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搬空家产,把糙汉军官宠上天by薪薪向上
薪薪向上  发于:2025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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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那么像“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
这高若芸,怕不是“抽象派”祖师奶转世?
句句都是爆梗!
难不成自己这扑棱蛾子翅膀一扇。
原本的娇妻文直接拐进欢乐喜剧人片场了?
朱尧尧看着她们旁若无人地说笑,刚才的恐惧被一股邪火压下去,忍不住阴阳怪气地插嘴。
“闹了半天,你们也有怕的啊?我还当天王老子都不怕呢!”
“歘——”
一把匕首毫无预兆地贴上了朱尧尧的脖颈。
持刀的正是阮安安。
她另一只手,还稳稳当当地捏着那只啃了一半的鸡腿。
寒冬腊月,朱尧尧却瞬间吓出了一脑门子白毛汗。
“你……你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你还敢杀人不成?!”
阮安安慢条斯理地啃了口鸡腿,手上的力道却加重了几分,“想活命,一个字儿,都不许透露出去。”
她眼神冰冷,带着一股亡命徒的狠劲儿:“把嘴缝严实了,你跟徐晏丞那点事儿,我可以当没听见。要是不识相……”
“就冲你今天在火车上挑事儿说的那些话,我写封检举信送到你们军区,你猜猜,组织上会给你定个啥处分?流氓罪?还是破坏军婚?”
高若芸此刻看着阮安安的眼睛里简直要冒出小星星,“哇哦!安安姐!你太帅了!花木兰转世也就这样了吧!”
朱尧尧眼底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可脖子上那把刀的寒意让她半个“不”字都不敢再说,只能哆嗦着应承:“知……知道了!”
“这才乖。”
阮安安赞许了一句,手腕一翻,那把匕首就灵巧地滑回了她的毛线挎包里。
朱尧尧惊魂未定,只能压着嗓子道:“阮安安,你吓唬住我一个顶什么用?军区里,惦记徐团长的‘仰慕者’,可海了去了!你堵得住所有人的嘴吗?”
“少废话,剥你的瓜子皮!”
阮安安眼皮都没抬,把瓜子袋又往她跟前推了推。
高若芸却有些担忧:“安安,你家那位徐团长这么容易招苍蝇的,肯定不是良配,你确定要和他过一辈子吗?”
“要不,等到了南沙岛,咱就去打离婚报告?”
她拍着胸脯,豪气干云:“放心!到时候我让我舅舅给你介绍好的!比那徐晏丞强一百倍!让他跟他那些苍蝇烂在臭水沟里发烂发臭去吧!”
“切!”朱尧尧不敢惹阮安安,但对高若芸就没那么客气了。
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语气满是轻蔑,“呵,说得轻巧!还找比徐晏丞好的?你当你舅舅是谁啊?海龙王啊?”
“徐晏丞!二十七岁的团长!建国以来头一份!你舅舅?哼,不过就是个打渔的泥腿子吧?能认识啥人物?吹牛也不怕闪了舌头!”
阮安安闻言不耐烦地歪头看向朱尧尧,“老话说‘反派死于话多’,你要管不住这张破嘴,我可就帮你管了!”
“哼!”朱尧尧被噎得满脸通红,狠狠扭过头去,终于彻底闭了嘴。
高若芸头回见着这么眼皮子浅,捧高踩低的势利眼!
不过,她已经开始想象等到了南沙岛,知道她舅舅到底是谁……
朱尧尧那张涂脂抹粉的脸上,会露出怎样五颜六色表情了。
光是想想,就怪有意思的。
要是在2025年,从海市到闽市坐飞机也就一个小时。
可这是1970年!
这趟“长途”列车,那是真“长”!
半道儿换火车头干耗了五个钟。
停车给别的车让道八个钟头。
大大小小的站,停靠磨蹭的时间,再加上各种突发变故。
六十个钟头的路程,有一多半时间,火车跟趴窝了似的,纹丝不动。
好不容易到站了,阮安安骨头缝里都在疼。
这还好是软座!要是硬座……
阮安安打了个寒颤,简直不敢想。
然而,苦难远未结束。
前面等着她的,还有十二个小时能把人五脏六腑颠出来的长途客车。
外加八个小时飘在海上、能把人胆汁都晃出来的渡轮。
苍天啊!大地啊!
她那个宝贝空间,怎么就不能开个“筋斗云”功能呢?
