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男人冰冷的字句,比尖刀还厉害,盛薏无可奈何的停住了脚步。
“所以,你是在梁隽臣那儿买下了我?”
“是,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不会再管你。”温烛每一个字都像是狠狠一锤砸在她心上,他在逼着她臣服。
盛薏退回到他面前,温烛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积压许久的欲念这一刻似乎已经彻底压不住了。
他的眼眸深沉无光,瞧她就像是瞧猎物一般。
“既然我已经无路可退,你就随意吧。”
温烛:“在风月场混迹那么久,还不懂得怎么取悦男人?盛薏,现在是你有求于我,你就是这么求人的?”
盛薏眼神麻木空洞没有焦距,她的尊严,最终还是被这个男人踩的稀碎。
她褪去衣裙,不着寸缕的站在他面前,任由男人眼神的羞辱。
这一夜的新闻很劲爆,梁家太子爷为青梅一掷千金风流一夜的消息热搜第一,几乎燃爆平台服务器。
在豪门圈子来说,这本来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群众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都想看看这个神秘的梁太太会有什么反应。
都说梁隽臣爱妻如命,现在闹了这一出,那所谓的梁太太简直就是个笑话。
梁隽臣昨晚一夜没回,沈希夷也失眠了。
打给梁隽臣的电话一个个都石沉大海,她的心也跟着一起沉了下去。
福妈看着心不在焉的沈希夷很是担心:“少奶奶,网上的消息不可信的,梁少不会做出这种事。”
“福妈,我看上去很难过吗?”沈希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是从什么
时候开始情绪会因为梁隽臣而变化了?
她怎么自己都没有察觉过。
福妈一脸不忍的表情瞧着她,却答非所问:“就算这事是真的也没关系,说不定就是少爷喝多了一时冲动,他心里最在意的还是你。”
沈希夷扯了扯嘴角,看来她真的被这个男人牵着鼻子走了,梁隽臣喜欢谁,她本来不应该放在心上的。
“他在意谁都没关系,只要不离婚,我都不会在意。”
福妈顿了一下,这好像也有道理,外面的女人再怎么闹腾,得到的和梁家少奶奶所得到的不能比。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吃过早饭,梁隽臣就回来了,正巧沈希夷在门口穿鞋,男人一进来,带进来女人的香水味。
这个味道的香水,她在盛薏身上闻过。
她穿好鞋站直了身子冲他笑了笑:“春宵一夜,累坏了吧。”
梁隽臣冷淡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沈希夷的反应太过平静,这怎么能是一个妻子该有的平静?她应该伤心难过,应该歇斯底里,或者在他进门的时候上来给他一耳光。
可她都没有,梁隽臣呼吸顿时有些沉,他拦住了打算出门的沈希夷。
“我累不累,你看不出来?”
沈希夷望着他,他脸色很好,不像是彻夜熬夜的样子,但身上的香水味有些刺鼻,她不喜欢。
“你身体真不错。”最后,沈希夷由衷的称赞了一句。
梁隽臣抬手猛地捏住了她的下巴,逼的沈希夷连退了好几步,最后她是被男人抵在了墙上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沈希夷吃痛的皱眉,下意识挣扎了一下。
她实在是不能理解他这无名火,昨晚风流一夜,和青梅修成正果他应该很高兴才是,早上回家对她这么凶干什么?
“你不是说我身体好吗?一夜春宵哪儿够。”说罢,男人直接蛮横的将她扛上了肩。
“你干什么?我要去工作室,放开我。”沈希夷拼命挣扎,但她被扛在肩上,多激烈的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这会儿被激怒的梁隽臣哪里还有什么理智,扛着她就去了地下室。
沈希夷已经很久没来这个地方了,她被扔在床上摔的头脑发昏,等她爬起来时,男人已经捉住了她的手腕给拷在了床头。
这下她彻底挣脱不了了,她也慌了。
她不喜欢梁隽臣用那些特别的方式对她,更害怕。
“昨晚是你跟盛薏风流一夜,是你没顾及我这个妻子,现在回来冲我撒什么气?”沈希夷涨红了脸,她真的生气了。
这男人为什么一点道理都不讲。
梁隽臣急躁的解开衬衣的扣子,上床将娇小的她压在身下。
“谁告诉你我跟盛薏风流一夜了?沈希夷,你有没有心?”梁隽臣说着话,手却没停。
沈希夷身上的衣裙很快就被他给扒干净了,她也终于老实了。
她别过脸,强烈的羞耻感让她心跳加速,也不敢直视男人。
但脑子也冷静了,刚刚梁隽臣什么意思,昨晚闹的沸沸扬扬为青梅一掷千金的故事不是真的?
