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免以后这种情况出现。
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确实在及时纠正，努力的当一位合格好爸爸，季如梦很欣慰。
在何玉兰来倾诉的第二天，她提着一些腌菜来给季如梦。
还悄悄的塞了几罐香膏。
贴在季如梦耳边小声说，“等晚上孩子不在你们身边的时候再用，效果挺好的，用的都是我家里以前留下来的香料，现在都买不到了。”
季如梦被这话弄得从脸颊红到脖子，她轻咳一声，努力散热。
这话题，可不能往深了聊。
“玉兰姐，你今天心情不错嘛。”
何玉兰笑起来时，眉眼不再那么沉重，显得很轻松。
“是啊， 昨晚跟你聊过之后，我心里总算舒服了一些，回到家本想直接睡觉，不理会他，过了再说。”
“谁想到，他大半夜自己跑进屋里，蹲在我床边嘀嘀咕咕的念叨了一大堆，我这才知道……”
说着，何玉兰忽然顿住，左顾右盼一会儿，觉得这样的话说给季如梦听不好，万一有个什么，还会给季如梦带来负面影响。
于是用眼神示意她。
季如梦火速点头，表示自己理解到了。
徐青山昨晚憋得心里也不好受，对待这份感情，他这个大男人其实比何玉兰还要内耗。
所以他半夜里按捺不住，才悄悄的跑进房间，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
本来他还试探了一下，确定何玉兰睡着了才说的。
那些事压在他心里这么多年，他能好受到哪里去。
总觉得亏欠妻子，亏欠岳家，什么都不能为他们做。
所以他一直有尽力做一些弥补。
何玉兰是在他说到一半的时候，被吵醒了。
她平常睡得沉，这点徐青山知道，但她昨晚哭了那么久，眼睛酸痛，睡眠就变浅了。
能清楚地听到有个人像蚊子一样，在自己耳边嗡嗡嗡的。
醒来之后，她假意装睡，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夫妻俩彻夜长谈，聊了很多很多，关于现在，关于从前，关于未来。
她也是第一次如此详细的了解到徐青山做的很多计划，还有暗中为她所做的一切。
何玉兰才发现，从前以为自己做得很好，是个合格的妻子。
其实她还有很多不足之处，忽略了很多。
反省过后，她跟徐青山道歉，夫妻俩互相包容理解。
并且约定好，以后不管有什么事，他们都要对彼此坦诚相待，是好是坏都一起承担。
一夜之间，感情好像又变得更浓厚了。
何玉兰注重感情，尤其是爱情。
相比起以前，她更喜欢现如今说清楚之后的相处方式。
“谁想当一直被守护的那个人呢？真心爱一个人，总是会下意识的也想要为他做什么的，我不能一味的接受他的好，理所当然那样。”
“大院里有一些家属私下里会说我些闲话，她们说我年纪不小，思想还那么天真，其实我觉得她们说的也不错。”
“我确实有时候太天真了，想法总是美好的，过于理想，好在我的人生还长，我还能学习，去做得更好。”
用某个伟大的人的话来形容，何玉兰以前就是太理想主义了，不够现实。
确实是被保护的太好，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
但好在，她认清之后，会学着改变，学着努力。
季如梦满脑子都是徐青山鬼鬼祟祟，蹑手蹑脚深夜闯入‘有夫之妇’房间的画面。
要是用现代那种断章取义的夸张标题来形容：知名干部夜闯妇女卧房，竟是意图‘不轨’！
片刻后，她放弃了，实在很难想象，徐青山那么威武严肃的形象，做这种事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
徐师长还真是一个充满反差的人。
不过，看到何玉兰那么开心，季如梦也由衷的替她高兴。
“说开了就好，夫妻之间自然是携手共进，齐心协力才能走的更远更稳妥。”
何玉兰跟季如梦坐了一下午，一直在逗安安和宁宁玩。
对两个精致可爱的小家伙，大院里就没谁不喜欢的。
到了快放学的点，她才起身告辞，要去接孩子了。
“婶子！季婶子！”
听见有人在外面喊，季如梦赶忙跑出来，见是方翠翠满脸焦急的站在那。