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咻”地一下直接砸在徐晏丞面前,多省事!
“安安!安安!”
高若芸拎着个半旧的藤条箱子,脸上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兴奋。
“快看!朱尧尧往邮局那边去了!真没想到,她给钱倒挺麻利!”
阮安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看到远处那个穿着红呢子外套的身影走得气势汹汹,恨不得把地砖踩碎。
她忍不住弯了弯唇角:“虚张声势罢了。记住姐的话,会咬人的狗,它不出声。到了岛上,长点心眼。那儿条件苦,为了一口吃的、一件穿的,勾心斗角、背后捅刀子的事多了去了。你这傻乎乎的性子,别给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高若芸用力点头,“放心啦,安安!我知道的。对了,一会儿我去军区招待所落脚,你肯定也是吧?”
“嗯。”阮安安随口应着,去南沙岛的船半个月才有一班,遇上风浪还指不定啥时候开。
上了岛想下来可就难了。
她得趁着这个机会把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卖掉。
一边想着,她一边和高若芸拖着行李随着人流走出火车站。
谁也没注意到出站口旁那辆静静停着的军绿色吉普车。
副驾驶的车窗摇下小半,露出一张线条冷硬、轮廓分明的侧脸。
男人穿着笔挺的军装,肩章上的星徽在灰蒙蒙的天光下衬得他更加高不可攀。
他深邃的目光穿过嘈杂的人群,精准地锁定了那个围着洗得发白的灰色旧头巾的身影时,紧抿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她来了!”

司机伸长脖子,眯着眼在人堆里逡巡。
“徐团长,嫂子在哪儿呢?这乌泱泱的,我怎么没看到?”
司机说着,目光落在了一个穿着时髦驼色大衣、棕色长裙和小皮鞋的姑娘身上。
“是那个穿大衣的漂亮姑娘吧?这也太年轻水灵了吧?”
“不是她!”
徐晏丞视线精准地锁住那个裹在土气头巾下的身影。
长腿一迈就跨了出去,步伐带着军人特有的利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她,终于来了!
司机懵了:“啊?不是那姑娘?难不成……”
他顺着徐晏丞直勾勾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个灰扑扑、裹得像个粽子似的大婶背影,顿时眼珠子瞪出来了。
“我的老天爷!难不成,徐团长的媳妇是旁边那个土不拉几的大婶?”
不会吧?
团长天天在营房里念叨的“美若天仙”的未婚妻。
就……就这模样?
这跟宣传画报上的样子也差太远了吧?
“怪不得文工团那些顶顶漂亮的姑娘,红着脸递情书递点心,团长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合着……合着团长就好这口?”
司机恍然大悟后,赶忙跟着跳下车,追着自家团长的背影跑了过去。
闽市比海市暖和多了。
站台上挤挤挨挨的人,大多穿着单薄的粗布褂子或时兴的“的确良”衬衫。
也正是因为这样,穿着厚实呢子大衣的高若芸,和旁边裹着花布头巾穿着臃肿棉袄的阮安安,在这片灰扑扑的人潮里格外扎眼。
高若芸热得鼻尖冒汗,懊恼地小声抱怨:“这鬼天气!早知道把大衣塞皮箱里了!”
阮安安心里也苦。
温差她不是不知道,可身边粘着个甩不掉的高若芸。
她空间里那些轻便衣服,愣是没机会“变”出来,只能硬着头皮穿着这身“铠甲”出来受罪,热得背上都湿了一层。
“呦……海市来的小娘们儿?够洋气啊!”
一声轻佻的口哨突兀响起,打断阮安安的叹气。
她循声扭头,就见两个十五六岁的模样,穿着崭新“的确良”流里流气的小子,斜倚在栏杆上,肆无忌惮打量着高若芸。
高若芸哪见过这阵仗?
她在大院里都是被捧着的主儿。
头一回被人当街调戏,还是个毛头小子
一股血“腾”地冲上脑门,她气得声音都发颤:“小流氓!你们爹妈怎么教的?再敢胡咧咧,我告你们耍流氓,让治安队把你们抓去!”
瘦男孩翻了个白眼,“就说这帮海市来的女人不怎么样,长得挺好看,跟个母老虎似的!”
胖男孩也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可不,老女人还真当我们愿意搭理你?”
“嘿!我这暴脾气!”高若芸哪受过这样的羞辱?