看着沈希夷逐渐清明的眼神,用力的捏了捏她的脸:“得亏你长了个聪明的脑子,要是其他那些蠢女人我还得解释半天。”
见沈希夷自己想到,梁隽臣便也没那么生气了。
“放开我,手腕快勒出血了。”沈希夷软声乞求。
梁隽臣整个身躯覆在她身上,几乎将她娇小的身躯遮住,沈希夷此刻就显得格外弱小。
“是你先不知死活的挑衅我,先办正事。”
“你就知道欺负我。”沈希夷自知今天这场教训无论如何也是逃不过的,咬着唇,满眼委屈的望着他。
男人捏着她的下巴嗤笑:“欺的就是你。”
后来沈希夷顶着满脖子的吻痕也没了工作室的心思。
梁隽臣在书房里,一边抽烟,一边看文件,沈希夷洗完澡走到门口懒懒的靠着,目光幽幽的落在他身上。
“怎么?主动来找我,是不是没满足到?”男人抬眸似笑非笑的瞧着她。
沈希夷摸了摸脖子,抬脚走进书房。
她手里提着茶壶,过去给他倒了一杯茶:“盛薏昨晚跟谁在一起?”
“过几天你要过生日了,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我买给你。”梁隽臣答非所问,但抬眼看她的眼里仍然含着浅淡的笑意。
即便梁隽臣不说,沈希夷也能够猜个七七八八。
“温烛也是疯了,已经订婚了,还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沈希夷说起这个,心里难免鄙夷。
这种男人,盛薏落难的时候不伸手,现在控制不住感情就想睡人家了,一个字,贱。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温烛。”
沈希夷勾了勾唇,不敢说男人都一个德行,淡声道:“他总是去浮光,本来就是旧爱,看的多了,自然就很难克制感情。”
沈希夷如今是天真不装,纯真也不装了。
“这件事,你知道我跟盛薏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就行了,别人怎么说,不用放在心上。”
沈希夷欣然点头:“好。”
“之后可能很多人会对你冷嘲热讽。”
沈希夷还是那副不甚在意的模样,点头:“你跟我解释清楚就好了,别人怎么说无所谓。”
毕竟给她这一切的也不是那些大嘴巴的人,而是眼前这实实在在的金主梁隽臣,所以为什么要在意别人怎么说。
男人蓦地一怔,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在给沈希夷解释这件事。
“解释清楚了,还要阴阳怪气跟我说话吗?”
沈希夷表情僵了僵,因为阴阳怪气说话,她的腰差点被他给折腾断了。
她老实的摇头:“不会了。”
“倘若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爱上别人,你会不会生气?”梁隽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温淡的语气中带着些浅淡的期许。
沈希夷微微垂眸,空气忽然安静下来,她把手里的茶壶放在桌上:“你继续忙吧,我回去补个觉。”
但下一秒男人伸手就勾住了她的腰,沈希夷被迫坐在他腿上,男人擒住了她的下巴,幽深的眸子凝视着她:“怎么?很难回答?”
沈希夷望着他,水润的眼眸里盛着委屈:“我昨晚一夜没睡。”
男人捏着她下巴的手顿时松了一分,刚刚在床上沦陷在情欲里没有发觉,现在这么仔细一看,她眼白有红血色,眼睑下也是淡淡的乌青,看上去真是没有睡好的样子。
“你也会背弃婚姻爱上别人吗?”沈希夷望着他,小声问道。
梁隽臣微微眯着眸子,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我永远忠于婚姻。”
男人的呼吸很热,沈希夷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梁隽臣在外面名声那么糟糕,但是在家里,他对她好像是另一种温柔和耐心。
“我也是。”
梁隽臣本来沉闷的心情此刻忽然就豁然开朗了,直接抱起怀中的人大步离开书房。
沈希夷勾着他的脖子,心里不由得一紧:“你……做什么?”