“怎么了翠翠？”
“我……我家婶子有来找你吗？她今早出门之后，就一直没回来，我们都不知道她去哪了……”
方翠翠急的眼睛通红，不停的跺脚。
季如梦惊了一下，听着好像是付婉君失踪了？
该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不对，付婉君的身手那么好，寻常人……哪怕是普通的敌特，都不是她的对手。
除非对方身上有枪之类的，强大武器。
“翠翠，你先别急，家里其他人问过了吗？或者婉君姐出门之前，有没有留下话什么的。”
方翠翠额头上直冒汗，闻言却是愣了一下。
“这……我……”
“季婶子，我家婶子昨天晚上，好像跟崔叔吵架了，我睡觉的时候，听见他们房间那边传来一些争吵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
季如梦心里凉了几分。
付婉君不会是因为跟崔金生吵架，离家出走了吧。
“以我对婉君姐的了解，她不是那么不理智的人，就算要暂时回娘家，她肯定也会告诉你们的。”
现在报警也没用，季如梦沉思几秒后说，“先在大院里挨家挨户找一找，跟人问一问，看有没有人见过她。”
“实在不行，再往几个厂里她认识的人询问一下。”
“对了，你们告诉崔参谋长了吗？”
方翠翠摇头，“还没，我也是才发现有些不对劲的。”
“我家婶子对我很好，就跟把我当女儿一样对待，季婶子，她一定不会出事的对吧？呜呜呜，要是我家婶子遇到意外，我、我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要是她早点发现付婉君的不对劲就好了，或许还能陪伴安慰她，让她开心一些。
方翠翠担忧的直接哭了起来，本身就还是个小姑娘，哪遇到过这样的事。

“我有的时候真怀疑，翠翠是不是他在外的私生女。”
“或许这是错觉，可是他真的对翠翠太好了，好到超出了亲戚家小辈的范围。”
“小季，我是不是太疑神疑鬼，生病了？”
付婉君坐在裴家的沙发上，眼睛干涩发红，仿佛随时会哭出来一样。
但她端庄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坚强的内心。
不会轻易的让自己在别人面前掉眼泪。
说起昨晚上的事，付婉君就觉得一阵阵的心酸难过。
从方翠翠来了之后没多久，她就隐隐察觉到崔金生有事情瞒着自己，而且对方翠翠的态度，着实太不同了。
付婉君并未因为自己的一些猜疑，而对方翠翠产生什么情绪。
从始至终她都觉得，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问题，跟旁人无关，更不能迁怒到别人。
孰是孰非，她还是能拎得清的。
之前发现的一些端倪，付婉君都忍了下来，装作不知道。
这些年习惯了某种相处模式，她就会下意识的选择去相信丈夫。
不想让一些小问题，成为他们家庭的矛盾。
可是直到昨天晚上，崔金生说出他想要做的那个决定……付婉君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大气，她还是接受不了。
所以两个人不可抑制的吵了起来。
季如梦从厨房里走出来，端着两杯茶水，将一杯放到付婉君面前。
刚刚方翠翠心急如焚的跑过来找人，季如梦正担心的时候，看到墙角下有一片白色的裙角一晃而过，便安抚了方翠翠，让她先回去。
等人走后，季如梦才把付婉君带进屋里。
“婉君姐，你别着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们先不要妄下定论，翠翠的家庭情况和信息你都了解过吗？有没有作假的可能？”
付婉君摇头，苦涩道，“没有，她的父母，从前我们还见过几次，只是不熟罢了。”
“翠翠的外公外婆都很疼她，从小捧在心尖尖上养大的，这些信息都做不得假。”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在一次次怀疑中反复地推翻自己的猜想。
情绪堆积的越来越多，导致她在这样压抑的心情中，觉得自己都快变成神经病了。