气得扯开嗓子就喊:“来人啊!抓流氓啦!有流氓调戏知青啦!”
这一嗓子,像捅了马蜂窝。
周围“呼啦”一下围上来一圈看热闹的。
一个拿着大竹扫帚、膀大腰圆的大妈闻声,像护崽的母鸡一样,挥舞着扫帚就冲了过来。
气势汹汹地挡在两个小子前面,指着高若芸的鼻子就开骂:
“呸!哪来的小骚蹄子!穿得花里胡哨的,站这儿招蜂引蝶,连半大孩子都不放过!”
周围的人也跟着指指点点,“海市来的就是不一样哦,瞧那妖精样儿!”
“快看快看,那腿上裹的是玻璃丝袜吧?啧啧啧……伤风败俗!真不害臊!”
“你……你们!”
高若芸被那扫帚逼得连连后退,又急又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们还讲不讲理了?明明是他们先朝我吹口哨耍流氓!”
那大妈把扫帚往地上一杵,唾沫星子横飞:“讲理?要不是你穿那狐狸精似的裙子勾引人,我家孩子能看你?他们才多大点儿?懂什么?”
“勾引你个头!”阮安安猛地一把将遮脸的头巾往上扯了扯,叉着腰道:“就他们还孩子?是裹着尿布没断奶的孩子呢,还是得穿开裆裤满街跑的孩子啊?做了孬事当缩头乌龟,还得老妈子出来顶缸?丢人不丢人!”
阮安安火力全开,根本不给对方喘气的机会,指着高若芸:“你家小流氓对着我家孩子吹口哨、说下流话,这不是耍流氓是啥?走!找治安队去!让公家评评理,看看到底是谁不要脸!”
高若芸立刻点头如捣蒜:“对!找治安队!”
刚说完,猛地反应过来,脸一垮,扭头瞪阮安安:“诶?不对!谁、谁是你家孩子!”
那大妈一听“治安队”仨字,脸上横肉一哆嗦,色厉内荏地尖叫:“放你娘的狗臭屁!明明是这丫头片子不检点!你看看这大街上,谁家正经姑娘像她穿成这样?”
“我闺女爱咋穿就咋穿!”阮安安腰杆挺得笔直,毫不退缩,“她一没露胳膊二没露大腿,犯哪条王法了?照你这歪理邪说,是不是以后你家俩宝贝儿子把谁家姑娘肚子搞大了,也得赖是人家姑娘穿裙子勾引的?”
“那当然!”大妈脖子一梗,透出几分得意,“俺男人可是机械厂的主任!俺儿子将来那是要娶城里姑娘的!多少人上赶着巴结呢!用得着勾引?”
阮安安气笑了,上下打量着那大妈,眼神里全是鄙夷:“有你这样的妈,难怪你儿子裤腰带那么松。自己管不住裤裆里的玩意儿,还有脸怪别人。真是小刀拉屁股,长眼了!”
正要上前解围的徐晏丞听到这话脚步猛地一顿。
那句“裤腰带松”、“管不住裤裆里的玩意儿”像颗小炸弹,炸得他耳根子“腾”地一下红了个透顶。
这话……也太糙了!
可糙归糙,却挑不出毛病。
跟在后面的小司机也跟着长见识了。
“嫂子不光有闺女了,这嘴……这嘴也太泼辣了吧?张嘴闭嘴就是裤腰带裤裆……徐团长这口味是真重啊!”
那大妈被阮安安连珠炮似的骂得头晕眼花,意识到自己不是对手,恼羞成怒,抡起那沉甸甸的大竹扫帚,劈头盖脸就朝阮安安砸过去:“小贱人!我打死你看你还敢不敢告状!”
阮安安心里咯噔一下。
好家伙,闽市大妈这么生猛?
直接上全武行?
她眼神一凛,刚准备侧身去抓那扫帚柄……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毫无预兆地挡在了她面前。
白衬衫的袖子利落地挽到小臂,露出线条紧实充满力量感的手臂。
古铜色的皮肤下,一条条青筋微微贲起,充满了爆发力。
阮安安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不合时宜咽了咽口水……
这身板儿,这肌肉线条……
一看就很能“干架”!
“嘭!”
一声闷响,带着风声的扫帚和大妈痛苦的哀嚎传来。
同时响起的,是一道低沉醇厚、带着明显安抚意味的男声。
“媳妇儿,对不住,我来晚了!”
