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文女主求生指南by长明夜
长明夜  发于:2025年0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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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两人中间夹着的浣熊抱枕扔到一旁,搂着她的腰说:“可以了。”
华灯在他怀里挣扎:“谁要跟你一起!”
挣扎半天无果,她气得踢了一脚:“你不是要修炼吗?”
沈昼:“躺着修炼比坐着舒服。”
华灯翻身去扯他的脸:“你舒服了,那我呢?我好好的地方凭什么给你一半?你还扔我的抱枕!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沈昼睁开眼,眼底没什么情绪,但华灯仿佛嗅到危险的小动物,嗖地退后不少。
他说:“别闹了,睡觉吧。”
华灯:“我闹?你还讲不讲理?你以后再也没有工资了知道吗!”
“可以。”沈昼说,“那就给点别的做报酬。”
“嗯……”
又是一阵令人心跳加速的缠绵,华灯气喘吁吁别过脸,推着他的下巴说:“你干嘛呀,我正生气呢……”
沈昼顺势用下颌蹭了蹭她的手:“别生气了。”
华灯不知该气还是该笑:“除了这句你还会说什么?你不是看了很多书吗?”
沈昼按下她的手,将她重新抱回来。
“那些书没意思。”
“什么有意思?”
“你。”
说完,好像怕她没听见,又盯着她的眼睛说了遍:
“——你。”
他露出一种华灯从没见过的,甚至称得上柔软的眼神。
就在她因此恍惚的一瞬间,又被他捉住机会,捧住了脸庞。
昏昏沉沉间,她似是而非地想到——
朕就这么原谅沈贵妃,会不会太娇纵他了?
不过她马上就没闲情想这些,而是眼尾潮红地仰着脑袋,断断续续问:“你真的……没骗我?没这么对过别人?”
“没有。”沈昼给她换气的时间,安抚地亲吻她的耳垂。
他压下来的时候,含混地道:“谁也没有。”
华灯整个人都不好了。
细碎的呜咽从喉咙里溢出,她几乎有些咬牙切齿。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熟练?!”

华灯趴在他怀里缓了好一会才平复呼吸。
得益于特殊体质, 当她再抬起头时,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嘴唇已经恢复原样。沈昼摩挲着她的唇角,眼底情绪不明, 似乎很遗憾没能留下痕迹。
车厢里响起几道敲门声。
华灯连忙推开他近在咫尺的脸:“月牙和月满来送吃的了,你放我起来。”
沈昼捏了捏她的耳垂:“那就让她们离开。”
华灯红着脸从他身上爬起来:“才不要, 我想吃东西。”
沈昼不咸不淡瞥了外间一眼,随着她的动作起身, 安静地坐在一旁, 看着月牙和月满将托盘摆到桌上, 请华灯品尝。
华灯让月牙把栗子糕放到沈昼那, 说:“你尝尝这个。”
沈昼无可无不可, 拿起来吃了一口, 不过也只有一口。
华灯说:“好吃吗?”
沈昼:“不好吃。”
月牙:“?”
华灯毫不意外,自己拿起一块,笑着塞进他嘴里:“不好吃也得吃。”
沈昼垂眸, 盯着她葱白的指尖, 慢慢地咀嚼, 说:“好吃。”
把一整块糕点都喂进他嘴里,华灯朝旁边努了努下巴:“茶呢?”
沈昼端起茶喝了口。
瞧着他的表情,华灯忍俊不禁:“茶也不好喝?”
沈昼:“嗯。”
月满:“?”
华灯亲自拿起一杯茶, 喂到他嘴边, 拖长腔调问:“现在呢?好喝了吗?”
沈昼神情未变,就着杯沿喝了几口,说:“好喝。”
月牙和月满:“……”
她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充斥着不和谐气息的车厢。
华灯给他喂完糕点和茶,眼睛都笑成了两弯月亮:“沈昼,你好像个小孩。”
沈昼不予理会,华灯又塞给他一颗饴糖:“好吃吗?”
“好吃。”
华灯双眼放光:“那你能不能变成小孩给我看看?”
沈昼咀嚼的动作一顿, 撩起眼皮。
华灯捧着他的脸说:“你现在脸上的梨涡都不明显了,你小时候特可爱你知道吗?”
