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在脑子里暴风式地嘶吼,但面上却只有几分怔愣。
狗日的系统没有回应她,但薇薇安知道她不能一直僵持,不管有反应还是没反应,她总得硬着头皮走下去,这酒她死活得灌。
系统管不了男主,但管得了她。
就当自己瞎了看不见这么一大块吧,想到这里,薇薇安像是激怒了一般面色瞬间冷了下去:“碧丽,这狗东西在犯浑,去拿几瓶酒灌给这不知死活的东西,让他清醒一下。”
碧丽闻言对着墙角的几个奴隶挥了挥手,很快墙角站着的奴隶就拿着红酒瓶,围了过来。
薇薇安从沙发上起来,随手拿起一瓶酒就想塞进他嘴里,但阿瑞斯偏了偏头,没从。
薇薇安面色一冷抬脚一踹,尖锐得像一把刀的鞋跟朝他戳了过去,阿瑞斯难得地没有硬受,反而空出了一只手握住了薇薇安的高跟鞋,瞬间鞋子就被禁锢了,带着不可撼动的力道。
薇薇安往后扯了一下,没扯出鞋子,只扯出雪白的脚丫。
“薇薇安…”崔斯坦不高兴的声音在旁边传来,甚至称呼都改了,但薇薇安丝毫没搭理。
反而看着阿瑞斯手心里显得异常娇小的鞋,薇薇安抬手就对着他的脸挥了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在大厅里格外响亮,众人都不明所以地看了过来。
阿瑞斯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但薇薇安的力道对他来说不值一提,他的脸甚至没有偏一丝一毫。
不只没偏,甚至还挑着眉看着她,像是在挑衅。
薇薇安没管鞋子,伸出纤细地手掌就狠狠地掐住了阿瑞斯的脸颊,然后就举着酒瓶猛灌了起来。
温凉的酒带着苦涩和清香灌入嘴中,阿瑞斯喉结滚动猛咽了几口,但下一秒还是剧烈咳嗽了起来,鲜红的酒液被喷洒在他的下巴和薇薇安的手上,然后一路往下流淌,浸湿了他的胸膛的衣服。
薇薇安没管他咳得厉不厉害,反而抓起酒瓶继续猛灌了进去,手更是牢牢地掐住他的嘴不让他动弹。
阿瑞斯手上的东西早掉了,此刻正仰着头,一边咳,一边喝,鲜红的葡萄酒流淌在他的下巴,将他整个衣服都打湿了一片。
他得眼尾因为咳得太厉害而湿润了几分,浓黑的睫毛沾染在眼尾,也不剧烈挣扎,只是一边咳一边咽,然后黑压压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没有丝毫偏移。
薇薇安看不懂那双眸子里的情绪,也没打算看懂,她只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手下的动作不停。
很快三瓶酒就灌完了,薇薇安甩开手中禁锢的下巴,冷冷地吩咐道:“给我扔出去,清醒清醒。”
阿瑞斯用手背随意的擦拭了一下嘴巴,用力喘了几口气才用手撑着身体后仰着头看她,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看起来被灌的不轻,但目光依然不偏不倚带着某种凶猛地气息,直勾勾的看着她。
像个越打越疯的疯狗。
周围的奴隶很快就朝他围了过去,阿瑞斯没有任何举动,任由奴隶们将他扔出了城堡。
在阿瑞斯被扔出城堡的下一瞬。耳边响起系统的声音。
【叮!任务已完成,奖励一枚星星币,请宿主再接再厉。】
薇薇安心头一松,低头拿起碧丽递过来了的丝帕胡乱擦了一下,然后就跟着阿瑞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崔斯坦家的宴会,身后的崔斯坦在对她说着什么薇薇安一点听的心情都没有,直接选择了无视。
今日份的脸丢完了,别指望她能再丢一分。
身后的崔斯坦目光冰冷,面上温柔的笑意早早已瓦解。
旁人看着今日的一幕或许会觉得她只是在胡乱发脾气,但只有崔斯坦明白,这个奴隶和她之间有多不寻常。
薇薇安从来都是高傲冷漠,唯一能被她区别对待的男人,从来只有他崔斯坦一人,可今天,他发现有好几个瞬间自己完全被剔除在他们之外,像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样。
这种感觉从前是绝对不会有的。
他隐隐的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了,但又想不明白,只觉得心脏么闷闷地痛。
西尔夫人走到他跟前,面色温和地看着他:“崔斯坦,你失态了,还有薇薇安怎么回事,怎么不受你掌控了?”
