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一直很担心,很怕沈希夷和自己母亲一样被侮辱致死。
所幸眼前的人,只是想要钱,这就好办多了。
徐振海愣了一下:“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徐振海,下次我再遇见你,可能你就要东一块西一块了,你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梁隽臣缓缓靠近沈希夷身边,“还不解开她?”
苏东在徐振海的指示下去解开了沈希夷身上的绳索,然后转身过去开始收拾黄金。
头顶的直升机这个时候也来了,下来了更多的人不到五分钟时间,黄金就被收走了。
“梁隽臣,你老婆,我还给你了,我们两不相欠了。”徐振海复杂的看了一眼梁隽臣,他不相信梁隽臣真的就能这么放过他。
但是他的话,没有得到回应,梁隽臣抱着昏迷的沈希夷已经转身离开。
徐振海皱眉,最终还是快速上了直升机离开。
一路跟随的贺朝在上车之后,一直都在猜测梁隽臣的意思。
“梁总,现在我们已经把人救了,要不要报警?”
梁隽臣抱着怀中高烧的沈希夷,眉眼阴沉可怖:“已经让三叔的人跟着他们,这些金条都是做了印记的,能查到最后流向了什么地方。”
贺朝这才反应过来,他这脑子还真是不够用,都没想过这次绑架勒索可能还有别的人在背后指挥。
“最近的医院,还有十分钟,梁总放心,医护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男人低低的应了一声,心情似乎差极了,他的目光一直在怀中人脸上。
贺朝吞了吞口水,悄然闭嘴,他已经有了压迫感。
医院里,做了全身检查,都没什么大碍,沈希夷只是单纯的感冒加重了。
吊上液体后,高烧的情况也在逐渐好转。
两天两夜没睡觉的男人终于能短暂的休息片刻,常海来的时候,轻轻敲了敲病房门。
“梁总,我是不是来迟了?”常海站在病房门口看着病房内还在昏迷中的沈希夷。
常海是从澳洲回来的,只是飞行时间很长,还转机,所以紧赶慢赶,回来还是没能赶上营救。
“我是回来让你查别的事。”梁隽臣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声音说不出来的冷。
上次他这样,还是在他十多岁遭遇绑架过后,自那以后,他跟他的父亲便生分了,开始跟一直在家里不受待见的梁晋生走的很近。
之后没过几年,梁家长子梁靖就销声匿迹,梁晋生做了梁家的主人,梁隽臣也顺势接管了梁家的投资生意,之后的很多年,公司一路长虹,梁隽臣也顺利成为南城最年轻有为也年轻有为的太子爷。
常海:“和这次绑架有关?”
梁隽臣深吸了口气,他看向常海冷然笑了一声:“这么多年了,还没有敢这么挑衅我。”
梁隽臣没有暴怒发疯,但这样过于冷静的模样,其实更可怕,他这次真的很生气。
“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我都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你会跟盛薏在一起。”常海对感情这回事不感冒,网上有什么绯闻,他就觉得是真的。
“金条的详细资料我让贺朝给你,我这几天需要休息。”梁隽臣没敢把自己的情绪表露的太明显。
这两天他可谓是度日如年,吃不下睡不着,一闭眼就是沈希夷可能很惨的样子。
极度的恐惧和害怕简直让他变了一个人。
常海没有再多问,点头:“好。”
随后梁隽臣又提醒道;“国内是法治社会,人可以弄到国外去。”
“好。”常海应了一声后转身离开。
这个晚上,只有得到消息的盛薏赶来了医院。
“她怎么样了?”盛薏站在梁隽臣面前,往病房内看了一眼。
“她没事,所幸那帮人只想要钱。”梁隽臣自己都没察觉到,他说这话时,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盛薏在他身侧坐了下来,深吸了口气,声音一下子压的很低:“你害怕了。”
短短的一句,几乎让梁隽臣内心的防线分崩离析。
他扭头冷冽的瞧着她:“你怎么还有空来这里,温烛不缠着你了?”