“抱你回去补觉,你想什么呢?”梁隽臣喉间的笑意带着几分愉悦。
沈希夷羞的一张脸红的几欲滴血,低着头懒得再说话。
正如梁隽臣说的那样,这件事虽然沈希夷知道始末,但别人是不知道的。
大家找不到沈希夷的个人账号,网上的营销号直接带节奏,说梁太太已经失宠了,说不定马上就要离婚了,天降怎么比得过青梅。
但沈希夷始终没有回应过,她没有社交平台个人账号,那帮爱吃瓜的人竟生生的被她这种冷处理的态度给气炸了。
梁念来工作室的时候,沈希夷正在给原胚画画。
管玉敲了敲门,一直沉浸其中的沈希夷蓦地停下笔,缓缓放下手里的原胚。
“怎么了?”
“有客人要找您,她说她姓梁。”
最近她其实烧了很多精美的工艺品,但还是觉得不好,全都砸了,这几天她心情真不怎么样。
沈希夷从后院走到前厅,梁念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见她出来,还冲他微微一笑。
每次梁念主动出现,沈希夷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她每次都会带一点姑姑沈思绵的东西,她在不断的无声拱火,一点点的刺激着她。
沈希夷垂眸,一边擦手一边走到主位坐下:“梁
小姐来做什么?”
“我每次来能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三叔送点东西。”说着,梁念从包里拿出来一个盒子放在了手边的小桌上。
沈希夷盯着那个四方的小盒子,没有什么表情。
梁念四下环顾了一下,这边的陈列架上空空如也,自从沈希夷上一次拍卖会上卖出那盏灯以后,竟然一个作品都没有。
“网上有人说你那盏灯是抄袭的作品,好像是真的,到现在你居然没以后产出第二个作品。”梁念对沈希夷习惯性的嘲讽。
“东西送到了就走吧。”沈希夷没有看她,冷淡的态度已是变相的逐客令。
但梁念却是一副压根没听懂的样子:“或者是因为我大哥最近夜不归宿,搞得你都没心情做这些了。”
梁念对沈希夷的不喜欢,从来就是这么明明白白。
要是梁隽臣对沈希夷有稍稍一丝不好,她一定会炮烙嘲讽她一番。
“梁小姐,如果你没有别的事,可以回去了。”沈希夷索性懒得忍她了,抬眼冷冷的下逐客令。
“你满腹心机又怎么样,我哥那样的,从来没有什么女人能拿捏得了,你也就是得到了一张可有可无的证。”梁念几乎每句话都带着尖刺,似乎很故意。
沈希夷闻言,还是没有什么反应,能被人三言两语激怒的人,是永远不会成功的,很显然沈希夷不是那种人。
梁念盯着她,似乎要将她这个人给盯穿似的。
她明明比自己还小一岁,怎么就能这么沉得住气。
“虽然工作室的人不多,但隔墙有耳,梁念,你哥要是知道你这么肆无忌惮,你猜猜你会不会挨打?”沈希夷眉眼忍不住染上烦躁,对她也越来越不客气。
梁念冷哼一声,起身离开了,沈希夷看着那个盒子很久。
“舒然,把那个盒子拿到窑炉里烧了。”沈希夷从前厅走到后院跟舒然吩咐了一句。
舒然点头:“好的。”
沈希夷看着那盏主人杯上还没画完的莲花,忽然就没了心情。
沈希夷在工作室一直待到天黑,工作室的人都下班离开了,她还在窑炉那边守着。
这几天梁隽臣跟盛薏的绯闻传的沸沸扬扬,而盛薏也成功的请到了周随给弟弟辩护,几乎任何一张照片上都能看到盛薏那张笑脸。
“砸了这么多,是都不满意?还是泄愤?”男人的声音忽然出现时,沈希夷几乎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一抬头,梁隽臣那张冷峻的脸落在了眼中。
“怎么?今晚不用陪你青梅?”沈希夷言语间夹杂着浓浓的怨气。
她生气,梁隽臣倒是心情很愉悦。
“她今晚没空,温烛找她。”
沈希夷冷哼一声:“然后你终于想起来我了。”
梁隽臣把一份股份转让协议递给了沈希夷:“毕竟是要送给你的,当然想起你了。”
沈希夷看着面前的协议,一头雾水的接过来看了看:“这是那些被卖掉的散股?”
