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家小姐孕吐后,首长夜夜哄by西小西
西小西  发于:2025年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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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被一顿夹杂着浓情蜜意的夸夸攻势俘获,丢盔弃甲,根本不想反抗,享受的沦陷其中。
心中暗爽,嘴角扬起。
手上动作速度不减,等给她擦好后,赶紧拉过被子将人裹在里面,同时也将热意锁住了。
“谁让我娶了一个这么漂亮又有出息的媳妇,不对你好一点,我怕你跑了。”
“乖乖躺着,我去冲一下就回来。”
自从在一起之后,他也被季如梦的生活习惯感染了。
哪怕啥也不干,一天不洗澡,都觉得浑身不舒坦。
他快速的去冲干净,擦干身子,在暖气片旁烤了一会儿,迅速回到被子里,抱着自己媳妇。
季如梦忽然轻笑一声,眉眼弯弯。
裴铮野亲了亲她的额头,磁性的声音道,“想什么呢,笑这么欢。”
“裴振业,如果哪天你对我不好了,你不用担心,”季如梦眼角染上几分狡黠和俏皮,“我长腿了,自己会跑的。”
裴铮野怔了一瞬,随后黑眸中闪过危险的光芒。
有力的臂弯收紧,把女人牢牢锢在自己怀中。
“那你死心吧,媳妇,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他才不会对媳妇不好。
现在他拥有的幸福美满生活,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他深知得来不易,更懂得珍惜和爱护。
“快睡觉吧,累了一天都。”
男人语气中裹挟着浓浓的心疼。
他为她感到骄傲,也感到自豪,可要说最多的,还是疼惜。
不愿媳妇那么辛苦,奈何有时候,她想做,她要做的,他只会选择支持,并且努力做好她背后温暖的港湾和依靠。
季如梦捧着他的脸,啄了一口又一口,像只小啄木鸟似的。
最后两人相拥而眠,无事发生。
第二天,约定好时间,季如梦和裴铮野直接开车赶往案发现场。
路上,裴铮野把车停靠在路边,跑下去买了点早饭,香喷喷的葱油饼和豆浆。
昨天出门的时候,宋春秀给带的一搪瓷缸包子已经吃完了。
葱油饼的香气浓郁,勾的人胃口大开。
季如梦忍不住多吃了点,饭量比平常大了近一倍。
吃饱下车走了两步,才觉得舒服了些。
郑文海和小李小陈已经穿戴整齐,在现场等着了。
他们也刚到没多久。
三个大老粗已经习惯了连轴不停转的工作,压根忘了吃早餐这一茬。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些公安同志在保护现场。
梧桐县的主城区分城东和城西。
城东是近几年刚开发的区域,有更多的单位和部门坐落在那边。
案发是在城西的老居民区,这边普遍是保存完好古色古香的老建筑,以及一到两层的老平房,生活气息更浓厚。
现场周围还住着一些居民,附近有许多条巷子纵横穿插。
路线较为复杂。
到了晚上,巷子里光线不怎么好。
所以小李和小陈很好奇,到底是怎样的情况下,才会造成强光打在凶手身上,给欢欢造成了视觉上的差异。
今天季如梦到现场观察,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
