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宿敌发现我是合欢宗主by饮松雪
饮松雪  发于:2025年1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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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走到门口,没等看门弟子说话,谢昀卿主动先发制人:“我是醉花楼楼主,有信件证明,有人邀我来此。”
张长老得知这个消息后,完全坐不住了,没想到沈青璃宗主的一举操作,真的引来了醉花楼楼主这尊大佛。
醉花楼楼主也算他们合欢宗半个救命恩人,尽管她不知道如何招架应对,但也不好让人家在外面干等着,只好吩咐让他进来。
谢昀卿在合欢宗弟子的引路下,来到张长老所在的议事堂。
目光扫过空荡的内室,不见沈闻霁身影,他压下心焦,本着礼数朝
张长老拱手,开口解释此番来意:“在下收到沈姑娘书信,特来赴约。不知她何在?”
张长老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目光锐利,故作云淡风轻问道:“哦?赴约?未曾听过,不知可否让我一观书信内容?”
谢昀卿紧张地绷直唇角,信上确实没写邀约,只是催他回信,这封原信万万不可让眼前的人看到。
他面上滴水不漏,声音沉稳:“信中皆是女儿家私密情语,既是写给在下,自当珍重守护,不便示于他人。”
张长老挑了挑眉,对他的说辞倒有几分认可,不再追问信的事。
她没再开口说话,反而目光如灼,细细再次审视着眼前男人。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醉花楼楼主,此人身姿挺拔,气度沉凝,毫无寻常商贾的市侩,也没杂修的痞气,反而透着正派修士的凛然。
怪不得让沈青璃宗主见了几面,就对他念念不忘,满意得不行,直接选其当女婿候选人。
只是……这身形轮廓,总觉有几分说不出的眼熟?
谢昀卿站得笔直,任由张长老打量,他自从在沈闻霁这里瞒了小号,因为怕被发现,除了用面具遮挡外,还采用了蝉蜕制成的身形伪装法宝。
除非亲手去摸,否则视觉上看,还是和本尊有很多不一样的。
张长老也瞧不出更多端倪,索性不再费神,她也懒得收拾母女俩的烂摊子,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沈闻霁的位置。
“闻霁身上有些青紫的伤痕,目前正在后山养灵泉调养,我遣人带你过去。”
谢昀卿颔首行礼。
养灵泉是合欢宗很出名的修炼圣地,不仅有温养肉身,疏通经脉的作用,也可以蕴养神魂,促进阴阳双修。
对于身上情爱之事留下的痕迹,更是有着特殊迅速的恢复效果。
沈闻霁正因如此,才慕名前来。
夜色笼罩下的养灵泉空寂无人,氤氲的水汽浸没过暖玉砌成的泉池。
沈闻霁半浸在灵力充沛的暖泉里,青丝如墨铺洒在水面,裸露的肌肤莹白如玉。
她微微侧颈,颈侧暧.昧的红痕在白皙肌肤上格外惹眼。
声音被热水蒸得发绵,尾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瑟缩:“阿栀,轻些……”
除了那些吻痕,昨日谢昀卿留下的咬痕更为狰狞,他当时失去理智,齿痕深深陷入皮肉,力道重得几乎要噬咬进骨里。
此刻,脖颈那处周围已经泛起骇人的青紫,红肿的伤处被药膏一碰,除了沙沙的刺痛外,竟泛起细密的痒意。
灵栀正小心翼翼地捏着木勺蘸药膏,闻言手劲更轻:“小姐,这伤看着深,可千万别留疤,我去取最好的生肌膏来。”
过了一会,身后的脚步声再次由远及近。
沈闻霁未作他想,只懒懒催促:“伤口疼得紧,好阿栀,快些帮我涂点药。”
身后的人并未应声,只带起一阵微凉的风。
沈闻霁刚想开口催促,微凉的指尖擦过耳后,带着药膏特有的清苦气息,木勺边缘轻轻蹭过颈侧的伤口。
“阿栀,再轻点。”她下意识偏了偏头,声音还带着水汽的湿软,“木勺太硬了,用手帮我涂,好不好?”