“昨天晚上，老崔跟我商量说，想把翠翠认作干女儿，让她上我们家的户口，然后再帮她争取一个上工农兵大学的机会。”
“翠翠这丫头很聪明伶俐，小时候也读过书，上完了初中后，还自学了一些高中的知识。”
“我一时觉得接受不了，老崔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从前他做事从不会这样，我都不知道他是一时兴起……还是蓄谋已久了。”
当时，付婉君怔愣了好久，呆呆的看着自己丈夫。
无数种猜想从脑海中闪过，快的她都抓不住。
曾经那些被压下的怀疑，又如雨后春笋那般冒了出来。
刚听了个开头，付婉君就陷入了自己的思绪，连崔金生后面说的什么都没太清楚。
等她回过神来，立马决然的反对，“不行，你这样做决定太随意太马虎了，先不说户籍的问题有多麻烦，还有翠翠外公外婆那一关怎么过，就说现在高中和工农兵大学，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上的。”
“每年一个城市才有多少个指标名额，多少人争破了脑袋都抢不到，是你说上就能上的吗？”
“再说了，翠翠现在在我们家做事，我很喜欢她是一回事，但她毕竟不是我们的女儿，说是亲戚其实都没什么血缘关系，我觉得……也不必做到这种程度吧……”
帮人可以，但是要有个边界，不能无下限的去帮。
连自家的情况都不顾了。
最主要是，付婉君对于，崔金生对方翠翠的态度这件事上，太敏感了。
有时候直觉就是一种很离奇的东西，当你感受到的时候，就证明真相已经在眼前了。
谁想到，崔金生的态度比她坚定十倍百倍，像是铁了心似的，一定要送朱翠翠继续读书。
付婉君当即觉得气血上涌，头晕目眩的。
一怒之下，两人大吵一架。
昨晚上直接分床睡了。
她睡在房间里，崔金生自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这样的情况在他们结婚后，是从未有过的。
季如梦瞳孔微微放大，也觉得有些离谱。
崔金生平常看起来，也不像是行事这么糊涂的人。
方翠翠是聪明，也努力上进，但距离读大学的条件，貌似还有些远。
多少比她优秀比她条件好的人，都拿不到名额。
崔金生的想法听起来，也有些太天真了。
付婉君将困扰自己的事全部吐了出来。
深吸一口气道，“之前我总觉得，装一时的糊涂就能够让事情过去，让家庭保持平衡，但我现在发现，再这样下去，只会对不起我自己。”
“不管会发生什么，我都一定要把这些事搞清楚。”
崔金生为什么对方翠翠那么不同，婆婆对方家人的态度，为什么那样恶劣。
总是要有个理由的。
一旦有些事被摆到明面上来说，想要查起来，也就没那么难了。
季如梦安慰付婉君。
恍然间觉得，自己都快成大院里的心灵疗愈树洞了。
可能也是嫂子们觉得她可信吧。
不过对于方翠翠是不是崔金生私生女这个说法，她是觉得不太可能的。
想必付婉君心里也是这么认为，不管是从年龄还是从逻辑上来说，概率都很小。
男人在外犯了错，难道还会把那么大个证据搬到妻子眼皮底下，甚至做的那么明显，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如果对方想跟妻子离婚，确实可能会这么做。
但很明显，崔金生肯定是没想过要跟付婉君离婚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先商量，而是直接先斩后奏了。
至于到底是为什么，季如梦身为外人也不好乱猜乱说。
只能让付婉君自己一点一点去摸索了。
“婉君姐，不管以后怎么样，现在先把事情搞清楚了，了却自己一块心病，解决自己的疑惑，至少咱自己心里清明也舒坦了，至于其他的，到时候再说都不迟。”
付婉君握着季如梦的手，眼中满是动容，“我也是这个想法，小季，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又可靠，这些话，我断然不敢轻易跟别人说，哪怕是我家里人在这，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你面前，我就能很轻易的说出来，真的要说一声谢谢你。”
