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太恐怖了,她推着沈昼的脑袋,想要把他推开, 而他卷起舌尖,不紧不慢戳刺了下,她就失去力气,手腕软绵绵地搭下,落在他后颈,仿佛一种邀请。
她抗拒的时候他偏要过来,她无力抵抗的时候他又撤了回去。
他的呼吸离得那么近,却迟迟不肯过来,华灯闭上眼,感到茫然的空虚。
“沈昼……”
一直到她恨恨地喊出他的名字,他才拽着她的腰,重新靠过来。
这次的触感不再柔软,高耸的鼻尖蹭了上去,滋味难言。
华灯咬着手指,好不容易才咽下那些奇怪的声音。
但她没忍多久,手就被拽了下来,沈昼不知何时抬头,失去光彩的眼睛注视她,或许是因为看不见,瞳眸格外晦暗难懂。
“叫出来。”他不容置喙地说道。
他的嘴唇沾染了水渍,变得比以往更殷红,水光点缀着他的唇角、他的下颌,明晃晃告诉华灯,适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华灯被这一幕刺激得别过头,好半晌才意识到不对,脚尖轻轻踢了踢他:“你不是听不见吗?”
沈昼看了她一眼,似乎在笑。
“哦。”他毫无歉意地说,“我忘了关听风术。”
那他刚刚岂不是都听见了!
华灯脸腾一下红了个透,立即把脚从他腿上撤回来,指派道:“你怎么骗人!快关上!”
沈昼说:“我不关你就不想继续?”
华灯被他弄得难受死了,但不得不嘴硬道:“对啊,所以你快关上。”
沈昼勾起唇角,引着她的手向下,触摸到他衣服下摆:“可是华灯,我的衣服湿了,你能让它不要流水了吗?”
华灯的大脑都被这句话震得有几秒空白。
“你怎么这么……”这么流氓!
手指压住的地方的确湿透了,她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弄了上去,弄得这么糟糕。
“……那你脱下来。”她烫手似的缩回指尖。
“你帮我。”
沈昼一动不动,外衣就在华灯手中,被她慢吞吞褪了下来。
里衣似乎也湿了点,华灯犹豫几秒,果断收回了手。
沈昼没有再做要求,精准钳住她的下巴,让她转过来:“不要逃,看着我。”
华灯用力拍他的手:“你不是看不到吗?”
“我是看不到,我只能看见灵气,看不见你的脸。”他说
“所以叫给我听。”
只有听见她的声音,识府里那股快要将他撕裂的戾气,才能得到片刻缓息。
他的手伸了下去,不出几下,果然如愿听到想听的声音。
可他觉得还不够,他希望除了她的声音听不到任何其他东西,听不到回忆里歇斯底里的呐喊和质问。
他按住华灯最喜欢的地方,听见她的哼声陡然变调。
似乎发现什么,他顿了顿,空出的一只手钻入她衣襟,轻车熟路找到位置,颇为粗鲁地捻挑。
他哦了声,恍然道:“它和这里一样,都会变……”
华灯猛一下清醒,双手捂住他的嘴。
沈昼的动作仍未停下,覆盖在嘴唇上的手加大颤抖的力度,快要脱力时被他咬了一口。
他终于大发慈悲停止这种逗弄她的行为:“我可以不说话,但你不许再忍。”
不用他说,华灯也忍不了了。
他把握剑的手拿来做这种事,居然还这么娴熟。
华灯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多花样。
尤其是不再恶意吊着她的时候,不得不承认,确实异常舒爽。
华灯躺在被褥上享受了会,发现他忽然停了,
她掀开眼皮,不满地投去一瞥:“唔?”
沈昼没动,他感受着她的反应,觉得叫声不如方才大了。
他说:“你果然更喜欢另一种方式。”
于是又把头埋了下去。
华灯突如其来被咬了一口,不由哼哼唧唧地道:“沈昼,你就是条狗。”
“呜沈昼!这里不能咬——”
“你说什么?听不见。”他轻飘飘地回,毫无收敛,变本加厉。
华灯蜷缩起脚趾,踩在他肩头,失神的双眼不住淌下泪珠,恍惚地盯着上方的床帐。
床帐是金丝质地,绣着蝴蝶戏花的图案,那花是盛夏的水莲花,似有清风拂过,花枝颤动,花瓣低垂。
蝴蝶与莲花嬉戏,在花蕊上跳跃舞蹈,华灯想,这真是只不称职的蝴蝶。
它不应该讨好花朵,让她愉快、让她满意吗?
