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专家她在90年代当未成年by七七笙
七七笙  发于:2025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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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鉴定科小姑娘愣了片刻神,道:“一个小孩,她哪来这么大本事?”
“谁知道呢,”那位同事继续八卦道,“你看林建刚从头到尾顺从那样,估计他也知道那个小孩能力不小。”
“哦。”那名鉴定科小姑娘盯着姜颂禾的背影出神。
“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那位同事好奇道。
那名鉴定科小姑娘摇摇头:“没什么,就觉得她有点眼熟。”
“眼熟?”那名同事大咧咧地继续道,“哪里眼熟了?你是不是觉得她长得像我们姜队,所以才觉得她眼熟啊。”
“不知道,”那名鉴定科小姑娘道,“可能是的吧。”
“那就难怪了,她某些地方长得确实挺像我们姜队的,毕竟是同一个爸妈生的,要是一点相似的地方没有,那才是奇怪呢。”
那名鉴定科小姑娘没有继续问下去,她意味深长地目送姜颂禾离开。
毫不知情的姜颂禾和林建刚经过多方打听,好不容易来到了齐祖飞家。
与赵德清家不同,齐祖飞的家单从外面看都觉得宽敞亮堂得多。
也难怪,赵德清会盯上齐祖飞一个人骗呢。
合着齐祖飞不止人憨厚老实,就连家也有钱得很啊。
林建刚停下车子,姜颂禾配合着他快步走到齐祖飞家门口敲了敲门。
很快里面便传出来一个略显沧桑的女人的声音:“谁啊。”
姜颂禾和林建刚没有回答,反倒是她给自己开了门以后,林建刚才亮出自己的警牌:“京祁市警厅的,来问一下情况,请问齐祖飞在家吗?”
站在姜颂禾面前的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许是年老的缘故,她身高有些下缩,身上的肉也显得松松垮垮的。她用茫然无神的眼睛打量着林建刚和姜颂禾。
“你们找祖飞有什么事情吗?”老人用苍老的声音问道。
“有个案子需要他配合一下。”林建刚如实道。
“案子?”老人立刻紧张起来,“什么案子?我们祖飞没有牵扯到任何案子里啊。”
“我们知道,你先别紧张,我们就是照例询问一下。”林建刚道。
“哦……行。”老人的情绪放缓了几分。
“她现在在哪儿呢。”林建刚问。
“他在屋里躺着呢,这几日他老是生病,饭不想吃,药也不想喝,净在屋里折磨自己,”老人担忧地说,“你们要是有问题要问他的话,说话不要那么强硬,我担心他又会闹脾气。”
“行,我们会注意分寸的。”林建刚保证道。
老人将林建刚他们迎进屋子。
整个屋子空间很大,墙面刷着白色的墙漆,深灰色的地面上看不到任何坑洼。客厅位于正中间,两侧各有两间卧室,房门大开,姜颂禾轻轻一瞟便能看到里面的布置。
她慢悠悠地打量完整间屋子,最后目光定在了正对屋门的那张棕色木桌上,那是一张小窄桌,总体算不得长,约摸着刚有一米左右的样子。
上面摆着几个碗碟和烛台,碗碟里面布满了各种水果,烛台这列在两侧,其中最吸引姜颂禾的是桌子正中央摆着的那张格外引人瞩*目的黑白照片。
那张照片看起来很新,一个略显沧桑感的老人半身照显示在上面,他的头发白花,双颊瘦削,微微凸起的颧骨在两侧立成两个小肿包。
许是年纪大了,皮肤松垂,他的整张面皮紧紧扒在骨头上,几乎看不到一丁点肉,可就算如此,他脸上的纹路依旧清晰可见,甚至在脸上形成了一层一层的峰纹。
姜颂禾注视着他。
如果她没猜错,眼前这位应该就是齐祖飞生病的老爹了。
几个月前,他还因为自家儿子被骗钱,哪怕被病痛折磨都不肯咽气。
现在,却冷冰冰地留在了这里。
姜颂禾若有深意地瞄了眼躺在里屋炕上的齐祖飞。
不知道这个齐祖飞到底有没有把赵德清骗去的钱要回来。
也不知道,齐家老爹生前有没有得到妥帖的救治。
照片前摆着的三支线香尚未燃尽,星星点点的火光慢慢悠悠地向下吞噬着香身,燃烧殆尽的灰烬坚|挺地立在顶上,直至支撑不住,才会缓缓落在底下的香台里。
姜颂禾从里屋收回目光,然后她不着痕迹地向着正前方挪了几步。
直至挪到桌子前面,她才用手轻轻抚了下桌子表面。
她看了眼自己的手,确定上面任何脏污都没有后,又将手重新收回去。
很干净的桌子,看来不是经常打扫,就是刚立上。
是刚死吗?
