吐得不忍直视,至今还赤着一双白皙的脚。
这可不行,还没等他们找到魇魂兽,可能会先被无数人围观到寸步难行。
而且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山神似乎脸色更加青白,满脸的不耐中好像有那么点害怕?甚至不着痕迹地往她身后躲。
他这是……人群恐惧症?仙侠圈也有这种病吗?
正在和畅一筹莫展之际,一道活泼轻快的女子声音隔着人群传过来,“小姑娘,莫急!我来救你!”
那声音很好听,虽然有些急切,但是清澈透亮如奔腾的小溪。围观的人群一层叠着一层,和畅只能从人群的缝隙中艰难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那人让她莫急,说要救她,莫非是原女主的熟人?
还没等和畅找到人,那人却自己从天而降,竟是个十分惊艳的女子——鼻梁高挺,红唇如点绛,漂亮的桃花眼轻轻一眨,眸光潋滟,勾人心动。一袭水蓝色的半臂襦裙,将她整个人衬得越发白皙秀气。
这样无双的面容多一分则过于艳丽,少一分则略显寡淡。与她悦耳的声音,倒是颇为相配。
和畅还在茫然无措,漂亮美人却丝毫不跟她客气,抓起她的手腕冲向人群,“借过借过!”
和畅被她抓着在人群中强行闯出一条路来,又跟着七拐八绕地跑过一条条小巷子,最后晕头转向地彻底分不清东南西北。
都说长安十巷九街,层层叠叠,彼此相连相通,宛如迷宫。这人却如此熟悉,想来久居长安,那她真的认识从小在天机派长大的女主吗?
和畅甩开她的手,弯腰拄着膝盖喘气,小社畜跑不动了,“救命啊!你是谁啊?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吗?”
漂亮美人惊呆了,“你在说什么,我是在救你啊!”
和畅双手抱臂,一幅划清界限的模样,“救我?你是谁啊?”
漂亮美人先是扒着墙脚四处张望,确认没有人追来,才开口道:“我叫林雨眠。”
和畅更加迷茫,原著里有女主身边有这么个人?
“不用太感谢我,我这个人就是见不得小姑娘被欺负。我方才就在酒楼上,我都看到了,你们两个一身血迹地站在大街上。你身边那男子面相极凶,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定是他抓了你。”林雨眠迟疑片刻又道,“但是你方才说……”
和畅转念一想,若是能趁机逃离那个大疯批,岂不是正好?
于是她一改方才的模样,欢欢喜喜地搂上去,“姐姐!你就是我的亲姐姐!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就是那男的强迫我做他妻子,如若不从他就打我骂我……”
林雨眠红唇微张,呆呆地看着眼前人从喊救命,到亲热地喊姐姐,然后现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这变脸的绝活,她不会救错人吧?
“没……没事,我们已经甩掉他了,你现在安全了。”林雨眠拿出一张帕子替她擦去眼泪,提起她满是血迹的裙摆,“放心吧,以后你跟着我,我会保护你的。小姑娘可不能穿脏衣服,我先带你去买身新衣裳。”
“任凭姐姐安排。”和畅羞涩道。
然后被她带到了一家人头攒动的成衣坊。
林雨眠完全无视了迎上来的店小二,熟练地挑了一件绣着浅粉色宫花的半臂襦裙,又拿了一件薄薄的轻纱披帛。
“我见你第一眼便心生欢喜,定是有什么特殊的缘分,这算我送你的。”
和畅被硬塞了衣服,一把推进了试衣间,只觉得惊喜来得太突然。
外头林雨眠还笑嘻嘻地喊着,“我看你的面相,定是个小美人。我看人很准的,快换上给我看看。”
里头的和畅为难地看着手上复杂的衣裳,这衣服分上襦下裙,内衣外衬,烦不胜烦。
和畅费劲地斗争了许久才穿上新衣裳,对着铜镜照了又照,感觉这波穿书不亏——原女主正是十六岁的豆蔻年华,虽然身量未长,但双腿修长笔直,标准大长腿的雏形。尤其是这张脸,巴掌大小,眼眸长而不狭,上眼弯弯的,即便是目无表情,也像是微微笑成了月牙,平添三分亲近。
这下和畅有点相信林雨眠说的第一眼便新生欢喜,就这张脸,谁能不喜欢?!
