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藏不住,假千金炸翻全京圈by程不言
程不言  发于:2025年0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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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衡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眼神中似是带了几分笑意,“你好像挺关心他。”
“我是怕自己死在他手上了。”
“如果他先出意外了,你就不用担心了。”
梦安然眸底突然闪过一抹寒光,危险地盯着陆衡,“这么刑的事,我可干不来。”
陆衡两手抄进裤兜里,施施然道:“只有你能救他。”
无论是将他从深渊中拉上来,又或者亲手让他走向死亡,对他而言都是一种救赎。
但梦安然不想。
“你们这些有血缘关系的兄弟都不管,我何必多此一举?”她扯起唇角,笑意照不进眼底。
“血缘关系并不重要。”陆衡看着梦安然,神色变得晦暗不明,“陆逸得了什么病,什么原因导致的黑色素流失,甚至能不能活下去,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看待我们的目光。”
梦安然忽然讽刺地笑了,“你说这种话不觉得虚伪吗?”
她朝陆衡走近一步,道:“我永远无法忘记自己那十七年是怎么活过来的,你期待我能用什么样的目光看待你们?”
陆衡的目光沉了下来,走廊的冷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显得格外锋利。他微微低头,声音低沉而缓慢:“所以你恨我们。”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
梦安然冷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包带,她抬眸,眼底一片冰凉,“也仅仅是情感上的恨了,我不想再和你们有任何牵扯。”
陆衡盯着她,忽然伸手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到她面前。
梦安然垂眼一看,瞳孔骤然紧缩。
照片上是一间昏暗的房间,墙壁上密密麻麻贴满了照片。
全是她的。
从她十七岁到现在的各种场合,偷拍的、公开的,甚至有几张是她独自在家的画面。
而照片墙前,站着一个瘦削的背影,银白色的发丝在灯光下几乎透明——是陆逸。
“他一直在看着你。”陆衡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你不帮他摆脱深渊,你就永远无法摆脱他。你很清楚,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第239章 这是陆逸欠她的
梦安然的手指微微颤抖,她盯着那张照片,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你们到底想怎样?”她的声音略带沙哑,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
陆衡目光深邃而平静:“不是我们想怎样,而是你打算怎么选择。”
梦安然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回想起刚才病房里陆逸近乎病态的眼神,那种执念和疯狂让她不寒而栗。
“为什么是我?”她咬牙问道。
“因为只有你能影响他。”陆衡直视着她的眼睛,“他只听你的。”
梦安然嗤笑一声:“真是讽刺。”
她转身准备离开。
“安然。”陆衡忽然叫住她,“考虑清楚。”
她没有回头,径直走向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闭,她按下下行键,金属门映出她略显苍白的脸。
电梯下行至一楼,外面雨势渐大,梦安然站在医院走廊的尽头,手里转动着成年那天秦沐送给她的血色琥珀手串,神色冷淡地看着窗外渐渐泛白的天色。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柯奈发来的消息:【你去了医院?】
梦安然指尖微顿,随即回复:【嗯。】
柯奈很快又发来一条:【你恨他,但你还是去了。】
梦安然盯着屏幕半晌,没再回复。
她知道自己不该来,但心里总是有某种牵挂。
或许,潜意识里也很清楚陆逸对她是关心在乎的,只是生在陆家的人不懂爱更不懂表达爱。
才让那些在乎,演变成了伤害。
扪心自问,她并不想让陆逸死,起码不想让他就这么随随便便地丢掉性命。
那条命,该为她而活着。
这是陆逸欠她的。
与此同时,病房里。
陆逸看着推门进来的陆衡,眼底那分期盼转瞬即逝,“她走了?”
“嗯。”陆衡应了一声,鬼使神差地又补了一句:“她今天要飞A国,先走了。”
陆逸靠在床头,雪白的肤色呈现出一种妖异的美感,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她还是恨我。”
陆衡盯着他,深邃的眼眸微不可见地沉了几分,像是对陆逸的神情和反应感到意外。
这种情绪从不该出现在陆逸脸上,他向来是乖戾的、嚣张的、疯狂的,何曾试过自怨自艾?
