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唐,开局流放岭南by五谷丰登庆丰年
五谷丰登庆丰年  发于:2025年09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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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前世烧了高香,才娶到这样的儿媳,三妯娌和谐友爱,家中又开始呈现兴旺之势。
如今有了孩子,这下妥了,女人有了孩子,这一生都有盼头、依靠。
“阿娘,我很好,无需担忧!”杨春华温温柔柔回道。
这个婆婆看着不好相处,但是把她哄好、哄开心很简单。
不时夸赞几句,时时刻刻把她放眼里,事事尊她第一,让她感受到被尊重、被需要,老太太就乐的找不着北。
“咋不担忧?瞧你这小脸儿煞白煞白的,可是害得厉害?想吃酸的还是辣的,我让阿樱给你弄!她点子多,会想办法!”
老太太拉出苏樱做脸面。
“阿娘,这会儿不想吃,待想吃了一定告诉阿娘!”杨春华这会儿难受得紧。
怀阿宝是都没害喜,这日子好了,人反倒娇气起来,闻不得油腻。
杨春华笑自己吃苦的命,却忘了那会儿家中想吃油腻的东西都没有,哪来的闻不得油腻?
“你歇着,不扰你歇息!”老太太见二儿媳妇面色疲倦,没敢多停留。
拄着拐杖,精神抖擞的出来,“二郎,你媳妇年岁不小,好不容易有个孩子,你好生照顾,莫要去歪缠她,可省的?”
“阿娘!儿子省的!”苏老二被老母亲说的老脸通红。
都是四个孩子的父亲,哪会不懂这些?杨春华是他真心实意喜欢的娘子,怎会为了自己私欲,不顾娘子死活?
“这两日在家多陪陪你娘子!想吃啥让阿樱做!”老太太安排的理所当然。
那些稀奇古怪的吃食就那丫头弄得出来,如今老太太都吃不惯旁人做的饭菜,只喜欢吃苏樱做的。
“阿娘,阿樱这两日要外出,待忙过了她自会做的!”
苏老二雄心壮志,满面春风,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二叔,二婶想吃点儿啥?”苏樱悄悄叫住苏老二。
“你二婶还在睡,暂时没胃口。”苏老二有些愁。
昨晚没吃,早上又不吃,害喜厉害,可不吃哪行?没力气啊!
“那咋办?”苏樱挠头,自己没生育过,不知道怀孕的人会是啥胃口。
“要不,阿樱,做些米糕?”韦氏在一旁提议。
害喜的人不喜油腻之物,但是得有养分,不然母亲孩子都扛不住。
“诶,对啊,阿樱,就做米糕吧!”苏老二觉得甚好。
酸酸甜甜的,清淡爽口,不添加油脂,吃起来不油腻。
“那好吧!”苏樱弄了些粘米、糯米泡发。
“阿樱,怎么泡糯米?”韦氏不解。
“按比例搭配糯米,制成的米糕更香甜软糯!”苏樱解释道。
因为就这两天要带着孩子们出去,苏樱便想着做几道酸辣爽口的蔬菜、凉拌菜,让二婶有胃口些。
几人在厨房忙活。
高氏一阵风跑进来,在女儿房门口停下,踯躅不前,怕打扰女儿歇息。
“哎哟,老姐姐,你可慢点儿!”苏老太太在后面拄着拐杖追来,气喘吁吁。
老太太压抑不住欢喜,颠儿颠儿跑去找高氏。
话未开口就咧嘴笑,拉着高氏眉开眼笑。
高氏笑骂她大清早的乐啥,捡着金子啦?
“比捡着金子还高兴!呵呵!”老太太拉着高氏的手指摇晃,“你也一样!合该你也要高兴高兴才是!”
“是、是!我也该高兴!”高氏无奈笑,这亲家像个老小孩。
“老姐姐,合该你高兴的!”老太太翻来覆去就这句话。
“说吧,啥事儿乐成这样!”高氏好声哄道。
“二郎媳妇、二郎媳妇有啦!”老太太最终没憋住,把话吐出来。
“?”高氏的笑脸僵住,好半天才不敢相信的问,“老姐姐,你莫要逗我!”
