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见东西价值,成了富贵花!by酒巷与猫
酒巷与猫  发于:2025年1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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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短暂沉默了一下。
刚才还手拿武器的人,也不知不觉地松了力道。
“所有岗位,真的都优先给我们?”一个穿着旧工装的男人嘀咕道:“我曾经在矿上工作,早就失业了。”
旁边年轻人眼睛一亮,追问他:“他们真的会培训吗?那我也可以有工作了?不用整天在农场里干些喂鸡喂猪的活了?”
“电网……”几个主妇模样的人交谈起来:“这么说,以后不会再动不动就停电了?”
在这些人心中,真正让他们不安的,是年轻人的离开,和镇子的衰败。
而许南珠说的这几条,都精准地狙中靶心。
说话声越来越大,终于有人咆哮着问:“女士!你的这些承诺,真的能做到吗?!”
许南珠迎上所有人的目光,郑重颔首:“大家放心,这些都会白纸黑字写进合同里。”
其实这些条款看着很慷慨,却都是开发矿山必不可少的投入。
要把矿石运出去,建公路、拉电网是必要的,镇子就在公路边上,肯定会顺带覆盖。
基金会也属于必要投入,所谓天时地利人和,这就为的是“人和”。
但是这些东西,居民们不知道,他们的恐惧来源于未知,现在把话说开了,人群也就渐渐散去了。
许南珠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向顾叙:“多亏了你,这些门道,我完全不懂。”
顾叙笑笑安慰她:“你懂的已经够多了。”
他想了想,又说:“我项目团队留给你。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是他们跟进,你也不要再去找人了,那样反而麻烦。”
“这怎么好意思?”许南珠眨眨眼,装成羞涩的样子:“我这不就是连吃带拿吗?又让你出钱,又让你出人的。”
顾叙眼中含笑,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没关系,我的人和我的钱一样,都很乐意为许总效劳。”
“只盼着许总生意做大以后,别把我忘了就行。”

进了房间,才发现赵敏华他们不在。
许南珠拦住一个服务员询问,原来他们两人正在冰天雪地里泡露天温泉。
许南珠找到温泉池,见二老惬意的很,她心里也跟着舒坦起来。
毕竟说好带父母来旅游,结果她还跑去忙工作了,怎么都说不过去。
还好酒店里的娱乐活动也不少。
赵敏华泡得满脸通红,高兴地朝她招手:“珠珠快下来!这冰雪两重天的感觉真是太舒服了!”
许志远问了一句:“女儿你说要去办事,顺利吗?”
“对啊,”赵敏华也好奇:“你怎么在这里还有业务呢?”
许南珠挺高兴的:“以前是没有业务的,但是以后就有啦!”
“什么?”赵敏华和许志远这才惊了:“我女儿这么厉害?做生意都做到这地方来了!”
许南珠笑着说:“也是机缘巧合了。”
顾叙晚上来找许南珠,请赵敏华和许志远吃了晚餐。
吃着吃着,他便忍不住笑了。
“南珠,还记得前天我问你什么时间方便,我想拜访一下伯父伯母吗?”
