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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站在那里迟疑片刻,做出了选择,转身退回了灌木丛中。
白杜鹃唤住小玉和笨笨,不让它们去追黑熊。
小王和小张两腿发软,差点坐到地上。
汤鸣浩也是一头的冷汗,“我还以为你们会开枪打呢。”
“它如果能自己走就不打。”白杜鹃冷静道,“我们已经有了收获,除非它主动攻击我们,不然就随它去。”
杨建设笑嘻嘻地问汤鸣浩,“汤哥,你枪上膛了吗?”
汤鸣浩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枪,这才发现根本没上膛。
杨建设学着白杜鹃的语气,“枪不上膛等于烧火棍。”
汤鸣浩脸上发烫,连忙重新填装子弹。
“建设你们分割鹿肉,我放哨。”白杜鹃道。
鹿血的气味会引吸来很多饥饿的野兽。
“好咧,交给我。”杨建设麻利地抽出猎刀,开始分割鹿肉。
汤鸣浩要的是鹿血,小王和小张没要鹿血,他们只要鹿肉。
鹿肉分割完装在竹筐里,每人背上一个大竹筐,剩下的鹿腿部分用绳子系上,一前一后搭在肩膀上。
就连笨笨和小玉的背上也绑了几大块的鹿肉。
剩下的骨头和鹿头部分实在带不走就扔在原地,他们走后会有野生动物来把它吃干净,一点也不会浪费。
一行人回到山下时已经是下午了,大伙肚子饿的咕咕叫。
“大伙一块来我家吃饭吧。”杨建设向众人发出邀请,“我妈早上和面蒸了两掺面的窝窝头,你们要是去了主食都是现成的,打个汤就能马上吃饭。”
“那行,就打搅了。”汤鸣浩摸了摸肚子,决定还是吃饱再回去。
“姐,你也一块来吧。”杨建设招呼白杜鹃。
白杜鹃想了想,“行,不过我要先去一趟大队部,小玉你先帮我放在你家院子里,等我吃完饭后再带它回去。”
“你想把鹿肉上交大队?”汤鸣浩问。
白杜鹃摇头,“明天我和建设去打野猪上交,鹿肉我想送点给于叔尝尝鲜。”
爷爷不在,大队里能罩着她的就是于金生。
汤鸣浩的吉普车在大队部把白杜鹃放下,然后开去了杨建设家。
白杜鹃刚进门就听见一个熟悉的男声在向于金生告状:“……大队长,我说的都是真的,白杜鹃她身为一个女同志不守妇道,天天跟不三不四的男人混在一起,不好好生产建设,我要举报她!”
白杜鹃把装着鹿肉的竹筐放在脚边,抱着肩膀站在门口看热闹。
屋里,曹铁军正在和于金生据理力争,“于大队长,你要是敢偏袒白杜鹃我就上公社举报你。”
于金生不耐烦地冲他摆手,“行行,你去举报吧。”
“今早白杜鹃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着一帮男人上了车,真是不知廉耻……”
“原来我去打猎就是不知廉耻啊,那么以后我上交大队的猎物你就不要吃了,不然你也是不知廉耻。”白杜鹃幽幽吐出一句。
曹铁军吓的一激灵,转头惊见白杜鹃立在门口。
“我……”曹铁军没想到他会被白杜鹃抓个正着,“我也是关心咱们大队的生产……”
白杜鹃没理他,提着竹筐来到于金生面前,“于叔,你挑两块回去跟我婶子吃。”
“鹿肉?”于金生看到鹿肉脸上笑开花,“你们今天上山打围去了?”
