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文女主求生指南by长明夜
长明夜  发于:2025年06月23日

关灯
护眼

“你要试试吗?”他攥着她的腰问。
他的确有一双极漂亮的眼睛,从第一次见面,华灯就注意到。
像是被这双眼蛊惑,她鬼使神差地歪了下头:“那就、试试?”
她说完又不太好意思,轻柔地偏过头。从沈昼角度,能看见她纤长的脖颈,以及绯红的耳垂。那么脆弱,那么柔和,好像不管他做什么都可以。
沈昼攥着她腰的手缓缓收紧,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下,他似乎又闻到了那股香气。
可是凑近了闻,又什么都没有,不是她身上的香水味。
倒是华灯这边,见他迟迟没有动静,睁开眼疑惑地问:“你是不是根本没学会?”
很好,还会用激将法了。
沈昼垂眼,指尖顺着她的衣衫,缓缓下移。
华灯愣住,随即脑子嗡一下炸开,不受控制地后退。
沈昼按住她肩膀,说:“乖,我不会让你难受。”
华灯的头抵到他胸膛,做不到。
沈昼说:“听话。”
他的话向来不说第三遍,见她不答,便不再问她。
雨水簌簌扑打到窗上,他推开窗户,接住这从芭蕉叶滴落的水痕。
雨水浸透指尖,被他难得温柔地捻住。
“你停下!”华灯浑身战栗不已,骤然挣扎起来,“我、我不要了……”
然而另一只手就搭在她背后,当她起身时,毫不费力就将她带进怀里,不容拒绝、不容后退。
他沙哑的声音说:“华灯,你怎么总想跑。”
华灯小声说:“是你看上去太吓人了。”
沈昼乜她一眼,最终无奈地叹了声。他抬手,扯下发间红色的发带,侧首对她说:“帮我系上。”
华灯依言为他将发带绑好,他转过脸,锋利的眼眸被完全掩盖,高挺的鼻梁顶着红绸,竟有种别样的妖冶。
华灯看得移不开眼,忽觉颈侧一热,他的手指不知何时探来,压住她的脉搏。
这只手先前很凉,现在却变得比往常还热,华灯心知自己心跳极快,悄悄往后退了些。
好在沈昼没有追究,只是问她:“还紧张吗?”
华灯一下明白,为何他要将眼睛蒙住,心跳的确平静不少。
她下意识点点头,这才想起他看不见,又开口:“我本来也不紧张。你……你开始吧。”
“嗯。”
轻轻一个字节,让华灯的心整个提起。
她慌乱地想要说话:“我……唔。”
嘴唇被一根手指挡住,手指的主人似乎在笑。
“嘘。”他说,“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华灯的身体一下子紧绷。
“喜欢这样吗?还是这样?”他问,“为什么不回答?你不喜欢我这样摸它,还是不喜欢它和我亲近?”
“你不准说话……不准问……哈…不准这样!”
他的指甲轻轻挠了一下,慢条斯理地划拨着。
灯光昏黄摇曳。
床帏上两道影子交叠,在寂静的夜晚中,流出隐约的声响。
“不准哪样?”沈昼我行我素,语调沉稳,“这样不行?”
华灯:“不……”
沈昼:“那这样?”
采撷芭蕉的人充满怜惜,却绝对称不上温柔。
雨水顺着指骨流下,他的手指被芭蕉叶彻底裹住,奇异的感觉哪怕是他也有一瞬失神。
怎么会这么软,这么——
“不行……沈昼……”
少女整个人都变成一团棉。
她好像不喜欢他这样扰乱芭蕉叶,脸颊汗湿地哭哭唧唧。
“这个时候可以不叫我名字。”他若有似无地叹息了声。
“唔?”下颌抵着的脑袋动了下,他知道华灯正在抬头看他,然而他没有回答。
她以为喊出他的名字,就能抓住救命稻草。可其实他只想更用力,用力欺负得她更狠些。
恶劣的想法在心底蠢蠢欲动,他不动声色,拍着她的背安抚:“别担心,我会让你舒服的。”
华灯低低地啜泣一声。
沈昼心情愉悦地感受着她的反应。
他想知道怎样能让她更快乐,怎样能让她哭得更凶。
但好像不论他如何逗弄,她都能乖乖受着,即便快要达到极限,变得一塌糊涂。
沈昼低声笑道:“它好像很喜欢我的手。”
像刚出生的小猫,遇到人的手指只会懵懂地舔蹭上来,乞求更多滋润。
真可爱。
他故意逗弄着,把这猫儿耍得团团转,而它全然不知。
风声仍未停歇。
华灯半阖着眼,已经顾不上去擦眼角沁出的泪。
床帏一角随风掠起,隐隐可窥见其中形貌。偏偏沈昼不再出声,华灯也只好压抑着出声的冲动。
但这份沉默,只会让其他感知变得更加清晰。
她已经无法描述自己现在的状态,说不清是想要快点结束,还是更深地沉沦其中。
院外疾风骤雨,忽起忽落。
男人伸手摘落一叶芭蕉,粗粝的厚茧磨过枝叶,芭蕉蜷缩着,在雨中瑟瑟发抖。
她忍不住抽噎两声。
一只手从背后越来,抚摸她的脸。沈昼问:“为什么不叫?”
