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迷王妃种田忙by超级大喵
超级大喵  发于:2025年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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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等待的时间是在难熬,穆山峰几乎是掐着指头数了一炷香的功夫,听到穆大牛家门上落锁的声音便迅速地一个打滚从稻草堆的爬了起来。
“穆温染呐穆温染,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这种好事儿也不能便宜了外人不是?”他心如擂鼓,简直激动地快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了。
刚才在摸到穆温染的碗时,他就已经将提前抹在手里的蒙汗药抹在了她的碗上,之后他还亲手给她盛了一碗汤,她喝的一滴都不剩,想必现在已经躺在床上动不了身了吧!
真是越想越激动,穆山峰甚至忍不住咧着嘴嘿嘿的淫笑出声。
他卷起袖子,吃力地从穆温染家的围墙上翻了过去,想他一个文弱男人做这些事儿应当是很困难的,只是心中有了动力,这一切都不再话下,再困难,他今儿个也得翻过去爬进穆温染的房里!
景安曜虽然身在书房里,但不管是什么细微的声音都逃不过他一个练武之人的耳朵。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院墙上传来,他半眯起眸子,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来。
景安曜气定神闲地将手里的毛笔轻轻全挂在穆子言书桌上放着的鸡翅木架子上,拿手指微微刮了刮那丫要晃晃的笔杆,笔杆相互碰撞的声音虽然没有多清脆,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这大鱼…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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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温染正打算午休,却突然听到房间床后的小门被敲响了。
“谁啊?”她略一皱眉,提防地看着门口,撩开薄薄的一层纱帘,缓缓往那边走去,这小门是她综合了现代建筑因素特地留的,若不是家里人与景安曜不会知道有着小门的存在。
穆子言和景安曜是知道她午休习惯的,怎的现在来敲门?莫不是穆山峰那厮摸着了门道?
“姐,是我,安公子请你去一趟,说是让你考考我近日的功课。”穆子言凑近门缝小心念叨。
考考子言的功课?穆温染只觉得太阳穴没来由地突突跳了两下,她觉得这事儿可没有这么简单。
往日里检查子言的功课都是挑在下课的时候,怎的现在突然来这一招?
不过她料定景安曜一定有其他事,放下手里的外衫摊开整整齐齐铺在床上后便打开小门与穆子言一同往书房而去。
她刚来到书房里,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就见景安曜的修长的手指贴近唇边,对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啥意思?穆温染虽然不知道出了啥事儿,但仿佛被这氛围感染,自己把要问的话憋回肚子里后海顺手捂住了穆子言的嘴巴。
穆子言被她的手死死捂住口鼻,无奈地挺了挺腰板儿,他快喘不过气来了。
几人没了动静,屋内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只听到穆温染的房间门似乎被谁悄悄打开了,若是再听仔细些,还掺杂着一些男人的诡笑声。
“嘿嘿,大侄女,我看你吃饭的时候没吃上多少,是不是身子不爽利啊?小叔我也略懂医理,要不我给你看看?”穆山峰那带着隐忍和垂涎的声音隔着门框子传来,惹得穆温染蓦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穆山峰,真是不要脸到家了!也不知道余娇蝶哪只眼睛看上了他做上门女婿。
这家伙简直就是个禽兽,别的不说,她可是穆山峰的亲侄女!这混蛋竟然想对她做这些不轨之事。
“他奶奶的,老娘要是今儿个不把他打残了,老娘就不姓穆!”这话她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穆温染眼睛瞪得溜圆,卷起袖子做势就要往外冲,她算是想起来了,在饭桌上那会子,穆子言和景安曜给她换了碗,恐怕就是穆山峰搞得鬼。
“莫急,一切我都已安排妥当。”可景安曜却是气定神闲地给自己续上一壶新茶,淡淡然说道。
穆子言和穆温染对视一眼,忙猫着腰蹲在门口,将房门打开了一条缝,偷偷瞧着外头的动静。
就在他们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只听院子里响起了一声巨响,紧跟着便是穆山峰的惨叫和哀嚎接连不断地响起。
突然,穆温染的木质房门不知被撞上了什么重物,砰地一声巨响后,穆山峰嘴角带血地被几名黑衣人从屋子里狠狠地丢到院子中央,力道之大疼得他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半天儿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你…你们是谁!”他惊恐地跌跌撞撞往门口爬去,这咋可能呢?这房间里的装饰分明就是女人的闺房,怎的会有这四个大男人!
