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见东西价值,成了富贵花!by酒巷与猫
酒巷与猫  发于:2025年1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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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参加完闭幕式,王莺她们就被召回了。
这下子,不光是雁南飞,整个国内电影界全部都跟着激动起来。
这都是后话了,许南珠只记得颁奖典礼那天晚上,没有一个人睡着,雁南飞彻夜灯火通明。
所有人都数着时间,等待戛纳那边传回消息。
最终,《焚丝》不负众望拿下了评审团大奖。
而纪薇薇获得了最佳女演员奖。
剧组在台上哭,大家在雁南飞里哭。
一开始只是某个人发出几声抽泣声,接着越来越多的人抹起眼泪,不知道是谁嚎啕大哭起来,大家便再也忍不住,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许南珠早知道这样的结果,可是在这种氛围的影响下,她也不自觉地掉下眼泪。
她感慨地对身旁来陪她等结果的顾叙说:“就是这样一群人,当初义无反顾地陪我赌,我太感动了,”
她看了一眼在一边办公桌上狂跳的顾彦:“还有你那个傻弟弟,就属他最相信我。”
顾叙顺着她眼神看过去,只见顾彦跳得不过瘾,蹦下桌子,抱起乔清渠转起圈来。
转了几圈,他放下乔清渠,在人群中寻找什么。
看到许南珠以后,他咧着嘴就要往这边跑,顾叙直接抬手隔开他。
顾彦跑不过来,也就放弃了,他转而握住顾叙的手,眼睛看着许南珠:“珠珠!我们成功了!”
许南珠含笑看着他:“嗯,我们成功了。”
顾彦开始口不择言:“你会长命百岁的对吧?珠珠!你一定要寿比南山啊!”
许南珠:……
后面一整年,雁南飞的工作重心转移到了《焚丝》上。
它原本被定在暑期档上映,被许南珠否决了。
到了九月,《焚丝》受邀参加威尼斯电影节展映。
十一月,《焚丝》正式在国内公映,宣传口号真就是许南珠当初说的“戛纳获奖佳作,载誉归来”。
而且同步在洛杉矶限定上映,报名奥斯卡。
十二月,国内票房一路高歌,月底又获得了金球奖等多项提名。
这样一路过关斩将到了下一年的二月,《焚丝》拿下了奥斯卡的提名。
《焚丝》将它的升级之路走到了世界巅峰。
雁南飞也正式打开了全球市场。
众人不光知道了这家刚成立一年多的小公司,知道了主演纪薇薇,还知道了雁南飞里有一位神秘的造神者。
回到之前,许南珠还有一件头疼事。
那就是到京城参加吴家的家宴。
好在她是和顾叙一家一起,有熟人在身旁,真的就没那么尴尬了。
而且奇怪的是,她之前和顾叙爸妈相处的不自在,竟然因为有了更大的不自在,消失了。
他们是分两批到京城的。
顾叙带着许南珠自己飞过去,顾彦则跟着父母飞去。
刚落地,就看见早一步到达机场的顾彦他们。
沈辞安见到许南珠,眼睛一亮,笑着迎上来,说:“南珠!好久没见到你了!我让顾彦带你回家来玩,他说你特别忙,平时连他也难得见到一面。”
她亲昵地握住许南珠的手,仔细打量她:“又变漂亮了,真不错啊,女孩子就是要有自己的事业才行。”
许南珠没想到他们竟然在机场等,笑着说:“阿姨好,不好意思还让你们等我们。”
沈辞安笑得合不拢嘴:“这能怪你吗?要怪就怪顾叙啊!”
谁能想到不久前,她还因为顾彦和乔清渠确定关系而难受,以为自己要错失许南珠这个好儿媳了,还打算退而求其次,认她做干女儿呢。
结果顾叙倒是给了她一个惊喜!
他们两个人工作上没什么交集,却一起来京城,再看顾叙那眼睛,时不时就粘着许南珠身上……
这一幕看得沈辞安心花怒放。
她拉着许南珠就不撒手了,一路往车子那走去。
还安排着在京城怎么玩。
“南珠啊,你就和我们住在一起,我们别墅离吴家庄园近,正好省去路上奔波,你觉得呢?”
