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之家by米饭加点糖
米饭加点糖  发于:2025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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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这以后她一边去殡仪馆化妆,一边带着老头给人修墓地,好不容易忙活了几年,家里的账还清了,不幸再次降临,她自己却直接进了医院。
因为过度劳累又饥一顿饱一顿的,跟妈妈一样胃癌晚期,她知道如果再四处借钱看病,爸爸是没有能力还账的。
她选择了放弃治疗,开了不少的止疼药,接更多的图纸跟修墓活,希望走前给她爸多留点养老的钱,后来她累的晕倒在路边被人送去医院,醒来就在这什么晋启国了!
芦苇越想越唏嘘,人生无常呀!真应了玩笑话,大肠包小肠的,也不知表姑怎么样了!
她活着的时候表姑挺疼她的,爸爸也不知有没有代替自己去看看表姑,芦苇这名字跟她真是应景的很,长得旺盛枯萎的也快。
她乱七八糟的想了大半夜,次日睡到中午才起来,出来看着放晴的天空,吹着冷风看地上折射的阳光,啥时候是个头哦!
“芦苇妹子,”突然的声音打断了芦苇的惆怅。
芦苇回头看,是徐家年轻的后生,他肩膀上挑着冻硬的大鱼,目光炯炯的看着她笑。
“出去钓鱼了?远处的大河应该钓不到这么多吧?”芦苇惊讶的问道。
“我翻过这条河去河那边钓的,这边被我们每天钓,已经钓不到什么鱼了,”徐仲林说完卸下肩膀上的鱼。
拿了一兜拴着十多条的大鱼棒子递过来,“这个给你拿回去芦苇。”
“不用了,你们家人口多自己留着,在你们来之前,我们已经存够了吃的,”芦苇说完摆摆手回了地洞里。
徐仲林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看人进了地洞,他弯身拿了鱼回了徐家地洞。

“六弟,佟家妹妹没要呀?”徐家四嫂笑着打趣进来的徐仲林。。
徐仲林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沉默的把鱼递给了他娘处理。
“仲林呀!芦苇她娘递话来了,说她之前说的话都不做数了……”
“为啥?明明说好的为啥不做数了?”徐仲林猛然抬头认真的问他娘。
“你佟婶子说她家芦苇毁了脸,不愿意耽误你,又怕开春逃命活不下去,”徐母叹了一口气,眼里对未来也是一片忧心。
“啥时候说不做数的?我又不在乎……”
“你不在乎人家在乎呀!芦苇那脸小川哪次看了不哭?老天爷真是作孽呀!好好的姑娘给人毁成这样了!”徐父脸上也是一片惋惜痛心。
“我不同意,两个母亲明明说好的亲事,咋能说不做数就不做数呢?再说了,她那脸毁成那样,除了我不怕她,愿意娶她,她也找不到别的合适的人嫁了,更何况她对小川,以及咱家都有活命之恩,我更不会答应退了,”徐仲林固执的不答应。
“你咋知道除了你不嫌弃就没别人了呢?她那么机灵的姑娘,能领着娘几个安安稳稳活好吃饱的,人家没长眼不会看呀?”徐家老二徐仲树白了一眼弟弟。
“我说了,我不答应退亲,”徐仲林说完扭身上了自己的木棒床躺下。
徐家的地洞比佟家大了三四个的样子,主要家里人口多,地方小了不够用,徐父把地洞隔成两半,一半他带着儿子侄子们睡,另外一半老伴带着儿媳妇和闺女睡。
“阿爹,会不会是佟家嫌弃我们的托词呀?”徐家小妹看了一眼竖耳朵听的六哥,心道帮哥哥问清楚了也好让他死心。
徐母闻言摇摇头,“看着不像,要不也不会纠结的提退亲,也不怪她们不答应了,过完冬天这里有河有路的,少不得会涌来人,她一家子都是女人没个男人警惕着,后面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两说!”