沈昼平静地说:“是吗。”
“是啊是啊,人还是小的时候更可爱。”华灯沉浸在幻想他变小的激动中,完全没注意他语气的古怪。
沈昼说:“我也这么觉得。”
华灯:“那你……啊!”
她叫了一声。因为她发现视野突然急剧变化,桌椅变大了,沈昼也变大了,她晃着腿甚至踩不到地面。
再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已经不能说是穿衣服,变成被衣服堆住,滑稽得很。
她气急败坏大喊:“沈昼,你干了什么!!”
可惜人变小声音也变得稚嫩,喊出来不仅没有气势,还像是奶声奶气的撒娇。
沈昼一把捏住她的脸,眼里划过隐约的笑意:“怎么不叫哥哥?”
华灯目瞪口呆:“你还要不要脸?谁是你妹妹!”
沈昼将她抱起来,放进怀里,给她一面镜子:“也对,我妹妹没你这么可爱。”
华灯虽然气愤,但还是对着镜子欣赏了一会自己可爱的脸。她五六岁的时候可真嫩啊,大眼睛长睫毛,难怪外婆总说她是小仙童。
欣赏完了,华灯将镜子啪嗒打掉,继续生气:“你快给我变回来!”
沈昼捻起一块糕点,不紧不慢送进她嘴里,说:“张嘴。”
华灯猛地咬下一口,腮帮子鼓鼓,仿佛把糕点想象成沈昼在嚼:“你的癖好是喂小孩子吃东西吗?真无聊。”
沈昼摸了摸她的头说:“慢点吃,别噎着。”
华灯加快了吃的速度,又在他的服侍下吨吨吨喝完一杯茶,一抹嘴角:“好了,我不要吃了,你快把我变回来。”
沈昼不说话,她干脆转过身,抱住他的胳膊就是一顿晃:“沈昼,沈昼你最好了,把我变回来嘛。”
当大人不好意思做的事,变小后做起来毫无心理负担,对上她的目光没一会,沈昼就败下阵来,将她恢复原样。
只是很快,抱着华灯柔软的腰肢,抵着她的颈窝听她怕痒的笑声,他便散漫地想道,果然还是这样更好些。
日色渐晚,华灯在他怀里睡了一觉。
夜里半梦半醒,依稀察觉沈昼没有睡觉,而是时不时摆弄她那条桃花手链。她迷迷糊糊问:“做什么呢?”
沈昼答:“没什么,睡吧。”
她就又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已是次日上午。
华灯神清气爽坐到桌边,提笔准备这次的仙门大比单人报告。
是的,修仙界也有报告这种东西。
她苦思冥想,把自己在青阳宗的经历胡编乱造凑成三万字,差不多能应付过去。
她写的时候,沈昼就坐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摸她的手链。
等她写完了,沈昼也放手了,桃花链色泽明艳,焕然一新,她不由问:“你做了什么?”
“注入了几道剑意。”沈昼说,“它会保护你。”
“剑意?那是什么?”
闻言,沈昼随手一挥,周围场景倏然变幻。
华灯眼睛一花,人已站在云端,对面是浩浩汤汤的江水,穿过重峦叠嶂的山野,一路向东流去。
江上雾气蒸腾,华灯问:“这是哪?”
沈昼说:“我自己开辟的空间,你可以在这里试试剑意的威力。”
华灯已经不想去深究,开辟出这么大的空间究竟是否合理这件事。
她对着手链干瞪眼:“怎么试?”
沈昼:“你可以定一个口诀,随便什么都行。”
“好啊。”华灯不假思索,“沈昼大狗比!”
“嗯,口诀就是我的名字了。”
“后面还有三个字。”
“最多两个字。”
“你胡扯的吧!之前怎么没说?”
沈昼按住她的手腕,睨向她一眼:“还试不试了?”
华灯把手链对准他,哼道:“试,我现在就用它弄死你!”
沈昼眼都没眨一下,任她冲着自己,等她默念口诀之时,果然手腕一偏,锋利的剑气朝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华灯起初并没当回事,这剑意在她手下太过温顺,发出的瞬间也没有任何后坐力。想来她一个金丹期,最多只能发挥出化神的水平。
直到剑气一往无前,轰然一声,削平了一座山头!