顾叙在一旁解释:“妈,南珠的房子也不远。”
沈辞安只想白这个大儿子一眼,当妈的为他争取机会,他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但是……
“你说什么?南珠在西山也有房子?”
许南珠点点头:“是的,阿姨,就是归宁小筑。”
沈辞安止住脚步,迟疑地问:“归宁小筑不是吴老太太给她小孙女留着的吗?”

许南珠点头笑笑:“现在已经转到我名下了。”
顾彦很开心,他早知道归宁小筑了,但是一直没机会进去看看,现在一听归宁小筑是许南珠的,便立刻和她商量要过去玩。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定好了晚上在归宁小筑里BBQ。
沈辞安越想越不对劲,上了车才问:“南珠啊,你跟阿姨具体说说,为什么吴老太太要把归宁小筑给你?”
“因为之前我帮了他们一个忙,所以小庄园是作为报酬给我的。”
“只是这样?”
“是呀,”许南珠奇怪地问:“阿姨,为什么这么问?”
沈辞安笑笑:“没事、没事,就是好奇。”
她想的多了一些,却也不是没由来的。
她和吴修砚的母亲是手帕交,两个人性格互补,一个聪颖机灵、一个温柔体贴。
当年沈辞安差点和吴父结了婚,因为不喜欢这种大家族的束缚,便转身跑去了国外,最后嫁给了顾彦的爸爸。
吴父便娶了吴母。
中间还有许多纠葛,一两句也说不清。
她觉得吴母是代替她进了吴家受罪,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可不就是受罪嘛,上有婆母要照顾,还有一大家子的生活安排,那样的宅邸,里面琐碎的事、乱七八糟的人情世故,可不是外人能想象得到的。
如果吴家跟他们抢许南珠,她就十分难受了。
她试探性地问许南珠:“南珠啊,我的手机前段时间坏了,电话号码都没了,你有没有杨琬宜的电话?给阿姨一下。”
说着,还假意拿出手机,准备记录电话号码。
许南珠奇怪地说:“阿姨,我不认识杨琬宜,她是谁?”
“杨琬宜就是吴修砚的妈妈呀。”
许南珠摇摇头:“抱歉,阿姨,我和吴太太没有什么来往,不知道她的电话号码。”
沈辞安又问:“那吴老夫人呢?”
“我只有吴修砚的电话,不如我把他的号码给你?”
沈辞安满意地笑了:“行,吴修砚的也可以。”
顾叙坐在副驾驶位上,叹了一声。
沈辞安心里翻白眼,这小子还瞧不自己的迂回战术呢,也不知道她这一番苦心是为了谁。
在沈辞安和顾彦的强烈要求下,他们一行人直接去了归宁小筑。
大家在里面逛了一圈,沈辞安一直和许南珠走在一起。
说是要跟她介绍一下吴家的岁末家宴的一些礼仪,实则给她灌输那家规矩多,自由少的概念。
顾叙几次想打断“施法”,都被他妈强大的气场逼退。
许南珠听着听着,也听出味道来了。
她笑着看了一眼顾叙,顾叙一直徘徊在离她们只有几步的距离。
接收到她的视线,他无奈地笑笑,摇了摇头。
他走到顾彦那,问:“饿了吗?”
“不饿,”顾彦摇头,兴奋地说:“哥,你说以后我能不能也在这买一套庄园,和珠珠做邻居啊?”
顾叙:“你饿了。”
顾彦转头看他哥,又回头看看沈辞安,犹豫地说:“你这么一说,我真的有些饿了……妈!我们回家吧?!”
所谓一物降一物,管不了沈辞安,还管不了你顾彦?
沈辞安不耐烦,正想回头呵斥,顾彦眨巴眨巴眼:“我饿了,回家吃饭吧,珠珠在飞机上也没吃什么呢,肯定也饿了。”
“哎呀!你瞧我,光顾着说话了,”沈辞安立刻换了表情:“珠珠啊,你看你这里不常住,也没雇什么保姆,跟我们回别墅吃饭吧?”