“你怎么还在睡啊,起来了,有两个警察来问你话。”齐母用力拍打着半倚靠在炕上闭目养神的齐祖飞。
齐祖飞被吵醒,他瞪了自家母亲一眼:“我和他们没什么好说的。”
接着他立刻转身背向地齐母。
姜颂禾站在客厅的桌案前面,目睹着这一切。
林建刚低头和她一眼,然后两人很有默契地走了进去。
北方的大炕属通铺,从东墙蔓延到西墙,上面躺人,下面则仅靠几块砖头支撑着,中间镂空,连接着外面的大锅。
每次午饭、晚饭开火烧东西的时候,火气蔓延进来,大炕总是格外的暖和。
姜颂禾脱下后背上的书包,把书包抵在墙边后,才一个跳跃蹦上炕沿。
她很稳当地坐在那里。
林建刚则快步上前,他绕道齐祖飞脸的那一次,将自己的警察证摆在他眼前,确保齐祖飞一睁眼就能看到。
他缓缓道:“你好,京祁市刑侦大队的,我们这边有一个案子需要你配合。”
躺在炕上的齐祖飞讪讪地睁开眼,面无表情地看了下林建刚的警察证后,再一次闭上了眼。
他将盖在身上的被往自己脸上拽了拽:“我不知道。”
林建刚早就料到了他不可能会配合自己,他嗤笑了声,道:“我都还没说什么案子要你配合呢,你就说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齐祖飞摆烂道。
姜颂禾坐在炕沿,双腿不停地前后来回晃悠着,她的身子侧转着,目光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只见他脸上拉着被子边的手正微不可查地颤抖着。
“18号凌晨四点左右,你在哪儿?”林建刚不想跟他转弯抹角,他直白地问。
“我在家,睡觉。”齐祖飞低沉着嗓音回答。
“有谁可以证明?”林建刚继续问。
“我妈。”齐祖飞闭着眼,回答道。
“除了你妈,还有谁可以证明?”林建刚继续问。
“没了。”齐祖飞又一步快速回答。
林建刚又问:“赵德清全家都死了,你知道吗?”
齐祖飞沉默片刻,眼睛缓缓睁开,恍惚无措的眸子盯住坐在他旁边的林建刚,道:“刚知道。”
姜颂禾观察着他一声不吭。
林建刚又问了一个问题:“你知道赵德清现在在哪儿吗?”
这次,齐祖飞沉默的时间又长了几秒:“我……不知道。”
看到林建刚把齐祖飞吓得不轻,齐母赶紧道:“警察同志,我家孩子胆子小,人老实,禁不起吓唬。你能不能问些我儿子确定点的问题啊。”
林建刚无语,他道:“您儿子都这么大个人了,问几个线索就能吓唬住他,那他真是白长这么大了。”
“警察同志您不懂……”
齐母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姜颂禾率先打断了她的话:“您儿子可比您懂多了,就比如现在,他只要装装柔弱,您就不管不顾地为他出头,加剧您和警察之间的矛盾,他自己这个当事人坐收渔翁之利多好啊。”
“你这警察说什么呢?”齐母有些有气无力地训斥道。
姜颂禾可不管这一套,她从炕边跳下来,走近道:“你可别给我带高帽,我不是警察,也拿不出这位警察同志手里相应的证件。”
“我就一个拉过来帮忙的。”
她冲着林建刚摆摆手,示意他向后靠一靠,给自己挪个位置。
林建刚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没有多说话,反而很配合地给姜颂禾留出足够多的发挥空间。
姜颂禾坐在齐祖飞的床边,她默不吭声地打量了齐祖飞好一会儿。
她的目光平静且带着审视的意味,让齐祖飞哪怕是闭着眼,也无法忽视掉她的目光。
他再一次睁开眼,道:“你在看什么?”
姜颂禾没有正面回答他,她问:“生了什么病?”