虽然才共事一天,二人已经发现季如梦身上的过人之处,她在绘画方面的天赋,细腻又敏锐,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
哪怕没有太多刑侦的经验,也能靠自身的察觉力,从多个角度判断出寻常他们容易忽略掉的信息。
光是这一点,已经足够两人提灯学习了。
季如梦先是在几人的陪同下,把围起来的现场走了一遍,时而低头时而仰望,从不同的位置观察四周。
而后又走访了附近的居民,亲自走过了一条条小路和巷子。
她大脑中获取了许多复杂凌乱的信息。
回到车上休息一会儿,季如梦闭目养神,实则是在从大量信息中提取有用的。
不多时,她再次下车,心中松了口气。
“昨天的问题,现在可以回答你们了。”
小李和小陈一听,顿时双目炯炯有神,耳朵唰的一下立了起来。
随时准备听课。
季如梦来到欢欢被救下的位置,抬头看去,一棵古树约有二十米高,枝丫凋零,了无生机。
只有大小不一的干枯树枝蜿蜒蔓延,如同断裂的蛛网悬于天空画布中。
季如梦让郑文海站在她的位置,她则是带着小李和小陈蹲下来。

郑文海大脑有些苍白,难得露出了局促的模样。
季如梦和小李小陈,像三个小学生似的,以标准的亚洲蹲蹲在郑文海面前。
她指着郑文海的脑袋,“你们看那些伸出来的枯树枝,试想一下,如果这会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乌云密布,光线昏暗……”
“从居民口中得知,当天晚上打雷闪电,后半夜下起了雨,雷声轰隆震耳欲聋,闪电也很壮观。”
“闪电构成了短暂的强光环境,再加上有屋檐的遮挡,可能导致只照亮了凶手一半的脸,强化了视觉画面,让人下意识以为他的脸上宽下窄。”
“当雷电炸响,光芒闪过的一瞬间,那些树枝就像从脑袋上长出来的獠牙尖刺一样……”
季如梦伸出手,温和坚定的语气描绘着一幅画面。
小李和小陈静下心,随着她的话语陷入想象中。
当闪电出现,一瞬间照亮了天空,带来短暂的光线,映照出凶手的一半面庞,狰狞可怖,渗人得很。
两人猛的回神,被那画面吓出了一身冷汗。
也算是沉浸式体验了一下案发过程。
没办法,季如梦的语气太容易让人跟着她的思维走,不知不觉就沉浸其中了。
郑文海显得更加冷静,看向小李小陈。
二人立即点头,“环境、角度、光线,以及心理作用……难怪在欢欢看来,会是那样骇人的画面了。”
“那最后得出的那些部位画像?”
季如梦继续道,“我是结合了所有信息,再从那些废弃的画像上推测揣摩出一丝丝有用的,经过反复地尝试,最终推演出来的。”
“上百张画像,总能够找出其中被忽略,微乎其微的细节。”
小李小陈再次佩服的说不出话了。
他们自己画的图,已经看得有点麻木了。
没想到季如梦能这么有耐心,一张张反复对比上百次,找出其中有用的。
当然,最主要还是她细致入微的观察力,令人叹之不及。
回到公安局,郑文海显得有些激动。
这两天季如梦的贡献,无疑是让他们看到了新的希望。
昨天晚上就开始按照那些画像去排查了。
截止今天中午已经排查了几千人,疑似嫌疑人的也找到了五六个,再仔细筛查他们的身份信息、当天行动规矩等等,相信要不了多久,这个案件就会再次获得重大突破。
甚至可能一举破案!
累了几天,原本大家都有些精神不振了。
现下又迸发出更多干劲。
季如梦做完了自己的工作,也没有着急离开。
而是留下来继续参与讨论,看能不能再找到一些信息。
今天裴玉珍还是骑着自行车上班。
罐头厂的设备出了一点故障,要进行维修。
所以全厂员工可以提前下班。
傍晚时日暮西垂,似烈火一般的晚霞悬于天空。
裴玉珍跟着家属院的蓝嫂子一起去取车。
结果到了停车区却发现,自己的自行车坏了!