“把他给我抓起来!”为首的男人一声呵斥,另外三人便将他从地上毫不客气地拖了起来。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穆山峰惶恐地挣扎着面色苍白如纸,说话间上下牙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直打颤。
这些到底是什么人?穆温染呢?穆温染又去哪儿了?她不应该此时中了药,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才对嘛!
“温染!穆温染!嫂子!二哥!救命啊!”穆山峰可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急忙扯起嗓子奋力地大吼起来,四处寻找着穆温染一家人的身影。
景安曜对穆温染姐弟两人使了个眼色,这才缓缓起身往门口走去,只是在走近穆温染身边时,很是自然地将一只手臂搭在了她的肩头。“走。”
穆温染此时倒听话了许多,她也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也不敢问呐,谁知道景安曜这脑袋里琢磨的是个啥事儿?
“何事喧闹?”景安曜道。
“少爷,属下几人正在卧床休息,岂知这贼人入室,竟想…想…”这侍卫拱手半跪在地上,只是这话说不周全,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如何?”
“想轻薄于我们。”
啥玩意儿!穆温染瞪大了眼睛,嘴角抽筋似的止不住的上扬,却又被她一次次地压下。
这家伙还真是够折腾人的,这穆山峰恐怕是别想有好日子过咯。
穆温染同情地看向穆山峰,他此时也是一脸的呆滞与尴尬,不晓得要如何解释才好。
若是说他其实是去找穆温染的,这心思可就说穿了,到时候落得一个淫.乱的名声,余娇蝶一定会和他一刀两断。
可若是今天不解释,他起不是要落得一个偷鸡摸狗,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的名声上去?
越想心情越复杂,他脸上的表情顿时五彩纷呈起来。
“小叔,你不是吃过饭就走了么?怎的还在我家里?”穆温染不咸不淡问了一句,穆山峰就仿佛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直向穆温染求救。
“染儿,小叔只是想来和你多说两句话,没别的意思,你快让他们放了我吧!”这几人的个子极高,架起他来,简直和抓起了一只小鸡崽子似的,他的脚沾不到地,在空中乱蹬着,很是滑稽。
“可…”
“想动我的人,可曾问过我的意思?我因你动静太大,腿疾本就没有痊愈,方才在屋子里摔了一跤,又疼起来了,你打算如何?”
穆温染心中啧啧感叹,这景安曜不要脸起来,简直让她咋舌,以前咋就没有发现他这么腹黑呢?
景安曜低头瞧着自己胳膊下这不住憋着笑意的俏丫头,心情到也不由地好了几分,只是这心情越好,面前的这个人就越不能轻饶。
动他的人,虽然面而上指的是那几名侍卫,可实际上却暗喻了穆温染这丫头,直可惜穆山峰这个没脑子的,并没能听出这层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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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穆家收到官府通牒时,周氏吓得不清,穆山河则是恨不得两腿一蹬就此踏上极乐净土。
“咋回事儿啊?山峰咋的去了穆温染家?谁让他去的?”周氏捶胸顿足,火冒三丈地扯住了余娇蝶的衣袖。
这儿一群人,唯有她们娘俩眼神躲闪,出了她们还能有谁干的这好事儿?
“你撒手!谁说是我娘做的了?”穆杏儿瞪大了眼睛,头上朱钗微晃,几个迈步上前,一把拍开周氏的手,插着腰拦在了自家娘亲面前。
“是你家儿子自己觉着要和穆温染家多说说话,套套近乎,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可别倚老卖老,这黑锅可不是人人都情愿给你背的。”余娇蝶故作镇定,偏过脸去,话里话外还是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
这母女两人真是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们永远都不会做错事。
“够了,现在是吵的时候么?赶紧去官府看看到底山峰惹了什么乱子!”穆山河一声怒喝,各瞧了两人一眼,心中直悔恨怎么不能把穆山峰这个惹祸精打回娘胎里重新生一回。
自己惹火就算了,还带回来这事儿多的娘俩,这段时间家里鸡飞狗跳的。
他原本想着要是带了余娇蝶回来,这家里又能捞些好处,可是呢?现在赔进去的银子比出来的多。
穆山峰倒是可以一辈子安心地躺在安乐窝里,享受着余家的一切好处,但现在花的可是他的钱!