和畅这边换完衣服刚出来,林雨眠便迎上去捏了捏她的脸,夸张地赞叹,“我就说定是个美人,就你这样貌,跟我去醉方休,我保你成为下一届的花魁!”
“醉方休是什么……”
和畅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山神大人鬼魅般地出现,隔着林雨眠冷漠地看着她,仿佛看一个死人。
完了,大冤种果然没有那么好甩掉。
和畅脑门都开始冒起了冷汗,“这……这是个误会,我能解释!”
林雨眠这才发现身后的人,一把将她护在身后,“我告诉你,这可是天子脚下,强抢民女……”
和畅不敢再让她说下去,赶紧打断道:“这真的是个误会,他是……他是我家大人,我是他的侍女。那衣服上也不是我的血,他真的没有欺负我。”
林雨眠凑到她耳边不放心道:“你方才不是这么说的,别害怕!”
和畅握着她的手,情真意切道:“其实我小时候,脑子受过伤……有时候记忆模糊,现在都想起来了,这是我家大人,我是他的小侍女!”
林雨眠的眼神在他们身上逡巡,有些遗憾地想,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可惜竟是个傻子,“既如此,倒是我失礼了。”
“我明白了。”她反手捧住和畅的双手,郑重地拍了拍,才转身离去。
和畅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那个卖弟子换剑谱的大冤种师尊,算起来这个人是她传进来之后第一个对她表达最简单明了的善意,帮助了她的人。
“等一等!”和畅小跑几步到她身边,“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和畅,谢谢你。”
林雨眠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我就说瞧你有眼缘,多保重。
“她同你说了什么?还要帮你逃跑?”时迁眼露凶光,五指轻轻摩挲,一副随时准备出手的样子,“若是你真打起了逃跑的心思,也不用麻烦。我可以取回露华浓,直接放你走。”
——那我还能有命走吗?!
“我怎么敢在山神大人眼皮子底下有那种心思?”和畅在心中大骂,面上依旧讨好地笑了笑,“她是好人,见我衣服脏了,所以送我一件衣裳罢了,我与她当真是初次见面。”
时迁依旧没有收回手指,满脸怀疑地盯着她。
“大人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吗?”和畅鼓起勇气伸手将他半敞的衣襟收拢,故作轻松大方的样子,“大人在凡间可不能这样穿,眼下正好在衣坊,大人干脆换件凡间的衣裳。”
“放手!”
和畅从善如流,立刻收回手,“除非大人还想继续被人围观?”
这人都不知道,他这样半敞着衣襟,配上那张妖孽的脸,引得店里多少人有意无意地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时迁不自然地扫了一圈,只觉得有些犯晕,三界内为何会有这么多凡人?!
和畅将衣裳塞进他手里,“况且魇魂兽在的地方,大人不换身衣裳也进不去。”
时迁眯了眯眼,语带威胁道:“你最好没有骗我,否则……”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和畅就差举手发誓了。
亲眼看着山神大人进了试衣间,她提着的一口气才放下来——这疯批简直是她平生所见最难伺候的甲方爸爸。
听林雨眠提起醉方休时,和畅便觉得有些耳熟,原著中在长安掀起滔天血案魇魂兽似乎就在那里。
她顺手抓住一个店小二,问道:“长安最近是不是有挖心血案?”
话音未落,便见那店小二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这话可不能乱说,什么挖心,大理寺已经定了是盗匪所为,凶手都已经捉拿归案了。”
和畅无法,只好换了个问题,“那醉方休最近是不是在遴选花魁?”
“不对不对,醉方休的花魁从来都是林姑娘,哪里用得着选?今日都是长安的王孙贵族聚在醉方休,等着被林花魁选,与她共度良宵。”店小二说着促狭地笑了笑,“以你家大人的样貌,何愁花魁不会芳心暗许?”
和畅听完才放下心,这些情节与原著大差不差,书里将亡魂交予魇魂兽换取重生的便是花魁,只要把人连同魇魂兽一起交给山神大人,她的小命就算保住了。
小小的衣坊忽然一阵骚动,和畅循声望去,山神大人一身纯黑色的交领大袖衫,袍摆以金线绣着祥云,通身招摇的妖孽气质被衬得淋漓尽致。
“公子,我家小姐请您一叙。”一个丫鬟战战兢兢地凑过来。
不远处相貌清隽的小姐害羞地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时迁不耐地蹙了下眉头,看来凡人不仅狡诈,而且肤浅得很,“滚。”
这一声低喝终于将周围小姐们壮着胆子长出的那点苗头掐断了,他才感觉清净了些,问道:“魇魂兽呢?”