“他跟我又不是什么正经关系,我去哪儿是我的自由。”盛薏自嘲般的笑了笑。
梁隽臣没有什么表情,盛薏的事,和他再没有关系,她身上那点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
盛薏看着他这冷漠的样子,这才是真正的梁隽臣,除了自己在意的人,谁都不会关心。
“周律师说阿昭有判无罪的可能,谢谢你。”
这背后一直压着盛昭案子的人是梁隽臣,周随能帮她变化,也是梁隽臣背后操作。
她唯一不甘心的是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跟了温烛,做了那个见不得光的第三者。
“这是你应得的。”
“你什么时候爱上沈希夷的?”盛薏真好奇,像他这么心狠手辣的人,竟然也会把一个人这么放在心尖上。
她飘在和他各种各样的桃色绯闻中不过就是沈希夷的挡箭牌。
可惜,这次她这个挡箭牌,没有起到作用。
这个问题,梁隽臣认真思考了,大概是他奄奄一息的躺在清溪镇的那条河沟时,她给他送了吃的。
“大概很久以前。”梁隽臣这句回答似乎是自言自语。
但盛薏听清楚了,忽然心生羡慕,原来真正爱一个人,是这样的。
温烛对她,算什么?他人前衣冠楚楚,人后在她身上失控,她对他从来都不那么重要。
他每一次选择,她都不是第一选择。
她跟梁隽臣坐的很近,两人似乎也聊的很投入,连温烛站在面前她都没注意。
“挂掉我的电话,就是来看他?”温烛冰冷的声音从头顶落下,盛薏蓦地抬起头对上男人的眼睛。
她下意识起身,也懒得解释:“我是来看希夷的。”
温烛冷眼盯着她,冷静在一点点消失,目光转向一旁的梁隽臣:“你既然把她卖给我了,就要有跟她保持距离的觉悟。”
梁隽臣听他跟自己说这种话,都气笑了,看了看身边脸色不太好看的盛薏,点头:“说的对,卖给你的,那你可要看好了,别让人给撬走了。”
盛薏面无表情,一把推开了温烛,抬脚直接离开。
温烛疾步跟了上去,梁隽臣冷冷瞥了一眼两人在走廊尽头拉扯的身影,回了病房。
沈希夷是第二天下午醒来的,这次病得不轻,醒来她一点力气也没有,就连看人的眼神都软绵绵的。
“醒了。”男人察觉到她的动静后,低沉的声音传来,沈希夷艰难的转头,男人狼狈邋遢的模样吓了她一跳。
她抬起手轻轻抚上男人的脸:“真憔悴。”
她的喉咙很痛,说话几乎没有声音,但男人还是看懂她的唇语。
之前向来梳的干净利落的短发,这会儿已经凌乱不堪,嘴周的胡渣黑黑的一圈,格外显眼,几天都没睡好的他眼里布满红血丝,这种疲惫和憔悴,是熬出来的。
梁隽臣握住了她落在自己脸上的手,轻轻蹭了蹭:“醒了就好。”
沈希夷有点恍惚,她以为自己就算不被绑匪撕票,也可能会被那冷风吹死。
结果一睁眼发现周围好温暖,好安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她被绑架短短的几个小时也恍如梦境一般。
这种不真实感令她觉得自己此刻都还陷在梦境中。
“那些人呢?我什么时候被救回来的?”
“等嗓子好一点再说话,我不是特别懂唇语。”梁隽臣把捏了捏她的手温声道。
沈希夷忍不住嘴角扯出一抹笑,她不是一个有安全感的人,但现在她好像有了。
关于绑架的事,在医院梁隽臣一个字都没提起过,沈希夷嗓子疼,基本不说话,自然也就没问。
她这次是相信了梁家树敌众多。
回梁园当天,沈希夷明显感觉到有一道视线
一直伴随着她回到皓月楼。
在梁园住了这么久,她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沈希夷进了庭院,她在风雨连廊下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外面空无一人的地方。
“怎么了?”梁隽臣见沈希夷没有跟上来,又折了回来。
沈希夷摇了摇头:“没有,就是好些天没回来,对梁园有点陌生了。”
梁隽臣微微蹙眉,揽着她的肩:“最近工作室就不要去了,在家好好休养身体。”
此时皓月楼外,沈思绵跟沈希夷仅一墙之隔。
梁晋生沉沉盯着她的脸:“亲眼看到总可以放心了吧,她是不是平安回来了?”