车胎漏气、链条断了。
裴玉珍顿时急的眼睛都红了。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我的车怎么会……”
蓝嫂子见状,露出惊讶的神色,“天呐,这绝对是有人故意搞破坏,行为太可恶了。”
“玉珍,你在厂里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
裴玉珍顺着对方的话想了想,“没有,我才来上班几天,跟别人都不熟,怎么可能得罪。”
“到底是谁这么缺德啊,气死我了。”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一定揍得他亲爹亲娘都认不出来。”
裴玉珍气愤的咬牙。
蹲下身尝试着能不能自己修复。
可是她也才学会骑车,哪里懂得维修这么专业又复杂的事。
要是链条松了掉了,蓝嫂子倒是知道怎么装回去。
但这是直接被人剪断了,她哪有这本事修。
想到季如梦和宋春秀的托付,蓝嫂子也做不出丢下裴玉珍,自己回去的事。
“厂里那些技术工应该有会修的,趁着人没走完,我去帮你问问,能修好最好,要是修不了,今天我先搭你回去,你跟你嫂子堂哥说一声。”
裴玉珍蹲在原地,陷入懊恼和自责中。
这可是堂哥精心给嫂子挑的,结果在自己骑的时候坏了。
她知道季如梦对她好,不会怪她,可她还是忍不住感到深深的歉疚。
绞尽脑汁想着办法。
同时还恨恨的磨牙,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是谁在背后搞这种坏事。
不多时,裴玉珍就弄得满手都是链条油,连脸上都弄脏了。
“同志,我今天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靠近你的车,当时我在值班,喊了一声,那人就跑了。”
“都怪我,没及时上前查看情况,没能发现你的车被人损坏了。”
黄赐良手提工具箱,突然出现在裴玉珍身后。
与天生凶相不符,此时他露出了几分恰到好处的歉意与和善。
看上去倒是不像平常那么阴暗冷漠了。
裴玉珍一抬头,“你……算了,跟你没关系。”
“刚好我之前见老师父修过自行车,不如让我帮你看看吧?就当做我弥补一下自己的失职。”
黄赐良语气诚恳。
裴玉珍犹豫着起身,让出位置,“那、那就麻烦你了,如果不行,别勉强。”
她算了算修车要花多少钱,打算回去跟嫂子负荆请罪后,找专门的修车师傅来看看。
黄赐良认真的检查,“轮胎和链条都要修补,需要材料,我这没有,晚上虽然有人值班,但还是不太安全,要不然我先帮你把车推回你家吧?”
裴玉珍眉头一跳,下意识觉得不妥。
“不用了,修不了就算了吧,我自己想办法,我家住在部队大院,无关人士不能进去,不好意思了。”
这时,蓝嫂子回来了。
她叹了口气,“玉珍,没办法了,车要不先放厂里吧,我搭你回去,技术工要么都走了,要么都不会修自行车,没材料。”
她刚说完,就对上黄赐良暗沉的眼神,心头猛的一抽。
裴玉珍怎么跟这个怪人说起话了?
蓝嫂子在厂里工作的时间比较久,但是她对黄赐良的印象不太好,总觉得对方不仅凶神恶煞的,还怪怪的。
一靠近就心底发毛。
她赶紧拉着裴玉珍要走。
裴玉珍想到黄赐良的话,还是决定不能把车留在这,不然明天说不定自己只能看到一堆废铁了。
她推着车,跟在蓝嫂子和其他嫂子后面,众人都放慢了速度等她。
临走前,裴玉珍回头看了一眼,黄赐良远远地站在那,脸上表情模糊不清。

“蓝嫂子,保卫科那个寸头男人来咱们厂多久了?”
回去路上,裴玉珍不禁回想起这几天的种种。
她总感觉黄赐良很怪,尤其是经常出现在她的周围。
蓝嫂子回头看了眼,漫不经心道,“那个男人啊,就是怪人一个,我记得他来咱们罐头厂之前是在……啊对了,是在屠宰厂干活的。”
屠宰厂和罐头厂的合作密不可分,每天的鲜肉材料都是从那边送过来的。
“那男人来半年了吧,但是平常很少见他跟谁走得近,连他们保卫科其他人都说他不合群,几乎不怎么开口说话。”
“我知道的也不多,只听说过他好像是因为身体出毛病了,才转到咱们厂保卫科的。”
“玉珍啊,我看他怎么老是想跟你搭话,你最好注意一点,莫名其妙靠近你的男人,十有八九都不是好东西。”
“这样的人神秘又古怪,尽量别跟他走太近。”
蓝嫂子也是出于好心,才提醒几句。
对于黄赐良,虽然没接触过,但偶尔碰上时,蓝嫂子总是觉得下意识发怵。
直觉认为这个男人很危险。
像裴玉珍这样的小姑娘,花一样的年纪,又勤奋上进,在他们厂里向来是很受欢迎的。
蓝嫂子能想到黄赐良总是想跟裴玉珍搭话的原因,只有一种可能。
他怕是对裴玉珍有好感,想要搞对象呢。
不过蓝嫂子觉得黄赐良不是良配,季如梦和宋春秀肯定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人。
所以她话里话外都在叮嘱裴玉珍,不要接近他。
其他嫂子听见了,也放慢速度加入话题。
纷纷说起对黄赐良的印象等等。
裴玉珍听后陷入了沉默,没有开口说什么。
“队长!有线索了!”