华灯:“……”
剑气仍在向前,接连两座、三座、四座……数不清的山头轰隆倒塌,高山倾摧,江水沸腾。
华灯:“!”
这剑意的威力未免太恐怖了点,毁掉一座城池不是问题。
她猛地回头,震惊地问:“我是不是能杀合体期了?”
沈昼用很随意的口吻说:“渡劫期也可以。”
华灯的心怦怦直跳:“如果是仇策呢?”
沈昼云淡风轻:“我说过,他就是个废物。”
这一刻华灯再顾不上其他,一个劲端详自己的宝贝手链,抽空回了句:“嗯嗯知道啦,你最厉害了!”
沈昼迫使她转向自己,沉下双眼:“你夸我就这么敷衍。”
华灯笑嘻嘻:“我哪有,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沈昼仍然脸色不善,可惜华灯的注意力全在手链上,兴奋地问:“你这剑意有多少呀?”
沈昼淡淡地回:“十道,还剩九道。”
华灯连忙把手链收好,不敢再试了:“怎么这么少?你是不是摸鱼了?”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沈昼瞥了她一眼,见她确实喜欢,这才勉强补充:“以后还会有,我暂时只能凝练这么多。”
听起来挺难的,华灯问:“你花了很久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没费什么时间。”沈昼轻描淡写说,“一个月前开始的。”
一个月前,那不就是她刚从虞蘅手底下被救出来的时候?
他竟然从这么早就开始筹备,而她一无所知。
华灯揽着他的脖子,笑意盈盈地说:“就算这样,我也不会给你发工资的哦。”
沈昼顺着她的动作低头:“我说过,你可以用别的报酬抵消。”
孰料被华灯一只手堵住,她撤开身子,忍笑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渡劫啊?”
沈昼说:“你很着急?”
他扬手退出空间,两人又回到马车里。
“那就现在去吧。”他说,“你先回药清宗,我——”
“为什么?我要和你一起!”不等他说完,华灯立刻抓住他的手。
“我很快回来。”沈昼说,显然并不打算带她一起。
华灯闷闷地问:“很快是多久?”
沈昼说:“五天内。”
华灯失声:“五天叫很快?!”
前所未有的焦虑涌上心头,她扑过去抱住沈昼的腰,声音低低地说:“我从来没有和你分开这么久过。”
沈昼顿了下,改口:“四天。”
华灯依旧摇头,难过地说:“我不要你为我缩短时间,我要陪你一起。”
没有等到回答,她也不气馁,仰头凝望他的眼:“我不会干扰你的,我就在旁边看着,好吗?”
相处得久了,她也察觉到,好像每次这样看他,他都会妥协。
她耷拉着眼尾看了片刻,沈昼微不可查地叹了声,说:“你只可以待到第二天。”
华灯又要说些什么,但他没有再给这个机会,直接道:“从第三天开始,天劫结束,我会正式冲击渡劫境。我的真气会影响你,你必须马上离开。”
华灯紧紧盯着他,见他确实不会再退步,方才不情不愿道:“好吧,那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沈昼答应下来,在她交代月牙和月满直接回药清宗等待后,便带着她出现在天含山。
天含山设有特殊阵法,每当他出现,都会第一时间通知左护法,不出片刻左护法匆匆赶来,向两人行礼。
沈昼说:“叫今泽过来。”
左护法点了点头,过了会,嘴里还含着药丸的今泽被连人带床抬了过来。
他艰难咽下丹药,一脸懵逼。
沈昼无视他血肉模糊的后背,指着华灯说:“这几天我会去渡劫,你保护好她,后天之前送她回药清宗。”
今泽:“???”
左护法惭愧地叹息:“对不起少主,是属下下手失了轻重。”
今泽眼角抽搐,心说那三十鞭你是一下都不放水,老子看你就是故意的!
不过他现在更关心另一件事:“你疯了吧?这个时候渡劫?没有我你一个人去?”