和畅立刻道:“就在醉方休!”
“那是什么地方?在哪里?”
“大人居然不知道长安最有名的醉方休?那可是我们长安最红的青楼,美酒美人当世双绝。”一旁店小二抢着解释,越说越激动,简直两眼放光,“而且醉方休的老板娘定了个规矩,里面的美人卖艺或是卖身,哪怕你是天王老子下凡也强迫不得,后来传开也是一番佳话。”
——开个青楼还开成信仰了?醉方休老板娘究竟是何方神圣?
和畅一边在心里困惑不解,一边附和道:“大人我们这就去吧!”
时迁:“你怎么知道在醉方休的?”
和畅故作高深,“……山人自有妙计。”
反正我把剧本答案摊在你面前了,你就说你要不要照着抄吧?
大约是久居深山,时迁一下子竟被她唬住了,只是再一次警告道:“你最好不要给我耍什么心眼,否则……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说完,他便直接向衣坊外走去,脚下快得像飞。
和畅立刻跟上,身后传来店小二焦急的呼喊,“小姐!您家大人的衣裳还没给钱呢!”
和畅匆匆忙忙地直接摸出了原女主的荷包付钱,于是她忘了确认一件事——背阴山不生草木,几乎就是一座荒山,所以山神大人究竟有没有钱?

第5章 (小修,情节不变)
眼前便是长安城排行第一的风月场所醉方休,倒不似寻常青楼雕梁画栋,堆积珠光宝气。反倒是种满了奇花异草,幽香扑鼻而来,萦绕不散。
不知名的粉色小碎花沿着墙壁,从一楼爬上了楼,整栋房子都被繁花包围,不像是青楼,反倒像是神秘后花园。
“这青楼好看得有点不务正业了,难怪穿越人士都爱逛青楼。”和畅啧啧称奇,“走,进去吧。”
时迁束手望着繁花锦簇的醉方休没有动。
和畅:“怎么了?不进去吗?”
“这地方的气息不对劲。”时迁蹙眉道。
和畅心说,废话,我可是看过答案的女人,一股强大的自信油然而生,小社畜翻身做主人的一天!
“若是一切正常,我们何必来这里?”和畅一挥手,大有一种回到老家做主人的心态,“走!跟爷逛青楼去!”
醉方休内座无虚席,一派觥筹交错的热闹景象,偶尔有漂亮的女子宛如彩蝶般穿行其中与熟客娇笑着。
“这就是成年人的快乐吗?”和畅大开眼界,兴奋地想找个临近乐楼的空位挤一挤,体验一下这种快乐,却发现山神大人又没跟上。
时迁面无表情地站在醉方休门边,又长又密的眼睫低垂着,掩去了眼中所有的情绪,令人琢磨不透。
和畅问:“大人啊,您又怎么了?”
时迁没有回答,只是依旧没有移动半分。
和畅想起之前一步踏入长安的时候,这位爷也是这样一动不动地被人围观,甚至想躲起来。
所以他不会是真的有那什么……人群恐惧症吧?
看来人不能太高冷,与世隔绝久了会出事!
和畅返身回去拉他的手,后者却迅速抽了手,避如蛇蝎。
“我会咬你不成?堂堂背阴山山神还会怕我吗?我带你找个僻静的座。”
许久,一根红线绑上了和畅的手腕,另一端缠绕在时迁的指尖。
和畅勾了勾手腕上的红线,忽然觉得像是牵了只大型犬,偷偷笑了笑,“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古董居然体会不了成年人的快乐。”
时迁不耐地丢出一个字,“少废话。”
“好嘞。”
山神大人凶神恶煞的疯批形象稍稍减弱,和畅牵着她的大型犬上了二楼僻静的角落,点了一桌子菜。
这个时候,山神大人有没有钱这等小问题自然早被抛到了脑后。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没有一点工业农药,纯天然无污染的时蔬青翠欲滴,仅仅是简单的翻炒,都不需要什么复杂的调料,便鲜美无比。
还有在野外自由奔跑长大的山鸡,也绝不是吃饲料快速增肥的鸡可以比的,肉质鲜嫩弹牙。熬出的鸡汤澄清透亮,完全不油腻,清爽可口。
和畅吃得酣畅淋漓,她穿过来之后接连受惊,到现在连杯水都没有喝过。现在心里眼里只有饭菜和美酒,连旁边坐着一个疯批都快忘了。
大型犬置身人群是真的没什么耐心,敲了敲桌子,“魇魂兽呢?”