她神色温和,手上还在整理崔斯坦的礼服,看起来像是温柔的母亲在嘱咐什么,但实则语气里全是质问。只是旁人离得远听不出来。
崔斯坦没有立即回应她,反而是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不都是拜你所赐吗?问我做什么?”
西尔夫人面色一僵,但很快又恢复了过来,她压低声音嘴角含着得体的笑道:“你的未婚妻我帮你带着,你把薇薇安哄回来,没有她我们没有胜算。”
崔斯坦扯了扯嘴角,什么都没说,大步流星地走上了楼梯。
索亚走到西尔夫人跟前小声问:“崔斯坦他是不是不高兴了?”
“没有的事,心肝儿,今天是你的订婚宴最主要是你开心”西尔夫人面上端着慈祥的笑意:“崔斯坦只是他父亲有指示,去做事了而已。”
索亚闻言终于才放心下来,抬眼看着男人消失的方向,心头五味杂陈。
会幸福吗?昨天她还信誓旦旦说会的,可现在她迟疑了。
坐上马车后薇薇安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说话,她垂着眸子看着自己湿透的高跟鞋。
这只鞋刚开始被阿瑞斯夺走,沾上了红酒,后来被碧丽在慌乱中捡回来给她穿上了,鞋子被红酒弄湿了,湿哒哒的穿着很不舒服,在脚上很有怪异的存在感。
但更让人无法忽视的是手指上那一圈细小的咬痕,没破皮也没流血,只是一圈小牙印,但薇薇安的肤色太白了,这一圈红色的咬痕在指尖格外显眼。
她的手指微不可见地颤了两下,又被她小心地藏回了裙摆下。
“让你去找阿瑞斯前主人的夫人那件事,你办了吗?碧丽。”薇薇安抬眸轻声地问碧丽。
阿瑞斯这个男人太危险了就像疯狗一样,不惹还好,一惹就凶猛得好像要把人生吞了一样,她想尽快解决,就算那位夫人成功率不高,但对她来说也是个胜算。
“我用了庄园里最好的信鸽,最迟两天一定会有消息的。”碧丽将薇薇安的藏在裙摆里的手拉出来,心疼地触摸了一下,才轻声问:“殿下一定要和他周旋吗?那个奴隶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薇薇安沉默了片刻才侧头看向马车外,语气里带着碧丽看不懂的晦涩:“如果他不死,我…就会死。”
晚间的时候,薇薇安正躺在床上小酌着思考还能怎么除掉男主,但想来想去怎么也没个头绪。
男主光环太强,武力值又太高,卡尔那种废物配角根本就杀不死男主,连让人挂点彩都做不到,无能得让人失语。
但,这好像也不能怪卡尔,毕竟她从小到大看过的所有电视剧小说里能真的干翻男主的反派几乎没有,更别说卡尔他还没有那些反派的足智多谋。
薇薇安在大床上滚来滚去,烦躁地揉着脑袋只觉得除非男主自己不想活了,否则谁也弄不死他。
在她长吁短叹的时候碧丽推开门走了进来,她提着裙摆走到床边微微俯身凑到薇薇安耳边:“卡尔从外头雇了二十几个强盗,打算…。”碧丽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薇薇安闻言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没什么精神地趴在了枕头上抬手做了个祷告的动作,然后拿起了放在托盘上的红酒杯,对着碧丽举杯:“来,我们恭祝他成功。”
虽然十有八九会失败,但毕竟雇佣的是强盗,还是有几分值得期待的。
漂亮的女孩慵懒地深陷在光滑的丝绸床单上,穿着一件单薄简单的白裙,露出整个雪白雪白的臂弯,侧着头带着面颊上的红晕看着她,看起来娇媚可人,美得让人心生觊觎。
碧丽也举起一个杯子,轻轻地碰了一下薇薇安的杯子,在清脆的响声中轻声道:“如果殿下亲自出马,胜率会很大。”
碧丽下午的时候和薇薇安说过,她可以出手□□,但被薇薇安严词拒绝了,碧丽没有强求因为她确实也觉得那个男人深不可测她把握不了。但薇薇安不一样,没有男人能拒绝薇薇安。