“这是屠宰厂去年的优秀员工资料,我们从上面筛选出两个长相与画像接近的人,其中一个已经排除,还有一个姓黄的,因伤转到了罐头厂,他的资料履历已经调来,经过我和老张的调查,发现这个人的档案有些蹊跷。”
“他档案上明明显示是两年前来到本县,可是屠宰厂的记录却是,此人三年前入职,时间上有很大的差误。”
“另外根据法医推测的三起作案时间,第二起和第三起时间都对得上,他这两个时间段行迹模糊,没人可以给他做证明。”
刑侦队员的一声高呼,令全组上下沸腾了起来。
自从画像出来,他们昨晚一夜没睡,连夜做筛查,今天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传唤长相相似的人。
忙的脚不沾地。
结果一个个查过去,还是没有发现更有嫌疑的人。
现在这个消息的出现,无疑是振奋人心。
郑文海熬的眼睛里遍布红血丝,形象略显潦草,目光却依旧锋利如刃。
他看着罐头厂和屠宰厂的员工资料,反复对比了上面的相片,半晌后,重重拍响桌面。
“全体都有,一组去罐头厂找相关人员走访调查,二组立即去掌握此人动向,若有异常,即刻拿下,带回局里审问。”
查了那么多天,黄赐良是诸多疑似对象中嫌疑最大的。
毕竟三起案件的时间,他有两个时间点都有嫌疑。
不管怎么样,必须要把他控制住,带回来好好查一查。
抛开证据链和逻辑链,私心里来说,郑文海一看到那张相片,就觉得季如梦作出来的每张图,都跟他有神似或形似。
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一定得深入去查。
不过定罪要讲证据,一组去走访群众做调查, 二组去抓人,三组要去搜查证据。
分工明确,三组成员同时出发。
这会公安局配车很少,但这起案件重大,情况特殊,局里已经给了最大的权限。
三辆黑色的车从公安局同时出发,随后一辆绿色军车也离开了。
裴铮野目视前方,专心驾驶,不忘询问道,“媳妇,累不累?你要不先上后座睡一会儿,我开慢点,等到家了再喊你。”
自己的媳妇有本事,给破案带来了很大的进展,他与有荣焉,但是一想到季如梦一整天下来都没休息,他就心疼的快碎了。
很多次他都想直接把人带走,让她歇一会儿。
可是看到她那么认真那么负责的模样, 他又不忍阻挠了。
尽管在裴铮野眼中,一直都觉得季如梦像花朵一样娇嫩,需要呵护,可他心里又清楚的明白,她是坚韧的藤蔓,柔韧又有力量。
她想做的事情,他一定会尽全力去支持。
季如梦靠在座椅上,侧过头,笑吟吟的看着这个男人。
这两天下来,他陪在自己身边,情绪变化很明显。
他的默默支持和精心照顾,她都看在眼里。
这才是成熟男女之间的爱情,不是一味的控制和安排,而是齐肩并进,互相尊重。
你不需要的时候,我就是在你身边最大的支持者,是你累了随时可以依靠的港湾;当你需要的时候,我也能为你遮风避雨。
男人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收紧,被热切的目光注视着,喉结上下一滚,全身开始紧绷。
“媳妇,你这么看着我,我脸上咋啦?”
季如梦笑容柔美,“就是突然觉得你好帅,果然认真起来的男人,比平常帅一千倍一万倍。”
刹那间,男人眼神变得火热滚烫,飞快的看她一眼,让她感觉好像被灼烧了一下。
“别闹,我开车呢。”
裴铮野声音都暗哑了几分。
季如梦轻笑两声,没再逗他。
交规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这时候可不能打趣胡闹了。
军车行驶入部队驻扎区域的范围内,已经能看到岗哨和大院。
前方的土路上,突然出现了几个熟悉的人影。
季如梦定睛一看,是蓝嫂子她们。
她扫了一眼,立即喊裴铮野停车。
“蓝嫂子,你们今天这么快下班啦?”
蓝嫂子见到她,哟了一声,热情的回答,“对呀,厂里机器要维修,难得轻省一天,你们这是出去办事啦?”
季如梦跟对方打了两声招呼,又问道,“嫂子,我家玉珍没跟你们一块吗?”
