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文女主求生指南by长明夜
长明夜  发于:2025年0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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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昼却还游刃有余,腾出一只手,手背碰了碰她的脸颊:“这里不介意?”
华灯咬着嘴唇,说不出话。
他的手继续下移,挑起那惹人烦心的玛瑙链,手背的肌肤从她脖颈流连而过。
“那这里呢?”他捻着玛瑙珠问,指尖若有似无挠了下颈侧的发丝,痒意袭来,华灯控制不住地战栗。
他微微一笑,眼里带了怜悯:“你确定,自己真的不会介意?”
华灯吐出一口气,嘴唇已经被她咬出血色。
好吧,她果然……还是有点介意的。
她不情愿地说:“我知道了,你快起开。”顺便踹了他一脚。
沈昼勾起唇角,反将她的两条腿一并压住,好整以暇地说:“不要,是你自己说的。”
华灯呼吸一颤,强忍着喘息:“我又没说让你这样。”
沈昼反问:“那我说的话你听了吗?”
华灯发挥绝技,无辜地问:“你说什么了?”
沈昼意味不明地扫了她一眼,上身缓缓压下,气息纠缠不清。
他盯着她的眼睛说:“你应该让我离开,然后过你自己的生活。那些想害你的人我会为你解决,你什么也不用担心。”
“为什么不听话,华灯。”
华灯猝然别过脸,回避因他接近而带来的热意,嘴上不依不饶:“我就不!”哪有老板听员工话的道理。
越想越觉得她没错,干脆又踹了沈昼一脚:“就不就不就不!”
沈昼稳如泰山,掐着她的腰不准她再动,华灯顿时身子一麻,完全软了下去。
她嘴硬道:“……想说什么以后再说,你先起开。”
沈昼慢条斯理地加重力度:“就不。”
华灯被他的手折磨得要死,怒上心头,恶向胆边生。她脑袋往沈昼额头一撞,趁他没反应过来,右手挣脱扯来一条被子,呼啦往两人头顶一盖。
来啊,自相残杀啊!
她抱着沈昼的腰就是一通翻滚,两人在被子里滚了两三圈,视野昏暗,发丝勾缠,已然分不清你我。
最后,沈昼用手肘抵住墙壁,硬是制住华灯,从被子里翻了出来。
他看着还在被子里的华灯,那鼓起来的一坨,摁着她的后颈将她埋得更深,等听到华灯愤怒的骂声时,脸上的笑意更张扬了。
但下一秒,他就止住笑容,神情莫测盯着自己的手掌。
他到底为什么,要在这里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就在他面无表情想要离开时,华灯也从被子里面探出了头。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脸颊贴着好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脸上表情还有点懵,眨巴着大眼睛不知想些什么。
衣服更是乱得不成样子,腰上的绳结早已脱落,领口向肩膀一侧滑落,露出半边圆润的肩头,还有……
还有刚刚,她想让他摸的地方。
沈昼平静地抬起手,拉过被子,结结实实将她裹了起来。
华灯:“?”
她踢了脚,然而踢不开被子,效果就像是在床上蠕动了下。
沈昼笑出了声。
华灯:“你放我出来!你幼不幼稚,神经病!大混蛋!”
她的骂声就像助兴剂,沈昼玩得更开心了,仿佛在他眼里华灯就是一只蚕蛹,手指戳一下,她就挣扎一下。
还挺可爱。
华灯:“我生气了!”
沈昼:“嗯。”戳一下。
华灯扭动:“我真的生气了!再也不会理你了!”
沈昼:“真可怕。”戳戳戳。
狗东西去死吧!!
华灯愤怒地抬头,用尽全部力气撞向他胸口,竟然将他撞得一个摇晃,身子倒向床头,发出极轻的一声闷哼。
但是华灯听见了。而且是第二次听见。
她的怒火莫名一滞,像是意识到什么,飞快地说:“系统,扫描。”
系统将扫描的画面呈给她:“宿主,他用了障眼法。”
在沈昼仿若毫无异样的身上,胸口赫然贯穿有一道深深的剑痕,离心脏恐怕差不了多远。
伤口不再流血,却迟迟未能痊愈,黑色的剑伤宛如一道诅咒,深深刻入他肌骨血肉。
华灯一下从被子里挣脱,拽住他的衣领:“你的伤根本没好!”
