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枝难攀by又见桃花鱼
又见桃花鱼  发于:2025年06月27日

关灯
护眼

母后让她嫁人生子呢,那,生个徐可的孩子怎么样?
好长时间没联系了,估计墨纹流产的事,他恨上自己了……还有,东方回来……
骄傲如他,肯定生了大气的。
唉,怎么能把他哄回来呢?她合衣躺在床上,回味那时的酣畅淋漓,不免大为后悔,早跟东方分了,嫁给他就好了。说不定孩子都生了两个,过上另一种日子了。
可是,一想到东方……心就又开始乱跳。
还有他看向明安那贱人的模样……
就又不服了,凭什么那贱人能得到,我就得不到!
就这样……她一会儿想这,一会儿想那,一直磨蹭到掌灯时分,才打算回公主府。
心里还盘算着,怎么哄哄徐可,不管如何,也别跟他断了。
事到如今再回头看,不由叹息:他娶妻就娶呗,生孩子就生呗,自己较那个劲干嘛呢!
真傻……
出了大门,街上已经很暗了。
她的车前燃着两盏防风灯,在微黑的夜晚中,散发着昏黄的光芒。
侍女正要扶她上车。突然,从黑影里过来两个人,脚步又轻又快,迅速向马车靠近。
护卫警惕性挺高,连忙大喊:“什么人!?”手按在了腰刀上。玉安今天出门,带了三个护卫,一人赶着车,两个人骑马。还有两个侍女。
那二人也不出声,但他们手里的东西,突然被灯映出了光亮。
有家伙?
“有刺客!”一个护卫大声喊,“快护着公主!”
玉安公主大惊,一时不知道是该往院子里退还是上车。眨眼间,她的护卫已经跟对方打了起来。
宫女立刻大叫:“快来人呀!杀人啦!”
来的二人身法鬼魅,一个人抵着三名护卫。另一人却直冲着玉安公主而来。玉安公主吓得连声尖叫,往后退。
她一个侍女是会些功夫的,只是手上没家伙,上前徒手护主。寻常人等,就算她空着手,打两三个也不在话下。
可对方不是寻常人,只二下,肚子上就挨了一刀,无声的倒下了。
那人又奔着玉安公主来了,玉安公主尖叫着,把另外一个侍女揪过来往前送,替她挡了一刀。
这个侍女也倒下了。
玉安尖叫着往院子里跑,看门人出来来挡,没挡全。玉安的屁股上被狠狠的扎了一刀。
她向前摔去,趴在地上动不得。
这时,旁边终于有了动静。“什么人!?住手!”
一阵奔跑的脚步,来的是巡防的官兵。
原来,刚有热心群众听到侍女的叫唤,连忙叫来了附近的官兵。带着路,直奔着这儿来了。
“什么人!住手!放下刀!”
官兵一行六人,还举着火把。
一声呼哨,那两人掉头就跑了。
“你们快去追,他们是在行刺玉安公主。”有个护卫叫道。
巡防的一听,“啥?公主?公主怎么会在这里?”
“废什么话,放跑了歹人,你们一个个命都别要了!”
于是巡防官兵朝着那二人跑的方向追去。
公主的护卫,死一个,重伤一个,另外的也挂了彩。强撑着去看公主怎么样了……
大家都很匆忙,所以,没人发现有辆车路过,上头也两个人,正在面面相觑呢。
“刚才是谁?怎么他们也来干这事儿?”
这二人倒也没耽误,七拐八拐的回了齐王府,跟孟三把事儿说了一遍。
孟三啧了一声,“什么人啊这么没用!?竟然没杀成,这下打草惊蛇了。”
此刻的冯丽娘,正拿了张纸,把奶娘说,温泉庄子都去了什么人,一一的记下来。
还细细的问了什么特殊的人和事。
奶娘把她看到的,仔细的说了一遍。
最后说:“有个小公子,王爷叫他阿念。也不知道是不是奴婢领会的不对,感觉着:王爷跟他,还挺亲近的……”
冯丽娘笑了,“挺亲近?比跟绍哥儿还亲近?”