“你怎么想的?”陆衡冷不丁地发问,对上陆逸不解的目光,补充道:“大雨天开车上山,是真的不想活了?”
陆逸垂眸,眼神暗了下去,青白的薄唇吐出的声音淡且轻:“不知道,突然觉得烦躁,就开车上去了。”
他也说不清那种感觉,就好像……不受控制般的烦闷,身体似乎有些奇怪的反应,令他如坐针毡,令他迫切地想要寻求刺激感。
“镇定剂用了吗?”陆衡直白地问。
镇定剂从来都不是陆衡强制性给陆逸注射的,而是自十五岁那年陆逸发狂伤到梦安然后,自愿提出使用镇静剂。
虽然也有控制不住拉梦安然一起死的情况,但次数也算屈指可数。否则,以陆逸的病情来看,大概他跟梦安然早在十几年前就死掉了。
“用了。可是那天的感觉跟往常不太一样。”陆逸回想着当时的情况,始终无法用言语表述,“不同于以往的理智断线,更像……一种瘾发作了。”
陆衡沉默了半晌,懒得废心思去细想,“可能是身体对镇静剂出现抗药性了,以后加大剂量吧。你该清楚,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不管你,但底线是不能伤到安然。”
陆逸没说话,如果可以自如地用理性控制自己的身体,他也希望她能够安然无恙。
午后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里亚艺术馆建筑表面,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二姐,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艺术展?太壮观了!”梦澄泓从出租车里钻出来,仰头望着艺术展,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今天特意穿了件浅色衬衫和休闲西裤,外面搭配一件风衣外套,看起来既正式又不失年轻人的活力。
梦安然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别大惊小怪的,里面人多,你跟紧我,别乱跑。”
梦澄泓点点头,自己人生地不熟的,肯定不能跟二姐走散。
里亚艺术馆的鎏金大厅里,香槟塔折射着水晶吊灯的光芒。
梦安然一袭黛青色鱼尾裙,指尖轻抚过耳垂上的翡翠坠子,对迎面走来的策展人展露恰到好处的微笑。
“安德森先生,近来无恙?”她与对方握了握手,流利的外文带着A国独有的腔调。
安德森是个金发碧眼的中年白人,周身散发着一种艺术气息,见了梦安然他便发自内心地笑起来,脸上堆叠起细微的皱褶。
“凄然女士,您的作品还是如此受人欢迎,展会一开始就有不少人打听您的信息。”
属于凄然的那件《驱逐》被摆放在展厅靠墙的位置,并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却始终围着一堆观赏者。
梦安然客气礼貌的轻笑一声,“幸得各位赏识。”
“二姐,我可以去看看你的作品吗?”梦澄泓听不懂两人叽里咕噜说些什么,他只想亲眼观摩一下二姐的巨作。
之前在网络上查过照片,已经足够令人惊讶,不知道亲眼所见会是怎样的震撼。
梦安然简单跟安德森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弟弟,寒暄几句后便分别,带着梦澄泓前往《驱逐》所在的位置。
“你在这里待着吧,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去跟几个熟人打个招呼。”梦安然指了指被十几人团团围住的玻璃柜,叮嘱弟弟一句,就转身往反方向走了。
梦澄泓步入人群,当玻璃展柜的石雕作品落入眼底的时候,他瞳孔猛颤,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痛苦与撕裂的气息。

第240章 拿刀的人是我
《驱逐》是一尊高约60厘米的深灰色玄武岩雕塑,表面粗糙而锋利,仿佛被暴力撕裂后的残骸。
主体呈现一个扭曲的人形轮廓,双臂交叉护住胸口,但胸膛处被凿开一道深深的裂痕,裂痕内部却雕刻着精细的、宛如血管般的纹路,隐约可见一颗破碎的心脏。
人物的脸部没有明确的五官,只有几道深刻的划痕,像是被指甲抓挠出的痕迹,又像是泪水的沟壑。
整个雕塑的姿态呈现出一种挣扎——既像是自我保护,又像是试图从无形的束缚中挣脱。
用坚硬的凿刀直接劈砍石料,保留粗粝的刀痕,而非精细打磨,这种极端的雕刻手法使作品透露出一种割裂感。
当梦澄泓真正站在《驱逐》面前时,他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冲击。
雕塑的每一道凿痕都像是直接刻在他的神经上,他仿佛能想象到平日里优雅冷静的二姐在深夜中独自挥动凿刀的疯狂的模样。
“这作品太压抑了,但又让人移不开眼……”
“听说‘凄然’从不公开露面,是不是因为作品太私人了?”