沈昼低头看她:“好了。”
“你骗我,沈昼。”华灯倔强地回望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昼皱了皱眉,华灯堵着一口气,偏要去掀他的领口。
“不用。”沈昼淡淡地挡住她。
“你让我看看!”华灯着急了。
可不管她怎么用力,都敌不过沈昼的力气,终于她的话语软下来,近乎恳求一般:“我就看一眼,不然我不会安心的。”
沈昼眉心跳了下,有些头疼地撤开手,也撤掉障眼法,别过眼任她去看。
那狰狞蜿蜒的伤痕,此刻彻底暴露在华灯眼底,漆黑的色彩冲击着她的思绪,让她久久无法言语。
沈昼靠着床头,百无聊赖地等了会,始终没听到她说话,不在意地拢了拢领口。
她应该看完就会放下。
可他发现,有两只手牢牢揪住了他的衣裳,似乎不愿就此遮盖掉伤口。
他诧异地垂下眸子。
华灯就跪坐在他身旁,小小的脑袋压得极低,不言不语,腮边静静挂着一滴泪,不知挂了有多久。
为什么……
沈昼茫然了一瞬。
他吓到她了吗?

明明是她自己要看, 结果又被吓到。
沈昼无可奈何,抬手按住伤口,再一次发动障眼法, 免得她看了难受。
但华灯一下子抓住他的手,依旧盯着那道伤痕, 语气很凶地说:“不准用。”
沈昼:“那就别看了。”也别哭了。
可华灯听了,竟然又流下一滴泪, 仰起脸看他, 放轻了声音说:“怎么伤得这么重呀?”
沈昼对上她的眼, 终于后知后觉。
原来, 不是被吓到。
他不在意地说:“很快就好了, 眼泪收一收。”
华灯本来已经快平静了, 但她一向受不了在哭的时候被人说别哭,眼泪瞬间控制不住,汹涌地夺眶而出。
沈昼的表情凝固了, 身子一下坐直, 强顶着禁制搜刮回忆里的内容。
他小时候还挺爱哭的, 那时母亲怎么说来着?
“眼泪是懦弱的象征,你要学会打倒自己的懦弱,变成你父亲一样顶天立地的修士。”
每次说完他就不哭了, 证明这话很有效。
沈昼开口:“眼泪是……”
华灯:“呜。”
“……”
他僵了下, 把所有话都咽下去,一根手指粗鲁地抹去她的泪水,略显生硬地说:“真的没事,别哭了……好吗?”
华灯:“我也不想哭……你别说话了呜呜。”
沈昼眼角抽了下,手掌盖住胸口,再抬起时伤痕消失无踪:“你看, 已经好了。”
“你当我是傻的吗!”华灯更难过了。
手指轻轻点在伤口周围,她尝试用灵力治愈,却毫无效果,涩然问道:“疼不疼啊,沈昼?”
沈昼说:“我可以屏蔽痛觉。”
“你又骗我。”华灯又掉下一滴泪,重新问了遍:“疼不疼?”
“……挺疼的。”
沈昼觉得自己头比伤口更疼。
但他说完这句,华灯吸了吸鼻子,似乎有停止流泪的趋势。她问:“谁伤了你?”
沈昼不假思索:“虞蘅。”
下一秒就瞥见华灯泫然欲泣的眼神,他立即改口:“反杀咒。”
华灯愣了愣,也就是说,是他自己做的。
反杀咒会以数倍代价返回到咒主身上,她叹息一声,擦擦眼泪:“你杀人不是很简单的吗,为什么要伤到自己?”
怕她再哭,沈昼如实回答:“为了记住今天的事。”
华灯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沈昼又感到了那股熟悉的烦躁。
她露出了和之前一模一样的眼神。
可这一次,他似乎不想杀她了。
他甚至想伤得更重些,看她的眼神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这么想了,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原本有愈合趋势的伤口,突然开始崩裂流血,华灯吓了一跳,手忙脚乱要替他包扎伤口。
然而没等她取出丹药,手就被牢牢制住,抬头便见沈昼莫名其妙笑着的脸。
她着急想要挣脱,又怕影响他伤势,只好小声催促:“沈昼,你放开我,我给你上药好不好?”
沈昼笑了起来,他笑的幅度越来越大,伤口流出的血也越来越多。
在华灯急得又要哭出来的时候,沈昼不再笑了,他按着伤口起身,将她一并抱起来,挑着眉说:“你想治好我?”