奶娘想说:好像真是。
但她没敢说……
311真是高明
玉安公主遇刺的消息,传到王府时。
李倞和墨伊在饭厅用饭。
来人凑近了,低低的说了几句,李倞放下筷子,很是意外。
皇上下旨,令东方同玉安和离后,他就派了人盯着玉安,就是想找机会弄她一下。
是伤是死,端看她的命。先受点罪也行,反正将来还要再清算。
却没想到到,竟然有人来抢着行刺她……
会是谁呢?
转脸,把事情跟墨伊耳语了一遍。
墨伊看着他,眨着眼。公主得罪这么多人吗?
东方吗?”她凑在王爷耳边问。
李倞摇摇头:“不是,他不能动手。”
两个人之间,自然又亲昵的互动,令冯侧妃很不是滋味,只能转移注意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此刻,永安郡王正在家待客,听到手下回的消息,他笑容不变,跟客人连喝了三杯。
伤了就行。死,倒也不急。
想当初,她进宫,就是皇后的手笔。我还没找那贱人算账呢,竟敢欺负她……哼,先讨些利息再说。
公主遇到行刺,消息立刻传进宫里,皇上大怒,严令查办!
把皇后吓得不轻,想到刚才对女儿的态度,不免后悔。立刻派来了最好的御医和身边的贴己嬷嬷。
公主的伤势不明,也不敢冒然回公主府,就留在了小院。
太子听到消息,连忙赶来了,还带着他怀着孕的太子妃,这种情况下出来,护卫肯定是大把的。
小院门外的街道都封锁了起来。周围住户,听到大半夜,外头又是车又是人的,刚一露头看就被呵斥回去,然后,有人一家家的搜查。
太子站在门外,听着屋里一声声的惨叫……吓得小脸儿煞白。
说起来,玉安公主很倒霉……那一刀,刀尖扎在她的尾椎骨上,然后顺沟下滑……破了一溜……反正那种不可言说的地方,都受了伤。也就是有人挡了一下泄了力道&
但她裙子的那个部位,鲜血淋漓,地上都是血了。摔倒后她就起不来了,等院子里的人,出来接应了,看到她那样子,还以为是流产大出血了呢……
有人跑出去叫大夫……附近就有药店,只是,大夫来一看这个情景,又知道了她的身份,哪里敢上手?连连拒绝……
消息报到宫里,御医再来,时间已经不短了。
御医来了,也犯难。男女大防啊!
谁敢说:公主殿下请您脱下中衣撅起屁股,让本大夫瞧瞧……
所以,只能听着公主叫唤,再去寻女医。
但是,现在的女医,也只能是帮着女人调调经,辅助一下生孩子什么的。创伤看得并不好……
而且,有痣之士都知道,那个不可言说的部位,疼起来是要人命的。
所以,女医到了,看又不方便看,那个地方也不好缝。也有些束手无策……
玉安公主现在,还是最要面子的时候,受了伤的部位,死也不让女医看。
只肯让侍女来帮她上药。好在,宫里的药还不错,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嚷之后,血总算是先止住了。
这一折腾,就到了后半夜。
太子收到消息,人没抓到,周围人家也没什么可疑的。
御医给公主用了些药,她就迷迷糊糊的睡了。睡之前表示,要回自己公主府养伤。
大家只得又拆了个门板,好在,有力气大的护卫,两个轻轻一抬,就把她放门板上,运回了公主府。
第二天,天大亮了,玉安公主让她的“人生大事”给憋醒了……
“……”怎么解决?
又是一阵的折腾,疼得她嗷嗷叫,一头一头的汗。
可问题是,伤口被污染了,还得重新清洗上药……
那简直是人间炼狱,就不一一赘述了。
都快到中午了,公主才收拾完,趴回到床上……
“你伤到哪里了?”太子进屋就问。
“……”玉安公主又痛又气,“你查出什么了?”
太子:“……”
查出什么,查到谣言满天飞呗!都不知道打哪儿传出来的。
:“那个穿着华丽的妇人,原来是玉安公主啊?平日驾的不是这辆车啊?没想到啊,公主离咱们这般近……”
:“哎?那个骑马的男子呢?他怎么没出面?”
:“估计是公主养的面首吧?确实好相貌……”
:“会不会是驸马回来了,公主想回头,结果那面首吃醋,所以下了死手啊?”