许南珠想着,再让厨师来做饭,真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了,于是点头应下了。
几个人便又去了顾家的别墅。
沈辞安带着许南珠参观完别墅,顾叙便说:“我带南珠到外面转转。”
然后把许南珠带去了外面的泳池边。
他终于找到机会和她说话了,赶紧道歉:“南珠,我母亲想的多,话也多了一些,如果她说了什么让你觉得有压力的话,还请你多担待。”
许南珠想起沈辞安说的,吴家从早到晚,从年初到岁末,各种大大小小的规矩:“不会,阿姨也是关心我。”
顾叙无奈地笑笑:“她就是这样未雨绸缪的性子,走一步,要考虑到十步以后。”
许南珠侧头看看他:“我倒觉得,你的深谋远虑肯定是遗传里阿姨。”
顾叙失笑:“是吗?”
许南珠点点头,靠近顾叙:“你看啊,阿姨如果穿到宫斗剧里,肯定能通关,当上太后。”
“要是把你丢进宫斗剧,我的天!别说宫斗了,开疆辟土、威震诸邦都不在话下!”
顾叙彻底被逗笑了:“我哪有这么厉害,你也太瞧得起我了……”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说:“不过我母亲这个人,虽说想的多,但是也不会算计身边的人,她喜欢谁,就会一心一意对她好。”
“她……其实很好相处的。”
许南珠笑了笑:“知道啦!”
在别墅里吃过饭,许南珠便回了归宁小筑。
吴家的岁末家宴定在第二天晚上,她正好趁这个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顺便再看看书。
顾彦本想来玩,也被他哥拦下了。
第二天下午,顾叙的车子准时来接她,一起到吴家庄园。
吴老太太年纪大了,喜静,所以就没安排什么热闹的环节,只是请了些民间艺人来表演传统的雅乐和折子戏之类。
座位安排也很考究,谁坐主桌,谁坐次席,谁又只能偏居一隅,都按照身份地位早已安排好。
许南珠刚走进去,就有一个佣人迎上来:“请问是许南珠许小姐吗?我带您去座位上。”
她没想到,自己的位置竟然安排在主桌边上。
她还没坐下,吴老太太便慈祥地朝她招手,让她过去坐在她身边。
那位置太过于扎眼,下首不少人盯着,许南珠只得硬着头皮坐下,和吴老夫人打招呼。
“老太太,您现在身体怎样?”
吴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说道:“好多啦!也不怎么咳嗽了,真是多亏了你啊!”
许南珠笑笑:“只是举手之劳。”

第245章 烟花夜
吴老太太抓着她的手,不愿放开:“你这孩子,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什么样的大事?要不是你,我们吴家就毁了!我也不知道下去以后,如何面对吴家的列祖列宗……”
说到这里,便抹起了眼泪。
吴父坐在她的另一边,赶紧说道:“妈,大好的日子,说这些干什么?”
吴老太太叹气:“在最危险的时候,遇见了许小姐,也是我们吴家命不该绝。”
许南珠笑着安慰:“我其实没做什么,是老太太您福泽深厚。”
远房亲戚和与吴家关系好的朋友们,不明白许南珠的身份,诧异她怎么会坐到了吴老太太旁边,那可是吴夫人的位置。
再看吴夫人,她不但没有意见,反而一脸笑意,低声说些什么。
吴家的人,也无一面露惊色,仿佛这就是理所当然的。
连顾彦的父亲都忍不住,向两个儿子打听:“许小姐说帮了吴家一个忙,是怎样的忙?”
吴家隐瞒得极好,这件事根本没有传出去。
众人也只知道吴家前段时间整顿了一下家风,其他细节就完全不知道了。
这种场合是不允许带手机的,不然许南珠的照片要传遍整个京城上层了。
京剧在湖中央咿咿呀呀唱着,正好许南珠不太能感受这种文化形式,有些昏昏欲睡。
吴母看出来了,对她低声说:“许小姐,我带您去外面转转吧?”
许南珠求之不得,立刻点头说好。
两个人正走出大门,吴父在后面叫了一声。
“许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同行的还有吴修砚,许南珠点头,跟着他们去了偏厅。
吴父先坐下,又摆出“请”的手势,许南珠便在他对面也坐下来。
“许小姐,这次冒昧请您过来,除了表示万分的感激以外,还希望您能帮着看看,这宅子是否恢复原样了?”
许南珠在进来之前就看过,整个庄园的黑光早已消失,而吴父的手机明显也换了一台。
她反问道:“您和家人在这段时间里,住得怎样?身体方面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之处?”