华灯茫然地啊了声,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沈昼说:“走。”
随即为她披上外袍,消失在凭空出现的黑色缝隙里。
华灯眼前一花,等她缓过来时,周围的景色已完全不同。
这次不再是青阳宗,也不是那座白玉密室,而是一座高耸入云的雪山。
沈昼站在悬崖边缘,眼前是漫无边际的云烟,身后是华美秀丽的宫殿。
他将她放下来,华灯惊讶地发现自己能在云上行走,而且走得稳稳当当。
“这里是哪?”
“天含山。”沈昼说,“这是九州灵气最充足的地方。”
像是验证他的话语,华灯看着他的境界一路上涨,胸口的伤也开始缓慢愈合。
她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在云上跳了两下,好奇地说:“这是你的秘密基地吗?”
“算是。”
“那带我来没关系?”她故意问,“说不定哪天我就出卖你了。”
“我可以让你忘掉。”显然沈昼并不在意她的恐吓。
华灯得意洋洋地笑出来:“你忘了,傀儡术对我没效果。”
沈昼以一种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那是我只对你用了最低阶的傀儡术。”
高阶傀儡术,天底下没人能够阻挡。
然而华灯哦了声,拖长腔调说:“那你就试试咯。”
沈昼眼皮跳了下,盯着她的神情,发现她是真的这么确信。
傀儡术真的会对她失效吗?
不,他对她用过很多次,比如督促她练功的时候,那几次无疑都生效了。
唯一失效的一次,是为了让她忘记。
所以……不是傀儡术无效,而她能凭自己“想起来”,或者“看见”。
是她体内那个东西在帮她吗?
不知道那个东西能帮她到什么程度,他走之后,能不能保护好她。
沈昼面上没什么反应,说:“那就不用了。带你来,本来也不怕你记住。”
华灯也这么想,所以她欢快地跑进宫殿里逛了圈,又跑到后面的花园从头走到尾。
花园深处传来隐约的动静,她好奇地走过去,脚步一顿:“这是什么?”
沈昼从后面踱步过来,说:“九天玄荒神圣奔雷骡。”
华灯:“所以就是骡子?”
沈昼:“……嗯。”
“你养这个干嘛?”
“它主人被我杀了,我见它很喜欢我,不怕我,就把它带回来养了。”
看着它膘肥体壮的样,华灯心说难怪,有人好吃好喝供着,换她她也喜欢。
“你可以上去试试。”沈昼说,“它能载着你飞。”
华灯婉拒:“不了吧,我觉得我的风格更适合仙鹤,飞驹也行,你这头骡……啊,你干什么!”
沈昼托着她的腰,直接将她放了上去。
他拍了拍骡子的头:“带她去玩,别飞太快,否则今晚吃骡肉火烧。”
骡子浑身一凛,面色严肃地点头,华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一张骡脸上看出严肃的。
紧接着,骡子生出翅膀,奋力拍打两下。
她紧张地抓住骡耳朵,生怕被甩飞下去。
一秒,两秒,三秒……无事发生。
微妙的寂静中,只有翅膀拍打空气的声音,骡子汗流浃背,发出绝望的嘶鸣。
华灯:“……是不是我太重了?”
沈昼黑着脸说:“是它吃太多,飞不起来。”
他踹了骡子屁股一脚:“飞不动可以,那就接下来一个月都给我辟谷,再飞不起来,我就把你的肉全都割掉。”
华灯只觉得骡子肌肉一抖,两只翅膀变大一倍,在它的不懈努力下,终于晃晃悠悠地……飞高了三丈。
华灯啪啪啪鼓掌:“厉害厉害,和我第一次御剑差不多。”
骡:“嘤嘤。”女主人比男主人好太多了吧求收养。
沈昼已经不想多看,随手施了个法术帮它飞得更高更稳,又用法术将华灯固定在它背上,摆摆手让他们离开。
华灯雀跃地道:“出发吧,骡兄!”