“嗯,我们人多正好打围。”
“鹿肉好呀,大补。”于金生也没跟她客气,伸手挑出来三大块肉。
“还有鹿血,于叔你要吗?”白杜鹃问。
“要!要!这可是好东西啊。”
曹铁军在旁边看着眼睛都红了。
这么多新鲜的鹿肉,烤着吃一定很鲜美。混着烧刀子的鹿血酒,放置一段时间后,喝了也是极补的。
白杜鹃又拿出两条鹿腿,“于叔,这两条鹿腿你帮我送给大队书记和副大队长,让他们也尝尝鲜。”
“行,你放我这吧,我晚上帮他们送过去。”
“于叔,明天我要是帮大队打了野猪回来不准曹铁军吃,他要是吃了我当场跟他翻脸。”临走时白杜鹃对于金生道,“到时我们两个要是闹起来了,你别怪我不懂事。”
于金生瞥了一眼曹铁军,心里这个嫌弃就别提了,“正好,曹铁军你不是说身体不好想请假吗,我批了,你这三天都不用来上工了。”
曹铁军:“不是……我……”
他想请假不是身体不好,他只是单纯的想偷个懒。
“行了,你回家歇着吧。”于金生挥着手,像是打发身边的苍蝇。
白杜鹃出门没走多远,曹铁军追了上来,“杜鹃你等一下。”
白杜鹃脚步不停,就像没听见他的话一样。
“白杜鹃你给我站住!”曹铁军嗓子都快喊劈叉了,“你什么意思,针对我是吧,就因为我要娶莫大妮……”
白杜鹃猛地回身吓了曹铁军一跳,他还以为她要打他。
“咱们有话好说,不能动手。”曹铁军结结巴巴。
“你跟莫大妮什么时候结婚?”白杜鹃问。
“啊?”曹铁军有点懵。
为什么白杜鹃提起这事不但没有伤心的意思,眼睛里还发着光,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你,你什么意思,我们结婚关你什么事……”
“莫大妮不是想要我的银锁吗?”白杜鹃笑眯眯的。
曹铁军总觉得她的笑有些渗人,“她……是说过……”
“你帮我转告她,银锁我决定卖了,让她花钱来买。”白杜鹃伸出一根手指,“只要这个数,我就把银锁卖给她。”
“一块钱?”
白杜鹃翻白眼,“你家钱真值钱。”
“那……十块?”
白杜鹃又白眼,“那块银锁可是我爹留给我的,就是给我一百块我也不卖。”
“那你……想要多少?”
“一千。”白杜鹃笑容无害。
反正她现在脖子上戴着的银锁是爷爷为她搞来的赝品。
外头是银的,里头却是铜的芯子。
一千块卖给莫大妮,她血赚。
“多少?”曹铁军脖子上的青筋跳起老高,“一千块,你想钱想疯了吧!”
“反正我开出价了,她爱要不要。”白杜鹃头一甩,“也许我哪天心情不好就不想卖了呢。”
曹铁军不知道莫大妮为什么盯上了白杜鹃的银锁,他有几次向她打听,可她都用话搪塞过去了。
曹铁军觉得这件事的背后肯定有他不知道的隐情。
尽管被白杜鹃当面怼了一顿,他还是跑去了老莫家找莫大妮。
他一定要把这件事弄清楚,如果莫大妮还不死心想要白杜鹃的银锁,他也正好可以借这个由头和她退婚。
一千块钱买一块旧银锁,相信这事放在谁家也不能接受。
退婚,必须退婚!
瘦的就像个麻杆,三根筋挑起一个头。
莫大妮看见他倒是很高兴,“铁军哥,你是来看我的吗?你带什么吃的了吗,我饿……”
曹铁军“拿着十个胡萝卜”的双手往身后藏了藏,“我就是来看看你,没带东西来。”
莫大妮眼中的光芒熄灭了,“铁军哥,你是不是也嫌弃我变成了一个废人。”
曹铁军心说你既然知道我嫌弃你为什么还死咬着不想退婚,“我来是帮白杜鹃传个话,她说你要是想要她那个银锁的话可以花钱买,她愿意买了。”
莫大妮在听到白杜鹃这三个字时上半身一下子挺直了,吓的曹铁军往后退了两步。
这咋还诈尸了呢?
“你去见她了……那个贱人!”莫大妮面目扭曲,“你后悔了是不是?”
曹铁军震惊于此刻莫大妮面目的丑陋。
以前莫大妮在他面前总是小鸟依人的模样,很体贴,总是说些崇拜他的话。
但是现在的莫大妮却像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饿鬼,从她眼中他清楚地看到了妒忌与狠毒。
她……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铁军哥,你是不是后悔了,后悔和那个贱人退婚?”莫大妮尖叫着,“你后悔也没用,你必须娶我,我的名声都被毁了,你只能娶了我!”
曹铁军背后直冒凉气。
他才不要娶这么一个可怕的泼妇!他一定得想办法退婚。
“要我娶你也行,但你要跟我说实话。”曹铁军眼神闪烁,“你不能有事背着我。”
莫大妮愣了愣,“我……我没什么事背着你……”
“你要不想说就算了,反正白杜鹃要我传的话已经带到了,真是浪费我时间来这么一趟。”说着曹铁军转身要走。
“她的银锁卖多少钱?”莫大妮急急追问。
“一千。”
“什么?”莫大妮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她想抢钱啊!”