周氏救儿子心切,急急忙忙带着这一大家子人往官府赶去。
当他们感到公堂时,徐富贵已经在哪精细雕花的沉香木公案前来回踱步许久了,一身官服,身后那蓝色的海浪衬着一轮红日,再加上金漆大字写成的明镜高悬四个大字,让人莫名有种压迫之感。
“你们几个可总算是来了,要是再不来,本官恐怕是要请一顶轿子去把你们一家人个接来了。”徐富贵冷眼瞧着噗通几声跪在地上的老穆家几人,一捻两撇小胡子,刀子似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来回扫了一遍。
都是写穷酸鬼,怎的穆山川家靠着穆温染这个闺女发达了,这老穆家的几个儿子却都是吃素的么?竟然半点儿银子都不见进账。
“安公子啊,您看…”徐富贵震慑了老穆一家子,这才来到景安曜面前,满脸堆笑,哪儿还有刚才的肃穆之情。
“开堂吧。”
“开堂!”
有了景安曜的首肯,徐富贵这才一声令下,迈着八字步,越过台阶端端正正坐在了自个儿的位置上。
瞧了两眼状词,他颇为意外地往穆山峰多瞧了两眼,直摇头,那眼神仿佛是看怪物似的。
“儿子!你到底干了什么啊?怎么被人告到官府来了!”周氏心里一团火熊熊烧着,瞧见穆温染在一旁自顾自地坐在景安曜身边的椅子上嗑瓜子儿,就免不得一阵抱怨。
“这…这事儿不好解释。”穆山峰嘴角还带着血,一张原本还算俊俏的脸上早就挂了彩,发丝散乱,衣衫不整,很是狼狈。
只听得几声啧啧叹息,徐富贵不怀好意地笑着放下状词,一只手横着放在桌子上撑着半歪的身子,另一只手老练的搭在桌沿上,食指轻叩桌面,眯眼看着这台下跪着的几人。
“好你个穆山峰啊,没想到你有妻有女,竟然有这等龙阳嗜好,你瞧瞧你干得事儿,想要谁不好,非得要咱安公子府上的侍卫,你这不是…”找死两个字没说出口,徐富贵摇了摇头,一挑眉,看向已经听得呆了的周氏等人。
什么?自家爹竟然喜欢男人?穆杏儿瞬间觉得手脚冰凉,看着穆山峰的脸色瞬间黑了,心里是怎么想怎么恶心。
“不可能啊!青天大老爷,我儿子的性情我最熟悉不过了,他大小就喜欢女娃娃,从没有喜欢男人的嗜好啊!一定是其中出了什么茬子,请老爷明察!”周氏苦着脸连连磕头,穆山峰咋能喜欢男人呢?真是太糊涂了。
“老爷,事情并不会这样,我不知道那房里歇着的是安公子的侍卫,我以为是我的侄女穆温染的房间啊!”毕竟龙阳之好太丢人了,穆山峰干脆一咬牙,说了这一半的真相。
只是他刚说完,就瞧见身边寒光一闪,余娇蝶身上的那些珠翠碰撞在一起发出些许细响,阳光下散发出一阵阵寒意,仿佛刀光一般,配着她那已经了然的怨毒眼神,简直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余娇蝶若是此时手里有把刀,正恨不得一下子结束了穆山峰这个混蛋的性命。
他是什么人,她余娇蝶还能不清楚?整个儿就是个见色起意的**!如不是对那穆温染又非分之想,又怎么会落到如今这被人诬陷有龙阳之好的地步?
“行了,你们是什么人,喜欢啥样的,本官管不着,但这事儿,你们得罪的事安公子,总要给人家一个说法吧?”徐富贵一脸的悲天悯人,松开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官椅上,洋洋得意地看着守在门口的那些围观百姓。
想必这件有趣的事儿就会传遍整个儿县里,这老穆家的名声,他可是保不住咯。
“安公子,这是我家儿子的错,看在咱家温染和您相处不错的份上,就饶了我儿子则个吧!”周氏虽然知道其中必然有猫腻,但情势就摆在眼前,她若是现在不认错,万一一会儿上了刑法,屈打成招,穆山峰这条命恐怕就要折在这儿了!
瞧着周氏对着自己一个劲儿地磕头,景安曜却只是慢悠悠地睁开了微阖的眸子,一如既往地疏离冷漠。“温染与你是何关系?”