“人都活不下来了,这结亲不结亲的有啥意思吗!就算结亲说不得明天就走散了,这也是耽误孩子,怪道她家大闺女说言,兵荒马乱的想着结亲,是不切实际的事!”徐母说完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徐仲林沉默的抠着身下的木床,一言不发的憋闷着,也不理会爹娘的说话。
徐家的人都沉默的相对无言,看着微小的火光谁也没有打破宁静,谁也不明白明天会怎么样。
“其实要我说……佟家的大姑娘也不能娶……”
“二哥你说什么呢?芦苇姐姐怎么不能娶了?”徐小妹开口打断了徐家二郎的话,余光看了看床上的她六哥。
“佟家大姑娘心多硬呀!你看那天她在芦苇丛的样子,她要是胆小的,都不会搜官兵的尸体了,”徐家三郎徐仲根拉了拉哥哥的手,示意他这个时候能不能别火上浇油了?
“如果换成我,我下手比她还狠,二哥忘了大哥怎么没得吗?”徐仲林坐起身面无表情的问道。
“你好好的提这有的没的事做啥?这一路上哪天不是死千儿八百的人?那人好端端的打她阿娘弟妹,她不还手干看着被人欺负呀?这跟人佟家姑娘有什么关系?”徐父立目责备的训斥二儿子。
徐二郎讪讪的住口不说了,不愉快的话题也就此打住了。
徐家的争执没有传出地洞外,就是传出来芦苇也不会放在心上的,她的这个颗心,前世早就被奔波忙碌操劳的沧桑了。
在地洞里过着一日又一日的重复日子,平静安详的生活,在第三个月被打破了。
某一日清晨天还没彻底亮,佟家娘四个被惊慌的脚步声惊醒了。
佟芦苇一骨碌爬起来,趴在她挖的小窗口朝外看,只见三三两两的人,瘦骨嶙峋的奔跑,奔跑的人脸上都是麻木激动,凹陷的脸颊跟晒干的人干子差不多。
“阿姐……”采薇紧张的抱着芦苇的手臂,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外面。
“快去把我们的东西收拾好,衣服全都穿在身上,东西绑在身上,别用包袱,带不走的拿去屋后埋了藏好,”芦苇看外面的情形扭头交代妹妹。
佟母跟采薇三两步跑到墙壁边,手忙脚乱的把衣服倒出来,按照衣服好坏穿戴。
好的衣服穿里面外面套上破的,地洞里的东西用绳子串好,绑在宽松的衣服下面,铜钱首饰都拿出去挖坑埋了。
“好了没有?”芦苇看棒槌着急忙慌的下烤鱼,眼里闪过好笑,带吃的出去跑明显不是找死吗?
“烤鱼放下,每个人怀里揣点就行了,那些鱼背出去,都不要过河的,就被抢吃的人给你砸死了。”
棒槌拿鱼的手一顿,一脸不舍的放下了鱼,依言拿了小的给几人装好,打开狗洞朝外面爬出去。
“阿姐,我咋感觉他们不对劲?”采薇躲在树后面看着行色匆忙的人,虽然一歪三倒的,可脸上罕有的带了点热切和希望。
芦苇左右看了良久,“你们躲好先别出去,我去摸摸情况就来了,”说完她跑的飞快的又爬回地洞里。
再出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一个大烤鱼,躲开众人朝着倒地的人跑去。
“阿姐在干什么?”棒槌看着远处的姐姐,她正把一个大烤鱼,递给饿的倒地起不来的三个人吃。
也没人回答他的话,佟母跟采薇的目光四处警惕打量。
“这么说城门真的打开了?”芦苇目光急切的盯着吃烤鱼的人问道。
“嗯嗯嗯!开了,好些人都去了南阳城,”吃鱼的人狼吞虎咽的,恨不得把脑袋拿掉鱼直接扔胸腔里,另外两个只顾着吃鱼,完全顾不上回答芦苇的问题。
芦苇还想在问点什么,看三个人只顾着吃也就歇了心思,转身飞跑回来。
“南阳府城大门开了,这些人都是往府城方向进城的,我们也去府城?”