曹铁军面无表情,“反正是你想要,买不买是你的事。”
莫大妮脸上的疯狂神色迅速褪掉,换上了一副可怜样,“铁军哥……你能帮帮我吗?求求你了,这是最后一次……”
曹铁军浑身起鸡皮疙瘩,“借钱免谈。”
别说一千块钱了,就是五百块他也凑不齐。
如果他家真有这么多钱,他早就和莫大妮退婚了。
“铁军哥,我知道一个秘密,如果我把它告诉了你,你能保证娶我吗?”莫大妮是真的绝望了。
她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曹铁军。
自从她的腿废了,莫老太太就拿她当空气一样,每天只给她很小分量的食物,勉强可以吃了不死。
就连白香和白梅得到的份量都比她的要多。
曹铁军看了看门外。
外面没人,这个时候大伙都在地里上工。
他把门关上,“你说吧,我听着。”
“你先保证一定会娶我,你要立个字据。”莫大妮固执道。
曹铁军有点烦,“我用嘴说就行了,你还不相信我的人品吗?”
莫大妮笑了,“我当然相信你了,可是只有写在纸上到时你反悔我才能有证据不是吗?”
曹铁军皱眉。
没想到莫大妮在这种事情上还长了点脑子。
不过就算他写了字据也没用。
到时他可以说自己是被对方逼迫才写下的字据,新社会婚姻自由,没人可以搞逼迫这一套。
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行,我去找纸和笔来,你等一下。”
他在老莫家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纸,最后只能撕了旧报纸的一角。
“你写吧,我看着。”莫大妮盯着曹铁军手里的铅笔头。
曹铁军写下保证书,还签上了他的名字。
“还要按手印。”莫大妮要求多多,曹铁军十分厌烦,“你到底说不说,不说就算了。”
“我说……你按了手印我就说。”
老莫家根本不可能有印泥这种东西,曹铁军也不舍得弄伤自己的手指,最后他把莫大妮的手指弄破,沾着她的血按了手印。
“现在你可以说了。”他嫌弃地擦去食指上的血迹。
“金凤刚嫁到我家来的时候,有一晚我无意间偷听到她和我爹说话……原来白杜鹃她爹不是白爷亲生的儿子。
白爷以前曾经在山上打死了一窝土匪,那伙土匪搞绑票,绑了一个母亲和她几个月大的孩子,土匪狮子大开口要黄金做赎金。
那户人家以前是干淘金发家的,手里有钱,但也凶的很,他带着赎金和猎枪就进了山……
没想到土匪根本就没想把孩子还给人家,想要撕票,那孩子的母亲和父亲为了保护孩子都被土匪打死了,白爷正好遇到就替他们报了仇,
那个孩子后来也被他收养了,就是白杜鹃她爹。”
曹铁军没想到白杜鹃她爹还有这么一个身世,震惊不已,“你为什么总盯着白杜鹃的银锁,这跟你讲的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我爹说当年带赎金上山的那人把黄金藏起来了,土匪没有拿到……这些黄金肯定还在山里埋着。”
“也有可能这些黄金被白爷拿走了。”曹铁军想到一箱箱的黄金,顿时心里痒痒的。
早知道白杜鹃她爹有这种背景,他还退的什么婚啊!
“白爷不可能拿走那些黄金。”莫大妮摇头,“我爹说白爷就是个老冬狗子,如果不是他捡了个孩子要养,他这辈子都不会下山,黄金对他来说没有用处。”
曹铁军撇嘴。
老冬狗子都是些顽固不化的家伙,就爱带着猎狗背着他们的猎枪在林海雪原里驰骋。
他们不懂得享受生活,也不爱往人堆里凑。
这么说来白爷的确不太可能拿走那些黄金。
“金凤说她前夫死前曾把白杜鹃叫到身边,单独和她说了些话,她觉得她前夫一定是把埋藏着黄金的秘密告诉了白杜鹃,也许她前夫是把地图或是钥匙一类的东西交给了白杜鹃。
所以在金凤嫁到我家后她和我爹就把白杜鹃姐妹三个身边所有的东西都拿走了,但还是没有找到线索……
他们都忘了一件事,白杜鹃手里还有一块银锁,只不过是做为订亲的信物给了你们曹家。如果能拿到她的银锁,说不定就能找到埋藏的黄金!到时咱们两个分,盖大房子,顿顿有肉吃……”
曹铁军听着莫大妮的话,呼吸急促。
他要是早知道这件事该多好啊。
白杜鹃的银锁在他家放了那么多年,他一次都没有拿出来看过。
他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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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后悔不该知道这个秘密。
如果他不知道黄金的事,他还可以正常的生活,以及和莫大妮日常相处。
但是现在他只要看到莫大妮的脸就会懊恼他错过的太多太多。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些?”曹铁军不悦。
“早告诉你?”莫大妮笑容癫狂,“如果你得到了黄金我们怎么分?”