许南珠点头:“记得呀,我还反问你要不要来北极圈。”
他们相视而笑,如今拜访也拜访了,北极圈他也来了。
真有种一语成谶的感觉。
吃完这餐饭,第二天顾叙就要回国了,许南珠则留下来,和父母过了年再回去。
陆尘舟在小镇上租了一栋楼,以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这里就是他们团队的根据地了。
赵敏华和许志远过去看过,都很喜欢这栋小房子。
里面的装修是原汁原味的异国风情。
赵敏华便想着退了酒店的房子搬过来住,这里有厨房,还可以自己做饭吃。
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他们三人收拾好了东西,彼德洛维奇开车过来,把他们拉到了小镇上。
许南珠还真挺喜欢这里的,别的不说,有时候只需要坐在阳台上,就能看见极光。
镇上的店少,居民们都自给自足。
许志远在这里买不到菜,打听了一圈,空手而归。
结果还没到半小时,就有不少人纷纷拿着自家的蔬菜、肉、水果上门,说是欢迎他们一家搬到小镇上。
这里偏僻,本来就没多少人,更别说是外国人了。
赵敏华做饭手艺不错,她也经常包些包子、饺子,送给镇上的邻居们吃。
这一来二去的,虽说语言不通,他们竟然和镇上居民相处得极为融洽。
于是每天家里的情况就变成——
一大早许志远就被人拉去冰钓。
接着几个主妇上门,和赵敏华一起比划着聊天、做饭……
全家就许南珠一人格格不入。
除夕那天更是热闹,早早就有邻居来,带着他们烤好的面包饼干之类的,帮着赵敏华处理食材。
还有帮着贴对联、福字的。
许南珠和周亚也特意进城采购了调料品什么的。
赵敏华也不嫌麻烦了,准备了十五个菜加上两个汤。
势必要将自己毕生所学,在今天展示一番。
还迎合当地人的口味,做了番茄炒鸡蛋、鱼香肉丝、糖醋排骨等等的酸甜口味的菜。
虽说远在北极圈,但是在这个屋子里,完全是华国过年的气氛。
大家吃着年夜饭,看着春晚,一直玩到了后半夜。
许南珠笑着问赵敏华:“妈,你看你,避开我爸那些旧亲戚,还是要张罗一大桌子的饭菜。”
赵敏华哼着歌呢,听见这话说:“这能一样吗?你爸那些亲戚,只知道张嘴吃饭,还吐槽我做的难吃,你再看看这些邻居们!”
“我就只用动个锅铲,连碗都帮着我收得干干净净的。”
她呸了一声:“我这辈子都会再不给你爸那些亲戚做饭了!”
许南珠又问许志远:“爸,你说是在家里过年好玩,还是在这边过年好玩?”
许志远瞥了赵敏华一眼,笑了笑,嘴硬道:“各有各的好。”
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都已经在琢磨着夏天还要来一趟了。
过完了春节,许南珠他们便回国了。
她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盘点身家,该卖的卖了,就这样七七八八凑到了两个亿。
俄罗斯那边的公司也建好了,顾叙借的五千万也到账了,许南珠便把钱交给陆尘舟处理。
她想:这些钱应该能支撑一段时间了。
陆尘舟又动身去了洛沃泽罗,这次带上了顶尖的勘探团队。
他把罚金交完,然后就可以合法地打下第一个洞了。
至于这个洞打在哪里,自然而然由许南珠决定。
她眯眼在图纸上看了一会,最后指向光最浓郁的地方。
“试试这里。”
团队里的人不理解:“许总,既然您聘请了我们,在我们的岩层分析出来之前,我建议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
许南珠也不急,说:“好,我跟你们打个赌,你们的分析结果会和我的判断吻合。”
众人笑笑,以为许南珠开玩笑呢,没当一回事。
等完整的报告出来以后,大家才愣了。
他们选了几个地点,其中就有许南珠指的那一处。
大家没有别的想法,纷纷同意第一个洞就打在老板指定的位置。
钻机缓缓下落,100米、200米、300米……
一直都没有好消息传来,大家紧张得不敢大喘气。
直到500米深度,终于取出了岩芯让整个营地都震撼了。
那是深黑色的、质地异常纯净的岩芯!
经过专业人员的初步估算,储量远远超过之前估算的水平。
最后,团队首席地质学家宣布:“这可以说是世界级规模的铁矿!”
营地里欢声一片,彼得洛维奇老泪纵横,他扑到电脑屏幕前,对正在视频连线的许南珠,用俄语反复念叨:“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的理论不会有错!”