骡子长鸣一声,载着她飞入云霄。
目送他们走远,沈昼这才转身,不过没再进殿,而是坐到殿外的台阶上,用灵力修复着伤势。
烈天剑悄悄从芥子空间飞出,盘旋在他周围,似乎无声地说着对不起。
沈昼安抚地摸了摸它的剑柄,给它喂了几百块灵石。
其他的剑看了,也纷纷飞出来,抢着要吃东西,沈昼不厌其烦地一个个喂过去,同样地抚摸它们的剑身。
“不愧是九天玄荒神圣奔雷骡。”华灯坐在骡背上赞叹,“飞行体验太棒了。”
骡子心虚地晃晃耳朵,没好意思说都是男主人的法力在拽着它飞,其实它根本没出力。
一人一骡就这样在云海里遨游,没人发现,就在云层深处,还隐藏着一道黑色的身影。
今泽趴在云里,缓缓前进,他即将看到那个女人的真容,他一定要——
“啊!”
伴随一声惨叫,他被沈昼的神识击落云端,飞速下坠。
华灯如有所感,低头一望,惊叹道:“鸟还会掉下去吗?好笨哦。”
骡子:“嗷嗷!”对不起了男主人的小弟,这次我就当没看到了。
“沈昼,你谋害我!你就是个见色忘友的小人!”
今泽站在宫殿前大声指责。
沈昼头也不回,语气平常地说:“我跟你什么时候有‘义’字可谈?”
今泽气结,但又无法反驳。
确实没有义气可谈,毕竟他这么多年都在给沈昼当孙子,笑死。
他郁闷地站着生了会气,发现沈昼没理他,反倒是烈天主动飞了过来,像找到玩伴一样绕着他飞来飞去。
见到烈天,今泽脸色缓和不少,拿出灵石又给它喂了一顿,烈天吃饱喝足,化作一缕黑光钻进他胸膛,陷入沉眠。
今泽没有丝毫不适,习以为常地走到沈昼身边。
四年前,这个男人就是拿着这柄剑,孤身闯入紫阳宫,杀死他父亲和父亲的属下,将他从重重锁链中解脱。
那座囚禁他十年的镇雷塔轰然倒塌,他久违地见到了月亮,踉踉跄跄跟在沈昼后面,一步一个血印。
沈昼对他说:“我会传授你法术,让你用最快的速度突破元婴。你想继续当魔修,我就把教主的位置给你,你想变回修仙者,我就为你重塑仙躯制造新的身份。”
他沉默地低着头,没有回答好或者不好。
沈昼的确履行了诺言,他的每一本功法都是沈昼亲手所写,每一道法术都是沈昼亲手所教,尽管他只教一遍,剩下的全由今泽自己琢磨。
一年后的某天,他忍不住问:“你这么厉害,我还能做些什么回报你?”
而沈昼把烈天剑递到他面前,回答他:“你做这把剑的剑鞘。如果有一天我失控了,就用它杀了我。”
今泽抚摸着胸口,烈天在他身体里沉睡,没有失控的迹象,他暗自松了口气。
他在台阶上坐了下来,余光一瞥,顿时震惊地张大嘴:“你多大了还吃糖?”
沈昼慢悠悠剥开手里的糖纸,又慢悠悠送进嘴里,懒得回答他的问题。
“你吃得出味道吗你还吃糖?分我一个,我也要吃!”今泽直接伸手去荷包里掏。
毫无疑问,他的指骨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折断,软趴趴垂了下去。
他捂着手叫道:“又来又来!你是不是有病?!”
沈昼一手捏着糖纸,一手握着藕粉色的荷包,上面绣着精致的山茶花图案,怎么看都和他的气质格格不入。
今泽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那个女人给的对不对?你前几天还为她用了烈天,你真是疯了!”
沈昼终于肯回应他的噪音,不过只吝啬地给了一个字:“嗯。”
“一把年纪还中美人计。”今泽露出想吐的表情。
“你的年龄比我大。”沈昼咬着糖说。
“放屁!老子中间那十年停止发育了!”今泽骂道,“你才是这么多年都活到狗肚子里了!”
沈昼不置可否,今泽再接再厉道:“你别被那个女人骗了,她肯定是群仙盟派来的奸细。”
沈昼:“那就把群仙盟都杀光,她就不是了。”
今泽噎了下,绞尽脑汁接着道:“那就当她是清白的,但她肯定不知道你是谁,不知道你做过的事!”
“她知道。”沈昼笑了下说,“她说她不介意。”
“不可能吧?那就是她很丑?性格很差?资质特别平凡希望跟你双修来突破?”
“都没有。”沈昼说,“她是天灵根,比你我都更有资质。”
“………”
“不是,凭什么?”今泽怒道,“她凭什么看上你?你哪点值得她喜欢?!”