“听你的安排,”佟母想也不想的把决定权交给了大女儿。
芦苇看没命奔跑的人们,又看看枯树枝上长得叶苞,虽然空气里依旧寒冷,但是城门开了,这便意味着快要太平了,那她们眼下只要苟好命就行了,想到这,当即决定跟着人群冒险涌入府城再说。
留在这里也是一个死,索性跟着跑去南阳府城,说不定能好运的活下来,“棒槌,你去通知徐家一声说府城门开了,”芦苇交代完低头扎紧自己的衣服。
棒槌得了交待也没耽搁,熟门熟路的跑去了徐家的地洞,说了一句府城门开了,扭头就跑了回去。
徐家的人爬出地洞,早就看不见佟家娘几个了,他们也跟着行色匆匆的跑起来。
随着路上遇到的人越来越多,芦苇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路上随处可见横尸,有饿死的,有被人趁机抢东西砸死的,还有新鲜的半个尸体滴血,佟母跟采薇看了吐的死去活来。
因为都知道府城门开了,又都逃荒漂泊了好几年,眼下城门开,意味着能活下去的机率更多了,那些饿了很久的人,眼瞅着要看见城门的希望了,这个时候倒在了城外荒郊,他们如何能够甘心?
要活下去几乎激红了他们的眼,怎么才能活下去?自然是见人就砸就抢,说不定能抢口吃的呢?不行就把刚倒下的人拖去暗处,不管如何一定要活下去。
跑的这一路芦苇严禁家人拿吃的,就是吃也是夜深人静吃,四人轮流值班警戒吃,吃的烤鱼都是抹了盐的,之前舍不得吃盐,就是为了这关键时刻准备的。
“我们都跑了十多天的路了,也不知啥时候才能到南阳府城!”佟母抱着双臂戒备的呢喃道。
“应该快了,其实我们不一定非要挤进府城里,”佟芦苇看棒槌吃完最后一口鱼,才放松下来略有迟疑的说道。
“不进府城?那我们能去哪?”采薇挠挠鸡窝头问道。
“目前也不知道具体能到哪,先去城门口看情形再说,”芦苇此时此刻也没什么头绪。
整天不是奔跑,就是在奔跑的路上,没有一刻钟是安稳下来的,所有的心神都用在了活命上,思考不了活着以外的事。
有时候你不想不代表没麻烦,佟家娘几个日幕要黑不黑的时候,躲在一处角落老实待着悄悄说规划。
采薇正说的高兴的时候,忽然刮来一阵风,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小脸立刻被人打了两巴掌。
不要脸的骚蹄子,还没死呢?是不是一路都给人睡过来的?一声娇呵蛮横的声音辱骂道,来打人的正是薛春生的妹子。
芦苇反应很快,反手打回去了两巴掌,还抬脚照着薛春生的妹子肚子上踹了过去。
“哪来的野狗?来这里撒野?”
“你……好你个烂脸的贱人,你敢打我?我定让你死……”
芦苇扯嘴冷笑起来,“威胁的话就不要说了,你回头数数你薛家还有几个人呀?现在可不比以前漫无目地的逃命,大把的人都涌来南阳城躲命,你薛家一个人长了几只手跟人打?”
佟母愤怒的看着不远处薛家人,目前薛家还剩九个人,六男三女,女的是两个妇人加一个薛春生的妹妹。
“老贱人带着不要脸的小贱人,你们之前不是要哭着喊着嫁给俺家吗?今天俺答应……”
“哎呀,哪来的老瘟婆子这么怪异?别人喷粪都是屁股出,你怎么跟人反过来了嘴里出呀?怪不得死儿子!”