消息传回小镇,欢呼声更是响彻云端。
这一天变成了洛沃泽罗最有意义的一天。
后来许南珠的名字甚至还被写进了当地的教科书,每个刚刚迈进校门的小朋友,入学第一课都是她和洛沃泽罗德故事。

许南珠没想到,在勘探报告出来的第二天,她便接到了京城的一个保密电话。
电话那头自称是一位司长,他没有任何寒暄,言简意赅地直入正题:
“许南珠同志,我们已经得知你们在摩尔曼斯克的发现,时间紧迫,我长话短说。”
“国家需要你们这个项目,而且要以最快的速度把它做起来。”
他当即宣布了几条措施,大致是:
国家开发银行将组成银行团队,在二十四小时内和他们对接,银行会提供专项贷款,利率低,额度上不封顶,以确保他们的资金不会出现问题。
国家驻俄的商务参赞,也会成为他们项目的编外副总,专门帮助他们协调政治上的矛盾。
另外,铁建集团已经组成擅长极地施工的队伍,整装待发,就等许南珠一声令下。
以后的铁路、电力设施都由他们承建。
这三条又具体又细节的措施,让许南珠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还没消化完呢,又收到顾叙发来的一条紧急新闻。
原本在澳洲进行的铁矿石进口谈判,华国代表团已单方面离场,宣告谈判破裂。
虽然新闻稿没有明说,但按照惯例,字越少事越大,这种在能源上的强硬态度前所未有。
许南珠瞬间全明白了。
她手里的矿,原来不是单纯为她带来财富,它突然变成了一张牌。
一张在国际资源博弈中,悄悄出现的王牌。
正因华国对澳洲铁矿的依赖,这几年澳洲年年抬高价格,这一年更是肆无忌惮地加征关税。
华国代表团已经经过了几轮唇枪舌剑的谈判,而在这个微妙的关口,一座由华国人掌控的矿世界级铁矿横空出世,这谈判也就没了必要。
谈判桌上的筹码改变了,华国也因此赢得了前所未有的主动权,谁还会理会澳洲那流氓一样的条件?
国家队强势下场,顾叙剩下的钱不用筹了,许南珠还缺的钱也不用愁了。
面包有了,牛奶也有了。
国内新闻铺天盖地地报道起来。
先是全民热血沸腾,为国家强势出手欢呼。
紧接着一条内部消息传遍全网,原来是有位华国大佬在俄罗斯控股了一座巨型铁矿!
大家又开始到处打听,想深扒这位大佬的身份。
猜来猜去,把国内的知名大企业猜了个遍,都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
有人说:【大家别猜了,真正厉害的大佬,是十分隐秘的,网上根本找不到信息。】
【就是,这样大的项目,这样大的格局,那就不能叫商人了,那是爱国企业家!】
【你们谁见到爱国企业家天天在网上唱高调的?】
就在网友们各种猜测满天飞时,顾叙的父亲看着报纸若有所思。
他想起顾叙年前带着几个人去了一趟俄罗斯,那几人回来后就没来上班了。
当时没多想,如今看来,他这儿子肯定也出手了。
他得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测。
于是周末趁顾叙回来吃饭,他便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
“许小姐的矿山,开始开采了吗?”
顾彦当场愣在原地:“什么矿山?珠珠买矿了?”
这种事顾叙也知道瞒不住,点头说:“应该是开采了。”
顾父心头一震,果真如此!
他急忙追问:“你投钱了吗?”
顾叙摇头。
顾父顿时觉得错过了几个亿,他恨铁不成钢地说:“你陪许小姐去了一趟俄罗斯,又留了人给她,竟然不想着入股?!”
顾叙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当时那个情况,报告上写的贫矿,还欠了几千万美金,我说让集团入股,你会同意吗?”
顾父哑口无言,半晌才苦笑着摇头:“这钱,合该许小姐挣。”
沈辞安心里莫名的焦虑,面上笑着说:“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铁矿的事我听说了,没想到竟是珠珠的手笔。”
她想了想,忧心忡忡地望向顾叙:“阿叙啊,你得再努力一些才行啊!不然你都要配不上珠珠了。”
顾彦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顾叙顺势转移话题:“你和乔小姐最近相处得怎样了?”
一提到这个,顾彦嘴角忍不住上扬:“她回家过年还没回来呢,现在只能每天打视频电话。”
乔清渠说了,等过完年就到雁南飞上班,积累一些管理经验,顾彦对此很是期待。
顾叙觉得奇怪:“你们每天都视频通话?”
“是啊,”顾彦说:“每天晚上都打。”
说着,顾彦的手机响了,他低头含笑在手机上点啊点。
“除了视频电话,还要发信息,一天要发几十条呢!”
顾叙若有所思。
他和许南珠的联系会不会太少了?