“发……发烧。”齐祖飞盯着她的眸子回答道。
姜颂禾丝毫不客气,她一只手盖在齐祖飞的额头上,另一只手则抚在自己的额头上。
感受到两只手上传来的两种不一样的温度,姜颂禾自顾自地呢喃了句:“确实有点烫。”
齐祖飞松了口气,道:“嗯,前些日子受了寒。”
“几天了?”姜颂禾放下自己的手,顺嘴问。
“一天了。”齐祖飞带着倦怠的声音说。
姜颂禾细细地计算着:“一天……也就是18号……”
“十八号,你干啥了?”姜颂禾继续问。
“没干啥,”齐祖飞解释,“就在那天,我为了省钱,就在家里洗了个澡,结果冻感冒了。”
“冻感冒了。冻感冒了。”姜颂禾不知道信了没,她重复了好几遍齐祖飞的话。
听得齐祖飞有些心虚,他下意思地问了句:“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姜颂禾大咧咧道,“你都觉得没问题,我怎么会觉得有问题呢。”
齐祖飞干笑着,先前不配合的模样,完全消失殆尽,仅剩的只有对姜颂禾的提防。
虽然他也不确定自己在提防眼前这个小孩什么,但是他总觉得自己但凡放松一点警惕,就会钻进她为自己设置的圈套里。
姜颂禾没有再问下去后,齐祖飞终于憋不住了,问:“你不是警察啊。”
“对啊。”姜颂禾理所当然道。
“那你为什么要来我家?”齐祖飞继续问。
姜颂禾还是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她反问了句:“警察是为谁服务的?”
齐祖飞认真想了一会儿回答:“百姓啊。”
“严谨一点,是人民。”姜颂禾纠正他道。
“哦……”齐祖飞弱弱地应了声。
姜颂禾指了指自己,道:“我是个人吧。”
“是啊。”齐祖飞觉得她的问题莫名其妙的。
“那不就得了,警察为了我服务,我监督警察办案,没毛病吧。”姜颂禾道。
齐祖飞顺了顺姜颂禾话里的思路,半响才道:“没毛病。”
“那我既然都能监督了,我参与一下也没毛病吧。”姜颂禾道。
“没……没毛病。”齐祖飞被姜颂禾的话转晕了,他颤颤巍巍地回答。
“那不就得了。”
姜颂禾十分豪爽地拍了下齐祖飞的肩膀,齐祖飞略有些抖动的肩膀立刻被她稳定在了原地。
她若有深意地盯了齐祖飞好一会儿。
与她对视的齐祖飞终于心态崩溃了。
她可以继续问,多问,一直用看透一切的眼神盯着他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齐祖飞目光恍惚了一秒。
“我觉得你在害怕我。”姜颂禾总结了句。
齐祖飞脸上的棉被被他拽下来几分,他干笑着回答:“我害怕你干什么啊,我们第一次见面,而且你又不是警察,我干嘛害怕你啊。”
“哦?”姜颂禾用略带审视地目光盯着他,“如果我是警察你就害怕我了?”
“啊?……”齐祖飞表情僵硬在原地。
看到他脸上僵硬的表情,姜颂禾知道自己的猜测一点错没有,她缓缓道:“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说,你是听到我们敲门后,才躺下装睡的?”
“没有,我一直在睡觉。”
“你是在躲我们?”
“当然不是。”
“18号去过赵德清的家?”
“没有。”
“你杀了赵德清全家?”
“没有。”
“你目睹了案发现场?”
“没有。”
“18号凌晨四点你在哪儿?”
“我出门了!”
一瞬间,齐祖飞身体明显僵硬住了。
一连几个问题,姜颂禾的速度越来越快。
齐祖飞平静的心也越来越烦躁,他根本来不及思考,就已经把答案说出去了。
他眸子微不可查地抖动了几下。
可这一切都难逃姜颂禾的眼睛,她坐在炕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腿,她平静地说:“解释一下吧,18号凌晨四点,你出门干嘛了?”