华灯咬住牙关不说话。
沈昼说:“我设了结界,没人会听到。”
华灯摇头,也不管他能不能看见。
沈昼感受到了,但那只手没有撤开,而是直接撬开她的嘴,命令她:“叫出来,不许忍。”
牙关被迫松开,华灯难以抑制地叫出了声。
沈昼仿佛满意了,手背揉了下她的脸,带着夸赞的语气:“对,就这样,让我知道你在快乐。”
华灯失神的双眼蒙住一层薄雾,她模糊地看到沈昼的样子,突然发觉她从前似乎并没有那么了解他。
过于强大的力量,让他学会了收敛克制,好像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样子。
此刻她终于明白地感受到,沈昼身上透出来的气息,究竟多么富有侵略性。无孔不入、无处不占,将她牢牢束缚,不留一丝缝隙。
如此恐怖,又如此诱她接近。
她眨了眨眼,泪水掉下两滴,让她更能清楚地看见他的脸。
红绸遮盖他漆黑的眸,她猜不出他的情绪。
她突然后悔蒙上这双眼睛。
他现在会是什么样?那双向来波澜不惊的眼,是否会多出几丝波动?
他是否也会看着她,逐渐变得像她一样?
好奇战胜了羞赧,她顺从心意,去勾弄沈昼脑后的绑结,然而这一举动很快被制止。
“你又不听话。”男人捉住她的手,揉捏她柔软的指腹,语气难辨喜怒。
窗外寒风卷过,春水潺潺不休。
水渍渗透窗柩和门缝,缠缠绵绵流了一地,连床铺都被打湿,沿着粉嫩的衣衫蜿蜒流落。
少女无助的呜咽,男人压抑的喘声,都在这间密闭的屋子里一浪盖过一浪。
忽然,声音停了下来。
华灯迷蒙地仰起脑袋,仿若催促:“嗯?”
为什么不继续了?
男人唇角一勾,微微侧首,似在看她:“我累了,你可以自己来。”
“……”
华灯懵了。
都这时候了,怎么还让她自己来?
她完全不想动,可是真的好难受啊。
这感觉简直像坐过山车被卡在最上面,她咬了咬唇,最终妥协,颤巍巍抬起沈昼放在她面前的手。
这是她无比熟悉的手,手指修长,指甲齐整,骨骼清晰而有力。唯一不同以往的,是整只手都泛着淡淡的红色,水光犹未消散,暧昧诱人。
华灯的呼吸凝固了,几乎要抓不住他的手掌。
她想像沈昼一样,用这只手完成今天的任务,让她彻底解脱。可她把手拉过去,在快要触碰的地方,又突然放下了。
“我……”她红着眼眶,浑身都因羞耻而颤抖。
“你欺负人,我讨厌你,沈昼。”她吧嗒掉下一滴泪,委屈地重复,“我真的讨厌你,沈昼!”
沈昼沉默少顷,叹了口气:“你又叫我的名字。”
华灯愣了愣,没理解他的意思,但是不重要了,她眼睁睁看着那只手重新有了动作,轻车熟路回到它喜爱的地方。
他似乎这时才放弃伪装,用尽手段翻弄,却偏偏不让她解脱。
华灯哭着喊:“不,别这样嗯……别掐……”
骤雨如注,不可阻挡。他始终不肯停下。
华灯受不住了,眼泪流得像水一样,她报复地咬住沈昼的肩膀。
她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牙齿深深嵌进肌肉,沈昼非但不恼,反而轻笑了声,手指一勾戏谑道:“它也在咬我。”
华灯听得面红耳赤,边咬边打他:“混蛋,你怎么这么讨厌!”