第97章 枪打出头鸟
沈思绵没有表情,肢体动作也很僵硬,这短短几天,沈思绵瘦了很多,最小码的衣服穿在身上也显得空荡荡的。
梁晋生面对这样的沈思绵,无能为力。
“回去吧,外面凉,你才刚好。”梁晋生抬手扶着她的手臂准备将她带回南院。
沈思绵形如枯槁的眼睛望着他,微微有些颤动:“应该……没有什么意外吧。”
梁晋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扶着她的手紧了紧:“没有什么意外,这件事隽臣势必会查一个水落石出,你还是少思虑一些。”
“只要希夷没事,我就不会想太多。”沈思绵只想让沈希夷离开这个鬼地方,和梁家没有关系才能安全。
沈思绵走了几步就没什么力气了,后面都是梁隽臣一路抱着她回去的。
梁晋生最近的脾气很差,沈思绵的状况真的越来越差,比在塔上的时候还要糟糕。
“好好吃饭,以后你见沈希夷的时候还多。”梁晋生端了一碗鸡汤亲自喂给她喝。
沈思绵神色顿了一下:“你这话什么意思?”
“只要你乖乖听话,以后我可以让你偷偷去看一眼沈希夷。”这是梁晋生做出的最大让步。
沈思绵皱了皱眉:“你们是不打算放她走了?”
“现在她想走也走不了了,她自己已经断了自己所有的退路,娘家无人可依,她还怂恿梁隽臣收购了沈氏瓷业,她现在手里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你觉得她还能不能离婚?”梁晋生无奈的看着沈思绵,把其中的利害关系解释的很清楚。
这些事是进不来南院的,沈思绵听的脑袋有点晕晕的,沈希夷什么时候不知不觉做了这么多事的?
“都是她做的?”
“是啊,她也许早就把你忘了,思绵,别再这么折磨自己了,好吗?”梁晋生说到最后有点语无伦次。
沈思绵对这些事还是持怀疑态度,她知道沈希夷的性格,只是没想到从来没离开过清溪镇的沈希夷刚出来就干上了大事。
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
“多喝点汤,你才有力气听我说话。”梁晋生懒得继续再说,要求她乖乖喝汤。
沈思绵好像也没有别的路选,她不能真的把自己耗死在这个地方。
于是她乖乖的张嘴开始喝鸡汤。
绑架勒索的事发生的太快,梁家没有报警,因此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没有被曝出来过。
虽然有的人知道,但碍于梁家,没有人敢乱说话,要知道这个时候要是传谣言,第一个就被梁隽臣锁定。
那是真正的枪打出头鸟。
沈清雪急切的想要知道关于沈希夷的状况,奈何凭她的身份地位,根本很难。
直到姜绾新剧的杀青宴忽然邀请了沈清雪,沈清雪犹如终于在黑夜中看到光亮的人,心里顿时充满了希冀。
沈清雪没想到,今天到场的人还有别人,也没有什么剧组的人。
除了姜绾,还有唐悦和梁念。
梁念还是那副谁也看不起的样子,见沈清雪进来,不屑的嗤笑一声:“姜绾姐姐,你叫她来做什么?大家平常都不叫她的,连她婆婆出来都不会带她……”
梁念的话没说完,落在沈清雪身上的眼神充满了鄙夷,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眼里的那些厌恶几乎不加掩饰。
“她好歹也是你嫂子的姐姐,你姐姐回来这么多天了,她也很担心的。”姜绾笑吟吟的说着。
坐在比较角落里的唐悦头感很重的竖起耳朵打算听一听。
哪知道梁念冷笑了一声:“我哥这个人被那个狐狸精迷的晕头转向的,我跟他早就算不上什么兄妹了,他的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今天梁念之所以会在这里,是因为她现在在盛元传媒担任了领导职位,杀青宴少不了这种领导在场。
虽然杀青宴已经结束,但姜绾还是想从她嘴里套出点有用的东西出来。
只是没想到梁念也没有看上去的那么草包。
“你怎么还跟你哥哥置气呢,你们才是亲兄妹。”姜绾微微勾了勾唇,继续说道。
梁念看了一眼沈清雪,似笑非笑的眼里噙着几分玩味:“你是不是来打听沈希夷的惨状的?”