“就……”曹铁军顿了顿。
如果他没有和白杜鹃退婚,那么那些黄金就是他一个人的。
他凭什么要跟莫大妮分啊,那是他和白杜鹃的东西。
白杜鹃的东西就是他的东西,没毛病。
莫大妮直勾勾地盯着他,“你会帮我凑够一千块,对吗?”
曹铁军缓缓点头。
如果银锁里真的藏有黄金的秘密,那么一千块也是值的。
但他心里想的却是另一种方法:不需要花钱,一样也能得到白杜鹃的银锁。
只要在山里把她……
他没敢在莫大妮面前流露出一丁点的别样想法。
打猎在深山出事也是很正常的,尸体找到时被野兽都吃的差不多了,谁也发现不了什么……
另一边白杜鹃离开大队部去了杨家。
刚进院就听见杨铁牛在跟小张和小王吹牛。
“……想当年我一人一条枪,带着我家的狗,单枪匹马干了三头野猪!”
白杜鹃停下来,一脸震惊地看向杨铁牛。
杨铁牛干了三头野猪?
“杜鹃姐你来啦。”杨建设迎出来。
白杜鹃以眼神示意,看向杨铁牛那边。
杨建设表情尴尬,低声道:“家里一来客我爹就猖狂起来了,在客人面前我妈总得给他点面子。”
白杜鹃无语。
小王和小张不知道杨铁牛的尿性,还真当他是个“大英雄”,围着他问这问那,一脸的崇拜。
杨铁牛格外受用,还没喝酒脸上都放了红光。
白杜鹃跟着杨建设进了屋。
汤鸣浩坐在炕头嗑瓜子。
白杜鹃坐到他的对面,“你怎么不跟小张他们到院里听杨叔讲故事?”
汤鸣浩先是看了杨建设一眼,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从小就听惯了我爷给我讲的故事,杨叔的故事有点离谱,不是我的菜。”
言外之意,他听出来杨铁牛在吹牛,但是又不好点破。
杨建设低头掩饰难堪。
汤鸣浩却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转头夸起刘向红做的窝窝头好吃。
刘向红得了夸奖乐的不行,“你喜欢吃走时就带几个回去,又不是什么金贵东西。”
“那敢情好,我爷就喜欢吃这口,可惜我妈手笨,蒸的窝窝头都能当凶器用。”
刘向红被他逗的哈哈大笑。
院里杨铁牛他们也是笑声不断。
从杨家外面经过的社员全都好奇地伸头往他们家院里瞅,想知道他们家出了什么喜事,为啥笑的这欢实。
刘向红用新鲜鹿肉煮了些汤,切了些白菜叶子进去。
简简单单趁着热乎喝了,再吃几个两掺面的窝窝头,肚子里一饱人也就舒坦了。
饭后汤鸣浩等人想要走,杨铁牛却依依不舍地拽着小王和小张,非要留他们两个在家吃晚饭。
最后就连刘向红都看不下去了,说晚上他们开车回去不安全。
杨铁牛这才放了小王和小张回去。
难得收了两个小迷弟,他真是舍不得他们走啊。
回程的吉普车上小王和小张跟汤鸣浩讲起杨铁牛的事来。
“杨叔说他曾经赤手空拳跟熊搏斗过。”
“杨叔真了不起,没想到熊皮沟大队里除了白爷外居然藏龙卧虎,还有这种世外高人在。”
开车的汤鸣浩眼角抽抽着,“是啊,高人。”
手欠的高人,因为擅自摸了小玉脑袋一把,结果被咬的货。
赤手空拳跟熊搏斗倒是真的……只不过他是被咬的那一方,最后还是白杜鹃跟白爷把他救回去了。
不过这些话他不好跟小王他们说,这关系到杨建设的面子。
再说杨铁牛只不过是熊皮沟大队的社员,平时也不跟他们来往,汤鸣浩觉得在背后议论人不太好。
汤鸣浩他们三个走后,白杜鹃想要回去,刘向红叫住她,“你跟我进屋,我给你量量尺寸,等给你做件衣裳。”
白杜鹃大为惊讶,“刘婶你要给我做衣裳?”