但他们两人都忙,特别是许南珠,除了工作,还要学习,最近听说又学起了俄语。
看来沈辞安说的没错,他也要更加努力才行。
几个人怀着不一样的心思,吃完了饭。
当晚,沈辞安辗转难眠,忍不住推醒身旁的丈夫,问道:“你说,珠珠这么优秀,可我心里不安是为什么?”
顾父一针见血:“你不就担心看中的儿媳妇跑了吗?”
沈辞安长叹:“这两个孩子啊,没一个叫我省心的。”
“阿彦以前看着也不像是个对感情认真的人,结果一下子认定了乔家千金。”
“那样的门第,阿彦能应付得了吗?”
“阿叙也是,要么老树不开花,一开就看上了珠珠这么优秀的女孩,万一阿叙没那本事追上珠珠,我怎么办?我可舍不得珠珠。”
顾父翻了个身:“我看你就是他们说的凡尔赛,你出去外面说去,你看看人家骂不骂你。”
沈辞安再一次叹气:“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焦虑呢?”
“你以为我不想去外面说呀?那不是还没结婚,我怕说多了不吉利嘛,憋得我难受。”
顾父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还是别想那么多了。”

顾叙也是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他随便找了个借口:
“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想问问你这两天怎样。”
他知道许南珠要的是时间,他也不想给她太大的压力。
“我挺好的,”许南珠按了按脸上的面膜:“我以为你想问我关于铁矿的事呢。”
“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了,在你身上发生什么奇迹都不奇怪。”顾叙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许南珠又说:“现在有国家队下场,公司的资金不是问题了,顾叙,还是谢谢你,你的五千万,就当入股了吧。”
“不用,”顾叙斩钉截铁地说:“说真的,我现在不想和你做同事了。”
他还想说,两个人的关系,他想更加纯粹一些。
许南珠没有说什么,她了解顾叙,他的决定都是他仔细想过的。
“对了,”许南珠想到了什么:“我过几天要去一趟霁南市。”
“哪个国家?”顾叙一时没反应过来。
“是霁南市,不出国。我要去那边找些东西。”
顾叙脱口而出:“需要我陪你一起吗?”
许南珠噗嗤一声笑出来:“顾总您哪有时间啊?您分分钟几百万入账,我可不忍心。”
他笑了笑:“哪有这么夸张。”
许南珠还是拒绝了:“有周亚一起,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你放心啦。”
去霁南还是和姜沐瑶说好的,姜沐瑶打过好几个电话,问许南珠的安排。
许南珠因为要忙铁矿的事,其他事都延后了。
姜沐瑶越来越急,许南珠不是听不出来。
她这边铁矿的事刚告一段落,就立刻把芗水村的行程提上日程了。
再不去,她真怕姜沐瑶一个人就拎着包跑去了。
芗水村那个地方,在山坳里,偏僻得很,就连网上都难查到什么信息。
姜沐瑶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哪怕是带着周亚,许南珠仍然觉得不放心。
她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搞不到热兵器,冷兵器不能少。
周亚的装备全部都带上,许南珠又给她和姜沐瑶准备了各种防狼器具。
什么喷雾、小型电击棒什么的。
等到正式启程,已经是春深时节了。
许南珠一行三人,经过长途跋涉,终于踏进了霁南的地界。
说是“市”,却因为发展得不好,就连海城底下的一个县都比不上,街道陈旧,人烟稀疏。
许南珠来之前,就在网上找了一个在霁南做事的芗水村人,叫赵小龙。
他高中毕业以后就没再读书,现在在霁南一家羊肉馆子打工。
许南珠见他第一眼,就眯眼看过,他头顶没有黑光,应该不会有危险。
再仔细看他的脸,面相敦厚,眼神朴实。
赵小龙见了他们三人,先是一愣,然后不好意思挠挠头:“你们是网红吗?还是明星?”
“我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真人咧!”
许南珠礼貌笑笑,问道:“附近有租车的地方吗?我们租个车子去芗水村会不会方便一些?”
赵小龙摆摆手:“不行的咧!去村里全是盘山道,险得很!”
“那要怎么过去呢?”