季如梦心想，自己这是被发好人卡了？

第241章 有本事就跟他离婚
付婉君迟迟没有回去，想明白该怎么做是一回事，心里难受又是一回事。
她现在暂时还不想回去，面对一大家子，感觉满满的全是压力。
至少在季如梦这里，她还觉得轻松一些呢。
可以暂时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放在一旁，不去想，不去烦恼。
“走，换身衣服，今天陪你先练练。”
季如梦被付婉君拉起来，快速的换了一身宽松透气的衣服，在院子里开始锻炼。
她从付婉君这里学到了不少招式，均是能够在关键时候保命的，平常还能拿来锻炼身体。
自己本身就是力气大，现在有招式有章法之后，身手突飞猛进，都能跟裴铮野练一练了。
以后在外面要是遇到什么心怀不轨的人，她能有更多自保的信心。
裴玉珍又恢复了在罐头厂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
“婉君姐，今天先练到这吧，等玉珍下了班过来，我再带她练，就不用你多跑一趟了。”
练的差不多了，季如梦脸蛋红扑扑的停下来，轻轻喘着气。
汗水从她光洁饱满的额头缓缓滑下，让她细腻白皙的肌肤看起来更加吹弹可破，白里透红，红润健康。
付婉君开始做拉伸。
她也跟着练了一下，出了不少的汗。
果然，哪怕中间停了很多年，但还是这种解压方式对她来说更有效。
“感觉出一出汗，心里的郁闷都减少了。”
季如梦伸展手臂，“是这样子，身体动起来，脑子就不用去思考那些令人苦恼的事，偶尔还能灵光一动，打开别的角度。”
两人聊着聊着，付婉君的心情逐渐恢复的更好了。
直到这时，崔老太站在院墙外，阴阳怪气的冷哼一声。
“哟，我还以为你真的翅膀硬了，敢离家出走了，没想到也就是个假把式，装装样子。”
“都一把年纪了，还学别人小姑娘玩这一套，你害不害臊？”
崔老太走到门口，冷眼盯着付婉君。
她说话向来是这个调调，付婉君都习惯了。
“娘，谁跟你说我离家出走了？我只是去县里办点事，回来就上小季家里了，等会儿就回去。”
付婉君不咸不淡的回应，显然崔老太的这些话，完全伤不到她了。
“我要是你，我就硬气到底，坚决不回去！”
“让你男人和我们都看看，你现在有多大能耐。”
“不是我说你付婉君，结婚都二十年了，还像个姑娘家似的，动不动就跟我儿子闹脾气吵架，现在是新社会，你以为还跟旧时候那样似的，仗着你家里条件好，人人都得宠你当个大小姐吗？”
付婉君越不搭理她，崔老太反而越来劲。
从阴阳怪气到直接指着她鼻子骂。
付婉君面不改色， 淡定的收拾好自己身上的衣服，整理好仪容仪表，转身跟季如梦打了声招呼，“天辉还在家里，我回去看看他学的怎么样，下次再过来找你聊天。”
季如梦微微颔首，“行，婉君姐，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找我。”
付婉君走到崔老太身边，“走吧娘，在外面丢这个人干什么。”
崔老太就跟被这一句话直接点燃了似的。
说的更过分了。
直到她们已经走过转角了，季如梦都还能听到崔老太那令人窒息的声音。
“……有本事你就一辈子别回来呗，你儿子都快娶媳妇了，你还要成天作，以后新媳妇进门看到你个当婆婆的这样，那还不得有样学样，到时候咱们老崔家的家风都变成什么了。”
“这些年说难听一些，你不上班，家里吃的用的都是我儿子一个人挣来的，你既然那么硬气，干脆以后都别用他的，不对，你该再硬气一点，直接跟他离婚，离婚好了，省的你们天天吵来吵去，不像夫妻，像冤家！”
季如梦：……
听着都觉得头疼。
还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先是从前的牛老太，后来又是朱翠英她娘王桂花，再是杨淑芬家的老婆婆赵巧玲。
现在好了，又来个崔老太。
不知道人类社会还要发展多久，婆媳关系才能不再那么微妙和敏感。
接下来两天，季如梦都安心的在家里写写画画，带孩子，烤饼干。