身后人的动作停顿了几秒,紧接着颈后忽然贴上一片微凉的触感。
不是灵栀惯常的软绵指尖,那触感带着点糙意,轻轻按在她颈侧那片暧昧的吻痕上,药膏苦味混着山风漫进鼻息。
沈闻霁忍不住蹙眉,倒吸一口冷气:“嘶……”
听见她唇间溢出的痛呼,指尖的力道顿了顿,随即更稳地按住她,那抹糙意极其缓慢,甚至近乎磨人地蹭过吻痕,带着些惩罚的意味。
等等,这触感。
沈闻霁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脖颈间那带着薄茧的粗粝触感,分明是常年握剑的手。
身后的人,不是灵栀。
她浑身一僵,像被烫到似的猛地要挣开。那双手却早有预料般收紧,手臂横过她光裸的肩膀,将她牢牢圈住,按回原地。
“别动。”
男人的声音贴着耳畔,低沉哑涩,如同滚烫的烙铁,将她整只耳朵都烫得通红。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闻霁紧绷的身体骤然一松,惊魂未定中带着巨大的茫然:“楼主,你怎么……在这?”
谢昀卿避而不答,指尖蘸取药膏,声音听不出情绪:“沈姑娘涂药不便,让在下代劳吧。”
沈闻霁:“?”
她愕然回首,撞入视野的只有那冰冷的黑金面具,遮掩了所有神情。只能看到他线条利落紧绷的下颌,以及喉结滚动时,隐在皮肤下微微起伏的青色筋络。
颈后的力道依旧在施加,药膏被那带着薄茧的指腹耐心地推开,揉按,脖颈的红痕被他指尖反复摩挲,耐心又难熬。
“楼主这是……”她咬着唇,视线落进泉池,看见自己倒映的脸颊泛着薄红。
“药膏需揉开才见效。”谢昀卿答得坦然,指尖却刻意放慢了动作。
眼见着旧药膏涂抹的差不多,他又用木勺蘸着新药膏,蹭在红痕边缘,伴着凉意漫开,粗粝指腹轻轻涂抹打着圈儿。
指尖擦过她敏感的肌肤,每一次触碰都像带了电流,从颈后一路窜到尾椎,让她忍不住绷紧了身体,脚趾在温热的泉水中蜷缩。
“楼主大人。”她声音细若蚊蚋,尾音却不受控制地发颤,“我自己来就好。”
“药还没涂完。”谢昀卿微微俯身,灼热的呼吸拂过她湿漉漉的耳廓,面具下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丝刻意,“这咬痕不涂药的话,可能会留疤。”
他刻意加重了“咬痕”二字,沈闻霁只觉得一股热浪直冲头顶,羞得浑身发烫,恨不得埋头扎进灵泉里。
被合作伙伴亲眼目睹,她身上属于另一个男人,如此私密暧.昧的痕迹,甚至还被他亲手触碰上药……
天底下有比这更社死的事吗?这简直堪比凌迟,不如让她一头撞死。
水汽氤氲,模糊了视线,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那道穿透水雾的目光,如同实质般,紧紧锁在她泛红的耳根,以及脖颈那片狼藉之上。
谢昀卿低低哼笑一声,那笑声透过面具,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
他将沾染了药膏的双手浸入一旁的铜盆清水中,仔细洗净。
微凉的指尖拂开她颈侧一缕湿透的碎发,指腹残留的药香和清冽水汽混合,若有似无地萦绕在她鼻尖。
然后,他俯身,靠近她因羞窘而微微颤抖的耳廓,面具下传出的声音低沉轻缓,带着令人心悸的探询。
“沈姑娘脖颈上的痕迹,是心上人弄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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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被人误会
听到男人的问询,沈闻霁的呼吸骤然停滞,耳根的红意如同潮水般漫至脸颊,连带着浸在泉水里的肌肤都浮上了薄红。
她猛地侧过脸,避开那道灼热的视线,指尖在泉水中攥得发白。
颈侧残留的触感还未散去,指腹碾过肌肤的余温,竟然比泉水还烫。
“与楼主无关。”沈闻霁的声音干涩得厉害,方才被水汽蒸过的温软彻底消失,只剩下紧绷的僵硬。
“楼主都不以真面目示人,人人皆有些秘密的道理,想必楼主也懂,何必刨根问底。”
谢昀卿好像全然没听出她的讽刺,修长的手指搭在黑金面具上,闲适地轻叩几下,尾音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你想看我面具下的真容?”