“你看那道裂痕,像是被活生生撕开的……”
旁人对作品的评价梦澄泓听不懂,他的情绪和注意力完全深陷在了面前的石雕里,手指无意识地触碰展柜玻璃,仿佛想要穿过屏障,去抚平那些伤痕。
喉咙发紧,眼眶发热,他突然意识到——他从未真正了解过自己的姐姐。
梦安然跟几个相熟的企业家闲谈了几句,再回到弟弟身旁时,发现他盯着《驱逐》眼泪要落不落的。
“干什么呢?”她好笑地揉了揉弟弟的脑袋。
“二姐。”梦澄泓扭头看着自己的二姐,眼底满是心疼。
见他情绪不对,梦安然立马捂住了他的嘴,压低声音道:“你可别当众暴露我身份了。”
虽然她今天是以“凄然”的身份受邀过来的,但是除了安德森之外没人知道她的身份。相识的人只知道她是锐铭集团董事长。
不是雕刻师的身份不能说,而是自己在商圈位置坐得太高了,一旦被人知道《纵生》和《驱逐》这两件压抑狰狞的作品出自她手,将会引来不少麻烦。
梦澄泓拉开捂在自己嘴上的手,乖乖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会保守秘密。
梦安然满意地扬了扬眉头,目光转到了《驱逐》上,没过几秒,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转变为了沉重。
她眸光凝滞了一瞬,似是从自己的作品中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驱逐》刻画的是她自己,PTSD患者,外表包装得完美毫无瑕疵,内里却像这座石像一样,粗糙、暴力、割裂。
可是,如今再看回自己这件作品,她却觉得越看越像陆逸。
没有任何表面的伪装掩饰,赤裸裸地展现出完全的疯狂人格。
双臂交叉护着胸口呈现出一种自我保护的姿态,心口处精细的雕刻又像是想要逃脱出疯狂的躯体——既是求生,亦是求死。
梦安然的手指在玻璃展柜上轻轻划过,与《驱逐》那道深深的裂痕平行。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与陆逸之间的羁绊,就像这尊雕塑——表面是坚硬的岩石,内里却是支离破碎的脉络。
“二姐,我们接下来去哪儿?”梦澄泓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梦安然收回目光,嘴角重新挂上那种完美的微笑:“随便看看吧,艺术分领域,但审美是相通的,或许对你会有裨益。”
走出艺术馆时,暮色已经笼罩城市。
梦澄泓一路上都处于沉思状态,这一趟似乎令他对于“艺术”二字有了更深刻的体会。
夜色中格兰特酒店灯火通明。
陆衡靠在落地窗前,衬衫袖子卷起,露出未愈合的针孔。
“陆总。”项复推开虚掩的房门进来,目光淡淡扫过陆衡小臂上的针孔还有他身旁装着药剂的铁盒,很快又收回了视线,“在陆二少房间床底的暗格里发现了这个。”
他朝陆衡靠近几步,把手里的羊皮卷递了过去。
羊皮卷用一枚戒指套着,做工虽能看出用心,但明显不像专业人士制作的那般细腻。
内圈刻着细小的字母:AN。
陆衡暂时将戒指套在了自己的小拇指上,展开了羊皮纸。
上面不是字,而是画满了奇异的符号和图案,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既然用这枚戒指套着,大概是陆逸想要向梦安然传递的信息。
他把羊皮卷恢复原样,递给项复,“放回去吧。”
“是。”项复双手接过后,小心地收进外套内兜里。
随即目光不受控地又瞥了眼地上的铁盒,迟疑很久还是忍不住提醒道:“陆总,要不还是请别人来试药吧?您这样万一身体出问题了……”
“也不可能会比陆逸严重。”陆衡不咸不淡地扫了项复一眼,深邃的眸子里瞧不出思绪,语气却是不容置喙。
闻言,项复不再多说,恭敬颔首后退了出去。
陆衡扭头看向外面的世界,霓虹之下,是如同蚁群般涌动的车灯。
他的手,习惯性地抚摸着腕上的琥珀手串,暗红的琥珀中似是有些活物觉醒,迸发出艳丽的血色。
A国的夜比国内更冷一点,凌晨时分天上飘下些许雪花,白,笼罩着城市。
梦安然被噩梦惊醒时,窗外仍是漆黑的夜。
光洁的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两鬓的长发是湿润的。
她梦见自己站在燃烧的别墅前,手里握着带血的凿刀。
陆逸在火中向她伸出手,而她的双脚却被无数石雕固定在地面上,动弹不得。
手机显示凌晨三点,她犹豫片刻后,拨通了柯奈的电话。
“柯医生,我又做噩梦了。这一次……拿刀的人是我。”

第241章 今晚会有特别嘉宾
柯奈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带着凌晨时分的沙哑,却依然专业而冷静:“你能描述一下那把刀的样子吗?”