薇薇安听着这话一怔随即又摇了摇头,将脸埋入了枕头里:“这个不行的。”
碧丽说的是美人计,先以身引诱然后在对方意乱神迷的时候暗刀杀人,但这个办法不适用于薇薇安,她有系统掣肘,没办法直接出手。
至于清白一类的问题薇薇安不在乎,在中世纪的男女关系本来就混乱,男人和女人只要看对眼了当天就能处起来,就像艾薇儿在十三四岁的时候就已经有很多非固定床伴了,到现在为止,睡过的男人不计其数,但没有人会觉得有问题。
反倒是为了崔斯坦守身如玉的原主,在旁人看来是有点奇怪的。
薇薇安不会像艾薇儿那样搞得太乱,但必要时可为了活命引诱男主,她觉得没有任何障碍,只可惜男主和她关系怪异,就算诱惑到了也不能杀。
所以□□没有意义。
薇薇安叹了口气将酒杯递给碧丽,掀起被子的一角钻进了被窝,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才闭上眼道:“我先眯一会儿,卡尔那边如果有消息,记得进来告诉我。”
而在同一时间,在奴隶营北边的小山坡上,阿瑞斯正满身血迹地逼近一个手掌被削掉的男人。
他的身后是十几具血淋淋的尸体,死状各异但都无一例外十分凄惨。
其中多数都被一刀插进了眼眶中,瞬息间被搅动脑汁失去战斗力的。
阿瑞斯身上也有些伤,鲜血混着泥水流淌着,一滴一滴滚落在他脚下的泥水中。
被削掉手掌的男人,看着慢慢逼近的阿瑞斯,面上涌上预感到死亡的惊惧,他咬着牙看着阿瑞斯身后毫无生机的兄弟们,咬咬牙咽下了喉咙里求饶的话,完好的左手悄悄地摸到后背在阿瑞斯走到跟前的时候,猛然发狠挥出了一刀。
但,绝对力量面前任何偷袭都是无用的,阿瑞斯压根不看他的刀,只抬脚狠狠踢掉了他手中的刀,随即手腕一转,将手中的窄刀猛地戳进了土匪的眼眶,随即就是清晰的脑浆被搅烂的声音。
土匪的神情瞬间凝固,毫无生气地倒了下去。
阿瑞斯抽回刀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死透了的土匪,黑压压的眸光里暗沉得要命。
“哥,这些都是从外面来的人,不用处理尸体吧?”巴特从不远处的灌木丛中站起来,目光嫌弃地看着眼前的一堆尸体。
阿瑞斯回头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三四步在一个尸体前站定,淡淡地道:“不用埋,喂狗。”
嗓音里带着某种视人命为无物的暴虐感。
说着他随意地蹲下身,转了几下手中的窄刀,毫无预兆地猛然划开身边尸体的喉管,顷刻间鲜血喷涌。
原本死气沉沉的尸体,突然睁眼面色慌张地挣扎了片刻才脑袋一歪,从装尸体变成了真尸体。
阿瑞斯面上毫无波澜,抬手将窄刀在强盗的衣服上划拉两下,擦干净了才塞回腰间,抬眸看巴特:“查到了吗?他平日的去处。”
巴特:“查到了,但这几天他很少出门一直待在府邸里,除了薇薇安殿下基本没人能叫得动。”
“那就去府邸。”
【在明天去参加卡尔子爵葬礼的路上,从车窗外看见路过的男主,想起昨日的不愉快,让人将男主绑到马车身后拖行了五公里,将其后背磨得鲜血淋漓。】
【请勿崩人设,否则将由系统掌控宿主身体,完成该阶段任务,并处罚宿主。任务完成则奖励星星币一枚,可用于兑换愿望。】
系统冰冷的声音在睡梦中的薇薇安脑子里炸开,她惊惧地起身,茫然地扫视了一眼昏暗的卧室才瞪大眼睛狐疑着问了一句:“什么东西?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在明天去参加卡尔子爵葬礼的路上,从车窗外看见路过的男主,想起昨日的不愉快,让人将男主绑到马车身后拖行了五公里,将其后背磨得鲜血淋漓。】
薇薇安一怔,强制开机的脑子有点理不清这句话的意思。
卡尔的葬礼?他什么时候死的?