他不敢喊出来,只能传音给沈昼,怕华灯听见。
沈昼面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听到,叮嘱了华灯几句,快要走的时候才传音给他:“是,我一个人,烈天留在你手上。”
今泽气得脑壳疼,眼睁睁看他走远却无能为力。
他又看了眼华灯,忍着后背的雷伤,虚弱地笑了笑:“放心吧,我会保护好你的。”
华灯:“……谢谢你啊。”
今泽满面愁容,趴在床上无聊地掰手指。忽然,一股清凉的灵力注入后背,令他痛得睡不着觉的伤口瞬间缓解不少。
他惊讶地回头,发现是华灯正为他治疗伤势。
“你叫今泽是吗?”她问。
“……对。”
“我是医修,你的伤虽然重,但我应该能治好一半。”她说。
“……不用,看着重,其实都快好了,用不着你。”
华灯笑起来:“你说话的方式和他一样。”
今泽嘀咕道:“怎么可能?小爷是真正的男子汉。”
他到底没再拒绝华灯的治疗,还在她收回手擦汗时,磨磨蹭蹭说了句谢谢。
华灯看着外面,不知道沈昼去了哪里,难免稍显不安:“他渡劫会有危险吗?”
“没有。”今泽心不在焉地说。
“一点也没有?”
“当然,你怎么还担心这个?除非他想死,否则没人杀得了他,你放心好了。”
他的话应该不会作假,华灯终于放心了些,晚上就宿在断云殿。
然而这颗刚放下的心,在夜里被雷声吵醒时,又重新提了起来。
她抱膝坐在窗边,看着远处电闪雷鸣的云层,默默地等待着。
她等啊等,等了整整一个晚上,雷声还在继续,甚至因为日出的光亮,让那些紫色闪电显得更加狰狞。
她再也坐不住了,又不好叫醒看似睡着的今泽,只能焦急地问系统:“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雷劫会持续这么久?”
修士晋升,多为四九天劫,万年前那位剑仙亲手撕毁的,也正是四九天劫。
就算冲击渡劫期,至多也不过九九天劫而已。可华灯旁观的这几个时辰,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天劫落下,几百?还是上千?
系统的语气是罕见的沉重:“宿主,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吗?这个世界的天道能量太弱,所以积分进度停滞不前。”
华灯急道:“你现在说这个干什么?”
“但经过昨晚我对天劫的监测,我想我应该错了。”它说,“因为你看,能降下这种程度的天劫,足以证明这个世界的天道根本不弱,甚至恰恰相反,它强大至极,能无视位面规则。”
“……你确定?”
“确定。”系统说,“正是因为太强了,所以连我这个系统都会被压制,无法从它那里汲取能量。”
华灯难以理解,这几乎颠覆她的认识。
自从四九天劫被销毁,九州人对天道的畏惧便散去不少,加之万年来鲜少再有人于天劫之下丧生,天道在修士们的口中,逐渐从凶横残酷,变成温驯无害。
但系统说,这种想法是错的。它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蛰伏起来,沉默地观察这个世界,并挑准时机,企图一击毙命。
“你说这个天道很强,究竟强到什么程度?”半晌,华灯望着又一次降落的紫雷问。
“至少在我去过的几十个世界里,从未见过如此强悍的天道。”
华灯心尖一颤:“那沈昼呢?他会不会有危险?”
“宿主,你没必要担心他。”系统却说,“这世间最强之劫,应当是昔日的飞升劫,历劫者将受雷劫五百道,以致飞升成仙者十不存一。”
“但这次,天道面对一个合体期,却降下远比飞升劫还严重的天罚。在我看来,这足以证明一件事。”
“——即使如此强大的天道,也会畏惧一个人的存在。”

今泽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华灯仍旧坐在窗边,默默听着咆哮般的雷声。今泽昨晚应该也听到了,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他看上去完全不担心沈昼。
华灯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他真的不会有事吗?”
“真的。”今泽慢吞吞起身下地, 因为疼痛而面部扭曲,“你真得走了, 不然明天他开始突破,他倒是没事, 你体内的真气会发狂暴走, 那不比杀了他难受?”