“啥?……咳咳咳!”
阮安安被这声石破天惊的“媳妇儿”吓得魂飞魄散。
她呛得直捶胸口,猛地抬起头看向男人。
棱角分明,下颌线像刀削斧劈过似的硬朗。
这是……徐晏丞?!
她那个穿书附赠的便宜老公?!
阮安安心里哀嚎。
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徐宴丞偏偏这时候来?
添什么乱啊,他这一出现,她还怎么把空间里的东西‘合理化’掏出来?
这不是坏她大事吗?

这人声音不大,却像颗炸雷落在人群里。
一群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直勾勾盯着徐晏丞和阮安安。
或惊讶、或鄙夷、或探究的目光在阮安安身上。
她心里那点火苗“噌”地就蹿成了三丈高。
嫌她碍眼?嫌她恶心?
行啊,老娘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什么叫真正的“恶心”!
这么想着,阮安安干脆整个人窝进了徐宴丞的怀中。
徐晏丞猝不及防被她抱着,那点被冒犯的不快竟奇异地化作了丝丝缕缕的甜意,嘴角不自觉地就向上弯了弯。
但想到阮安安差点被打,他冷冽的目光直接越过还在发懵的大妈,冷眼看着俩半大小子,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主动去治安处报到,要么我亲自‘送’你们去!”
“妈!你看他!”瘦猴似的小子窜到他妈跟前,委屈道:“仗着是个官儿就欺负人!”
“对!” 大妈被儿子晃回神,一把将儿子拽到身后护着,唾沫星子差点喷徐晏丞脸上,“你是军官咋了?孩子懂啥?不就是闹着玩吗?吓唬他干什么?”
阮安安怒怼道:“少拿年纪小当挡箭牌!小流氓就不是流氓了?”
“还有你!” 她手指头差点戳到大妈鼻子上,“抄家伙打人是吧?你知道持械殴打军官什么罪吗?”
“持械?”
大妈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抬脚狠狠踹了下地上的扫帚。
“破扫帚也算凶器?你咋不说拿根稻草戳死人呢?笑死个人!”
“略略略!” 瘦猴小子从他妈身后探出个脑袋,冲着阮安安做鬼脸吐舌头,“老妖婆不要脸!老草啃嫩牛!羞羞羞!”
大妈乐得满脸开花,伸手使劲揉儿子的脑袋瓜,“瞧瞧我儿子多机灵!一眼就看出这女人不是个好东西!一把年纪了,闺女都该嫁人了吧?还勾搭年轻军官,呸!脸皮比城墙拐弯还厚!”
“你……”
徐晏丞脸色一沉,刚要开口维护,肩膀就被阮安安猛地往后一搡。
力道之大,让他这个在战场摸爬滚打惯了的团长都猝不及防地踉跄了一下。
愕然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纤细背影,徐宴丞心里又急又无奈。
他是她男人!这种时候怎么能让她冲在前面?
不过他向来懒得跟泼妇歪缠,眼神锐利如鹰隼,朝人群里的司机递了个眼色。
司机心领神会,立刻挤出人群往治安方向走去。
阮安安却没管他,声音拔得老高,透着股气死人不偿命的劲儿。
“老牛吃嫩草怎么了?老娘有本事找到年轻俊俏的军官,你眼红啊?眼红你也去找啊!瞅瞅你自己那身肥膘,跟个发面馒头似的,怕是倒贴也没人要吧?”
出门在外,身份全靠自己给!
大婶配年轻军官,这设定不比啥资本家小姐、娃娃亲带劲多了?
不把周围看热闹的大婶阿姨羡慕死,算她阮安安白活!
一旁的高若芸听得脚趾抠地。
天……她怎么说得出口……
徐晏丞却笑意越来越浓。
媳妇儿这是替我出头呢!
这辣劲儿,跟小时候护着他跟人打架时一模一样!
对面的大妈这回是真被戳到肺管子了,气得脸上的肥肉都在抖:“你!你说谁胖?!老娘这叫富态!有福气!懂不懂?!像你这种干瘪豆芽菜,一看就是生不出儿子的赔钱货!”
阮安安夸张地拍着手,笑得花枝乱颤,“你能生!你可太能生了!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您最能生?跟那老母猪比,您都算高产标兵了!”
“只是如果高产的都是这种品德败坏到要挨枪子的玩意,各位婶子大娘,你们想生吗?”