沈昼的胸膛一阵震动,他笑着说:“松口,不然我就咬回来。”
华灯没有松口,咬得更用力了,沈昼任她咬完,将她从身上扒开,手指点住她的脖颈,缓缓滑落。
他在找那颗痣。
凭着记忆,摸索到她锁骨下方的位置。
“是这里吗?”他指尖轻轻点了点,感受不出来。
华灯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还处在可怕的余韵中,胡乱摇头:“不是……”
沈昼微微一笑:“哦,那就是这里。”
完全不给华灯反驳的余地,他直接低头,张嘴咬了下去。
刺痒的感觉传来,华灯脑子炸开烟花。
他怎么可以咬她的、她的……
“呜。”
可没等她将人推开,就充满恐惧地发现另一件事——他的手指,又过来了。
大雨淅淅沥沥,门窗呼哧作响。
风起不息,门前芭蕉零落一地,可怜地被雨点敲打,被迫溶进夜色。
而这一夜,注定比以往更为漫长。

第40章 雨霁天晴
沈昼小的时候, 朋友很多,他最喜欢的男孩叫殷则京,是个富家子弟, 永远穿最好的衣裳,用最好的剑。
殷则京是个吝啬的孩子, 并不喜爱与人分享,但他觉得沈昼人不错, 所以愿意分给他剑谱和灵药。
在沈昼全然不成熟的观念里, 朋友就应该一辈子在一起。可后来, 殷则京搬离家乡, 据说是因为天赋出众, 被主家选去重点栽培了。
沈昼哭着为他送别, 而殷则京虽然眼眶通红,却摆手笑着对他说:“别难过,我们还会再见的, 我等你来找我的那一天!”
随着年岁渐长, 沈昼如每个人那般, 遗忘了这个儿时的伙伴。直至他拜入仙门,见到了身为首席弟子的殷则京。
他比年少时更张扬,更意气风发。
众目睽睽的演武台上, 他一跃而下, 迎着光招手:“阿昼,快过来啊,阿昼!”
沈昼提剑追了上去,无奈地喊:“等等我,则京!”
仔细回想下,后来的一生, 他似乎都在说这句话:“等等我。”
他完成儿时所想,与殷则京当了一辈子朋友,甚至见证了殷则京和陈曦的爱情。
奇怪的是,沈昼从未怀念这样的日子。
正如现在,他几乎回想不起关于殷则京更多的事。
最后的那份记忆定格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
殷则京抱着陈曦的尸体,平静地对他说:“你走吧,沈昼。”
“……”
一夜暴雨过后,庭院幽寂如许,巳时日光正盛,金灿的光芒穿透床帏,照亮了沈昼徐徐睁开的黑眸。
他右手搭在额头上,无声盯着床帐,怀里的少女尚且酣睡,手指绞着他的衣裳。
她睡姿并不安稳,衣衫胡乱地套着,还是她累极睡去后,他帮忙系好的扣子。
沈昼扯过被子,盖住她裸露的肩膀,静静地出了会神。
他已经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睡过觉,更别提做梦。
可昨天晚上,他确确实实睡着了,除了那场梦,睡得很安稳。
眉心的刺痛一阵接着一阵。
也许是梦境的缘故,这一次的疼痛比以往更强烈,尽管他眉头都没皱一下,但脸色还是逐渐苍白。
他习惯了,本该可以忍受,但这次他忽然不想忍了。
他搂住了怀里人的腰,从背后拥抱她,将头埋进她后颈,沉默地感受她的气息。
她睡得正香被人打扰,也只是随手拍了拍,含糊道:“乖,我睡觉呢。”
这是又把他当成咪咪了。
沈昼挑了下眉,有种把她叫醒看看他到底是谁的冲动。可他终究没做,只是掐了下她的腰,轻哼一声。
华灯搭着他的手臂,靠在他胸膛,呼吸绵长均匀,心跳平稳富有韵律。
就这样听着她的脉搏,沈昼的头疼莫名散了些,不知从何时起,眼睛阖上,又睡了一觉。
这一次,他没有梦见任何人。
“……嗯?”