“死的好!不死也是龟爷孙子,天天看自己换新爹,还不抵死了痛快呢!”芦苇吊儿郎当的辱骂回去。

第15章 你猜我为什么不信
“你……你……好好好!我让你个小娼妇嘴上厉害,不饶人,你忘了你妹子是怎么伺候俺大儿子的了?”
“如今俺给你机会让你堂堂正正嫁来,你作妖不嫁,等后面你跪下求着给我儿当阴司洗脚的丫头,俺家都不会要你了,”薛春生老母亲阴狠暴怒的怨毒道。
芦苇掏了耳朵,“你儿长的跟鬼似的,想的还挺美呀?你傻儿子死翘翘了有什么好嫁的?要是你春生儿子死翘翘了,说不定我跪你面前求你要嫁过去,要不你让他现在死?好歹可以白得一个儿媳妇呢!”
“我杀了你这骚蹄子……”
“一年多不见你佟家的女人厉害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只有嘴上厉害,”薛春生拉住他暴怒的老娘,阴沉沉的看着芦苇姐妹二人,脸上多了一些残忍莫名的笑意。
棒槌看了害怕,下意识的伸手拉住佟母的衣襟。
“畜生……”
芦苇伸手拉住采薇不给她说话了,表情冰冷的看着薛家人,以及薛家身后跟着的人。
“别跟那些牲口说话,小心带污秽了这里的空气,”说罢带着佟家娘几个换了地方待着。
“三哥,一定不要放过她,给她们两个骚货千刀万剐了,”薛春生妹子捂着脸哭喊道。
薛家的汉子脸上多了些猥琐的笑意,没人回答薛家姑娘的话。
“阿姐薛家人看着不像能放……”
“他们不放过我们,我还不放过他呢!趁乱解决了他们,以后就没人知道你的过去了,太平日子来了,重新开始做清清白白的姑娘,”芦苇轻描淡写的低声道。
采薇不自觉的擦着手臂,感觉好似回到了两年前。
她为了讨好薛家人能跟着,被薛大傻子摸了全身,还被薛春生娘,扯烂衣服当众人面骂她贱,不要脸!
“采薇你听我说,只是被猪碰了一下而已,你的身子还是干净的,重新过新的生活完全没有问题,”芦苇严肃的抓着采薇的手说道。
采薇眨了眨猩红的眼睛,“真的能吗?”
“能,只要你愿意听我的话,忘了过去,你就可以过新的生活,”芦苇回答的声音很轻,却很有力量感。
“可……薛家的人都知道我做的事……”
芦苇扯了一个极淡的笑意,“什么薛家人?我那前未婚夫婿家到是姓薛,可惜了!是个命不好的,好几十户的大户人家,兵荒马乱的几年里都死绝了!”
佟母闻言惊慌的看着大闺女,她神色平静且温和,可说出的话让人心惊肉跳的。
采薇有些怔的出神,姐俩交握的手都冰凉刺骨。
天色暗了好一会,佟芦苇数了数搬来的尸体正好够数,她把人弄倒躺下,伸手握了一下佟母的手,“阿娘害怕吗?”她声音很轻。
“不怕,阿娘知道自己软弱,但是如果薛家人伤害你们,阿娘也能咬他们一块肉下来,”佟母说完领着棒槌从地上爬走了。
芦苇没错过傍晚薛家男人看采薇的猥琐目光,她眼底深处都是冷然,扶着采薇的手臂说道,“我以前欠你的,我这次都还给你。”
采薇摸着手里的枪头,“为了阿姐做什么,我都是自愿的,以前都是阿姐护着我,这两年我能护阿姐一点,心里其实挺开心的。”