吴父摇摇头:“这倒没有,和以前相比,更加舒适了。”
许南珠说:“不瞒您说,我已经看过一遍,这座宅子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您可以放心了。”
“如此,便多谢许小姐了。”吴父推来一个盒子:“这是一点小礼物,算是提前祝您新年快乐,还请您收下。”
许南珠笑着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然后大大方方收下了。
她发现,自己这个变化还挺大的,以前收点报酬,总有一种不好意思的感觉。
打开小盒子,里面是一枚玉蝉。
吴父淡淡解释:“这玉蝉是老太太为您挑的,寓意着来年可以‘蜕变高鸣’。”
这时,顾叙走进偏厅,他是来找许南珠的。
许南珠和吴父说了声抱歉。
吴父摆摆手:“难得的好机会,你们都是年轻人,去玩吧。”
吴修砚也起身,和他们两人走了出去。
顾叙在许南珠身后,一脸不悦地看向吴修砚。
吴修砚愣了愣,边点头边说:“好好好,我多余了是吧?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着,冷哼一声离开了。
顾叙缓步走在她身旁,说:“马上要放烟花了,我想和你一起看。”
正说着话,“嘭”地一声巨响,烟花在头顶绽开,照亮两个人的脸。
许南珠惊喜道:“时间正好,我们快点过去!”
便和顾叙一起,走向人群。
看着一个接一个的烟花撕裂夜空,光雨随即洒落,又慢慢消失在黑暗中。
许南珠一脸惊喜,她将自己完全沉浸在这一刻,什么也不想。
顾叙弯下腰来,问许南珠:“好看吗?”
许南珠点点头:“好看,就是感觉像这样美好的东西,却消失得这么快,有些可惜和不舍。”
顾叙说:“人人都说,烟花的本质是伤感的,因为它的美转瞬即逝。”
“可为什么要用结果去定义烟花呢?为什么不能用过程来定义?”
许南珠看着顾叙,喃喃地重复:“用过程定义?”
顾叙点头:“它的每一次升腾、绽放,并不是为了一个永恒的结果,而是为了毫无保留、灿烂地燃烧一次。”
许南珠觉得自己明白了顾叙的意思:“所以,结果并不重要,努力的过程更重要。”
顾叙笑笑:“嗯,我们要做的,从来都不是留住永恒,而是在该努力的时候努力,该绽放的时候绽放。”
烟花秀后,吴家的岁末家宴其实就已经结束了。
但是按照他们每年的约定俗成的“规矩”,一些关系好的小辈会留下来,趁着这个难得相聚的机会,大家聚一聚、聊聊天什么的。
许南珠并不知道,正犹豫着是跟沈辞安他们走,还是自己叫司机时,吴修砚叫住了她。
“许小姐,您要是没事的话,可以留下来玩玩。一会都是小辈们聚。”
他说完,又对顾叙说:“阿叙,你今年又要偷跑?”
顾叙无奈地说:“我喜欢安静,你又不是不知道。”
“今天许小姐在,你难道不留下来作陪?”
顾叙看向许南珠,许南珠赶紧摆手:“我没说要留下来……”
吴修砚正要开口游说,一个穿着简单毛衣加牛仔裤的女孩欢快走来。
“阿叙哥!”她简单和顾叙打了个招呼,便径直走向许南珠,笑着说:
“许小姐你好,我是吴瑞儿,吴修砚的妹妹。”
许南珠很快反应过来,归宁小筑原本就是要送给她的。
她虽说是名正言顺得到归宁小筑的,但像这样的情况,吴瑞儿如果不服,也在情理之中。
全看她怎么想。
但不管怎样,她也不想掺和在这样的麻烦中。
许南珠快速瞥了一眼顾叙,然后对吴瑞儿说:“你好,吴小姐。”
“哎呀,我们不要那么生份嘛!”她一把拽过许南珠的胳膊,亲昵挽上:“以后我就叫你南珠,你叫我瑞儿,咱俩也算是非常有缘分的!”
许南珠被她拽着往二楼走。
吴修砚对顾叙挑挑眉。
顾叙也只好跟上。

吴家庄园二楼有个大会客厅,连通着一个露台。
早有佣人将此处装饰过,各种颜色的气球挂在墙上,整间屋子喜庆得很。
许南珠脱下大衣,立刻有佣人上来接走。
厅中央铺着又厚又软的羊毛地毯,有几人坐在上面喝红酒。
沙发上也坐了几个人。
放眼望去,都是年轻面孔,有男有女。
她只认识顾彦一人。
顾彦拍拍旁边的沙发,喊:“珠珠快来!我给你留了位置!一会我们要玩游戏!”