华灯别无他法, 只能选择相信他。
“我送你回去。”今泽说。
华灯看了眼他老太太似的走路姿势:“不用, 我自己……”
未及她说完, 一道黑光闪过, 足以容纳成年人的裂隙在面前呈现,宛如夜空般深不可测。
今泽收回手里的剑,说:“可以了。”
华灯微微一怔, 在今泽的示意下踏进去, 几乎没反应过来, 人就到了药清宗。
回头时,缝隙迅速闭合,传出今泽的声音:“别担心, 最迟三天他就回来了。”
还要三天吗……
华灯回到了海棠苑, 尝试静心打坐。打坐几个时辰,她躺到床上,但夜不能寐。
于是披上衣服坐起,望着远方直至天明。
“天劫结束了吗?”她问系统。
“没有。”系统感慨,“我从没见过这么强的天道,看来万界浩劫后, 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
华灯听它谈起过万界浩劫,据说九州遭遇末法时代,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
不过她没心情管这些,烦躁了一会,索性换好衣服出门,去找掌门师父提交报告。
掌门接过报告扫了眼,点头道:“你这次的表现很不错,还替药清宗得了第一,你……”
他看出华灯魂不守舍,话头一顿,转而道:“要是累了,就回去好好休息吧。”
华灯心不在焉,慢了半拍抬头:“是,师父。”
只是她刚准备转身,门外就传入一声稍显惊慌的:“掌门,仇策剑尊来了!”
掌门大惊失色,第一反应便是挡到华灯身前,企图将她藏起。
可是晚了。
那道雪白的身影从门口跨入,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你说的那个合欢圣体就是她?”
掌门登时冷汗直流。
他的确和仇策剑尊提过这件事,并表示会亲自将合欢圣体送至其府上,以寻求与吞云阁的合作。
但那是几个月前的事,现在他更畏惧沈夜的存在,连仇策剑尊也无法让他如此胆战心惊。
他死死挡在华灯身前,僵硬地行礼:“剑尊阁下,您大驾光临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男人并未关注他的异常,朝华灯瞥去一眼:“顺路看看而已,你不用多礼。”
华灯对上男人的目光,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为什么他会在这?原著剧情明明不是这个时候。
对了,是因为她回来的时间提前了,她本来应该在青阳宗多待一段时日,那样刚好能够错过仇策的到访。
不过不重要了,华灯抚摸手腕上的桃花链,静静地看着他。
九道剑意,对付他一人应该不成问题。
仇策向她勾了下手:“跟我走。”
这不是询问,而是动用了法术的命令,华灯不受控制朝前走去。
掌门一想到沈夜那张脸就腿肚子打颤,条件反射伸手拦住,恳求道:“剑尊不可!她是华家的女儿!”
什么华家,仇策根本没听说过,他道:“还有呢?”
“这……”掌门看看华灯,斟酌道:“这炉鼎还没调教好,您现在享用,未必能达到预期。不如让她留下,我带人再调教一段时日?”
“不必了,本座没这个耐心,既然她资质不错,那本座不介意亲自调教,还是说你想私下霸占她?”
“……鄙人不敢。”
如果今日来的是旁人,或许掌门还能说道说道,可仇策终究不同。除了实力,他的性格也是令群仙盟头疼的重要原因。
四年前万剑宗的事掌门多少知道一点,自然也知晓仇策不敌合体期,临阵脱逃的事迹。
他被那合体期斩断了本命剑,废掉两条胳膊,此等屈辱若换常人处之,多半要血拼到底。但仇策不是。
他毫不犹豫地逃了,为了活命情愿落下供人谈论的笑柄,虽然也并没有多少人敢于嘲笑他。
他在乎的是性命,是变强,而不是世俗对他的看法。
所以来药清宗强行带走亲传弟子这种事,他做得出,并且能做得理直气壮。
“但是——”掌门内心凉了个透,他开始思考仇策和沈夜哪个杀人更利落一点,能让他不那么疼。
“算了师父。”华灯忽然开口,“我跟他走吧。”
掌门吃惊地回头,随即眼泪汪汪:“那你一定要说清楚,我真的尽力了!”