没等蓝嫂子回答,另一个嫂子就开口了。
“刚刚是跟我们一起回来了,她的车被人故意弄坏,骑不了,一路都推着车走,结果走了一半,又跟我们说想起还有重要的东西没拿,跑回去拿了。”
闻言,季如梦的心蓦然一沉。

军车火速调转方向,往罐头厂疾驰而去。
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季如梦心底总有份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在见到黄赐良相片的第一时间,对他的怀疑就高达了九成。
哪怕细节上有出入,可他脸上每个明显特征,都与她心中推测十分相像。
好像她就是按照这个男人的形象去作的画。
但因为只是莫须有的直觉,她才没有跟郑文海他们多说什么。
现在一听说,裴玉珍独自回罐头厂,今天正好又是黄赐良值班,季如梦心头就突突突的直跳。
她希望自己的直觉是错的,但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裴铮野听她说了心中想法之后,亦是没有任何怀疑,挂挡加速,以最快的速度往罐头厂赶去。
另一边,裴玉珍推着车回到厂门口。
左顾右盼了一会儿。
见到保卫室内有人影晃动,主动上前敲了敲门。
黄赐良打开门,见她去而复返,幽暗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
“同志,怎么了?”
“我去买了一点补轮胎和补链条的材料,你看看能帮我修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按照老师傅的价格,给你支付费用。”
裴玉珍歪了歪脑袋,朝对方笑了笑。
这个笑容落在黄赐良眼中,只觉得她真是个单纯又干净的女孩。
破天荒的,那张阴郁脸也露出笑容。
“我以为你是回家了,没想到你还去买了材料。”
“我尽量试试吧,不敢保证一定能修好。”
裴玉珍闻言一喜,把车交给他。
“太好了,幸亏有你帮我,不然我都不敢回家,实话跟你说,这辆车是我嫂子的,我只是趁她不在家借来骑,结果被人弄坏了,我回去不好交差,心里总是慌慌的,怕我嫂子和我哥骂我。”
“如果能修好的话,至少不用担心挨骂啦。”
黄赐良听后表示,“原来是这样,那我得使出毕生所学,一定给你修好,让你回家不挨骂。”
“没想到,你人还挺好的。”
黄赐良推着车,带裴玉珍绕到罐头厂后方的区域。
这片以前是个小村子,后来改成了厂区,很多房子都拆掉了。
“你平常就住在罐头厂后面啊?怎么不住宿舍?”
黄赐良找来工具,一边修一边说,“没住这里,只是一些技术工和同事会把私人的工具和物品暂存在这,用的时候不用跑回宿舍和家里去拿。”
“这样啊,难怪我还看到了木工工具,对了,那边挂着的那把刀和钩子是什么?”
“是剔骨刀和放血钩,杀猪用的。”
裴玉珍露出了诧异惊恐的表情,“是谁的东西?”
“我的,我以前在屠宰厂干活,后来不小心伤到了手和腿,差点被机器拖进去,落下了残疾,就被转到罐头厂了。”
两人你来我回的说着话。
黄赐良埋头修车,看不见表情。
裴玉珍明亮的眼中飞快闪过几道暗芒,手悄悄的摸到布包里。
“还有这样的事,那真是遗憾,你的身体现在没事了吧。”
黄赐良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把轮胎打好气。
“这样应该不会漏气了。”
转头,拿起修链条的工具。
顺手摸了摸挂在墙上的剔骨刀和放血钩,旁边还有一个空架子,原先这里放的是……
黄赐良背对着裴玉珍,忽然没了动作,面朝暗处,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裴同志,你会杀猪吗。”
裴玉珍似是浑然未觉异常,平静的回答,“我们老家过年总要杀猪,吃杀猪菜,但我只看过,不敢上手,一般也都是男人负责杀。”
“那你知道,放血钩怎么用吗?”