沈闻霁:“……”
和这种人说不清楚。
见她不说话,谢昀卿的手臂状似无意地滑过她光裸的肩头,将她圈在怀里与泉池边缘之间,形成一种进退维谷的压迫感。
他微微偏头,面具的边缘擦过她汗湿的鬓角,带来一阵微凉的痒意。
“和我无关吗?”他的声音放得更轻,像情人间的低语,但又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可在下记
得,今日沈姑娘才送了情书给我。”
“若沈姑娘已有心上人或道侣。”他顿了顿,面具下的声音染上冷意,“在下便不该搅这浑水。”
“又或者说。”谢昀卿低哼一声,带着刻骨的讥讽:“沈姑娘想要脚踏两只船?”
话可不能这么乱说,真是冤枉。
沈闻霁心脏狠狠一缩,想要侧头,却撞到那冰冷的面具,她喉间发紧:“楼主说笑了,那封情书是误会……”
“沈姑娘的意思是,今日之事想抵赖不认?”谢昀卿打断她,将那封情书拍到泉池边缘。
指尖滑到她下颌,轻轻捏住,迫使她转头:“还是说,你觉得我脾气很好,可以随意戏耍玩弄?”
相交的视线穿透氤氲水汽,落在他被遮挡的眉眼处,暖泉的温度仿佛倏地升高,她有些呼吸不畅。
沈闻霁想要挣扎着起来,肩头却撞上他的手臂,被更紧地捆住。
泉池里的水因动作被搅得哗哗作响,青丝缠上两人交叠的手臂,湿滑而暧昧。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闻霁脸颊滚烫,声音带着无措的慌乱:“你先放开我,这个地方不适合交谈。等我换身衣服,再和你好好解释。”
“此事不着急,还有更重要的事没做。”谢昀卿气定神闲地应道,仿佛刚才的狠厉只是他装出来的假象,这倒让沈闻霁摸不到头脑。
“还有何事?”她蹙眉。
谢昀卿并未回答,反而缓缓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瓷瓶药膏,放到一旁。
深邃的目光沉沉地望着她颈侧的伤处,眉峰微蹙,眸底竟翻涌起一丝……懊恼?
不对,他懊恼什么?又不是他弄得……
一时间,沈闻霁竟读不懂他的情绪。
思绪混乱间,她听到对面人开口。
“养灵泉虽能祛痕,这咬痕太深。”谢昀卿垂眸看着泉水中她的倒影,语气带着几分认真,“我随身恰好带着生肌膏,涂上后不会留疤。”
说着,他拿起白玉瓷瓶打开,用指尖蘸了一点淡绿莹润的药膏,一手轻轻扶住她的肩颈,另一只沾着药膏的手递到她面前:“我帮你涂药,这次,我轻些。”
沈闻霁别过脸,拿起一旁的木勺也沾了点药膏,抢先一步按在脖颈的伤口处,声音闷闷的:“不用劳烦楼主了,我自己来就好。”
谢昀卿却没收回手,反而捏住她拿着木勺的手腕,静静地凝视着她逐渐泛红的耳廓,忽然低笑一声:“方才沈姑娘还说,木勺太硬。”
沈闻霁:“……”
这人是故意的。
她闭了闭眼,终是放弃了抵抗。罢了,有人上赶着伺候她涂药,她又不吃亏。
颈侧再次落下那带着薄茧的触感,这一次却轻得不像话,指尖带着药膏的凉意,小心翼翼地在红肿处打圈,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啊!”一声尖锐的女子惊呼骤然炸响。
灵泉边的两人动作皆是一顿,颇有默契的齐齐回头。
只见灵栀僵立在门口,怀中抱着的托盘“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盛着的药瓶滚落一地。
她捂着嘴,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手指,先是指了指黑衣男人,随后又在两人之间惊骇地来回晃动。
声音被吓得变了调:“小姐,他、他是谁?”
沈闻霁心头一跳,思绪瞬间清醒回笼,慌乱地往泉水中缩了缩。
谢昀卿捏住她裸露的肩头,沉声制止:“刚涂完药,不能沾水。”
见这个陌生男人,肆无忌惮地触碰沈闻霁。灵栀彻底坐不住,虽然腿肚子还在打颤,但怒气的声音却很洪亮:“好你个登徒子,把咸猪手拿远点,小心我喊人!”
池壁的凉意透过脊背传来,沈闻霁勉强找回几分镇定。
“灵栀,不得无礼。”她扬声开口,试图压下声音里的慌乱,“这位是……醉花楼楼主。”
听见沈闻霁袒护这个陌生男人,灵栀眼睛瞪得溜圆。
她看看自家小姐颈侧那片被药膏盖住,却依旧隐约可见的红痕,再看看那个半蹲在池边,手指还沾着些许药膏痕迹的黑衣男人。
脑子里嗡得一声,灵栀差点当场晕过去。
她家小姐在合欢宗的养灵泉里沐浴,身边却冒出来一个陌生男人,还是个一看就不好惹的黑衣男人。
这场景……这场景任谁看了都要想歪啊!