沈清雪不是个面善的人,堆满脂粉的脸上也都是虚伪的笑容。
梁念就算是什么也不查也能看出来这所谓的姐妹俩关系根本就不好。
“只要他不管我,他爱谁谁。”
姜绾摇晃着手里的酒杯,逐渐意识到梁念不会很容易拉进自己的阵营里。
“今天就到这儿吧,我今晚喝的有点多了。”梁念说罢放下酒杯直接起身离开。
沈清雪脸色难看的坐在姜绾身边,盯着梁念的眼神多了几分怨毒。
不过就是出身好,她凭什么这么看不起她?
唐悦从暗处坐到明处,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沈希夷应该没事,你们可能要失望了。”
姜绾眉心微蹙:“我没希望她出什么事,只是没想到梁隽臣为了她把消息封锁的死死的,真是一点都打听不到。”
唐悦嘴角抽了抽,私下里的姜绾嘴脸更真实一些,看着才像个人,正常人的嫉妒愤怒,还有不甘,她都能表现出来。
“姜绾姐姐,最近家里给我设了门禁,我得早点回去,抱歉,我先走了。”
姜绾嗯了一声,唐悦也就这么离开了,沈清雪看着身旁的姜绾。
“我这么出现,不合适吧。”沈清雪忍不住害怕,刚刚梁念看她的眼神可不光只有不屑。
她毕竟是梁隽臣的妹妹。
“她们不会乱说的,梁念跟沈希夷有利益冲突,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很清楚。”姜绾对梁园的了解很深。
沈清雪:“可是……”
“我是怕你按捺不住散播她被侮辱的谣言,叫你来,是提醒你冷静一些,最近梁隽臣正在查绑架背后参与的所有人,你要是不想惹麻烦,就乖乖闭嘴。”姜绾的警告对沈思绵来说也是及时雨。
毕竟她真的是这么想的,曝光沈希夷的身份,然后散播谣言。
这么做很极端,风险也高,但她会很爽。
“姜小姐提醒的很及时,我差一点就犯这种错了。”沈清雪不免感到背脊一阵发凉。
如果被梁隽臣揪住,那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跟姜绾散了之后,沈清雪还没回家,就接到了沈家的电话。
字里行间都是问沈希夷的情况,沈清雪无奈笑了一声:“梁家把她保护的很好,我不知道任何消息,你们作为她的父母,可以去看看的。”
沈清雪即便是心里愤怒值已经达到了巅峰,面对铜墙铁壁一般的梁家,她也无可奈何。
经过沈清雪提醒,沈家父母第二天就到了梁家。
正巧碰见梁隽臣也在,沈希夷不见踪影。
“我听说希夷她出事了,她没事吧。”吴玉芝低姿态带着试探性的语气问道。
沈从宪还是面无表情,看梁隽臣的眼神带着些冷意。
“她没事,只是感冒还没好,就不方便下来见你们了,有什么话,我可以帮你们转达。”梁隽臣淡淡的看着这对心怀鬼胎的父母,并不打算让沈希夷见他们。
无非是为了公司那点股份,无非是为了钱。
夫妻二人被梁隽臣的话
噎的沉默了半晌。
沈从宪终于忍不住开口:“她毕竟是我们的女儿,梁总你有什么权利这么离间我们的关系?”
第98章 没有谁对谁错
“你们对她也不是对待女儿,现在又来找什么存在感,能让你们进来梁园,我已经是看在了希夷的面子上了,别这么不识抬举。”
梁隽臣言语间都是不耐烦,沈希夷这对爹妈虽然不及他的爹那么离谱,却也很是烦人恶心。
“你别误会,我们只是担心希夷,没有别的意思。”
梁隽臣神色还是很冷淡:“希夷现在需要休息,你们还是回去吧。”
沈从宪脸色很难看,他被逼到现在这个地步,哪一步少了梁隽臣,现在这个不孝女竟然见都不见他。
如果不是听说她手里有百分之十五的散股,他也不会来的,但显而易见,今天还是白来了。
连沈希夷的面都没见着。
吴玉芝看出来梁隽臣态度强硬,而这里又是梁家,她生怕沈从宪一个忍不住就又开始发脾气。
“既然希夷要休息,我们就改天再来,我们这就走。”吴玉芝伸手拉了拉沈从宪的衣袖。
沈从宪不悦的回头和她对视了一眼,他的确是眼中盛满怒气,恨不得现在上楼去把沈希夷从楼上给扒下来。
可是吴玉芝死死地拉住他,他也就逐渐冷静下来,他们沈家在南城哼算个什么东西,梁隽臣要想弄死他们,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沈家父母就这么不痛快的被送了出去。
梁隽臣抬腕看表,然后起身上楼。
没走几步楼梯,就看到了沈希夷倚在拐角的栏杆上,这个位置最靠近楼下客厅,说什么都能听的很清楚。
沈希夷一张小脸因为生病清瘦了不少,不笑的时候看着不那么温柔了。
但看着还是可怜。
“怎么了?”梁隽臣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低声询问。
沈希夷看向他,问:“绑架勒索这事儿查清楚了吗?”