“这…”周氏磕头的动作顿住了,她暗暗气闷,原本想着拿穆温染当挡箭牌,没成想这安公子却是个软硬不吃的,他在穆温染家里许久,自然也是知道他们老穆家分家的事。
“既是护子心切,这罪你替他受可好?”景安曜拿起穆温染刚给他满上的茶,凑到唇边轻抿一口,润了润嗓子,又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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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穆山峰挨这罪责?
周氏憋了半天,要说的话在肚子里转了十八个弯儿,最终只憋出一声短暂的叹息。
“这,这我一个老婆子,哪儿能受得了这样的罚?您这不是在要我的命么?”她很是为难地缓缓抬头,瞧着与景安曜面对面坐着的穆温染,登时心思就想打到她的身上。
穆温染是扫了她一眼,从她那警告的眼神里早就读懂了她的意思。“整个事儿与我无关,我只是来帮安公子作证的,您别瞧着我了。”
周氏愣是没料到穆温染就这么正大光明地把她的心思给捅了出来,干瞪着眼儿瞧着穆温染气定神闲地坐在那红木椅子上,阳光落在她不施粉黛的俏脸上,更增了几分秀丽。
这让她莫名有种错觉,这位早就不是她的那个笨拙丑陋的孙女了,而是哪位大家闺秀。
“虽说这事儿与你无关,但是总归是处在你家里头,怎么你不打算说两句?”周氏低声诱导,只是这话儿的味道像是威胁又像是逼迫,一双眼珠子恨不得能从眼眶里瞪出来。
末了,她似乎觉得还不得劲儿,又补了一句。“帮着外人总归是不孝不道德的。”
不道德?不孝顺?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可笑呢?
“这是什么理儿?我倒是没听说过。”
“你!”
周氏被气得一口气堵在嗓子口,半天儿没缓过来,又惹了一阵剧烈的咳嗽,活像个红核桃似的脸惹的围观百姓哄堂大笑。
“行了行了,本官忙得很,没事儿和你们在这儿费嘴皮子,你们看着怎么办吧。”徐富贵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这家里家常的还不好决断得很?
后花园里还有一房刚纳的小妾在瞪着他寻欢作乐呢,哪有功夫在这儿看着周氏这老婆子唱大戏?
“这事儿咱们忍了,不知安公子要咱们怎么做,若是赔银子,咱们赔就是了。”跪在一边一直没出声的穆山河仿佛看透了一切,脸色发白地抬起头,仿佛这半条命都给了景安曜似的。
银子可不就是他的命么。
“嗯,成,这事儿就这么办吧,先把人拉下去打二十大板,你们几个赶紧和安公子商量商量赔多少钱。”徐富贵这边儿说完,忙探头去问景安曜。
“那安公子,您看…”
“我这腿脚是旧疾了,总算是要好,却又复发了,日后的诊疗费,你们担着,至于我的侍卫…我倒还没相处个好法子。”
景安曜话题一转便丢给了穆温染,穆温染随即正色,一本正经道。“安公子,我觉得您侍卫这事儿就饶了这一家子吧!”
“哦?怎么说?”景安曜瞥了穆温染一眼,淡淡道。
老穆一家子人原本就听着外边被打得嗷嗷惨叫的穆山峰的哭声,面而上一片惨淡,此时听到穆温染如此说,竟是心里有了几分欢喜。
穆温染瞧着这几人顿时面带喜色地瞧着她,心中暗自发笑。
“您身边的侍卫,万一日后你给他们操办家事,这媳妇儿可就不好找了,别因为一个登徒子,坏了您侍卫的名声不是?”说罢,她悠悠然叹了口气,纤纤素手扶住额头,仿佛陷入了极度的为难之中。
坏丫头!真是个十足的坏丫头!
别说是周氏了,就连穆杏儿心中都暗自将穆温染骂了几百遍,这分明是变着法儿地在挤兑穆山峰,哪儿有这么说话的!