第107章
齐祖飞表情僵硬了片刻,他反驳道:“你在说什么……我18号能去哪儿啊,我刚才就是口快,说错了。”
“你都说漏嘴了,还不打算承认是吧。”
林建刚刚想冲上前质问,姜颂禾伸开胳膊拦住他。
见到姜颂禾帮着自己,齐祖飞紧跟着胆子大起来,他露出一个憨厚的表情:“这天这么冷,你至少得给我一个早起的理由吧。”
姜颂禾转过头将目光定在客厅中央的供台上:“因为这个啊。”
齐祖飞心底一凉。
姜颂禾哼笑一声,半响才缓缓把头转过来正对上齐祖飞的眼睛:“守孝啊,你听话了快四十年,不至于连你爸的最后一程都不送吧。”
“你爸爸17号去世的?”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现场所有人没有一个人觉得姜颂禾是真心实意多问这一嘴的。
齐祖飞和齐母静默着,没有回答。
没有得到准确的回答,姜颂禾并不恼,她继续道:“你爸爸17号去世,你18号正是守孝期,那么凌晨4点,你完全是醒着的,完全有机会可以出去。”
一听这话,齐母瞬间惊慌失措了起来,她抚上姜颂禾的胳膊,着急地解释道:“我们家祖飞脾气很好的。”
“我没说他脾气不好,”姜颂禾提眸,缓缓道,“但是如果他再这么不配合,我的脾气就没那么好了。”
透过姜颂禾认真地表情,齐母像是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她松开姜颂禾的胳膊,对着齐祖飞训斥道:“祖飞,你说话啊,18号凌晨四点你到底去哪儿了?”
被逼急了,齐祖飞坐起身子,有些破罐子破摔道:“爹去世了,我心情不好,就在村子周围转了转,我哪里也没去。”
“他说他就在村口转了转。”齐母求助般看向姜颂禾。
姜颂禾双手撑在炕沿上,双腿不停地晃动着。
像是在思考,她沉默了片刻后,才道:“撒谎了。”
“没有,”齐母赶紧替自己的儿子解释,“他老实,从小到大都没撒过谎。”
“那你也被骗了。”姜颂禾不依不饶道。
“你有什么证据?凭什么说我撒谎?”齐祖飞质问道。
“如果你真的只是在自己家的村口转了转,那你刚才为什么要隐瞒?”姜颂禾质问道。
“我……”齐祖飞吞吞吐吐了半天,最终像是敌不过姜颂禾的咄咄逼人,他加快了语速说,“因为你进门的时候说了——赵德清和他全家都死了,我怕你因为我和赵德清的过节,就污蔑我杀了人。”
“赵德清死了?”姜颂禾双腿停住,她转头审视般盯着他。
齐祖飞表情僵硬了一瞬:“不是你们刚才说的吗?”
姜颂禾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他,仿佛想从他的微表情里看透些什么。
齐祖飞:“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注意到姜颂禾的目光,齐母赶紧指着林建刚解释:“这位警察进屋之前说的啊,说赵德清全家都死了。难道赵德清没死吗?”
意识到是自己表述出现问题了,林建刚连忙解释:“是赵德清的老爹、赵德清媳妇、还有赵德清的两个孩子死了。赵德清失踪了,我们警方正在全力搜查。”
“那孩子肯定是躲起来了,”齐母忿愤道,“那孩子心思不正,骗光了我们家祖飞所有钱。”
听到齐母提起这茬,林建刚继续问:“当时齐祖飞是怎么被赵德清骗钱的?”
“当时赵德清那孩子说,有一个赚钱的买卖,让我们家祖飞跟着他去干。祖飞出钱,他出力。”
林建刚道:“这怎么看都不划算吧。”
“当时他夸得可好了,夸得天花乱坠的,还说一个月能翻两倍。”齐母道。
“这你都能信?”林建刚看着齐祖飞道。
齐祖飞别过头,尽量避开林建刚的眼睛。
“肯定还有别的附加条件,”久久不开口的姜颂禾说了句,“否则这么拙劣的骗局,怎么会有人信呢。”
“附加条件?”林建刚天真地问,“什么附加条件,你知道什么内情吗?”
“这你就需要问一问当事人了。”
姜颂禾看着齐祖飞道:“你只是老实,又不是憨,又不是傻,又怎么会识不破这么拙劣的骗局?”
“你之所以能被蒙蔽,心甘情愿地把自己亲爹的救命钱拿出来给赵德清,想必一定是有什么不得不这么做的诱惑。”
齐祖飞的多次闭口不言,让姜颂禾的多次试探也仿佛有了答案。
姜颂禾顿了一秒道:“其实先前在铜炉火锅店的时候,我就心存疑惑了。一个公认的骗子,为什么在名声败坏了这么多年后,还能骗到钱。”
“除了他高超的行骗手段外,我想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有一个拿捏所有被骗人的筹码。”
姜颂禾说话的语调婉转,带着不可抗拒的坚定。
林建刚好奇问:“什么筹码?”