“嗯,加起来差不多百分之十五,现在是你的了。”
沈氏瓷业现在还在整顿阶段,公司从上至下,从内至外几乎是完全洗牌。
这都是为了以后能更加顺利成功的重塑集团内核。
这些股份也是整改其中的一部分。
沈希夷捏着着这份单薄的协议,呆呆的望着男人的脸:“你不是说,不给我股份?”
男人坐在她身边的小凳子上,高大的身材将那小凳子衬的岌岌可危。
“我这个人善变。”
“釉水配方,我会给到集团的,你其实给不给股份都没关系。”她以为梁隽臣觉得自己不会给釉水配方,那么他花那么多心思收购来的公司就什么用处了。
“希夷,生日快乐。”男人逐渐温柔的声音很好听。
沈希夷整个顿住,眼神更呆了,看上去真的有点呆头呆脑的样子。
所以他给的这些股份,是给她的生日礼物。
“这些股份,是不是都在温烛手里?”沈希夷恍惚间想起来之前梁隽臣好像提过一嘴,她最近光顾着生气把这事儿给忘了。
男人抬手恶劣的捏了捏她的脸:“你真是个小呆瓜。”
沈希夷笑了笑,转瞬情绪又低落下来。
见她忽然不笑了,梁隽臣还以为是自己手太重了,蓦地松开了手。
“弄疼你了?”他摸了摸沈希夷刚刚被捏的那边脸,微微皱眉。
沈希夷摇头,随即解开身上的围裙:“这个生日礼物太贵重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你的生日是哪天。”
说起来沈希夷对梁隽臣的确是算不上关心。
他的生日,他的喜好,或者他的脾气,她都一无所知。
“现在时间还早,我带你出去兜兜风,然后吃点东西。”男人的声音始终温淡,也代表着他此刻的心情不错。
“我这儿离不开人。”
“会有人来看着的,走吧。”说罢,梁隽臣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离开了热的发闷的窑炉房。
南城有一条穿城而过的江,天气转凉时,水位下降,露出铺满鹅卵石的河床,夜晚很多人来这边玩儿,惬意又松弛。
只是今晚这边河滩似乎没什么人,只有布置到位的夜灯和露营装备。
江风习习吹来,吹散了沈希夷心里浅浅的愁闷。
“坐。”男人牵着她走到露营椅前让她坐下。
一抬眼,半岛市中心在眼前熠熠生辉,CBD的灯光渲染着这座城市的繁华。
这个角度看这个城市,别有一番景象。
“待会有烟花表演。”男人就坐在身侧,从一旁的收纳箱里拿出青山堂的食盒。
“今天是什么节日吗?”沈希夷知道这种城市放烟花束缚很多,不是想放就能放的。
男人将食盒分开一一摆好:“先吃点东西。”
沈希夷也真是饿了,被男人这么轻而易举的转移了话题,目光落到了眼前的美食上。
大约二十分钟后,江对岸开始了烟花表演,沈希夷看着绚烂夺目的烟火,有些恍惚,虽然转瞬即逝乎,但烟花绽开的那一瞬间却美的让人难忘。
后来的烟花好像越来越贵,开始有各种各样的图案,直到最后几个字映入眼帘。
‘祝我妻生日快乐’
沈希夷心里莫名的发酸,她其实不爱过生日,从来不被爱的人,也根本不需要过什么生日。
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可是现在这个习惯被梁隽臣打破了。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俗?”梁隽臣见沈希夷久久没有后反应,下意识问了一句。
当时宋泊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他就比较排斥,这方法跟土大款似的。
“这么好看的烟花,怎么会俗,我很喜欢,只是我以前从来不过生日。”沈希夷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在爷爷奶奶身边时,家里条件有限,奶奶就会为她做一碗长寿面,哪怕只是一碗面,她也觉得开心满足。
“以后每年都过。”男人也不去关注她的情绪。
沈希夷觉得自己快要被这男人哄的心花怒放了,她在他眼里是什么很重要的人么?
“你就不担心你的心意都喂了狗?”半晌沈希夷低声问道。
梁隽臣靠坐在椅子上,姿态悠闲:“你实在是要做狗,我也没办法,只能找根绳子把你拴起来。”
半开玩笑的话,也带了几分真。
沈希夷刚刚还有点心花怒放,这会儿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
“希夷,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什么事?”