为什么它总是这么恶劣,非要听到花朵哭出来才满意?
蝴蝶飞过花瓣,品尝完花蜜,可还是不满意,它想要探到更深的地方。
“不行……”
沈昼不觉得有什么不行。
这和手指没什么区别,他也不是故意想让她难受。
只是他口渴,而她刚好献出水源,所以他想多喝一些而已。
他像是渴了一天,好不容易寻到可口的茶壶,便不知餍足地喝了下去。
茶水顺着舌头流入口腔,他依然没有得到缓解。
他更渴了。
渴到搜刮完茶壶内壁,将所有水滴吸吮进去,还是不够。
“华灯……”他沙哑地说,“好甜啊。”
她对这种话语一向反应很大,果然又让他喝到更多水。
他对自己新找到的茶壶爱不释手。
唯一不满的,就是这茶壶不太听话,弄得他下巴和脸颊都全是水痕,湿得不成样子。
期间他抬头看了华灯一眼,脸上露出一点不快的表情,似乎为自己看不见而惋惜。
华灯还以为他要停下,崩溃的理智总算唤回一些,试图逃离。
但他的手抓着她脚踝,面不改色又俯身下去。
夜色昏沉,院外风声与乌鸦鸣叫混淆不清。
而屋内则一片静寂,晃荡的灯光里,剩下隐隐约约的声响,华灯已经不愿去辨认。
她不知道沈昼是什么时候停下的。
但她知道这种感觉持续了很久。
绵延不绝,仿佛永远不会结束。
她的大脑在空白里沉浮,很久才重新有思考的能力。
想起刚才的事,她又是一阵头晕,不敢相信那种事真的发生了。
但他真的挺会伺候人……嗯。
可以勉强原谅他吧。
沈昼看不见,她就能光明正大打量他的模样。
他靠着床头,下巴抵在她脑袋上,垂着眸子,辨不出喜怒。但华灯看了会,觉得他有点不太高兴。
直到前一刻他都一副很有兴致的样子,现在却又变了。
她不想再看他鼻梁、脸颊上的水痕,趴在他胸膛,倦懒地问:“你是不是看不见,所以不开心?”
他“嗯”了一声。
华灯忍俊不禁:“你要是看得见,我才不会让你碰我……反正没有下次了。”
沈昼说:“哦。”
华灯:“你别不信,我说真的!我今天就是一时昏了头,才会听你的话!”
“我知道,你意志力很坚定。”他说,“下次我们换点别的。”
华灯:“……你不准看话本了,也不准去合欢宗,更不准用在我身上。”
沈昼还是说:“哦。”
华灯就知道他不会听进去,气得爬起身:“等你五感尽失,我立马杀了你!”
沈昼眼皮子都没抬:“你现在就可以。”
华灯:“我现在、现在累了。”
沈昼捉起她的手:“我教过你怎么做,你不听。”
华灯终于觉察到不对:“这个时候你还说这个?你真想让我杀你……?”
“天底下想杀我的人很多,亲生父母都不例外。”他平平地说,“华灯,我的命没你想得那么宝贵。”
“我要是不想呢?”
“那就算了。”
华灯一时无言,半晌,她点头道:“好啊,我现在就杀了你。”
她指挥道:“你先躺下。”
沈昼:“我不用——”
“躺下!”
他微妙地沉默须臾,躺了下去。
华灯露出得逞的笑意。
仗着沈昼看不见,她悄悄抬手,伸出邪恶的爪子。
这一次没有任何阻拦,她隔着布料,一下就抓到自己好奇了很久的东西。
她有点不太确定。
是不是修仙人士都比较天赋异禀?