姜颂禾悬空的腿再次在空气中晃动起来,她慢悠悠地解释说:“想要骗到齐家的钱,赵德清设置的这个筹码需要满足三点。第一当事人迫切需要,第二得到她所有人都开心,第三——”
姜颂禾拖长语调道:“花光这个钱,齐家老爷子非但不会怪他花光自己的救命钱,还会很开心。”
“哈?”林建刚表情皱成一团,“还有这种东西?”
“有啊,”姜颂禾理所当然道,“女人啊。”
齐祖飞本就僵硬住的身体,再次不能动弹了。
“你为什么有这种推断?”林建刚疑惑道。
姜颂禾自顾自地解释:“首先,齐祖飞是公认的大孝子,他必然不会在自家父亲重病的时候,擅自拿他的救命钱去投资挥霍。”
“什么为了赚大钱?那都是扯淡。”
姜颂禾用目光示意了一下整个齐家的装修风格:“你看他们家像是很缺钱的样子吗?”
林建刚摇摇头。
姜颂禾道:“所以啦。齐祖飞在确定自己父亲的病不可能治好后,才决定拿着自己父亲救命的钱去做一些让他开心的事情。”
“就比如给自个儿家添个人口,我说得对吧,祖飞哥哥。”
齐祖飞这位当事人沉默着。
反倒是林建刚这个旁观者好奇了起来:“那也不对啊,既然是花钱娶媳妇,怎么还牵扯到投资之类的呢。”
姜颂禾:“好听啊,你总不能说是买媳妇吧。”
林建刚:“哦。”也对。
姜颂禾道:“如果我没猜错,当时赵德清应该是这样行骗的——他先确定行骗对象,并且观察他的生活和经济情况。确定齐祖飞因为自己父亲病重,迫切需要找个结婚对象安抚家里人的时候,他再果断出手,直击痛点。”
“面对齐祖飞,他先是找了个一个女生当托,让她和齐祖飞联络感情,等到俩人谈婚论嫁的时候,女方趁势引出赵德清,让赵德清和齐祖飞说自己有一个很好的项目需要投资,并承诺几个月可以回本多少,以此为诱饵进行行骗。”
姜颂禾侧头观察着齐祖飞的表情继续道。
“我想这么拙劣的借口,没有人会真的相信,所以赵德清就搬出了他的杀手锏大招,他自己媳妇。”
“相信赵德清不务正业却娶了一个漂亮且年纪小的媳妇,这件事情在几个村子里都有传言,所以当他拿自己去举例的时候,没人会不信,毕竟他当时就是这样干的。”
“一边是两个月成本翻两倍,一边是白得的媳妇,再有切实的谣言做辅例,这就让赵德清的话更具诱惑力。”
姜颂禾转头看着林建刚道:“如果你是齐祖飞,在面对这么大诱惑的时候,你是相信外面对赵德清的传言呢,还是想以小博大,换得一线生机呢。”
“我……”林建刚不知如何作答。
这种情况下,他确实很想说当然是不能相信赵德清的话了,他就是个骗子。
可是说到底,赵德清是骗子这件事,也只是外界的谣言,并没有切实的证据,不能排除造谣和夸大的成分。
可赵德清买媳妇,并且结婚生子,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任谁都会相信抱有一丝希望,觉得事实更可靠一些。
看到林建刚犹豫的表情,姜颂禾已经知道他的答案了。
她转头看着齐祖飞,问道:“我说的对吗?”
“祖飞,她说的是真的吗?”齐母着急道。
齐祖飞闭不吭声。
“你说话啊!”齐母着急地晃着齐祖飞的肩膀道。
姜颂禾安抚道:“您先别着急,让他冷静冷静。”
许久,齐祖飞还是发出了他的第一个字:“是。”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就是这样被赵德清骗的,”齐祖飞沉着脸说,“当时我犹豫过,觉得他是个骗子不能信,可是中途我又想起了我妈妈的话,她在我小的时候和我说过,没有证据的传言不要随便传播,说不定是造谣,要相信自己看到的。”
齐祖飞激动的情绪稍微平缓了一些:“再加上当时我爸病情很重,医生说他活不了几天了,所以我就想早点结婚,让他开心开心,说不定他就舍不得走了呢。”
“可是谁知……赵德清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他是个骗子!”齐祖飞大声控诉道。
“儿啊,我早就和你说赵德清不是好人不是好人,你怎么就是不听呢!”齐母拭着眼泪,恨铁不成钢地说。
“赵德清找来骗你的女人,你知道是谁吗?”姜颂禾询问道。
“我要是知道现在用得着这样了?”齐祖飞道,“那个骚货和赵德清那个下贱胚子,简直天造地设地一对,我看那个骚货就是赵德清的姘头,俩人做得那些肮脏事我……”
“警察面前,给我放尊重点。”姜颂禾蹙眉,厉声制止。
齐祖飞心中的怨气似是未消,剧烈起伏的胸腔让他看起来像是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怒火。
注意到齐祖飞情绪上的起伏,姜颂禾并不打算让他冷静下去,她继续添了一把火,道:“所以你就杀了赵德清全家?”