“不要救你姑姑了,就待在我身边。”男人的声音温和中带着试探。
沈希夷整个身子蓦地僵住,她忍不住侧头看他,男人没有看她,他这么近距离的侧颜也很好看,暖色的夜灯给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光,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梁隽臣久久没有等来沈希夷的回答,眸色逐渐冰冷。
“希夷?为什么不回答我?”男人的声线此刻冷了几分。
沈思绵在梁园的事,其实没有证据,全都是沈希夷的猜测。
梁隽臣这句话无疑是证明了她的猜测。
沈希夷稍稍控制了一下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勉强的笑了笑:“你也知道姑姑她一直在梁园?”
梁隽臣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三叔这个人很偏执,而且对自己心爱的人,控制欲很强,你不会
成功,反而会把自己折进去。”梁隽臣把其中利害关系说的很清楚,只希望沈希夷能够好好考虑,三思而后行。
男人缓缓转头看她,夜灯昏黄,即便是距离这么近,沈希夷也看不清男人的眼神里有什么。
沈希夷沉默良久,身子逐渐软了下来。
“那你有没有见过姑姑?”
“没有,三叔很在乎她,也一直把她保护的很好,希夷,很多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梁隽臣已经发现了梁晋生送过的东西,虽然沈希夷藏的算是隐秘,但还是被他机缘巧合下给看到了。
沈希夷扯了扯嘴角,梁晋生这种在意,谁受得了,好好的一个人被他像犯人一样关着。
“你应该还记得我奶奶吧。”
“嗯。”
“她的眼睛是因为想我姑姑哭成那样的,三叔可以不在意六亲,姑姑怎么能不在意,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日子一年比一年少,三叔如果执意不肯放过姑姑,爷爷奶奶到死也见不到自己的女儿,这对姑姑自己来说,也是很残忍的,这样的遗憾会伴随姑姑一辈子,看着姑姑痛苦一辈子,就是三叔所乐见的吗?”
沈希夷心平气和的把这些话讲了出来,她不想跟梁隽臣在这些事情闹的不愉快。
可惜,梁隽臣跟梁晋生一样,无法共情所谓六亲的感情。
希夷看到了男人不为所动的表情后,心里是绝望的,她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可这个男人似乎仍然难以共情。
沈希夷觉得心里酸楚难耐,她好想哭,可是哭不出来,没有眼泪。
梁隽臣如果一定要阻碍她,她必然不会成功,既然都已经如此坦诚相对了,不妨更坦诚一点。
沉默良久后,沈希夷再次开口:“不救她也可以,但我想让沈清雪跟姜绾身败名裂,我要她们跟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梁隽臣轻微挑了挑眉,目光当即温和了许多,似乎这些条件他是可以接受的。
“为什么这么恨她们?”
“当年是沈清雪给姑姑下药的,姑姑阴差阳错上了三叔的床,那天晚上不管姑姑上谁的床,结果都不会好,沈清雪该死。”沈希夷对沈清雪的恨意清晰明了,沈清雪现在已经在步入地狱的路上了。
“至于姜绾,她跟我姑姑之间的事,我不是很了解,但姑姑能有今天,姜绾也做了很多努力,她应该要付出代价。”
说起这些,沈希夷的恨意几乎写在了脸上。
“我答应你。”梁隽臣答应的很爽快。
沈希夷还以为他至少要为姜绾说几句好话。
“这就……答应了?”
“怎么?想我跟你讨价还价?”
沈希夷摇头:“姜绾跟三叔关系匪浅,我还以为……”
“她跟三叔关系好,那是三叔的事,在我这儿,只有你的事最重要。”
他们所在的对面马路边上,沈清雪的车静静的停车,对面河滩上那对男女刺的她眼睛疼。
车内的许宸烦躁的抽着烟,语气不耐烦:“你真的确定梁隽臣能给一个亿的赎金?”