“可能我人比较好吧。”沈昼说。
今泽的脸完全皱在一起,看样子马上就要吐出来。沈昼这时才意识到什么,说:“她不喜欢我,只是每月给我十万灵石。”
今泽:“什么?!……等一下,你之前给我的钱就是从她那来的?”
沈昼:“嗯。”
今泽:“我草,她真是瞎了眼了,有这钱干什么不好给你花?你笑什么?……你别笑了我瘆得慌,你是中邪了还是被夺舍了?!”
沈昼确实不笑了,面无表情看向他:“她回来了。”
今泽:“等等,我可以自己走——嗷!”
沈昼一脚把他踹飞了出去。
华灯坐在骡背上飞过来,瞧着天边的黑影再度惊叹道:“这鸟好能飞,都跑到这来了吗?”
沈昼面色不变:“迷路了,是只笨鸟。”
华灯:“看出来了,真的不太聪明。”
说着就拍拍骡兄的脑袋,示意它落地,骡兄扇扇翅膀,悄悄看了眼沈昼。它用自己有限的大脑,回忆起之前沈昼和左护法的对话。
“殿下啊,对道侣不能顺其自然,应该努力创造机会,加深双方感情,你看我和夫人这么多年就是巴拉巴拉。”
骡兄的头脑瞬间清明了,它身子猛然一抖,将华灯甩落下去,高兴地叫了两声。
上吧,我的男主人!
华灯:“……”
骡兄你发什么疯?
她刚想用法术漂浮起来,忽然腰上一紧,一只手比她更快地做出行动,揽着她的腰,将她抱了个满怀。
然后就听到头顶传来毫无感情的话语:“今晚吃骡肉火烧。”
骡:“???”

在华灯的竭力挽救下, 骡兄从沈昼的魔爪中逃脱,免于被做成火烧的命运。
骡兄非常感动,伏在华灯脚边弱弱地叫唤着, 听得出很努力夹住嗓子。
华灯牵着它到宫殿里面溜了圈。
这宫殿叫断云殿,形如其名, 位居云端之上。每一个角落都浸润着馥郁的灵气,华灯走了一圈, 感觉灵脉都清爽不少。
如果在这种环境中修炼, 难怪沈昼能变得那么强。
她尝试着躺到一朵云彩上, 发现弹度适宜, 刚好可以用来做床。她又扯过一片云彩当做被子, 整个人像裹在棉花糖里, 驱动着云彩玩蹦蹦卡丁车。
她正带着骡兄飞得开心,忽然身下的云开始不听使唤,以逼近过山车的速度嗖一下冲了出去。
她让云往东, 云就往西, 让云往上云就往下, 不管怎么样就跟她反着来。
华灯眯眼一看,果然沈昼不知何时走到大殿里,一根手指操控着她的云车, 差点把骡兄颠吐了。
她拽着骡兄跳了下来, 不屑于玩这种小学生的游戏。
沈昼从后面悠悠地走过来:“既然来了,不如在这突破到元婴。”
华灯回头,惊讶道:“我这就能突破了?”
沈昼嗯了声,说:“今天就可以。”
华灯眼睛一亮,没有修仙者不希望变强,她也不例外。
“我还以为我金丹巅峰的修为只是暂时的。”
或者说一开始, 她以为这是九幽花的功效。但醒来后她查阅了已有书籍,发现普通九幽花并没有如此强的功效,除非是万年以上的品种。
沈昼说:“金丹而已,还要什么暂时的,升了就是升了。”
果然是他做的,华灯不放心地检查灵府:“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不会走火入魔吧?”
沈昼勾了下嘴角:“会。”
“啊??”华灯瞪圆眼睛,也许是她的表情太过呆萌,沈昼忍不住笑了出来。
“……”华灯明白了,愤怒地指责他:“骗我很好玩吗?!”
沈昼收敛笑容,耸了下肩:“都说了金丹而已,你还担心什么。”
淦,你一个五岁就金丹的当然不会懂普通修士的艰辛啊!
但不得不说,此时的华灯也没有半点艰辛的感觉。
修为晋升太快,让她完全失去实感,甚至产生了元婴唾手可得的错觉。
“那我……今天就冲击元婴呗?”她期待地说。
“可。”沈昼说,“只要经历三次筋骨寸断、灵脉重塑的痛苦,你就能直接突破到元婴。来,我先从第一步开始帮你,手给我。”
“你等等。”华灯蓦然清醒,“什么什么痛苦?”