:“哎你们听说了吗?东方驸马……”
:“是前驸马……人家奉旨和离了!”
“对对前驸马,曾经当着人说,如果公主能证明自己尚是处女之身,就回心转意,同公主好好的过日子……公主那么迷恋驸马,等他那么多年,一看他就晕迷嘴啃泥。但最后,愣没敢让人验……”
“哈哈!”有人笑得爽快,“那是没法验……那个东西啊,就用一回,没了就再也没了!”
想想打听到的这些,太子长叹一声,“你就别想这么多了,好好养伤。父皇将城防和禁军都叫过去了,势必会查清楚的。你说……这跟东方有关吗?”
“就是他!啊……”玉安公主一激动,叫了一嗓子,震到伤处了,疼得冷汗直冒,“就是他下的手,让父皇砍了那个狗东西的头。”
太子心里叹口气,“你呀,真是一时聪明一时糊涂……”
从山庄回家后,李倞和墨伊就开始各忙各的。
李倞给了墨伊一个暗卫,和几个在外头办事的人手。
墨伊把他们都派出去,调查冯侧妃的外围情况。在家里,见了赵嬷嬷的人。由于她正准备修园子,院子里整天人进人出的,倒也不显得唐突。
旁敲侧击的问了问周王妃的事,大多数人几乎都一无所知。
只有一个,吞吞吐吐的说到:周王妃之死倒没什么疑义,因为她平日里身子就不好,那段日子,也确实是病着。
只是,她去后,还有郡主呢,怎么身边得用的大丫头,一个也没给郡主留?
曾经疑心过冯侧妃,但她只是个普通干活的。很多事都靠不了边,所以,什么也都不知道。
王爷给的人都挺得用,没两天,墨伊就发现了冯侧妃的表妹两口子。
这对夫妻,只短短几年功夫,就靠着王府,进身富贵人家……
妹夫身上挂了个闲职,在外头做着生意。
王府后宅所有的采买,几乎都经过他手。
甚至前院的……笔墨纸砚,茶,礼,等等吧。也都是他的手笔……
这一块的开销,比后宅的消费有过之而无不及。墨伊敲着查到的礼品数额……现在还不方便看细账……
只让小赵管家查了一下,前院的一应事务,签字人都是原来的二管家:万道平!
虽然,万道平就是做这个的,由他负责、签字很正常。但是,他跟这个表妹夫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吧?
还有一条,送货来的商行虽然众多,但来结账的,却都是这位表妹夫。
她明白了其中的门道:表妹夫根本不用出本钱,也没自己的货。
王府需要什么,他就去找什么。
或者,他手里有了什么新鲜物,王府就收下。这里,说不定会有什么偷手……
不过,就算是这样……墨伊看着那两口子名下的财产,还是有些纳闷的,短短几年
,怎么能积累了这么多?会有这么大的利润?
光三进房子就有七八套,地段好的铺子有六七套,都是坐着收银子的……
这还只是在官府能查到的,至于开的铺子,参股的生意,还有手里的金银,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而且,去查的人说表妹夫还挺能捣腾宅子的。买了后再卖了的,也有不少套。
肯定是赚的。
这么大数量的银子,是打哪儿来?
看来看去的,明白了:有一部分是冯丽娘拿着的,周王妃的嫁妆……
比如这处铺子就是周王妃的嫁妆……租给了表妹夫,一租就二十年。租金是个死数,多少年都不带增加的。
那个地段,这个大小,就这点租金?骗鬼呢!
估计啊,她妹夫当了二房东,高价转租出去了。
真是高明。
而且……租金收进来,放哪儿了?会不会是冯丽娘自用了?
比如让她妹夫在外头买了房子和铺面。再生的银子就是她冯丽娘的了。将来需要用时,比如郡主出嫁要给嫁妆了,她就卖些房子铺子,很轻易的把账堵上了。
从头到尾,空手套白狼,还连环套!
真行……
墨伊摇头叹息,真是服了。
就说她不是个简单的……
312临时佛脚
玉安公主这事儿……
要说最痛快的,就属墨纹了。
在大比武上,玉安公主出丑的消息,肯定也传到了徐家后宅。
只不过,徐家人只略提一句,摇摇头,并不讨论这些。
墨纹心里万分想知道原委,可找谁呢?