“逗你作甚?你就要做外祖母了!呵呵!”老太太云里雾里的,晕晕乎乎。
高氏丢下老太太,快步往苏家走,脚底生风。
这下苏老太太反而追不上了,拄着拐杖喊等等她。
田里干活的杨老汉父子莫名其妙,大清早的,这俩亲家母走来走去作甚?
“阿娘,可是阿娘在外面?”杨春华被吵醒。
“春华,我的儿!”高氏推门而入,欢喜的抱住女儿。
“阿娘、阿娘!”杨春华眼眶红了。
“好孩子,别激动,别激动!阿娘不该来的!”高氏难得露怯,手足有些无措。
“女儿省的!”杨春华是生育过的,知道这会儿不能情绪激动。
“我的儿,有了这孩子,你就有依靠了!”高氏擦擦泪,“总算苦尽甘来!”
“老姐姐,要不要把镇上的郎中请来,给孩子瞧瞧稳妥些,二郎媳妇年岁不小,万事当谨慎些!”老太太真心实意道。
“咱乡下人讲究那些作甚?”高氏心动,嘴上说着客套话。
“那不行,咱现在不缺那几个钱,请得起郎中!”老太太不依。
“二郎,你跑一趟镇上,把郎中请来瞧瞧。”
“是,阿娘!”苏老二转身就走。
“唉,夫君!”杨春华想要叫住。
“娘子且等着,我去去就回来!”苏老二人已经跑远。
“阿耶!”苏兆彦出门上学,苏老二牵着马出来。
“在家乖乖的!阿耶去一趟镇上!”苏老二来不及多说,翻身上马,沿着村道一路飞奔。
苏兆彦站在路边,看着一去不回头的父亲,显得很失落。
“走啦,兆彦!”苏仲彦拿着书本出来,见堂弟孤零零站那儿。
拍拍小家伙脑袋,“恭喜你,就要当兄长了!”

“二婶,饿了吧?喝点儿白粥!”苏樱端着一碗温热的粥进来。
“谢谢你,阿樱!”杨春华起身,端过粥。
什么味道都没有的白米粥,此刻杨春华却觉得特别合口味,几口下肚后,惊觉好饿。
“没吃饱吧?我再去盛点儿!”苏樱拿着碗准备再添点儿。
“阿樱,不用!”坐了一会儿的杨春华感觉人晕沉沉的又难受起来。
“咋啦,又难受了?”苏樱见杨春华拧着眉、不舒服。
“嗯,我躺会儿!”杨春华躺下,人好受了些。
“这人呢,真是矫情!那会儿吃不饱,怀着孕也没觉得哪儿不舒服,整天劳作,直到生产。
现在倒好,坐一会儿人就晕的难受!唉!”杨春华苦笑。
“怀孕都这样!”苏樱安慰道。
杨春华这个算好的,现代社会里有些孕妇怀孕后性情大变,情绪波动很大,动辄莫名其妙哭闹。
“你这孩子,还是个孩子,哪懂这些?”杨春华笑。
“咕咕!”肚子传来腹鸣,杨春华脸一红。
“看,二婶,肚里的弟弟妹妹没吃饱,还吵着要吃呢!”苏樱打趣,端着碗再去盛一碗。
这回苏樱还带来一小碗酸豆角,“二婶要不要就着酸豆角下粥?”