芦苇闻言展颜笑了笑,脸上狰狞丑陋的疤痕皱一起,瞬间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母夜叉,“那就好好的送一程故人。”
“好!”采薇眸光划过温柔转身去了不远处。
芦苇看人走了,拿出手里的枪头埋进那几具尸体的身下,又捧来好多蓬松的草盖着,天黑看不见容易让人得意忘形,她埋好东西坐在地上无聊的打着盹。
不知等了几时,窸窸窣窣的一阵声音传来,佟芦苇睁开眼睛,身体麻利的滚离了那几具尸体旁,屏住呼吸看暗夜里的四五个黑影,正在鬼祟的靠过来,她伸手拽了两下草绳子拉直。
黑暗里几个人低声发出阴笑,甚至还有摩拳擦掌的架势,极快的扑向蜷缩在地上的人。
随之而来的则是凄厉的惨叫声,惊动了黑夜里熟睡的流民们。
“好哇你们。偷偷的藏吃的,快抢呀!”两个突兀的声音大呼小叫的喊。
黑夜里被惊动的人都竖着耳朵听,这会听见吃的,呼啦啦四面八方挤来喊声处,流民凶狠贪婪的撕扯咬黑影,为了抢口吃的,甚至已经不在乎自己扑过来能不能活着出去了。
看着越来越多面黄肌瘦的人扑来,佟母放下食物,拉着儿子急忙溜到远处躲着看情况。
采薇看蜂拥过来的人差不多了,扯着嗓子呐喊,“薛家的人抢到了好多吃的回棚里了,大伙见者有份,凭什么让他们吃独食?想要的跟我去抢回来,”她说完爬下树一路跑一路喊,还真带走了信的人跟着。
“薛家人就在这……”
一群疯了的流民都不等采薇话说完,一把给她推的老远,争先恐后的朝薛家棚子里挤。
薛家留守的人还没明白原因,被潮水般涌入的饥民们一顿抢打。
“你们……”接着就是响彻夜空的凄厉叫声。
天黑以前薛家还算人多势大,很轻松的抢到了遮风挡雨的好棚子,此时他们恨不得没有棚子才好,涌进来的饥民给他们堵在里面,一顿搜打的都没人形了。
挤进来的人只搜到了一点食物,骂骂咧咧的吃完走了。
流民们看真有人抢到了食物,对剩下跑过来的人就是一种希望,因此薛家的棚子里,是源源不断的涌入饥民。
佟芦苇这边饥民都走完了,地上躺着三个踩死变形的薛家人,还有两个血人在地上挪动着爬,随着他们爬行,地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子。
“阿姐,我们怎么办?”采薇瑟瑟发抖的问道,刚刚那些疯狂的流民看的她头皮发麻。
佟芦苇上前拔了枪头,拿着带刺的木条慢腾腾的走到两人跟前看。
“是你们?命挺大挺硬呀!”
薛春生艰难的抬头看,眼前赫然是佟家两姐妹,“是你们两个小婊子害我们?”
芦苇闻言愉快的笑了起来,笑的薛春生目眦欲裂才收了声音。
心情很好的弯下身,出其不意的对着薛春生的两腿间扎下去,那动作快狠准的利落。
瘆人的惨叫都撕裂了,薛春生疼的在地上滚来滚去,弓缩的身体伸直也不是蜷缩也不行。
佟芦苇笑嘻嘻的用力拔了枪头,对着月光很是欣赏的看着尖头上的血。
啧啧啧了好一会,对着薛春生的脸,一下两下三下的划下去,嘴里还道,“你说我是嘴上厉害呀?我还是手上厉害呀?”
薛家另外一个人看芦苇的动作,吓得他急忙爬起来要跑,奈何两条腿都被流民踩断了,根本就起不来跑。
佟母颤抖着神色看大女儿的行径,芦苇是不是疯了呀?