“对啊,白爷又不会做衣裳,我正好有这手艺,陪我家那口子进城那天我买了些布料,没要布票呢。”刘向红笑着冲她眨了眨眼。
没要布票的价格会贵一些,但是刘向红现在手里有钱了,买得起。
刘向红把白杜鹃拉进屋,锁了门,“我给你做衣裳也是为了感谢你,你不要拒绝,要不是你我家的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了。”
白杜鹃张开手臂任由刘向红为她量着身高尺寸。
刘向红为她量完尺寸后又随手撸了一把她的长辫子,“年轻就是好,你看看这头发,又黑又长的,等做完衣裳要是有剩余布料我再给你缝个蝴蝶结,专门绑辫子稍上,可俏了。”
“谢谢刘婶。”白杜鹃真心实意地道谢。
刘向红白了她一眼,佯装生气,“哼,谁稀罕你谢。”
白杜鹃笑着搂住刘向红的胳膊,“那你要我怎么谢?”
“要不……你当我干闺女吧,我就稀罕闺女,可惜生了个臭小子。”
门外经过的杨建设:“……”
老妈,爱原来也是会变的是吗?
对此一无所知的杨铁牛还在院子里回味着他与小王和小张吹的牛。
吹的牛多了,有时就连他自己都相信了自己吹的牛。
他端详着笨笨,想象着他带着笨笨力战三头野猪的战绩。
又看了看一旁连眼神都懒得看他的小玉。
杨铁牛咂嘴,“这狗真不错,不愧是白爷教出来的,什么时候我也能有条这样的狗就好了,我和白爷之间的差距也就是少了这么一条狗……不对!是两条!”
小玉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它知道别人口中的“白爷”是谁,它的鼻子里长长的喷出一口气,听上去像是在叹气。
笨笨趴在窝里,鼻子搭在两只前爪上,佯装睡觉。
但它的耳朵出卖了它,杨铁牛说话时,它的耳朵动来动去。
两条狗都不想理杨铁牛。
杨铁牛偏偏和它们啰嗦个没完,真的是烦死狗了。
这是于金生的声音,为的是催促社员们起床上工。
北方4月清晨的气温并不高,低至零下四、五度是常有的事。
社员裹着棉衣,缩着手,下面扎着绑腿出来排队领农具。
曹铁军缩着脖子站在队伍里,排在身后的人打趣他,“你昨儿不是说身体不好,要请假吗?”
曹铁军吸了吸鼻子,“这不是春耕嘛,为了大队着想……请假不太好。”
后面的人大为震惊,“曹铁军,你没事吧?你的觉悟啥时候这么高了?”
曹铁军早上只喝了点稀米汤,肚子这会咕咕的叫,他饿的不想说话。
很多人出来干活为的是中午的那顿饭。
集体午餐是大队给准备的。
主食是掺着干野菜的玉米面窝窝头,或是燕麦糊糊。
至于副食嘛,都是咸菜,还有冬天剩下的冻土豆汤,里头偶尔有几块咸腊肉都算是好的。
那些咸腊肉还是冬天的时候大队用存下的野猪肉腌制的,供大队社员集体食用,也是吃一顿少一顿。
领到农具的社员登记完一旁于大队长还在为大家鼓劲,“都精神点,今天咱们大队的打虎女英雄上山去给咱们猎野猪去了,要是她中午前能把野猪带回来,咱们就有野猪肉吃了。”
一听说有肉吃,所有人的嘴里都疯狂的分泌唾液。
有人低声议论:“白杜鹃今年有20了吗?”
“没呢,才19。”
“我家儿子今年22了还没说亲,你说我得带多少彩礼去白爷才能同意这门亲事?”
“你别做梦了。”
“我怎么做梦了,她也老大不小了,订亲很正常啊。”
“就白爷那个护犊子的,你儿子懒的油瓶倒了都不扶的主儿,人家嫁给你儿子图什么啊?”