谢昀卿倒像是没事人一般,缓缓直起身,从容地将沾着药膏的手指在铜盆里净了净。
他侧过脸,黑金面具下的声音平淡无波:“沈姑娘的侍女,倒是忠心。”
这话听在灵栀耳里,却更像是挑衅。
她猛地回神,几步冲到池边,张开双臂挡在沈闻霁身前,声音透着股护主的执拗:“就算是小姐相熟之人,也不应擅闯养灵泉,你不知道男女之别吗?”
谢昀卿微微颔首,拱手一礼:“确实是在下唐突,向沈姑娘赔罪。”
沈闻霁哪敢受他的礼,自己还欠着天大的人情和解释。
她伸手拉了拉灵栀的衣角:“无妨,楼主他……是来送药的。”
这借口连她自己都觉得牵强,灵栀更是一脸小姐你别骗我了的表情,眼泪都快急出来了:“送药哪有送到泉池里来的?小姐你是不是被他胁迫了?”
谢昀卿看着沈闻霁招架不住,他唇角轻勾,主动帮忙圆谎。
他弯腰捡起泉池旁的白玉瓷瓶,扣好盖子抛给灵栀:“这是我给沈姑娘带的生肌膏,这下你总该信了吧。”
灵栀手忙脚乱地接住,低头一看,和她方才取来的生肌膏大差不差,甚至药膏品质比她拿来的更好。
她愣在原地,抬头再看谢昀卿时,狐疑的眼神中终于掺进了一丝动摇。
难道……他真是来送药的?
“方才见你久久未归,沈姑娘伤口不适,在下便僭越了。”谢昀卿语气坦然,好像真的只是顺手帮忙,“既然你回来了,便好好伺候你家小姐吧。”
说罢,他看都没看沈闻霁,转身便往门口走。经过灵栀身边时,脚步微顿,淡淡道:“地上的药瓶,记得收拾干净了。”
灵栀被他身上那股无形的气势慑住,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直到那道黑衣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她才猛地回过神,转身扑到池边,压低声音急道:“小姐,他真的只是来送药吗?他没有伤你吧?你们……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沈闻霁被她连珠炮似的问题问得头大,耳根又开始发烫。
刻意避开灵栀探究的目光,她含糊道:“就是之前合作过的醉花楼楼主,除了送药还有些事情要谈。他误打误撞进来的,见我涂药不便,便……便搭了把手,真没什么。”
“搭把手需要离那么近吗?”灵栀显然不信,嘴里嘟囔道:“一个大男人肯定笨手笨脚的,还是让我帮小姐重新涂一下伤处吧。”
她的目光落在沈闻霁颈侧,却惊讶地发现那药膏涂抹得极其匀净细致,就好像了如指掌一般,连最细微的红痕都照顾到了。
灵栀忽然顿住,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骤变:“小姐,这伤该不会就是……”
沈闻霁被她那了然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猛地打断她:“别胡思乱想!快收拾东西,楼主还等着
和我详谈要事呢。”
灵栀还想再问,却见沈闻霁一脸羞恼,不愿再提及昨日之事。她只好把一肚子疑问咽回去,蹲下身匆匆收拾地上的药瓶,帮其把衣裙穿戴整齐。
暖泉依旧氤氲,只是方才那点若有似无的暧昧气息,早已被灵栀这一闹散得干干净净。
沈闻霁望着水面上自己模糊的倒影,脸颊依旧滚烫,方才指尖的触感,低沉的嗓音,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她深吸一口气,将那些纷乱的思绪压下,视线落在泉池旁边的粉嫩信封,拧着眉小心打开。
尽管有心理准备,看见信上那些黏腻的情话时,还是让她无地自容,竟有想要撕了这封信的冲动。
她拿着信,快步走出养灵泉,便见醉花楼楼主抱着臂,斜倚在一株繁盛的合欢树下。
听到她的脚步声,他懒散抬眸:“沈姑娘,准备好解释了?”