“刚刚的烟花你看到了,今天是沈希夷的生日,这么多年你见过梁隽臣对哪个女人这样过?”沈清雪面对许宸,很温和,她根本不想惹他生气。
许宸懒懒的瞥了一眼对岸看不清人脸的男女,嗤笑:“你嫉妒你妹妹都嫉妒疯了吧,是不是每天做梦都在想着,如果上你的人是梁隽臣该多好。”
第92章 她值得
许宸的话,不堪入耳,沈清雪用力咬着牙,面上维持着温柔,眉眼间有些委屈:“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许宸对沈清雪这干巴的解释嗤之以鼻。
要是沈清雪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怎么可能会嫁给他。
南城但凡是知情的人对他这个许家次子都是避之不及的,若不是他不争气,沈清雪这样的他是一辈子也不会多看一眼的。
“这件事,你不许插手,也不准从中作梗,否则,跟我们徐家沾上关系,你就替罪羊。”许宸收回视线,一字一句都透着绝情。
沈清雪心头微微一颤:“好。”
他们只是把梁太太的照片透露给梁隽臣的敌人而已,至于那些人要怎么做,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你们女人之间怎么闹,我管不着,但你最好还是收敛一些,早点生个孩子比什么都强。”许宸对她一天不如一天,这种恶劣的语气中也充满了嫌恶。
结婚这么久了沈清雪的肚子还没有动静,以后分家产没孩子又得少分一份,想想就觉得烦。
“我已经在看中医了,调理好就能怀孕。”
“你生不了也没关系,外面多的是女人给我生,到时候抱回来直接给你养也行。”
这骇人的话,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用这么随意的语气说出口的。
沈清雪面色苍白了一瞬,指尖用力扎进了掌心,许宸在外面风流了那么多年,指不定有什么毛病呢,但生育的压力就落到了她一个人身上,既委屈,还无无处诉苦。
“问问你那个老父亲,上次让他犒劳绿的贷款,他考虑的怎么样了?”
“现在我爸已经失去了对沈氏瓷业的控制权,他已经很少去公司了,想用公司贷款已经不可能。”沈清雪不由得皱眉。
沈从宪最近的脾气有多暴躁,吴玉芝在经常联系她的电话中都说的很清楚,所以她也不敢回家。
两方都想得到对方的好处,可不管是哪一方,现在都已经岌岌可危了。
许宸冷笑一声:“你那个爹真是个废物,走了,还看什么,你再怎么羡慕你妹妹也没用,你没那个福气。”
男人不耐烦的一句话说完,沈清雪就乖乖的关上了车窗,驱车离开。
临近十二点时,沈希夷沉寂了一整晚的手机响了。
“妈。”沈希夷几乎没有犹豫的接听了电话。
“今天是你的生日,今天是怎么过的?”吴玉芝的声音从手机另一端传来,既熟悉又陌生。
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她在生日这天主动给她打电话。
沈希夷脚步停在台阶上,身旁的男人也跟着停了下来。
“隽臣陪我过的,很开心。”沈希夷知道这个的电话吴玉芝不会白打,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期望,希望她不要在这个时候趁机提什么要求。
吴玉芝在电话那头似乎犹豫了很久,沈希夷无声的笑了一下,心里已经泛起了凉意。
“妈,有什么您就说吧。”
“明天回家,妈给你补过生日,好吗?”吴玉芝这番话里夹杂了许多复杂的情绪。
沈希夷将手机稍稍从耳边拿的远了一些:“我最近很忙,没有时间。”
“希夷,你别这样,你到底还是我们沈家的女儿,其实公司最后到你手上,也没什么,都是一家子骨肉,你爸只是没想通而已。”吴玉芝试图从中调和她跟沈从宪的关系。
不然继续这样冷战下去,他们父女二人非得反目成仇不可。
沈希夷没有什么表情,语气冷淡了不少:“这些事怎么也轮不到您来操心,公司将来如何,全看运营,和我其实没有关系。”
她差点把自己手里那点股份脱口而出了,那是梁隽臣送给她的,那是将来自己能够正式进入沈氏瓷业的重要筹码。
她的父母是亲生的又如何,他们从来没有把她当成是亲生女儿来看待过。
说完沈希夷便不再给吴玉芝说话的机会,挂断了电话。
今晚本来是很好的心情,可是现在,心情好不了了。
“岳母打来的?”
“嗯,公司大概什么时候能够重新开始投入生产?”沈希夷也很担心这样一直以搁置着,公司还能不能重新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