华灯睁眼居然发现沈昼在睡觉,她差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她和沈昼面对面,沈昼的胳膊搭在她腰间,她的手抵在沈昼胸膛,两个人就以这样亲密无间的姿势,气息纠缠地沉睡。
想到昨晚的事,华灯脸色骤然红了个透。
他们竟然……
不过他们本来就是道侣,纵然是假的道侣,可那也是道侣。
华灯如是安慰自己,试图从他的怀抱撤离。奈何他搂得太紧,加之身体酸软,几乎没什么力气。
尤其大腿的位置,大概是沈昼昨晚强行撑着她的腿,不允许她合拢的缘故,所以总觉得有点别扭。
华灯记得很清楚,当她无意间低头时,曾见到桃粉的衣裙下,他的大掌紧紧锢着她雪白的肌肤,留下红色的印记。
而另一只手——
华灯赶紧打住自己的想法。
淡定,淡定,作为接受过开化教育的人,她应该习惯这种事的发生。
她悄悄觑眼打量沈昼,还是感到惊奇。
整整两个月,这还是头一回见到沈昼睡觉,难道他真被夺舍了?
她支着手肘,撑起小半边身子,安静凝视阳光下熟睡的男人。
他睡着的模样真是和清醒的时候迥然不同,浓黑的睫毛闭上,遮盖了他冷漠的眼神,让人更清楚注意到他俊秀的轮廓和昳丽的线条。
这时的他没有那么锋利,甚至显出几分乖巧。
也只有这时,华灯才能真切意识到,曾经回忆中惊鸿一瞥的小男孩,的确成长为了眼前这个冷峻强悍的男人。
她看着看着,突然对上一双点漆黑眸,眸子里犹带几分慵懒,勾得她心脏莫名多跳了两拍。
华灯一瞬间和他拉开距离。
沈昼笑了笑,下意识轻拍她的后背,如昨夜那般安抚,低沉的嗓音问:“怎么了?没睡好?”
他不提还好,一提华灯又想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不容易降温的脸再度燃烧。
“没有,我睡得挺好的。”她嘴硬道。
防止沈昼多问,她赶紧转移话题,把矛头对准他本人:“但是你怎么也睡着了?”
沈昼打了个哈欠,靠着床头,吊儿郎当地说:“我不能睡吗?”
华灯只觉好笑,敷衍地点头:“能能能,我的床很大,你随便睡。”
两人相继起床后,华灯回忆了下最近要干的事。
仙门大比还没结束,她得继续为比赛做准备,毕竟她说要拿第一可不是闹着玩的。
沈昼今天久违地清闲,一改常态不去修炼,而是为她指点功法。
不知道是不是华灯的错觉,他今日似乎更懒散,也更好说话了些。
比如练功的时候,她故意摸鱼偷懒,沈昼也不逼她,就往旁边一坐,说:“等你休息好再继续。”
同样的招式她用错两遍,沈昼也只是平常地说:“不错,这次比之前有进步。”
华灯:怕不是真被人夺舍了吧!
而且今天沈昼发呆的次数也比以往多。
他躺进藤椅看天的时候,华灯就凑到他旁边,小声问:“沈昼,你怎么了?”
沈昼依然望着天空,轻描淡写地说:“头疼。”
“啊?”华灯紧张起来,“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记不清了。”沈昼的声线很低,透着倦怠,“它为什么在疼?”
后一句似自言自语,又似询问着什么人。
华灯犹豫了片刻,悄悄伸手,触碰他的太阳穴。
沈昼怔了怔,没有阻拦,转过眼注视她。
华灯顶着他的目光,认真地为他按揉穴位,模样很是努力。
沈昼笑了出来,按下她的手:“不疼了。”
华灯不信:“真的吗?”
沈昼说:“真的,本来也不是很疼。”
华灯这才松了口气:“你以后头疼都可以找我,这方面我可有经验了。”
沈昼看了看她,抬手往她头顶一敲,在她的痛呼声中笑道:“这种经验?”
华灯:“……你别躲!让我打回去!”
沈昼捉着她的手腕放声大笑。
华灯打不到,改为踢他,朝他小腿用力踢了一记,得意地看向沈昼。
沈昼挑眉道:“行,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华灯谦虚道:“哪有哪有。”
说完才发现,沈昼仍旧没有松手。那只握惯了剑的手攥着她的手腕,骨节分明,根根修长。
不得不承认,沈昼学习能力极强,带来的感觉也是快慰远远大于其他。
……怎么办。
她根本没办法直视了。
她懊恼地想要抽出手,忽然听到沈昼的声音,似笑非笑问:“你在想什么?”
华灯猛地清醒,立刻回道:“关你什么事?我又没想你!”