“目前还没有,那些黄金一半已经到了拉斯维加斯的赌场了,应该很快就能有结果。”
“不如我给你提供一个调查方向怎么样?”
这两天昏昏沉沉,她没有想很多,今天早上醒来觉得身体轻盈了许多,脑袋也不昏沉了,才有空想这件事。
“什么方向?”梁隽臣没有质疑,还蛮认真的问。
“我蓄意刺激过沈清雪很多次,我也得罪了姜绾,这两个人有重大嫌疑。”
说沈清雪倒是没什么,但是说姜绾的话,梁隽臣就忍不住皱眉了。
“姜绾不在我的攻击范围内,她是盛元的一姐,对公司来说,她算重要,于私,她跟三叔交情很深,如果没有确凿证据的话,很难给她定罪。”
梁隽臣解释的清楚,沈希夷也认同的点点头:“我知道,所以你顺着沈清雪这条线查就可以了。”
“就这么笃定一定有她参与?”
“只有她格外嫉恨我,她是恨不得我死的,我想她一定跟绑匪说过让人把我玷污了,到时候就算你把我救回来了,我们之间也会产生隔阂。”
梁隽臣盯着她半晌没说话,沈希夷猜都是对的,杨振海后来的确是给他发过一个文件,里面的消息内容就是有人唆使他们干那种事。
“你怎么一定觉得你被人玷污后,我们之间会产生隔阂?”梁隽臣眉眼低沉,声音也有些阴沉。
沈希夷不动声色的望了他许久。
“你不会吗?”她反问。
梁隽臣对上她的眼睛忽然心口一窒,他一直觉得他跟父亲不是一样的人,可是现要他自己回答这个问题,好像也很难回答。
沈希夷也不等他回答,笑了一下:“不会有这种假设的,你干嘛这么严肃。”
“希夷……”
“没关系的,能理解,这世上大多数男人其实都差不多,没有谁对谁错。”沈希夷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悟出来的道理。
也许,她没有那么在意这个男人怎么看她。
梁隽臣随后就给常海提了这个方向,常海那头的声音很吵杂,他的回应梁隽臣几乎没有听见。
赌场的氛围,就是这么令人讨厌。
夜间梁隽臣还在书房,沈希夷端着安神茶去了他的书房。
在梁隽臣看来,白天其实他们好像有点不欢而散了,他自己有点生气,沈希夷应该也有点生气。
沈希夷茶盘中一套青花瓷新茶具和家里用的那些古董格外不同,梁隽臣几乎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做青花瓷的手艺都赶超几十年的老师傅了,你这样的手艺在赝品界很值钱。”梁隽臣把玩着手中手感温润的茶杯开玩笑。
“做赝品是犯法的,我不敢。”
早在她还没有离开清溪镇时,那会儿十多岁,已经有人邀请她做那个行业了,被沈烨严词拒绝,也对她教育了一番,不允许她做赝品高仿。
“开玩笑的,我怎么会让你去做赝品。”
“很晚了,喝了茶就早点睡。”
沈希夷给他倒茶,语气很平静,面上也看不出来什么情绪。
“希夷,今天白天……”
“我明天想去工作室了,可以吗?”沈希夷打断了他的话,眼含笑意的问。
男人脸上的表情僵住了片刻,随后低低的应了一声:“可以。”
沈希夷想走,梁隽臣攥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然后拉开手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相框。
里面有个很漂亮的年轻女人,眉眼温柔大气,白色长裙衬的她纯洁无瑕,女人身边站着一个板着脸的小男孩,大概五岁左右,五官和现在的梁隽臣相似。
“这是?”沈希夷心里有了答案,但还是疑问句。
“这是我母亲,拍这张照片时,我正跟她闹脾气,于是我板着脸,不情不愿的拍照。”梁隽臣说起这些自己也陷入了过去的记忆中。
沈希夷注视着他的眉眼,忽然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悲伤。
梁家的事,从来都是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沈希夷下意识觉得他的母亲身上一定也有很多秘密。