跟墨伊闹掰了,不能再上门,她的眼睛就瞄上了墨媛。
但她不能直接去太子府,就打发人去给刘氏送些新鲜东西套话。
结果刘氏得意的说,墨媛经常出来,也常回家。
这么自由?于是,就给墨媛去了封信,让她有功夫来徐家一趟。
墨媛收到信,高高兴兴的就出门了。
她现在,日子挺好。
太子非常宠爱她,太子妃也与她很亲近。她成了太子府除了太子和太子妃之外的第一人!
到徐家来,也带了不少新鲜礼物。
跟老太太和徐夫人跟前走了一趟流程,才去了墨纹院子,闲聊几句,墨纹便问起外头最热闹的事。
这个,墨媛门清啊!
大比武,她亲去的。
玉安公主遇刺,太子跟她说了,太子妃也被她缠着也说了不少……
于是,她就从头开始……
形容了一番东方,最后还冷笑着看墨纹,“你那夫婿,按说在京城算是属得着的吧?但在东方面前,充其量是个眉目清秀的男子,连名字都不配提的……”说完,她还摆摆手,很是轻蔑的样子。
这把墨纹气得不轻。心中狂骂:你什么意思?东方长得再好,与你有一两银子的关系么?
这么捧一个压一个的,要疯啊?!
但是,她现在也算是练出来了,有些宠辱不惊。
“真的吗?”
“嗨,我这个人啊,没什么文采,形容不出来。但我跟你说,玉安公主知道吧?东方是她驸马……
我跟你说哈,东方白衣白马一出现,玉安公主立刻就傻了。啪的一下,直接从两人多高的台子上摔了下去!我的天……差点摔扁了。比墨伊那回还狠呢!半天都没能起来……”
墨媛睁着媚眼,把过程讲得活灵活现,可带劲儿了。
墨纹闭了眼睛,心里长舒口气……活该,怎么就没摔死她呢!
不不不,别一下死。上回要摔死了,这回就不能再次受伤受罪了呢!
哼,我相信,还会有下回的!
墨媛摇摇头:“你说她多丢人哪,当着四面八方来的士官哪!这名声,天南地北的,一下就都知道了!”
墨纹突然咯咯的笑起来,畅快无比。
墨媛哪知道怎么回事?也跟着笑,“当时我瞧着,皇上,皇后,太子,脸都绿了!我和墨伊,相互掐着,才忍住没笑出来……”
两个人又乐了一阵。
“皇上下旨后,听说东方拿着旨意,跑到明安公主的宫殿前头,哭了半天。我听着都好感动……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墨媛简直是声情并茂,“他还去了明安公主墓前,放半夜的烟花呢!多浪漫的人哪!这样的人,要也这样对我,那真是虽死无憾!”她擦擦湿润的眼睛,
“我跟你说墨纹……能让他这么对待,那个明安公主,肯定也是个了不起的女子。”
墨纹重重的点头,相当的认可,“肯定的。玉安公主,怎么配有这样的夫君!有机会,我也去祭奠一下明安公主。”
“哎……”墨媛又高兴的说:“你知道玉安……又!受伤了吧?”她把又咬得很重。
墨纹淡定的说:“听说了,说是遇刺了。”
“是啊。可你不知道外头是怎么传的。”
“传什么了……”
墨媛便津津有味的说了起来。
“据说,都在那小院约会两年多了。那青年,长得特别俊,有时还会骑一匹黄马。方边左右的,都知道这出。只是呢,她们从不在门口耽误,下了车就进去。出来就走。所以,不知道他们身份。”
听人笑话的墨纹,此刻却笑不出来了。吓得脸都白了……
墨媛不知道,犹自说得欢。
“不知道当天那个男人去没去,反正公主遇刺时,只有护卫和侍女在。死了一个护卫,二个侍女……另两个护卫也受了伤。啧啧,若不是巡防人赶到,八成就都死了……”
墨媛突然挑眉,神秘一笑,“但我听说啊,那刀,是直接捅在了公主的尾巴骨上了,然后……”她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怎么了?”墨纹还真不知道。
“你想啊,尾巴骨往下滑,扎进去,那是哪儿?”墨媛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说是这些天,她只能趴在床上。拉尿的时候都不方便。而且,你想啊,伤口弄脏了,一个不好,是要红肿发炎的。这下,她可真是受了大罪了。啧啧……”墨媛压不住的嘴角上扬的叹息着。
活该!墨纹心中大叫。
这是苍天有眼,她应得的报应!