沈昼应当提前感应到她的动作,可他无动于衷,就算此刻被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也几乎没有反应。
这东西就像与他的身体分离了,他不关注它,它也不会回应他。
华灯心里缓缓冒出问号,试探地揉了一把。
仿佛感知到她失望的情绪,沈昼这才开口:“我说了,没什么好看的,你想要的东西,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华灯一边听他说话,一边动手戳了戳,尝试握在掌心。
沈昼表情不变,呼吸依旧平稳。
“我的剑心,名为菩提镜,所求的已超出常人,不会为世间任何事物动摇。况且人本就该征服私欲,只有野兽才会被情欲操控。等你修为精进就会明白,斩断尘缘只是起点而已,往后断七情、绝六欲也不在话下。”
“原来是这样。”华灯似懂非懂地点头,摸了摸手里的东西。
“可是,它起来了耶。”
她不仅不放, 还肆无忌惮地把玩着,隔着衣服摸它的脑袋。
随着沈昼从喉咙里溢出的闷哼,小家伙在她手里长大了, 变得威风凛凛,教她几乎握不住。
华灯将它拢在掌心, 无辜地道:“沈昼,你怎么了?”
男人的嗓音是前所未有的喑哑, 仿佛蕴含着怒火:“华灯,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不知道。”华灯的语气更无辜了, “你说我在干什么?”
沈昼关掉了天目。
他不想再看到这个与自己有着一样真气的家伙, 握着他身体的某个部位, 连呼吸都凑得那么近。
她的手是柔软的, 没有一丝茧子,和他截然相反。
所以那东西不听他的话也理所当然,它喜爱柔软的事物, 追逐她的掌心, 为她施舍的爱抚而兴奋战栗。
没志气。
“放开, 不然我砍断你的手。”他沉沉地警告道。
华灯看着他的脸,他眉头紧锁,神色不虞 , 放在从前是要把所有人都杀光的样子。
可现在仅仅是因为她碰了两下, 他就变得这么暴躁。
华灯嘴角翘起,抑制不住心情,柔声说:“沈昼,我能看看它长什么样子吗?”
在她说完这句话,手里的家伙似乎更滚烫了些,迫不及待要冲出来和她见面。
但沈昼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他垂下眼, 不知道做了什么,华灯手心的家伙一瞬丧失生机,极速安静了下去。
她试图扒下他革带的手也没能得逞,被他死死攥住,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几秒。
“你干嘛?我就想看看怎么了?”
她刚想再接再厉表达不满,两只手就被他折了过去,压过头顶,身子也就势仰倒,紧接着他的重量覆上来。
他的脸上清明依旧,没有被欲色沾染的痕迹,淡淡地说:“它有什么可看的。”
华灯嚷道:“你别委屈它,它刚刚明明都起来了——”
“你的错觉。”他阴冷地说。
“骗人,你明明就……啊!”
身前的衣裳被粗鲁地撩开,他一言不发,直接低头下去。
那一点被泄愤似的咬住,舌头辗转,牙齿厮磨。另一只手则用力揉捏,把炙热的温度传染给她。
疼痛和酥麻一同袭来,华灯终于说不出话。
渐渐地,两只手都转移了地方。
华灯今晚本来就被他弄得哭了好几回,这次他没怎么费力,那地方就又哭了出来,眼泪多得止也止不住。
就在意识绷紧的一刻,她猛然察觉什么,尖叫失声:“别、别用元神……你个禽兽!我……”
剩下的话语淹没在汹涌的浪潮间,房间里只剩下细微的呜咽。
身体和识海的双重刺激让华灯失去意识,她最后差不多是晕过去的。
但是在梦里她也不得安生。
那种可怕的感觉萦绕着她,他的唇舌、他的手指,仿佛还在那里。
即便做梦,她也担心是不是有什么要流出来,又会弄湿她的衣裳。
好在那只是梦而已。
醒来的时候,她身上恢复清爽,衣服也被换了一身。至于怎么换的,她懒得管。
她窝在沈昼怀里,他大概醒了,但没有动。她也不想动,两人就这么静静靠着。
华灯回忆起昨晚的事,仍是十分气恼,可只要沈昼睁着眼看她,露出那双黯淡的眼眸,她就一句重话也说不出来。
他说:“我看不见,好像有点失了轻重,你不会怪我吧?”
华灯:“……你知道自己没轻没重就好,以后不许这样!”
沈昼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这美好的上午是被一阵惊天动地的喊声打破的——
“师父!师父!你在吗师父!”
华灯木着脸从床上爬起:“裴见明这倒霉玩意怎么来了?”