沈闻霁点头:“这封信是我长辈仿我字迹写的,那日在忘忧客栈,她误会了我和你的关系,总想着撮合。给你造成了困扰,我真的很抱歉。”
她怕口头说对方不信,便将那封信递过去,拿出方才吩咐灵栀取来的,自己平日习字的帖子。
指着信纸上某些刻意模仿,却终有差异的笔锋,说:“你看此处转折和收笔,皆与我习惯不同,此信真不是我所写。”
“原来如此。”谢昀卿声音平静,但心里如释重负。
他看着月光下沈闻霁莹白的脸颊,心头微动,试探道:“沈姑娘急着和我撇清关系,是有心悦之人吧?”
“我……”沈闻霁哑然。
“难道是为情所困?如果不介意,可以同我说说。”谢昀卿故作高深,循循善诱:“毕竟我经营偌大的醉花楼,情爱纠纷也看过不少。”
或许是气氛正好到这,又或许是心中憋着的烦闷无处发泄,望着那双深邃的眼眸,她鬼使神差地开了口:“楼主猜对了,我是因情烦闷。”
她嘴角勉强勾起弧度,凄凉的月色平添几分苦涩,声音轻的像叹息:“如果所爱之人……不爱自己怎么办?”
所爱之人?谢昀卿悄然竖起耳朵,心里打鼓。
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沈闻霁心中另有其人?怪不得昨日拒绝自己的表白……
一股无名妒火猛地窜起,他几乎是咬着牙,声音冷硬:“自然是当断则断,自古一厢情愿的人,何曾有过善终?”
沈闻霁微微愣怔,这答案冰冷直接,却也在意料之中。可说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只因这“情”字,若能轻易掌控,又怎会称之为困?
她苦笑着垂下眼睫,说:“多谢楼主的建议,我会仔细考虑的。”
谢昀卿安抚地拍着她的肩膀:“天涯何处无芳草,与其缅怀,不如多留意身边人……”比如昨天对你表白的我。
沈闻霁已无心再谈风月,她将方才命灵栀取来的册子递给他,说:“楼主攥写的功法秘籍我看了,还写了些心得以及修改计划,不知楼主可愿拨冗,今夜便一同参详?”
谢昀卿接过册子的手一顿,要是今天讨论完了,那三日后他还用什么借口约她去醉花楼?
他轻咳一声,脑子飞速运转:“我就知道沈姑娘见解精妙,只是我记性不佳,功法全本及后续诸多推演细节,皆在谢昀卿处保管。他于此道亦颇有心得,许多构想还是我们一同推敲而成。”
声音一顿,他语速微快,带着不易察觉的心虚:“不如……你还是去问他吧。”
“可……”
“哎呦,我突然想起来醉花楼还有些要事没处理,既然这情书的原委已经搞清楚,我就不多留了,改日再会。”
沈闻霁拿着册子,呆愣地站在原地,暗自腹诽:大师果然都是怪人,令人费解。
本来打算好好休息,但是一闭眼都是谢昀卿那张脸,心中没缘由生出烦闷。
左右也睡不着,她不希望自己被情爱影响,故而起身,试图通过修炼让自己摒弃杂念。
刚刚入定,恍惚间,一股力量将她猛地拉扯,周遭瞬间陷入混沌。
待视线清明,看周身场景布局,竟像是身处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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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小谢现在沾沾自喜,以为靠马甲为自己解决了情敌,日后有他哭的时候[狗头]现在为他点歌一首《如果能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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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心魔幻境
环顾四周陌生环境,沈闻霁心头一紧,下意识想从储物戒取出佩剑,却发现随身法器竟不在身侧。
她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打量周围。
残破的石碑上刻着扭曲蠕动的符文,黑红色的魔气如同活物,在冰冷石缝间闪动游走,远处隐约传来锁链拖动的沉闷声响,好一幅阴森诡谲的场景。
“怎么会突然到了这里?”沈闻霁蹙眉,指尖凝聚起灵力试探,却发现周遭魔气浓郁,灵力运转滞涩,似乎被无形的盖子笼罩着。
心里泛着嘀咕,身后忽然传来细微衣料摩擦的响动。
她警惕地转身,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袭云纹白衣,紧接着是熟悉的一张脸,他耷拉着眼皮,周身气场竟和魔界有些融合。
“谢昀卿?你怎么也在这?”沈闻霁愕然。
听到她的声音,谢昀卿惊诧抬眼,随后眼眸变得异常冰冷,审视的眸光沉沉地扫过她,下颌线紧绷。
“又是你。”他声音冷得像冰,每个字都带着咬牙的力道,“就不能换个花样吗?每次都用她的脸来骗我,不觉得腻吗?”