反而采薇平静的不能在平静了,静静的看着她姐的行事,同时目光警惕戒备的看着四周,这里目前是没人的,他们都一窝蜂的跑去薛家棚子抢吃的了。
薛春生疼扭曲的身体不动了,喉咙间插着一根尖细的木条,木条是芦苇用石头砸进去的,中间还因砸的用力,崩了自己一身的血。
“别杀我……别杀我,我……我不是薛家人,是他们家硬逼着我来的。”
“你猜我为什么不信你说的话?”芦苇温柔的笑问道。
那人睁大眼睛,盯着芦苇手里的血枪头,“你杀了薛家老三,薛家人不会放过你的,你……你放过我,我就当什么都没看到……啊……”
芦苇用力的旋转手里的木条,咯咯的大笑道,“薛家?什么薛家呀?薛家此时此刻怕是活不了几个了,我本来是打算给你们一个痛快的,谁让你们起了龌蹉的心呢!”
“你瞧,我心情不好了,我给薛家妇人送去了用都用不完的汉子,我还让薛家的男人死前尝到最极致的痛,我回报的好不好?我手上功夫硬不硬?”
“我……我又不是……薛家人,你为什么……”那人汗淋淋的咬牙问芦苇。
“你?你忘了你刚刚是第一个扑上来的?你不会以为我这两眼睛是白长的吧?”芦苇惊讶的上前两步看他,脸上都是你真逗的表情。
同时手上的力度,毫不吝惜的转动着木条拔出来。
“你……救命……”再体魄强壮的汉子,他都有软的不能碰的东西,疼的颤抖的身体如同等待分解的猪肉。
芦苇玩笑般的又把木条扎了进去,轻柔的声音附在他的耳边,像是地狱里来的催命符。
“救命?这两个字从你们嘴里喊出来特别好笑,你数没数过在你手里死过多少流民呀?你喊救命人家听到了能来救你吗?”
那人抬起没有血色的脸,哀求的看着芦苇想要一个痛快,一张一合的嘴巴因为疼痛,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阿姐有人来了,”采薇紧张的说了一句。
芦苇回头看了一眼,操起地上的枪对着他的两个眼睛扎进去,都不等他叫出声,对着他张大的嘴巴。
用尽全力扎了一个根木尖条,嘴巴到喉咙处是一根手臂长的刺条对穿出去的
佟母看的肝胆俱裂,看大女儿的目光又怕又慌。
芦苇起身抓了一把树叶擦手,“走!”
“阿姐,他还没死……”
就是要他不死的,得让他受几天的罪,让他尝尝清醒的饿死疼死的滋味,慢慢折磨死才解气,”芦苇淡淡的说完带头快步跑
佟母拉着二女儿的衣袖,慌不择路的跟在后面跌跌撞撞的疾步。
娘四人一路跑到薛家棚子这边,这边的依旧还有不少进出的人,棚子里的哭喊声弱的几乎听不见了,
佟芦苇停下脚步看了一会,勾了勾嘴角上扬了一下,随即带着家人消失了,
奔走了一夜的路,约么天快亮的时候,几人找了一个土坑挤进去取暖,相互之间谁也没说话。
芦苇从怀里拿出食物,掰成四瓣分完吃完,抱着双臂补眠休息。

第16章 小康人家呀
娘四个终日东躲西藏的,终于!跑到了心心念念的南阳城门口,历经千辛万苦总算活下来了!
城门外站满了乌泱乌泱的衣衫褴褛人,黑压压的人哭喊着拍门要进城。
高大的城门无声息的矗立着,任凭枯瘦的人们在外面如何哭喊不为所动,包钉的铁门上都是血迹。
“阿姐怎么办?城门不开,”棒槌带着哭腔问道,带着满心欢喜的奔来,等真的到了城门下,才晓得城门压根就没想过打开。
“不开我就走,”佟芦苇看越聚越多的人奔来,后面还有无数的人在路上,她当机立断带着家人往回跑。
采薇脸上糊满了泥巴,就露了两个眼睛看路,饿的皮包骨的有些茫然,“阿姐,我们不留下吗?”