周围的人群被她这么一问,纷纷摇头,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
她们议论高若芸穿着“不正经”是一回事。
但谁愿意自家儿子是这种当街对着姑娘吹口哨耍流氓的下三滥啊?
大妈在十里八乡撒泼打滚惯了,头一回遇上阮安安这种句句往心窝子上捅刀子的硬茬子,气得浑身肥肉乱颤,指着阮安安破口大骂:“老骚货!不要脸!自己勾引小男人,生个赔钱货将来也是个勾引人的贱坯子!”
“切!” 阮安安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忽然朝身边的徐晏丞勾了勾手指头。
徐晏丞不明所以,但还是顺从地微微俯身靠近。
随后,就见阮安安踮起脚尖,隔着那层厚厚的旧头巾,飞快地在他唇角印下了一个吻!
虽然隔着布料,那轻柔的触感和突如其来的亲近,还是让徐晏丞浑身一僵。
耳根子“唰”地就红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在嗡嗡作响。
她……她亲我了???
阮安安依旧是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得意模样,冲着那气得快冒烟的大妈扬了扬下巴:
“知道为什么都是大婶,我能让我家军官乖乖听话,你只能跟这儿扯着破锣嗓子干嚎吗?”
她一字一顿,声音清脆响亮:
“因为啊——你、是、头、老、母、猪!”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炸药桶。
大妈彻底疯了,抬手就朝阮安安的脸狠狠扇过去。
“老娘撕了你这张贱嘴!”
徐晏丞反应极快,铁钳般的大手瞬间捏住了大妈的手腕,声音冷得像冰:“敢动她一下试试!”
“哎哟喂!军官打人啦!没天理啦!”
大妈手腕被捏得生疼,顺势“噗通”一屁股坐倒在地,拍着大腿就开始嚎哭撒泼,“欺负老百姓啦!活不下去了!”
“你……” 徐晏丞刚要呵斥,肩膀又被阮安安不轻不重地推了一下。
他无奈又好笑地看着自家媳妇儿。
又推他,当他是纸糊的吗?
阮安安却冲他俏皮地眨眨眼,压低声音道:“女人家的事儿,男人插手就掉价儿了!看我的!”
话音刚落,她猛地抬手,一把扯下了头上那顶灰扑扑的旧头巾。
霎时间,一头浓密乌黑、缎子般的长发挣脱了束缚,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
没了头巾的遮掩,那精致得如同画里走出来的脸庞彻底暴露在众人眼前——
“嘶——!” 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我的娘诶!这哪是什么大婶啊?”
“天老爷!这闺女……长得也太俊了!跟那画报上的电影明星似的!”
“比那‘大前门’烟盒上的美人儿还好看!”
两个吹口哨的小子更是看直了眼,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
美!太美了!简直像仙女下凡!
徐晏丞看着阳光下妻子那张光彩夺目的脸,喉结也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阮安安却看都没看众人惊艳的目光,她心疼地托起徐晏丞那只被大妈拍过的胳膊,眼眶说红就红,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委屈得不行:“阿丞,都怪我……都怪我身子骨弱,风一吹就倒,才害得你为了护着我,被这泼皮无赖给伤着了……”
“是不是疼坏了呀?嗯?”
这哪里是问啊?分明是明晃晃的“指示”!
徐晏丞感觉到她藏在衣袖下的小手在悄悄拧着他胳膊内侧的软肉。
强忍着笑意,十分“配合”地从喉咙里挤出个带着“痛楚”的单音:“嗯!疼!”
“什么?!你这老婆子竟然敢伤我们团长?”
司机刚好带着治安处的人气喘吁吁地挤进来。
一听这话,立刻指着地上撒泼的大妈,怒声道:“同志!你听到了啊!这一家子!当街耍流氓对着女同志吹口哨,不但不道歉,还动手打伤了我们团长!必须严惩!”

第37章 :看谁演得过谁!
阮安安瞥见治安队的身影,那张苍白带着泪痕,仿佛受尽了天大的委屈。
“同志!您可算来了!你们再不来,我丈夫这胳膊……怕是叫这狠心的给打折了!”
人心的成见就是座大山!
两个老娘们儿对骂,旁人只会嫌烦,巴不得躲远点。
可换成细皮嫩肉的小姑娘,对上那膀大腰圆的泼妇?