赵小龙说:“有小巴车!我们都坐小巴车,安全!”
许南珠和姜沐瑶商量了一下,他们对这里的路不熟悉,自己开车的确挺危险的。
于是便让赵小龙带着去车站了。
搭车的地方,连个像样的车站都没有。
他们在一家宾馆门口上了车。
车子摇摇晃晃驶出小城,往偏僻的地方开去。
姜沐瑶见越来越偏,便扭头问后面的赵小龙:“你们村子安全吗?”
赵小龙嗓门洪亮,毫不遮掩:“咋个不安全嘛?我们村子的人都老实得很!”
这一嗓子嚎出来,全车的人都回头看,姜沐瑶赶紧点头:“安全就好,我就是随口问问。”
幸好他们没有自己开车,弯道一圈接着一圈,一边贴着山,另一边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遇到会车,司机就得紧贴着山边,等着对面的车子慢慢驶过。
许南珠突然明白,为什么是小巴车了。
但凡大一点的车子都很难开进山里。
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夕阳斜斜地挂在山麓中,将整个村落染得暖黄。
芗水村就和许南珠在电视里看见过的那些贫困村差不多,家家都是砖砌成的房子。
赵小龙带着他们先去村委会找了村长,说明他们的来意。
听说他们是来收旧货的,村长奇怪地看着他们:“你们来得晚咯!上次有人来收了一批了,大家有啥要卖的都卖掉了咧!”
许南珠不急不缓:“村长,那我们可以自己逛逛吗?如果没有合适的,我们就去隔壁村看看。”
村长也爽快,点头说:“那行,你们就当来耍的吧,晚上就住在学校里吧。”
“我们这个村子,没有什么外人来,条件差,别介意。”
赵小龙又领路,往学校走去。
姜沐瑶见这村子这么小,还有学校,也挺奇怪:“你们这里的学生多吗?竟然有学校。”
赵小龙介绍道:“我们村子里只有五六个学生,但是旁边村子的学生都来这里上课。”
“学校是几个村子凑钱建的,里面的老师还是城里来支教的咧!”
一听说这里有城里来的支教老师,许南珠和姜沐瑶对视一眼,心里齐齐松了一口气。
至少说明这里不是完全封闭的山村。
学校在村子后面,依着山。
只有两排瓦房,一排是教室,另一排有炊烟飘过,应该就是宿舍了。
正走到门口,一个年轻女孩出来倒水,一眼就看见他们。
“你们是?”她疑惑地问。
许南珠笑着说:“我们是外面来这玩的,村长让我们借住在学校里。”
那女孩立刻笑了:“我叫张楠艺,是这里的支教老师。”
她回屋子把水盆放好,然后拿了一串钥匙:“这一排宿舍,只有我和两个支教老师住,还空了一个房间,你们住吧。”

床倒是不少,数了数,上铺加下铺,一共有八张床。
张楠艺有些不好意思:“条件是差了一些,我有两套床单被套什么的,都洗干净了,一会给你们拿来。”
“不用麻烦了,”许南珠指了指行李:“我们带了睡袋。”
她连帐篷都准备好了,眼下看来是不需要了。
张楠艺看着三人的穿着,虽然不张扬,但是质地精良,不由得怀念起了自己的过去。
“我做了一些饭菜,你们过来一起吃吧。”
许南珠从包里翻出几个自热火锅:“我们带了这些,正好加个菜!”
刚摆上碗筷,另外两个支教老师就回来了。
这两位都是男生,一位叫李顺,一位叫莫文亮,回来时裤脚上还沾着泥点子。
张楠艺两边介绍了一下,问他们:“你们不是去帮着小娟插秧吗?怎么这么晚?”
莫文亮说:“回来的路上,李顺绊了一跤,我们一检查,是桥头的石板松动了,就找乡亲借了锤子修了修。”
李顺点点头:“不固定好,晚上天黑有人路过被绊倒就不好了。”
都是年轻人,大家很快就熟络起来。
李顺盯着冒泡的自热火锅,眼睛发亮:“你们来的太好了!我都快忘了火锅的味道了!”