景安曜恍然地点点头,似乎对她的想法很赞同,便抬眼瞧向公堂上坐着的徐富贵。
“大人。”
徐富贵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惊堂木往桌子上一拍,这事儿就这么成了。
景安曜退堂后带走了穆温染,明面儿上说要她去家里看看腿,实际上只是担心周氏等人路上对穆温染不利。
断袖之癖什么的,可是一件值得让人津津乐道许久的大事儿。
周氏这一家子走在路上,忍受着路人频频投来的怪异目光和时不时响起的几声讥讽般的轻笑,心里实在是受不住了。
“儿啊,咱要不顾一顶轿子回去吧,你看你三弟也没法走了。”周氏颇有些难受地瞧了一天穆山河,她其实心里头也担心这大儿子可别再发了脾气,这下就真的连她自个儿的嫁妆都要赔进去了。
穆山河黑着脸,一路无视周氏,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任由谁都能瞧出他心里的怒意。
“行了,咱们就到这儿吧,杏儿,咱们回去。”只是大家还拖着半死不活的穆山峰往回走呢,这穆杏儿和余娇蝶兀自在路中央停了下来。
“哎,好。”穆杏儿一张小脸冷得和冰坨子似的,托着冰手,不托着就担心掉下来。
周氏急忙好声好气地走上前去,想伸手拉住穆杏儿,却直摸到了穆杏儿的一片衣角,还未做停留就滑溜溜地抽走了。
“杏儿啊,娇蝶,咋好端端的要走了?家里的房子没这么快好的!”周氏局促不安地站在一边,贼似的眼珠子来回转个没停,末了还了穆大牛来说话。
“你这个死老头子,就知道抽烟,马上买草烟的钱都快没了,你还不帮着赶紧说两句。”
穆大牛被莫名其妙地拖上前,愣愣地瞧着余娇蝶,半天都没有吐出了子来。
片刻后,他一甩手,一转身,直留下一句话,便自顾自地往前走去。“走吧!”
“你们老穆家不要欺人太甚!我要走你们还不知道是怎么个缘故?现在你们去周围打听一早,都不用特地去打听,还有谁不知道你们家穆山峰是个断袖的男人!说出去人家怎么看我?还有人会搭理咱们么!”余娇蝶被穆大牛这一甩脸子,顿时憋在心里的那团火全都拦也拦不住地冒了出来。
远远儿看去,仿佛一个疯子在大街上手舞足蹈,周围围观的人更多了,但人越多余娇蝶仿佛越兴奋,嚷嚷着恨不得将自己和老穆家就地撇清关系。
“当初他入赘咱们家你们咋没说清楚这事儿呢?先不说他轻薄的是男人,若不是喜欢这男人,如今可不就去轻薄女人去了?咱们余家可没有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女婿!吃里扒外算什么男人!”余娇蝶的声音越来越大,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人群中竟然藏着两张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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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啧啧,这余娇蝶到是个厉害角色。”穆温染眯眼笑着,一脸悲悯地说着,只是这语气里却丝毫听不出有何处是怜悯的。
似乎看得有些无聊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帕子包好的瓜子儿,小心翼翼地解开来,抓了一把在手里,这是方才路上景安曜给她买,慢慢儿嗑着倒也可能打发时间。
景安曜慢条斯理地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字据来,交到穆温染的手里。
“这是什么?”穆温染好奇地接过,仔细瞧了瞧,眼中笑意更甚。
大概是那徐富贵为了讨好景安曜特地让老穆家的人立了这字据,上头还添了几句让他们赔偿景安曜侍卫的名誉费,这滑头官,倒是会做生意。
借花献佛这一招做的不错。
当然这也是徐富贵常用的手段罢了。
“事已至此,咱们就此别过吧,我余娇蝶要休夫!”余娇蝶双手叉腰,一副大小姐的派头,只是这嚷嚷出来的话却大胆得让人咋舌。
周氏瞬间白了脸,一阵青一阵红的,耳边嗡嗡均是过路百姓的议论纷纷。
前一位诧异道。“哎哟,这是余家姑娘还真是剽悍,怎么休夫这样的话都说的出口?实在是罪过。”
后一位却委实淡定。“呔,你可不知道今天下午闹了一出什么好戏么,这老穆家的三儿子是个短袖,要换做是我,我也忍不下去,是可忍孰不可忍,被谁知道了自家夫君是断袖,脸上光彩啊?”