“我没有。”齐祖飞大声反驳了句。
“那你18号凌晨的时候,你去哪儿了?”姜颂禾咄咄逼问道。
“我就在村口转了转,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齐祖飞道。
与齐祖飞略显着急的情绪不同,姜颂禾明显淡定得多,她定眸慢慢悠悠地观察着齐祖飞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有人证吗?”
“没有,”齐祖飞道,“我凌晨三点的时候心情不好,出去走了几步,怎么可能有人证?”
齐母赶紧上前替齐祖飞解释:“对啊,凌晨三,天还很黑,村里的人都在家里睡觉,谁会出门啊。”
“那你这发烧怎么回事儿?”姜颂禾问,“我刚才试了试你的额头,不像是骗人的样子。”
“我就是18号的时候,出门急,没有穿多衣服,才冻感冒了。”齐祖飞道,“不打紧的。”
姜颂禾转头和林建刚对视一眼。
姜颂禾继续问:“17号的时候,你去过东姜村吗?”
齐祖飞像是没料到姜颂禾会突然把话题扯到这里,他肉眼可见的地愣住了片刻:“东姜村?我去哪里干嘛?”
“那里17号的时候有一场马戏团表演。”姜颂禾难得耐心跟他解释。
齐祖飞摇摇头:“没去过。”
“行,知道了,”姜颂禾跳下炕沿,道,“最近不要出远门,如果有需要,我们警方还会回来询问的。”
“行。”齐祖飞应下来。
“那我们先走了。”林建刚礼貌道。
“我去送送你们吧。”齐母快速调整了一番情绪,道。
姜颂禾走到大门口,临近出去的时候,她扶住了一扇大门,故作不经意地问:“这扇门挺新的啊,什么时候安得啊。”
“半年前。”齐母毫无防备地说。
许是听到了关键词,姜颂禾前后观察了一番这扇门:“现在的门都是怎么上锁的啊。”
齐母指着大门示意着:“这里有个横锁,把这个铁柱推进另一扇门的卡扣里,然后底下把手这里再锁上一把铁锁就行了。”
姜颂禾多嘴问了句:“上面的铁锁呢。”
经过姜颂禾提醒,齐母才注意到哪里不对劲:“唉?对啊,铁锁呢,前几天还在呢。”
“是不是掉在家里了啊,”姜颂禾又问,“你们家这把锁长什么样啊。”
“就是很普通的铁锁,上面一个环,下面一个铁块的那种,”齐母说完,又宽慰道,“没事,这种东西肯定在家,丢不了。等祖飞哪天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我让他找找去。”
“行,那您先忙,我们先走了。”姜颂禾礼貌地回了句。
“行,你们路上慢点。”齐母道。
“好。”姜颂禾爽利地应下来。
姜颂禾和林建刚两个人走到先前停好的二八大杠附近。
林建刚忍不住问:“禾禾,有什么发现?”
姜颂禾沉思着回答:“有两点挺可疑的。第一点,齐祖飞一直不承认自己曾经在18号的时候去过赵家,但是又没有目击证人,所以并不能彻底洗脱嫌疑。第二点,齐祖飞家的大门和锁都是半年前新换的,并且锁丢了,而在赵家那个案发现场却出现了一把仅使用半年的普通铁锁,所以并不能排除这两把锁是同一把锁的可能性。”
“可找你这样推理,两保留,齐祖飞的嫌疑最大啊。”林建刚快速道。
“确实,目前看来是这样的,”姜颂禾思考了一会儿道,“保险起见你通知我哥,让他赶紧让人盯着齐家母子俩,不要让他们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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