张楠艺做了三个家常菜,加上三个自热火锅,晚上天气凉,吃完以后整个人都暖和了。
许南珠好奇,问他们:“你们一般要支教几年?”
“原本是三年,”张楠艺说:“但是我和莫文亮已经来了五年了,李顺第七年了。”
“没想过回去吗?”
“想啊,怎么不想?”张楠艺笑笑:“就是舍不得这里。”
这学校虽小,但从小学到初中的课程都有,那些孩子都是他们从小看到大的,说实话,要是回去还真有些不忍心。
李顺很快就要结婚了,对象是村里的一个姑娘。
张楠艺和莫文亮也是男女朋友关系,他们不知不觉已经在这里扎下根来。
许南珠听着他们说话,扭头打了一下这个房间。
和他们住的宿舍不一样,这里更加像个家。
虽然朴素,却打理得温馨整洁。
书桌、衣柜、洗脸盆架、镜子、相框……一应俱全。
等等,相框?
许南珠起身走过去,相框里面的画已经被换成了张楠艺和莫文亮的合照。
她眯眼看了看,整个相框一点光都没有。
许南珠回头,冷不丁地问:“张老师,这个相框以前是不是有一张明星画像?”
张楠艺惊讶地反问:“不是呀,这以前是一张年画娃娃。”
许南珠和姜沐瑶对视一眼:“年画娃娃还在吗?”
“应该还在。我取下来以后拿来包书了,我去找找。”
姜沐瑶也放下筷子,快步走到她旁边。
看清了画框,她急忙扯了扯许南珠:“是这个?”
许南珠低声说:“不确定,先问问看。”
很快,张楠艺从一堆书里找到了一本三年级语文书。
她将书递给许南珠:“就是这个了。”
许南珠小心翼翼拆开书皮,翻过来一看,背面的确粘着一张泛黄的纸。
她眯眼看了看,纸泛绿光。
“我撕了一下没撕下来,就没管了。”张楠艺解释道。
许南珠说:“张老师,我们想买下这张纸。”
张楠艺笑着说:“喜欢就拿去,反正我也是拿来包书的。”
姜沐瑶将许南珠拉到一旁:“南珠,我觉得还是留点钱比较好,你认为呢?”
“你觉得留多少合适?”
“我也不知道……”
张楠艺坚持推辞:“真的不用给钱,它或许对你们来说有用,但对我而言,就是一张旧纸。”
“张老师,”许南珠打断她:“既然你坚持不收钱,那么学校需要什么吗?”
提到学校,张楠艺沉默了一会,她看了看两位同事,咬咬牙说:“能……给学校的孩子们捐一些书吗?”
“我们有一些课外图书,只是都被翻烂了,书页掉了粘,粘了掉,许多字也模糊得都要看不清了。”
见张楠艺终于提了要求,许南珠反而觉得轻松。
“好的,张老师,您留个地址和联系方式,我回去就安排。”
回到房间,周亚已经把睡袋整理好了。
姜沐瑶把自己的睡袋抱到许南珠的床上:“我还是和你一起睡,心里踏实。”
许南珠拿毛巾沾了些水,擦了擦脸和脖子,默许了她的做法。
姜沐瑶往睡袋里一钻,压低声音说:“我们这次也太顺利了吧!一来就找到一张!”
许南珠说:“希望明天也顺利。”
毕竟她最多只能忍受三天不洗澡。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公鸡打鸣的声音就将他们吵醒了。
周亚早就起来,这时候在门外做俯卧撑。
许南珠收拾了睡袋,然后拿着牙刷杯子到水井边刷牙。
姜沐瑶心里没底,问:“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许南珠擦去脸上的水珠:“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一家一家问。”
“好办法,”许南珠点头:“既然知道了东西在画框后面,那我们就专攻这个方向。”
村子人不多,也就三十来户人家,问得快的话,一上午就能摸排了。
张楠艺抱着书本匆匆走过:“早啊,锅里煮了白粥,你们自便,我先带学生早读去了。”
许南珠不喜欢吃白粥,用热水就着面包解决连早餐。
周亚和姜沐瑶一人喝了一碗,把碗筷洗好,三人就往村子里去。
正是春耕时节,不少村民已经往地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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