“谁都不知道那个男的是谁吗?”墨纹小心翼翼的问。
“不知道呢。”墨媛说,“太子妃肯定是不知道。太子嘛……可能也不知道吧。毕竟这样的事,又不光彩,哪个当妹妹会跟哥哥说呢!是吧?”
墨纹哼了一声。转念又想,那贱人现在和离了,又出了这样的事,她该不会,以后就贴上夫君了吧?
以公婆的人品,肯定是不答应的。
但是,她若真有打算,那么狠的人,会不会直接弄死自己,再谋划呢?
这么一想,出一身冷汗。
个祸害,真是命大!
玉安公主,果然如墨媛所说的,可是受了大罪了。
怕拉怕尿,都不敢吃喝了。
可大夫说,她必须得吃,得拉……不然伤口长不好……
她一天哭无数遍,趴在床上,把从小到大受的委屈,都想了一遍。
不停的低声咒骂,“小时候受那么多罪,大了看似风光,其实却从没如自己的意过。接下来,我怎么办?怎么能让哥哥赶紧继位呢!父皇也不赶紧让个位!”
以前,她敬仰过的父皇,这回也把她得罪苦了。
好在,宫里的药确实是好用。伤口正在慢慢愈合……
这期间,有不少朋友来看望她。包括几个公主和王妃。太子妃有身孕,只来过一回,但是没少送东西。
这会儿,又趴床上听管家在外头念,给她送礼的人家。
她闲得无聊,听了半天,然后问:“齐王府的墨王妃呢?”
管家查了半天,才小心的说,“公主殿下,齐王府没来人。”
“没来人?”
李倞连点面子活都不想做了?
他这样,墨伊也这样?
那个贱人啊!亏本宫对她那么友好,什么都想着她,结果却这么没良心!
“……徐家呢?”其实她是想问徐可。
管家查了一遍,“殿下,徐家没有来。殿下,来的,基本上都是皇家和勋贵人家……像这般文臣,平日里咱们走动得不多。”
玉安公主嗯了一声,她想徐可了呀。那个小院,去不成了。
接下来,我与他,又将如何?
徐可回来,果然得到了心仪的位子。
这段时间的经历,让他变得成熟了,后悔之前的少年荒唐。
还没等他理清未来的路,事态又有了变化:公主终与东方和离了。
这让他心里压力很大,不知道那个疯婆娘会不会又回头缠着自己……
然后,又听到她遇刺的消息……紧接着,各种流言满天飞。
徐可终于知道,什么叫害怕了。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倒数着自己暴露的天数……
都不敢想象,祖父和父亲,祖母和母亲,知道了会怎么样?
从不信佛的他,去了郊区的大觉寺,跪在佛脚下,无比虔诚的祈祷起来……
313有心回头
徐可烧了香,捐了香火。
却没能消除心里的烦闷,他心事重重的出了寺院。
过山门转弯,往自己存马的地方去。
突然,他身后跟着的小厮“嗯”了一声。
他一回头,就只见两个人,把他的小厮,用布蒙了头,直接拖到了远处。
“你们干什么?”徐可心里一紧,喊叫出声,作势要追。
身后一阵轻笑,他再一回身……
却看到了……一身白衣的东方得香。
小时候的东方,长得好,还喜欢穿好的。就没他不敢上身的色儿。不仅如此,还得搭配各种佩饰。
就是一个小号的花花公子。
而明安公主,却只在重要的场合才会打扮得隆重些。平日里,就爱穿简单舒适的。
他为了和公主相配,勉为其难的穿得朴素了些。
明安公主去后,他几乎只穿白。
白袍一做就十几二十套,一样的。
白衣白马,成了他的标致。
现在,他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徐可。那匹缎子一样毛发的白马,站在他身后。
同它主人一样,眼神带着淡淡的轻蔑。
“你想干什么?”徐可无力的问。
其实,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与玉安公主的事,到底是被人知道了。
东方就知道了。
“徐可,把我和玉安拴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感觉最恶心的事。你与她相好,我丝毫不嫉妒。只是,徐可啊……不管如何,她挂着那个名……你这么做,是在羞辱我啊。”他十分耐心的讲着道理。
徐可沉默。
“呵呵……”东方苦笑,“我会因着玉安而被人羞辱……这简直就是:双重的羞辱。现在,我解脱了,心里非常高兴。原本,是想杀了你的。但现在……算了,我就打你一顿吧。”
徐可呆呆的看着他,还是不说话。
“只此一次,打得也不会太重。你如果认了,那此事就算揭过去了……如果你不服,可以还手。而且,欢迎你随时来复仇。你有什么说的吗?”