不对,没睡觉前他还在买凶杀人,不可能死得这么快。
明天的葬礼,明天的葬礼……
电光石火间薇薇安的脑子突然就清醒了过来。
今晚,他今晚会死。
阿瑞斯对他下手了。
不,应该说是阿瑞斯马上就要下手了。
薇薇安心头一紧,掀开被子就跑向了大门,心里头全是慌张。
第22章 痴迷
她该想到的,虽然卡尔对自己的痴迷有很大一部分是被自己设计的,但一开始卡尔对她就是一见钟情的,所以,原著里卡尔也应该对阿瑞斯下过毒手,并且被阿瑞斯反杀除掉了,所以才有了这段被写进书里的剧情。
但他死亡的时间一定是提前了,毕竟他比原著中更痴迷薇薇安,下手的次数也会更频繁,这就导致他的死期比原著中更早了。
薇薇安分析者剧情用力推开大门,一侧头就看见坐在凳子上的碧丽,她抓住碧丽的手慌忙道:“去找卡尔,去…”
但话才说到一半,她就顿住了。
系统在看着,她不能明目张胆破坏剧情的,到时候被控制身体就更救不了人了。
薇薇安焦急地握住拳头脑子飞快地转动着,随后目光停在了门两侧的花瓶上。
碧丽皱眉看着她:“殿下?卡尔怎么了?”
“没怎么,做噩梦了而已。”薇薇安呐呐地说着,抬起手随便拨弄了两下花瓶而后轻轻一推花瓶应声倒地,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碧丽忙推开薇薇安,但薇薇安避开碧丽的手,猝不及防地将手伸到了碎裂的花瓶中捡起了两块碎片。
碧丽看着她的手微微一愣,刚想伸手拿下碎片,却见她毫不犹豫地捏了捏手中的碎片,尖锐的碎片在嫩白的手指被握紧,锋利的锐角陷进柔嫩的皮肤中,鲜血慢慢溢出。
“殿下!”碧丽慌忙阻止,伸手将碎片扔了出去,但伤口已经形成,鲜红的血液从指缝滴落。
极白的肤色和鲜艳的血色有着强烈的冲击力。
“碧丽,我受伤了,去叫医生。”薇薇安接过碧丽慌忙递上的丝帕抱住手掌,沉声道:“庄园里所有的医生都要叫来,要快!。”
碧丽看着她眼里的焦急之色,又想起薇薇安刚出来时喊的那声卡尔,突然就领略到了什么:“好的,殿下,我马上就去找。”
说着见薇薇安还想再嘱咐什么于是又快速说道:“卡尔子爵府邸的那位医生很擅长处理外伤,我亲自去请。”
说完见薇薇安没有反对便奔着下楼了。
很快安静的城堡像煮沸的开水一样喧闹了起来。四五辆马车从城堡中飞驰而出往庄园的各个方向奔去。
薇薇安用丝帕包着手坐在碧丽的椅子上,任由侍从们鱼贯而入慌忙地处理她的伤口。
墙上的时钟在滴滴答答地转动着,薇薇安看了一眼时钟垂下眸子。
明天,明天。
薇薇安在心头重复着时间,仔细地推论起时间。
既然系统说是明天的葬礼,那卡尔就是在今夜被杀的,但卡尔习惯夜夜笙歌,至少到后半夜之前他的身边都是仆从和美人,如果男主要杀,应该会选他落单的时候,那就必须得是凌晨三四点。