芦苇扭头看了眼城门,现在得到确切的消息要开城门了,便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等,我们先活下来再图后面打算。
佟母娘四个往回跑,跑了一天一夜终于停下了脚步,她们停下的地方是一个村子,空荡荡的的一个人影都没。
村子看着残破不堪长满了草,路边还有不少枯白的骨头,见惯了生死,这些东西早就惊吓不了娘几个了,这村子目测离府城近点,应该遭殃的很厉害。
“小心点,别被地上的骨头扎伤了,”芦苇手里拿着木棒子,不停的在地上划拉着探路,身后跟着佟母和棒槌。
几人从村头走到村尾,约么走了一个多时辰的路,才大致把村里走完,不是村子有多大,主要是村里的空房子盖的不集中,家与家之间,相隔了不少于二三十步的距离。
“我们就藏在这家房子里,”芦苇指了指村边角的一户房子说道。
“这里?村里还有许多比这好的房子,怎么不挑好的房子住?”棒槌吸吸鼻子不解道。
芦苇目光转了转四周,“这里不是村里最佳的位置,有其他流民涌来,我们可以第一时间跑走,保证自身的安全,也不会有人想到这里藏有人住。”
采薇小心的抬脚进屋看,房子大小五六间的样子,看着都是漏洞破败的很厉害,屋里的房墙有的倒了,有的要倒不倒的模样。
“阿姐,这房子能住吗?”她扭头迟疑的问芦苇。
芦苇笑了笑走进去言道,“不能住也要霸占紧了,如今十村空了九村,像离府城这么近的村子,村民存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这些都是无主的房子了。”
“眼前府城门会不会开?什么时候打开?都还是个未知数,路上还有源源不断的人往府城涌来。”
“这么多人都堵在城门口没吃的,你们说他们会不乱吗?都知道城门迟早要开的,谁会眼睁睁的坐等被别人打死?”
“肯定也有机灵的人像我们一样,从城门口往外跑逃命,这村离府城又近,有了消息可以第一时间知道,流民自然首选最近的地方安顿下,图的是府城有风吹草动了,能及时跑过去。”
“一旦他们找到这里来,看着这些空房子,定然是要住进去的,咱们家都是妇人儿童,挑了好房子你们认为能守的住吗?”
“这一路多少人走着走着就被人打了?你们看的还少吗?”芦苇漫不经心的分析着形势。
佟母闻言神色立即郑重道,“都听你阿姐的决定,咱们就住在村边梢了,”说完眼里忍不住的泛起希冀。
芦苇回头看家人没意见了,忙不迭的带人进要倒不倒的屋里,“把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赶紧挖个地洞给埋了。”
棒槌挠挠头,“埋了?”
“嗯,如今越是这个时候,那些人越疯狂,身上的好衣服也脱了,”佟芦苇也没过多的解释原因了,说了她们也不懂,她也不想浪费口舌言语。
佟母背过身解开衣服,把身上的东西拿下来交给大女儿。
采薇去了旁边的房子里,没多久抱着衣服和东西出来上交。
佟芦苇清点了所有的东西,统一放在身上解下来的皮包袱里系好,拿出去走到房子后面不远处,用枪头挖了个不大的坑给埋了。
忙完回来特别意外的看到了徐家人,徐母正在拉着佟母掉眼泪哭,旁边的徐小妹也红肿着眼睛。
“怎么了?”芦苇挑眉询问,这家人可以呀!挺机灵的跟她们前后脚到这里。
“芦苇姐,我二哥没了,就在城门口被人打了脑袋,”徐小妹说完呜咽的哭起来。
芦苇听了只能沉默的表示同情,并没有多大的波澜起伏,这会她同情别人,搞不好明天她死了有谁同情呢!“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俺们打算跟你家一样,落在这里先住下再说,”徐仲林沉声回答道,他背上还背着一脸血的徐父。
“你们家其他人呢?”芦苇想问是不是死的就剩这几个了?又觉得问的有点唐突了。
“三哥五哥八哥他们在挑房子,”徐小妹抽噎着回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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