还有一个男的,见到许南珠,咧着嘴跟她打招呼。
许南珠不记得他了。
他站起来,说:“许小姐,您上次……还用了我的衬衫呢!”
许南珠有点印象,在桑拿房门口,她用了件衬衫裹住手。
大家朝许南珠看过来,窃窃私语。
“她是席上坐在老太太身边的那个女孩?”
“她是个厉害人物,但是具体的,你们就别打听了。”
“行了,大家小点声,闹哄哄的。”吴瑞儿一声令下,大家齐齐噤声。
她继续说道:“老七,看着点手里的酒,别搞脏了我爸的地毯!”
“吴恒志!你让你弟别抠墙上的瓷砖!”
厅里很快有声音回答:“知道啦三小姐。”
吴修砚领着几人往隔壁房间走去。
这边是一个独立空间,门一关,隔壁的喧嚣就瞬间消失了。
屋子里有个壁炉,烧得正旺,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听得格外清晰。
这里一样,也是有沙发、有地毯。
顾叙在壁炉上的书架前驻足,挑了一会,取下一本书,找了个沙发坐下。
叹气道:“总算能静下来了。”
许南珠也这样想,她转身坐在一边的独立的沙发上。
吴修砚走到酒柜处倒酒,顾叙出言提醒:“南珠不喝酒。”
他便顺手倒了一杯椰子汁。
把酒发完,吴修砚便和顾叙谈起了事。
吴瑞儿走到许南珠旁边,往地上一坐,小声说:“南珠,家里发生的事,我都听说啦!”
“你真的很厉害!一下子就找到了问题所在,你是有阴阳眼那种吗?”
许南珠不知道吴瑞儿的性格,也不知道她话里面有几分真几分假。
于是只是摇摇头,讳莫如深地说:“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吴瑞儿笑了,然后点点头:“我懂、我懂!”
接着,许南珠便没有心思继续说话了。
吴瑞儿抿了一口红酒,说:“南珠,说真的,我祖母将归宁小筑转给你,我特别高兴。”
许南珠心里默默叹气:来了,终于切入正题了。
“第一是因为那庄园真的很配你,第二,我觉得我好像离脱离吴家又近了一步。”
她的样子不像是假的,许南珠也放心了。
吴瑞儿那句话声音不小,那边正在谈话的两人不约而同朝吴瑞儿望过来。
吴修砚一脸无奈:“瑞儿,你这……”
“听见就听见了吧,”吴瑞儿摆出理直气壮的样子:“反正大家心里都清楚,我是肯定不会被困在这深宅大院里的。”
“祖母这样疼你,万一这话传到她老人家耳朵里,岂不是伤了她的心?!”
吴瑞儿有些心虚,过了一会才说:“反正大家都不是外人,谁会传啊?”
许南珠一愣,她是外人啊喂。
吴瑞儿仰头,笑着和许南珠说:“我祖母说了,以后可以把你当姑姑。”
顾叙震惊:“什么?”
吴修砚更是愕然:“瑞儿你在胡说什么?是不是搞错辈份了?”
“真的!祖母真这么说,她想认许南珠做干女儿!”
顾叙笑得前仰后合,揶揄道:“修砚,快叫姑姑!”
许南珠想到宴席上,吴老太太一直抓着她的手,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起身:“我觉得,我还是先回家吧。”
吴瑞儿从地毯上爬起来,拉住她:“别怕别怕,我爸劝住祖母啦!他说许小姐这样有本事的人物,怎么可能稀罕这个。”
许南珠和吴修砚齐齐松了一口气。
只有顾叙还在憋笑。
“吴家最讲究这些规矩,要是真认了你做姑姑,那以后逢年过节,他们家里的小辈们都要过来给你行礼,当长辈一样供着,以后的节庆礼仪,你都要在场了。”
想到这里,他已经脑补出吴修砚朝许南珠毕恭毕敬喊姑姑的样子,把眼泪都笑出来了。
许南珠也脑补了那个画面,简直如芒刺背如鲠在喉如坐针毡。
以后这种深宅大院吧,得少来。
他们开始聊天,由于他们三个太熟悉,所以基本话题都在许南珠身上。
这一年,她经历过的事情,比他们三个加起来的还要有趣,随便说一两件,吴瑞儿就听得津津有味。
这时,有人敲门,打断了大家的谈话。
吴瑞儿起身开门,外面一个男声:“瑞儿,许小姐在屋里吗?”