“什么?”沈闻霁没听明白,这个“你”又是指谁?他看起来……为什么如此反常。
她有点担心,压下惊骇,试探地伸出手,拉住谢昀卿的指尖。
他的手很冷,甚至刻意躲着她的触碰。
“谢昀卿。”她迎着他的目光,死死扣住他的手腕,“你看清楚,真的是我。”
“看清楚?”谢昀卿苦笑,满是自嘲地开口,“每次都是这样,先用她的脸勾我心软,再趁我不备……在这个地方,我不会信任何人。”
他别开脸,眼底闪过一丝极深的痛苦。
沈闻霁心尖一疼,毫不犹豫地踮起脚凑近,距离骤然拉近,呼吸拂过他的下颌,她没有松手,反而握得更紧:“不信的话,那你摸摸看。”
她将他的手往自己脸上带,指腹的粗糙擦过她的脸颊,带着微凉的触感。
“我是热的,会呼吸,会疼。你掐我一下,我会皱眉,会生气,这些都做不了假。”
谢昀卿的动作僵住了,他慢慢转过头,垂眸看着眼前的人。
就像她说得那样。
指尖传来的温度是真实的,掌心的肌肤触感细腻,甚至能感受到她微微起伏的急促呼吸。
谢昀卿喉结滚动,眼底的戾气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
“这……”他张了张嘴,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怎么可能?”
沈闻霁见他动摇,稍稍松了些力道,却依旧没放手,轻声问道:“你口中的人,会这样握着你的手,告诉你这些吗?”
谢昀卿沉默。
他缓缓低下头,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她的手比他小了一圈,正费力地裹着他的手,他反握回去,手部微微用力,将她拽进怀里。
沈闻霁撞在他的胸膛上,听见他剧烈的心跳,也听见他呢喃道:“是真的。”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呢?”沈闻霁耳根红透,指尖戳了戳他紧绷的腰腹,声音细若蚊呐:“先离开这个鬼地方,想抱……出去再抱。”
谢昀卿抓住她胡作非为的手,无奈地稍稍退开些距离。
他抬手轻挥,一个透明的光圈笼罩住两人,将周围蠢蠢欲动的魔气逼退数尺。
随后看着沈闻霁,叮嘱道:“此地魔气霸道,你第一次来这并不适应,尽量别动用修为灵力。”
沈闻霁依言收敛灵力,心头却平添疑虑:“我们为何会突然闯入魔界?是阵法异动,还是有人暗算?”
谢昀卿没直接回答,将她往自己身边拽了拽,使其挪到光圈中间,他牵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答非所问地道:“你方才在修炼?”
“是。”沈闻霁点头:“我睡不着,本想着静心,却不知为何……”
“是心魔。”谢昀卿打断她,声音低沉:“你心中郁结难解,引动了魔族潜藏的魔气,才会被拖入这心魔幻境。”
心魔幻境?沈闻霁一怔,再看四周,那些扭曲的符文仿佛真的在微微晃动,锁链声也带着诡异的回响。
“这不是真的魔界?”
“半真半假。”谢昀卿眸色复杂,“以你心魔为引,勾连了魔界边缘的气息,形成的域场。若在此处沉溺,便会被魔气侵蚀神智。”
竟是这样吗?魔族也太过卑劣,居然趁机参与修仙者的心魔,想借此偷偷解决掉这些人,最后再将一切原因推到走火入魔上。
怪不得近年来,因走火入魔而陨落的正道之士如此多。
沈闻霁似懂非懂,她问道:“你也是因为心魔进来的吗?”
谢昀卿身子一僵,点头道:“对,我勉强也能算个老主顾,来了不少次了。”
他语调故作轻松,嗓音散漫:“这里就是唬人的,天亮就会自动脱离。”
“不是说每个人的心魔不同吗?我们为什么会被困在一起?”
谢昀卿起初怀疑沈闻霁的身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在魔族设置的这个域场内,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心魔,彼此都是互相独立的。因此也避免了外力进入,想要营救的可能性。
进入到这片心魔幻境的人,要不然靠意志熬到第二天早上,要不然亲手灭了心魔,此外没有出去的可能性。
但他听闻,倘若两个人的心魔,彼此有交织重叠,则会被迫牵到一起。
但这个传言是否有依据,他并不知道。他来过这个地方数百次,今日也是第一次见到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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