和畅嘴里吃着东西含糊道:“魇魂兽吃了亡魂之后,便会附身在重生之人身上,助他复仇。而那个人绝对就在醉方休,大人等着便好了。”
时迁有些意外,“那猴子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和畅微微抿唇,故作神秘——眼下她对这疯批还有用,只要他越看不透她,她的小命就越安稳。
“如此肯定是醉方休里的人?那你倒是告诉我,你要怎么从这么些人里面挑出那个重生之人?”
时迁说得波澜不惊,尾音轻轻上扬,甚至有些轻佻,看不出一丝不快。
然而和畅却觉得手中的酒杯重若千钧,怎么也抬不起来——这喜怒无常的大冤种,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美酒在手却不让人享用,简直罪大恶极。
“将亡魂交给魇魂兽的人应该就是醉方休的花魁,她还未完成复仇,魇魂兽必定还附在她的身上。所以大人稍安勿躁,只要等花魁出来,我的重瞳便能看到,将她抓回去便好。”
自认手握剧本的和畅完全不惧,淡定地放开酒杯,转手又倒了一杯递过去。
“大人,要不喝一杯尝尝?这里的佳酿确实不错。”
“不要,凡人的东西能有什么好?”时迁厌恶地看了一眼。
“凡人是不是挖了您老人家的祖坟?”和畅翻了个白眼,“不敢吃就算了,成年人的快乐你不懂。”
时迁劈手夺过酒杯,一饮而尽。
和畅的手背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指尖,在炎热的夏末却意外的有些凉。
“咳咳……”
某人大约第一次喝酒,被呛到了。
“怎么样?好喝吗?”和畅期待地问。
时迁擦了一下嘴角,“不好喝。”
和畅被噎了一下,不服气道:“这里的酿造工艺不够完善,导致酒不够纯,代表不了凡间的酒!日后我让大人见识见识,什么叫人间仙酿。”
时迁凉凉道:“不想见识。“
和畅扭过头不想看他,眼角余光却瞥到那个说不好喝的人,悄悄地又给自己斟了杯酒。
真香会迟到但永远不会错过——没见识的死傲娇,她轻轻哼了一下。
这时,乐楼上传来了“咚咚”鼓声,擂鼓的是个女子,黑色纱裙包裹着曼妙的身姿,白皙细腻的肌肤半遮半掩。
“咚咚咚——”
女子手臂纤细,擂起鼓来却十分响亮有力。她又敲了三下,伴随着女子娇俏的笑声,几乎传进每个人的心头,瞬间抓住了每一个人的眼球。
目的达到了,那女子在台上笑得更加妩媚动人,“众位想必都是为了我们林花魁而来……”
底下一人显然已是常客,当即与她调笑,“他们为了那花魁而来,我可不是,我自然是为了老板娘婳婳而来的。”
乐楼上的婳婳嗔怒地看他一眼,“这话说的太早了,林花魁今日可是准备了一支新舞,你既然为了我来的,那就不要看了?”
那人立刻偃旗息鼓,“婳婳姑娘还是这般爱说笑,林花魁久负盛名,这长安城谁能不动心?”
没想到青楼老板是个如此年轻貌美的女子,一来一回两句话间,整个醉方休内哄然大笑,将所有人对花魁的期待推到了顶峰。
和畅叹为观止,这个婳婳不仅颜值高,而且深谙每个人的心理,简直是仙侠圈的营销鬼才。
在众人催促之下,一幅长约八尺的屏风被抬了上来,轻薄微透的白纱织成,底下绣满了精致的各色繁花。
一阵阵清脆的银铃声中,高挑的女子身影出现在屏风之后,被白纱所挡,看不清面容,只是仪态身姿都是一等一的好。
“林花魁压箱底的羽纱蝶舞,想必不会让各位失望。”婳婳显然十分满意眼下的场面,不再啰嗦,“起舞!”
屏风后女子轻快地跳动起来,仿佛懵懂小鹿于花团锦簇中嬉戏,银铃也随着她的节奏“叮叮咚咚”地响起来,最后竟连成了一首灵动活泼的小曲。
乐楼之下,原先嘈杂的人群像是被勾了魂一般沉浸其中,一下子全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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