“我儿子是懒了点,但是他长的好啊。”
“长的好又不能当饭吃!”
“哎,说的也是,谁家要是娶了白杜鹃真是享福了,顿顿有肉吃,想想就美。”
“呵,你看前面那个没福气的。”
“谁?”
“曹铁军。”
“呸,真晦气,提他做什么。”
“他要不是跟白杜鹃退婚,现在早就吃的满嘴流油了。”
“哈哈哈也不知道他跟莫大妮啥时候结婚,娶一个杀人犯当老婆,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曹铁军低着头,听着来自身后的议论声,脑瓜子嗡嗡响。
莫大妮和黄狗蛋的事大伙都听说了,不过因为黄狗蛋本身就是个傻子,最后两家私了。
莫大妮她爹在林场干活,他给了黄家200斤的粮食。
黄家那边收了粮后也闭了嘴,没有再把事情闹大。
但是私下里大伙都知道是莫大妮害死了黄狗蛋。
莫大妮瘫在家里不出来,大伙的各种议论就落到了曹铁军的头上。
开始说话的人还会压着声音,或是避开他的目光。
但是慢慢越来越多的人当着他的面议论这件事。
他们在看着他的时候,目光里带着鄙夷,就像在看一件脏东西。
曹铁军心里憋屈的要命,可是又没办法发火。
因为人家议论的是莫大妮,他和莫大妮又没成亲,他发火反而会显得他护着莫大妮,更加没法跟莫家退婚。
曹铁军默默咬着牙。
好不容易排到了他领取农具,一旁的于大队长“咦”了声,“曹铁军你怎么来了?”
曹铁军含糊地应了声,伸手想去拿农具,被于大队长拦住了,“你请了三天假我已经批了,你回去吧。”
“我……我能干……”
“不用了,你回去吧,下一个。”
曹铁军身后的社员把他推搡到一边,“不领别碍事。”
曹铁军铁青着脸,“于大队长,你这是迫害贫农,劳苦群众!”
于金生冷笑,“你少给我扣帽子,你自己昨天下午跑去找我请假,我同意让你休三天,我怎么迫害你了?”
曹铁军心虚地张了张嘴,“我……我又不想休息了。”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中午白杜鹃要是能把野猪猎回来,他就拼上脸皮不要,也要吃上顿野猪肉!
他本打算糊弄过去,没想到于金生直接当着众人的面道,“对了,昨天曹铁军私下找到我,说是要举报白杜鹃不守妇道,成天跟男人混在一起……结果被白杜鹃遇见,说是今天就是猎到野猪肉也不给他吃,不然她以后也跟着大伙一块下地干活,就不去山上打猎了。”
众人一听就急了。
别啊,地里的活大伙都能干,但是打猎这活却不是谁都能胜任的。
要是个人都能打猎,那杨牛皮这些年也不至于被送进医院那么多次。
排队的人群里突然有个妇人嗷地一嗓子,“曹铁军你个瘪犊子!白杜鹃带我儿子上山打猎这是全大队都知道的事,我儿子才17岁,你就造这种谣!
他们带回来的野猪肉和熊肉你没吃过吗,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说人家不守妇道,现在是新社会,没有证据的造谣就是破坏安定团结,破坏生产!”
曹铁军想过会有人替白杜鹃说话,但他没想到第一个跳出来的人居然是刘向红。
大队里谁不知道刘向红啊,泼辣又蛮横。
谁要是招惹了她,她能追着骂你骂到你破防。
最可怕的是她的战斗力也不弱。
杨建设还小的时候有次她带他下地干活,孩子用绳子拴着腰放在地边玩,也不知从哪里钻出条大蛇,想要咬孩子。
刘向红在地里看见后狂奔到跟前,上手就把蛇的脑袋给按住了,硬生生用牙齿把蛇给咬死了。
幸好那条蛇没毒,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曹铁军看见刘向红心里就打怵。
刘向红指着曹铁军骂:“……我家建设还没说亲呢,你就这么造谣,你安的什么心,你别是和杜鹃退婚后悔了吧,想把她名声搞坏了再回头娶她,我呸!想瞎了你的心了!”
周围几个跟刘向红关系好的媳妇也都跟着帮腔,“就是,人家白杜鹃可是打虎女英雄,伟人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怎么到了你曹铁军的嘴里却成了不守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