就算刚才没吃亏,也会觉得小姑娘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说什么别以貌取人?呸,这世道,认的就是这张脸!
高若芸跟阮安安混了这两天,早把这“扮猪吃老虎”的套路摸熟了七八分。
她立刻上前一步,指着地上那母子仨,带着一股子被羞辱的愤慨:“同志!我刚下火车,这俩混小子就冲我吹流氓哨!我好声好气让他们道歉,这老……这位大妈倒好,上来就指着我鼻子骂,说我穿得不正经,勾引她儿子!”
她眼圈也适时地红了点,指着那俩蔫头耷脑的小子。
“还有他们,光天化日,就敢这样耍流氓,要是在没人的地界儿,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为了其他女同胞的安全着想,我强烈要求将他们按流氓罪处理!”
治安队长看着阮安安那梨花带雨、摇摇欲坠的模样,再听到高若芸这义愤填膺、条理分明的控诉。
更何况,还有这位徐团长坐镇。
治安队长心里那杆秤“咣当”就偏了。
他重重咳了一声,对着手下挥手:“带走!都带走!这位女同志说得在理!性质太恶劣了!绝不能轻饶了!”
说着,他恭敬看向徐晏丞。
“徐团长,你放心,等有了处理结果,我一定亲自派人去军区招待所给你们回话!”
徐晏丞没说话,只是看向阮安安,那意思很明确,她说算了,这事才算过去。
阮安安无所谓地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把那头巾重新裹回头上。
“行,麻烦您了同志。”
治安队长暗暗松了口气,那大妈和两个儿子却鬼哭狼嚎起来。
“她们打人啊!凭啥抓我们!这不公平!”
可治安队员好不容易抓个“典型”,哪能放过?
这闽城地界儿,宗族抱团,男丁又多。平时想抓个刺头都难。
送上门的功劳,哪能轻易放过?
这么想着,他们拿东西塞住三人的嘴,直接就带走了。
事情处理好,司机对着围观人群挥手:“散了散了!都散了吧!”
见没热闹可看,人群渐渐散去。
阮安安挽起高若芸的胳膊,眼里带着赞赏的笑意:“行啊若芸,刚才那几句,条理清楚,气势也足,进步神速啊!”
高若芸下巴一扬,带着点小得意:“那是!跟在你身边耳濡目染,还能没点长进?我觉着,我舅妈见了你,一准儿喜欢!她最烦那种扭扭捏捏、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贤惠’人,就稀罕你这样有主意、敢作敢当的新女性!”
阮安安抿嘴一笑:“那你舅妈眼光还挺好!”
说着,她拎起行李箱,转向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徐晏丞,带着点明知故问的疏离:“徐团长?您这是……来接我的?”
“嗯,顺路。”
徐晏丞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平稳。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阮安安在故意疏远他。
“团长,咱还是先去趟医院吧!您这伤…………”
“这点伤也值得去医院?” 高若芸毫不掩饰对徐晏丞的厌恶,“被个扫帚拍一下就往医院跑?徐团长这么金贵吗?再说了,军区招待所里不就有你们营的军医吗?回那儿看看不就得了?矫情!”
司机被噎得脸通红:“你……你这同志怎么说话呢!”
高若芸抱着胳膊,挑衅地看着徐晏丞:“徐团长觉得我说的不对?”
徐晏丞:“……”
他招谁惹谁了?从头到尾就站这儿,连句话都没插上!
这姑娘哪来这么大怨气?
虽然心里郁闷,他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我没事。你们一路辛苦,先去招待所安顿休息要紧。”
“对,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阮安安目光飞快地扫过徐晏丞的脸,捕捉着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心里只觉得好笑。
是真听不懂若芸这夹枪带棒的嘲讽呢?还是……装的?
要是装的,这演技,啧啧,怕是影帝级别的了。
不过,她最擅长的也是演戏。
到时候看谁演得过谁!
徐晏丞不知道阮安安误会了自己,这次来闽城,他动用了军区在当地的采买车辆。
所以,阮安安一行人是坐着正儿八经的军用绿色小解放卡车抵达军区招待所的。
这年代住招待所,介绍信就是通行证。
高若芸因为朱尧尧的事,早给徐晏丞贴上了“渣男”的标签,登记时步子迈得飞快。
没几分钟,就拿到了一把房间钥匙。
轮到阮安安和徐晏丞登记时,却出了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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