而现在时间还尚早。他应该还没来得及下手。
薇薇安安慰着自己,闭上眼睛,脑子里又闪过阿瑞斯那道锋利的断眉。
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折腾这么久连人家的皮毛都没伤到,而对方一次反击却让她这样兵荒马乱。
到底该怎么办。
暗夜下,在卡尔子爵卧房的楼顶一处暗角,正蹲着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皎皎明月下,微风轻拂过两人的衣角,带出了其中一人身上浓烈的血腥味。
而暗角左下方的正对面的位置,正是一扇光线明亮温暖的窗户,从敞开的窗户里往左看就能看到一座沙发和三对赤、身的男女。
两个双胞胎女人和一个个头稍矮,但满身腱子肉的男人。
男人正在卖力耕耘,粗旷的脸上全是狰狞的意味。
而暗角里的两个男人,一个眉眼暗沉,眼尾犹带着杀戮过后还未消散的戾气。
而另外一个则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时不时还会压低声音评价上两句,语气里带着几分明显的不屑。
“他这也不行啊,这个姿势强压着,那女孩会不舒服的。”
“哎哎哎,能不能轻一点,人女孩的腰都要折了。”
“又不行了?哎真是废物,幸亏他是个子爵,人女孩愿意装一装,否则他这个活儿可没有女孩愿意找他的。”
巴特在旁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评价完毕,见自己哥哥一直不说话,看着他在月光下凌厉的眉眼突然就想起什么的凑过去轻轻地问道:“哥,你还没告诉我,下午宴会上殿下为什么突然生气灌你酒啊?一开始不还挺温和吗?”
他那会也在宴会上,但他是搬琴的不能随意挪动位置,所以就只见到哥哥被喂蛋糕,然后又突然被打,灌酒。
后面结束后他问过两次,但哥哥都没说。
巴特心里跟挠痒痒似得好奇难耐,现在又忍不住想再问
阿瑞斯抬手摸了摸眉峰处的断眉,并没有搭理他。但巴特现在是铁了心的想知道,于是一直在耳边求个不停。
换了平常阿瑞斯会一脚踹过来让巴特闭嘴,但今天显然不适合闹出大动静,虽然和卡尔隔得远,但不排除被人听到声音,所以他不耐的皱眉看向巴特,迟疑了片刻才嗓音沉闷道:“…我对她有反应了,她吓到了。”
巴特瞪大了眼睛,八卦之魂熊熊燃起:“所以……?”
阿瑞斯脑子闪过她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样子,停顿片刻压低着嗓音道:“所以她生气了。”
巴特眼睛一转落在哥哥脸上,眼睛里带着几分探究:“那你还抓人家鞋子挑衅人?是想把人惹急了拿鞭子抽你吗?”