“真香!”杨春华闻到酸豆角,口水不自觉的流。
一粒酸豆角放嘴里,寡淡的嘴里有了味觉,就着酸豆角,吃下一碗粥,酸豆角吃的干干净净。
“这下是真吃饱了!”杨春华恢复了些力气。
“娘子、娘子,郎中请来啦!”苏老二咋咋呼呼的冲进院子。
郎中一路颠的七荤八素,好在进了村道,路变得平整,才没那么颠。
苏老二拉着郎中往里走。
“先生请喝水!”苏樱端来温热的蜂蜜水。
郎中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老天爷,快要被渴死。
这人进到医馆只问谁是郎中,郎中问何事?这人也不多言,让收拾药箱就走。
出得门来两人共乘一骑,就往荒沟村跑。
都知道荒沟村穷,这些年极少请得起郎中,去年下半年荒沟村突然开始爆出粉条、蜂蜜、茶油,变得富裕起来。
郎中几年前来过一趟,这次再来,惊叹这里模样大变!
平整、坚硬、宽阔的路面,路边还有竹水管,清亮的山泉水潺潺流动。
进到村里,四通八达的竹水管引入家家户户,不用到溪边挑水。
一座宽敞的粉条厂冒着炊烟,坝子上的竹竿全晾着深浅不一的粉条。
成块成块的水稻田长得郁郁葱葱,比其他村的都好,还有许多村民在地里割麦子、翻耕。
这里没有几年前的穷困、衰败,人人脸上洋溢着笑容,眼中有光。
这、这简直是世外桃源!郎中看得眼热。
被苏老二带到苏宅,更是大吃一惊,这般好的宅子乡下难得一见!
更听到孩子们朗朗读书声,先生抑扬顿挫的讲课声,郎中实在没想到这荒沟村会有这么多惊喜!
一个地方有没有发展潜力,办学是一个重要指标。
大鱼大肉,不过是短暂、昙花一现的富庶,唯有办学,孩子们读得起书,那才是未来可期。
郎中都忘了自己的疲惫,一碗蜂蜜水下肚,这才意识到自己又累又渴。
“先生先用膳!”正是午饭时间,总不能让人饿着肚子诊脉。
“哎哟!救人要紧!先看看病人!”郎中坐不住,生怕耽误救治,这人骑着马火急火燎的。
“不急!先用膳!”苏樱好笑,二叔这会儿真的像毛头小子。
“就是,先生先用膳!”老太太也笑呵呵的劝道。
饭菜上桌,有肉、有鸡蛋羹、有红糖发糕、有米饭。
“这、这!如此丰盛,实在不敢当!”这是郎中出诊这么些年,第一次如此豪华盛宴。
“先生尽管放开了吃!把你请过来,不是甚要紧事儿。”老太太见郎中惶恐,笑道。
郎中没见着病人,心中始终惦记,尽管饭菜美味,也只浅尝即止。
“病人在何处,我去瞧瞧!”郎中放下碗筷。
“先生且随我来!”苏老二领着郎中去卧室。
杨春华半躺半卧在床边,浅睡眠,一有响动就睁开眼,“夫君回来啦?”
“娘子,郎中请来了!”苏老二扶着杨春华起身,坐到桌边。
郎中拿出脉枕,垫在病人左腕下,再搭一块丝帕,然后伸出二指搭脉。
然后再换右手。
“嗯!”良久,郎中露出笑容,冲苏老二拱手,“恭喜郎君、贺喜郎君,娘子有喜了!”
杨春华这下是真放心了,刚才诊脉心中忐忑,唯恐空欢喜一场,这会儿确诊,实实在在的欢喜起来。
“娘子快躺下!”苏老二小心翼翼扶着妻子上床。
“先生,我娘子可要开些药补补?”苏老二关切道。
“不用,娘子只需一日三餐保证,有荤有素即可,适当走动走动,不易久躺!”郎中摆摆手,收拾药箱。
“可是我娘子身体瘦弱,不补补,如何供养两人?”苏老二不放心。
“郎君,你家娘子身体虽瘦弱娇小,但身体康健,无需大补,否则胎儿过大,母体生产艰难。
娘子年岁不小,胎儿不宜过大,一日三餐照常即可!”郎中叮嘱道。
“啊?”苏老二愣住,以为吃的越精越多越好,却不想胎儿过大,于母体不利。
生了四个孩子,苏老二第一次知晓还有这些道道,差点儿好心办坏事!