黄赐良忽然转过身,嘴边的笑透着丝丝诡异,手里拿着那个遍布铁锈的放血钩。
“要不我来教一教你吧,当初在厂里,我的技术是最好的,连四五十岁的老师父,都比不上我,那些老东西身子骨不中用了,没力气,连二百斤的猪都按不住,而我呢,年轻力壮,一个人就能轻轻松松给猪放血。”
“杀猪第一步,首先要用尖刀捅、进去,割破颈动脉,再进行放血,如果血没放彻底,猪肉就会又腥又柴……”
一股寒意噌的窜上心头,裴玉珍瞳孔骤缩,头皮仿佛被一只利爪攥紧了。
“你……你在说什么,什么杀猪,不是要帮我修车吗,快点修吧,弄好了我给你钱。”
回头,发现这片区域四周都没有人。
裴玉珍咽了咽口水,说不清是恐惧紧张,还是兴奋。
“你的车可以慢慢修,现在我先教你杀猪。”
黄赐良终于露出了真实面目,狭长的眼眶中,黑色瞳孔占比不到三分之一,两边眼白十分突兀。
在昏暗的环境里,宛若厉鬼一般。
他呼吸变得急促,一步步朝裴玉珍走来。
手里的钩子一晃一晃的,像是黑白无常的招魂工具。
好巧不巧,刚刚还晴朗的天气,不知何时已经被乌云占据。
厚重的云层中,似有雷电嗡鸣作响。
噼啪——
突然间,一道惊雷由远而近。
仿若劈在人的心里,令人惊慌害怕。
裴玉珍全身直冒冷汗,“你、你不要过来……”
“你想干什么,杀人吗?”
黄赐良笑得像个变态,狰狞又可怕。
“别怕,我没有恶意,但是这里没有猪给我演示,不如,你亲自来做个示范吧?”
“我听说,你的哥哥是个军人,能住在家属院里,至少也是个营长吧。”
他脸上表情骤然变得阴暗狠厉,像是某种国粹一样。
“你知不知道,我最恨的就是焱国军人!”
“要不是他们打了胜仗,赶走了其他人,我怎么会被丢下?”
“日复一日的杀猪,那些惨叫声和血腥味,好像都将我泡入味了,怎么都洗不掉,真恶心!”
“原本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我该是能力出众的领导者,是组织的心腹,完成了任务,我该远走海外,成为赫赫有名的人物,就因为那些该死的军人……我的一切都被你们毁了!组织抛弃了我,将我当做弃子,他们退到了海外,只有我,只有我被遗忘了……”

黄赐良突然好像疯了一样,颠三倒四的说了一大堆,令人完全听不懂的话。
裴玉珍一头雾水的同时, 冷静的观察着。
手中捏了一个沉甸甸的物品。
她开口道,“你简直是有病,疯疯癫癫的像个傻子,我的车是你弄坏的吧?”
“故意弄坏我的车,还假惺惺的说要帮我修?呵呵,像你这种虚伪恶心的人,还做什么白日大梦呢,被抛弃被遗忘是你活该!”
黄赐良被这番话刺激到,阴沉沉的眼神如同毒蛇一般,猛的一个前冲。
裴玉珍趁机从布包里掏出两个大砖头。
先是砸了一块过去。
她从小到大可没少搬弄这些东西。
准头不是一般的好!
砖头重重的砸在黄赐良脑门上。
将他额头砸出一个血窟窿。
黄赐良目露凶狠和错愕。
裴玉珍一改刚刚害怕到颤抖的模样,眼里满是奇异的光彩,像是看到了肉的饿狼。
“还想预判我?没想到吧,你姑奶奶预判了你的预判!”
“王八犊子,敢故意弄坏我的车,老娘今天要敲碎你的骨头!”
怒气涌上心头,与亢奋交缠生长。
裴玉珍飞快的跑出去,从墙上架子拿了两个钢管。
直接箭步冲上去,邦邦邦的猛敲黄赐良脑袋。
“狗日的小杂碎,骂我们焱国的军人?你算个毛啊,什么玩意儿,轮得着你开腔吗?吃屎你都不配吃热乎的!”
“付嫂子!快来!”
裴玉珍一边动手,一边喊人。
她只凭着一身蛮力,攻击毫无章法。
黄赐良猝不及防被钢管砸的全身剧痛,连连后退。
听到声音,心中猛的一沉,抬头望去。
只见角落里,突然走出来一个身形高挑的女人。
裴玉珍丢给付婉君一个钢管。
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
她第一次干这样的事。
本来只是觉得,黄赐良心思不纯,想试探一下他究竟要干嘛。
没想到挖出了这么大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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