沈昼掐了掐她掌心,漫不经心地说:“我让他滚出去就行,你起来做什么。”
华灯说:“算了,我去见见他吧。”披上衣服便往外走。
沈昼握住空荡荡的手掌,听着她与裴见明交谈的声音,若有所思,同样慢吞吞下床走了出去。
房间外,裴见明大惊失色:“华灯?你怎么会在这?!”
余光扫见房门口不疾不徐走出的男人,更是急得跳脚:“还有你这个家伙!你竟敢闯入我师父的地盘,你们不怕死吗!”
华灯说:“你师父把这山庄让给我们了。”
裴见明怒道:“不可能,你们就是一群土匪!”
华灯:“是真的。”
裴见明:“不可能!”
华灯无语:“你菌子吃多了吧?别发疯了,不信就问问你师父。”
裴见明果然掏出传讯碟给师父发消息,不知他说了什么,没过一会,仇策出现了。
昔日傲慢的男人,此刻脸上犹带青紫,一反常态地沉默了,沉默中又透出淡淡的尴尬。
然而裴见明没看出来,他指着前方怒斥道:“师父,他一个金丹期敢闯入你的山庄,真是不知好歹!一定要好好给他点颜色瞧瞧!”
仇策微笑:“见明啊,其实这座山庄,为师也不是非要不可。”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一辈子都不回来。
“这怎么行师父!你就是太仁善了!”裴见明大声说,“这座山庄可是吞云阁的人花了五年才建起来的,有多少你亲自捡来的法宝都在这了,他们竟敢觊觎你的地盘,简直岂有此理!”
仇策的笑容挂不住了,垮起个脸静默不语,头一次对自家徒弟动了杀心。
他应该早点告诉这傻小子沈昼的真实身份,可他四年前被人当狗撵的事实在太丢脸了,根本无从开口啊。
但是顶着沈昼轻飘飘的视线,他不敢不说,扯了把裴见明的衣服低声解释。
这样那样一番后,裴见明震惊了:“师父,你怎么能干这种事?”
强抢他人道侣,这还是他心目中伟岸高大的师父吗!
仇策恨铁不成钢:“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我什么时候……呃。”
裴见明似乎也回忆起来,悻悻然摸了摸鼻子,转头对华灯作揖:“对不起,我替师父向你认错。”
华灯心说没关系,你师父已经被我们揍过了。
嘴上却道:“好吧,那你准备怎么赔偿我们?”
裴见明扭头:“师父,你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
仇策狠狠抽了抽嘴角:“你觉得呢?”
裴见明恍然大悟,难怪今天看到师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现在他发现了,是因为师父过于朴素了啊。
以前最喜欢各种名贵法器傍身的师父,如今除了一把本命剑,已经被薅得什么都不剩了。
裴见明:“……”
这倒也是,毕竟在秘境的时候华灯就走哪薅到哪,堪称雁过拔毛。
裴见明只好自掏腰包,将自己这些年积攒的珍宝都献了出去。
他对仇策语重心长道:“师父,以后你可长点心吧。”
仇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估计出了这个门,裴见明就能废了一半。
“裴见明说的对,你要记住今天的事。”华灯笑道,看向仇策,“我都说了我不愿意,如果以后再有别的女人拒绝你,不要像对我一样强迫她。”
“……哦。”仇策僵硬地提着徒弟离开了。
终于解决完这两人的事,华灯拍拍手,回房休息。
她和沈昼也不知道是谁带歪谁,总之俩人一凑到一块就开始睡懒觉,尤其是晌午左右,睡得格外香。
她如往常一般换了衣服瘫到床上,沈昼靠过来揽住她的腰,须臾静寂后,忽然听得他问:“你和裴见明以前认识?你们是什么关系?”
华灯茫然抬头:“在青阳宗你不是也见过他吗?你失忆啦?”
“在那之前。”沈昼说。
华灯愣住。
沈昼捏了捏她腰上的肉,没什么波动地说:“在那之前,不认识吗?和苏意轻也不认识?”