“多谢先生提醒,否则我害了娘子!”苏老二冲郎中躬身道谢。
“无妨,此乃妇人之事,男子知晓的甚少!”郎中笑笑,提着药箱出来。
苏樱给了充裕的诊金,又送了一封红糖。
“哎哟,女娘使不得,使不得,诊金已有足矣,怎好再送红糖?”郎中婉拒。
“先生尽管收下,我二婶还需要你多看顾,待生产日子临近,还请先生上门守候,护她周全。”苏樱将红糖塞给郎中。
杨春华三十一二的年龄,在古代是高龄孕产妇,为防万一,得请个郎中坐阵才踏实。
“女娘客气,小老儿定当保娘子平安!”郎中第一次收这么重的诊金。

苏老二送郎中回医馆,马儿哒哒哒从杨老汉跟前跑过,杨老汉心头突突跳。
今日太古怪,早上是亲家母追着自家老婆子往苏家跑。
没一会儿是女婿骑马出去,中午带着郎中赶回来,这会儿又哒哒哒跑了。
到底发生了啥事儿?杨老汉担忧,难不成闺女病啦?
可刚才回家问老婆子,老婆子但笑不语,神叨叨的说时间未到,男人少打听。
在地头站了一会儿,实在放心不下,扔下犁,往苏家去,到底咋回事儿,得看个究竟。
“哟,亲家公来啦,可用膳了?”老太太见杨老汉,热情相迎。
“用过了,亲家母,春华呢?咋不见人?”
杨老汉见杜氏、韦氏提着猪食桶去喂猪,独独不见闺女。
“二郎媳妇啊,不舒服,正歇着呢!”老太太笑容僵了一下。
“不舒服?春华病了?”杨老汉心中焦急,“刚才请郎中是…”
“正是,请郎中来确认。”老太太笑呵呵的。
“可有开药?”杨老汉心中气结,闺女生病,亲家母咋还笑得那么欢喜?
“郎中说不用,只需一日三餐,有荤有素即可。”老太太回道。
“甚郎中?竟不开药!”杨老汉生气。
不好骂亲家母,骂郎中总是可以的。
“亲家公这话说的,郎中还能害了二郎媳妇不成?”老太太不悦。
“这是妇人的事儿,亲家公懂甚?郎中说不能补,补了胎儿太大,二郎媳妇体形娇小,生产费力。”
“补了胎儿太大?”杨老汉愣了好一会儿,脑子才转过来,“我家春华不是生病?”
“谁在胡言乱语?我家二郎媳妇好着呢!身强体健!”老太太瞬间变脸,气得要骂人。
“亲家母别误会,我见着女婿来回跑,请了郎中来,又着急忙慌送回去,胡乱猜测的!与旁人无关!”杨老汉心中大喜。
不免埋怨高氏,老婆子真是的,问了也不说,害自己到苏家闹笑话。
“我还以为哪个嚼舌根的乱传呢!老身指定撕了他的嘴!” 老太太中气十足,神气活现,“亲家公可要见见二郎媳妇?”。
“不用、不用!让孩子好生歇息!地里还有活儿,我走了!”杨老汉慌乱摆摆手,一溜烟儿跑了。
走着走着,鼻子酸涩,太好了,闺女总算圆满了!一直提着的心踏踏实实放下来。
待平安生产,丈夫、孩子都有,一个家算是完整了。
“阿耶,你哭甚?”杨大郎见老父亲边走边抹泪,以为跟苏老太太闹不快。
“谁哭了?干活干活!”杨老汉扶着犁,鞭子一甩,吆喝着牛往前走,呼呼有声。
“今儿咋啦,一个个神神叨叨的?”杨大郎看看天、看看远处的苏家,自言自语。
“兆彦,在干嘛呢?不练习打算盘了?”苏樱去蚕室喂蚕,却见苏兆彦在杨春华门口徘徊。
“阿姐!”苏兆彦可怜巴巴,像只没人要的小狗,神情落寞。
“怎么啦?”苏樱摸摸堂弟的小脑袋。
八岁的孩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是心思敏感多疑的年龄。
“杨娘子有了弟弟,阿耶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苏兆彦支吾半天,问出心中疑惑。
“怎么会呢?”苏樱弯下腰,“为什么会这么想?”