“我好像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她,是不能提吗?”沈希夷这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有关心过梁隽臣父母的问题。
好像他二十多岁没有父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但这怎么会正常呢,她不过是太把自己的目的放在心上,忽略了这个问题罢了。
“是,不能提。”
沈希夷轻轻捧着男人的脸:“既然不能提,看来是伤心事,那就不要提了。”
她看他的目光温柔,说话也温软,很能安抚他。
梁隽臣轻笑了一声:“但是还是想说给你听。”
沈希夷没有拒绝,嘴巴长在他自己身上,他想说,她总不能给他堵住吧。
“我十五岁那年,我跟我妈被绑架了,当时绑匪表示他们只要钱,一千万,让梁家不要报警,拿了钱他们就会放了我和我妈,一千万对梁家来说不算什么,但我爸还是报了警,绑匪恼羞成怒要杀了我,我妈为了救我被他们凌辱致死,后来他们都得到了惩罚,可我母亲永远回不来了。”
梁隽臣把这个故事说的很简短,但沈希夷还是听的一脸震惊。
这就是梁隽臣变态的根源吧。
男人舒展的眉眼有很浓烈的悲恸,眼眶也有些泛红。
“其实你说的对,这世上男人都一样,我和我爸真是该死。”
当年如果他们完好无损的回来,对梁家来说还是颜面有损,他的母亲还是活不了。
沈希夷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是当时,没有办法感同身受。
“怎么不说话?”梁隽臣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便忍不住的蹙眉。
沈希夷捧着他脸的手缓缓松开:“这么多年你都还放不下,这个心结会伴随你一辈子,我帮不了你。”
梁隽臣心里的火苗在一点点被浇灭,沈希夷这么寡淡的反应,看得出来她对他没有投入什么感情。
他的眼神逐渐冷了下来,掐着她的腰也开始用力。
“我不想做父亲那样薄情的男人。”他垂眸盯着她的锁骨,声音低沉沙哑。
沈希夷:“我知道你不是……”
她的话还没落音,男人忽然毫无预兆的吻上了她的颈脖,凶狠的啃吻着她细腻的肌肤。
沈希夷本能的扶着男人肩,吃痛的轻哼了一声。
他伏在她的颈脖里,呼吸一下比一下重:“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沈希夷身上单薄的衣料很快就凌乱不堪,男人的手掌掠过她肌肤的每一寸,掌心滚烫的温度几乎快要灼伤她。
彼时,男人还是衣冠楚楚,唯有他漆黑的双眸里欲色不加掩饰。
沈希夷不喜欢被他这样单方面的欺负,但很多时候她不
能拒绝。
他把她抱上书桌上时,沈希夷紧紧攥住了他衣领。
“你一件都没脱,我已经被你扒光了,这不公平。”
此时男人箭在弦上,只想将这小妖精吃干抹净,抬手捉住了她的手:“小东西,别在这个时候捣乱。”
他的嗓音哑的不像话,在沈希夷面前他从不隐忍,从不亏待自己,所以他现在要将她摁在自己办公的书桌上要她。
可是沈希夷偏偏就跟他较上劲儿了,今晚真是莫名其妙,他莫名其妙的给她讲他母亲的故事,又莫名其妙的生气,然后就这么把她压在书桌上……
他真是个情绪很不稳定的疯子。
沈希夷不管男人现在忍的如何难受,还是解开了他的衬衣,露出他肩宽腰窄的顶级身材。
殊不知她这样无形中也撩的梁隽臣欲望膨胀。
“看来这样还不够。”男人说着直接解开了皮带。
书房暖色灯光下他们就这么坦诚相待了,沈希夷其实从来没有这么直观的欣赏过男人的身材。
她忍不住的心跳加快,他这身材比例和肌肉,比男模还顶,平常也不见他锻炼啊。
等沈希夷闹够了,梁隽臣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霸道粗鲁,带着惩罚性,似是不满刚刚她故意折磨他。
书房的春意快要关不住了。
第二天,沈希夷破天荒的戴了丝巾,昨晚梁隽臣为了惩罚她,给她种了满脖子草莓,要是出门的话,根本没法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