梦安然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被角,指节泛白。她闭上眼,试图召回梦境的细节:“不是普通的刀,是我的凿刀,雕刻用的那把,手柄上缠着黑色胶带。”
电话那头传来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柯奈继续问道:“在梦里,你为什么要拿着它?”
“我不知道……”梦安然的声音突然哽住,她睁开眼,看向窗外飘落的雪,缓缓平复自己的心情和语气:“我今天在艺术展上重新看了一遍自己的第二件作品《驱逐》,石雕上暴力的刀痕,让我想到了陆逸。”
柯奈停下了笔,镜片的反光挡住了他眸中的疑惑与凉意。
他并不知晓梦安然还有些什么身份,但是听话里的意思,她的石雕作品《驱逐》被放在A国的某个艺术馆展出。
他迅速打开电脑,搜索了《驱逐》。
网页上弹出作品介绍与图片的那一刻,他瞳孔颤栗,深深感受到了梦安然的病情或许比他想象中的更加严重。
仔细端详这座石雕,再结合梦安然刚才的话,确实既像她自己,又像是陆逸。
柯奈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骨,“潜意识里,你与陆逸之间是有羁绊的,这种羁绊从何而来暂未可知。”
梦安然沉默了,回忆过往种种,她和陆逸之间总是在互相伤害,唯一能够产生羁绊的节点,大约就是那次他发狂怕伤害她,将她锁进了房间里。
可惜后来陆逸的病情越来越重,发疯的时候完全不受控,只想拉着她一起去死,她便再也没有过被关怀的感觉了。
“安然,你在想什么?”柯奈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梦安然深吸一口气,“柯奈,我觉得,我可能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关于陆逸的病。”
“更重要的是你。”柯奈的语气轻飘飘的,听在梦安然耳朵里却格外有份量,“我是你的心理医生,也是你的朋友。我的首要任务,是缓解你的病情,之后再谈其他。”
梦安然收起纷杂的思绪,嗯了一声。
“如果你已经冷静下来了,闭上眼睛睡个回笼觉。等你回来,我给你做个催眠。”柯奈的声音低沉且温润,总是能令人的心绪恢复平稳。
挂断电话后,梦安然掀开被子,赤脚走到落地窗前。
酒店顶层套房的落地窗映出她单薄的身影,真丝睡袍下凸起的肩胛骨像一对即将破茧而出的翅膀。
她伸手触碰冰冷的玻璃,雪花在窗外无声消融。
晨曦洒落在玻璃窗上折射出耀眼的金光,外面晴空万里,仿佛昨夜的雪只是一场幻象。
梦安然站在窗前,指尖轻轻划过玻璃上残留的雾气。她望着远处逐渐苏醒的城市,思绪却飘回了那个燃烧的梦境。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司徒花间的名字。
“安大小姐,酒会晚上七点开始,我已经派车去接你了。”司徒花间的声音一如既往浑厚优雅。
“嗯,我马上准备。”梦安然收回思绪,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挂断电话后,她打开衣柜,手指在一排礼服中游移。最终,她选了件烟青色的丝绒长裙,秦沐曾说她穿这个颜色很好看。
想到秦沐,她唇角不自觉地上扬,拿起手机给他发了条消息:【今晚酒会我会注意安全,别担心。】
那头几乎是立刻有了回音:【我已经到A国了。】
梦安然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回复,门铃就响了。
她快步走去开门,只见秦沐站在门外,黑色风衣上携着晨间的水雾,发梢有些湿粘。
“你——”梦安然话未说完,就被秦沐一把拉入怀中。
他紧紧抱着她,声音闷闷的:“A国不比国内安全,我担心你。”
梦安然身体一僵,想到他爸妈曾经在A国街头出过事,瞬间就能理解他的担忧了。
她伸手环上秦沐的腰,回抱住他,轻笑道:“你来得正好,我正愁着怎么安顿小泓呢。”
秦沐顿时眉头紧皱,“我是来陪你去酒会的,不是来帮你看弟弟的。”
“你没邀请函你也进不去酒会啊。”梦安然好笑地故意调侃他,“不放心我跟司徒一起啊?怕我被拐了?”