他从前没关注过裴见明,今天见到他,却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波动,如果感知准确,那应当和华灯体内的东西是同根同源。
在第一次见那个姓苏的少女时,他也有这样的感觉。
除此之外,华灯的态度也颇为异常。
认识至今,她对所有人都保持距离,心怀戒备,只有两个例外——刚好是裴见明与苏意轻。
不……或许还有一个。
是他自己。
“你为什么觉得我能当保镖,保护好你?”他忽然问。
华灯:“!”
饶是见识过多次,华灯也不得不惊叹于他的敏锐度。
从前他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可一旦关心起来,便次次都是致命问题。
既不想说谎也不能告知真相,她只好选择以毒攻毒:“你前世究竟发生过什么?”
“没有什么。”沈昼倒是很自然地回答了,“出生,变强,然后死亡。”
“……就这?”
“这是一个笑话。”他说,“不好笑吗?”
华灯沉默了一下,扯起标准假笑:“怎么会,挺好笑的。”
她其实想问的事有很多。
她想知道,在那位剑仙撕毁雷劫之后,他的母亲活下来了吗?
是什么原因,导致他要放弃一切,转世重头再来?
这么多年他所追求的,又究竟是什么东西?
还有……
为何她翻遍古书典籍,都找不到关于“沈昼”的只言片语?
她甚至想过从今泽下手,可她询问系统,系统说他并非书里人物。她拜托华家调查,华家至今未传回讯息。
有时候她想,怎么会有人活得这么孤独,生来便是空白,连死了都无人知晓?
沈昼说:“我回答你了,你还没回答我。”
“你这算什么回答,你就是敷衍我!”华灯哼了声。
沈昼说:“我没有。”
华灯赌气:“那我也告诉你,我和他们没什么,认识,当朋友,然后就这样了。”
沈昼:“噢。”
过了一会,他说:“那我们谈谈今晚的事。”
正在认真沉思的华灯:“……”
晚上,华灯拒绝了他帮自己脱衣服的举动。
一边窸窸窣窣褪下衣裙,一边命令道:“你把听风术关了。”
沈昼说:“我已经看不见了,你还要我听不到吗,华灯?”
“……那你不准像昨晚一样!”
“昨晚怎样?”
沈昼抓着她的腿,说:“我倒觉得,昨晚做得还不够。反而是你,昨天想对我图谋不轨。”
“华灯, 你很不听话。”他说。
华灯的心也随着他的手颤动了一下,庆幸他此刻看不见。她现在身上什么也不剩, 若他尚能视物,她绝对会将人一脚踹下去。
沈昼说:“昨天床都湿透了, 你明明很舒服, 为什么还不满意?”
“你胡说!我哪有——”
“你还叫我的名字, 说你好喜欢, 让我快点。”
华灯睁大眼睛。
他的手指深入进去, 轻轻一勾。
“我碰到这个地方, 你抖得最厉害,啊,就像现在一样。”
华灯紧咬下唇, 勉强不发出太多声音。
她根本不记得昨天说过什么。
当然她也不可能记得, 那时她意乱神迷, 沈昼问什么她就答什么,被他哄骗着说了好多难以回想的话。
什么“喜欢,最喜欢你这么对我”, “永远不会找别人”, “嗯好舒服好喜欢你”……
华灯越回想脸色越红,一时气不过,干脆趁他不注意,偷偷给了他一脚。
只是这脚踹到的位置有些阴差阳错。
华灯挑了下眉,她都没动,踩到的东西就慢慢发生变化, 硌到她的肌肤。
他的呼吸顿时也变得不一样了。
“好吧,我是觉得还不错。”她故意用了点力,“那你呢?”
沈昼眉头皱了下,表情有一瞬古怪,好像很不舒服,又好像不是。
华灯不依不饶。
她踩得更用力了:“好奇怪,你怎么了?”
脚底下的小家伙探出脑袋,轻轻地抖了抖,似乎急切地想来找她。
沈昼嫌弃地瞥了一眼。
无论他怎么压制,这家伙总是在安静下去的后一秒,又猛然跳了出来,反反复复,不得解脱。
华灯玩得不亦乐乎。
她根本没什么章法,像刚拿到玩具的三岁稚童,可只要她轻轻一动,踩住的东西就会给出回应。
即使隔着一层布料,也愈发滚烫,阻拦不住。
她以为很快会被沈昼阻止,然而竟然没有。他只是靠在床头,垂眸看着,眉眼间布满阴影,哑声说:“华灯,你真是找死。”
华灯顿了顿,好像不理解他的话,玩得更欢了。
烛影随着门窗缝隙渗入的微风而晃动。
床帐半遮半掩,光芒透进来,她能看清沈昼的面孔。
而他看不到她。
这种反差令她感到隐秘的欣喜,甚至于得意忘形。
她不再粗暴地用脚去踩,换上了手掌,并且悄悄溜进去,毫无保留地接触到。
她愣了下,莫名有一丝畏惧,好一会没再动作。
沈昼似笑非笑:“继续啊,怎么不继续了?”