前一位啧啧感叹两声。“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不过我平日里见到这余家的女婿就觉得阳气不足,活像个女人,如今看来我还真是没看走眼。”
后一位赞同地点点头。“这余家姑娘这番作为,谁家男人敢去她家做女婿,也只有这缺钱的老穆家把这没出息的儿子送去做女婿咯。”
这话是越说越不像样,余娇蝶原本还骄纵地为自己的豪气感到骄傲,可后一秒听了这些话,却直觉得心上被人扎了一刀,凉凉的仿佛刚浇上了一盆冷水。
“你个狗东西,老娘当初怎么就收了你入赘!”余娇蝶语气颤抖着放下了插在腰上的手,毕竟被人说错泼妇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她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簪子,顺势拔了一只短钗藏在袖子里,手腕一转放下袖子,后退两步便将手里的钗找了个隐蔽的位置,狠狠刺进了穆山峰的大腿里。
顿时血珠子就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了出来,穆山峰猛然睁开了已经熬得通红的眼睛,使尽全力微微抬起腰来,不可置信地看向余娇蝶。
但在他的目光与余娇蝶那愤恨而怨毒的眼神交汇之时,他却瞬间泄了气似的又噗通一下躺回了木板车上状似。
这事儿怪他自己着了道,只是那穆温染不该是那么聪明的人,问题必然就出在了那安公子的身上。
周氏心疼儿子,哎哟哎哟地直叫唤,但她也不敢吭气儿,谁叫余娇蝶成了现在家里唯一的财主呢?
儿啊,你就忍忍吧,忍忍就过去了。
她咬着牙,再次将推车的车把接过手,吭哧吭哧地拖着板车往前艰难走去。
穆温染轻飘飘地叹了一声,恐怕这老穆家的事儿要被街坊邻居当上一段时间的佐酒段子了。
含笑与景安曜道了别,她便带着这一纸契约欢快地顾了顶轿子往家里去了。
看着穆温染那蹦跶着的身影逐渐远去,景安曜眸子里的笑意一闪而过,这丫头当真是越发有趣了。
一台戏做的很够水准。
余娇蝶一路闹得要死要活,然而最终还是被周氏连哄带骗给拖回了家里。
其实多半也是她故意的。
想她一个棺材商人的女儿,能找到夫君就不错了,虽然这穆山峰是个虎狼之人,可只要严加管束,还是个不错的货色。
再说若是她休了夫,这满城的男人恐怕再找不到一个人来代替穆山峰的位置了。
能选上的恐怕多半是些歪瓜裂枣。
昏暗的房间里,两扇窗户的窗纸破了,漏出几个洞来,风呼呼往屋子里刮着。
余娇蝶手里抱紧了暖炉,斜眼瞧着这老穆一家人均端端正正坐在在屋子里,唯独穆山河似乎被气得不轻,又心疼自己的银子,早早回了房里休息去了。
穆杏儿借着自家娘的气势,阴阳怪气地依靠在那粗木做的,木头皮子已经打了卷儿的床杆上嘲讽道。“你们娘俩平日里不是挺会折腾的么?怎么今日在公堂上一个字儿也不见你们说一声?怕是早就不把我爹当做你们自家人了,也罢,若是如此,早早分了家也好,学做那穆温染一家不就妥了。”
“小祖宗,别这么说。”周氏的脸色在微晃的烛光里看不大清楚,许久这才仿佛下定决心似的,站起身来,显得颇为疲惫。
她走到拐角处那早就已经上了一层厚厚灰土的纺织机旁边儿,从那纺织机只剩下一块板儿的踏脚出抠抠找找,竟然翻出一个细长的竹筒子来。
穆杏儿和穆春雨两人经过了今天这事儿,其实心里都不大快活,那穆温染和景安曜两人平起平坐,她们两人却都在地上跪着遭罚,心里怎么着都不是滋味,均是沉了一张脸。
不过此时见到周氏的动作,屋子里的几人目光瞬间都汇集到她手里的那竹筒子上。
周氏平日里看上去就是个穷得叮当响的老村妇,可实际上她就像一只老乌鸦,什么金银财宝,之前的东西,只要见着了,马上就给叼回自己的窝棚里去,仔仔细细地藏起来,除非是有人拆了她的窝,否则旁人都别想找出来她这些东西藏在了哪儿。
“这是咱们家的地契,就当做…我我们老穆家给你们余家的赔礼吧,只求…”周氏脸色凝重而发着灰白,嘴唇嚅嗫了两下,每一步都走得极为沉重,手里更是死死攥着这地契。
这可是他们老穆家最值钱的东西了,要是把地契交给了余娇蝶,就等于把命交到了她的手里。
“娘!这东西可不能给她!”金四莲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一咬牙一跺脚,猛然冲上前去就要夺走那地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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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只是那余娇蝶见到那地契顿时来了精神,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就将那地契攥在了手里。
金四莲扑了个空,又悔又恨,憋不住气儿冲着周氏就嚷嚷开了。“娘,咱家已经被逼到这份上了,你就不能干点儿好事儿?这地契要是给了余家,咱们家可不都成了三弟陪嫁的嫁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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