“这倒不是……”秦沐微微松开她,低头亲上她的唇,“我对你还是很信任的,但也没法看着你去给别人当女伴。”
“我只是陪他见几个人,说不定也就充当一下翻译。不挽手、不跳舞,避免任何肢体接触,可以吗?”梦安然指尖戳了戳秦沐胸膛,似是撩拨。
秦沐握住她的手,清楚安小然向来说话算话,从不骗他,于是勉强地点了点头,“那晚上我带小泓在附近逛逛,等酒会结束就去接你。”
“嗯。”
梦安然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
窗外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一刻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然而,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在酒店对面的楼顶,一个身影正举着望远镜,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夜幕降临,古堡庄园灯火通明,黑色轿车缓缓停在雕花铁门前。
梦安然推门下车,烟青色丝绒长裙在夜风中微微拂动。
司徒花间早已等在台阶上,见她独自一人,唇角微扬:“看来秦少爷没来?”
“他临时有事。”梦安然淡淡回应,目光扫过庄园四周。
她总觉得暗处有人在盯着自己,但夜色太深,什么也看不清。
两人并肩步入古堡,来来往往的宾客皆是金发碧眼,令梦安然这个黑发黑瞳的亚洲人在此显得格外特别。
司徒花间站在水晶吊灯下,整个人像是从古典油画里走出来的贵族。
他有着明显的混血轮廓——高挺的鼻梁带着北欧人特有的凌厉线条,眼窝深邃得能盛住灯光,但那双琥珀色的瞳孔却泛着东方韵味的神秘光泽。
银灰色的西装三件套将他修长的身形勾勒得恰到好处,丝绸质地的领带上别着一枚古董怀表链扣,随着他微微倾身的动作泛着低调的银光。
微卷的栗色头发用发蜡打理得一丝不苟,却在右额角故意垂下几缕不驯的卷发,给这份精致添了几分慵懒的贵族气质。
“看起来并不像需要我陪同出席的酒会,我更像是个外来者。”梦安然意味深长地笑道。
“今晚会有特别嘉宾登场。”司徒花间低头凑近梦安然耳边说话。
梦安然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味。
不是普通香烟,而是上等古巴雪茄。
梦安然挑眉看他,“谁?”
司徒花间左耳戴着一枚小小的钻石耳钉,在灯光折射下偶尔闪过一道冷光。
他的嗓音如大提琴般低沉醇厚:“林仁诚。”

梦安然指尖一颤,“你安排的?”
“不,是他主动联系主办方的。”司徒花间眸色深沉,“他似乎……查到了什么。”
梦安然的眼神瞬间阴冷下来,林仁诚最近手里的官司只有她委托的关于“风火轮”的。
虽然风评扭转,事情算是落幕了,但背后推波助澜的黑手还没找到。说不定林仁诚是顺藤摸瓜发现了什么苗头。
酒会觥筹交错,水晶吊灯的光芒在古堡大厅中流转,将每一张精心修饰的面孔映照得光彩熠熠。
梦安然站在司徒花间身侧,烟青色丝绒长裙在灯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与她清冷的气质相得益彰。
“这是你祖父的庄园吧?”她目光扫过墙上悬挂的古老油画和陈列柜中的古董,轻声说道:“我记得这幅油画六年前被你祖父以三亿的价格拍下来了。”
司徒花间唇角微扬,琥珀色的眼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你记忆力不错,眼光更尖锐。”
梦安然挑眉,“所以,你今天让我陪你出席自家的酒会,用意何在?”