“筋骨寸断,灵脉重塑。”沈昼很有耐心地重复了遍,握住她的手,“如果速度够快,六个时辰就能结束,第一步是……”
“那我不要了!”华灯猛地把手缩回去,分外惊恐,“你离我远点!”
沈昼露出幼师般的目光:“这都是修行必要的痛苦,我会帮你发掘自己的潜质。”
华灯垮起个脸:“你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你不是很厉害吗?我不要痛苦,一点也不要!”
沈昼挑了下眉:“我很厉害?”
华灯理所当然地说:“对啊,你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修士。”
沈昼说:“好,那就换个办法,不过会慢一两年。”
“可以可以。”华灯忙不迭点头,“我就要这个慢的。”
沈昼笑了笑,抬头虚虚一点,一抹白光被注入华灯识海。
“哇,这是什么,好多字!”华灯捂着头,大受震撼。
“我为你写了三本功法。”沈昼说,“从现在开始,每半年学完一部,最多一年半便能冲击元婴。”
“我就知道,你真是太厉害啦!”华灯笑盈盈地眨了下眼,随口开起玩笑:“你怎么这么熟练,是不是还给别人写过?”
“嗯,写过。”
“?”华灯的笑容渐渐消失,“写过多少?”
“十几本吧。”沈昼粗略数了下,今泽四年来的确学了不少功法。
“哇,那你可真厉害。”华灯毫无起伏地说。
“还可以。”沈昼谦虚道。
可以你个头!
华灯不想跟他说话。她坐在骡兄背上,拍拍骡兄示意它前进,骡兄听话地驮着她往前,一直走到窗边。
华灯低头给苏意轻发消息,告诉她今晚和沈昼离开一下,暂时不回去了,有情况传讯碟联系。
苏意轻回了个“我懂”的表情。
表情是她自己手绘的Q版小人,华灯瞧着可爱,顺手点了保存。
收起传讯碟,她托着腮,凝望窗外的云海,忽然说:“我觉得这个时候应该下雪。”
话刚说完,窗外下起鹅毛大雪。
翘了翘嘴角,她继续自言自语:“唉,要是有个火炉就更好了,对着大雪烤火炉可是我人生的梦想。”
身后一阵滋啦的声音,暖融融的热意袭来,火炉也凭空出现了。
华灯依然没回头,幽幽地说:“我还想吃朱罗果,超好吃,如果这个时候能吃到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面带笑容地等了会,发现毫无动静。
华灯:“朱罗果!妖界盛产的那个朱罗果,虽然产量少价格贵,但我觉得我应该能吃到。”
一片沉默。
她不满地转身,盯着沈昼。
沈昼:“别想了,不可能有。”
华灯:“……那燕窝、鱼翅、鸭脯、醉蟹、烧鹅,这些总可以有吧?”
沈昼:“没有。”
华灯深沉地叹气:“你们魔教怎么什么都没有。”
她妥协了:“好吧,可是我想吃东西了,你们有什么能吃的吗?”
沈昼转头对傀儡人吩咐了一句什么,傀儡人迅速地飞了出去,过了会,又端着盘子飞了回去。
华灯好奇地凑过去一看——
驴肉火烧,驴肉汤。
骡兄:“……嘤!”
华灯赶紧捂住骡兄的眼睛,扭头谴责他:“你对自己的宠物能不能有点人性?”
沈昼无动于衷:“一只畜生也值得你护。”
华灯刚要反驳他,忽然察觉手底下的骡兄动了,低头一看,原来是它禁不住香气诱惑,凑上前大口吃了起来,边吃边发出呜咽的声音,似乎十分伤感。
华灯:“……”
既然这样,她也就不客气了,干脆往旁边一坐,拿起驴肉火烧吃了口。
这一口下去,她顿时愣住。
不是,这也太好吃了!这辈子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
她双眸亮晶晶地抬头:“真的是驴肉吗?为什么这么好吃?”
“是驴肉,而且是元婴期的驴。”沈昼瞥了她一眼,“比你境界高。”
“谢谢,你可以闭嘴了。”
华灯埋头大快朵颐,不多时就和骡兄一起把整桌的饭都收拾干净。
她捂着肚子,发出满足的叹息。
回头一看,才发现沈昼还站在那,懒洋洋倚着柱子,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仿佛看她吃饭也是件有意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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