阿瑞斯眯了眯眼没开口,他的舌头扫过牙根又顶上上颚感受着唇齿间残留的红酒味,又不可避免地想起她带着奶油香味的指尖。
如果她是个游走在男人周围,深谙情,事的人,从一开始就应该发现他对她泛滥的情、欲,从温泉那次开始,每一次地见面,近距离地接触,都让这份欲念越来越强。
但她对此很迟钝,没发现端倪,为了别的男人又一次明目张胆地挑衅他,利用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也是个男人,一个成年,不能被胡乱刺激的男人。
阿瑞斯不高兴了,所以没忍住……吓唬了一下。
巴特见哥哥不说话了,又往前凑过去:“那她是不是…呜”
巴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阿瑞斯堵住了嘴巴。
阿瑞斯捂着他的嘴,起身越过矮墙跳上另一侧的暗角,低头一看,不远处的路上一个挂满了灯的马车正在疾驰而来。
他皱了皱眉又弯着腰跳回刚刚的暗角,随即翻下墙,一节一节地跳下翻越,最后像猫一样稳稳地落在那亮着灯的窗户左侧窄小的石阶上。
巴特没跟着走,而是微微高昂着脖子,警惕地扫视着周遭。
很快,那辆马车就疾驰进了卡尔的府邸,并且没有在大门口下马车,而是继续一路疾驰进了内院。
马车刚停稳,就从里面跳出了个女人,几乎飞奔着进了前门被侍从引着进了门。
巴特在楼顶看着这一幕,又侧头用独有的暗号和哥哥示意,想让他撤回来。
但阿瑞斯没有后退,而是牢牢的站在窗边,等待着时机。
他不喜欢空手而归,既然来了就得有收获。
很快卡尔的门就被敲响,酒足饭饱躺在别人肚子上的卡尔不满地抬头,朝外头吼了两声,外头说了什么东西,卡尔一个机灵就从女人身上爬起来,慌忙地将两个双胞胎推到床上,用床帘挡住,才慌忙地穿衣服打开门。
“抱歉,这么晚了打扰你,但殿下受伤了需要请你的医生过去……”
碧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卡尔忙不迭地应着,很快一行人就消失在了卧房门口。
阿瑞斯听着卡尔走远的脚步声,眉头一皱,收回手中的窄刀又按原路跳上暗角,眸中神色暗沉:“回去。”
巴特有些惊讶:“怎么了?”
“薇薇安受伤了,她的侍女来请医生了。”阿如斯收起放在暗角里的东西,塞回腰间才道:“他今晚不会回来了。”
“啊?怎么突然受伤了,严重吗?不会是遭遇刺客了吧。”巴特惊讶着问。
碧丽是薇薇安的贴身侍女,如果主人伤的重她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她来了说明无碍。
但阿如斯没回答他的话,而是直接翻越矮墙跳下,一路翻跃走到了府邸的西南方的墙角,抬眸看着不远处正在吃骨头的两头恶犬。
这两头恶犬是卡尔养的,平日里用来追捕奴隶,因为是常年用生肉和人肉饲养所以极其凶残,是卡尔最喜欢的宠物。
几乎是阿瑞斯一露面,那两头恶犬就嗅到了味道,也不吠,就这样呲着尖牙冲了过来,似乎要把阿瑞斯生吞活剥。
阿瑞斯站在原地没动,一直到两只狗跳到与他只有一步距离时,他才手腕反转抽出窄刀割破了恶狗的脖颈,鲜血四溅下,另一只也没逃脱,同样被割断了动脉。
阿瑞斯看着地上挣扎的两头犬,抽出窄刀又是利落的几刀,温热的血液喷洒在阿瑞斯的脸上,他抬手摸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才起身朝着来时的路畅通无阻地走去。
巴特在后面也跟着蹑手蹑脚跑了过来,比起他哥哥闲庭信步好像走在自家花园的样子,他实在显得有些猥琐,但不猥琐不行啊。
他哥是心气不顺不愿意遮掩,甚至可能还希望被人发现,方便他大开杀戒。
但他可不愿意,到时候又得是埋不完的尸体。
他蹑手蹑脚走到墙角,瞄了一眼被开膛破肚的狗,砸吧砸吧嘴有点害怕哥哥还没消气,但也只得跟上。
另一边,经过焦急的等待,薇薇安终于等到了去而复返的碧丽。
看着碧丽和碧丽身后的卡尔,薇薇安心头松了一口气,即为了救下卡尔小命,也是庆幸系统没有阻止她的举动。
现在的她几乎越来越确定了,在这个时代系统能掌控的只有她一个人。
她收敛着心神,垂下了眼睫,一直混沌的脑子里有了些想法。
而碧丽打开门让薇薇安看到卡尔后,见她垂下眸了便知道殿下现在不想见他,虽然不明白但还是在卡尔要跻身进去时,抬起一只手臂拦住了他的动作。
卡尔侧头不解道:“拦着我做什么,让我进去看看殿下。”
碧丽抬眼看了他一眼想起是因为他殿下才伤了手,不由的心头升起一股厌恶,但她没表现出来,而是抬手遮了遮鼻子缓声道:“子爵不如洗漱一下,在见殿下吧。”
卡尔一愣,看着碧丽这副神色,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我身上有味道吗?”