司徒花间修长的手指轻轻转动着水晶杯,香槟的气泡在杯中缓缓上升,“祖父几位银行家,都是A国贵族后裔,想介绍给你认识一下。”
“那看来不是我还你人情,而是我又欠你人情了。”梦安然的语气意味深长,明显是不信任司徒花间的说辞。
话音刚落,一阵骚动从大厅入口处传来。
一位金发女子在众人瞩目中款款而入,她身着象牙白高定礼服,裙摆上缀满细小的珍珠,随着步伐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她的出现仿佛一道耀眼的光束,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梦安然轻抿一口香槟,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看来,主角登场了。
莉莉安冯克莱斯特径直朝他们走来,海蓝色的眼睛直视着司徒花间,完全无视了站在一旁的梦安然。
“司徒,好久不见。”她的语调带着纯正的A国口音,“你祖父告诉我你会在这里,我特意从Z州赶过来。”
司徒花间礼貌地微笑:“欢迎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安然小姐,我的——”
“女伴?”莉莉安终于将目光转向梦安然,上下打量着她,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评估,“亚洲面孔在A国上流社会可不常见。”
梦安然迎上她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冯克莱斯特小姐,久仰大名。司徒先生经常提起您——说您是他祖父最欣赏的年轻女性。”
莉莉安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但很快又恢复了高傲的神情:“是吗?那他一定没告诉你,我们两家的联姻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司徒花间眉头微蹙:“莉莉安,我想这其中有些误会——”
“误会?”莉莉安轻笑一声,突然伸手挽住司徒花间的手臂,半个身体都快贴上去了,“你祖父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你只是需要一些时间适应这个安排。”
她的目光挑衅地看向梦安然,“当然,年轻人总会有一些……临时的消遣。”
大厅里的音乐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格外刺耳。
梦安然能感觉到周围宾客投来的好奇目光,这场面简直像是上流社会最热衷的八卦现场。
此刻,她终于明白司徒花间请她陪同出席酒会的目的了。
“冯克莱斯特小姐,”梦安然的声音依然平静,但眼中已闪过一丝冷意,“我想您误会了我和司徒先生的关系。我们只是——”
“商业伙伴?”莉莉安讥讽地打断她,“每个想攀附权贵的女人都这么说。”
司徒花间的脸色沉了下来,“莉莉安,请你注意言辞。梦小姐是我重要的合作伙伴和朋友。”
莉莉安不以为然地耸耸肩,“随你怎么说。不过……”
她突然凑近梦安然,压低声音,“你以为穿件像样的礼服就能融入我们的圈子?你永远只是个外人。”
梦安然眸光怔了一瞬,而后只觉得好笑,雌竞对她而言就是世上最无聊且愚蠢的游戏。
她从手包中翻出手机,迅速在浏览器里搜索了自己的名字,把弹出来的身份介绍亮在莉莉安面前。
“我是华国京市锐铭集团董事长梦安然,最近在跟你们本土最有名的手机品牌谈芯片交易。很高兴认识你,冯克来斯特小姐。”
语气不咸不淡不卑不亢,是上位者独有的自信与仪态。
莉莉安脸色顿时青了,夺过手机仔细对比照片与眼前人。
确认了是本人后,她看了眼网页上的词条——锐铭科技有限公司创始人、董事长、CEO,华国优秀青年企业家,京市十大优秀企业家,华国慈善总会代表。
莉莉安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停滞了几秒,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她抬头重新打量梦安然,这次目光中的轻蔑被复杂的情绪取代。
“锐铭科技……”莉莉安喃喃道,突然想起什么,“就是那个研发了‘星链’芯片的科技公司?”
梦安然收回手机,唇角微扬:“正是。看来冯克莱斯特小姐对我们的产品有所耳闻。”
司徒花间适时插话,声音里带着几分骄傲:“安然的公司上个月跟A国通信部签下五年合作协议。”
莉莉安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失礼了,安董,我父亲常提起锐铭科技的创新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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