“啧。”沈昼说,“专心点,接着练。”
这一回华灯不敢再出院子,一整天都和沈昼待在一起练功。
等到天差不多黑透的时候,她收回玉虚扇,磨磨蹭蹭走到沈昼身边。
“那个……”她清咳了声。
沈昼躺在藤椅上,转向她,挑着眼尾懒懒地出声:“嗯?”
华灯眨眨眼:“我是不是该吃药了?”
沈昼的头猝然又疼了一下。
他静了少顷,起身说:“对。”
他跟在华灯后面,回到熟悉的屋子,随手关闭房门。灯光亮起,恍如昨夜。
华灯拿出药瓶,盯着看了会,眼一闭心一横,吞了两粒下去。
沈昼就在旁边看着,面色平静。
他很少会怀疑自己的决断,但现在他情不自禁地想,他昨夜的举动究竟是否正确?
好像越与她接触,越能意识到自己是个怪物。
越接近她,就越想杀了她,无可抑制。
华灯很快就难受起来,扯着他的袖子问:“你这个药方,不能改良一下吗?”
“已经改良过了。”沈昼垂眸,“本来你应该灵力全废,现在只需稍微忍耐一下就好。”
他一条腿压住床铺,想要继续昨晚的事。
然而华灯仿若受惊的猫,飞快地缩进床另外一侧,偏过头说:“我……我不要你来了!”
沈昼的动作顿住。
他直起身,影子覆盖到华灯身上,逆光的眼眸酝酿着未知的波涛,晦暗难辨。
华灯还在试图和他讲道理:“你不是说天底下的修士,我可以随便选吗?”
她当然不是真的想找别人,但她觉得应该给沈昼一点被开除的危机感,免得他又像昨晚一样肆无忌惮,折磨得她快要虚脱。
沈昼看着她:“我说过吗?”
华灯急了:“说过啊,你怎么还反悔!”
沈昼面不改色:“你记错了。”
华灯被他的无耻震撼住。她拂开被子,气冲冲就往下走,嘴里说着:“我不管,反正我要去找别人,你……”
她耳朵微微发红,小声说:“你昨晚太过分了。”
她落地就要穿鞋,一条手臂悄无声息横到她腰前,轻而易举将她抱了回去。
华灯的后背贴住他的胸膛,被他压倒在床榻时,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过分?”他的声调稀松寻常,但华灯忽地汗毛倒竖,仿佛感应到某种危险。
“可你的反应告诉我,你很喜欢。”他慢条斯理地说。
他的手指轻轻一动,贴着她后颈呢喃:“就像这样。”
华灯喉咙里溢出惊呼,眼尾飞红道:“轻点……”
沈昼微微一笑,答应得十分轻松:“好啊。”
现在他不会怀疑了。
除了他,没有人可以接近华灯。
那些人都该死,裴度云、段译、唐逸峰,通通都是。
浪潮再度席卷,华灯迅速沉没到他掀起的波涛中,双膝跪坐着,脊背簌簌发抖。
有了昨天的经验,他几乎不怎么费力,就精准找到让她反应最大的方法。
华灯双目失焦,神色迷离,紧紧揪住床褥,忽而听他在耳畔问:“你喜欢别的吗?”
“唔嗯?”她在破碎的吟哦中艰难出声。
“我看书里说,还有很多东西可以用。”他像个好学的学生,勤勤恳恳钻研着,“比如这个。”
华灯浑身一颤,脚尖猛地绷紧:“你放了什么……!”
沈昼轻笑道:“蛟珠,你说它好看。”
……她回头就把那些书全都撕了!!
华灯难受道:“拿出去。”
见沈昼不听,她改而抓住他青筋浮现的胳膊,哼哼唧唧地说:“我要你,不要这个……”
沈昼的动作有几秒停滞,随后骤然加重力度。
“停……我不是要这样……”华灯混乱地摇头,乌发披散如瀑。
沈昼不理会,只是问她:“是要我还是要别人?”
华灯不肯回答。
沈昼笑了笑,说:“不是去找别人吗?就这样去吧。”
他扬手一挥,一道水幕出现在面前,清晰呈现出床榻上的一切。
华灯瞳孔骤缩,第一反应居然是——今天忘了蒙住沈昼的眼睛。
她恼怒道:“你转过去!”
“我没有看。”水幕上,沈昼的确闭着眼,“那你呢?你看到了什么?”