他抚摸着华灯的手腕,指尖漫不经心擦过她的皮肤,像是一种鼓舞,又像是一种催促。
那家伙已经脱离他控制,不如脱离得更彻底些好了。
华灯硬着头皮说:“那我……继续了?”
沈昼笑着点头。
华灯尝试地动了一下,头顶立刻传来一声浅浅的闷哼。
沈昼说:“继续。”
他看不见,可他知道华灯在看他。
仅仅是这个认知,便足以让那家伙兴奋起来,挣脱他的束缚,奔向华灯的掌心。
她的手掌细腻柔软,根本什么都不用做,就让他品尝到了痛的滋味。
当然,毫无疑问还有另一种感觉,比疼痛更陌生,也比疼痛更猛烈。
华灯的手却僵住不动了。
……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来着?
见她沉默,沈昼拉着她的手离开,说:“玩够了?”
华灯说:“没有。”
沈昼:“你还想怎么做?”
华灯想了想,低头吻了一下,不过隔着布料,没什么感觉。
反倒是沈昼,攥着她手腕的力度骤然加重,仿佛呼吸也凝固了,挤出一句:“华灯,别太过分。”
华灯挑衅地说:“怎么就过分了?”
她又低头,伸出舌尖,从顶端迅速地舔了过去,这次甚至没有衣服阻挡。
“这才叫过分。”她自己的脸也红透了,却还是对着沈昼说。
她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做出这种事,不过做都做了,而且……
原来沈昼也会露出这种表情啊。
不知为何,沈昼很久没有说话,只是沉沉地盯着她,那眼神让华灯有一种他恢复目力的错觉。
她没多想,趁着他尚未阻拦,手掌重新覆了上去:“沈昼,你该不会从来没有过……”
“闭嘴。”
看这表情,居然是真的没有过。
华灯忍不住笑了,黏糊糊地说:“你好可爱呀,沈昼。”
被她夸奖的人却面露不善:“你用这个词形容我?”
“是啊。”
华灯笑吟吟地说,没忍住又往上亲了一口。
小家伙兴奋地跳动,拍到她脸颊,和她打招呼。
华灯伸手戳了戳:“它也好可爱。”
这东西和她想象中有点类似,但又不完全相同。
难以用好不好看来形容,在她手底下,虽然暂时温顺,却莫名显出几分凶的味道,这一点倒和主人一样。
她记得沈昼用手指的时候,才两三根她就感觉很撑了,如果是这个东西,那她……
啊啊啊不对!
她怎么能想这些!
都怪沈昼!!
她因羞恼而失神,手指也不自觉放开。
沈昼发现了,带着她的手,重新握了上去。
华灯:“……嗯??”
“你最好做到底。”他说,“不然你就用别的办法。”
静谧的室内,烛火噼啪燃烧。
半晌,华灯的声音响起:“沈昼,我手好累。”
沈昼意味不明地哼了声。
她抱怨道:“不是说没经验的都很快吗?你以前是不是偷偷玩过?”
沈昼冷冰冰地说:“没有。”
当然是因为她在这。
只要一想到她,他就根本控制不住。
看着华灯一脸不信,他索性撤开手,往后一靠,懒洋洋地说:“我的手也累了,你自己解决。”
华灯愣住,不敢置信看了又看,果断撒手:“那就算了,你就这样吧。”
沈昼捏起她下巴,眼尾轻挑:“你就这么没良心?”
华灯感受了一下,那个确实还很活力。
她不敢再看,纠结少许,咬咬牙,捧住沈昼的脸,贴了上去。
她学着他的样子,亲吻,深入。
而他不回应,不躲避,就看着她能做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