“我这就给你安排。”碧丽没说有没有味道,只是后退了一步领着卡尔走向了楼下。
换了平日卡尔可能会生气,但今日他本人也是心虚的,毕竟来之前在做那种事情,身上的味道估计很重,只是他本人闻不到而已。
幸好有碧丽提醒,否则肯定会惹怒薇薇安的。
想到这里他又从手指上退下一枚戒指递了过去:“感谢你提点。”
碧丽垂眸看着戒指,也没迟疑拿出丝帕包住戒指收了下来。
等碧丽再回来的时候,那些医生已经从薇薇安的房间退了出来,正站在门口小声讨论着会不会留疤之类的问题。
虽然伤口很小,换了普通人连医生都不用看,但薇薇安和旁人不一样。
她是领主唯一的,也是最宠爱的女儿,更是庄园未来的继承人,有个任何风吹草动都会牵连一大波人,所以他们不敢不用心。
对着那点伤口,可谓是用尽毕生所学。
碧丽在旁边听了一会儿,确定他们说不会留疤,才安心的走到门口脱掉最外层的裙子,走进了房间。
薇薇安正坐在床上,她的身后和周围都铺满了枕头,方便她倚靠。
她穿着那件白色的裙子被暗红色的枕头簇拥着,看着像个瓷娃娃一样脆弱,这样美丽的画面碧丽每天都能看到,但今天却多了个突兀的一面。
碧丽皱着眉头看着她被安放在枕头上,被包扎起来的手,心头有些异样的烦躁。
薇薇安显然看出了她的不高兴,用另外一只手对着她招了招手,很快碧丽就提着裙摆走了过来。
“怎么脱掉外裙了?”薇薇安问。
“去的时候卡尔子爵在房里和女人厮混,后来上了同一辆马车,我怕身上沾上他的臭味了。”碧丽说地气冲冲的。
“没当他面吐出来吧。”薇薇安笑着打趣道。
“殿下,疼不疼?”碧丽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看着她被包的严严实实的手轻声问。
“不疼。”薇薇安随手扬了扬手道:“真的不疼,你可别哭鼻子。”
“没哭。”碧丽瞪大眼睛给薇薇安看了一下,才问:“殿下要见见卡尔吗?”
“不见,但也别让他回去,今晚让他和医生们一起留在客房住下。”说完薇薇安舔了舔嘴唇抬头看碧丽,不确定地问:“你下午的时候说,角斗场刚进了一群野狼是吗?应该还没分出去吧?”
“没有分出去,管事说要等大领主来了再分。”碧丽看着薇薇安在灯光下波澜起伏大眸色似乎想到了什么,轻声问:“殿下是想?”
“嗯,想再试试……”
第二日清晨,在宽大的餐桌上,薇薇安和卡尔正在用餐。
卡尔昨夜一宿没睡,眼皮耷拉明显精神不振,但能陪薇薇安享用早点对庄园里的任何男人都是荣幸,他心头激昂也不觉得困顿。
不断说着讨巧的话哄着薇薇安,一张粗犷的脸上全是讨好的笑意,吃到一半时他的侍从进来对着他耳边说了什么,瞬间卡尔脸上的笑就没了。