烘焙这件事，刚开始做是会上瘾的。
第一次做磨牙小饼干大成功后，季如梦就心血来潮，写了好几种烘焙面包的做法，不只给孩子们做，也做了很多大人吃的。
往里面放果酱或者果罐头丁，夹在一起吃，又是别有一番风味。
自家里吃不完的，季如梦就装了起来，给关系好常来往的几家各送了一点。
并且获得了一致的好评。
何玉兰很喜欢她烤的老式蜂蜜小蛋糕，朱翠英喜欢她做的吐司面包，杨淑芬喜欢吃口感更艮啾的麻薯。
还有红薯面包胡萝卜面包等等……
季如梦把平常关系不错的都送了一遍。
反正原材料她空间里多的是，不花什么钱。
分享也是一种喜悦。
今天又烤了一炉曲奇和红枣蛋糕，季如梦依旧是分装好，先给何玉兰几人送去。
宋春秀抱着安安跟宁宁说，“乖孙孙，你们的妈妈手艺好，咱们有福咯。”
这两天吃这些花里胡哨的蛋糕面包，吃的她都快变成面包了。
不过不得不说，儿媳妇的手艺是真巧，几乎就没有失败过。
送到杨淑芬家，不出意料的又被拉着说了一会儿的八卦。
“妹子，你有没有听说，参谋长要跟他爱人离婚了？”
“什么？”季如梦眼睛睁大了些许，有些懵懵的。
“啥时候的事？”
杨淑芬一脸八卦道，“就这两天，崔家天天吵，夫妻俩吵完又到婆媳吵，那天我在路上碰见崔老太和付嫂子，还没打招呼，崔老太就发作了，一个劲的让付嫂子跟参谋长离婚。”
“你说这老太太，到底咋想的，别人都求一个家和万事兴，希望孩子婚姻幸福和睦，她倒好，唯恐天下不乱，撺掇自己儿子儿媳离婚，这都什么事哟。”
季如梦一阵汗颜，“淑芬姐，这话你可别往外说，人家夫妻俩都没怎么地，好像就是崔老太在闹，别到时候弄成了你再乱传谣言了。”
杨淑芬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你放心，我像是那么没分寸的人吗？也就是跟你我才多说两句，平常看到了，我都不吭声的。”

送到胡金凤家时，看到胡金凤脸上喜气洋洋的，好像要有好事发生。
季如梦笑容温婉的走上前，把油纸包着的红枣蛋糕递给她。
“金凤姐，刚出炉的红枣蛋糕，给你和秦政委送一些来尝尝。”
“看你这么高兴，家里是发生啥好事了？”
胡金凤见到季如梦，比平常更加热情。
严厉的眉眼松泛下来，拉着她进屋聊天。
“小季同志，以前我们思琪对你有些言语冒犯，真是要多谢你肯包容她，这孩子其实没啥坏心眼，就是因为小时候父母不在身边，性格上才会养成一些太过争强好胜的缺陷……”
“当初你没跟她计较，我知道肯定有看在我和老秦的面子上。”
季如梦眨眨眼，无奈说道，“金凤姐，那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而且说实在的，我跟苏同志并没有真的发生过什么冲突，一没吵过二没打过，没什么原谅包容的说法。”
“咋还突然提起这些陈年老旧事了？”
胡金凤咧开嘴笑得特别开心，“哎哟，你瞧我，都高兴坏了，就忍不住说东说西的。”
“思琪和林教导员打算打报告领证了！”
季如梦一听，眉眼展开，“真的？那太好了，他们也相处了那么久，是该修成正果了。”
“金凤姐，记得替我恭喜他们小俩口。”
胡金凤道，“放心，到时候喊上大家一起，去食堂里吃一顿，你可以当面跟他们说。”
“哎，思琪这丫头，自从进了报社工作，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啥不好的事了，成熟了很多，也更稳重了，就是这事业心越来越强，我和老秦原本还担心她跟林教导员不知道要谈多久呢。”
“现在好了，可算是了却了我和老秦的一桩心事，都说成家立业成家立业，以后这小俩口肯定会越来越好，我和老秦也总算能对她父母有个交代了。”
看得出来，胡金凤确实是高兴的过头了，话比平常多了一倍不止。
很少见到她主动说那么多的时候。
好在季如梦也有耐心，跟她聊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告辞。
胡金凤热情的把她送到门口。
两人刚说完话，扭头就看到罗雅芬从外面走回来。
手里提了不少东西，应该是上县里购物去了。