“阿耶不喜我阿娘,现在跟杨娘子有了弟弟,以后他们是一家,我、我…”苏兆彦越说越难过。
“真是傻孩子,杨娘子平日待你不好吗?”苏樱轻声问。
“好!”苏兆彦不用想回道。
“那为啥你会认为有了弟弟,阿耶不喜欢你?”苏樱又问。
“杨娘子和阿耶有他们的孩子,他们是一家人。”苏兆彦难过道。
“可你、你两位兄长,也是二叔的孩子呀!二叔怎么会不喜欢你们?
不管有多少个兄弟姊妹,只要你们是二叔的孩子,他都一样爱你们。”苏樱看着钻牛角尖的堂弟好笑。
苏兆彦还是纠结,“真的吗?”
“嗯,这样,你进去问杨娘子吧!”苏樱劝道,孩子的心思很简单,只想多一些关爱。
“兆彦,是你在外面吗?快进来!”里面传来杨春华的声音。
“去吧,问问杨娘子!”苏樱见苏兆彦踯躅,推开门将他推进去。
苏兆彦别扭站在门口,呆呆看着床上的杨春华,不似往常那般自在。
“兆彦,过来,坐床边!咱娘俩说说话!”杨春华一如往常温柔,和风细雨。
苏兆彦走过去,坐在床边,眼神有些躲闪。
“说吧,你有什么想问的?”杨春华温柔的捋了捋孩子脑袋。
“杨娘子,有了弟弟,你和阿耶还会对我好吗?还会喜欢我吗?”苏兆彦巴巴看着杨春华。
“怎么会不喜欢呢?你和时彦、辰彦两位兄长都是我肚里孩子的兄长啊。
他比你们小许多,以后还需要你们帮衬他!我不对你们好,以后谁来帮他呢?”杨春华笑。
“不是还有虎子、阿木、阿桑吗?”苏兆彦道。
“傻孩子,他们有血缘关系,那是表兄,怎比得你们亲近,你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都姓苏!”杨春华怜爱的拍拍孩子。
苏兆彦终于明白了,心里疙瘩解开,开心的小脸通红。
允诺道,“杨娘子,我以后会照顾好弟弟的!我教他识字,教他打算盘,还要带他骑马!”
“当然,我们兆彦是顶顶厉害的兄长!”杨春华赞道。
“杨娘子,你要喝水吗?”苏兆彦想要做点儿什么。
“哎呀,你看,还是咱们兆彦厉害,我都忘了,正口渴呢!”杨春华突然想起似的,“麻烦兆彦帮我打碗水来吧!”