徐可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今天,东方的马尾扎的有点松,所以,有几丝黑发飘在耳畔……白衣在风中微摆。
绝美的人,看似老朋友似的聊天,却在说这样的内容……
心里长叹一声,徐可摇摇头:“当年,我年少轻狂,做事欠思量。但即是做了,我就当得。东方公子,您的身手应该不错,您杀了我,也是可以的。”
想到暴露后,即将要面对的一切,死,其实也是一种解脱。
东方却风清月朗般的一笑,“虽然走错了路,骨气倒还是几分的!”
说完,他就动了手……
别看东方长得妖孽,但身手还真是不错,下手也不软。
一拳挥来,徐可脸上就挨了一下。紧接着,便连踢带打的。
徐可努力保持着站姿,最后还是被打倒了。没还手,只在疼得受不了时,吭了两声。
没多一会儿,东方就收了手,低头看着他:“两位徐大人,盛名在外。两位徐夫人,也是名门淑女。你的妻子,还是明安弟妹的亲姐姐……你真不该走这一步的。只是,你不是我,咱们所思所想不同。我也没权利教导你,徐可……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白衣的东方上了他的白马,飞奔而去。
远处两人,也松开了徐可的小厮,上马跟去……
小厮屁滚尿流的跑过来,“三爷!三爷,您怎么样?”
徐可躺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
身上疼,但更多的是害怕。东方知道了……意谓着别人也知道了。
想到人们在说这件事时,嘴里的嘲讽和眼里的兴奋。
如果只是自作自受,倒也罢了。可拖累祖、父,兄长,让他情何以堪?
小厮看他的样子,也不敢乱动,跑去寺里找大夫。
来的,还是上回给墨伊看病的白胡子老和尚,他仔细瞧了瞧,“瞧着,倒都是些外伤,只是肋骨这里,不知道是折了还是挫伤了……但不管是什么,也没太好的法子,回去好好养着便是。”
他这样,也没办法再骑马了。
小厮让寺里出了辆车,把徐可拉回了家。
看到徐家大门时,徐可眼眶都湿了,他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进门往里抬,家里才知道他受了伤。
刚进自己的院子,祖父和祖母都跑来了,“出了什么事?这是……跟人打架了?”
徐老大人都纳闷,“他会跟人打架?”
徐可闭着眼不说话,但耳朵却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声音。
徐家人很镇定,没人大惊小怪,也没听到那个可怕的问询。
大夫来得很快,仔细看完,跟那僧人说得差不多。留了些药,就走了。
没大事啊,可他怎么不睁眼、不说话呢?
几个大人面面相觑,叫小厮叫到一边问。
但小厮说自己被人蒙着头拖一边去了,什么也不知道。
看他的样子,估计是被人打了,心里害羞。
大家便嘱咐墨纹照顾,有什么事赶紧去通知他们,就先回去了。
墨纹温柔而安静,让丫头倒水,帮他把衣裳脱了,伤口细细擦干净,然后上了药。
也不问他发生了什么事,被谁打成这样,又为什么……
徐可松了口气,但也又有些百爪挠心,难道家里还不知道?
都收拾完了,墨纹才说:“大夫说您只是皮外伤,肋骨这里,养两天再看。让您平躺着好好休息。但怎么也得躺几天,那明天,您的公事怎么安排?刚上任,可别安排不好,到时上峰责怪您轻狂。”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