华灯笑了笑:“我知道。”
她看向对面俊美的男人:“走吧。”
仇策绕过掌门,手一挥,带着她消失离开。
华灯甫一落地,便感受到异常浓郁的灵气,他们身处一座宽阔的庭院,周围依山傍水,是相当豪华的山间庄园。
这大概就是任务里所提及的,“仇策的洞府”。
华灯打量四周的同时,仇策也在打量她,而后说:“不用担心,我没想真的让你当炉鼎。”
华灯愣了下,扭头看他。
仇策淡然地说:“我没有道侣,而你的体质很适合,所以我想邀请你与我双修,这样我能帮你变强,你也能助我恢复修为。”
“恢复修为?”华灯抓住这不同寻常的字眼。
“嗯,我前些年受了伤,现在只有渡劫初期,我想恢复到渡劫中期。”
仇策坦诚地说,至于为什么受伤,他不想讲。
华灯也不关心这个,她无语地道:“我不愿意。”
闻言,仇策略微沉吟:“我徒弟说,女人说不要就是要,那你就是愿意吧?”
华灯:“???”
你八二年的霸总小说看多了吧!
“你徒弟……裴见明?”华灯满头黑线,想把裴见明拽出来揍一顿。
“对啊,你认识他?”仇策难得露出一抹笑,“我徒弟很优秀吧?”
华灯一言难尽:“你就这么信了他的话?”
“为什么不?”仇策说,“他在外面很受欢迎,所以了解女人,我不了解,就向他请教。”
“很受欢迎?了解女人?”他在书里的人设可是异性绝缘体啊!
“这些都是裴见明告诉你的?”
“对。”
华灯:难怪徒弟傻叉,原来师父更智障。
她深深地无力了,往石桌旁一坐,对仇策说:“坐。”
仇策一愣,听话地坐了下来。
华灯开始运行周天:“你不是要双修吗?像我一样修炼吧。”
仇策迷惑地看着她,双修是这么个修法吗?但他不介意先尝试下,所以立即闭眼进入打坐状态。
华灯打坐约一炷香,点开系统界面一看,任务仍然显示“未完成”。
她叹了口气,看来这次不能钻系统漏洞了。
“你做的应该不对。”这时仇策也说,“双修不是这样的,我可以让我徒弟来教你。”
“哦,好啊。”华灯说。
仇策起身向外走去,华灯对着他的后背,露出腕上的手链。
没办法,只能放弃这个任务了。
她默念口诀,剑气一发即出,就算仇策用常人难以企及的速度立刻展开防御,还是砰然一声,被削去半边身子!
可惜渡劫期不是那么好杀的,尤其仇策这种在渡劫停留数百年的家伙,已经达到能滴血重生的地步。
他半边身子迅速修复,眼里全是震撼,嘶声问:“你是不是认识沈昼?”
华灯没有回答,继续调整角度:“你想死吗?”
仇策下意识接道:“不想。”
“好。”华灯微微一笑,“那就是想。”
又一发剑气飞出!
仇策瞳孔骤缩,刹那间瞬移千里。
可那抹剑气竟穷追不舍,跨越千里将他穿了个透心凉,他捂着喷血的胸口,被剑气硬生生拽回了洞府中。
他颓然倒地,一面拼命展开防御,一面努力修复身体。
可他甚至顾不上查看身体的状况,而是死死盯着华灯,满脸不可置信。
不会错的!
就是这道剑气,四年前打得他道心破碎,修为飞速下跌,险些跌破渡劫境。
若非吞云阁以全部资源相助,恐怕他现在伤都还没养好。
而现在,这道足以毁天灭地,令全天下为之颤抖的剑气,居然被一个金丹期的女人用了出来?!
仇策双腿发软,生出一个可怕的猜测:“你,你是他的……”
华灯冷冷地抬手,一言不发。
仇策看出她的想法,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真的不知道,我发誓!若我早知你是他的道侣,绝不会动你一根手指!”
“是吗?”
低沉的声音说。
比任何法宝、任何存在都要可怕的气息,此时此刻,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所以,你动了她哪根手指?”
仇策毛骨悚然,浑身血液凝固,时光如静止一般从他眼前流过,他一点、一点转过脑袋,对上那双他这辈子都不想看见第二次的眼睛。
深若寒潭,暗如幽夜,冰冷似一把纯粹的剑。
若说唯一的不同,就是比起四年前的无悲无喜,多出一抹仿佛要燃烧一切的怒火。
仇策惨叫起来,蹦得像只拔了毛的鸡:“我没有!我发誓没动过她一根头发丝!不信你去问她——啊!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华灯放下手,进入吃瓜看戏状态。
只是预想中的大战并没有发生,几下眨眼的功夫,仇策就从高空跌落,重重摔砸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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