“嗯,好的!杨娘子且等着!”苏兆彦跑到厨房,倒了一碗水,给杨春华端去。
“孩子虽小,心里有杆秤,对他好与不好,心里明镜似的!”韦氏看着跑过的苏兆彦感慨。
“是啊,孩子是好孩子,没长歪!”杜氏很是欣慰。
庆幸当初苏家男孩养在一块儿,不分亲疏,一视同仁,教养的很好。
要是让小秦氏养,个个都跟苏荷一样长歪,那二房算是真的给毁了。

户曹的人来了,苏仲彦带着孩子们去帮忙算账,收缴税粮。
在粉条厂的坝子上孩子们分成几组,不过个把时辰,税粮就收完,账目算清,装上牛车拉走。
往年全村老少齐出动,挑到县城户曹交付,还不一定都收走,秕子是不收的。
要是曹吏再踹一脚印子,兴许还得多交三五斗。
现在曹吏主动上门收缴,荒沟村的路好走,车马直达。
该多少就多少,不再踹印子,收完粮食,曹吏带着粮食、苏仲彦及男孩子们,去其他各村寨收缴。
苏樱的女孩队伍明日卯时末、辰时初在金风寨路口碰头,一起去金风寨。
“蚕儿长得真快!”杜氏、韦氏、苏绿、苏樱在蚕室喂桑叶。
苏老二已经搭好秸秆山备用。
杨春华要来干活儿,被大家劝住,好生养胎,别磕着碰着,不缺人手。
高氏一天两趟的跑苏家看闺女,过来人都隐隐猜测,看破不说破。
苏樱算着时间,她最多六七天时间就得回来,差不多蚕儿到吐丝时间了。
跟二兄苏仲彦商议,收粮算账的事儿主要压在他身上,毕竟男娃出去方便许多。
女娃们只去金风寨、南沟村。
金风寨看着近,其实并不近,从岔道进去要走上两三个时辰,进出一趟就得花一天时间。
南沟村则在黑风乡过去的另一个方向,进出也是一天。
都是山路,全靠两条腿走,不知女孩们吃不吃得下这苦?
“阿娘,这些天家里就靠你们了!”苏樱不放心道。
“放心吧!村里还有这么多人!”杜氏道。
“倒是你,带着女娘们出去,注意安全!外面比不得咱这里,你们去南沟村当心些!”
那里有小秦氏、苏荷,谁知道这俩货会不会出幺蛾子。
“省的!小桃就留在家中,阿棠我带走!”苏樱安排道。
那些地方全靠走路,小桃太小,走不动,她总不能让阿棠走路,背小桃,太怪异!
“不要!阿姐,我要去!”晚上小桃得知自己被留在家中,小嘴撅得老高。
她准备了这么些天,准备大显身手的,阿姐凭啥不让她去?
“小桃乖,山路不好走,阿姐只背得了一个!”苏樱哄着妹妹。
要不是想带女孩们出去见见世面,苏樱根本不想动,山路太难走!
“不要,阿姐,阿棠能走,小桃也能走!”小桃眼泪包在眼中。
兆彦、柄彦、虎子、阿木、阿桑、阿禾他们都走了,明天阿姐再带走清韵、阿棠她们,村里就剩她一个孩子,一点儿也不好玩。
“小桃乖,阿姐真顾不了那么多,都是女孩!”苏樱扶额。
“阿姐,就让小桃去吧!”阿棠与小桃形影不离,小桃不在,她觉得没趣。
阿姐总是忙来忙去,只有小桃跟她玩。
打算盘她学的一般,会扒拉,但有些东西不是很理解。
苏樱带她是希望她召唤小黑、花花、白家狼夜里来护着女孩。
“就让小桃去吧!”苏老二帮忙说情,“金风寨沿路的山石都炸了,路已拓宽,可骑马进去。”
壮汉们还要在村里待几天,翻耕后,把豆子种了,再去金风寨修路。
“阿姐!”小桃眼巴巴望着苏樱。
“好吧!”苏樱只得答应。
翌日天蒙蒙亮,女孩们在粉条厂门口集合,叽叽喳喳。
苏樱牵着马走来,上面坐着阿棠、小桃,她俩是最小的孩子,没谁觉得娇气。
苏老二、杨二郎几人把自家牛车都牵来。
如今富裕了,路也通了,配上车进出可以多带人。
村老们不放心这么多女孩出门,各家出一个劳力,赶着牛车全程陪同。
不过五六个人,不影响村里的农忙。
这样也好,有人分担,苏樱顿觉压力减轻。
卯时七刻,到达金风寨路口,县衙来了两个曹吏和牛二几个衙役,都赶着牛车。