罗雅芬最近在大院里也是风头正盛。
毕竟大多数人都知道，她男人又要升了，这次还是直接升到军区去。
想巴结的人不在少数。
卢家每天有一堆人去拜访。
不过碍于之前送礼收礼事件的影响，没人敢轻易送东西。
便是他们送，罗雅芬和卢天祥也不敢收。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没必要为了那点蝇头小利，丢掉了前程。
以前罗雅芬跟胡金凤关系也还过得去。
但自从罗晓燕去报社闹了一次，险些败坏了苏思琪的名声后，罗雅芬跟胡金凤的关系就降温了，平常碰见了都不打招呼，着实尴尬。
而她跟季如梦的关系，现如今也差不多。
外人可能不知道，之前裴铮野差点被斗的风波跟卢天祥有关，季如梦可是心里跟明镜一样。
既然站在了对立面，那表面这种和平友好，装不装的都无所谓了。
反正是裴铮野跟她说的，不喜欢打交道，那就不理会。
季如梦是个明事理的人，但同时也护短。
之前因为那些事，让裴铮野有多忙多辛苦，她都看在眼里，更是心疼的不行。
所以现在要让她对罗雅芬有好脸色，那也是做不到的。
三人擦肩而过，谁都没说话，就跟陌生人似的。
等罗雅芬走过去，胡金凤破天荒的跟季如梦说起了一个八卦。
“罗晓燕最近跑回来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我听说她跟她丈夫吵架，好像还动手打她了。”
“不会吧？”季如梦挑挑眉，觉得不应该吧。
韦成祖那样圆滑的人，一看就是很看重利益的。
哪怕卢天祥一家宣告跟罗晓燕断绝关系了，但他也绝不可能会放弃去攀附。
尤其是现在卢天祥可能高升的情况下。
退一万步来说，跟卢家沾亲带故，他应该是不敢打罗晓燕的才对。
胡金凤摊手，一脸无所谓的说，“谁知道是因为啥原因呢，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关起门来到底是咋闹的，外人哪能门儿清。”
“不过再怎么样，人都是她自己选的。”
胡金凤之所以会说这几句闲话，也是因为罗晓燕刚结婚那会，天天往大院里跑。
逢人就炫耀韦成祖对她有多好多好，是个多稳重贴心的男人。
炫耀就炫耀吧，还要明里暗里的拉林啸出来作比较。
明摆着就是把林啸和苏思琪当成了对照组，希望通过拉踩他们，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这种行为是胡金凤最看不上的。
更何况还扯到了自家人。
现在好了，风水轮流转，打脸总是来的这么猝不及防。
胡金凤虽然不想承认，却也在心里觉得，有点出气。
如果她不拉踩苏思琪，胡金凤听到这样的事，还会觉得同情和惋惜，身为妇联干部，她也会主动想办法，帮罗晓燕一把。
现在嘛……别人家的事，外人插什么手？
除非罗晓燕主动找到妇联来寻求帮助，要不然胡金凤是绝不会多管闲事的。
转了一圈，季如梦感觉自己听了一箩筐的八卦。
下午她收拾好画稿，打算先送一部分去报社。
骑着自行车缓缓行驶在煤渣路上的时候，忽然看到一道身影急匆匆的朝自己跑过来。
等靠近一些，季如梦才发现是苏思琪。
看她这模样，貌似不是赶着去别的地方，而是朝着自己来的。
苏思琪脸上一片焦急，好像头发都要烧起来了。
“季如梦，出大事了，你快跟我去报社。”
“你上次交的画稿，不知道被谁给破坏了，好多张都被弄得残破，颜料全混在一起了。”

季如梦被苏思琪拉着，火急火燎的往报社跑。
跑了几步，季如梦停下来说道，“你先上车，我们蹬着去更快一点。”
刚刚跟苏思琪说话的时候，她已经下了车。
现在两人完全是推着车在跑。
苏思琪也反应过来自己急糊涂了。
一屁股坐在后座上，抓着座椅，“快快快，副主编现在都快疯了！”
“报公安了吗？”
这些东西本身的价值很难界定，但现在属于是报社的财产，报社可以报警调查追回。
“报了，但是没留下什么痕迹，查起来也困难。”
送来的所有画稿都是由万永强保管的，他特地在办公室里打了个铁柜子，类似于保险柜那样的，就是材质比较常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