第41章 长路漫漫
华灯双膝跪在床上, 腰间被一条手臂环住,下颌则被另一只手挑起,迫使她直起身子, 看到水幕中的全貌。
男人的呼吸洒在耳侧,肩膀传来他下巴的重量。
他闭着眼睛, 问:“你看到了什么?告诉我。我看不见。”
华灯张了张嘴,瞳孔颤抖:“我……”
她看到清晰如镜的水幕中, 少女衣衫半褪, 外衣早已剥去, 仅剩单薄的里衣欲掉不掉搭在臂弯间, 丰盈和纤细一览无遗。
腰下堆积的衣裙里, 隐约可见一条手臂的轮廓, 每一次掀起裙摆的波澜,都依稀回荡些微水声。
只要他睁开眼,就什么都能看见。
看见她合不拢的双唇, 看见她绯红的脸庞和潮湿的眼睛。
这样想着, 便瞥见那双轻闭的眼睫似乎抖了下。华灯莫名慌了神, 强撑着酸软的身子,转头摘下他的发带。
再一次用这条发带蒙住他的双眼,她听到男人轻笑一声, 随意撩了把散乱的碎发, 问她:“你也想让别人看到这样吗?”
华灯被他折磨得不轻,很干脆地回:“怎么,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
沈昼的语气并无变化,慢条斯理抽出手指,华灯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忽然又感受到他的动作, 冰凉坚硬的感觉让她禁不住脚趾蜷缩。
这次的似乎没有蛟珠那么大,却远没有蛟珠圆润柔和,棱角分明进入到手指所难戳碰的位置。
“哈……混账!”她瞪了面前的人一眼,尽管他看不到,“你又放了什么?”
“是你喜欢的东西。”沈昼说着,攥住她的腰。
她喜欢的东西?偏偏在这种时刻,华灯几乎立马反应过来:“灵石……”
她刚要再骂沈昼几句,下一秒却身子一轻,整个人都被他提着腰带离床榻,赤足落至地面。
华灯脑子懵了,脚尖踮起,顽固的灵石让她快要站立不稳。
沈昼就在背后,但完全没有扶她的打算,一只手掌抵住她的脊背:“想去找别人?”
“不……”
他轻轻推了下,说:“那就去吧。”
华灯被他推得踉跄前行几步,灵石随着步伐挤进更深的地方,她犹如过电,浑身簌簌发抖。
她想要回到床上,但背后的手阻止她转身,也阻止她回头。
他掐着她的腰,以防她跌落,同时又推着她,一步一步,和她一起前行。
华灯从没走过这么漫长的路。
每走一步,汗珠就顺着脸颊滴落,水渍蜿蜒一地,瞧上去却远比汗水要多。
她整个人犹如从水里捞出,战栗着,求饶着,到最后几近失声,双瞳涣散不成样子。
“你快……让它出去……我……”华灯手指收紧,在他手臂留下几条抓痕,“禽兽……无耻……讨厌…最讨厌你这种人……”
“我知道。”沈昼终于止住脚步,说,“但你不是最喜欢灵石吗?”
华灯:“……”
你让我以后还怎么直视灵石!
她踮着脚尖,站在沈昼的脚背上,被他掐着腰抬起,如同在床上一般,跪坐到窗边的桌子上。
桌子不高不矮,她扶着窗沿,沈昼从背后探来手臂,刚好能将她整个人笼罩。
她脑子还不清醒,正努力消化异样的感觉,突然身前一凉,吹过几缕冷风。
院里的景象落入眼底,月光下的藤椅,被雨打蔫的芭蕉,还有风中舒展摇曳的银杏叶。
——沈昼打开了窗。
华灯惊慌地往后缩起身子,被男人的胸膛牢牢挡住。她试图合拢敞开的衣襟,也被一只手拦下。
灵石在急促的收缩中碾过难以描述的角落,她闷哼一声,嗓音软成水:“沈昼,你干什么呀——”
沈昼摁着她乱动的腿,说:“我刚才让你走,你想的是谁?”
华灯:“你管得着吗?”
沈昼:“我管不着,你现在可以去找他。或者……”
他带着一丝并不温柔的笑意:“你现在让他过来。”
又一阵冷风吹过,华灯已是金丹期,当然不会觉得冷,却还是瑟缩了下。
纵使夜幕黑沉,可月光那么亮,万一有人过来……
她恨恨地捏了把沈昼的胳膊:“我骗你的,我谁也不找,行了吧!”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