牛车载着往里走,走了不过几里地,剩余的路还没夯,坑坑洼洼颠簸得很。
走到半路就见阿德领着村民来迎接,早几日就得到消息,想着女娘们不安全,特意到半道上接人。
来到金风寨,女孩们好奇的东张西望。
这是他们除了镇上、县城之外,第一次到别的村子,还是俚人寨,充满好奇。
俚人寨的房子与汉人的不同,用木头、竹子建房子,房子形状也与村里的不同,二层的吊脚楼。
寨子里的麦子也收完,好多地里的麦茬儿还金黄金黄的。
水田不少,水稻跟村里的长得差不多。
唯有甘蔗地,成片成片的甘蔗,有两尺多高,排列整齐,一排排、一行行,像是比着模子在长,场面震撼。
还未进寨子就看到大片的旱地上全是甘蔗,甚至比水田、麦地加起来都还多。
自家菜园子那几根甘蔗只够零嘴解馋,金风寨这是下了狠心,周边的荒地都没放过。
“阿姐,你来啦?”蝶秀带着几个俚人女孩上前欢迎。
苏樱带的女孩将安排在这些女孩家住宿。
两边的女孩都打量着对方,特别是金风寨的女孩,看着谢清韵他们的算盘,忍不住伸手摸摸,羡慕的不行。
原来女孩也能跟男人一样能干呀!看看人家荒沟村,女娘都出来帮忙,帮衙门的人做事!
晚上在寨子里中间的大坝子上搞篝火晚会,吃着各种奇特的俚人吃食、烤肉,还有俚人米酒。
曹吏、牛二他们第一次与俚人近距离接触,开始还生疏,放不开,待喝了几口米酒,人变得活跃、随和起来。
女孩们则拘谨许多,安安静静吃着,体验篝火晚会。
到时苏老二他们跟俚人们勾肩搭背,不分你我。
早上村民们早早来交粮,女孩们分成几个组,与曹吏、牛二几人配合,不过一上午时间,金风寨百余户的税粮收完。
俚人寨交粮食最麻烦的,每次都要催缴好几次,才能收完,可是这次不过半天时间搞定。
曹吏们从未如此轻松过,同样,金风寨阿德他们也没想过会这么轻松,上门收税粮可真好,省了好多事儿。
双方都很满意,村民们招待大家用午膳。
午膳后,牛车载着税粮出来,户曹的牛车不够,借用了苏樱他们的。
女孩们全部走路,这出来足足走了两个多时辰,才走到岔路口。
到黑风乡天已黑尽,女孩们歇在客栈,苏老二他们帮着把税粮送往县城。

“阿姐!”苏樱推开窗子,看到对面的玉娇娘。
“呀,你咋来了?这么多女娘,是你带来的?”玉娇娘抬头,见到街对面楼上的苏樱。
“是啊,我们帮县衙收税粮!”苏樱趴在窗户上,俩人隔着街道闲聊。
“今儿我家吃肉,过来尝尝?”玉娇娘邀请。
“不了,我这里还有孩子要照顾,改天吧!”苏樱婉拒。
二叔他们、曹吏、牛二他们全都走了,就剩自己一个人,得看好孩子们。
好在这几日农忙,客栈人不多,突然涌来的女孩们也不至于没落脚处。
天黑了,镇上突然有客人入住,自然惊动了小祝掌柜。
见到是苏樱,拉到一边闲聊起来。
得知明日去南沟村,劝苏樱最好不要去。
那日癞头拦住不让苏荷走,母女俩哭哭啼啼哀求无果。
还是冯大壮在家久等不见人回来,找到镇上。
扒拉开人群,拉着小秦氏、苏荷就走。
癞头色心壮胆,拉住苏荷不放,被冯大壮摁在地上一顿爆锤,打得半死不活。
然后冯大壮带着小秦氏、苏荷扬长而去。
癞头在窝棚里躺了好些天,才爬起来,就是不知去了哪儿。
也没人关注,一个乞丐,谁管得了那么多。
“这跟我去不去南沟村有何关联?”苏樱听得一头雾水。
“哎哟,苏女娘,你没看到你离开时,那娘俩要吃人的目光!怕是记恨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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