“三表叔,你找许小姐有什么事吗?”
“呃,是这样的,族里的几位你的叔叔姑姑什么的,都想请许小姐过去,看一看面相,顺便看看能不能点几句来年运势之类的。”
他又补上一句:“我们都已备好了谢礼。”
吴修砚走去门口,拒绝道:“三表叔请回,许小姐并不随意帮人看相。”
三表叔执意不走:“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大家都在等着呢。”
吴修砚低斥一声:“荒谬!你们这是要把许小姐架起来?最基本的礼貌呢?”
许南珠就知道这顿饭没那么好吃,只好站起来,对吴修砚低声说了两句。
吴修砚皱眉:“这样好吗?您可以不用理会这些,我来处理。”
许南珠摇头:“没关系的,照我说的就行。”
吴修砚点点头,对三表叔说:“他们都在哪里?”
三表叔看见许南珠,开心得很,赶紧带路。
他们一行人走到了大厅,这里哪里是几位叔叔姑姑啊,起码有二十来人。
各个站着,翘首以盼。
还没等许南珠站定,他们就喊道:
“许小姐,能否帮我看看来年运势?”
“许小姐,可否赐几句?”
“许小姐,我今年特别倒霉,能不能帮我瞧瞧大运?”
“许小姐,……”

吴修砚两手一挥:“各位长辈,祖母已经睡下了,这是要惊扰她老人家吗?”
大家互相看看,没有说话了。
一老人站出来:“修砚侄儿,我们这是听说了许小姐的事迹,想来求上一卦的,一会大家都小点声。”
吴修砚说:“这些都好说,只是许小姐有规矩,要怎么看、看什么、看谁,都由她自己定。一切都看缘分。”
众人面面相觑:“这……”
吴修砚继续说:“你们可以去打听,上次她给我们宅子看完,险些晕倒,当时也有许多人看见。”
“能接受的留下,不能接受的,还请你们先回,外头算命的多得很,不用来找许小姐。”
大家自然不会走,就算是挑着看,也总有机会轮到自己。
许南珠说:“谢谢大家。”
她环视一圈,假装挑选,最后注视着刚刚说话的老人。
仔细看去,他膝盖脚踝有一圈黑光。
“老先生,我看您地煞星临足,需要注意足下之厄。”
老先生看了一下旁边的人,说:“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有大难?”
许南珠摇头,笑着说:“不是血光之灾,但有平地绊倒、走楼梯失足的危险,需要多加小心。”
老先生若有所思:“竟然是这样……”
他给许南珠递了一个红包:“那多谢许小姐了。”
许南珠点点头,又往其他人身上看去。
一人跳起来:“许大师!明年我家厂子要搬迁,能不能帮我看看日子选得好不好?”
涉及工厂搬迁,他又一脸红光,许南珠猜测,可能是工厂扩张。
这个许南珠擅长,她点头:“看你有眼缘,这样吧,我需要你家工厂的信息,和具体搬迁规划,有这些资料就拿过来给我看看吧。”
大家给他让出一条路,他拿着电脑跑过来。
“许大师,这是资料!”
许南珠眯眼看,他们已经定好两个日期,两个都是灰光。
咦?难道是这家工厂根本不能搬迁?
她让那人调出新工厂的图纸,看见东南方向一团灰。
“这是什么地方?”许南珠指着问。
“哦,这里是附近的一个村子。”
许南珠点头:“两个日期都没什么问题,但是要注意人祸。”
“人祸?”那人不解,联想到她刚刚问的村子:“您是说,有人使坏?”
“嗯,目前看来,是有这个可能,所以需提前打点的东西,都要做到位。”
“总之,我算出来,若有不顺,必定来自东南方向,你多小心吧。”
这个信息指向性明确,没有什么模棱两可的信息,那人连连谢过,给许南珠递上一个红包,便抱着电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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